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城王被丹阳郡主抽也算就了,毕竟丹阳郡主是长辈。被淮王抽就有点儿难堪了,淮王可是他的堂弟啊。堂弟抽堂兄,而且是一向稳重可靠、彬彬有礼的淮王殿下抽了堂兄,这堂兄得是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啊…

“永城王都做什么了?”夫人太太热烈议论起这个。

虽说穆王是皇帝同母弟,穆王府名声在外,最是嚣张,但毕竟穆王远在深州,鞭长莫及,私下议论起穆王府、永城王的糗事,这些夫人太太们倒也没有多大顾忌。况且永城王既被丹阳郡主抽,又被淮王抽,可见是个没出息的,像这样没出息的郡王,背后议论几句,又有何妨。

这一议论,可就热闹了。这些夫人太太们得到的消息既不全面,又不准确,说出来的话若有一句是听来的、可能是真的,倒有九句是凭空狂想的、毫无来由的,把永城王说成了一个既蠢又坏、一无是处的人,一个上赶着到丹阳郡主和淮王殿下面前找抽的笨蛋。

永城王如果听到这些话,估计能气得背过去。

这些对他并不了解的夫人太太们,把他说得实在太不堪了。

“永城王的事我真是不知道。方才江姑娘什么也没提,只是跟我们说了几个美容的偏方罢了。”三夫人温和的道。

她是不愿意和这些夫人太太背后议论出丑的永城王的,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美容上。毕竟没有女人不爱美,不是么?

谁知事与愿违,这些夫人太太们闻言眼睛和脸颊一起发亮,把倒霉的永城王抛在脑后,关心起其他人,“三夫人,这位江大姑娘到底有多凶啊?”“听说她一个女孩儿家,力气能顶得上三个男人,是真的么?”“她是不是一言不合,便要翻脸动手?”七嘴八舌,穷根究底。

“江姑娘是一等一的人品,容貌好,性情好,言情举止亦无可挑剔。”三夫人是不爱惹事不爱得罪人的,提起江蕙,说的全是好话。

虽然三夫人这么说,但在场的夫人太太除了周氏之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笑得都是意味深长。

那肥胖贵妇尤其语重心长,“三夫人啊,你这个人性子太绵软,心太善,我是知道的。有句话我得提醒提醒你,这女孩子一定要性情温柔顺从,太凶了是不能娶进门的。江大姑娘厉害,和江大姑娘一起的那位张姑娘也不会是温良人…”

“我倒觉得,女孩子不必太软,强硬些不无好处。”三夫人美目中闪过不悦之色,趁肥胖贵妇中间话语停顿,趁机笑着打断了她,“譬如我要娶儿媳妇,那儿媳妇性子便不能太软和太好说话了,否则易受欺负…”

“儿媳妇性子若太强硬,欺负你儿子怎么办?不听你的话怎么办?”肥胖贵妇忙道。

“可儿媳妇性子若太软,总受外人欺负,也等于我儿子受欺负啊,毕竟夫妻一体。”三夫人笑容温文。

肥胖贵妇苦口婆心,“宁可让她受外人欺负,也不能让她欺负你儿子,也不能让她不听你的话…”

“我只有简儿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我儿子儿媳妇过的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三夫人笑道。

“多好的婆婆啊。”肥胖贵妇感慨。

“确实是好婆婆。”众人也交口称赞。

有几个自以为和济国公府门当户对的、家里有正打算找婆家的女孩儿的,原来便有些意思,这时心思更加活络。济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丁简那样的人品,再加上三夫人这样宽和的婆婆,这桩婚事简直完美…

三夫人见大家终于不再寒碜刻薄永城王,也不再提什么儿媳妇要挑性子软和好欺负的,暗暗松了口气。

“三夫人,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十六岁了…”肥胖贵妇力气很大,一把将三夫人拉到旁边,殷勤的笑道。

三夫人心中叫苦,不敢接胖贵妇这话,微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喝茶水太多了,要去更衣。”

“那快去吧,快去吧。”肥胖贵妇虽然有话要说,但身为女人,她也知道喝茶太多之后要更衣,这件事是不能担误的,只好遗憾的放开三夫人。

三夫人连连道歉之后走开了,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要靠尿遁脱身,不由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肥胖贵妇望着三夫人的背影,意犹未尽,满怀希望。她希望三夫人更衣之后赶紧回来,好和她说说她的娘家侄女,那位芳龄二八的姑娘…

三夫人托言更衣,其实是要躲开方才那拨人的,更衣之后并不回去,带了贴身侍女在花丛间闲闲游逛。

“张姑娘,张姑娘你等等我…”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三夫人精神一振。咦,这不是她的宝贝儿子丁简么?

“你别说了。我才不要听你的胡言乱语。”女孩儿年轻悦耳的声音,带着些嗔怪,带着些娇羞。

“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姑娘,我…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丁简有些着急,有些手足无措。

三夫人冲侍女摆摆手,示意她不许跟着,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透过玫瑰花丛,三夫人看到张欣豫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脸上是朝霞般的颜色,娇羞无限。

丁简离张欣豫一丈开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张姑娘你听我说啊…”

“我不听,我就是不听。”张欣豫耳朵捂得更紧了。

丁简伸出手,好像想拉张欣豫,但他离张欣豫还远,又不敢往前走,哪里拉得住?

三夫人看得都替他们着急。唉,一个只会离得远远的,“你听我说啊”,一个捂着耳朵,“我不听,我就是不听”,你们两个如此这般,什么也谈不出来啊。

有人在三夫人肩上轻轻拍了下。

三夫人吓了一跳,忙回头看过去,见丁茵正调皮的冲她眨眼睛。

“淘气孩子,吓了娘一跳。”三夫人嗔怪。

“嘘。”丁茵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三夫人不要说话。

三夫人声音低低的,只有丁茵能听得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江姑娘呢?”

丁茵呆了呆,“是啊,江家姐姐呢?”四处看了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方才江姐姐还和我一起的…丹阳郡主让相琴跟着她,她就算头回来齐王府,应该也不会迷路的…”

山坡上一处小巧的亭阁之中,江蕙坐在亭边,时不时拿起望远镜向外看。

侍女相琴跪坐在石桌旁泡茶,淮王和江蕙对面而坐,“表妹,你朋友没事吧?”

“有事。”江蕙拿着望远镜,看得专心,“张欣欣在跺脚…”

她脖颈细长而优美,让人想起高雅又高傲的白天鹅,这时的神态却极为天真稚拙,像个贪玩的、好奇心重的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见回面,别瞎担误功夫啊。”江蕙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

敢情这位大小姐还真是知道替朋友着想。不过,对面还坐着位“表哥”呢,她却已经忘到九宵云外了。

“相琴,你拿望远镜看着。”淮王无语半晌,吩咐侍女,“看仔细了,张姑娘若有半点儿危险,立即知会。”

“是。”相琴茶已泡好,斟好茶双手奉上,恭敬的答应着,走到江蕙身边,“江大姑娘,婢子替您看着可好?您好和淮王殿下谈正经事。”

淮王有正经事要和江蕙说,相琴才带他们来这里的。

江蕙恋恋不舍的将望远镜递给了相琴。

没办法,她欠了淮王的人情,得还。

她得听听,淮王会提什么样的条件。

“表妹,咱们来谈谈正事。”淮王正襟危坐。

他生得俊美异常,认真起来更添了几分男子特有的魅力,潘安宋玉之貌,子建灵运之才,云长子龙之能。

相琴泡的是花茶,气味芬芳,江蕙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满口满腹皆是香气,心情大好,一笑嫣然,“好啊,谈谈正事。淮王殿下,你有什么条件,请讲。”

“表哥,淮王表哥。”淮王纠正。

江蕙略顿了顿,有些勉强的道;“淮王表哥。”

一表三千里,这表哥实在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啊…

“我是蓉蓉的表哥,你是蓉蓉的亲姐姐,我比你大,所以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淮王仿佛看到了江蕙的不情愿,补充说道。

江蕙想了想,“这也说的是。”

淮王这话条理清晰,而且不无道理,虽说江蕙和淮王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淮王是江蓉的表哥,江蕙是江蓉的姐姐,那江蕙叫淮王一声表哥,也不算胡乱攀亲戚。

“淮王表哥,我该怎么谢谢你?”江蕙问。

她得知道淮王的条件是什么。淮王这个人看起来只是位英俊少年,但头脑太清楚了,虽然当时并不在场,却把悬崖边的情形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样的一位五皇子、淮王殿下,江蕙和他打起交道来,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么,我得好好想想,稍后告诉你。”淮王轻轻笑了笑。

现在的他看起来镇静如常,但不知怎地,耳朵却无缘无知红了,如羊脂美玉般的面容上也时不时闪过霞光。

“很难想么?”江蕙奇怪。

“你当我是奇货可居好了。”淮王语气淡然,“你遇到难事总能自己化解应付,我能帮到你的机会并不多。这一次的功劳,我要好好利用。”

“你倒坦白。”江蕙微笑。

花茶味道不错,不知不觉,她已将杯中花茶喝完了。

她提起茶壶续了一杯,茶壶是上好的定窑白瓷,她手指纤长优美,皮肤白皙,手和白瓷相映,她的手更白更耀眼。

“条件还要再想想,那你要和我说的正事是什么啊?”江蕙问道。

淮王沉吟片刻,道:“表妹,你知道我是想要息事宁人的。穆王是我皇叔,安远侯是我父皇看重的大臣,丹阳郡主是我姑母,我不愿穆王府和安远侯府起冲突,这个心愿,你能理解么?”

“万分理解。”江蕙彬彬有礼。

淮王心中一宽,“我想和你谈谈,如何化干戈为玉帛,让穆王府和安远侯府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这跟我谈没用啊。”江蕙道:“淮王表哥你知道的,事情不是我惹出来的,我也无意向穆王府挑衅,只不过是不愿束手就擒而已。”

“我知道。”淮王柔声道。

“知道你还这样?”江蕙不懂了,美丽的眼眸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淮王被她明净的眼神看得心中暗暗生出惭愧之意。

我知道跟你谈没有用,但我就是想跟你谈谈…

淮王忽觉口干,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表妹,穆王府一直对令妹不怀好意,自从令妹到了京城,一直待在安远侯府,都没有在京城四处游玩过,是么?”淮王把玩着手中的空茶盏,柔声问道。

“对。”江蕙眼神暗淡下来。

阿若是多么活泼爱动的小姑娘啊,可是有穆王府虎视眈眈,即使安全到了京城,江蕙也不敢带着阿若上街。阿若只能在安远侯府待着,京城的繁华热闹,阿若想看也看不到。

“让穆王府放下仇恨,从此不再和令妹、令堂为难,或许我暂时做不到。”淮王斟词酌句的说道:“不过,让令妹无忧无虑在京城玩耍一天,以我的绵薄之力,应该没有问题。”

“真的?”江蕙心花怒放。

小阿若如果能够能出了安远侯府,在京城随便逛逛,一定会很高兴的!

春风带着花木的清香吹过来,亭畔一株粉红色的余容花随风摇曳,顾盼生姿。

余容花有花仙、花相的美誉,这株余容花更是花中极品,却被巧笑嫣然的江蕙比得暗然失色。

“真的。”淮王沉醉在春风里,笑容格外和煦。

“就这么说定了。”江蕙果断的道。

这位五皇子、淮王殿下、今天新认的表哥,或许会有他的目的,或许将来会提出回报的条件,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大地大,小阿若不能一直关在安远侯府,她又不是笼中的小鸟。

“今天我让人把永城王扔出去四次。”淮王告诉江蕙,“按他的性子,明天还会想方设法试图进宫,不会有心思管别的。项城王要应付顺天府的官司,分不开身。明天的东市西市会加强警戒,行人可随意游逛。”

“甚好。”江蕙眉眼弯弯。

小阿若能快活的玩上一整天了。

“江姑娘,张姑娘跑了!”相琴一直专心拿望远镜看着,发现不对,赶忙向江蕙通报。

江蕙取过望远镜看了看,“我追张欣欣去。淮王殿下…淮王表哥,咱们改天再见。”

“表妹请。”淮王很有做表哥的风度。

江蕙从亭阁下来,追上张欣豫,张欣豫脸红得像块大红布似的,江蕙纳闷,“张欣欣,你的脸怎么了,好像要烧着了似的…”张欣豫羞的不行,扑到江蕙怀里,再也不肯露出头了。

远处有个青年男子向这边探头张望,见江蕙在,犹豫再三,没敢过来。

丁茵磨磨蹭蹭的过来了,一脸的不好意思,“江姐姐,方才一转身就看不见你了…”

“我口渴,过去喝了杯茶。”江蕙笑道。

张欣豫赖在江蕙怀里不肯抬头,丁茵掩口偷笑,江蕙瞧瞧丁茵,瞧瞧张欣豫,心里有了底。

这趟没有白来啊,张欣豫的终身大事,似乎就要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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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上午还和江苗玩得挺高兴,午饭之后开始想姐姐,闹着不肯睡午觉。到了半下午,阿若还见不着姐姐,心就慌了,牵了已经恢复如常的灰灰,到西角门前去等人。

江老太爷和苏老夫人告诉过她,江蕙如果回来,应该是走这个门。

灰灰趴在地上,阿若坐在路边的小花坛上,一人一狗,眼巴巴的往外看。

江苗由文氏牵着过来了,和她一起坐在小花坛上,“阿若,我娘说姐姐就是出门赴宴,快回来了。”

“嗯,我知道。”阿若声音低低的,小模样可怜巴巴的。

“你姐姐就快回来了。”文氏看着不忍心,温柔抚摸阿若的小脑袋。

阿若扁扁小嘴,“我爹我娘就是出门买东西,后来看不见了。姐姐说,要等我长大了,我爹我娘才回来,姐姐会不会也等我长大了才回来呀,我明天才长大…”

她是个坚强的小姑娘,可是爹娘不见了,姐姐也不在眼前,说着说着,就想哭了。

“不能吧?姐姐等咱们长大了才回来,咱们哪天才长大啊?”江苗也急了。

两个小姑娘伤心得抱在一起。

文氏看得又好笑,又心酸,唉,蕙蕙就是出门赴个宴而已,苗苗和阿若就这样了啊。

灰灰咆哮了几声,伸过来脑袋拱阿若。

阿若放开江苗,搂着灰灰扒搭推扒搭掉眼泪,“斑斑跑了,黄黄飞了,就剩下你还在…”

“阿若,婶婶给你再养只黄黄好不好?”文氏柔声问道。

斑斑是只小豹子,文氏没办法。黄黄是只鸡,文氏觉得给阿若养只鸡还是不成问题的。

“黄黄就是黄黄,世上没有第二个了。”阿若还是很伤心。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再养只鸡,它也不会是原来的黄黄了。

“这样啊。”文氏心有余而力不足,拿小阿若没办法了。

江略、江畅等几个男孩子只有六七岁、七八岁,就在家里上学,这会儿已经放学了,一起过来了。

他们本来是来看灰灰,但是见阿若掉眼泪,江苗也泪汪汪的,就哄起妹妹。

“阿若,姐姐是一定会回来的,这里不光有你,还有我呢。”江略在几个男孩子当中年纪最小,却最有主意,遇事不慌,认真的告诉阿若。

“你?”阿若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哭。

“我是姐姐的弟弟。”江略淡定的道。

“我是妹妹!”阿若不服气,“我是姐姐的妹妹,好几年了…”也不搂灰灰了,腾出两只小手,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一,二,三,四,五,我五岁了,我是我姐姐的妹妹,都五年了!”

阿若很得意。我做妹妹已经五年了,你才认识我姐姐多长时间啊。

“我和姐姐才见面不久,不过,从我一出生就是姐姐的弟弟,至今已经六年了。”江略比阿若多伸出一个手指头。

“敢跟我抢姐姐。”阿若气愤。

“不用抢,不用抢,姐姐能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的。”江苗忙做和事佬。

文氏在一旁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一直是妹妹,五年了!”阿若一脸骄傲,挺起小胸脯。

“我比你多一年,六年了。”江略不甘示弱。

江略和阿若吵着架,阿若也就不哭了,拉拉江畅 ,“顺顺,你帮我吵架行不?”

江畅是个好脾气的孩子,笑着劝说,“阿若,吵架没意思,咱们让灰灰露一手好不好?听说灰灰本事很大的。”

“那是,灰灰可厉害了!”提起灰灰,阿若登时容光焕发。

几个孩子张罗着让人取来一个铁环挂在一株松树上,阿若指挥灰灰去扑。

灰灰很机灵,跃起扑铁环的姿势凌厉优美,它每扑一次,孩子们便齐声欢呼,为它鼓掌叫好。

丹阳郡主和江蕙、江蓉在门前下车进门,才进来便看到灰灰奋力扑向铁环,几个孩子拍手叫好,场面很是热闹。

“这么高兴啊。”江蕙微笑。

“姐姐!”阿若眼睛尖,看到姐姐,便飞快的跑过来。

江蕙弯腰抱起妹妹,阿若两只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小脸蛋上满是委屈,“姐姐,今天我伤心了。”

“我们小阿若怎么了啊。”江蕙一阵心疼,温柔亲亲妹妹的小脸。

“我,我…”阿若被姐姐抱在怀里,向文氏、江略这边张望。

“要告我的状了吧?”江略摸摸鼻子。

“你是一片好心,不想让阿若哭,所以才和她吵架的。”文氏柔声安慰。

江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还真是这个意思,为了哄阿若不哭,就和她吵架,转移她的注意力。

文氏和江略等人迎过去,丹阳郡主、江蕙一行人走过来,两拨人的目光都落在阿若身上。

阿若小姑娘眼珠机灵的转来转去,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委屈的撅起小嘴,像是要告状的架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