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果然,七夜的脸顿时变了。
紧紧地皱着眉,不舒服,就去传太医,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过去是,现在是!
“为什么,非得是浅裳?”
寂静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无声的询问。
自己不能理解的疑惑,或许也是自己不愿理解的疑惑。
此时此刻,七夜,他的脑中,想的就是浅裳,倔倔生动的眼瞳,从来都敢直视着他的眼,即使惊惶,但还是勉力维持的笑容,带着几分沧桑的诱惑,然而清澈的却像是最灵动得泉水。
如今,是地位卑微的落魄小姐,水性杨花的骨头,发泄性欲的完美品,这些标记都是刻在她的身上的。
然而,似乎已经都不再重要了。
仿佛,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那莫名的、难以解释的执着里,眼缓缓阖上,在那样清丽的小调围绕下,七夜再次沉入自我世界中。
“皇后娘娘求见。”突兀的,门口的侍卫轻声禀报。
见七夜点了头,红衣才远远地走了进来。
“皇上。”红衣的脚步是无声的,然而,她的声音却似黄莺般的动听。
一身翠绿色的衣衫,看上去淡雅而活泼,然而,也不失去皇后的典雅。
七夜想到了浅裳,那个女子,从来都是一身苍白的衣衫,没有任何的装饰,连人,都是苍白的。
“你来看戏?”七夜依旧盯着戏台,修长入鬓的眉峰掩着一对阴厉的眼瞳,异光闪动。
“没有,臣妾那里还有兴致呢。”红衣的话,带着几分哀怨:“臣妾刚去了牢里,擅自放了赫德,皇上不会怪罪吧。”
囚禁
“没有,臣妾那里还有兴致呢。”红衣的话,带着几分哀怨:“臣妾刚去了牢里,擅自放了赫德,皇上不会怪罪吧。”
红衣坐在了七夜身边的凳子上,撩人的身子,彰显了玲珑有致的曲线。
“恩,倒是辛苦你跑了一趟,朕还说亲自去放他出来呢。”
“不敢,皇上今日兴致很好。”红衣识相的转了话题,
“恩。”七夜淡淡的冷应了一声,没有说话的意思了。
红衣看着七夜,定定的望着,这个风华倾天的男子,自己深深地爱着的,是他让自己尝试到了激情,不像赫德那样的平静。
然而,这么几日的不见面,她却觉得,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生似地,他们离得这样的近,但是,她仿佛却成了第二个下堂妇。
幽幽的垂下了眼睛,诱惑的笑容,在无人欣赏的情况下变得苦涩,却依旧如花般明艳。
宫女断了一碗茶,递给了红衣。
红衣接了过来,掀开茶杯的盖子,雾气缭绕,熏染了自己的眼眸,遮住了一脸的落寞。
七夜的侧脸冷漠而倨傲,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红衣的视线,专心致志的看着戏。
红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七夜明明知道,却只作未察。
红衣,不甘心,她曾经也是京城大户的女儿,可是渐渐的败落了,是丞相见她可怜,买了她,她知道,丞相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和浅裳做伴。
看着浅裳锦衣玉食,伸手打人,张口骂人,飞扬跋扈,然而,还是很多人围着她转。
她有好看的衣衫,她还有权力倾天的父亲,还有着独一无二的丈夫。
那些,都是天下所有女孩子想要的。
全被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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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天下所有女孩子想要的。
全被她得了。
她不甘心。
后来,她知道,七夜不喜欢浅裳,浅裳嫁给他的那一夜,在灯火中,她服饰着浅裳,抬头,便看到了一袭红衣的七夜。
他浅浅的笑着,倨傲的笑着,像是黄金般璀璨。
她这些年来,第一次为一个男子驻足屏息,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包括赫德,那个她本来想嫁给的男人。
七夜也看了她一眼,眼眸倏然变得深邃,笑得自信且飞扬,如火一般。
然后她的动作突然间僵硬了起来,给浅裳解开衣襟的手,不听使唤了,显得有些哆嗦,就那样,半晌,都没有解开。
“红衣,你到底在干什么!越来越没有用了!”
浅裳刻薄的话,传了出来,七夜走了过来,伸手拥住了浅裳,“你出去吧,朕来就好。”
红衣自然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七夜会对他讲话。
诧异地抬起头,看见自己的脸映在七夜漆黑如墨的眸中,她忍不住向他笑笑,七夜便也向她露出了笑意,她的心就那样突突地跳了起来,好像是长出来的一个什么小东西,轻得痒咝咝的,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那样的一个互动的笑容,便开始了他们的感情。
后来,七夜终于要反击了。
她帮着七夜,将浅裳送进了冷宫。
她出身卑微,想做皇后,只好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博。
没有什么,只是想做他的正妻。
毕竟,妾不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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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嫁给七夜的时候,赫德是极力反对的。
许多的话,说破了嘴皮子,她只记住了那样的一段:“帝王是多情的,他现在眼里有你,是因为你舍命救了他,若是有一天,他的眼里有了别人,你怎么办?你若是对那个人不敬,皇上,绝对会翻脸不认人的。他的眼里,才没有什么救命恩人那一说的。”
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她怎么办?
七夜的心,她可以感觉到,已经开始迷离了、
七夜之前是风流的,不会爱人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他更像是一个人了,更有魅力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七夜是心动了。
真的动了。
可是,对的是浅裳,不是她。
现在,她坐在他的旁边,他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到底该怎么办?
浅裳的心,突然间膨胀了起来,疼疼的,喘不过来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了皇后,便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七夜不要她,有了后位又怎样?
赫德不能要她,她是什么都没了。
然而,她还不能哭,不能闹,只能对着七夜,已经大方的笑着。
“皇上,您看祝英台和浅裳像不像?”
“恩,朕要走了。”听到了浅裳,七夜突然站了起来,他担心了许久了,决定,还是会九天殿看看她。
反正,都是麻烦了,现在,他甘愿接受这个麻烦。
“皇上….”红衣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许久,七夜转过头,那目光却冰的直入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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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真的不想陪陪红衣吗?您已经好久都没有来看红衣一眼了?曾经的山盟海誓,皇上,您都忘了吗?”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然而稍纵即逝。
“没有。”七夜连笑意都是那样的冰冷,言语间显着几分不耐烦,那样的话,让红衣,几度窒息:“红衣,你对朕的好,朕会一直记得的。”
“浅裳不舒服,朕得去看看。”
说完,便走了。
红衣呆呆的站着,他会记得的是她对他的恩情。
若是,他知道,他所谓的恩情,其实是她一手制造的,他会怎样?
真的如同赫德说的,七夜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只是因为,曾经,她对他的一名之恩。
突然间,红衣觉得天旋地转。
就那样,倒了下去。
她的丈夫,却陪着别人。
九天殿。
“皇上吉祥…”声声的敬重和叩拜,随着七夜的进入,洋溢了整个九天殿。
七夜目中无人的走向了大大的龙床,忽然一阵秋风,吹响了他的脸庞,凉凉的。
皱了皱眉,意识到屋子的窗子是打开的。
床榻上的帷幔四处翻滚,淡淡的说道:“去把窗子关上。”
然而,步伐没有停止的向着龙床走了过去。
浅裳的脸色是死白色的,嘴唇也是苍白的,整个人无神的躺在床榻上,大眼睁着,是无神在流转。
“浅裳?”七夜皱眉,伸手,轻轻地抱起了浅裳,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怒气的对着宫女喊道:“都成这样了,还不去叫太医!”
“不要了。”浅裳闭着眼睛,她是很难受,可是她不想什么事情,都操控在七夜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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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浅裳闭着眼睛,她是很难受,可是她不想什么事情,都操控在七夜的手中。
“乖,听朕的话,等等太医来了,你就不难受了。”七夜好脾气的安慰道。
“不想。”浅裳淡淡的说,为什么,他让她做什么,她必须得做!
从来都是这样,从未顾忌到她的感受!
“恩……”七夜拉了长长地调子:“浅裳!”
“皇上,我不想!”浅裳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就是想要寻死,既然赫德已经出来了,她没有什么好眷顾的了,上天从来没有眷顾过她,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很好,浅裳知道挑战朕的忍耐性了!”七夜站起身来,吩咐宫女立刻传来太医,“但是,这个皇宫,做主的是朕,不是你!”
浅裳蹙眉,胸口突然间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样,愣了一会,才喃喃的说:“是啊,皇上您权倾天下无所不能,但是,生死大事,您还是无能为力,不是吗?”
七夜全身一震,低着头,丝丝的看着浅裳,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苗,突然间,冷笑的说:“你想死?那就死吧,死了之后,我会让赫德他们一家给你陪葬!”
“不会的,皇上…”浅裳突然间就那么的慌了神,她发现,自己永远,也都不过七夜。
“怎么不会?不信你试试?朕高兴,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浅裳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好,看着脸色灰白的浅裳,俯下了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像是故意的一样,弄痛了她。
那个吻,是霸道的,带着几分惩罚,直到浅裳喘不过气,七夜才放开了他。
然后,低着头,轻轻地看着她,许久,说:“浅裳,你在怪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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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低着头,轻轻地看着她,许久,说:“浅裳,你在怪朕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几乎诡异。
浅裳瞪着七夜,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再也做不出一个表情。
只能苍白的,如同一个傀儡娃娃一样,躺在床上。
自始至终,她都该知道的,她的命,由他不由她。
“浅裳,不要怪朕,你要怪,只能怪赫德没有能力。若是他是帝王,朕想要你也要不来的。”接着,七夜有深深的埋下了头,像是疯了一样索要着她的身子。
直到太医到来,七夜还是紧紧地拥着她。
然后看着浅裳,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
浅裳不去看周围的东西,只是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死寂一样的沉闷。
太医说了些什么,她都不记得,只是听到七夜一一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吩咐人去煎药,然后宫殿里只有了两个人。
浅裳闭着眼睛,觉得自己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足够的心情去反抗,不得不屈服于七夜,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方才那个让她小小的反抗了一下的勇气,全部消散了。
她,还是那个在冷宫里的她。
安静的,孤独的,沉默的,隐忍的,甚至于绝望,甚至于不得不忍耐。
始终,她都是一个女子,一个对命运无法反抗的女子。
浅裳的不动声色,让七夜的怒气又涨了起来,七夜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个女子,总是可以在瞬间激起了他的怒气。
她不想跟着他,他生气,她如他所愿躲开她,他更生气,如今,就连她不反抗他,他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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