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的样子有些沮丧,她先行了礼然后才躬身禀报道:“娘娘,陛下,那个阮红发现奴婢跟踪就自尽了。”她想了想,还加了一句,“毒药就藏在她的牙齿缝隙里。看她的行止和身手,恐怕是个精心□过的死士。”

萧忆茹对熙成帝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无论是洛影还是方嬷嬷,都是熙成帝的人,这种事她们不禀报熙成帝才怪呢。所以萧忆茹还是转头看了看熙成帝。

熙成帝的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没有责怪洛影——有些大世家一直有豢养死士的传统,这些经过精心□的死士各有所长并不会逊色于洛影这样的暗卫。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道:“朕知道了。”

也只是“知道”而已。阮红虽然已经死了,可从她明里和暗里的身份大约就可以猜出她背后的人是谁。但若真的追究到萧燕燕的身上,那就是要向萧家彻底翻脸的意思。对于现在和世家关系恶劣的熙成帝,这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这件事也仅仅只能是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吧,其实我还没决定升级礼包里要有什么,有没有人要提意见的~(开发一下你们的想象嘛,随便什么都可以哦)

还有封号,我还是无法取舍啊,如果明天再决定不了干脆就抓阄好了。

昨天那章居然被举报了!对于从来只写亲亲抱抱的清水文的我来说真是很惊悚啊。

最后,求花花求作收求包养~~~

49第四十八章

王族长眼中神色微变,却没有应和萧族长的话,只是轻声叹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本是你我为臣子的本分。只是陛下却是个只愿独断乾坤的人,文渊阁一议,那些愚人不知轻重只知道应和上意。可你我却是清楚陛下此举为何。实在是,在断我世家之根啊。”

萧族长重新拾起棋子,只是眉眼也已经重新垂下,他只是道:“下棋吧。这棋局不到最后是不知道结局的。”

王族长摸摸自己的长须,只觉得萧族长这话很合自己的心意,忍不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对,陛下年纪还是轻了些,总是要经些事的。”

阮红的事就那样被揭了过去,萧忆茹并没有再多问多说什么了。她只记得那天洛影退下之后,熙成帝抱着自己那句未说完的话“放心吧,总有一日......”

是,总有一日会有报仇的机会,还是总有一日能够再无顾忌?熙成帝的话只说了一半,萧忆茹心中也只信了一半。只是,她还是很默契的不再提起那事。

当然,还是要说一下萧忆茹的升级小礼包。升级小礼包里的东西很简单:一瓶调理液(让你产后快速回复少女般的青春哦——软广告什么地,请无视吧......),一张高级微笑卡和一瓶健康成长糖浆(好吧,这是萧忆茹和系统磨来养孩子的)。

真是越来越穷了,萧忆茹很是郁闷地戳了戳刚刚喝了糖浆正在眨眼睛鼓嘴巴卖萌的景康和景宏,忍不住向系统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他们喝了糖浆之后虽然越来越精神但晚上也越来越喜欢闹人了啊。那东西不会有副作用吧。”再戳一下,好软啊。

系统扯开话题道:“今天是他们的满月宴,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

萧忆茹闻言只是趴在床上滚了滚:“皇后的病虽然好了许多,但贵妃还病着。加上今天是考察各州推荐人才的日子。熙成帝说不定都没时间来呢。”

说归说,萧忆茹很快还是唤了碧螺等人来给自己沐浴更衣——刚刚好一个多月,她总算是可以洗刷刷了。这一日可算是后宫少有的热闹。虽然眼下局面不明,暗流处处,可人天生就有一种掩饰的才能。相对之时,总是笑语盈盈,亲切地好似亲朋好友一般。

萧忆茹正坐在席上和淑妃说着话。

淑妃今日依旧是一袭红纱,只是秀发微挽,整个人看上去清婉地好似一弯清澈的溪水。她身边坐着二公主文嘉,一向温婉含笑的面上好似带来一丝愁云:“太医院的药方都换了好几次,贵妃姐姐反倒是病得越发重了。文嘉这些日子都不敢再闹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喂文嘉吃了一块水果,语声既轻且清。

萧忆茹心中揣测贵妃卧病的缘由,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外面太监的叫声“皇后驾到。”

随着一声皇后驾到,众位命妇和妃嫔安静下来,纷纷起身行礼恭迎。

“拜见皇后娘娘。”众人微微躬身,端正地行着礼。

皇后面色果然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她看上去依旧是往日端正雍容的样子,只是端庄笑道:“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这才起身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皇后安然地坐在了主位,身边留了个空位——大约是等着可能有空的熙成帝。下面那座本是贵妃,可贵妃不在便由淑妃和云妃、萧妃坐着了。然后才是萧忆茹、徐子宜、王修容等人。

碧螺附在萧忆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萧忆茹这才反应过来,从嬷嬷的怀中接过孩子抱到皇后跟前:“请娘娘赐福。”

皇后乃是皇子皇女名正言顺的嫡母,所谓赐福自然是赏赐些见面礼,说些祝福的话。

皇后抬眼看了看萧忆茹沉静含笑的面容,浅色的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弧线十分好看。她身边的宫女递了两个玉项圈给她,她亲自为景宏和景康带上,语声听上去十分温和:“这项圈景毓和景瑜还有文嘉都有一个,本来也想给景安、景琛还有文媛他们备上一个的,是那时都忘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云妃,便是徐子宜和萧燕燕都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她们的孩子百月宴因为皇后重病的事可都没有大办,和萧忆茹一比起来可真是有些差了。

一下子被拉了这么多的仇恨值,萧忆茹只觉得无辜至极。她只好继续单纯地笑笑:“请娘娘赐福。”

皇后这才满意了些,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孩子,轻声笑道:“只盼他们健健康康,不负陛下之望。”这话说得虽然随意了些,但健健康康这词却是好意。萧忆茹再次朝皇后行了个礼,这才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皇后赐了礼说了祝福,下面的宗妇和命妇自然也体察上意地开始送礼祝贺。

虽然知道她们大多都是奉承,可萧忆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笑呵呵地笑纳了。

等着礼单呈上来时,已经是满满的了。皇后垂眉看了看,面色不变地笑了一句便吩咐饮宴开始。

饮宴开始,众人间的气氛这次重新热了起来。萧忆茹松了口气,正准备吃些东西坐在她上首的萧燕燕却转头朝她笑道:“姐姐果真是有福之人,这龙凤之喜可真是皇室许久未有的呢。”

萧忆茹虽然已经厌恶极了萧燕燕却还是含笑答道:“听说陛下十分喜爱文媛,连文媛的乳母都是陛下挑的呢。”自从出了阮红的事,熙成帝本来想要将三公主交给淑妃教养,是萧燕燕哭求许久才作罢的。不过熙成帝还是派了许多嬷嬷和乳母专门照顾三公主,看上去好似是十分宠爱三公主,实际上却让萧燕燕这个生母等闲不能接近三公主。

萧燕燕面色微变,眉眼之间的笑意也渐渐冷了下去:“本宫倒是要看姐姐的福气有多长。”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个孩子,便也转过了头。

萧忆茹低头吃了个绿豆糕,心中只是淡淡。

就在这时,一向伺候在熙成帝什么的李愈德却拿着圣旨进了门。

“圣旨到。”传报声响起的时候,众人都起身到中厅跪了下来。见传旨的是素来最得熙成帝信任的李愈德,心中都有了几分分寸。

“清和宫萧氏温良淑德,人品端庄,蕙质兰心。入宫以来深得朕心,今又有龙凤之喜,朕心甚喜,晋封其为从一品嘉妃。”

嘉,美也、善也。又有幸福吉祥之意,可算是个极好的封号。最有意思的是,萧燕燕的寝宫便是嘉好宫,萧燕燕只是封了个萧妃,而萧忆茹却是嘉妃。不得不说,熙成帝这个封号实在是神来之笔。

“臣妾谢陛下恩典。”萧忆茹行大礼谢恩,然后才伸手从李愈德手里接过圣旨。

“嘉妃娘娘快些起身,”李愈德伸手去扶萧忆茹,然后才笑道,“陛下处还有正事,奴才马上就要回去,便不打扰各位主子的兴致了。”

萧忆茹就着李愈德的手起了身,便拿着圣旨低头装作低调的样子坐了回去。

皇后坐在上面,虽然眼神变了变却仍旧是十分温和的样子:“嘉妃妹妹今日果真是双喜临门。最难得的事,陛下前朝有事今日还惦记着妹妹,果真是十分有心。”

“娘娘取笑了。”萧忆茹只好重新练起羞涩神功,装作羞涩欢喜的样子。

淑妃笑了一句:“好了,既然是喜日,便多喝几杯才是,大家今日可不要放过嘉妃啊。”

气氛重新又热了起来,众人都举杯向萧忆茹敬酒。虽然现在身份不一样,可皇后淑妃等的酒还是要喝的,几杯下来,萧忆茹有些晕晕的都开始考虑着是不是要用积分换一颗解酒药来。

熙成帝正坐在前殿和几位通过策论考试即将要进文渊阁的学子说话,柳居涵和言重桦也坐在一侧,都是青年才俊、才华横溢,气氛亦是十分热烈。

这次考核学子的策论题目是熙成帝亲自写的,是“论九品中正制”。给了这样一个题目,熙成帝正是想要让这些学子能够把九品中正制的优缺点写出了,让自己的改革能够更加顺理成章一点。

哪怕是不写缺点,总是能够在学子中引起争议,而学子中很多都是寒门出身自然会不喜九品中正制度。有争议才会有结论,这也算是另类的一个造势了。不得不说,帝王的心术手段,熙成帝实在是与生俱来。

熙成帝眼角余光看见李愈德回来了,便放下酒杯,转头低声问道:“嘉妃那边怎么样了?”

李愈德含笑答道:“嘉妃娘娘很是欢喜呢,这样的大喜日子,陛下赐了这样的恩典,怎么会不欢喜啊。”

熙成帝淡淡笑了笑,想起萧忆茹天真温柔的笑容和莹白柔软的肌肤,心中微微有些痒了。只是,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也没再问,只是含笑和坐在下面的一位学子问道:“宋卿面色严肃,难不成还有事情困扰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帮大家整理一下后宫啊:

皇后,王柳萱,大公主景毓和皇长子景瑜

贵妃,嫦娥,二公主文嘉

淑妃,西施

云妃,赵飞燕,二皇子景安

嘉妃,女主,四皇子景宏和四公主景康

萧妃,萧燕燕,三公主文媛

昭媛,徐子宜,三皇子景琛

修仪,王盈涵

呃,我看看能不能码出第二更啊,努力看看,大家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50第四十九章

这本是酒宴上的小笑话,谁知道过了几日便有人上了折子——弹劾宋正阳攀慕荣华,为了迎娶高门之女逼死糟糠之妻林氏,甚至还引用当初王谢之争那时的王敬轩的事。要求熙成帝治罪宋正阳,并且再次考核那些入朝的寒门学子。

熙成帝忍耐着将奏折放到一边,语声却是冷冷:“可真是指桑骂槐,难为他们忍耐这么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呢。”

柳居涵已经坐在一侧了,他前几日被封侍读学士,也算是个小小的在职官员了。柳居涵面容生得平常,可自有一番卓然气质,此时微微蹙眉却是十分冷肃的样子:“此事是臣不察,才会令他们寻了这样一个空子。”

这种一朝得志抛弃糟糠之妻的故事最得老百姓的欢心了,估计没一会儿便会被传了个遍。估计到了时候便会有人来说那些寒门子弟上不得台面比不上世家家教森严。熙成帝原先所做的一切又要付之东流。

柳居涵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不过此事也只是一人之言,不如由臣先去问问宋正阳?”他到底还是看重宋正阳的才华想着要给宋正阳一个机会。

“书生意气,”熙成帝轻骂了一句,随即才道,“也罢,你先去问问吧。朕瞧着宋正阳也不像是品行低劣的人。”

熙成帝与柳居涵心气难平,宋正阳此时却是快要气疯了。

宋正阳在学问上很有些天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但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一心求学也是多亏了有个能干的妻子。所以,虽然林氏生得平常、性格也强硬了些但宋正阳对这个妻子是真心敬爱,甚至还许下了身无二色的诺言,夫妻两人当真有些相濡以沫的情谊。只可惜,宋正阳和妻子理念相近却有个和他不同理念的老娘。宋老夫人原先虽然常常觉得林氏配不上自己儿子,但毕竟要靠林氏供养,自然也只能不痛不痒地折腾一下。可宋正阳被选入文渊阁后,她便开始闹腾了,几次提起要为宋正阳选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宋正阳被烦的不行,便是连熙成帝的宴上都要操心家中麻烦事。只是,等他回了家,等着的却是据说是“服毒自尽”的妻子和哭嚎不已的母亲。要不要这么惊悚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正阳知道,妻子一定不是自尽的——先不说妻子素来强硬的性情,他母亲也没本事逼死妻子。

宋正阳皱着眉头接着问道:“母亲那日真没做什么?”

宋老夫人脸上早已是一片泪水,只是哽咽道:“我能做些什么?你那日出门后她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房休息了。怎么知道她这样想不开,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真是冤枉死我了哦......”宋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难过,说到一半又是落泪,开始哭了。

宋正阳慢慢叹了口气,只是淡淡道:“京都总是事多,明日母亲就起程回乡吧?”估计就是自己这母亲每日出门想要寻什么好媳妇才会被有心人盯上。

宋老夫人正要反驳,却被儿子难得冷厉的目光看得微微瑟缩,只好边哭边点头。

宋正阳很聪明,他知道,这次的事怕是有心人精心设计的局了。如今,也只能看熙成帝这个皇帝的态度了,若他要保住自己,自己自然无事,可若是熙成帝借着这事来下台阶向世家示弱,自己怕是要前程景毁了。现在,只能等着了。

只是,杀妻之仇,难道真的只能这样放下?

柳川王家的书房的棋局还搁着,下棋的人却只剩下了当初那个月白色衣服的老者。老者看着棋局,却是有些迟疑的样子:“这棋子下是下了,也不知应对的人要如何应对?”

服侍老者的却是个年轻的男子:“爷爷既然已经落子,又何必迟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再说,不过是个小小棋子罢了。”

老者笑着摇头,却也只是慢慢道:“也罢,既然陛下把折子压下了,明日便让人当堂请奏吧。御史风闻奏事,便是陛下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只是面上到底还是难看了些......”

他的手搁在棋盘上,看上去很是悠闲镇静。

熙成帝现在正躺在清和宫的榻上享受着萧忆茹的按摩服务。身体舒服了,心情也放松了些,自然要开始调戏起美人了:“茹儿这些日子调养着,面色果真好了许多。真是面若桃花红。”

萧忆茹撅起嘴,索性躺到熙成帝身边发脾气道:“臣妾不帮陛下按了。”

熙成帝哈哈一笑,却是就势转头吻了吻萧忆茹,语声轻轻:“朕也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茹儿便想要打趣。今日心情不好,看见茹儿也觉得好多了。”

这不是小学生欺负喜欢的女生的说法吗?陛下您的情商不会真的和小学生齐平吧?

萧忆茹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解语花似的,温柔解意凑近熙成帝问道:“陛下心情不好,可是谁惹陛下生气了?”

熙成帝眼神微变却是转过身子抱住了萧忆茹:“也没什么事。只是朕近来忽然喜欢喝碧螺春不想喝雨前龙井,茶房里有人估计是嫌换茶叶麻烦便拐着弯和朕说龙井的坏处。虽然不知道这坏处是真是假,朕这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喜。”

萧忆茹知道熙成帝定然是借着这话隐喻了什么却还是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有的时候,你要体贴解语但有的时候还是要装些糊涂。她只是抬头去看熙成帝小声笑道:“陛下用的人便是不一样,臣妾便没有见到过这样大胆的奴才呢。现在嫌麻烦便这样,若是以后嫌麻烦岂不是要让陛下喝白水?”为帝王者,无论看上去多么地宽宏雅量,心中都是有些唯我独尊容不得忤逆的。

萧忆茹的话说得轻之又轻,熙成帝闻言却是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地往下吻去。他的语声也放得极轻,只是有些意味深长:“也是,若真是如了他们的意,朕以后岂不是要去喝白水?”

萧忆茹觉得嘴角痒痒,忍不住伸手去推熙成帝,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意:“陛下真讨厌,等会儿还要去看景宏和景康呢。”

熙成帝懒懒地笑了笑,低首吻了吻萧忆茹的耳垂。萧忆茹只觉得好似有热气从自己的耳侧掠过,熙成帝的声音低沉地几乎叫人心痒痒:“没事,再让景康景宏睡一会儿,等会儿再去看他们。”

他语声落下,已经翻身将萧忆茹压在身下,开始准备床上运动了。

只可惜他的儿子女儿不愿配合,外面很快就传来“哇哇”的哭声。萧忆茹这个已经晋级为模范妈妈的人,早就已经推开熙成帝往外走去了——好吧,小包子不好哄是会认人的,非妈妈不要。

等孩子抱到怀中的时候,两双眼睛都已经泪水朦胧了。萧忆茹心疼地不得了,又抱抱亲亲了许久。然后才恨恨地戳着景康小朋友的脸颊骂道:“真是个小哭包,每天没事都要哭几回。还要带着哥哥一起哭才行。”景康小朋友每次一哭就必定会带着景宏小朋友一起哭,简直是要吵死人了。萧忆茹这样说着,心中却开始抱怨起系统的健康成长糖浆——看吧,吃多了之后精力不好发泄就开始哭了。(系统:这是个人问题,关我什么事啊?真是爱迁怒。)

熙成帝倒是疼爱女儿,伸手将景康抱到怀里,笑呵呵地逗着女儿:“会哭才好呢。说起来,这喜欢发脾气的性子可真有点像你啊。”

萧忆茹抱着景宏不说话,心中却很不服气。

就在两人纠结这孩子究竟像谁的时候,李愈德小心地上前和熙成帝禀报道:“陛下,柳居涵柳学士求见。”

柳居涵?萧忆茹怔了怔,再次听到父亲这个弟子的名字到真有些亲切。而且看样子,熙成帝还很重用他啊——居然这个时候还能递话前来求见。

熙成帝面色却没有怎么变化,只是笑着将景康递给萧忆茹,淡淡道:“你这个师兄最是多事,这次也不知还有什么事。”柳居涵虽然是萧太傅的弟子,可到底还是后来收的,萧忆茹和他也扯不上什么关系。熙成帝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萧忆茹和他这个朝中新贵有了关系。

萧忆茹自然知道熙成帝的心思,只是抿唇笑了笑,语声婉婉:“那陛下快些去吧,臣妾正好去帮陛下准备晚膳。”

“茹儿倒是许久没下厨了,这样一说朕真有点期待今日的晚膳。”熙成帝调笑了一句,随即便转身走了。

萧忆茹站在后面看到熙成帝远去的挺拔背影,心中却是冷淡地笑了笑——帝王啊,女人什么的对他们永远都只是调剂罢了,真正让他们上心的也只有前朝那些权势之争。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我要死了,不知道明天还更不更的出来。呜呜呜,快来鼓励一下我吧......

51第五十章

等到宋正阳的案子审出来的时候,文渊阁的事情已经是满京皆知。不得不说,有一张好脸还是占了便宜的。宋正阳那张带着哀切的俊脸稍稍晃荡了一下,便收买了许多同情心泛滥的人们——大家都觉得,这人长得这样好,听说又有学问,也不至于坏到逼死糟糠之妻的地步吧?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熙成帝存心为宋正阳洗罪,不过这种事说到底也没个可以肯定的结论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这案子到底还是被压下去了。文渊阁特别是宋正阳也终于松了口气。经此一事,宋正阳对熙成帝倒是越发的忠心了,办起事来也越发谨慎。

对比一下,柳川王家的书房气氛就不如之前的好了。

王家这一次折了三个御史也没能让熙成帝收回圣意,到头来事情都失去了控制,背后知道真相的人也不知怎么嘲笑王家呢。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先前安坐棋盘前的老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果真是人情冷暖,先不说谢家那老头子背后操作为文渊阁造势,便是萧家现今也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当真是当我们王家失了圣宠便无路可走了?”

他看着面前的棋盘,心中微微转了转便低声道:“我记得前些日子宫里传出消息说是......”他小心地压低了声音,和身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

那年轻人的面色一下子便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有些惶恐有些惊讶地道:“爷爷,事情也不至于此吧?”

老者目光冷淡尖锐,看着自己的孙子微微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无可奈何意味:“我们暗中做了这么多手脚,现在陛下是不想激化和世家的矛盾不动我们。可要是以后陛下掌了大局,我们柳川王家还有什么活路?索性拼上一次,也算是赌一把。”

那年轻人面色苍白如纸,却是有些呐呐不能言。

王家书房摆着棋盘,熙成帝的宣政殿里现在也摆着棋盘。眼见事情都尽如人意,熙成帝也十分有心情的邀请正好有空的柳居涵和自己下上一局。

熙成帝懒洋洋地坐在榻上,半垂着的乌黑长发越发衬出他宛若美玉的俊美容颜,只是语声淡淡地道:“大理寺严奇这次结案倒是结地不错,倒是个能人。”

“严奇案子结的轻松也是陛下向下边施压的缘故。”柳居涵不轻不重地奉承了一句,随即又很是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的棋局——这位陛下的棋下的这样‘奇特’,他就算有心想要放水都不容易。

熙成帝打量了柳居涵一眼,到底还是没再为难他,只是挥手令人将棋盘收起来,然后才慢慢道:“这次是他们太小看朕了。不过,那些世家也是有可用之人的,至少谢家这次就很识趣。”

不得不说,谢家在熙成帝这边的印象已经转了好几转。当初谢家出了个昌王妃,昌王兵败后熙成帝自然是瞧不上谢家。可后来王谢之争,谢家站出来和王家相争,看上去好像是忍无可忍,可熙成帝知道这是谢家的投名状——谢家这是看中了熙成帝想要压制世家就势给了熙成帝一个打压世家的借口和机会。那次之后,熙成帝对谢家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许多,至少不会无故找谢家麻烦。如今这次,谢家凭借着他们在士子中的清名为熙成帝文渊阁一事正名,可算是真正表示了他们的站位。熙成帝也不愿跟所有世家作对,自然也投桃报李召了谢远名入文渊阁,也算是向那些犹豫的世家申明了“你们看,我只是想要提拔一下寒门子弟也不是想要对世家赶尽杀绝。放心吧”。

柳居涵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道:“陛下准备如何安置那谢远名?”谢远名的名声无论是在世家还是寒门都是极好,再加上有真才实学,若只是放在文渊阁和其他人一起整理书籍混资历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熙成帝皱皱眉毛,想了想后道:“先让他在那呆着吧,谢家也知道朕这是想要历练他们。要想做大事,总是要吃些苦头懂些事情的。”他顿了顿,随即便有些好心情地调笑道,“听说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十分愉快?”虽说自古文人相轻,但无论是柳居涵还是谢远名都是个十分有分寸的人,第一次见面居然还可以出事?

柳居涵皱了皱眉正想着是否要把谢远名是外貌协会看不上自己这张脸的事说出去,便看见一向稳重的李愈德面色惶急地急步走到熙成帝身边压低声音禀报了几句。

熙成帝的面色一下子便变得十分难看,坐在他对面的柳居涵一下子便发现了熙成帝忽然变得冷肃危险的眼神。

柳居涵识趣地起身告辞:“臣还有事,便不打扰陛下,先行告退了?”

熙成帝点点头,直到柳居涵走出门口才沉声问道:“皇后和皇长子中毒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声音冷淡中带着冷怒,便是李愈德也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个哆嗦。

在熙成帝看来,后宫之中居然有人可以在皇后寝宫下毒,而且还一毒就毒到了皇后和皇子,至今才意外地被发现。那幕后之人未免是隐藏太深了。若不是皇后和皇长子利益一致,熙成帝都要怀疑是不是皇后想要毒死自己附带着演出苦肉计。

李愈德也显得有些焦急,但还是稳定着情绪,只是低声答道:“皇长子这些日子一直半睡半醒,昭明宫的人忙着照顾皇后也只当做是小孩子贪睡。今日皇后晨起想要逗逗皇子,见皇子始终睡着这才着了急唤了太医。太医看不出名头却发现皇后和皇子都是虚弱受寒之症,这才斗胆试了试放血验毒,然后才发现皇后娘娘和皇长子都是中毒。而且,”李愈德忍不住抬眼去看熙成帝的神色,语声放地更加低了,“太医说皇后中毒已深,身体又弱,这些日子的病情好转大约是回光返照。大概,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李愈德知道,熙成帝和皇后结发多年又是患难夫妻,他嘴上不说对皇后心中的确很是有几分感情的。

熙成帝闻言并没有马上说话,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问道:“太医检查过了吗,昭明宫里可是有什么疑点?”皇后和皇长子都住在昭明宫,若是她们都中了毒,问题很可能就处在昭明宫里。

“太医里里外外寻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地方有问题。还是皇后暗下遣人来和陛下说这事,后宫现在还都不知道呢。”李愈德低声说了一句。

熙成帝没在多问,便和李愈德吩咐道:“摆驾昭明宫。”

皇后十四岁嫁给了熙成帝,在熙成帝看来,皇后聪慧明智不下男子又气度雍容有雅量,的确是将妻子这份工作做得极好,换一个人怕是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熙成帝如今虽然和皇后有些心结,但坐在步辇上,想起的还是太子府里那些带着情谊的往事。

萧忆茹正在低头逗着景康和景宏,听到碧螺和自己禀报熙成帝起驾去了昭明宫神色微微变了变。

“知道出了什么事吗?”萧忆茹喂景康喝了口糖浆冲出来的糖水,见景宏也睁着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便也给景宏喂了一口。

碧螺摇摇头:“听说是昭明宫的女官专门和李愈德传的话,不过宣政殿的人说陛下出门时脸色不是很好。”

脸色不是很好?萧忆茹皱了皱眉,觉得解决了宋正阳案子的熙成帝不应该心情不好才对,所以随即便问道:“昭明宫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