柳氏被鸿鹏哭得心烦意乱时,忽然心里一紧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赵氏和韵香都回来了,她们都探到了一些事情,不过红袖已经自郑大管家那里知道了。如果她早知道郑大管家如此厉害,她也就不会让赵氏和韵香去打探什么了。

郑大管家那里也送了消息进来。

红袖冷冷的盯着纸上的“柳”字:现在,她需要等的就是郑将军。

郑将军就要回来了,而柳氏原来一定也在盼着这两天郑将军回来吧?让郑将军眼睁睁的看着郑姜氏慢慢的变呆傻、药石无救,到时自然不会有人疑心到她头上。

现在嘛,红袖嘿嘿一笑。

郑府还是平平静静的,上房里的药味儿一样浓浓的散不开。

而这个时候,沈府的两个丫头也进了郑府的大门儿。

红袖听完两个丫头的话后轻轻点头:“你们回去给点娇说,五爷的事情她多经意些,有劳她了。这一次也辛苦你们了,韵香”

韵香已经把备好的银钱递给了两个丫头,然后便送了她们出去。

沈府,现在也很热闹啊。

红袖的眼睛眯了起来:果然在自己走后,郡主忍不住了。她知道郡主的心思,也看得出来萱姑娘打得主意,不过她不想和她们任何一个人纠缠,至少眼下不行。

只是,她们两个人也太闲了,并且她们都盯着自己也让自己很不舒服;何不让她们两个人多亲近亲近呢?

现在,郡主和萱姑娘不知道亲近的如何了。红袖微微笑了笑,那两个人都可以算是天之骄女:一个贵一个富,一个有天时一个却有地利,想来谁也不服谁吧?

只可惜,这样的一场好戏,她却不能亲眼看到。

赵氏递给红袖一盏茶顺势坐下来:“姑娘,你真不担心?万一那两个人合一起对付姑娘您一个人······”

红袖摇头:“奶娘你不用担心,我倒是巴不得她们合一处呢--到时看沈府会不会留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我可以和你打赌,她们两个人不会联手。”

她们没有一个强一个弱,所以平分秋色的情况下,只能成为敌人。

提到沈家让赵氏就是一肚子的气:“那个萱姑娘是怎么回事儿?沈家的主子们也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居然没有一个人为姑娘说一句话。”

“说什么话?萱姑娘是你们五爷的妹妹,明白么?”红袖把指套摘了下来“永远都是妹妹。”

七十九章驱狼斗虎----------(为粉红票330张加更

“可是我看着不像是妹妹,姑娘您不能太好性······”赵氏好心道。

红袖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的道:“不是妹妹,我们也要把她当成妹妹,还要让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五爷的妹妹;她,就是妹妹,永远都是妹妹。”

赵氏已经明白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我们怎么做呢?沈家的主子们的意思不明,我们如果做得太过明显,怕会被萱姑娘恨上,还会招惹到沈家······”

红袖轻轻的笑了,眉梢高高的挑了真情为:“奶娘,我何时说过,我要去做什么?如果我要去做什么,我又自沈府出来?”

赵氏看着红袖,半晌才悄然:“郡主!”

红袖点头,很轻柔的样子:“是的,就是郡主。”她贵为郡主,不得已要承认红袖,所以再也不会容忍“她的男人”再多一个妻!

引狼驱虎之计。

只是,狼和虎都不是红袖收来的,但她却被狼和虎同时盯上了;不过,好认为让狼和虎先好好较量一番比较好--也许到时,她们都认为她会是朋友也说不这一。

至于到时候谁赢谁输了,红袖并不意。因为,狼和虎的这一场争斗大戏,主要是为了让沈妙歌看的,让他能明白他萱妹妹的为人。

沈府。

东跨院的上房中,平南郡主在书桌前坐着,脸上虽然平平静静的,可是一双眼睛却闪烁着怒火;她在写字,反反复复只写一个字:萱。

她足足写了多半个时辰,眼中的怒火才不见了,而她笔下的“萱”字也温润起来。

“郡主,您歇一下吧。”一旁立着的嬷嬷上前轻轻的道。

“嗯。”平南郡主看了一眼她写的最后一个字:“这个字,还是有丝火气啊。”

嬷嬷扶了她起来:“郡主,您不要太为难自己了;那也不过是个民女罢了,如何能同郡主相比?如果她真的不知道进退,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平南郡主一笑:“法子自然是有的,这个并不为难;不过,我的性子还是太过急燥了些,王妃常常说要养气养气,我却还是做的不好。”

嬷嬷给她奉上参茶:“郡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平南郡主摇头:“你没有看到那位萱姑娘吗?她才真是做得好呢。你看她同哪一个不是亲亲热热的,你看她待我是不是很恭谨、很亲厚?这样的城府,非常人啊。“

嬷嬷长长一吧:“那个四品将军的女儿,因为救了沈五爷的命我们不得不容下她--却也不能让她压郡主一头!此事还没有着落,却又冒出一个萱姑娘,真是让人着恼啊。”

平南郡主也轻轻一叹:“如果不是因为廉王势大,如果不是为了····,我哪里用来沈家受这种气?沈家上上下下看着是以礼相待,可是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我们赶快走?”

嬷嬷看主子有了忧色急忙岔开话题:“郡主,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先沐浴香汤?”

平南郡主偏头想了想:“又可以沐浴香汤了?我刻前日刚刚用过香汤,今儿还是平常的洗一洗就好。”

嬷嬷轻轻叹息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吩咐丫头们做事了;而平南郡主又看向了桌上的那个字,然后用极轻的声音道:“那个舞刀弄棒的红袖,不会是故意躲出去的吧?”

就算是故意的她又能如何,难道就此和这位萱姑娘联手,希望一起嫁入沈家?那她还算是郡主吗?所以,就算明知道这也许是那位将门虎女的庄重,她却也只能往里跳。

而且平南都主十分的恼恨萱姑娘,就算是她和红袖联手也绝不会考虑和萱姑娘联手;因为萱姑娘早就知道好书和沈妙歌的婚约,但是她却一直在打沈妙歌的主意!这让平南郡主说什么也容不下她。、

还有一点,她知道,如果她和萱姑娘真的联手了,就算把红袖赶出了沈家,沈家也会让她们任何一个进沈家的门:联手之下,她们两个人把沈家所有的人都压制住了--沈府,以后就成了她和她的天下。

平南郡主的手握了起来,可是猛然间想起了“十步杀一人”的诗,还有那一道道的剑光,她立时便出了一头的冷汗,连忙唤嬷嬷进来,不敢再想红袖的事情。

那天晚上之后,她连做了好几日的恶梦:与此女共夫,当真可比得上与虎共眠了。

原本平南郡主就想在进了沈家门之后除掉此女的,现在她却有些不敢想此事了:万一事败,此女蛮横脾气一发作,一剑杀了自己孔不是不可能;就算日后皇上能为她申冤杀了此女,她不也活不过来了?

此女如何应对,还是日后从长计议的好;现如今,她还是先应对萱姑娘和那位沈家的大姑奶奶才好--她真没有想到,一个病秧子居然也有这么多的人青眼有加。

郡主洗了洗便上床睡下,只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来萱姑娘的事情就让她有些烦恼,原本按她郡主的身份,对付这么一个女子并不难;但她的难处是不能让沈家的人捉到她对付萱姑娘的把柄。

如果沈家的人因为萱姑娘再认为她善妒,那她可真就无望进沈家的门儿了。

后来她无意中又想起当日的剑光与杀气,她更加合不上眼睛了;最终也还是轻轻唤了贴身的丫头进来和她同睡,她才安心好多合上了眼睛。

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进了沈府之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心下着实怜惜;可是沈府却不是现在的平南王府能招惹的人家,她除了心里代自家主子难受外,什么也做不了。

平南郡主她们主仆在睡前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果有可能,她们真不想来沈府啊。

萱姑娘在吃茶,吃清热败火的菊花茶;她用的不是小盏而是大杯子。

她被气到了。沈大姑奶奶在的地方,她总是或多或少会生些气--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奶奶,一门心思的想把女儿塞回娘家,不要脸之极!不过让她最生气的,自然是平南郡主。

在心中把郡主和沈大姑奶奶骂了不知道多少遍,她的火气依然没有消多少;她肚子里有一把暗火,已经烧了好几天了,却根本无处可发泄。

她想到已经有两三日不曾见到她的琦哥哥了,心中的怒气更甚,仰脖便把茶水都灌进了嘴中;想到幼时和琦哥哥在一起的情形,她的眼中忍不住有了泪水。

她的父母四五岁便双双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祖父却还要上战场,所以便把她托给了沈老侯爷抚养;自己初来沈府时十分的不知所措,而且远离亲人独自一个的惶然也压在她的心头上,就是琦哥哥拉起她的手来,带她到处去玩儿。

到她了沈府之后的日子,也就是沈妙歌没有病倒在床上时,她和他每日都玩在一起;虽然有时候太过调皮被责骂,可是只要和沈妙歌在一起,好书对于责罚根本不在乎。

沈妙歌的身子虚弱之后,她也是天天去陪他:给他读书,给也讲笑话,偶尔逗逗他;那样的日子很快乐,也很幸福。

因此,她不想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再和一群陌生的人相处;她早已经把沈府当成了家,她不要再离开自己的家。

她知道自己留在沈府是有可能的:虽然他爷爷的官职不大,但是他们家原来世代经商,累积了很庞大的财富;而她家中的一切,现在都是由沈家代为打理,没有人比沈家的人更清楚她有多少家产--她完全配得上她的琦哥哥。

为了能留在沈府,也为了能留在她琦哥哥的身边,她努力的讨好沈家上上下下每个人。因为她知道她的琦哥哥是有婚约的;她如此努力,就是希望沈家的人能给她一个平妻的名份。

至于郡主做发妻她并不很在意,她是在沈家长大的,沈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而她的琦哥哥膑人也是她--就没那个贵为郡主,就算那人身为发妻又如何?

她越想泪水越多:一滴滴的滚落下来,滴在了衣襟上。

她的琦哥哥曾经答应过要娶她为妻,答应过一生一世永远对她一个人好!现在言犹在耳,可是他已经把另外一个女子捧在了掌心里。

的确,当年沈妙歌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十岁。

她却一直记得当年琦哥哥的话:她相信她的琦哥哥也一直记得的,因为她的琦哥哥从来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的。

可是,现在她的琦哥哥怎么会变了呢、。

萱姑娘的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起来:因为她去了南方祭祖!而就在她走了不久之后,她琦哥哥的病便一下厉害了。她相信是因为她的离去,才使得她琦哥哥的病情加重;于是才有了冲事一事。

最可恼的是那个不要脸的平南郡主,她居然没有答应冲喜!沈家才会有现在这个四品将军的武夫女儿做了她琦哥哥的妻子,才会了她琦哥哥的心。

如果没有她去南方,那么郡主不会答应冲喜,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好的事情:那冲喜的人便是她了!那么好的时机,老天爷却给了一个完全和她琦哥哥不相干的武夫女儿。

萱姑娘又把一杯茶灌到了嘴中:为什么老天待她如此不公!让她无父无母,然后唯一的祖父还在三年前死在战场上,然后还要让其他女子夺去她心爱的人!

为什么?!她很想大喊大哭大闹。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不可以: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应该说还不是她真正的家。她现在想吃的不是茶,是酒;但是她只能吃茶不能喝酒;因为她醉不得。

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她哭也只能是无声的、在没有看到的时候哭;她如何能醉呢?她只有一个人,没有人会保护她,所以她要清醒着:再痛再苦也只能清醒着。

萱姑娘这个人,女人先开始没有敢着笔墨,因为按照大纲的设定,这个人很难写;今天几易其稿之后,还是不太满意,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八十章平分秋色(为粉红票360张加更)

萱姑娘在吃了最后一杯茶之后,用手帕狠狠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流泪什么也解决不了,她现在需要做得不是流泪,而是要如何应对。

不要脸的郡主当然不能留她在沈府,是她当初不管琦哥哥的死活弃他而去,现在看到琦哥哥身子好了又想回来,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萱姑娘当初也不是不介意郡主和沈妙歌的婚约,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一点办法,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想做个平妻算了;现在,婚约解除那可是萱姑娘想也想不到的好事,怎么可能还会让郡主再进沈家的门儿--只凭郡主两个字,便可以压她一辈子。

再加上红袖不在府中,她自然要先对付郡主:反正红袖的那点身份根本不放在她的眼中,并且红袖还是冲喜的:她的身份便可以上也可以下的那种了;只要她能哄好了沈家上下,到时她便是稳稳当当的大房;当然是在没有郡主的情形下。

所以,想来想去,萱姑娘都认为郡主是最需要先除去的人。

她不知道,平南郡主同她的想法差不多:也认为红袖不忙着对付,最要紧的是先除去萱姑娘。

至于沈大姑奶奶,现在没有人有空闲理会她。

萱姑娘第二日起来,打开房门后依然是亮丽的、开朗的;一早上便笑个不停,把一屋子的丫头都带得笑弯了腰;她永远是沈家最受奴婢们喜欢的主子。

她没有梳洗完就打发丫头去请她的琦哥哥:她是近水楼台,琦哥哥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任何一个人也比不了的。

她就要让郡主看看,琦哥哥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沈妙歌一早起来便坐着发呆,练功也没有去,就这样坐着看着窗外发呆。

点娇有些担心他,想了想试探的道:“五爷其实可以去看看袖儿姑娘--只要不住在郑府,我老老祖宗不会在意的。”

沈妙歌闻言看向点娇,盯着她瞧了半晌之后猛然跳了起来:“点娇姐姐发,你真是太聪明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为什么一定要想如何才能住在郑府,只要他愿意可以天天去看红袖啊!

点娇被沈妙歌吓了一跳,又听他喊什么姐姐便嗔道:“爷一直是个有分寸的,怎么今儿胡乱的叫什么姐姐呢?”

沈妙歌却已经笑着催点娇去备车子:他一时也等不了,现在就要出府去看看红袖。

点娇看他有了精神放下心来,便转向出去吩咐人去备车;而映舒在沈妙歌的催促下为他找来外出的衣裳。

“五爷,萱姑娘打发人来请您。”点娇一面说着话一面挑开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就是萱姑娘的丫头。

沈妙歌抬头看着那丫头笑道:“你回去给你们姑娘说,等我回来再去寻她;嗯,我看看能不能找些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她。”

然后不等那丫头说话,他转向着向点娇:“你打发人去传话了?”

点娇脆生生的笑了起来:“爷放心,车子已经让人去备了,准不会误了五爷您的事情。”

萱姑娘的丫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五爷这是要出去?”

“是,我去看看你们袖儿姑娘--她原说过两日就回来的,却使人送来信,说是还要过几日;我不放心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也许能有什么我帮上忙的地主。”沈妙歌心情好了,话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那丫头屈膝行礼:“那婢子就不耽搁五爷了,请五爷代我们萱姑娘问袖儿姑娘好。”

沈妙歌笑着点头:“嗯,我记下了;你们姑娘如果闷了,让她去寻大姐姐她们玩儿吧,我下晌也就回来了。”

丫头答应着出去了。

点娇在心中轻轻一叹,五爷也是的,为什么要同人说今儿去看袖儿姑娘呢?不过话也说出去了,她主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收拾停当后,沈妙歌连早饭也没有吃便急急的奔了出去;看得映舒和点娇都连连摇头:五爷啊,看来想袖儿姑娘想得厉害了。

沈妙歌刚出沈府,平南郡主便已经知道了。

她听到萱姑娘使人去了沈妙歌的院子后,他才离府出去便微笑起来:好!不用她说什么、做什么,那个萱姑娘便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用过早饭之后,让人取了备好的东西便去探沈老祖:这个时辰,沈老祖房里正是人多的时候。

平南郡方和众人说笑起来,话里话外不时的称赞萱姑娘,而且还一直赞沈妙歌和她兄妹感情很好。她的话自然被不少的人应和,大家都说萱姑娘和沈妙歌比亲兄妹还像要兄妹!

这话可真合郡主的心意,她含笑附和。在她的有意引导下,大家的话题始终围绕着萱姑娘和沈家的缘份--真就是沈家的女儿啊。

萱姑娘来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心里把平南郡主恨得要死。女儿?当自己听不出来她旖的意思吗?

她给屋里的众人见过礼后,便轻轻的笑着把话题带开了,然后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烈女故事上,屋里众人更是发挥了长舌的功力,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起来。大家说的时候自然最多提到的便是妇德,而这些话听到增现郡主的耳中,怎么也有些难堪。

两个人都笑嘻嘻的,话说得也都是极温柔的。只是提及对方,一定是赞个不停,看上去她们就像很要好一样。

沈老祖只是微笑着听着、看着,间或说句什么也只是玩笑。沈太夫人却没有留多长时间,在萱姑娘来了不久之后便离开了。

这一次,郡主和萱姑娘谁也没有占上风,两个人都强作欢颜的告退,结伴出了沈老祖的院子。

因为郡主在沈家众人面前连连提及兄妹二空,让萱姑娘极为恼火。她再一次把红袖放到了一旁--她一早听到沈妙歌要去看红袖时,便把红袖恨得要死。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先对付红袖,然后再想法子把郡主赶出去。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郡主在沈府,她就不要想做沈家人。所以,她哪里再肯放过郡主,只为兄妹二字,她也誓要和郡主不死不休。

平南郡主刚刚上了车子,萱姑娘忽然道:“今儿早上,琦哥哥饭都没有用,去看袖儿姑娘了。”郡主听说之后,猛的转过身来直直的看向萱姑娘。

第八十一章亲了一下!

平南郡主转过身来盯着着萱姑娘看了两眼,忽然一笑:“萱姑娘想来是今天早上请沈家五爷时知道的吧?沈家五爷对袖儿姑娘十分的——”她伸手假意抚了抚发梢:“好,他去岳家看看也在情理之中;话又说回来,萱姑娘连日请沈家五爷都没有请到,如果无聊可以到东院来寻我做耍。

说完之后,郡主又是柔柔一笑:“萱妹妹,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那姐姐我就走了。”虽然沈妙歌去了郑府她心头也有不快,不过却不能在萱姑娘面前弱了气势,而且,考评在意的也不是沈妙歌更喜欢谁,她只是能进沈家的门便可以。

至于感情,日后做了夫妻自然便会有的,凭她的才貌,那个红袖姑娘不能相比的。

萱姑娘刚刚认为自己赢了一局,不想又被考评奚落,心下气恼脸上却笑得更甜了,“谢谢郡主,我还是听琦哥哥的话去寻大姐姐她们耍吧,不打扰郡主了。”

她话过完欠身一礼,等着郡主车架回东院。

郡主已经坐下的身形一僵,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萱姑娘,微笑着点头道:“萱妹妹,很好,很好。不过萱妹妹天天去寻沈姑娘们,如果哪天沈家姑娘们不得闲,你还是一样可以到东院来寻我做耍。”然后一摆手车子便向东院行去。

她唤萱姑娘为妹妹当然不是为了亲热,不过还是在说她是沈家的女儿,沈妙歌的妹妹——兄妹岂可成亲?而且她最后一句话,狠狠的击在了萱姑娘的心上,沈妙歌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空闲理会她,郡主当然知道萱姑娘的软肋在何处。

她自然也听出了萱姑娘话中的意思,沈妙歌不让我寻你玩儿!只这一句话,就是对平南郡主最大的打击。

两个人都脸上带着微笑,肚子里带着不快各回各院了。

点娇听说这些之后,对平南郡主那日的宴请生出了兴趣,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只是吃了一顿饭,两个人使如此针锋相对起来。或者说,她们只是一照面使不各了?

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郡主本来设宴便是想见见萱姑娘,而萱姑娘又如何不想见见郡主呢?

点娇想了想没有立时打发丫头去郑府,现在沈妙歌正在郑府中,她还真不便再打发人过去,而且现在她对当日的宴请有了兴趣,所以她取了几样点心,带着一个小丫头却了沈大姑奶奶那边。

当日郡主宴请的人里面,还有沈大姑奶奶和她的两位姑娘。

现在,沈大姑奶奶终于如愿以偿,沈家的众主子们自然不会看着自己家的女儿天天吃青菜萝卜,眼下她们一家人的嚼用,完全出自于沈家——同她们原来住在沈家时没有什么不同。

沈大姑奶奶来到沈家,自然不只是为了眼下的嚼用,她的目的是为了一劳永逸,如何才能把女儿嫁给沈妙歌,不过她的心思没有对女儿提起过,她的两位姑娘并不知道她的打算。

这一点,不止是沈家的人心知肚明,就连郡主都知道了,不然,哪里会请她们去赴宴。

马大姑娘月薇听到点娇来了,笑着请她进屋,“这两天你倒是得闲了。”沈妙歌自红袖回郑府之后,他使不常在府中一事,沈府上下的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无人取说嘴罢了。

点娇笑着应付两句之后,便提及了那日郡主的宴请。

月薇笑着摇了摇头“你想知道什么?不过你却找错了人,我一向是愚的,哪里看出什么眉高眼低来?”她和妹妹自幼在沈府长大,向来对沈家的任何事情都敬而远之不掺和。

她不止是一个人如此做,也劝过沈大姑奶奶不止一次,只是沈大姑奶奶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身为女儿的她,也只能干着急,除了多劝一劝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而点娇今天忽然来寻她,便让她有些奇怪,听到点娇的话便明白点娇来的目的了,只是,她还是不想说什么,郡主和萱姑娘的事情,她是更加不想掺和。

当天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可是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沈大姑奶奶却什么也没有听出来,还说月薇是多想了。

她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郡主和萱姑娘眼下的情形,但是点娇的话一问出口,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所想,也就越发不想趟这池混水了。

点娇笑着道:“表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就说给我一个人听,我绝对不多嘴在府里说什么。”

月薇瞪着点娇笑道:“不在府里多嘴?那就是要去府外多嘴了?府外嘛,现在刚好袖儿姑娘不在府中。”

点娇过去只管拉扯月薇,纠缠不休,她知道表姑娘一向是聪慧的,只是摊上沈大姑奶奶那么一个母亲。沈家不少人都不好对她太过亲热了。

月薇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心中一动,也许袖儿姑娘能帮助自己摆脱郡主和萱姑娘的疑心!就算不能,自己如此做,也算是向沈家各房各院表明了心意,不会再有人乱做猜测了。

想到母亲,她便是一叹,虽然她也疑心母亲可能想同外祖家占亲,但是她冲过母亲,母亲却否认了,只是,母亲没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沈家呢?买处院子自己住或是到庄子上去,不比在沈家寄人篱下要强。

她不明白母亲,不过眼下要做的却是把自己,自郡主和萱姑娘的混水中解脱出来。

想明白后,她便把郡主宴请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她当天也有些奇怪的,郡主和萱姑娘一见面便有些不对劲,不过后来就明白了,两个人看来都是对琦表弟有意。

郡主和萱姑娘当天虽然都是家常装扮,不过看得出来,她们在细微处都是极用了心思的,虽然平面郡主出身高贵,在装扮上并没有强过萱姑娘去。

自入席之后她们两个人说话比较多,虽然都是笑意盈盈,但那话中都别有用意,听得月薇直想起身走人。

一形如她们是互相试探,郡主说什么妹妹,而萱姑娘说什么信义,后来两个人看上去更加亲热,只是那话中的意思却并没有一分客气。当然,她们也没有忘了月薇,有时候她们便会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问到月薇或是沈大姑奶奶头上。

月薇当时便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如此,所以当日她是如坐针毡。

郡主把她也当做了…!她看向母亲的目光有些幽怨,如果不是母亲一惯糊涂,哪里会被人错疑?

听完月薇的话之后,点娇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算当日郡主没有宴请萱姑娘,怕是萱姑娘却会找时机见一见郡主。她们两个人心中早有心病啊,却不是因为一顿饭才反目成仇的。

点娇回房之后细细的想了又想,还是使了丫头去郑府,现在可是极好的时机,袖儿姑娘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沈妙歌到了郑府才知道郑将军并不在府中,而郑夫人病得很沉重,他一听便急忙使人去报给父亲,让他拿帖去请御医来。

他的举止刚好和红袖前两日的话暗合上,御医的到来让柳氏的脸色苍白,郑大管家特意使人去告知她,让柳姨娘好好做几样点心上去——不能怠慢了御医不是?郑大管家一直是一个妙人儿。

沈妙歌便整了整衣装先去探岳母的病,在那里他看到了红袖,当时他心中涌出来的欢喜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他并没有同红袖说其它,开口便问岳母的病情,并随着红袖进了屋里给郑姜氏请安。红袖的母亲,他当然要放在心上。

那郑姜氏听以沈妙歌来了,已经半坐起来,“袖儿回来之后我便好了一些,怎么又惊动了你?你的身子骨也不好,不应该进来的,万一过了病气儿…”

沈妙歌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小婿的身子已经很好了,日日都练武不缀。岳母放心就是。”他还真怕郑家人提到他的身子。只要郑家人一说他身子骨不好,他便有一种红袖会随时被郑家人带走的错觉。

说了一阵子话之后,看到郑姜氏有了倦意,红袖和沈妙歌都退了出来,让郑姜氏歇一会儿。

“你怎么来了?”红袖到了外间,也没有让沈妙歌坐,自管坐下斜睨了他一眼。

“我来看看,看岳母的病情。”沈妙歌张口差点说出他的本意来。幸好及时想起改口,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他在红袖面前没有掩饰心中所想的习惯。

红袖仔细看了他两眼,轻轻一叹,“你好似瘦了一些,是不是没有好好用饭?”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沈妙歌,可不想他因此生出病痛来。

沈妙歌听到这一句话,真是比吃蜜糖还甜。“没有、没有,这不是过几日而已,哪里就瘦了?我每日都吃得很好,很饱。”他不想红袖为他担心。

红袖没有想到他会说,心里微微一热,“记得要好好用饭,如果你真瘦了,日后我回到府里,不许你到我院子里去用饭了——反正现在大厨房时原人都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