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个女人进来,瞪了一眼不听她的话,私自献媚的小侍女,对石姣姣道,“夫人,驻颜汁已经带来了。”
石姣姣坐在床上,装逼装得十分到位,高贵冷艳地指挥着女人把驻颜汁拿进来。
女人带着那个魔修进来,那魔修高兴的要命,连魔尊的夫人都用他的驻颜汁,他以后在天重界立住脚还难吗?!
他对着石姣姣好一番的介绍了驻颜汁,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丑八怪用了都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套接着一套的,听的石姣姣心里神烦。
“好了,”石姣姣说,“拿过来吧,今日用完之后,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定会向魔尊为你讨赏的。”
魔修一听,顿时高兴的要上天,“小的亲自为夫人敷上,保准夫人容光焕发!看的魔尊魂不守舍!”
石姣姣不着痕迹用脚踢了一下身边的小侍女,小侍女从这个魔修一进屋,眼神就一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小球,表情焦急又悲伤。
别说是石姣姣看出了那个小球肯定就是关押两个树妖的容器,连那个魔修都疑惑地看了小侍女好几眼了。
被石姣姣踢了一下,那个小侍女终于回神,石姣姣适时问魔修,“你要亲自给我敷?”
魔修笑嘻嘻的点头,“是的夫人。”
小侍女还算机灵,立刻反应过来,斥骂魔修,“大胆狂徒!夫人也是你能够触碰的?!”
小侍女一喊,石姣姣配合的沉下了脸色,那个魔修顿时惊慌的跪下,狡辩道,“夫人听我说,并非是我……”
“不必说了!”石姣姣起身,装作恼怒,指使着小侍女,“叫人把这个狂徒给我扔出去!”
魔修顿时被吓傻了,“夫人……夫人你听我说!这驻颜汁连续用上三天三夜,便能够令皮肤光洁如婴孩!”
说着立马膝行几步,把手里一直抓着的那个小球塞到了小侍女的手中。
低头惶恐道,“小人刚才说要帮着夫人亲自敷,是小人傻了,疯了,但也只是小人想要配合着独家的手法,帮助夫人而已,绝无其他意思,夫人只管用便是……只管用便是……”
他是真的害怕得罪石姣姣,得罪了魔尊夫人,莫说是天重界,只要摩尊夫人不想让他存在,他居住的地方就会从他的家变成他的坟墓。
石姣姣根本也就是吓唬他,见他被吓唬住了,也就坡下驴,装作被蛊惑一般,“连用三日,就能够光洁如婴孩?你说的可是真的?”
魔修看着侍女手中的小球,心中发苦,“是真的,是真的……”
他十分的担心,如果真的连用三天,他的宝贝可能就要死了。
那一对并生树妖确实是好东西,相辅相成,相互治愈,给他带来了数不清的好处。
但是自从来了天重界之后,他使用的有些太过频繁了,本来是打算暂停几天的,让两个树妖相互治愈一下。
但今天魔尊夫人说要,他就乐滋滋的来了,只要扒上了魔尊夫人,天重界他就能够立住脚,说不定混个什么小职位,就不用再回到地重界苦兮兮的炼一些下等丹药。
却没想到惹了魔尊夫人不高兴,这才一时着急出口说出连用三天三夜的话。
但话已经出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笑着说是。
希望那两个并生树妖,能够撑过这三天三夜,继续给他赚取好处。
抓着小球的侍女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的发抖,同为草木妖,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两个哥哥濒临致死。
到底还是晚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无法自愈了,她到底还是没来得及……没能像两个哥哥守护她不被食草兽啃食那样,帮助到两个哥哥。
石姣姣见小侍女那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上她现在说什么,放下高贵冷艳的人设,对着魔修说道,“若真的如你所说有那般效果,我一定会在魔尊面前举荐你,要你做我专属的医师。”
魔修闻言顿时双眼又亮了起来,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他有些担忧那两个并生树妖根本撑不住,但还是连连点头,“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石姣姣挥手,“下去吧,去领赏吧。”
魔修美滋滋的走了,大殿中又只剩下了两个人,为了确保万一,石姣姣直接拉着小侍女进了后面的沐浴池,这才问到,“怎么哭成这样,你两个哥哥是在这里关着吗,不用放出来吗?”
小侍女看着石姣姣泪眼滂沱,“哥哥他们……呜呜呜……他们虚耗过多,已经快要死了……”
石姣姣闻言皱眉,小侍女抽抽噎噎的把小球递给石姣姣,“仙尊帮我把它打开吧,我想和哥哥们道别……”
石姣姣迟疑着接过,“这东西怎么打开?”
“注入魔气即可。”小侍女说。她是妖精没有魔气。
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打开之后,关押在其中的并生树妖,也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他们伤的实在是太惨重了,石姣姣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
驻颜汁是他们的血肉,石姣姣已经能够想象出他们的惨状,但是没想到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惨。
两个树妖是人形的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流出血来,这个小球是专门用来囚禁折磨人的,不断的切割着,不断的让他们流出新鲜的血液,所以他们四肢都已经没有了……
小侍女见到此场景,更是惊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抱着两个眼神已经涣散,几乎没有反应意识血乎乎的人形哭得撕心裂肺。
“我应该再快一点的……呜呜呜”小侍女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石姣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是看着地上两个人实在是太惨烈,从身体散发出魔气笼罩住他们受伤的地方。
她的本意是想给他们盖一下的,但是就在魔气笼罩上去的瞬间,竟然被两个并生的树妖吸收进去。
石姣姣的魔气浩海一般取之不尽,源源不断流出,他们两个也源源不断的吸收,残缺的血淋淋的四肢开始渐渐生长,已经涣散的神志已逐渐回笼。
石姣姣和小侍女全都目瞪口呆着看着,眼见着两个人从在地上血乎乎的濒死,到重新生长出四肢。
所有的伤势好转,甚至从地上起身,浅青色的长袍和几乎几脚踝的长发飘飘落下,转眼的功夫,已经变为两个衣袍完好面容干净,且一模一样的翩翩公子。
“哥哥……”小侍女愣愣的出声。
并生树妖却动作整齐划一,一起对着小侍女笑了一下,接着转头同时朝着石姣姣看了一眼。
然后并排对着她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开口,“拜见主人!谢主人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这emmm(我有一种预感:_(:з」∠)_)
——
来了,营养液换小红包包啦!灌溉之后不要忘了留言哦!
☆、“主人不可!”
石姣姣:“……”什么玩意?
石姣姣一脸懵的看向小侍女, 小侍女也对着石姣姣叩拜,“谢谢仙尊救我两个哥哥性命!”
不是, 等会……
她没救啊,她就是用魔气掩盖下两个人过于凄惨的身体,魔气这东西, 哪来的治愈能力, 要是有,她何苦千里迢迢的跑来魔域, 找什么血乌,直接给一众受伤的徒弟医治不就好了?
石姣姣神色奇怪的不说话, 两个并生树妖, 就一直跪在石姣姣的面前,两个人四只眼睛, 就幽幽看着她, 里面充满了感激敬畏。
“你们先都起来,”石姣姣不知道她之所以能用她的魔气让两个并生树妖恢复,是因为夜以继日, 她整天和玄图同床共枕, 吸取他的魔气, 又睡在他的本体上,体内积蓄的魔气, 已经和血乌效用差不离了。
三个人闻言都站起来,石姣姣也不管两个并生树妖眼睛要粘在她身上,只对小侍女说道, “你先去再探一次路,确保绝对的安全,我这就取血乌,然后咱们一块走!”
小侍女领命快速出去,石姣姣扔下两个并生树妖,朝着巨型血乌走过去。
这东西僵硬无比,就像个漆黑的石床,要不是小侍女说,石姣姣打死也想不到这东西竟然就是血乌。
这么坚硬,凡品当然不能伤到分毫,石姣姣把小侍女给她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摸到自己手腕上面的佩剑。
心念一动,佩剑铮的一声恢复原样,剑柄自动落入她的手中,这是石姣姣在这魔王殿中实在是闲着没事,才总算学会取用自己的佩剑,只不过她还是不太会操纵,并不能把这配佩剑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石姣姣用这佩剑尝试了很多地方,顶多能把魔王殿的石头砍出痕迹,功效就和……嗯菜刀差不离,顶多是怎么砍都不会卷刃。
下刀之前,石姣姣想起玄图,不由得顿了下,心里涌上愧疚……答应了要跟他成婚的,估计是不能了,不仅不能可能还要让他在天下的面前丢脸了。
石姣姣叹口气,然后提起佩剑,照着巨型血乌的边角,把佩剑当成刀,高高的扬起,重重的砍下——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到了天重界,正在天重界礼堂的正反两派,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玄图坐在高位上,斜倚着软塌,看着所谓的正派人士们,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已经联合到一起,祭出了武器,义正言辞的声讨起他了。
好像他娶个夫人,就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比那凡尘间逼良为娼的恶霸还要邪恶。
若是在昨晚之前,玄图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会当场发作,把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全部都送进魔域深渊,让他们好好的和深渊魔兽亲密接触下,体会下什么叫真正的邪恶。
但是玄图想到昨晚,想到石姣姣说的那些话,再来听这些人咋咋呼呼,就十分淡然,全当他们是在放屁。
他的夫人是乐意的,即便两人正邪殊途,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这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又懂什么!
反正等到婚礼正式开始,他们会看到她的愿意,届时若是再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必要那人血溅当场,用他的热血来染就这鲜红的礼堂。
玄图不欲理会,慢慢的闭上眼睛,还差两个门派,一个是沧源派,一个是玄阳宫。
只等他们到了,这场婚礼便开始,在此之前,无论这些小虾米再怎么蹦哒,玄图都不欲和他们计较。
这些人确实也没什么大能耐,玄图下的请柬中带着各派见不得人的**,要脸的老东西基本都不会来的,但是来的人当然也不能太名不见经传,大多是一些经年没有太大出息,不被重视的长老。
这些人久久不被重用,总算是能带着门派的头衔在外走动,当然会咋咋呼呼,为门派的声誉“尽一份力”为人间正道“尽一份力”。
玄图没理,他们就在吵,吵到玄图睁眼坐直了,动静顿时又没有了,就算有两个敢说话的,也是声音恨不能压在嗓子里。
玄图坐着,环视过众人,冰冷的眼神无论掠过哪一个,都几乎将人冻住,那人便连动也不敢动。
不过玄图最终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而是直直的看着外面。
天边仙鹤云集,后坠着一辆精致到晃人眼的车架,左右两侧都是御剑飞行,身着青色袍子护持的弟子。
玄图只看了一眼,便被这车架刺痛了眼睛。
他曾经身在玄阳宫,每每在那个老混蛋出门的时候,都会这样一身青衫,身在护持的首位。
当时心中有多么因为自己的门派排场自豪,现在就有多么的因为这声势浩大的登场心中泛起无限憎恨。
玄图面色阴沉,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老混蛋是决计不敢到魔域来的,而那个从冰棺里面爬出来的病秧子,被他宝贝在手心中,也不可能只身来魔域犯险,所以很大可能,是那些首席弟子们,被那个老混带送来魔域送死。
就如同当初利用完他之后要他死,是一样的。
车架缓缓从天上向下,玄图站起身,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周身魔气肆意,威压无声的外放,大殿内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义正言辞的众人,顿时再没了任何的声音。
玄图一身玄色上锈红纹的长袍,头戴金红色高冠,眉宇间象征着魔界尊者的红纹缓缓流动,周身魔气鼓动着长袍猎猎飞舞,端的是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他准备等到那车架再下来一些,直接将它打下来,他见不得玄阳宫的人出任何的风头。
背在身后的手在不断的积蓄着魔气,身后的名门正派们看到,个个面如土色不敢吭声。
他们能够勉强承受住威压已经是强撑,个个噤若寒蝉,满口的仁义道德,这会儿却根本没人敢提醒正在缓缓下落的玄阳宫车架。
玄图嘴角挂起冷笑,手上肆虐的魔气蓄势待发,眼见着车架已经降下来,玄图单手一扬,汹涌的魔气顿时化为一头庞大凶兽模样,大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车架撕咬过去。
车架旁边护持的弟子们纷纷以灵力做剑,举手结阵,但是他们的修为全都加在一块儿,和玄图对上,也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护持的屏障在魔气的侵蚀下很快变的粉碎,玄阳宫的弟子们,被魔气冲的东倒西歪,很快有人坚持不住,从佩剑上掉下来。
眼见着魔气化成的巨兽,已经将整个车架吞入口中,玄图看着七零八落摔在地上的弟子们,心中生出一种扭曲的畅快。
他抬手操纵着那魔气化成的巨兽,猛地朝车架压下去,眼见着是要把车中的人直接同车架一起碾碎。
玄图以为自己至少能忍的,但是很可惜不能,他若是不能见到,可以慢慢的割肉一般的去折磨玄阳宫,摧毁那个老混蛋的一切。
但是真的见到了,他却根本忍不下,他只想将一切都碾碎在手中!
面上红纹缓缓扭动,连双眼中都泛起了血色,那是玄图动了杀机的标志。
威压笼罩整个礼堂内外,不光是那些名门正派已经纷纷祭出保命的法器,就连魔修也已经承受不住默默的找地方躲着去了。
但是就在那车架四周已经崩裂,霎时间就要化为齑粉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浩然纯正的琴音,从那车架中传出来,所过之处,如巨浪一般摧枯拉朽,将围绕着车架的魔气,击的分崩离析。
礼堂之内众人,只觉得周身众人一轻,胸口被浓重威压碾出的血气,也登时消散。
玄图被这清正的琴音,击的后退一步,放下了手,眉头紧紧皱起。
玄阳宫修的是至刚至猎的玄阳之火,根本没人能够弹奏出如此琴音,来人除了玄阳宫之外,难道……是沧源派!
琴音并没有就此停止,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那些正派人士听着不仅清新凝神,还有疗伤功效,但是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密集琴音,听在了魔修的耳中,却越来越尖锐刺耳,简直如一根根钉入他们耳中的钉子。
魔修们都已经倒地在哀哀痛呼,玄图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周身魔气环绕,眼中血色更重。
车架在琴音中缓缓落地,车帘掀开,玄图还没得看清里面到底是谁,就听琴音再度一变,变的无比的轻灵好听。
地上痛苦翻滚的魔修,都赶紧爬起来逃之夭夭,这琴音从覆盖全场,变为专攻一人,在半空之中化为数不清的剑,密密麻麻的朝着玄图飞刺而去。
来人竟然连下车都等不及,直接就朝着玄图放了杀招。
玄图抬手,魔气形成护盾,错后一步,开始接招。
所有人都自发的躲到角落,合力撑起了结界,免得被殃及池鱼。
大神之间的战斗,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够承受的住的。
琴音不绝一耳,所到之处,皆已经化为剑锋,有些常在外行走的正派人士,已经听出了以琴为剑的是何人。
这当今天下,能够将琴音和剑意融合的如此登峰造极的人,只能是沧源派掌门,醉乐仙尊!
魔气幻化数不清的巨手,朝着琴声的来源撕咬而去,琴声不断的变换着曲调,将魔兽撕裂在半空。
灵力和魔气交缠着暴虐四散,小花妖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了深渊夹缝,才探出头,就被乱窜的魔气和灵力灌体而出,当场便呕出了血,跪倒在地。
追光已经被镇散了向后退开,长发和长袍在奔涌的灵力之下凌乱翻飞,他向来温润的眉眼,这时候蒙上一层肃杀,抱着琴漂浮在半空之中,和玄图对上视线,分明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乍一看有种惊心的相似之感。
只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去注意这个,战局越加的狂暴,礼堂之中的摆设已经被波及的如同废墟。
众人见过玄图如何残暴弑杀,却没有见过向来温润如月的追光发狂的模样,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小花妖退回了深渊夹缝,想要回头去告诉石姣姣,这里暂时不能走,还有那个血乌不能动,正在战斗中的魔尊若是被动了本体,是会失控的。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被他杀了,埋葬到深渊之中。
可是被灵力和魔气一同贯穿,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本身灵力便低微的很,还在半路的时候,就开始消散。
最后她用自己仅存的灵力用草木之魂间的特殊方式,给两个哥哥送去了信息。
而这时候,石姣姣已经用剑砍了几次边上,都没能撼动一丁点,无奈用手到处摸索,最后找到了一处最柔软的血乌正中央。
长剑再度高高举起,正对那一小块柔软正中。
“主人不可!”
“主人不可!”
接受到花妖濒死送信的并生树妖一同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现在在外面剩下的等一会写,嘿嘿
☆、对不住了……2合1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石姣姣一剑下去,没入足有一掌深。
听到阻止, 疑惑的转头看两个并生树妖。
两个并生树妖复制黏贴一样的神色僵硬。
“怎么了?”石姣姣边询问两个人,边利落的将长剑在血乌的正中央转了个圈,把这一块能够挖动的血乌, 全都挖出来。
石姣姣把挖下来的一整块托在手上, 果然如师兄所说,立刻就有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石姣姣连忙拿过瓶子, 血乌在她魔气的环绕下,化为血水, 流入瓶中。
而就在石姣姣一剑刺入血乌, 转动着剑身将那一块唯一还柔软的血乌取出来的时候,玄图正在激烈的同追光交战。
眼见着魔气已经将追光包裹, 追光到底还是无法同玄图相提并论, 他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已经能够排的上名号,却始终咬紧牙关, 也只能抵挡玄图这一时片刻而已。
但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死局, 追光还是要来, 他的师妹被这魔头逼迫,他已然传讯给了大师兄, 今日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师妹已经答应做他的道侣,他的道侣,断没有被这魔头染指的道理, 他虽然天时地利一个不占,在这魔界交手,灵力无从可取,而玄图却能够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但即便是死,追光决不许这魔头破坏师妹的名声,即便以命做弦以魂做音,也要重创魔头,还师妹自由之身!
追光的十指和口鼻全都溢出鲜血,琴弦已然全都断了,眼见着是要被魔气撕碎,他周身突然间爆出强大的灵力,直接把魔气全部冲散。
追光抬手用袖口抹了下嘴角和鼻下的鲜血,染血的十指按在已然无弦的琴上面,在大殿中缩在结界中观战的众人怜悯的视线中,他十指轻抬,生生从没有弦的琴面上,拨出了一个音。
这一个音一出来,周围一切都静了一瞬,这一瞬间众人似乎看到万物生长四季花开,但这美好祥和的后背,却是一片凛然到令人窒息的杀意,直直的朝着玄图而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本体被动,生生被挖出心脏的玄图,未能够来得及躲避,直接被这铺天盖地的琴音碾杀而过,鲜血顺着口鼻喷出,“噗通”一声,玄图按着空荡荡心口跪在地上,前襟血染黑袍,裸露的皮肤尽数爬上红纹,疯狂涌动。
而以以命做弦以魂做音的追光,终于重创了玄图,也支撑不住踉跄了两步,鲜血将他的白色长袍,洇开朵朵血花,令人见之心惊。
战局有短暂的停滞,却并不是这终结,暴虐的魔气和乱撞的灵力,如刀如剑在半空中碰撞,铮铮做响,不断砰砰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