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到在沈清韵的面前说这个不好,就忙转换了口气,“这是你祖母下的决定,你别这般多想了,也不要多管。”

“嗯,女儿知道了。”沈清韵轻声说了一声。

“你也是别担心,这将来她若是好了,你与她到底是姐妹,这断绝关系可是你祖母做的决定,你又是我二房的闺女,能怎样?到时候,你与她说说,她会理解的。”

沈清韵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是啊,母亲说得对,这是祖母做的决定,她能有什么办法?可是大姐姐到底与她是姐妹,到时候定是能理解自己的难处的!若她好了,自己好好与她说便是了,她们可是嫡亲的堂姐妹!

桂雨苑雪姨娘是叮嘱着沈清妍行事做事要谨慎细微些,“姨娘如今就盼着妍儿你能有个好归宿。”老夫人连是嫡出的孙女都说不要就不要,是个凉薄的,自己的这个女儿又是庶出,想着女儿飘渺的将来,雪姨娘的心跟刀子戳一般。

“姨娘,你放心,妍儿会好好孝顺祖母与母亲的。”沈清妍挤出了一丝笑容。

今日祖母如此无情地对大姐姐。沈清妍的心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她的亲事可由不得她与姨娘说一句。

雪姨娘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慌得紧,看着娇柔美丽的女儿,心里想着,以后要好好讨好夫人,她不争宠,只希望能为女儿博得一个好归宿。

*

“真是薄情寡义,这可是她的亲孙女,就这么扫地出门了。”罗水月唏嘘了一句,脸色淡淡。

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与她没有关系。

“嗯,老夫人看着倒是挺慈祥的,没有想到突然就把大小姐赶了出去。”卫妈妈说道。

“不管,横竖与我们没有关系。”罗水月淡声说道,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听说宜安郡主昨日滑胎了?”

“嗯。”卫妈妈点头,目光顿在罗水月的腹部,笑着说道,“夫人您尽管放宽了心,以前在娘家夫人就而已帮你调养了身子的,侯爷也宠着您,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宠着她?罗水月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晚上那沈峰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那眼里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只是那些个妾室被自己给收拾了,又因为娘家,沈峰才会如此的,不过,这宜安郡主只比她提前一个月成亲,已经有了身子,可是自己却是没有动静。

自己的身子很好,出嫁前母亲特意为她调养了两三个月,就是希望她嫁进来就能怀上孩子。

罗水月说了一句,“妈妈,你让人注意着我的吃食。”

“夫人,您的意思是…。”卫妈妈目露惊惧。

“我就是这么想着,希望我多心了。”罗水月抚了抚衣袖。

“嗯,奴婢会让人看着点的。”卫妈妈赶紧点头。

**

手里有了那一张断绝关系的文书,清宁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西昳之时了。

见得李芸娘依旧带了忧色的脸,清宁挽住了李芸娘的手臂,嘟着嘴说道,“母亲,女儿可是饿死了,我还没吃午饭呢?”

“怎么这会子了还没有吃午饭呢?你那会过去侯府可应该就是正午了。”李芸娘惊了一跳,忙吩咐了秋秀与秋环去准备吃的。

拉了清宁进了屋里,疼爱地抚了抚清宁耳鬓的发丝,心里明白了,“一路你就这么回来了?你该在路上找个店填下肚子。”

“嗯。我怕母亲您担心吗,所以就马不停蹄回来了。”清宁嘻嘻地笑。

李芸娘握了清宁的手,哽咽着问道,“你祖母,她,真的,真的…?”真的就断绝关系?

“夫人,老夫人可是连侯府的大门都没有让小姐进。”一旁的孙妈妈抹了把泪水,道。

“孙妈妈,你带玉簪与茶梅下去吃饭吧,那些箱笼先放着,回头再收拾。”清宁扭头吩咐了一句孙妈妈。

“是,奴婢告退。”

清宁一脸的笑容,李芸娘心里却是酸得跟什么似的,搂住了女儿,“宁儿。”

“母亲,我们会好的。”清宁软软地倚在李芸娘的怀里,慢慢地轻声说道,“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好一会,李芸娘才缓和了情绪,擦了眼角的泪,点头,“嗯,我们一定会很好的。”

女儿都能如此坚强,她做母亲的,就更加要强大起来,保护着女儿。

清宁唇角笑意浅浅,眸光清亮,神采飞扬。

*

兴宁侯府大小姐被沈家赶出了家门,如是飞一般地在京城迅速传了开来,满城的百姓不禁是唏嘘,这高门大户里行事就是让人费解,这老百姓吧,是没有钱,养不活了才卖儿卖女,不然谁能舍得了自己亲生的骨肉?可这侯府花团锦簇的不缺银钱,又不是养不活一个闺女?

怎么就把大小姐给赶赶出了家门?

这大小姐,昨日京城很多的人都目睹了,长得漂亮,又是个机警的,这不是刚为自己的母亲名下产业的嫌疑,大家还津津乐道呢。不过才是过了一夜,就被侯府赶出了家门!

又不是被她和离的母亲拾掇的,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小姐在侯府门口磕了头,眼泪巴巴地离开的。

这侯府的做法,可真真是让人费解!

这兴宁侯府大小姐与侯府脱离关系的事传得如火如荼。

刑部与顺天府的府衙在燕回楼里搜出了一篓子的册子,那册子上面记载的都是那些个达官贵人吃喝之间说出来的事情,有关于朝廷的事情,有各官员的行贿受贿之事,还有各达官贵人阴私隐秘之事,等等反正是应有尽有。

郑池一得了消息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居然被找了出来,居然被找了出来!这刑部与顺天府的人是属老鼠的不成?

那些册子,藏的地方只有他与掌柜的知道,那些册子机密,所以放的地方当然是很隐秘的。

可是,居然被找了出来!

郑池气得生生把茶杯握了粉碎。

心里很是明白,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是该去宫里跟父皇请罪的时候!

于是立即起身,就往皇宫里赶。

四皇子如此钻营,皇上却是正是在气头上。

郑池只好跪在御书房外面的告罪。

这个时候,就算是说自己对手下管教不周,这个借口都无力,小小的掌柜有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郑池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

太阳虽是已经缓缓西昳,可是五月的太阳带了些烈,不一会,郑池额头的汗水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皇上还是不见皇儿?皇儿一直跪在御书房外?”淑妃得了消息,很是着急,来回走了两圈,就扶了嬷嬷的手往外走,“本宫去看看,这样跪下去,皇儿身娇肉贵的,哪里能吃得消?”

急匆匆赶了过去,淑妃一眼就见到了跪在殿前地板上的儿子,急忙奔了过去,“皇儿,你怎样?”

“母妃。”郑池抬了头,“母妃,您怎么来了?”

“皇儿,你怎样?能不能撑住?”淑妃很是心痛。

“没事,儿子一定要求得了父皇的原谅。”郑池摇头。

“你且是等着,母妃跟你父亲去求情。”淑妃站了起身。

到了门前,却是被皇上拒在了门外。

淑妃哭着道,“皇上,皇儿纵是千错万错,您打他罚他就是了,这样跪下去,皇儿会没命的,皇上,您就原谅了皇儿吧!”

“皇上,是臣妾没有教导好皇儿,您要怎么罚臣妾,打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求求您见见臣妾和皇儿!”

“皇上,看在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谅了皇儿这次吧?”

哭了一阵后,淑妃见里面没有动静,心一横,说道,“皇上,臣妾就陪了皇儿跪着,一直跪到您见臣妾母子为止。”

说完便是一甩衣袖,朝郑池走了过去,跪在了郑池的身边。

“母妃,您万万不可。”郑池忙道。

“皇儿,母妃陪你一起跪。”淑妃挺直了腰肢,道。

“母妃,您身体虚弱,地上凉,这太阳也烈,您怎么能受得了?您快些回宫去吧。”郑池脸色着急。

淑妃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跟着淑妃来的宫女嬷嬷内侍忙跪了下去。

郑池握着的拳头,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是他太疏忽!

是他太小看了沈清宁那丫头了。

不仅是没有教训到她,还让她给重重地反击了自己一拳。

自己不仅赔上了燕回楼,还让父皇生气,让父皇对自己失望!

现在还连累了母妃陪着自己一起受罪!

郑池目光希冀地看向御书房的门,希望父皇能早点见他们。

不然,母妃怎么受得了这苦?

皇上没有叫人来传话,要见他们,淑妃却是如郑池所担心的,不一会,就脸色苍白一脸的汗水,直挺挺地晕倒了在地上。

“娘娘,娘娘。”

“快,快去请太医。”

宫女嬷嬷内侍顿时急得团团转。

“皇上,淑妃娘娘晕倒了。”内侍轻声把外面的动静禀告皇上。

皇上面沉如水,“传朕的口谕,淑妃身体不好得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四皇子,手上一切的公务先让老五和老九接手,让他老实地呆在四皇子府。”

具体的,就等案子详细审了之后,才定夺。

这是要软禁他们母子?见都不见,父皇这是厌弃了自己了吗?郑池呆愣了一下,磕头谢恩,“谢父皇恩典。”

“你们快送娘娘回宫。”传口谕的内侍转头看向有些站不稳的郑池,“四皇子,要奴才叫辇轿送您出宫吗?”

“不用麻烦公公了,我先去看看母妃,然后再回。”郑池摇头,道。这母妃都晕倒了,怎能放心离宫?

说着就吩咐了众人抬了淑妃,扶了内侍的手一起离开。

太医扎了一两针,淑妃就幽幽地醒了过来,一醒来见回了自己的宫里,忙问着郑池道,“你父皇怎么说?”

郑池把皇上的旨意说了,然后安抚着淑妃说道,“母妃您好好的养身体,您放心,儿臣不会有事的。”

淑妃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发生了,不然是以静制动,你好好呆在府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郑池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才告辞离宫回四皇子府。

*

在顺天府的董启俊四人脸色非常的憔悴,顺天府的牢房里老鼠,蟑螂满地跑,还有虱子,他们四人从小锦衣玉食的何曾吃过这种苦?

一晚上看着那老鼠跑来跑去的,又是被虱子咬得痒得不行,四个人一晚上就没有合过眼。

一叫,旁边的人就是凶神恶煞地朝四人吼。

四个人是只能咬住唇,抱在了一起相互给彼此壮个胆。

想叫还不敢叫出声来。

这饭菜更是咽不下去,四人也没吃。

四人更是饿得前胸贴着后背。

过了午后没有多久,四人就被叫了出去,董启俊四人只当是要放他们出去,欢喜若狂,不料却是只是带到一间堆满了刑具的房间。

那些刑具冷冰冰的,很是狰狞。

几个府衙送他们进了房,就退了出去。

“我们可是官宦子弟,可是有官衔在身的,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对我们用刑吗?我见杜大人!”董启俊扭头喝道,可几顿没吃,这没有多少的气势。

“杜大人?杜大人可没有时间见你们。”外面的出来府衙的声音,这个时候,去是处理燕回楼那边的事了。

“就是杜大人想要问问你们,你们诬告观月楼,是不是受人指使?”房里有五人站背光之处,董启俊四人看不太清楚他们的相貌,站在前面身穿灰蓝衣裳的人说道,声音却很是冷硬。

“没有,我们哪里受人指使了?”董启俊绷直了脸,说出去是四殿下指使的?那四殿下还不是宰了他们?

这一口咬定没人指使,反正人是在观月楼出的事,告观月楼是理所当然!

倒是没有对四人用刑。

“是吗?”那人反问了一句。

“你,快放我们走!”陈四公子道。

“用刑!”

“你敢!”董启俊几乎跳了起来,“我姑姑是淑妃娘娘,皇上是我姑父,你们敢,你们敢伤我一根汗毛!…。”

却是没有人理会他们,从那人身后走出了四个人出来,一人抓住另一个,很轻松地攥住了董启俊四人,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跟头发一样细的针来,朝着四人的手指头就扎了进去。

“啊!”董启俊四人痛得浑身冒冷汗,哇哇地叫。

一番下来,四个人咬紧了牙关没松口。

只好让人送了他们回牢房。

一个长相刚正的府衙领了五人走了出去,出了顺天府其中四人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暗处。

一人转了个弯,朝停在巷子口暮色里的马车走了过去。

“世子,蓝衣回来了。”坐在车辕上的松木一见,忙扭头轻声说了一句,撩开了车帘。

蓝衣上了马车,对坐在里面的苏斐回道,“他们是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苏斐淡淡地罢手,这是意料之中。

蓝衣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很快消失不见。

“世子,天黑了,是回国公府吗?”松木一边驾着马车往前走,扭头问了一句。

天际弯月如钩,苏斐轻缓悦耳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先不回,去李宅。”

第三十一章 亲事定

西边新月如钩,挂在树梢,夜空上的星星闪烁耀眼。

对于苏斐晚上这种突然的来访,清宁已经不奇怪了,她只是担心被母亲知道了,母亲会担心。

于是也只是在自己的房里用茶招待他。

“不忙吗?”虽事情是刑部与顺天府在负责,可涉及到四皇子,他该是忙的吧!清宁是这么想的。

苏斐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接了她递过去的茶,放在了桌上,嘴边的笑容带了显然的担忧,目光落在清宁似是一丝都不想错过她的表情,透亮的眸光里闪烁着隐隐的忧心,“你,还好吗?”

他明白眼前的她对侯府并无多大的依恋,可是被自家的家人放弃,被亲人给赶出家门,她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少女,能承受得了吗?她心里多少难过的吧?

虽然他自己没有被国公府里的人所遗弃,可是这么多年来,其实也是被遗弃差不多了,其实他只不过就是挂着齐国公府世子的名号,住在国公府罢了。

别人是说亲人之间也是亲疏有别。

于他,从来都是疏的。

清宁想了下,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与侯府脱离了关系,点头,脸上带了一抹明媚的笑容,“挺好的。”

说完,觉得自己又说得有些简单而又疏离了,于是又加了一句,“苏斐,谢谢你特意来看我。”

自己活了两世,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更何况,是那样所谓的亲人!

苏斐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上并没有不悦或是伤心,目光也没有一点的难过,反之还有灼灼发亮欣喜之光。

苏斐嘴角弯了起来,勾了一抹很淡却是很温暖的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管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在她的身边。不管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支持。

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不是那么的单调而寂寥,他的生命也是因为她而变得多彩多姿,第一次对未来的有了如此强烈的期盼。

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感觉,要给她一个尽情翱翔飞洒的天空。

“不会,我很高兴,你能来。”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了甜蜜的花香,初夏的晚风很是凉爽,清宁脸色的笑容真挚,从心底里高兴,她心里很明白,苏斐他来,是真的担心自己,是真的担心自己会难过。有什么比一颗真心更能可贵?

前世,她与宋子逸青梅竹马,后来成亲也是相敬如宾,后来到死了才明白过来,他娶她不过因为那是赐婚,他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能退亲,宋子逸前世会娶她吗?

不会!

上一世,自己的母亲背负了红杏出墙淫妇的骂名而死,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宋子逸他一辈子娶自己不过是不得已。

可是眼前清冷绝艳的苏斐,如青山一般的沉静而挺拔,他总是从细微之处,默默地帮着自己。

似乎不管是她做出了什么事情,不管她背负了什么样的名声,他都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而她自己的心,也是如此相信他的!

“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苏斐看着清宁,目光璀璨,比一旁的灯火还要明亮,似是能够照亮整个屋子。

灯光下的清宁,脸色如是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表情安祥而又宁静,嘴角带了着嫣然的笑容,一双眸子盈盈如秋水,认真地对视着苏斐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嗯,我们都会好的。”

苏斐有些激动,昨日他就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亲近,不若以前那般保持了距离,以前的清宁,就算是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可是从昨日开始,她就撤去了那股心房。

为什么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突然改变了呢?

苏斐想着,很快就把疑惑压到了心底,不管是如何,她又往自己的方向走了一大步子不是吗?

苏斐心情很激动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拉了清宁起身。

清宁微愣了下,也没有拒绝,站了起来。

苏斐伸手轻轻地拥住了清宁,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苏斐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似是从来没有如此的幸福与快乐。

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舒服而令人安心。

自己如是稀世珍宝一般被他抱在了怀中。

耳边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衣服下紧致的肌理以及散发出来的炙热的气息,清宁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前,过了会缓缓伸出了手,环住了他的腰。

苏斐身姿微微一颤绷直了身体,搂住清宁的手紧了紧,好一会才说道,“清宁,等昨日那案子定了后,我请皇上给我们赐婚,好不好?”

声音带了一丝忐忑。

他是能感觉到清宁的改变,也能感觉到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却是有一丝不确定她是不是会答应自己,他不确定她会不会答应与自己相守一生。

敞开了心怀待自己是一回事,至于成亲,这是一辈子的事,她会不会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毕竟她年纪还小,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又刚刚与侯府断绝了关系,她这个时候恐怕最想要做的,就是陪她母亲的吧?如她以前说的,她这一辈子最想做的就是与她母亲简单快乐地一起生活。

清宁放开了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苏斐。

她,这是不答应的意思吗?苏斐微微地一怔,眼眸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透出了一丝难过的味道。

是啊,自己太着急了,她想陪着李夫人,那就陪着吧,自己等着就是了,她的心这才往自己靠了一步,自己又何必要想奢求更多呢?如此想着,苏斐的心又恢复了过来,眼眸里黯淡瞬间又褪了下去,只是一刹那整个人就又是恢复了往日的矜贵清雅。

清宁的眼眸依旧是如秋水一般的清澈,透亮,他怎么能感觉不到他微微的变化?因为珍惜在乎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忐忑!清宁仰头,笑颜缓缓地如花一般绽开,点头,“好,就如你说的这般做吧!”他的情意,自己看得清楚,自己正巧也喜欢他,既然是两情相悦,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回避。

苏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那一抹黯淡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清宁,目光一下似是被点亮了一般,亮如星辰,伸手一把抓住了清宁的肩膀,眼里带着不敢置信,确认问道,“你,你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想不到疏淡,沉稳的苏斐也有如此惊讶的时候,清宁不禁笑了起来,“我说,好,就如你说的那般去做。”

“真的吗?”苏斐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了胸膛,“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