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子冲她点了点头,决定陪着她一起进去。袁妙妙知道小康子是好心,要不然跟前几次一样躲在殿外就行了,也无需冒险陪着进去,万一要是卫狗子的火气没有控制住,那么里面伺候的人都要倒霉。
抬脚跨过门槛,她才看见外殿的地上跪着几位太医,还有睡眼惺忪的,显然是在今晚上当值的。估摸着此时他们已经在心底叫骂老天不公了,怎么偏偏在今晚出岔子。
袁妙妙也顾不上多观察,立刻跟着小康子进去。
走进内殿的时候,那哭声就更加清晰,撕心裂肺的,把袁妙妙的一颗心都快要哭碎了。她快走了几步,就见东笙和奶嬷嬷轮换着抱他,小家伙却依然没有消停的意思,相反哭得都被口水呛住了,也不知是谁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让我抱抱吧。”她眼里根本瞧不见别人,只有小家伙哭得通红的一张脸。
东笙下意识地就避开她,抬头看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情绪。
袁妙妙微微一愣,她当了东笙五年的主子,还从不曾见到这样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受伤。
“袁才人,您去哪儿呢?皇上在这边呢!”小康子提醒她。
袁妙妙这才回过神来,朝内殿的右侧看了一眼,就见皇上坐在拐角处,面沉如水,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
此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眸光阴鸷,显然是心情不好到了极点,随时准备爆发的模样。
“婢妾——”袁妙妙咽了咽口水,想要俯身行礼,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卫景伸手一指三皇子的方向,显然是要她去哄孩子。袁妙妙面上一喜,立刻快步走过去。
当她抬起双臂的时候,东笙抱着孩子下意识地一躲,最后看了一眼九五之尊的方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不情不愿地把孩子送上。
袁妙妙一把抱住他,半月不见,小家伙又壮实了不少。抱在怀里已经有了沉甸甸的踏实感,落入她的怀中以后,孩子的哭声先是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嚎啕大哭。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软了,轻轻抱住她,开始慢慢地掂着,嘴里也发出轻柔的哄声。
“喂过了吗?”
袁妙妙十分自然地问起,奶嬷嬷立刻回话:“喂过了,三皇子今儿吃得挺好,原本已经睡熟了,忽然就哭闹起来,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儿。”
奶嬷嬷似乎终于找到了解释的机会,立刻详细地汇报了一遍,她低头害怕的样子,显然是惧怕皇上责罚。
东笙却是瞪了她一眼,显然觉得袁妙妙又不是谁,凭什么跟她说这些。
“白日有见到什么吓着了吗?”
“没有。”奶嬷嬷迟疑了一下,看向东笙,似乎有些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三皇子今儿要是哄不好,你看着办——”一直没说话的卫景沉声开口。
奶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最后是东笙开口了,她盯着袁妙妙有些不服气道:“今儿白日奴婢与嬷嬷提起先皇后的事儿,三皇子像是听懂了似的,睡觉的时候总不踏实。他是想亲娘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跪了下去磕头认错:“三皇子,奴婢知错了,您不要再哭了,若是先皇后泉下有知,指不定会如何心疼您呢!”
看着东笙磕头的样子,袁妙妙有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她是对着自己认错。只不过现在的东笙见到她就跟防贼似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可惜三皇子根本就不理会她,依然哭得伤心。
袁妙妙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嘴里开始哼唱着一些小曲儿,曲调温和带着催眠的性质。她开始在内殿走来走去,看似是杂乱无章的脚步,但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是在按照某种规律来走。
这还是她之前坐月子的时候,闲来无事想起宫中请的一些生完孩子的贵妇,给她传授的经验。孩子的某些天赋是要从小培养的,她没什么特长,琴棋书画只有画画能拿得出手,所以每日都会抱着孩子在殿内走一遭。
看起来她是在胡乱走着,实际上脚下的步子就在画一幅简笔画。
为了不让东笙瞧出来,她画的都是以前没画过的,哼唱的童谣曲调也是模模糊糊的,并不能听清楚。
原本卫景也没指望她能哄出什么花来,但是她轻柔的哼唱声逐渐变得清晰,反而是三皇子的啼哭逐渐降低下去。直到最后,殿内就只剩下她的声音。
“抱去睡吧。”她依依不舍地抱了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三皇子是彻底睡熟了,才将孩子递还给奶嬷嬷。
在奶嬷嬷抱住的瞬间,袁妙妙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一把孩子的额头,似乎在拭他脑门上的温度。
做完这个太过自然的动作之后,袁妙妙才察觉到有些不妥,她抬头就见东笙正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她,她下意识地扯着嘴角轻轻一笑,却见那丫头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跟着奶嬷嬷一同照顾三皇子去了,根本不搭理她。
袁妙妙不由苦笑,这丫头是怎么了?好像吃多了辣椒似的,随时要冲着她喷火。
她有些发呆,等回过神的时候,卫景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将她往外殿带。
“会磨墨吗?”卫景径自地坐到龙案前,“朕对墨汁的要求很高,不会你就不要勉强,免得待会子朕要冲你发火。”
他不放心地追了一句,脸上的神色还是像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过熟知他个性的袁妙妙,知道他这句话已经算是温柔地提醒她了,要她知难而退。
不过她可不是旁人,跟在皇上身边五年。当年得宠的时候,某些业务还不纯熟,曾因为磨墨的事情被他骂过十几次。每次骂完两人就闹别扭,但是下一次卫景写字的时候,她只要在身边还会问她一句,她又属于性子倔,每次都冲上去。
为了磨墨的事情,卫狗子不知被她在心里骂了多少次。
“会。”她直接跪坐到龙案旁边,动作熟练地拿起墨条和砚台,脊背挺直,姿势端正。
在磨墨之前,她会轻吸一口气,相当于一种开始的仪式。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景,见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瞧,那一口气还没吸完,就咽下去了,甚至察觉到自己此刻坐到了专属位置,不由暗自纠结。
她这一得意忘形就容易出错,都不是当年卫狗子稀罕得紧的皇贵妃了,只是一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小才人罢了。
袁妙妙就坐在他身边,离他批改奏折的地方只有一臂的距离,他稍微抬抬手,就可以碰到她纤长的手指,像以前一样。
但是他却忍住了,他的袁妙妙已经魂归地府了,此刻说不定都做了阎王爷的爱宠,毕竟她那么有本事儿,无论床上还是床下。
他捻了捻自己略微难受的手掌,最终还是提起笔开始批阅奏折,不让眼前人搅扰了他的心绪。
早有清水奉上,袁妙妙小心地估量着加入清水的量,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像是做过千万遍一样。墨条垂直平正,在砚上慢慢地打圈。过了片刻之后,她直接换了左手磨,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墨汁一点点地在砚中堆积,没有一滴溅出。
卫景拿着笔的手一动不动,视线也禁不住从奏折上移到了她的手上。待看到她换左手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一双手交叠的瞬间,他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丝毫没有犹豫,抬起左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用力,像是怕她跑掉一样。
袁妙妙被他这个动作弄得一怔,心情变得复杂。她之前磨墨的时候,皇上也会偶尔不务正业,批阅奏折的闲暇之余,总会抓住她的手把玩,偶尔还会说几句甜言蜜语。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动作都是极轻柔的,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蛮力一般抓紧她,好似要禁锢住她一般。
她抬头,就见到卫景的眼神阴郁,薄唇轻抿,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皇上?”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挣开,结果却被抓得更紧了。
“袁妙妙!”他跟着喊了一句。
这是身为袁才人第二次听他这么喊自己,袁妙妙的心绪依然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可以肯定,卫狗子并没有认出她来。
“皇上,婢妾登记造册的时候,名字就改成袁喵喵了。您这么喊,婢妾会以为您很想念先皇后。”她瞪圆了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冒出一团火气来。
卫景攥紧了她的手腕,似乎想把它从袁妙妙的身上扯下来一般。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她,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是吗?你要是不提醒,说不定朕今晚就帮你去掉守宫砂了。可惜啊!”
他不等袁妙妙有反应,便再次埋头批阅奏折,这次查看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而且显得特别聚精会神。
倒是袁妙妙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一颗心都在滴血。
卫狗子,你长本事了!要睡老娘为什么不早说,早说就不挤兑你了,我一定夸你英勇伟岸□□长久。我跟自己吃什么醋啊!
袁妙妙的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婢妾跟先皇后同名同姓,实乃三生有幸。您看您大慈大悲,要不就把这守宫砂去了?说句您不爱听的,您蒙着婢妾的脸,喊几句婢妾的名字…”袁妙妙酝酿了一下,就厚颜无耻地开口挽救了。
只不过后面这话,比她想象中的更难说出口。她光说,脑子里就会蹦出那不可言喻的画面来,虽说她跟卫景不知滚过多少回了,但是现在这副身体还没有一次呢。
卫景的面色极具变化,忽白忽红。耳朵根子倒是一直烫得通红,在这方面的想象,男人显然比女人更强。
“闭嘴!”他气急败坏地怒吼。
殿内一下子安静如鸡,平时贴身伺候的李德,早就非常有眼力见地躲到拐角处了。小康子是他的爱徒,自然紧密地追随着他的脚步。
他俩从皇上让袁妙妙磨墨开始,就是一脸惊悚的表情。可以这么说,后宫佳丽三千,之前唯一给皇上磨墨的就是先皇后了。如今竟然叫一个小才人霸占了那地方,而且平时看起来呆傻的袁才人,磨墨的架势倒是摆起来十足,而且还没被皇上骂。
再到后面皇上强握人家的手,喊她袁妙妙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变得稍微淡定些了,至少还能承受。等皇上说要替她去守宫砂,袁才人又没脸没皮地描述那个画面时,师徒二人竟然忍不住手拉手,想着去天堂,我们一起走。
袁妙妙噘着嘴,继续磨墨。
卫景却是心烦意乱,如坐针毡。他有些暴躁,之前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被搅乱了,而且这回还特别严重,他觉得不止是心情,就连身体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男人就是感官动物,哪怕是九五之尊也逃不掉生理需求。
他索性放下笔,转头看向她。
眼前的小姑娘秀色可餐,唇红齿白,大眼睛大胸脯,杨柳小细腰。要是平时他早扑上去了,真不知道为什么留到现在,而且此刻他正需要,可是依然犹豫。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袁妙妙早就发觉他在观察她了,不由得抬起头仰起脸冲他微微一笑。这是她练过千万次的笑容,每回揽镜自照,她都认为自己是颠倒众生。此刻她对自己的笑,更是充满了自信。
卫景的眼睛一眯,心情跟着震荡起来,就连身体都开始发热。
这小姑娘深谙勾/引之道啊,要不是她除了与妙妙同名同姓,没有别的交集,他都要以为这小丫头是她的徒弟了。总是能第一时间激起他的征服欲,至少在身体方面,她是非常合格的。
殿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李德和小康子二人纷纷咽了咽口水。他们觉得满鼻子都能闻见恋爱的酸臭味,真的很想打人。
要睡就去内殿睡啊,你们在这里虐我们不能睡的人算什么?混账玩意儿!
袁妙妙的脸都笑僵了,也没见卫景给个什么表示。她放下墨条,试探着想要摸摸他的手,结果还没凑到跟前呢,就被猛地拍掉了。
她生气,想要翻白眼但是不敢,万一九五之尊跟她翻脸呢,她现在要什么没什么,皇上想杀她的话,乃是一丁点儿都不会心疼的。
不让碰就不碰,谁稀罕。
她索性拿起墨条认真磨墨,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既然你都恳求了朕,朕就索性当一回好人。”
卫景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过她直接打横抱在怀里就往内殿走去。袁妙妙一个不查,差点喊出声来,幸好那后半句被她憋了回去。抬起手抱住他的脖颈,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原来激动得不止他一个人。
好在三皇子已经被抱去偏殿了,这内殿里自然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卫景十分激动,从决定吃了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阀门打开了,狼性大发。
将她一把扔到床上,还不等袁妙妙抗议他不够温柔,男人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炙热滚烫而有力的,充满了男性的气息。是她极其熟悉的,也是每次都把她带到快/感巅峰的味道。
他动作娴熟地撤掉她的宫装,她也不成多让。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就像是干柴对烈火,哄得一声燃烧起来,甚至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声。
那一刻,他们都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完全沉沦在彼此的身体契合里。
干枯的藤蔓遇到一片清泉,简直是意外之喜,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深深地扎入泉水里。所有的根须都涌入,渗透泉水的每一处地方,像是在认真视察自己的领地一般。
他怀着好奇的心态,感受着根须碰撞在一起,搅乱这一池春水。到最后都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在纠/缠清泉,还是清泉在纠/缠他了。
这是第一次藤蔓遇到清泉,他不知道这泉水是否契合他,但是等真正地扎根其中之时,他瞬间就确定这是他最契合的,也是最想要的。这清泉的甜美可口,也是让他难以想象的好,那种包裹住他所有的触感,好似引起了灵魂的震颤一般。以后的岁月里,他都将扎根于此,恨不得永远都没人见他移开。
久逢甘霖,那必定是疯狂的,炙/热的,恨不得用生命去获得这点滋润。
初次承欢,一开始必定是有些疼痛感的,但是袁妙妙的身体虽然是个雏儿,心理却是身经百战的。
卫景的热情和激动,完全传染到她身上了,身体的疼痛感避免不了,但是后来就只有舒爽感传来,完全让她沉浸其中,再也无法思考其它。
听到内殿里传来甜腻的声音,李德和小康子都有些尴尬。
这位袁才人真乃非常人也,而且她声音特殊,娃娃音喊起来那真是分分钟让人捂脸羞涩。哪怕他们这些不知伺候过多少妃嫔侍寝的老手,都有些招架不住。
说句通俗易懂的话,他们的幻肢都要硬了。
不过二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都变得踏实了许多,毕竟久不开荤的皇上,终于是宠幸人了。万事开头难,以后他们也算是好交差了,免得每次瞧见九五之尊那张便秘脸,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宠幸,甚至对送上门的勾引熟视无睹,偶尔被惹怒了,还要发脾气降下责罚。
这一连串不寻常的举动,几乎让他们误以为,皇上是跟他们一样想睡不能睡了,差点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个患难与共的大兄弟。
一夜好梦,卫景或许是真的许久未开荤,他折腾了许久才歇下。
袁妙妙身体毕竟是初次,早就累得快要瘫了。两个人相拥而眠,倒是十分安稳。
李德等殿内没了动静,才叮嘱了小康子几句,回去休息了。
结果等早起过来的时候,里面还是丝毫没声音,不由低声问了一句:“那位留宿了?”
小康子点头:“留了,皇上夜里一句话没说过,睡得可踏实了。”
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话不必明着说出口,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卫景有个习惯,晚上不喜欢有人睡在身边。以前将人接到龙乾宫来,哪怕再晚都会让小康子他们把妃嫔送回去,当然除了先皇后例外。
不知道怎么了,老天爷似乎特别厚待袁妙妙,卫景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嫌弃不满的地方,甚至还属于一见钟情的范围内。
现在又出来一个袁妙妙,虽然长相什么完全不一样,但是得宠之日指日可待。
李德又等了片刻,里头依然安静如鸡。他看着时辰不早了,再不起就赶不上早朝了,虽说辛勤耕耘后的男人都比较疲惫,这么喊起来有些不道德,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皇上,皇上,该晨起了。”
李德轻轻瞥了一眼龙床,乍一看还以为只有一个人躺在里头,仔细瞧才发现两个人紧紧相拥,几乎融为一体。
他不敢多打量,只是在心里念叨,皇上睡得可真好。
“皇上——”
“几时了?”卫景闭着眼睛没有动弹,而是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快要早朝了。”
卫景摸了摸身边人温暖的玉/体,手感光滑,他很是满意。
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看到袁妙妙还躺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甜。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卷翘的睫毛近在眼前,她的脖颈上映着红痕,显然是他昨晚留下的。
看着这些斑驳的痕迹,他就想起昨晚的情/事,身体又是一阵发热。他立刻偏过头,迅速地从床上下来,让人给他穿衣梳洗。
“等她醒了,让小康子送她回去。”
李德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皇上要不要奴才准备升位的圣旨?”
平时他都不会多嘴的,皇上睡过之后要不要提升位份,都不关他的事儿。但是这位袁才人处处合乎皇上的心意,恐怕是又一个皇贵妃,所以他也不妨卖个好。
卫景沉默了一下,才道:“不用。”
李德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明明昨儿晚上那么开怀,怎么刚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连个位份都舍不得升。
如果袁妙妙此刻醒着的话,听到这句,估计能气到爆炸,并且在心底狂骂。
卫狗子就是狗子,根本养不熟,提起裤子就走人,有他的风范。还是欠调/教!
第025章 紧密相贴
袁妙妙醒过来的时候,卫景刚走不久,但是她就不愿意起。
皇上既然没有让人来吵醒她,就证明对她还是有留恋的,她要躺在床上等着皇上下朝。
实际上不是皇上没有让人叫她起床,而是小康子没有进来喊她。他跟李德想的一样,都愿意卖个好给这位袁才人,就想着说不定能等到九五之尊。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都想多了,下朝的时辰早到了,依然瞧不见那人的身影。
“来人呐。”袁妙妙气得从床上坐起来,她还是有分寸的,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讨嫌。
小康子正踌躇着想派宫女进去喊人,结果就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让几个宫女进去。等到她们收拾了一番,袁妙妙也穿好了衣裳,小康子才走进内殿来。
“奴才给才人请安了。”他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
袁妙妙立刻让他起身,她好容易侍/寝了,连位份都没升,可不敢趾高气昂的,甚至都想夹着尾巴做人了。
她依然是坐着轿撵回去的,看着外面青天白日的,偶尔匆匆路过的宫人纷纷向她行礼,对比昨晚一路飞奔去龙乾宫,她的整个心境都变了。
“袁才人您好好休息,奴才退下了。”
待李德走了,袁妙妙脸上的笑容才有些绷不住了,原本准备祝贺她的翠竹,一眼看见她这样,立刻把话给憋了回去,只小心地伺候着。
她的身体还有些疲乏,准备再躺一躺的,结果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
翠竹立刻跑出去瞧,很快就传来了她微微扬高的声音:“才人,欣嫔娘娘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袁妙妙的眉头紧紧蹙起,麻烦找来了。
欣嫔在宫中素来有个不大好听的外号叫“三不得”,沾不得,靠不得,碰不得。
她就是一个娇气到巅峰,矫情至极的人。当然对待皇上的时候,把周身那些过分的娇气收一收,完全是小意逢迎,看起来蛮讨喜欢。但若是碰到了妃嫔,那可真是了不得,纠缠上来就必定要从那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就连位份比她高的妃嫔,见到她都要退让三分。人家在台面上都比她要脸,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倒是越发助长了她的气焰,外加她最近有背后势力的支持,正得盛宠,甚至还有了身孕。若不是袁妙妙死得巧,皇上没心情,或许这位欣嫔的位份已经往上抬了。
欣嫔一进来,那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在袁妙妙身上逡巡,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一般。她的视线在袁妙妙的大胸上停留了片刻,又在她的脸蛋上顿了一下,袁妙妙就感到欣嫔的视线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有些莫名其妙,光看第一眼就这么不顺眼的,也只有欣嫔表现得如此赤/裸/裸了。胸大脸漂亮那也不是她的错,都是老天爷厚待她的结果,原本她身材没这么性感,老天爷非要给她换一副更完美的驱壳来征服皇上,这感觉朕不是一般的舒坦。
原本还准备起身行礼,小心伺候她的袁妙妙,忽然就改了主意。
欣嫔岂是那么好伺候的,当年袁妙妙还是皇贵妃的时候,欣嫔只不过一个正五品,就敢对着正一品的她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当初准备做完月子,就好好敲打这位瓷美人,可惜没机会。
袁妙妙慢吞吞地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表情,像是小姑娘撒娇一样行礼。
“见过欣嫔姐姐,婢妾昨儿晚上累到了,方才康公公刚送婢妾回来。若不是您来看我了,婢妾还准备先躺一躺呢!”她边说边从衣袖里摸出锦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头。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汗水,这种撒娇的话,被她用娃娃音说出来之后,就更加甜腻到骨子里了。
欣嫔的眼皮跳了跳,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眼前这个小才人,绝对是个狠角色,而且还是个恶心人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