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勇,你最好能一直笑下去,不然,我定会亲手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
便是看向沈承的眼神也充满了危险气息:
“别以为拿把剑就能吓住我。你最好快些做出选择,真是等我耐心用完了,别说你,便是山下那数万大正士兵,也别想逃出升天——大不了咱们来个同归于尽、一拍两散。”
“同归于尽?和你?”沈承懒懒的哼了一声,“我的命还没有这么不值钱。更别说,你,还不配——这些小小的机关想要困住我…”一句话未完,那牢笼忽然“啪嗒”一声自动开了,沈承一矮身,就从笼子里跨了出来。手里宝剑依旧抵在泰奇咽喉处,半分移动也无。
“你,你,怎么出来了?”泰奇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年来,忍屈受辱,在泰勇手下做事,一大原因可不就是因为没有搞懂天罗山这重重机关?忍辱负重这么久,才好容易掌握了其中关窍,这才敢对泰勇悍然发难。
怎么这沈承一来,也没见他怎么着呢,就轻而易举的给破了?
太过无措之下,脑子都有点儿不会思考了。
旁边四长老见情形不对,一转身,没命的往外跑,不成想去路被人堵了个正着。却是那二十个亲信并李大虎的笼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开了。
笼子里的人这会儿可不齐刷刷把出口守了个结结实实?
眼瞧着四长老被人用剑逼了回来,泰奇这才着了慌,咬牙冲沈承道:
“这次是我思虑不周。只你别忘了,这里是天罗山,可不是你大正的地盘。别以为制住了我和四长老,就能让你得逞所愿。”
说着,忽然从怀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竹管,往外一甩,一个尖利的刺耳声音一下在密室里炸响,又回荡在整个天罗山上空。
泰奇也因为用力过大之下,喉咙处撞出一个血口子,一时鲜血淋漓,以致瞧向沈承的眼神更加诡谲莫测:
“沈承,除了和我合作,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沈承果然收回剑,泰奇下意识的捂住咽喉处,顿时有些庆幸——亏得方才的冒险之举吓到了这沈承…
沈承则抬脚朝着被钉在墙上的泰勇而去,语气里满是嫌弃之意:
“挂在这里很舒服是不是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早跟你说你这兄弟瞧着不地道…”
口中说着,伸掌连拍,那几根钉在沈承身上的大钉子“噗噗噗”先后飞出,一串惨叫声传来,却是泰奇,看沈承注意力全在泰勇身上,便是那些亲卫和李大虎等人,也都没有注意自己的模样,忙一转身,就想往外跑。
不想,竟是被泰勇身上飞出的几枚钉子钉了个正着。甚而那钉子力道过大之下,带着泰奇的身体朝着密室门就撞了上去,最终把人牢牢的钉死在密室门板上。
泰勇的身体也同一时间从墙上掉了下来,被沈承接了个正着。
“还真是能耐,把自己整的跟个破筛子一样。”沈承口里不饶人,手上速度也快的紧,拿过亲卫们奉上的药物,快速的给泰勇包扎好。
“让沈大统领亲自上药,真是,我的荣幸。”泰勇声音依旧嘶哑,口里玩笑着,眼眸中却是有些雾气升腾。
沈承瞥了他一眼,尚来不及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来至密室外,连带的重物撞击密室的声音随即传来。
被钉在门上的泰奇疼的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看你的模样,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沈承想要捶泰勇一下,探出手才发现,这人身上竟是没一点儿完好的地方,只得作罢,“军情紧急,我得赶紧离开。”
说着一指那二十个亲卫:
“这些人留给你,帮着善后。”
“不用。”泰勇摇了摇头,“你放心,这是,我的地盘,从前的错误,我也不会再犯了。你有事尽管去,等我这边儿安排好了,自会派人和你汇合…”
“你们,你们竟然是认识的?”一旁呆呆瞧着的沈佑忽然道。看这两人的模样,何止是认识,分明是交情甚笃才对。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天罗山地处偏远,鬼乔族长如何会和沈承有旧?
倒是被捆着丢在一旁的四长老,瞧瞧沈承,又瞧瞧泰勇,再回想起这些巧夺天工的机关,在沈承面前竟没有发挥出半分威力的匪夷所思情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嘶声道:
“是你?竟然是你?!你就是那个神秘人,大正的龙骑卫指挥使,对不对?”
沈佑神情也是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却是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
第184章
“你,竟然真的是,朝中最神秘的那个,龙骑卫指挥使?”虽是疑问句,惶恐绝望的神情无疑泄露了沈佑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第一个把这个低调而又煊赫的身份和沈承联系起来的是舅父。可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个可能,即便再如何讨厌沈承,舅父依旧最快速度来到府里,并暗示爹娘为沈承请封世子。
之后因为娘的私心,此事才没有成真,可爹也被五皇子并舅父冷落了许久。
从那时起,龙骑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就在沈佑心里烙下极深的阴影。
沈佑明白,不独自己如此,便是爹爹那里,何尝不是这样?不然,如何会亲自上奏请求沈承出任先锋一职?不过就是为了弥补之前可能造成的疏漏。
这一路上也是想尽法子多方试探,却是一无所获。如何也想不到,沈承竟是真的龙骑卫指挥使。虽然说不清为什么,可沈佑却明白,失去了沈承这个筹码,不独父亲,说不好踌躇满志的五皇子那里怕是都会有预料不到的变故发生。
“我输了。”沈佑神情惨淡。虽然无法接受,可也不得不承认,相较于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沈承,自己确然懦弱又无能。从前一直不认同别人对自己“纨绔”的评价,这会儿却明白,自己何止是纨绔,根本就是废物点心。没有英国公府的名头,真是屁都不算一个。
反观沈承,却是连李绍那样的老狐狸都能玩的团团转。亏自己还痴人说梦,妄想取沈承而代之。
一时越发心灰意冷,看沈承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往外走,忙强撑着站起身形:
“你,别走——”
凄厉的声音令得从听说沈承的身份后就一脸茫然甚而走路都同手同脚的李大虎终于回神,下意识的道:
“二将军——”
转而又想到什么,忙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承一眼:
“将军,不是,指挥使大人…”
眼神当真是又崇拜又敬畏。一时想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龙骑卫指挥使?一时又觉得合该如此,没见这位沈大将军如何神机妙算吗?这位可是连杀人不眨眼的鬼乔族长都能搞定的猛人啊。
有幸跟了这样一位上峰,真是祖宗八代修来的福气。
正胡思乱想,不妨被沈承扶着的泰勇忽然回头,冰冷的眼神在李大虎身上掠过,最后定在沈佑身上:
“我所受的劫难,就是前车之辙,这个人,不用脏你的手,交给我便好。”
被这么一双宛若死人般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眸子盯着,沈佑脚都软了,若非死死抠着笼子边儿,好险没瘫下去。
沈承却是看都没看沈佑,照样脚下不停的往密室门而去。
“别,别走——”眼见着沈承就要迈步出去,沈佑终于撑不住,抖着嗓子叫了出来,“阿泽,阿泽他,不是,不是什么坏人,跟我,跟我一样,就是个,就是个没用的废人罢了,你放过他…爹爹即便做的有点过了,怎么也是你的生身之父…还有,好歹,给我,给我留个全尸…”
捂着脸蹲下来,已是涕泪交流——若然有机会,自己绝不会再和沈承作对,只乖乖的做自己的富家翁便好…
泪眼模糊中,沈承的影子逐渐远去,密室的门,也死死的关上,除了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四长老外,也就依旧被钉在门上同样图谋弑兄的泰奇和自己两两相对,沈佑这会儿终于彻底体会到绝望的滋味儿。
天罗山下,裘泽正在帐篷里开怀畅饮,除了他外,其余十多个纨绔几乎也都在,人人面前都是美酒佳肴。
这几日沈承不在,没了人约束,众纨绔们都恢复了放浪形骸的模样。
裘泽招招手,让小兵又给自己满上,看小兵生的倒也眉清目秀,伸手就在小兵屁股上拧了一下,意有所指道:
“等,二将军回来,爷就让你好好松快松快…”
那小兵吓得一激灵,手一歪,壶里的酒一下撒到了桌面上。
令得裘泽顿时败兴不少,不耐烦的把人推开:
“滚滚滚,一边儿跪着去,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
旁边几个纨绔也开始起哄:
“咱们裘爷可是帝都贵公子里的头一号,可不是那等没品的纨绔,做事从来都讲个你情我愿,瞧上你了是你的福气,可不比你刀枪剑雨里升官发财快的多?这样一条捷径都不走,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倒是坐在靠前位置的永定侯家的小公子郭伯言面有疑虑:
“裘哥,这里毕竟是军营,说不好沈将军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裘泽还没说话,旁边汝南伯家的二公子丁清已经“嗤”的一声笑了开来:
“我说伯言,你这胆子怎么比麻雀还小?军营又怎么样?眼下咱们裘哥才是军营的天。至于那沈大将军,不是我说啊…”
口中说着,摇头晃脑道:
“你看他面相,双目无神,眉中带煞,下巴上倒霉线都飘到天上去了。这趟鬼乔之行,必然凶多吉少,怎么看怎么是客死他乡的命哟…”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混不吝的。这话要是传出去,大家谁都别想落了好,真是被沈承听着了,说不得杀头都会有的。郭伯言越听越怕,暗暗后悔,如何不同其他几人一样,找个由头装个病也比在这儿听人胡说八道如坐针毡强。
终是苦着脸,手一歪,把满满一盅酒洒了一身都是,自己也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
“不行了,喝的高了,你们继续,我回去歇一会儿…”
裘泽蹙了下眉头,明显不太高兴——
沈佑说了,顶多四五天就能回来。且到时候军营里必然就会换天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笃定,裘泽却是深信不疑。
毕竟,以姑父对沈佑的宠爱,若非有什么依仗,绝不会派他来做这个差使。
再加上临行前,沈佑言语不明的暗示,裘泽猜测,定是姑父那里和鬼乔人有什么私下约定,虽不知他们具体要怎么操作,可大体上对沈佑或者自己都定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若非如此,刚被罚得那么惨,裘泽如何也不敢这么快就故态复萌。
看郭伯言吓成这样,那丁清笑的前仰后合,拍着桌子指着抬脚就要往外走的郭伯言道:
“这小子果然没卵蛋。瞧瞧吓得这德行。不就是说那沈承几句不中听的吗…就你这样子,真是上战场,也是个见了叛军磕头喊爷爷的料…”
不提防这句话刚出口,掀开帐篷朝外探出半个身子的郭伯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喃喃了一声“祖宗哎”。
帐篷里顿时一静,然后就开始哄然大笑。
丁清更是笑得直拍桌子,不提防力气太大了,好好的一桌酒宴都翻了,一时杯盘狼藉一片。
一只手同时伸了进来,挡在门口的郭伯言被人提溜着就放到了一边。连带着帐篷门一下大开。
“鬼呀!”丁清最先看到探进来的人脑袋,却是满脸的五颜六色,越发衬得一双眼珠子冷飕飕的吓死个人。
裘泽也吓得一激灵,身上的酒意都散去了七七八八。
好歹想到这会儿自己是老大,终是强撑着站起身,探头往外瞧去。却是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自己的帐篷已经被同样打扮的人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分明已是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来人,快来人啊,有贼人——”
身体也不住往后缩: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大正的军营,我们的人马都在外面,沈承将军可不是好惹的,你们不赶紧走,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心里却是悲哀的紧——
这般危急时刻,挖空脑袋,能依靠的救星好像也就只有沈承一个罢了。
一想到竟要借这人的名头,心里就不得劲的紧。只非常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承?正叉着腰居高临下瞧着帐篷内慌乱景象的汉子明显听到了这个名字。凶蛮的气势明显收敛了不少。眼神从裘泽身上掠过,最后定在那丁清身上——
来时族长可是说的清楚,但凡有人敢和沈承作对,就统统是鬼乔一族的敌人。方才可不就是这小子满嘴喷粪,口口声声咒沈承死?
竟是排开人群,大踏步向前,一下就把吓得腿肚子转筋的丁清从座位上揪了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掼:
“绑了。”
“裘哥——”丁清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杀猪一样嚎了起来,“救我呀!”
“各位兄弟莫要激动,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裘泽脸也白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
“也没什么事。”那大汉呲着口大白牙,呵呵一笑,“就是我们鬼乔人想请各位到山上盘桓一段时间。”
“鬼乔人?”裘泽怔了一下,转而又是一喜,一下站了起来,“是我佑表哥,哦,不对,就是沈将军,让你们来的吗?”
“不错。”那人点了点头,转而神情恭敬的冲身后道,“沈将军放心,这些人都交给我们便好。”
第185章
“早说嘛。”裘泽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倏地放了下来,瞬间恢复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大踏步上前推开那男子,探手就想去扶起丁清,“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沈将军可是我表哥,你们怎么反倒跑我这儿闹开了?”
不想却被男子一把钳住手腕,冷声道:
“你想做什么?拿下!”
口中说着,手一用力,就把裘泽摔了出去。
裘泽出身豪门,虽是平日里也跟家中武士练过几手,可也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罢了,如何经得住这么一摔?
竟是惨叫着骨囵囵朝帐篷外飞了出去。
本是齐刷刷站在外面的鬼乔人,有志一同的齐齐后退一步,正好给裘泽让出一条通道来。
一路滚来,满目瞧见都是一双双大脚,好容易去势渐缓,正好停在一双蹬着鹿皮快靴的长腿前。
裘泽已是眼前直冒金星,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佑表兄可是你们族长都得小心伺候的人!你们竟敢这么对我,真是反了天了。”
“来人,快来人,去找我佑表兄来!”
“等我佑表兄到了,爷定要活剐了你们!”
正自骂的唾沫横飞,不想正上方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
“是吗?你裘大少爷还真是威风。”
正自头脑发热的裘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自觉晃了晃脑袋:“我这头怎么有些晕啊?”
不然,怎么会听到沈承那个恶魔的声音?
沈佑走之前分明跟自己暗示过,这一趟鬼乔之行后,沈承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定是方才摔得狠了,耳朵幻听了吧?
还未想通其中关窍,错眼却瞧见方才揍了自己的汉子正大踏步追了出来,身后还押了一大溜方才和自己一块儿喝酒的纨绔,也顾不得再嘴硬,手脚并用的“哧溜”一下躲到了鹿皮短靴的男子身后。
好在那鬼乔汉子并未穷追不舍,而是在两人开外站住脚,恭恭敬敬行礼道:
“沈将军…”
沈将军?那不就是自己佑表哥吗?
裘泽简直要喜极而泣,拽着上面的衣襟艰难的站了起来,不想他刚站起来,鬼乔男子后面的纨绔们却一个个都出溜到地上了,且看着裘泽的方向,俱是面无人色,一个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怎么这些家伙都跟见了鬼似的呀?甚至“佑表哥”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
还有这身总是带来噩梦的先锋官衣服——
裘泽迟缓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冰冷眼眸,“啊”的叫了一声,和那些纨绔一般瘫软在地。
“你你你——”自己死死抓着的哪里是沈佑,分明是那个抢了自己美人的该死的沈承!
打击太大之下,直到被鬼乔人揪住和后面的纨绔送做一堆,迟钝的脑子才又开始转圈:
“回来的怎么是你?阿佑呢,你把沈佑怎么——唔…”
却是被鬼乔汉子拿个毛巾就塞住了嘴巴。对沈承施了个礼后,拖着一帮纨绔上了早准备好的马车,阴测测道:
“沈二将军在天罗山上逍遥自在,特意吩咐我等请各位去山上盘桓数日…”
沈承点了点头,视线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瞧见落在最后的郭伯言时顿了顿:
“过了天罗山,就是叛军老巢林州。据斥候的消息,林州那里尚盘桓有三万叛军,除此之外,还有五千西寮铁骑,你们,有想留下的吗?想留下的话,就做好战死的准备,可你们若是从马车上下来,沈承这里也向你们保证,沈承与诸位共存亡。”
纨绔们怔了一下,恍惚间似是明白了什么,天罗山就是最后的屏障,山那边就是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先锋官的意思,明显是不愿自己等人拖后腿。
如果说之前在帝都时,说起打仗来,所有人还都是看热闹的心情,可经历了之前沈承的铁血政策,再有方才乐极生悲片刻生死,所有人却已然明白,真是跟了鬼乔人去,说不得有些难捱,或者说颜面无光,可若是跟着沈承,说不得真是九死一生。
一时场上静寂一片。
倒是郭伯言最先从车上跳下来,“扑通”一声跪在沈承身侧:
“我,末将郭伯言,愿随将军死战。”
刚出口时声音还有些抖,渐渐却又变为铿锵有力。
看郭伯言下来,其余纨绔面面相觑之余,竟又有五六个也跟着下了马车,和郭伯言跪在一处。
“那些西寮人真的和叛军勾结在一起了?”目送着马车上的纨绔远去,李大虎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
“不错。”沈承也是眉头紧锁。本来只是怀疑,可方才斥候带回了最新的消息,西寮人果然参战了。
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钦州那里是不要指望了。眼下只能速战速决,先收复林州并州,还要做好跟西寮人正面对上的准备。
好在之前有这个猜测时,已然派人往钦州送了消息,如今只能寄望于沈大元帅并那个李绍不会太蠢,能做好万全准备,不然钦州,怕是就真的危险了。而钦州一旦失守,会发生什么简直不可想象!
“真是蠢蛋!这样的话也信。”沈青云哼了一声,不经意的把手里的密信递给李绍,“我就说你们太瞧得起那小子了,就他那样没脑子的会是龙骑卫指挥使?乡野村夫都比他强。”
李绍探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件上的内容,不觉蹙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