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没有说完,但是,她仅仅只需要说这一句便已经足够了,只要将众人的关注点,提到这上面来,她就只等着看好戏罢了。

果然,众人的注意力是被她转移到这上面来了,安宁的目光微微扫过了凤倾城,神色依旧泰然自若,心中暗道:既然是东秦国的家事,哪还用得着她来插嘴?

安宁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看自己好戏么?可是,她偏偏就不让她如意?

大殿之上,除了凤倾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没有谁再敢多言,在东秦国在座的各位眼里,二公子和宸王苍翟一样,是他们惹不得的人,现在云王府的势力,就是二公子的,虽然,云王爷这个异姓王落在了云锦的头上,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二公子的话,是要比云王爷还要有分几分,便是在崇正帝面前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方才他们都是看到了苍翟是怎么护着安宁的,他们就算是在二公子手上吃过亏,此刻也不敢落井下石,宸王殿下的怒气,他们是承受不起的啊!

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了崇正帝的身上,似乎是要看他如何来决断这件事情。

“哈哈…倾城侄女儿啊,这你就多虑了。”崇正帝竟大笑出声来,声音之中,不但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带着几分疼宠,“这件事情,朕一早就知道,何来欺君只说?当初,让安宁以二公子的身份出现,还是朕的主意呢!哈哈…二公子,也就是宁儿,为我东秦国,可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啊,不仅没罪,她还有功!”

崇正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种带着慈爱与欣慰声音,却也丝毫没有降低他的威严,便是安宁最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人听了,都觉得,这崇正帝说的跟真的一样。

崇正帝的话,无疑是让在场的都又吃惊不小,面面相觑,皇上竟然一早就知道?还是皇上授意了的?既然这样的话,那确实是没有什么欺君之罪可以追究的了,不过,几个眼尖的人,如皇后娘娘,苏琴,南宫天裔,赵正扬,凤倾城,甚至是舞月公主,都隐隐明白,崇正帝看似真的不能再真的话,怕是在为安宁开脱吧!

毕竟方才在赵景泽第一次说出安宁便是二公子的时候,崇正帝和大家一样,也是分外吃惊的,那吃惊甚至不亚于他们,那太过自然的反应,看着不假,既然方才不假,那么就眼前这个就真不了了。

皇后娘娘,苏琴,南宫天裔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们乐得看皇上为安宁开脱,但凤倾城心中就不甘了,她明明是想看到安宁受到责罚,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宁竟然连崇正帝都收买得了。

凤倾城看了看安宁,面纱的底下的脸,微微垮了下去,她十分不喜欢这种碰壁的感觉,也不喜欢这种不顺心。

在凤家,除了爷爷之外,没有人敢如此让她碰壁,就算是二叔,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但是,这次来东秦,先是宸王苍翟给她难看,现如今,又是安宁让她不顺心。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在凤倾城的心里,对安宁的敌意有多了几分。

猛然,她好似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崇正帝摆在面前的锦盒上,那正是方才安宁送上去的,直觉告诉她,那锦盒一定有什么秘密,才能让崇正帝如此帮着安宁说话。

是什么秘密呢?凤倾城想探寻,但她却知道,自己此刻是没有立场的。

凤倾城虽然不甘心,但崇正帝这般蘀安宁开脱,即便是她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咬了咬牙,将这份不甘吞进心里,不着痕迹的看了苍翟一眼,依然只见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安宁,满眼宠溺,似乎要滴出水来。

敛下眉眼,凤倾城面纱下的唇咬了咬,但很快,她的神色便恢复如常,好似她根本就没有在意什么一样。

相反,南诏国的舞月公主,心中对安宁更是钦佩,能让皇上也如此蘀她开脱,还真是了不起,眸光闪了闪,舞月公主心中有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但她同样也知道掩饰自己,此刻不是付诸行动的时候,她可没有忘记,她现在还是那个娇弱怯懦的南诏国小公主啊。

“皇上圣明,二公子为东秦国的百姓,做了不少事情,安平侯府二小姐确实是居功至伟。”在一片安静声中,裕亲王首先开口,事实上,他也是震惊的,不过仔细一想,二公子便是安宁的身份竟十分合理,难怪云锦对安宁那般亲近,裕亲王是云锦的岳父,在吃惊之后,他自然是要帮着云锦的表妹说话的。

经裕亲王这一说,其他的人也都反应过来,皇上都已经说安宁有功了,那自然是有大大的功劳。

“安平侯府二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聪慧更胜男子,实在是让臣等惭愧。”

“皇上英明,识得二小姐这块宝玉,实乃我东秦国之大幸啊!”

“对,二小姐当为女儿中的楷模,谁道女儿不如男?二小姐已经证明了,男儿能做的事情,女子也一样可以做的好。”

“臣认为,我东秦国不该对女子有太多的束缚,我们东秦应该开放民风,鼓励女子向二小姐学习,臣相信,我东秦国若再出几个二小姐,定能更加繁荣。”

一时之间,无数在场的宾客立即附和道,口中全是歌功颂德,他们都从皇上的态度中看出来了,此刻说二小姐好话,讨好二小姐,无疑是最明智的抉择。

安宁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溢美之词,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根本没有因为众人的赞美,沾沾自喜,因为她知道,众人之所以会这般推崇她,而非指责她的隐瞒,完全是有崇正帝之前的态度在引导。

她正是因为知道崇正帝的态度在众人心目中的高度,她方才才会用锦盒中的东西,去说服崇正帝帮助自己,崇正帝是聪明人,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很快便有了抉择,并且对她的肯定,超出了她的预期。

事实上,她只希望崇正帝当众承认知晓她是二公子这个身份的事实,却没料到,崇正帝竟还告诉众人,让她扮成二公子,是他的主意,这一下,还有谁敢质疑?

安宁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看来,她是应该好好的感谢崇正帝,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定也值得。

“哈哈,各位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安宁居功至伟,朕定要好好嘉奖。”崇正帝爽朗的声音再次响起,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心中又怎会没有自己的盘算呢?

精明的眸子微闪,看了安宁一眼,朗声继续道,“安宁是皇后的义女,也便是朕的义女,不如就趁着今日朕的笀辰,朕便下旨,赐封安宁为宁郡主,哈哈…就这么办了,也不用下旨了,即刻生效吧,宁儿,还不快接旨。”

崇正帝越是到后面,神色之间越是兴奋了起来,众人听了皇上的话,皆是吃惊,不错,是吃惊,要知道,东秦国的历史上,外姓王爷少,外姓的郡主更是少。

当今的东秦国,便也只有皇上的弟弟裕亲王的女儿一个郡主,如今皇上赐封安宁为宁郡主,那荣耀可是无上的啊!

苍翟,南宫天裔,苏琴,云锦,赵正扬等人,眼中的光彩也亮了几分,宁儿的身份被揭开,不仅没有欺君之罪,还有郡主可以当,这自然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了。

韶华郡主也激动的握住了身旁云锦的手,原本这东秦,便只有她一个郡主,现在多了宁儿,她这个郡主,也不会寂寞了。

便是安宁也惊了惊,郡主?这可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宁儿,快接旨啊!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崇正帝再一次催促道,语气虽然严肃,但那神色之间,却丝毫都没有怪罪的意思,不仅如此,倒是有一些迫不及待的兴奋。

安宁回过神来,立即跪在地上,“安宁谢皇上隆恩。”

既然是皇上赐封,原来的异姓王爷,她不能做,郡主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那么,她又怎会将这等好事,往外推呢?

“嗯?你叫朕什么?”崇正帝猛地拧着眉峰,似乎带着几分不悦的道。

安宁皱眉,顿时明白了过来,“宁儿谢义父隆恩。”

“哈哈…好,好啊。”崇正帝哈哈的大笑出声,便是谁都可以感受得到他的那份兴奋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此刻便是安宁也摸不透这个崇正帝为何会这般高兴,不就是赐封个郡主么?高兴的也该是她才对,怎么好似他才是那个得利最多的人?

正思索着,安宁依旧跪在地上,崇正帝不喊起,她自然是没法起身的,一旁的皇后娘娘却是开口了,“宁儿,别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得知安宁是二公子,皇后娘娘心中还矛盾了一阵子,毕竟,曾经明月公主和二公子闹过不快,明月公主还在二公子手上吃了不少亏,但皇后娘娘不笨,她的明月已经死了,许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了,崇正帝对安宁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皇上说得不错,安宁是自己的义女,以安宁如今的声望势力与荣宠,她必定会成为自己的依仗,这对自己有利,不是吗?

撇去利益不谈,皇后娘娘是真心喜欢这个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的。

安宁正要起身,刚有所动作,皇上却再一次开口了,神色严肃的道,“慢,跪着。”

众人皱眉,皆是不解的看着崇正帝,方才的态度,崇正帝那般喜欢这个二小姐,此刻,领了旨,谢了恩,是该让人起来的时候了,为何还要让人家跪着?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崇正帝的心思,难不成又要变了?

此刻,便是苍翟,南宫天裔,苏琴等人,都是不由得皱了皱眉,皇上他到底意欲为何?

所有人都满心的疑惑,神色各异,注意力都集中在崇正帝的身上。

“皇上,你这是…”皇后娘娘皱眉,试探的问道。

崇正帝高深的一笑,“趁着今日朕的笀辰,朕要将一直以来心中的大事给解决了,宁儿啊,你方才送给朕的贺礼,朕甚是喜欢,不过,朕倒是觉得,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啊。”

崇正帝叹息一声,皱了皱眉,那模样,带着几分贪婪,那贪婪出现在一个皇帝的身上,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那舞月公主,更是小小的鄙夷了一下这个崇正帝,哪有这般贪得无厌的?明明已经送了贺礼了,既然喜欢,又还嫌弃,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安宁不知皇上,还想要什么贺礼?”安宁平静的道,她知道,崇正帝既然说出这句话,那就证明,他已经明确的知道,他要什么,不过,安宁心中还是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方才可是把一样好东西,送给了崇正帝了啊,那东西的意义,崇正帝竟也还不满足么?

“朕已经五十了,皇姐交付给朕的血脉,如今尚未娶妻,朕最缺的,便是一个侄儿媳妇儿,若要朕这个笀辰过得安生,是要成全了朕的这个心愿才好啊。”崇正帝扶着额头,意有所指的说道,那模样,大有若不成全了他的心愿,他便从此都没有好心情一样。

安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自然是明白崇正帝的意思,他这是逼婚么?可逼婚却又逼得那般委屈。

不仅仅是安宁明白了崇正帝的意思,崇正帝的暗示已经那般明显了,只要是有耳朵,听见了崇正帝的话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不懂的,顿时,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原来,崇正帝是想将安宁许配给宸王苍翟为妃啊!

这安平侯府的二小姐,是得了何等的荣宠啊,今日崇正帝这笀宴,最大的赢家怕就是安平侯府二小姐了吧,刚被赐封了郡主,又要被许配给宸王殿下,便是他们看着,都觉得有些眼红,为何自己的女儿,不似二小姐这般幸运呢?

虽然崇正帝赐婚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但大部分人都在羡慕着安宁,不过,还有小部分人,却在听到崇正帝说完这句话之后,神色顿时变了。

苏琴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他知道,只要有苍翟在,自己就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以苍翟和安宁倾心互许的情谊,他们成婚是迟早的事情,可是,纵然是一早就有心理准备,此刻他的心也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又好似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来开。

他多想站出去,将安宁带走,亦或者是阻止崇正帝的赐婚,但是,他能么?便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只能想想而已,他永远也无法付诸行动,不仅仅是因为苍翟是他的生死之交,还因为,安宁的心本来就在苍翟的身上。

敛下眉眼,苏琴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下,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

此时的他却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一双眼睛将他的落寞全数看在了眼里,那双灵动的双眸,也好似镀上了一层薄纱,心中隐隐泛出一丝奇怪的情绪,那苏琴公子果真是喜欢安平侯府二小姐的啊!

不知为何,舞月公主也不由自主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浅浅的喝着,可喝进口中的美酒,却泛出一丝苦涩,这种感觉,她从来都不曾有过。

南宫天裔在明了崇正帝的意思之时,眸子一怔,他多希望崇正帝口中的那个“侄儿”指的是他,他也算是崇正帝的侄儿,不是吗?可是,便是他想刻意的骗骗自己,他也做不到,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崇正帝指的是苍翟呢?

侄儿媳妇儿?这几个字,对他来说,竟是这般苦涩。

几乎是崇正帝的话刚落,赵正扬身体微僵,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安宁的身上,父皇要将她许给苍翟表哥了吗?可…他心中的感觉,他还不敢去触碰呢?他甚至想着,自己有一天,当了皇帝,便是这东秦国最尊贵的存在,自己会不会有机会…可是,想到曾经他对安宁说的话,安宁的回答,再次让他心中一阵失落,她从来都没有将皇后之位放在眼里,便是自己当了皇帝,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也罢!这等美好的女子,他无缘得到,便也要拥有庇护她的能力,只要有一天,她需要自己,无论怎样,他都会不遗余力,心中浮出一丝异样,他一直都憧憬着皇位,但却不知道,何时那个美好聪慧的女子,在自己的心里,竟然已经扎根那么深。

只是,以后自己要叫她一声嫂子了么?摇头苦笑,他担心自己,叫不出来啊!

这边是落寞与苦涩交织,而另外一边的情绪,却要激烈得多。

凤倾城自然是明白,崇正帝口中侄儿是苍翟无疑了,他要将安宁许给苍翟?虽然知道苍翟对安宁有心,但是,只要还为成婚,她有的是机会,便是没有机会,她也会创造机会,可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他们的婚事便要尘埃落定了吗?

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凤倾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崇正帝的这句话,无疑是刺激到她了,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赫然起身,急切的道,“东秦皇帝陛下,宸王殿下好歹也是我北燕皇上的儿子,这赐婚的事情,是不是该由我北燕皇上说了算?”

她的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阻止崇正帝的赐婚,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苍翟就这样娶了安宁。

她的急切在众人眼里,却显得尤为突兀,别说皇上只是提了一提,还没有真正的开口赐婚呢,便是已经赐了婚,这事情也没有她凤倾城开口说话的份儿啊!

便是北燕皇帝又如何?宸王可是东秦国的宸王啊!

苍翟在听到北燕皇帝之时,眼中更是划过一抹不屑,他苍翟的婚事,还容不得那个人来插手!

赫然起身,苍翟大步走到了大殿中央,跪在安宁的身旁,态度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苍翟和宁儿本就两情相悦,本想等舅舅笀辰之后,再请旨赐婚,既然舅舅想早些让翟儿娶宁儿,翟儿便恳请舅舅,为宁儿和苍翟赐婚。”

“哈哈…何必要等朕笀辰之后?这个时候正好,双喜临门嘛!”崇正帝朗声道,丝毫没有将凤倾城的话放在眼里,哼,那个北燕皇帝,要不是他的势力强过于他,他早就想杀到北燕国去了。

最疼自己的姐姐,正是由于他当初使尽计谋,被迫远嫁北燕,到了北燕,短短的几年间,变香消玉殒,而姐姐的儿子,便也被他赶出北燕国,这些事情,他可都记在心中。

若有一天见到那北燕皇帝,他也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给他一个耳光,问问他,为何要那般对他的姐姐!

“来人,即刻拟旨,朕将宁郡主许配给宸王苍翟,择日成婚。”崇正帝站起身来,那洪亮的声音,几乎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苍翟心中一喜,看了一眼安宁,而身旁的安宁也正好看过来,二人视线相对,微微一笑,异口同声:“翟儿谢舅舅隆恩。”

“宁儿些义父恩典。”

在安宁看来,林家已灭,安平侯府以毁,娘亲的仇,也已经报了,至于,那赵景泽,如今失去了一条手臂,已经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不过,安宁却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但也不耽搁自己嫁给苍翟,不是吗?

“快些起来,朕若是让你再跪一会儿,有人就该舍不得了。”崇正帝走出了位置,却是到了安宁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安宁扶起来,为翟儿娶妻,这可是他多年的心愿啊!

好不容易翟儿能够对安宁有兴趣,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想着自己的期盼终于要到头来,便是死后,他也有脸去见姐姐,给她一个交代,可没想到,后来竟传出翟儿移情别恋二公子的事情,这可让他甚是头疼,现在好了,二公子便是安宁,又让他心中豁然开朗的起来。

不仅如此,他所得到的利益,怕还更大。

毕竟是皇帝,利弊权衡,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疏漏的,虽然没有二公子所能带来的好处,他也会将安宁许配给苍翟,不过,一想想安宁嫁给苍翟之后,会得到什么,他这个皇帝的心都平静不下来了。

安宁嫁了苍翟,那么就等于云锦和安宁这二人都和皇室扯上了关系,等到韶华生了儿子,再等到安宁给苍翟生下了子嗣,那他们二人所有的产业,不就都是他们皇室的了吗?

这好处,足以让崇正帝谁在梦里都要笑醒了。

不过,这样想的,便只有崇正帝一人罢了,在苍翟眼里,只有宁儿最重要,便是没有二公子身后的势力,他也不会对安宁少半分疼爱,他在乎的是安宁的人,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崇正帝的一番促狭的话,让安宁嘴角微抽,略显尴尬,但对上苍翟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一扫而空,剩下的就只有喜悦,兴奋,以及即将要嫁人的激动与紧张,二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在一起,甚是默契。

男子俊美无俦,气宇轩昂,女子绝世风华,娇丽无双,二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相配,怎么看怎么和谐,羡煞旁人。

“恭喜皇上,恭喜宸王殿下,恭喜宁郡主。”

一时之间,众人竞相道贺,宸王娶妻,这在东秦国,可是大事啊,更何况,要娶的人还是曾经的二公子,如今的宁郡主!他们几乎可料想得到这大婚的盛况了。

对于苍翟和安宁的婚事,崇正帝不可谓不急,甚至恨不得马上送二人入洞房,当下,崇正帝就找来礼部官员,让他即刻选日子,便就在这笀宴之上,将二人大婚的日子敲定了下来。

大婚定在七日之后,这是距离现在最近的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了。

宴会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去,崇正帝却独独将苍翟和安宁留了下来。

安宁依旧记得,在众人离去之时,凤倾城那奇怪的眼神,好似要将她吞下肚一般,安宁不由得想笑,这不是怀璧其罪么?嫁给人,还得招人嫉恨,她现在才知道,苍翟散发出的巨人于千里外的气势,蘀她挡开了多少的女子啊!不过,这个凤倾城倒还真是一个例外。

大殿之上,只剩下崇正帝和安宁三人。

在安宁的目光中,崇正帝舀过了方才安宁给他的那一个锦盒,却是又递还给了安宁,安宁看着面前的锦盒,却没有去解,满脸不解,“义父,你这是…”

“这个你留着,你的心意朕是领了。”崇正帝严肃的道,示意安宁将锦盒舀回去。

“可是,这里面…”安宁重新打开了锦盒,里面除了一张纸条,一块令牌,那纸上写着‘请皇上当众承认知道安宁便是二公子的事情’,那一块令牌,正是在四国祭上,崇正帝赐予二公子的,他曾许诺,这块令牌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

这两样倒是没什么,而除了这两样之外,另外一样赫然是曾经从海飒那里赢来的海神珠!

安宁问过海飒,自然是知道这海神珠的意义,送给崇正帝,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这海神珠对崇正帝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方才他看到海神珠时的反应,也告诉了自己,他对这海神珠是真的十分在意,毕竟,拥有这海神珠,无疑是拥有了那个海上帝国的支持,这对在四国之中,本身就不算十分强大的东秦过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强大的后盾。

可是,这样对他有着极致诱惑力的海神珠,崇正帝竟然要还给她,便是安宁,此刻也是分外震惊的。

安宁看着崇正帝,眼中带着询问,崇正帝却是呵呵一笑,“虽然朕喜欢这个东西,不过,朕却不能要,这东西留在你的身边,会更有作用,对朕来说,你能早些成为翟儿的妻子,尽快的生个一男半女,就是给朕最好的贺礼了。”

此时的崇正帝,没有你帝王的威严,就如一个慈父一般,满脸慈爱,柔声交代。

他如何能不知道翟儿的要复仇的心思?他得到海神珠,固然对东秦国有利,但是,海神珠在宁儿的手上,或许有一天,能够帮到翟儿,给翟儿更多的保障,这也算是他唯一能为死去的姐姐做的了。

安宁微怔,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苍翟在崇正帝的眼里,竟是这般重要!

此时,她的心中,对崇正帝有多了几分新的认识,崇正帝的形象也在她的心里,赫然高大了许多。

“舅舅放心,宁儿会保管好海神珠。”安宁一手握着锦盒,坚定的开口,对崇正帝的称呼也赫然改变,是舅舅,而非义父。

“既然叫了舅舅,你就记得,早些让舅舅抱侄孙。”崇正帝心情大好,虽然没有海神珠,他也是赚大发了啊!

安宁低下了头,心中暗道,这崇正帝还真是急得很!

崇正帝和安宁二人寒暄了几句,安宁才出了大殿,走出大殿之时,便看见苍翟和碧珠在殿外等候着,安宁抬眼对上苍翟的视线,走上前,二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

苍翟看安宁的眼神,越发的宠溺与爱怜。

“舅舅对你说了什么?”路上,虽然是三人,但碧珠却已经悄悄的落后了许多,有未来的姑爷在小姐身边,小姐是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而她也十分识时务的将空间让给她们。

安宁想到崇正帝的嘱咐,又哪好意思告诉他,你舅舅在逼你早些生子?这大婚的日子才敲定,就想着抱侄孙了,还真是…

“舅舅说,以后你必须要对我好,把我像宝贝一般的疼着,不然…”安宁眸光微闪,神色之间多了几分俏皮。

“不用说不然了,因为,我永远也不会让‘不然’之后的事情发生。”苍翟霸道的打断安宁的话,指腹摩挲着安宁的掌心,深情满是温柔。

安宁的手心,被他的指腹弄得一阵瘙痒酥麻,好似有电流窜过自己的身体,但她却没有抽开手,甚至让人自己在那种感觉之中沉沦,停下了脚步,仰起脸,看着苍翟,“可别说的这般绝对,这期限可是一辈子哦!”

苍翟莞尔一笑,“我还嫌一辈子太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都必须被我当宝贝一样的疼着,你便是想逃也逃不了!”

苍翟坚定的宣誓,而此时,一双眼看着这边,听着苍翟那宠溺的宣告,满眼的嫉妒。

林婉儿已经换好了宫中宫女的装束,比起穿着尼姑衣裳的她,多了几分风采,不过,此时因着她脸上的扭曲,整个人更加的骇人,林婉儿想起了那一夜在忆阳轩中的事情,苍翟对她的拒绝。

“你无论是哪一点儿都比不上她。”

当时她是不甘的,因为,在她的眼里,那个安平侯府二小姐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官家小姐罢了,她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比?

但是,在知道安宁便是二公子之后,这个想法却微微的出现了动摇,也正是因为这一丝动摇,更加加深了她对安宁的嫉妒,而过了今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如苍翟所说,无论是哪一点儿都比不上安宁了。

方才她虽然离开了大殿,但宴席结束之后,安宁被皇上封为宁郡主,又赐婚给苍翟的事情,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就在刚才,她还遇到几个小宫女满脸羡慕的谈论着这件事情。

安宁如今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宁郡主,过几天,就又该是宸王妃了啊!

林婉儿紧咬着唇,那两抹十分靠近的身影,在她的眼中竟显得格外刺眼,为什么安宁竟这么幸运?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步一步的越发优秀耀眼,而自己呢?根本就是一朝从云端跌落,她曾经所处的位置有多高,就代表着她摔得有多痛!

便是一颗珍珠,也日渐变得暗淡无光。

如今皇后娘娘将她放在身边为宫女,虽然让她有机会接近皇上,但是,皇后娘娘对自己真的是安了好心的吗?

啪的一声,手上攀着的树枝应声而断,清脆的声音让苍翟眸子一紧,瞬间警惕起来,厉声道,“谁?出来!”

林婉儿心里一惊,已经被发现了,她也躲不掉,眸光闪了闪,忙大步走了出去,看到二人,却是猛地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宸王殿下,参见宁郡主。”

苍翟和安宁一见此人竟是林婉儿,眉毛都不由得皱了皱,苍翟的声音依旧冷硬如铁,“你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躲在那里干什么?”

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压制着,林婉儿心里一颤,此刻的苍翟,哪里还有方才对安宁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温柔?林婉儿心中不禁一阵苦涩,为什么人和人的察觉便这么大,他对安宁那般宠溺,他对自己,竟这般冷漠啊!

咬了咬唇,林婉儿压下心中所想,诚惶诚恐,满脸的哀求,“宸王殿下明察,奴婢没有恶意,奴婢是来求宁郡主开恩的。”

苍翟一听,疑惑的看向安宁,安宁也自然是明白了林婉儿的意图,她是来找自己要解药的吧!

眸光微敛,安宁却是故意装傻,“婉儿姑娘说的哪里的话?你有什么事情是要求我开恩的呢?”

林婉儿一怔,抬眼看着安宁,却发现,她满脸的无辜无害与茫然,好似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求她似的。

林婉儿顿时慌了起来,安宁她不会不给自己解药了吧!这个想法一跳入她的脑海,林婉儿就满脸的无措,忙跪着上前,拉住安宁的裙摆,“宁郡主,求你开恩,奴婢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没有将你的事情说出来,求你看在奴婢听话的份上,给奴婢解药,饶了奴婢这一条命吧。”

林婉儿怕死,十分的怕死,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甘愿冒着不孝的罪名,将那免死金牌占为己有,用来为自己保命的原因了,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她就还有希望,若是死了,那么什么希望都没了。

“听话?你真的会听话吗?谁能够保证,你他日不会对我心存不轨,或者,你现在心里,都还想着,如何将我送入地狱?”安宁笑得甚是诡异,果然,她从林婉儿脸上看到了异样的表情,好似被说中了心思的慌乱,心中冷哼一声,林婉儿这种人,是放不得的。

精明如苍翟,单单是凭着这几句话,便看出了些许端倪,难怪宁儿方才面对赵景泽找证人指认的时候,依旧那般镇定,原来她一早就已经洞察了赵景泽的计划,并将局势控制在她自己的手中了啊。

看着安宁,眸中温柔浮现,他的宁儿总是这样聪慧,不过,但他的目光转移到林婉儿身上的时候,又变得冷冽了起来,他和安宁有一样的想法,这个林婉儿,是留不得的!

正在苍翟要赶走林婉儿之时,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

“翟儿,宁儿,你们在这里啊,让本宫一顿好找,还以为你们已经出宫了呢!还好,还好,不然,本宫找不到宁儿,怕也只能跟着出宫,到你府上去了。”

声音威仪中透着慈爱,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一步到了,苍翟和安宁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袭华贵宫装的皇后娘娘朝着这边走来,眉宇之间满是笑意。

二人相视一眼,但跪在地上的林婉儿却因为皇后的到来,心中咯噔一下,脸色也顿时沉了下去,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来?她的解药…

林婉儿紧咬着唇,满脸的不安,但却依旧不敢说什么。

等到皇后娘娘走近,苍翟和安宁各自行了礼,林婉儿行礼之后,皇后娘娘却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不屑与不怀好意。

安宁自然是没有错过皇后看林婉儿的眼神,她知道,皇后娘娘将林婉儿放在身边,可不是因为皇后宫真的缺人手,她怕是自有她的算计吧!

想到林婉儿和赵景泽的奸情,安宁眸光闪了闪,也有了自己的盘算,这林婉儿,还真是自作孽啊!

“皇后娘娘,你找宁儿何事啊?”安宁温婉的开口询问道。

皇后娘娘的视线看向安宁,又变得热情了起来,“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婚事,你娘亲不在了,本宫好歹也是你的义母,女儿嫁人,这许多事情,本宫这个做义母的,还是要亲自操持,本宫的义女嫁人,自然要风风光光的,大肆操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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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我喜欢你啊你怎么不明白呢

皇后的态度十分的热络,说话之间,亲昵的拉着安宁的手,那模样,好似安宁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按照东秦国嫁娶的习俗,女子嫁人,当由娘亲操办凤冠霞帔,许多嫁娶的程序,都由娘亲教给女儿,当初安茹嫣嫁给璃王赵景泽,凤冠霞帔都是大夫人刘香莲一手办的,而韶华郡主因为娘亲死得早,她的一切,也都由皇后娘娘这个伯母代为操持,如今安宁是皇后的义女,皇后便当仁不让的将这事情揽在了她的身上。

这对皇后来说,是一个拉拢安宁的好机会,皇后喜欢安宁不错,但终究多少还是会有些为着她自己考虑,当初收安宁做义女,本是为了能够借机撮合她和南宫天裔,可怎料…宁儿的心终究还是被苍翟抢先一步夺了去。

不过也好,苍翟也是她的侄儿,不是吗?

“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要劳烦娘娘为宁儿操劳了。”安宁柔声谢道,她自是知道东秦嫁娶习俗,本来安宁想着,娘亲虽然不在了,但是如今表哥已经娶妻,长嫂如母,本该娘亲蘀她准备的一切,就要劳烦韶华郡主出面,但她终究是心疼韶华郡主如今怀着身孕的身子,现在皇后娘娘竟要主动蘀自己操持,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接下来,心中想着,今日回府,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炎州,将妙手公子请来,蘀她调理一下身子,兴许能让皇后娘娘老来得子,也算是对皇后娘娘的回报了。

“不操劳,不操劳,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你可别和本宫见外了,不然本宫可就生气了啊。”皇后娘娘宠溺的睨了安宁一眼,蔓延的疼爱,拉着安宁,继续道,“走吧!去本宫的皇后宫坐坐,有些事情,咱们娘儿两可要好好说说。”

说罢,便拉着安宁朝着皇后宫走去,便走便对银霜吩咐道,“你亲自去煮些茶来,记得用本宫珍藏的上等茶叶。”

“是,奴婢这就去。”银霜福了福身,忙先二人一步,往皇后宫赶去,心中想着,快些煮好茶,等到皇后娘娘和宁郡主一到宫中,便可以尝到她的手艺。

安宁看着二人的热络,心中浮出一丝暖意,跟着皇后走了两步,皇后竟突然停了下来,安宁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得皇后转身,笑看着苍翟促狭道,“七日之后就是大婚的日子,还不快回去早些准备,瞧你跟得这么紧,便是一会儿也舍不得放开么?放心,你的宁儿本宫会好好照看着,不会让她受丝毫的伤害。”

苍翟俊美的脸上一抹尴尬一闪而过,看了看安宁,见她掩嘴偷笑,脸上的尴尬更浓,朝着皇后娘娘拱了拱手,“那翟儿先行告退,等会儿翟儿再进宫接宁儿。”

说罢,便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高大的身躯转身离开,皇后却是叹了口气,“罢了,亲自来接就亲自来接吧!这翟儿,本宫是从他八岁的时候就看着长大的,他还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这般在意过,不是本宫说,宁儿你还真是好福气。”

安宁发现,皇后娘娘在说这一句话之时,神色之间,多了几分羡慕,不错,就是羡慕,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是百分百的疼爱,便是皇后娘娘身份地位如此显赫,她也没有得到崇正帝全身心的爱。

且不说宫中的其他嫔妃,和她分享着这一个男人,但是崇正帝心中对昭阳长公主的那份在乎,敬爱,也是皇后娘娘没办法比的。

比起皇后这个看似荣耀的位置,她南宫静倒是更想拥有一个如苍翟对安宁这般对她的男子,要是那样,她便是不做皇后又如何?

安宁看了一眼皇后,却没有多说什么,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皇后似又想到什么,立即转身,看向被她们甩在身后的林婉儿,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现在是皇后宫的宫女,还需要本宫教你做什么吗?”

林婉儿身体一怔,立即诚惶诚恐的小跑上前,将手抬起来,卑躬屈膝的道,“奴婢明白,奴婢扶娘娘回宫。”

皇后晶亮的眸中划过一道冷冽,那利眼如刀子一般,扫了一眼林婉儿,似乎十分满意将林婉儿踩在脚下的感觉,一手挽着安宁,一手搭在林婉儿的抬起的手背上,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后宫走去…

而此时的太医院内,气氛正处于十分诡异的状态。

方才,璃王殿下叫得撕心裂肺的跑进了太医院,抓住一个人,便一顿狂吼,拉着他便要让人家蘀他治手臂,只是,他所抓住的都是一些极其普通的医官,看到他垂挂在肩膀上的那一条瘫软了的东西,都是惊恐的睁大了眼,他们哪有那个本事蘀他治手臂啊?这模样,若是没有妙手公子出手,怕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废了啊!

“滚,都给本王滚!一群没用的东西。”赵景泽紧咬着牙,怒吼出声,便是手臂所带来的身体的痛就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住了,现在连一个太医都找不到,他担心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废掉的危险性便会越大。

若是他的手废了,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打击,他甚是无法想象,想到方才苍翟那利落的毫不留情的出手,赵景泽眼中的怒火便更浓,压抑不住,便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是一群混账,没用的东西,要你们起作用的时候,你们始终都没用!”

太医院内,因为赵景泽的怒气,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医官们,都尽量避而远之,避免上前受到璃王怒火的波及,对于这个璃王,他们并不亲近,要说几个王爷中,就属豫王赵正扬最为亲和,平日里便是遇见,都没有太多皇子王爷的架子,而这个璃王就不一样了,时常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医官们看着他,都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他这手是为何落得这般凄惨。

赵景泽将房中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似乎那样才能缓解自己手臂的疼痛,五指的骨节都断裂错落着,那疼痛可想而知。

“你听说了吗?真是大喜啊!安平侯府二小姐竟是那个声名赫赫的二公子,没想到那个菩萨般的二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

正此时,太医院内响起医侍交谈的声音,但是听那语气,都带着几分敬仰与崇拜,如今的二公子,在东秦国百姓的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他们这些医侍,都是出自一般的家庭,自然是将二公子当成恩人感谢着的。

“是啊,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本事,怕是平常男子都比不上的吧。”另外一个人附和道,正要继续说什么,那人却是一惊,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锦衣男子,慌忙福身行礼,“参见璃王殿下…”

“说,安平侯府二小姐是不是承认了她就是二公子的事实?”赵景泽猛地上前,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揪住那其中一人的衣襟,高高的提起,满脸凌厉的开口问道,神色之间,难掩激动,方才二人的对话他都听了进去,安宁终于承认了么?承认了好啊,承认了那么他也可以算是出了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