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心道镇南王比皇帝生的都多,继续问道,“你说穿着软甲和鬼面具的人就在你家,他在你家哪里?!”
“地牢。”小傀儡乖乖道。
石姣姣看了一眼暗夜,张了张嘴,比刚才更难以置信,“将军被抓了…”
封元淮怎么可能被抓?
他是宁可自戕,也不肯落到敌人的手上,他怎么可能被抓了呢,他那一身武功……
这时候门被敲响,外面的侍者说道,“客观笔墨拿来了……”
说着就要开门,石姣姣三两步跑过去,打开一点门缝,用身体堵着,接过了笔墨,迅速把门关上。
一回头,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吓得差点把东西扔了。
是她让暗中跟着的那个暗卫。
正在检查暗夜的伤。
“她怎么样,”石姣姣问暗卫。
“是药,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压制武功的有很多种,但如果找不到解药,她恐怕……”
石姣姣把笔墨放在暗夜的面前,“把你们的遭遇写一下。”
暗夜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暗卫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不识字的。”
石姣姣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她设定里面,这些暗卫都是不教识字的……
不过她很快要又继续道,“你画。”
暗夜这才犹豫着提起笔,在纸上画画,石姣姣看了一眼惨不忍睹,转头继续盘问她的小傀儡,“是谁把鬼面抓起来的?”
“我大哥。”小傀儡有问必答。
“你们家的地牢你熟悉吗?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有多少人把守?”
小傀儡慢吞吞的摇头,“我大哥知道……”
石姣姣皱眉,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这个小傀儡,就只是个不受宠的,甚至连镇南王都没见过几面的那种,舞姬的孩子。
石姣姣略微思索了一下,抓过暗夜画的画,面色惨不忍睹,但眼前能看到,劫杀他们的人特别多,密密麻麻。
看来镇南王已经知道皇帝派人捉他,而这其中,他最忌讳的就是封元淮,这一次动手真的是下了血本,势在必得。
本来不可能被抓住,只是受重伤,但是没想到封元淮竟然还会失手。
石姣姣有些糟心的手拄着桌子,见到暗夜要去抓桌子上的点心吃,立马拍了一把她的手。
“这东西你也敢吃?”石姣姣瞪她,暗夜脸蛋还画着胭脂,这胭脂不防水,她脸上被眼泪冲的一道子一道子的。
她瞪着石姣姣,委屈的要命,咬着嘴唇觉得石姣姣是故意为难她,她都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石姣姣叹了口气,“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加了料的。”
石姣姣说完之后伸脚踢了一下小傀儡,“去要点吃的,要干净的。”
小傀儡转身就走,屋子里面剩下三个人,暗夜不会说话,暗卫忍不住问道,“那个人……他为什么那么听话呀?”
问什么答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因为我会妖术,”石姣姣说,“我一拍,他的灵魂就被我控制。”
她说的是真话,但是暗卫和暗夜都不信。
石姣姣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手肘拄着桌子,想着刚才得到的那些信息,琢磨着她是设法和皇帝派下来的其他人联系,还是索性直接杀到镇南王老巢,把封元淮搞出来……
怎么就能被抓了呢?!
屋子里沉默下来,三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小傀儡拎着东西进来了,石姣姣转头看向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应该可行的办法!
小傀儡一进屋,手里拎着食盒,被石姣姣摄人的眼光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过来了。
石姣姣连忙站起来,笑眯眯的朝着他走过去,问他,“你平时能接触到你大哥吗?”
“能。”小傀儡说,“但是我大哥……看不上我。”
“如果你给他送美人呢?他会收吗?”
“会。”镇南王世子,美妾无数遍地开花。
于是五日后,镇南王府世子招待客卿的宴席上,舞姬抬着一个大荷花上来,随着舞蹈和舞点的愈发密集,荷花渐渐打开,身着一身粉嫩纱裙的女子,妖妖娆娆的从荷花中走出来,舞步轻盈,丝毫不睬鼓点。
袖子一挥,和其他人跳的也不一样,简直像是蝴蝶里闯进了一只大螳螂,挥舞着爪子一拱,身边的舞姬差点被拱的摔在地上。
毫无装复,毫无接走,毫无美感。
但是眼波流转之间,骚气冲天,自带一股魔性,那袖子甩的把她自己缠上了!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封元淮:媳妇儿救我!
石姣姣:唉!来辽!(旋转,跳跃,我闭上眼,啥都看不见,只沉醉了美……)
☆、神祇震怒!
不知道是不是跳的实在太别具一格了, 槽多无口,众人竟然一时间都安静的看着石姣姣自信的笑容, 张了张嘴, 夸吧,不甘心,贬吧,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贬。
这其中尤其是在首位上坐着的镇南王世子,他刚含嘴里一口酒,还没等咽下去,石姣姣一个媚眼飞过来, 他没控制住, 一扭头,全都喷在他身边坐着的美妾身上了。
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大概是生平没遇见过这种媚眼抛的像是翻白眼一样比酒还辣的女人,咳了一阵子抬起头的时候,红光满面,看着石姣姣顿了片刻, 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他一笑,众人也跟着笑,镇南王世子名叫文悦,极受镇南王器重,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平日的用度,和宫中太子也差不多。
甚至很多地方, 甚至要比宫中太子好太多了。
什么女人都见过,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接近他,女人基本上看他一眼,他就能知道是不是想要勾搭他。
不过大多数都欲语还休,**直白的也有,前不久他刚弄死了一个呛人的小辣椒,一手鞭子使的出神入化,就是太烈了,吃着不适应。
那之后大多在他面前都没了胆子,好容易碰上个石姣姣这么直白的,跳这么丑也敢上来,看在她眼珠子都要甩他脸上的份上,文悦多打量了石姣姣几眼。
乍一看并不算绝色,但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皮肤白皙的过分,一只小手还冲天翘着,手腕上带着一堆的闪耀宝石,更衬得一双手纤细白嫩。
鼻子嘴都很小巧,但是一双桃花眼像盛着一汪秋水,眨眼间如风吹水面,粼粼波纹荡人心魂。
文悦有些意动,挥挥手让她们下去,却侧耳吩咐了身边的美妾几句,美妾身子僵硬,但也不敢耽搁,很快就起身悄悄的退出宴席。
众人心照不宣,继续筹光交错,相互恭维。
石姣姣退场之后,则是有些忐忑,她的模样好,可也算不是极品,本来想让暗夜上,但是暗夜会的都是刚劲的武功,跳起舞来比石姣姣还僵硬,要说石姣姣是个大螳螂,好歹她还会挥舞两下爪子,而且舞技不够,无耻来凑。
要是让暗夜上去,那就是个木头桩子转圈圈。
况且无论石姣姣怎么逼她回忆,暗夜都不记得她有没有在当天劫杀的时候看到镇南王世子。
为免万一,石姣姣亲自上了,至于会不会跳,古代的舞蹈在石姣姣看来,就是举着袖子瞎几把甩。
外行看热闹,她就不信那些纨绔,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再者,她也不过是靠这个接近文悦,这世界上除了男女主之外,无论是谁,只要让她靠近,那对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是她说了算。
听闻小傀儡说,文悦对送上门的美色几乎来者不拒,石姣姣自认刚才媚眼抛的够给力了,可文悦为什么没把她留下呢?
这个办法不行,那就只能是用计划二,装成婢女,混他身边,趁他洗澡睡觉下手了!
虽然猥琐了一点,但也不过就是拍一巴掌的事,真让石姣姣看石姣姣还懒得看,能有封元淮的身材好吗?
不过石姣姣跟着几个对她乖顺无比的舞姬才回到小院子里面,就有个女人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的来了。
见了石姣姣,鼻孔冲天,张嘴就说,“你个小贱货,胆子还挺大的,竟然公然勾引世子!”
石姣姣:“……”她在这个世界被叫贱妇的概率是不是有点高啊。
石姣姣仔细看了眼来人,就看出她是刚才坐在文悦身边的那被酒喷了的美妾,顿时知道这是个故意来找茬的,估计是给她个下马威。
她最不耐烦这种后宅手段,更没工夫去应付,正想着怎么脱身的事儿,这美妾指挥着两个小婢女上前。
两个婢女的手里,各端着一个托盘,美妾一把将托盘上蒙着的布拽开,用下巴对着石姣姣说道,“别以为世子一时看上你,你就会有什么好结果,就在两个月之前,世子还刚刚活活处死了一个敢顶撞他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你这种大胆的女人在他身边不会长久的!
石姣姣摘去她说的话里面那些累赘,算是明白了,她胡乱挥了几下袖子,还真的成功了吸引世子的注意力……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石姣姣喜滋滋的接下托盘里的东西,被酸几句也无所谓,也不琢磨着把面前的这朵娇花给折了,还客气道,“谢谢姐姐教诲。”
这女的本来还欲说出口的恶毒话,生生被石姣姣给噎回了嗓子,看石姣姣喜滋滋的样子,拧了拧手中的帕子,想起世子的无情,当初她不也是和面前这个小姑娘一样,光顾着眼前的欢喜……
她没在说什么,也没有试图去劝石姣姣,而是转身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留下了一个老嬷嬷,催促石姣姣去换衣服。
石姣姣换了衣服梳洗打扮好,才发现这衣服有些恶趣味,看着像是一身喜服,但是没搭配中裤,也就是说空心大袍子,里头就一个大短裤。
石姣姣本来也没在意这些,她是现代穿越过来,夏天的小裙子哪个也不长,这种程度可以称之为保守了。
但是她跟在嬷嬷的身后,走到半路,两条腿在行走间碰到彼此,这种奇怪的感觉自从穿越过这个世界,已经许久都没有了……
石姣姣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他妈的算是古代的情.趣.服吧?这空档是为了方便!
不过她也就是吐槽了一下,低垂着头,假模假式的听着嬷嬷的教诲,听着她教自己怎么伺候文悦,又说了一些文悦的小习惯。
喜欢动用一些器具,石姣姣在心里默默的给文悦打了一个标签——变态。
但是她没在怕的,跟在嬷嬷的身后,一直到了一间屋子,被安排坐在床上,脑袋上甚至还蒙上了一层红纱的帕子。
这是什么玩法?搞得像新婚之夜一样……石姣姣看了看桌子上的喜饼,又看了看被子上的花生和大枣,忍不住掀了头上的薄纱,捡起被子上的花生给咬开,边吃边等。
大概有足足半个时辰吧,石姣姣等着都要睡着了,要不是有花生和枣可以吃,她真的已经会周公了。
不过她也已经整个人瘫在柔软的被子上,翘着二郎腿,咔吧咔吧的继续嗑花生。
文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花生壳子和枣核,而他今天晚上准备收了的火辣女郎,正穿着鞋子翘着腿,一边朝嘴里扔花生豆,一边还甩着脚,十足一副纨绔流氓相。
“你胆子倒是不小。”文悦踩着一地吱吱吱吱的花生壳子,走到床边站立,神色已经不太好了。
这女的竟然没有等他,径自待的倒是挺舒坦的。
他喜欢稍微有味道一些的女人,但并不喜欢女人冲撞他,这个也太过没有规矩。
石姣姣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起来,把最后一个花生投入嘴里,嚼了嚼这才侧头看向他。
“你比镇南王长得可差远了,”石姣姣啧啧的坐起来,成功的看着文悦脸上露出的既震惊又愤怒的神色。
文悦的母亲长得并不是很好,当初皇帝赐婚,镇南王和她并不恩爱。
而他的模样比较肖母,这一直是他的痛脚,平时根本没有人敢踩!
文悦的神色立马阴沉下来,石姣姣慢吞吞的做起来,明明是自下而上和他对视,却给文悦一种石姣姣在睥睨他的感觉。
“我就不绕弯子了,”石姣姣双手按在膝盖上,直接道,“封元淮在哪?”
文悦眉梢一跳,一句话未说,直接朝着石姣姣动手,看着石姣姣的手伸过来,看着她在自己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之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你不知道吧?”石姣姣突然露出了一个森森的笑,故意道,“我会妖术,不能动了吧?很快,你就会发现,你连呼吸都呼吸不了,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过你,”
石姣姣站起来,和文悦面对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如果你不听话,你就会感受自己把自己给憋死是什么滋味……”
文悦眼中露出惊恐,他确实根本动不了了,而且试着张嘴,也无法呼救,他发不出声音了!
“把我的亲闺女武功弄没了,毒哑了,卖到窑子去了……”石姣姣狠拍了一把文悦肩膀,“你连个炮灰都算不上的填充货,居然敢搞我女儿……”
文悦眼睛猛的睁大,石姣姣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围着文悦转了一圈,比较满意她新兑换的这个【木头人】的技能。
“现在我问你答,不老老实实的,你不会想知道你是什么下场,”石姣姣说着,直接问道,“封元淮在哪?”
文悦眼睛瞪着他,一句话都没说,主要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问他问题又不让他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石姣姣眯眼,拍了文悦一把,“集中精神!”
然后接下来,文悦的眼睛就瞪得几乎要脱眶。
“西院在地牢啊……”石姣姣根本没打算听他说话,她直接开口,是套着技能听他心里的话。
“地牢怎么走,把手多少人,有没有通行令牌,是你掌管还是镇南王掌管?”
石姣姣问了一串问题,文悦一动未动,憋的满脸通红,嗓子里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石姣姣听了他心里想的,然后当着文悦的面一一重复,每说一句,文悦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通行的令牌。
“谢了…”石姣姣拍了拍文悦,“你家马上就完蛋了,皇帝大军已经逼近南疆,好好享受着最后的世子时刻吧。”
石姣姣说完就走,留着文悦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头,这个技能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效果,但胜在便宜,石姣姣真的是不敢挥霍怨念值了,虽然这个世界的怨念值已经全部都得到了,但是谁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狗样子呢?
所以空间里面挑挑拣拣了很久,才总算找到这个有用又很便宜的技能。
她取了令牌,一开门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一看就是文悦的人,石姣姣一人一巴掌,套上修改剧情的技能,让两个人效忠于自己。
这才带着这两个人,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大摇大摆,府内人都认识文悦身边的人,石姣姣跟在两人的身后,很顺利就到了地牢的门口。
不过进入地牢之后,石姣姣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处突然停住,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前面的一个人,“哎兄弟,来,照着我砍两刀。”
两个人被她修改,石姣姣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子,对于文悦的那一份又敬又怕,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连说话都低着头,恨不得九十度鞠躬,上哪儿敢跟石姣姣动刀子。
石姣姣低声鼓励道,“别怕别怕不是真砍,就把我衣服砍坏了,砍得破烂一点……”
两个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面露难色但又不得不听从石姣姣的命令。其中一个人抽出了匕首,刷刷刷几下,石姣姣衣服就破破烂烂,简直像是从万刀阵里面滚过。
但是这样还不够,必须具有冲击力,石姣姣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拽下来,头发揉乱,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被祸害了好几轮一样。
低头看了看,她一把抢过身边男人手里的刀,套上了一个高烧的技能,延缓感官,然后在两个人目瞪口呆之下,沿着被削破的衣服,割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还不是那种浅浅的小口子,每一个都挺深的,两个人被她惊的张口结舌,石姣姣眼见着伤口流出了血,又在手上和裸露出的皮肤划伤了一点,这才把匕首还给旁边的人。
“一会我进去之后,你们两个见机行事,把脸都蒙上,在外面打斗,干得激烈一点,最好把狱卒都拉上来一场大混战。”
石姣姣交代道,“但是不要拦着我,我带人出来的时候,演的像一点,追杀我但不要真的砍……”
两个人听了云里雾里,石姣姣重复了一遍,这才纷纷点头,石姣姣抓了一把自己的伤口,把手上的血朝着脸上抹了几道子,这才跟在两人的身后继续朝里走。
按照刚才她在文悦那里知道的,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就是关押封元淮的地方,石姣姣拍了两人后面一把,低声命令道,“去吧皮卡丘!”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尴尬,共事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对彼此动手。
不过这两人让石姣姣挺满意的事,明明只有两个人,干出了惊天动地的架势,刀剑时不时磕在牢房的铁门上,嘿嘿哈哈的听着像很多人,正是石姣姣要的效果!
而后,石姣姣就这么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冲过去,接过其中一人甩过来的钥匙,趴在牢房最末尾的一间铁门上,眼泪霎时间从脸上流下来,凄惶的喊道,“将军!将军我来了!”
封元淮被锁链锁在黑暗处,听到声音躺在稻草上动了动,将头转过来,地上响起沉重的锁链声。
石姣姣饶是有心理准备,看到封元淮遭了刑讯,身上多处伤痕白衣生生染成血色,肩胛骨和脚踝骨都被穿透的样子,也是惊的呼吸一窒。
封元淮只给了石姣姣一个背影,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石姣姣瞬间感觉上头的热血唰唰的落下来,本来一脸的戏都要维持不住了。
“元淮!”石姣姣手忙脚乱的打开门,急忙忙的朝着封元淮扑过去,封元淮却背对着石姣姣,不肯将脸转过来。
“元淮,你怎么了?”石姣姣扳住封元淮要朝着稻草里面扎的脸,疼的封元淮一缩,闷哼出声。
“你……”石姣姣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让我……”石姣姣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看看。”
封元淮转过来,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却瞳孔猛的收缩,原来身上的伤还都是小伤,封元淮这会让没有带着面具,但是脸上……
脸上落满了烙铁的印子,连眼皮都没放过,甚至快要看不清人样了。
石姣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她看着封元淮这个样子,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伸手想要碰一下,封元淮却转过了头。
石姣姣脸上的泪水簌簌下落,却不再是虚假的,她的心情很奇异,并不悲伤,也没有瞬间惊怒,但是一股破坏欲在肆意的生长。
她的表情堪称平静,好像此刻置身的不是牢笼,面对的不是她前不久才缠绵过,现如今却已经没有人样的封元淮。
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宁静祥和,却浩海一样圈圈荡开,封元淮被这气息直接冲撞到对面的墙上,登时口吐鲜血,地面微微的震颤起来,门外按照石姣姣吩咐打斗的两个人,看守监牢的狱卒,一个接着一个原地如烟雾一般消散。
这气息像是某种瘟疫,不,或者说比瘟疫还要致命恐怖十倍百倍,它慢慢的蔓延过镇南王府的每一间屋舍,所到之处但凡活物,全都轰然化为虚无。
如迅猛的无可阻挡的瘴气,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蔓延了整间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