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了笑往外走。

雪姨娘听了卫妈妈派来的丫头说的话,惊讶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吩咐了丫头先去厨房端解酒汤,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带了丫头去外书房。

外书房,沈峰脸色黑沉沉地喝着酒,地上已经东倒西歪地有了不少空的酒坛子。

一杯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沈峰就是喝不醉。一想到萧岭今日与李芸娘大婚,沈峰就觉得自己的头上似是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可是这帽子还不能取下来,自己还不能去找麻烦,沈峰想到此火气就刷刷地往上冒,心里难受得厉害。

又想起以前的日子,沈峰更是觉得心窝之处犹如一把钝刀子在割,一下一下痛得很。

外面几个小厮与紫烟等人急得团团转,可是没有一人敢进去。

紫烟的额头还包扎了一块渗着血迹的白布,这是她前面进去劝的时候被沈峰砸的。

几个人一见到雪姨娘,立马觉得有了主心骨,“姨娘,你可是来了,快些劝劝侯爷吧。”

“嗯。”雪姨娘轻轻点了下头,伸手示意丫头敲了敲,然后把丫头手里的解酒汤接了过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侯爷。”雪姨娘低眉顺眼,柔声叫了一声。

“出去!”沈峰双眸赤红,伸手就把手里的酒杯朝雪姨娘砸了过去。

雪姨娘不躲不闪,酒杯砸在了额头,血一下就冒了出来,雪姨娘抽了锦帕捂住了额角,没有退出去,只是含着泪水温温柔柔地看着沈峰,“侯爷,皇命不可违,以前的夫人她也是不得已,贱妾知道侯爷您心里难受,不如贱妾给您倒酒?”

沈峰这才抬头,见是雪姨娘,问道,“你怎么来了?”目光看向她额角,看着她指间的鲜血,皱了眉。

“侯爷不用担心,贱妾没事。”雪姨娘柔笑着说了一句,往前走了两步,见沈峰没有说什么,这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沈峰见着她额角的血越来越多,忙换了人进来。

建安侯府,沈清雨坐在灯下,咬着唇,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心。

那死丫头,居然还能咸鱼翻身?不仅是与苏世子定亲,如今她的母亲又是再婚嫁给了定西侯!

沈清雨嫉妒地说道,“那死丫头,她的运气,怎么就能如此之好?”

一旁的雪兰自是明白沈清雨说的是谁,于是低声道,“姨娘您何苦跟她一般见识呢?清宁小姐又退婚,母亲又是与侯爷和离,然后又是与侯府断绝的关系,这其中心酸,自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如今夫人又再嫁了,到底那也是继父!”

雪兰轻轻地继续劝说道,“姨娘您就宽心,给世子生个小少爷,到时候您就是侯府的大功臣,就是郡主也得礼让您两分。”

闻言,沈清雨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一笑,妖娆妩媚。

可不是,宜安郡主如今是下不了蛋的。

沈清雨笑着看向雪兰,“过两年,等你到了年纪,我就放你出去,给你找户好人家。”

雪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头垂眸,“奴婢谢姨娘恩典,奴婢不离开,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姨娘您。”

沈清雨看着身段婀娜,长得秀美的雪兰,蹙了蹙眉头,语气冷了下去,“再说吧,夜深了该歇了。”

雪兰忙是爬了起来,叫了小丫头端水进来,伺候沈清雨歇息。

**

归宁之日,清宁乖巧地给萧岭行了礼,“女儿拜见父亲。”

萧岭呆愣了下,然后激动得手足无措,忙是把准备好的两匣子见面礼亲手递到了清宁的手里,“这些你拿着玩。”

打开一看,一下子金裸子,一下子珍珠,珍珠一颗颗饱满莹润,清宁愣了下,递给了茶梅与玉簪。

在李宅吃了午饭,李芸娘萧岭这才带了清宁去定西侯府。

定西侯府离李宅不远,不到两刻钟的就到了,府里廊台楼阁,飞檐翘起,大气而富贵典雅。

清宁的院子就安排在离主院最近的院子里,院子带了一个很大的园子,里面种了不少的花,如今只有菊花开得正好。

等稍微收拾了一番后,李芸娘拉了清宁去了里面说话,“宁儿,侯爷说,过两日把你记上萧家的族谱,侯爷说,如你不愿意,那就是按照你的意思来办。”

上萧家的族谱,那就是说她要改姓萧,这也是为了她着想,让她出家后,有个娘家可以依靠,清宁乖顺地笑着点头,“就这么办吧。”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萧岭激动得站了起来,见到了萧仪观,剑眉星目,阳光而正气,举止文雅。

很快入了冬,许是这一年多来,李芸娘心情放松了,精神也好了,十一月的时候李芸娘诊出了有了两个月的喜脉,清宁与萧岭都很高兴,尤其是萧岭非常的欢喜,又小心翼翼地很是紧张,生怕李芸娘碰着磕着了,只恨不能把李芸娘捧在手心里才好。萧岭当初请辞大将军是打着旧疾的旗子请辞的,后封了定西侯,皇上还命他在兵部任了职的,李芸娘一有了身孕,他就理所当然地回府里开始养起了旧疾来。

为了让李芸娘安心养胎,清宁一边绣嫁妆,一边把李芸娘手里的产业都接了过来打理。

又是临近年关,整个侯府都透着欢喜,喜气洋洋的。

又过了一个月,过了头三月李芸娘坐稳了胎,萧岭才把李芸娘有喜的消息散了出去。

听得了这个消息,沈峰一张脸都黑了,开始每晚勤奋地耕耘,希望罗水月能早日有身孕。

皇上与皇后知道了消息,赏赐了不少的礼,皇上与皇后赏了东西,所以四皇子的母妃淑妃,五皇子的母妃仪妃,九皇子的母妃良嫔也没有落后,赏了不少的东西。

在淑妃等人的努力下,皇上被守了几个月皇陵的四皇子在年前召回了京城。

因李芸娘有了身孕,清宁待嫁要绣嫁妆,所以,过年皇宫里的宫宴,就没有去参加,萧岭倒是带了萧仪观去参加了。

一时,众夫人又有不少人把目光盯在了萧仪观的身上,这虽是养子,可到底萧岭在,而且萧仪观仪表堂堂,正气浩然,这世家的夫人舍不得嫡女,可舍不得嫡女,可不是还有庶女吗?定西侯萧岭虽是已经请辞了,可是这大西北的兵将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这人脉能小觑吗?

可惜,众夫人还在打算盘的时候,萧仪观过了元宵节嘱咐清宁好好照顾父亲与母亲之后,就随军回边关了。

日子一眨眼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清宁十五生辰在即。

因李芸娘挺着大肚子,清宁早就提议及笄礼就邀请关系亲近的朋友,简单举办就可以了。

话一出口,就是遭到了李芸娘与萧岭两人的反对,李芸娘说女孩子及笄礼哪里能简单马虎?

而这几个月来一向是紧张李芸娘的萧岭也道,“我萧岭的女儿这及笄礼怎么能简单了事?当然要热热闹闹地办!”

因此,清宁的及笄礼办得非常的热闹,就是远在边关的萧仪观也让人带了礼物回来。

过了及笄,日子一晃很快就到了清宁与苏斐大婚的前夕。

第四十九章 大婚

大婚前第二日,是添妆的日子。

如今与清宁走得近的就是黄巧衣,又因为萧岭与黄大人的交情,加上黄夫人的性格爽朗,为人直爽,所以两家关系很好,黄巧衣自然是与黄夫人还有嫂嫂们早早地到了侯府来给清宁添妆。

添了妆,黄夫人连氏又与李芸娘商量了一番,等前一日,她的大儿媳与二儿媳带了侯府的丫头婆子去国公府帮忙‘铺床’。

李芸娘客气了一番,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晌午时分添妆的人越来越多,宫里的皇上与皇后娘娘以及淑妃,仪妃,良嫔与其余的妃子都派了人送了赏赐过来添妆,有了宫里娘娘们的添妆,四皇子妃与五皇子妃也派身边体面的人过来添妆。

到了大婚的前一日,是催妆的日子以及铺床的日子。

早早的黄家的两位媳妇子就得了连氏的吩咐笑容满面地来了定西侯府,然后带了李芸娘这边安排的人去国公府。

快到了正午时分,两位连少夫人才带了人返回来,说了些吉祥的话,李芸娘留了两人吃了午饭,然后两妯娌才告辞回黄家。

清宁看着一屋子的红色,有些恍惚,她明日就要大婚了。

正是恍惚着,外头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声。

“世子的人过来催妆了。”玉簪高兴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奴婢听手这迎妆的人有傅公子,有顾家的九公子,有魏家的四公子,还有黄家的小公子,威宁侯家的世子,礼郡王世子…”

都是名门世家子弟,都是颇有盛名的才俊,不是那些个纨绔,这是想来是苏斐安排的人。清宁微笑着问了一句,“外面很热闹吗?”

“嗯,很热闹。”玉簪目光亮晶晶的,笑着点头,“奴婢再出去看看,等会回来与小姐您说?”

“好。”清宁点头。

“是你自己看热闹吧,还非得拉了小姐的做面子,毛毛躁躁的。”茶梅忍不住就扭头,斥了一句。

玉簪被茶梅说穿了心思,带着羞涩忙低下了头。

“去吧,她懂分寸的。”清宁温和地笑着说道。

“小姐,奴婢马上就回来。”玉簪说一句,然后朝茶梅吐了吐舌头,这才走了出去。

等傅景行等人做完了催妆的仪式,就开始发嫁妆。

一百二十抬嫁妆,前面是宫里皇上与皇后娘娘赐下的添妆,然后是金银玉器,铺子,田产,陪嫁庄子是用黄梨木雕雕成了小小的缩影,绫罗绸缎,四季衣裳,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抬手指头,往齐国公府发,从定西侯府到国公府一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热闹非凡。

孙氏听得身边的丫头说着那嫁妆,一张脸都阴了下来,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一百二十抬,这萧家是嫁娘娘呢?这两位皇子妃的嫁妆也就一百二十六抬呢!

见孙氏脸色沉了下去,一旁的丫头与婆子都噤了声。

只有武妈妈笑着给孙氏倒了一杯茶,低声说道,“想来,定西侯夫人是怕这个前夫的女儿受委屈呢。”

所以才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了。

闻言,孙氏接了茶喝了一口。

李芸娘肚子可是怀了萧岭的种,那丫头虽是上了萧家的族谱,如今是定西侯府的嫡长女,可她骨子里流的可是沈家的血。

萧岭是一个大男人,自是不会想那么多的,更何况很快就会有了自己的骨血,对这个继女定也只会客客气气的。

所以,那李芸娘才会掏空了身家嫁女儿吧?

如此一想,孙氏的脸色稍微缓和。

夜幕降临,定西侯府挂上了大红的灯笼,洋溢着喜庆。

吃了晚饭,清宁如常与李芸娘萧岭说了会话就回了院子,刚回了院子,萧岭扶着大腹便便的李芸娘过来了。

清宁忙起身迎了过去,“父亲,母亲。”

入了座,茶梅与玉簪两人忙上了茶。

“父亲,母亲,可是有话嘱咐女儿吗?”清宁问道,这刚才一起吃了晚饭,若是有什么话自然是刚才说了,这会来,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清宁想了想,看向李芸娘说道,“母亲您的身子为重,今晚不用陪女儿,有什么,您让梅妈妈过来与女儿说就是了。”

这出嫁前的习俗,母亲会陪女儿,教导女儿闺房之事。

“无妨,不过是几步路而已。”李芸娘温柔说道。

女儿出嫁,就算是身子重,也不能如此马虎。

仿若昨日女儿还是抱在手里小小软软的一团,不想转眼就到了女儿出阁的时候了,想着李芸娘眼眸的不舍明显的溢于言表。

“父亲,您看看母亲。”清宁把目光看向萧岭,“您快些劝母亲回去歇息吧,明日可还得忙着呢。”

萧岭笑着说道,“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今晚就让你母亲陪你。”

说着又从袖带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清宁,“宁儿,这是为父给你压箱底的。”

这是…银钱吧!清宁扭头看向李芸娘,见得李芸娘也是一脸的惊愕,却是没有伸手去接,笑着摇头说道,“父亲,女儿的嫁妆已经很多了,不用了。”

她的嫁妆除去李芸娘为她置办的,萧岭让李芸娘从侯府公中走了一份,若不是太扎眼,想必不止一百二十抬。

“拿着,萧家与李家都没有旁的亲戚,长辈也就是我与母亲两个,所以,这压箱底的你好好收着。”萧岭含笑把手里手里的锦盒清宁面前塞了下。若是有祖父母在,定然会给她压箱底的银子,所以,他与李芸娘能多给她一些。

“收下吧,这是你父亲的心意。”李芸娘朝清宁点了点头,她给女儿压箱的银子早就给女儿的。

萧岭对女儿好,李芸娘自是欣慰感动的。

初一开始,她还担心两人会有些别扭,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了,她发现自己的多虑了。

清宁微笑着接了递给身后的茶梅,起身给萧岭行了一礼,“谢谢父亲。”

“自家人别如此客气。”萧岭笑着虚扶了一把,又道,“若是那苏斐欺负你,你就尽管差人回来与我说,我教训他。”

这还没出门,就开始为女儿撑起了腰来了。

清宁点头,“好,他若是欺负宁儿,宁儿就回来找父亲您做主。”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萧岭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好。

有什么好的,有母亲的,定然也有自己的,每日晚饭后闲聊的时候,会问她白天做了什么,如是一宠溺自己女儿的父亲,就是自己跟许映习武,他也是大加支持,说女儿家能学一点,能强身健体,在许映年前请辞走后,他还说会去寻个更好的来,想着身边有忍冬,清宁就婉拒了。

还会如朋友采纳自己的意见。

“便宜那小子了,若不是皇上赐婚的话,定然要多留你两年。”萧岭说道,语气透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清宁微微地笑。

李芸娘伸手握住了萧岭的手。

“你们早些休息。”萧岭起身。

“母亲,您身子重,还是与父亲回去歇着吧。”清宁忙看向李芸娘说道,“女儿怕睡着了,会压着您了,而且若是晚上您没有睡好,您明日可是没有精神。”

“无妨的。”李芸娘摇头。

“今晚就让你母亲陪着你吧。”萧岭也是笑着没有答应清宁的话。

“这样吧。”清宁想了下,说道,“父亲您过一个时辰过来接母亲,若是压着了母亲的肚子可不好,而且我晚上担心压着母亲了,定然也是会睡不好的。”

知道女儿是为了她好,李芸娘也就点头随了清宁的意思,对萧岭,“嗯,那就一个时辰后来接我。”

萧岭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李芸娘拉了清宁进了内室,坐了下来屏退了左右,伸手抚着清宁发丝,看着清宁的脸,感叹说道,“一转眼,宁儿都嫁人了。”

“宁儿嫁人了,也是母亲的女儿,永远都是母亲的女儿。”清宁柔声说道。

李芸娘的眼睛带了水气,“娘是真是舍不得宁儿离开娘的身边,可是女大当嫁,这嫁了出去,母亲就不能每日都见到宁儿了。”

“宁儿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清宁说道。

李芸娘笑了下,说道,“虽然国公府与侯府离得近,可是不能天天往娘家跑,不然会惹国公夫人与国公老夫人不喜的。”

那孙氏只怕是恨不得自己不受规矩才好!清宁想是如是想,却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嗯,女儿知道了。”

又是说了一会,李芸娘红了脸模模糊糊地说起了洞房花烛夜的事宜。清宁晕红了脸垂下了脑袋。

李芸娘说完了,伸手把刚梅妈妈出去的时候放在一旁的小匣子拿了过来,递给清宁,“这些是…我给你寻来的,会有帮助的,你带过去,小心别让人看到了。”

话如此模糊,这会春宫图!清宁红着脸点了点头,接了顺手放在一旁。

两人又是说了一会话,萧岭就过来接人了。

送了李芸娘与萧岭到门口,清宁回房打开了萧岭与李芸娘交给自己的东西,李芸娘的是春宫图,而萧岭是二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清宁眼里一湿,让茶梅收好了。然后洗漱了一番就上床休息。

想着明日就要离开萧家去国公府,又想着前世苏斐的遭遇,又想着明天开始与苏斐就是夫妻了,清宁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期盼和甜蜜,一点睡意全无。

“小姐,睡不着吗?奴婢去给您去煮一碗安神茶来?”听得床上的响动,睡在炕上值夜的茶梅坐了起来,低声问道。

“嗯。”清宁应了一声。今晚上若是睡不好,明日大婚可真要没有精神了。

茶梅忙穿了衣服下地出门,很快煮了安神茶进来。

喝了安神茶,清宁躺了一会才沉睡。

听得床上的清宁呼吸均匀了,躺在炕上的茶梅才放下了心,也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刚是蒙蒙亮,清宁就被叫醒了。

先是沐浴,热水里洒满了花瓣,足足差不多洗了一个时辰,才洗完。

正好天也是大亮了,刚是绞干了头发吃了早饭,李芸娘扶着梅妈妈的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全福太太赵夫人与黄夫人,还有一个喜娘。

几人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娇笑的黄巧衣。

赵夫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容秀丽,端庄大方,上有公婆,下面三儿一女。

喜娘长相温和,一团和气。

清宁忙是起身给赵夫人与黄夫人行礼,“夫人。”

“快别,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今日你可是最大。”赵夫人满面笑容伸手拉住了清宁。

“嗯,可不是。”黄夫人笑呵呵地说了几句,然后又说了一会话,这才陪李芸娘去前面看看。

赵夫人让清宁坐在了妆台前。

喜娘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伸手接了身后丫头手里的匣子,伸手打开了手里的匣子,匣子里装着开脸的工具。

喜娘仔细看了看清宁的脸,笑着道,“小姐皮肤极好,一会就好了。”

说完,伸手从匣子了拿了药膏,倒了一些在手里,然后喜娘温柔地晕开涂在了清宁的脸上。

然后喜娘拿了红线,双手托着红线的两端,一边绞着,一边嘴里念着吉祥喜庆的词。

清宁倒是没有觉得怎样,倒是一旁看着的黄巧衣看得嘶嘶地吐气。

放下了红线,喜娘又拿了小刀给清宁修了修两边的鬓角,开脸这才算是完成了。

开完了脸,赵夫人就吩咐了玉簪与茶梅,忍冬给清宁更衣。

大红的嫁衣,上面用金线与银线绣吉祥的云纹与一朵朵的牡丹,那牡丹或是盛开,或是含苞,一朵朵如是真的一般栩栩如生,清宁一穿上,黄巧衣便是两眼放光,说道,“清宁,真漂亮。”

赵夫人点头,笑着说道,“非常的漂亮。”

“我见了那么多的新娘子,小姐您这通身的气派,这相貌,可真真是第一人。”喜娘也是笑呵呵地接话,夸道。

清宁微笑,没有接话。

又是夸了一番,黄夫人带了几位夫人进屋。

一时屋子里热热闹闹的。

赵夫人拿了梳子给清宁梳了头,梳一下,念一句。

等赵夫人梳好了,喜娘才接手给清宁盘发和装扮。

“新娘子,真漂亮。”喜娘赞道。

清宁弯了弯嘴角看向菱镜中的自己,红色嫁衣,精致的妆容,明艳照人,顾盼生辉。

一旁的几位夫人与小姐都掩不住眼里的惊艳。

见是装扮好了,黄夫人就忙请了赵夫人与其他的夫人去外面喝茶。

黄巧衣留在屋里陪清宁。

“清宁,真是漂亮。”黄巧衣说道。

“等你那日,一定也会很漂亮。”清宁含笑说道。

黄巧衣脸色一红,又问道,“清宁,你紧张吗?”

她是想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的大婚吧!清宁笑着点头,“有些紧张。”

黄巧衣打量了清宁一眼,“可是我瞧着你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当然不能让你看出来啊。”清宁笑着说道。

黄巧衣嘟了嘟嘴。

清宁抿嘴一笑。

聊了一会,便听到外头声音大了起来,一个小丫头欢快地跑了进来禀告说道,说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清宁心一跳,吩咐了玉簪打赏了那丫头,那小丫头接了,欢快地又跑了出去。

黄夫人与赵夫人一众人又走了进来,李芸娘也扶着梅妈妈的手走了进来。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外面响起了鞭炮声,秋环高兴地进屋说,“夫人,小姐,世子到了。”

然后秋秀又领了身着喜气迎亲的傅大夫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