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趣了,我走了啊!”秦夫人笑笑,然后才走出去,不过回头想想,这,他们怎么洞房?莫非这南世子有天人的天分?秦夫人笑笑,暗自怪自己有点想多了,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怎么好让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去说?
纪无殇看着她离开,伸出手来,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一天,两天,三天…还有半个月!”一声惊呼,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或是别的情愫。
南旭琮一直都坐在那窗子下,然后想了很多。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想起曾经的一切?难道自己要和她重新走一遍原本走过的路吗?最初相遇,是在镇北王府的落音花园,难道,真的要回到那落音花园中?
第二次,大约是在那街道上吧?
第三次…
九月楼。
九月楼装载了自己和她好多好多的回忆。
自己差点就要了她也是在九月楼中,难道,自己非要让她和自己在一次回到去从前?
南旭琮闭上眼睛,轻轻呼吸着从窗口吹进来的风。
还有十五日。
——
“你带我去哪里?”依云慕辰看着前面那个牵着自己的手的北宫绝世,不禁问道。
“带你去看我的师父,我们回武当山去吧!”北宫绝世回头,眼中含情,“累不累,累了我背你。”
“抱我。”她嘴角笑笑,“你背我可是烙得我身上疼。”
“好。”北宫绝世看着她,一把就将整个人抱起来,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不问我之前我骗你的事情?”心中禁不住,依云慕辰还是问起。
“因为,我想明白了很多。”他低头,轻轻在她额上一吻,“我能给你的不多,而你恰好也愿意跟我在一起,所以,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你不容易,我又何必要死死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你做的,不过是为了你哥哥,可到头来,他却这样对你,难道我还要做禽兽般的人么?”
依云慕辰看着他,对他笑了笑,满脸的幸福,但,想了想,还是道,“我哥其实不容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真的很宠我,不然,我不会历经千辛万苦去找他。”
“嗯。”他剑眉舒展。
“我们到那边去坐坐。”走在这个林子里头,这冬日的太阳有点暖,自己也怕他累了。
“听娘子你的。”北宫绝世说着,轻轻将她放下来,然后放在石头上面。
依云慕辰看着他,“我还没有嫁给你呢!”
“什么没有嫁给我?”北宫绝世冷了脸,“到了山上,我补你一个婚礼。”
“你说的。”依云慕辰笑笑,笑过之后却道,“其实我也不用什么婚礼,是你的人了,就是你的人。以前是公主,却丝毫没有自由,连婚都是父王叔父指婚的,我能做到的有什么?还好,我遇上你。这大概真的是天注定吧?”
“当然。”北宫绝世将她拉到怀中来,“我不是王次子,你不是西域公主,我们只是两个平凡夫妻,这已经足够了。”
“是。”依云慕辰幸福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他轻轻玩弄着她的发梢,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吻了吻。
依云慕辰笑道,“你这个人,怪闷骚的。”
北宫绝世笑笑摇头,吻了吻她的唇,她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
却没想到,突然间,整个人腹中一阵痉挛!“啊!好痛!绝世,救我!”依云慕辰额上全都是汗,猛地就捂着自己的小腹。
“怎么回事?”北宫绝世一下子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脸色竟然变得惨白,“是不是中毒了?”
“不会…我不会中毒中蛊的。”她艰难摇头。
他将她抱在怀中,手摸着她的小腹,传着他的内力给她。这些天跟她在一起,输送了不少的内力,自己的元气倒是有些吃力了,但是只要能够救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吝啬自己一分一毫!
“没用,没用的。”依云慕辰皱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他脸上写满了紧张,手收紧,将她的身子带得离自己更近。
“他给我下的销魂丹中,有金线引,和你交合,就会在我的身上中下了那金线引,你要我要得太多,我即使百毒不侵也不能将那金线引化掉!”她顾不得自己的言语露骨,只是想着要和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已经跟了他就是他的人!
北宫绝世心中一凉,“我带你去找他!该死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斗不过他,我看出来了,绝世,他变了。”依云慕辰眼泪流下来,“我不能够让你回去,你别带我回去。”
“不要说话,我知道他想着干什么,只不过是被他当棋子而已,只要你没事,我做一颗棋子又如何?”他不在说话,立即就将她抱起来,运气就朝着地下宫殿中跑去。
她暗中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北宫绝世看着大惊,立马停下来,“你要干什么!”一把就抓住她的手,然后将那小药瓶给夺过去,一看,却是写着“断肠丹”三个字,脸上猛地一黑,“你要做什么!”
“我不能连累你,我不要你做棋子,不要。”依云慕辰看着他,“给我,也许今生我修行不够,上天不能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不,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我们要一起,在一起拥有很多的小孩。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好好珍惜,我也一定会好好珍惜。”北宫绝世一把就将那断肠丹放入自己的怀中,想了想,又扔到地上去,不让她有任何想不开的机会。
“慕辰,不要丢下我,好吗?”他轻轻说道,在她的额上落下深情一吻。
“好。”她流着泪点头。
当他们赶到地下宫殿的时候,却已经看到人去楼空。
北宫绝世几乎是疯了一般,看着怀中的人更多的是溢出浑身的冷汗,自己再也不能淡定,将她放在石床上,就立即朝着她的体内输送内力。
猛地,放开她的时候,她面色变得好转了些,她偎在他的怀中,抓着他的手,“不要浪费了。没用的。”
“有用,不要说没有用的话。”他用袖子擦掉她额上的冷汗,“我要你一直都活着,健将康康地活着,知道吗?”
“我知道了。”依云慕辰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他轻轻用手去擦掉那眼泪,换了话题,“你大哥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
“他要让我炼蛊毒。他应该回去西域了。”依云慕辰回想起来,“他要夺回王位。”
“难道他的心就只看到王位吗?”
“我不知道,好像是,他的心,还装着一个人,所以,他不得不去做。”依云慕辰道,“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他有一个水晶球,里面照着是一个女人,不过我不认识。”
“罢了,我们赶紧去找他吧!我认了。”北宫绝世将她整理好,帮忙换了一身干净干爽的衣裳,“我们走。”
依云慕辰只感觉自己在他的怀中,好温暖。
——
就在这下午的时候,珠儿原本是在院子外面看着那些三等丫鬟做事的,但是,没想到铁峰会突然出现在馨园的门口中,朝着她招手,让珠儿过去。
珠儿看了看周围,看到没有管事嬷嬷才交代那几个丫鬟做好院子里的事情,才走过去,“铁大哥?怎么了?”
“来,有个人送来了这封信,说是一定要亲手交到小姐的手上。你小心些给她,我倒是不方便进去了。”铁峰说着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来,然后凑上前去轻轻说道,“你可以定要将小姐哄出去,是南世子让人带来的,这最近的事情,你大概都感觉有点奇怪吧?照着做…”趁着没人,又嘀咕了好一会。
珠儿点头,“是。”将信接过,朝着他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来。
铁峰也笑笑,站着离远了些,那样子倒是憨厚得很。
珠儿进去送信,铁峰才走了。
纪无殇拆开这封信,却是写着,请自己去九月楼?去那里做什么?自己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去的吧?要是去,得要向纪定北说些借口了。
虽然不是很难。
到底去还是不去?纪无殇犹豫,珠儿上前来道,“小姐,是谁的信呢,让珠儿看看如何?”
“你这小蹄子懂什么?”纪无殇看着她,立即就将信收好。
“是不是姑爷让您出去一趟?”珠儿笑道,这里并没有人,可以打趣打趣她。
“你说的什么姑爷!”纪无殇顿时脸上不悦,但是,听着这声“姑爷”倒是心中有些激动了!
“就是南世子啊!”珠儿道,“小姐,要是真的是他,那你放心的去吧!我想,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意外。现在可是离您的婚事就要近了,我们去选几件像样的簪子或者是手镯子也不错!”珠儿说得可是头头是道,俏皮的样子倒是让人感觉可爱之极。
纪无殇冥思,“你可别这么大声的说什么姑爷,现在我还没有嫁出去呢!”
“是。”
“你说得其实也有道理,只是,我心中总是感觉有点慌。”
“慌什么呢?”珠儿上前来,“就是因为小姐你心中感觉慌,才会慌的,小姐,你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呢!比在这馨园里面一直慌着要好。”
“好吧!”纪无殇舒了一口气,“你去跟我爹说和娘说,我出去逛逛,让铁峰跟着我吧!”
“是!”珠儿心中欢喜。
出到了外面,坐在马车中的纪无殇倒是感觉有点重新认识这个天空一般,看着蔚蓝色的天际,心中更加欢喜了些。
马车慢慢地赶,倒是多了一分的闲适。
纪无殇看着这边的东西,然后又看着那边的东西,周围的小贩都在忙着张罗着自己的生意,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纪无殇。
九月楼也不是太遥远,纪无殇很快就转了几条街,眼看着九月楼就要到了,没想到,忽然是冲出几个人来!
纪无殇大惊,而铁峰立即就喊铁卫上前去,“快,保护小姐!”
可是那些人分明就没有想要对纪无殇做什么,反而是很多人就是堵着铁卫的路!那些铁卫看着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纷纷看着铁峰,铁峰也看到了,“赶他们走!”
这是闹着的那样?
珠儿看着,立即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她看着反正都是一些百姓,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便上前去帮忙驱赶这些百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开,我家小姐要赶路!”
纪无殇看着是些百姓,便没有多想,“不要伤害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突然会涌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不知哪个角落,射出一小块的石头,竟然打在纪无殇拉车的马脖子上!那马匹受到着如此的惊吓,顿时前蹄朝着天空一蹬,纪无殇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猛地就摔进了车厢中!
那马匹受惊还不止,猛地超前就狂奔起来!纪无殇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起来,才重新坐好,可是,那发疯似的马匹此时更加放肆四处冲撞!
周围的人看着,无不惊讶,纷纷都四处躲散。
却不知从什么方向,南旭琮竟然独自用金丝牵引马匹前来!
纪无殇惊讶,看着那驾马的南旭琮,此时此境,自己怎么好像是看过!这是怎么回事!
“快,无殇!把手给我!”南旭琮此时额上冒着冷汗,她的那匹疯马正在猛地向前冲去,而他赶着自己的马车,竟然是让自己的马车和她的齐头并进!
“我…”她失言。
“快,把手给我!”南旭琮伸出一只手来,朝着她就喊道。
这两架马车已经是冲出了周围的人的视野,朝着更加远的地方跑去!
铁峰和珠儿两人顿时使了个眼色,将人都慢慢撤出,像样子,猛地就朝着纪无殇他们消失的地方追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面面相觑,只感觉这事儿太蹊跷,太急,急得看不到这事情到底如何!
纪无殇看着伸出来的手,他的金丝还缠在他的手掌中,甚至,因为用刚刚的金丝牵着那马匹,倒是渗出一些血来!
纪无殇心中猛地一怔。
“快!”南旭琮最后说了一声,将金丝卷出,见她拉了到自己的怀中,他嘴角一笑,“好险!”
她惊了惊,却此时偎依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安心,“那匹马…”转头,却看到南旭琮金丝再出,打在那马匹的脖子上,顿时,那马匹像是受到什么重创一般,整个马匹都倒在地上!
纪无殇大惊。
“它没事,放心。”南旭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腰肢,“好险,你知道吗无殇?上次,我真的是担心死了,那只是第二次看到你,却没想到,你竟然会被歹人劫持,我只好是金丝救你,这一次,没想到,竟然那匹马又受惊!”
“那,你查出那歹人是谁了?”纪无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这样问,方才,自己真的是看到如此的画面,只是,头又开始痛了!
“没有查到,我会查的。”南旭琮看着她,“既然我们出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这,恐怕…”
“没有恐怕。”南旭琮猛地将绳子拉得更加紧,直接架着马车出了城!
纪无殇丝毫都动不得,因为,这空间这轮椅实在是太窄,她想着要挣扎下来,他一把就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乖,不要动。”
那语气,好熟悉!
纪无殇深呼吸一口,只好安安静静地在他的怀中,仰头,看到的是他此时目视着前方,目光如炬,神色安然。而他的喉结,却是随着呼吸,时不时上下动了动。
有那么一刻,纪无殇真的被他这俊美的样子给迷住了,手,都差不多要去摸那时不时动动的地方!
南旭琮低下头,那眸子猛地直射进入她的眼底,像是看到什么一般,纪无殇顿时脸上一红,低下头窝入他的怀中。
他轻笑一声,道,“不必害羞,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何必遮遮掩掩?”
纪无殇听着,埋得更加深。
“你戳中我的胸口了,有些痛。”
“什么?”纪无殇听着,顿时抬起头。殊不知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将马车停下来了。
“你忘记你戳伤我了么?”南旭琮有些狂野地将自己的衣裳敞开了些,露出那健硕的胸膛,果然,映入眼帘的是,那小小的深度疤痕。
纪无殇一惊,“你,你没事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他宠溺一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无处可躲,只能是被动接受。却没想到,只感觉这个吻,好熟悉,好温暖。
“到了。”南旭琮放开她,然后看着这面前的景色。
纪无殇听着疑问,顿时扭头往后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一大片的落花林!
此时满地的都是雪,却有很多的梅花开满枝头,红的娇艳,白的粉雪。此时,竟然还有一些花瓣落在地上,当风而起的时候,卷起树枝上的花瓣来,纷纷落下。
“落花时节,无殇,你还记得吗?我们就在这般落花时节相遇。”南旭琮深深呼吸了一下,将她轻轻放下来,而她,也站在那地上,惊讶地看着这片林子。
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南旭琮此时不知道按了哪个按钮,那轮椅带着人,已经稳稳地从马车上落入地上,他轻轻推着轮椅走到纪无殇的身边,“我还记得,你见我的那惊慌,那神色,你害怕我。”
“我害怕你?为什么?”纪无殇转身,对着他那双纯净的双眸。
此时的他,后面是风,是落花,是红梅,是飘雪,而他身上的白袍,衬得他犹如落入凡境的仙,他那眉间的一点朱砂,还有眸中看着自己的那带着丝丝哀愁的眼神,让纪无殇看着,不禁沉沦。
“不为什么。”他突然叹气了。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连梅花花开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
“你可喜欢这里?”他突然抬头看着她,“这是我准备的,送你的新婚礼物。”
“…谢谢。”纪无殇憋了好久,才道出一句自认为比较好的话来。
南旭琮眼神微微眯起,“能告诉我,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么?”
她听着,一下子震惊,往后退去,“你,你说什么!”
“我问的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他再次问道,却无形中多了一分的冷。
纪无殇脸上一白,“不,不要问。”她轻轻摇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搞明白,不要问我,不要!”
南旭琮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就一软,“好,我不问,我只是想让你明白,那个人,可能在利用你,在伤害你。无殇,你知道吗?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纪无殇的话又是被他怔在口中,“谢,谢谢你。”
“谢什么,呵呵!”南旭琮冷笑两声,“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说谢。”
“我…”
“无殇,我们好好地欣赏一下吧,将所有的事情丢开,来,坐这边。”南旭琮指着那不远处的石凳,自己已经朝着那石凳那边就推着轮椅过去。
纪无殇愣了几秒,看看周围,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大宅院里头的林子里,只是不知这宅院是谁的?他竟然能够进出自如,而且,这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嗯?还不来?”南旭琮回头,笑了笑。
“哦。”纪无殇只好跟上去,却看着他慢慢移动轮椅的轮子,而他的手,却是因为刚刚抓住那僵绳的时候,金丝都渗入他的手中,现在,有更多的血渗了出来。
纪无殇心中一凉,鬼斧神差地上前就在他的身后,然后帮忙着推他的轮椅,“我帮你,你的手,好好的处理一下吧?痛不痛?”纪无殇说完,都惊讶自己刚刚说的话。
他却满身心的激动,“我,我没事,你千万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他激动地要是能够让他站起来,他肯定会蹦跳得老高!
纪无殇看着这时候激动的他,心中却是一暖,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表情…激动地不像是个男人,而是个十几岁的毛孩!
“那个,你不要太激动。”纪无殇颇有尴尬的味道。
“我,是,是,我听你的。”南旭琮看着她,她只能是将他退到石凳那边去,然后靠着,将他安顿好。
他此时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几乎可以说是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纪无殇忍受不住他的那眼神,挤出一句,“是不是时辰到了,我们该回去?”
“时辰还早。”他很快就答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没有。”
“哦。”他长长叹息了一句,眼神闪过一丝受伤。
纪无殇看着他那失望的表情,心中仿佛也是被刀割了一般。抿了抿嘴,道,“你的手,先上药吧?”
“不碍事。”他摆摆手,仿佛一点都不紧张自己。
“你好倔!”纪无殇皱眉,“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他的眼神始终看着她,“要是你帮我上药,我就上,不上,就算了。这留着这疤痕,犹如我心口处那般,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你这人!”纪无殇嗔道,但是看着他那样子,倒是跟自己倔起来了!不过说真的,他的那胸口处的伤痕,自己的心中也有愧,可是,谁让他这么傻?
哪里有人将匕首交给别人,然后去戳自己的?
纪无殇看着他,拗不过他,想想,自己和他赐天婚,这一嫁,肯定从此跟了他不会有任何变卦,而的确是自己对不起他了…
“怎么样帮你上药?”她的脸有些红红的,整个扭捏的大姑娘。
“坐下。”南旭琮心花怒放,自己做的终于没有白费啊!
纪无殇听话地坐在那石凳上,他将手递过去,“帮我将金丝去掉吧,我的确还是有点不灵便。”
“好,你要忍着点。”见金丝深深嵌入他的肉中,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痛,“金丝嵌入肉中,你不感觉疼么?”
“疼,那也不过是肉体上的疼,而,失去你更加心疼,刀割的疼。”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暧昧。
纪无殇躲闪开去,“只有你才会是这样的傻瓜吧!哪里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
“呵呵。”南旭琮傻笑两声,目光落在她的手中,此时她开始上下舞动,将那金丝一圈一圈地从他的手中解开,然后慢慢地将那金丝放在地上。
整个过程,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目光却是始终看着她,她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一直都不敢抬头,而他的目光,却更加的放肆。
她的刘海因为低头解金丝的缘故,而垂了下去,南旭琮看着,伸出另外一只还缠着金丝的手,伸出手指,将她的刘海撩开。
“你干什么?”纪无殇吓得猛地往后退去,他立即就道,“我想,为你绾青丝。”
“什么跟什么,一点都不老实。”纪无殇随意将头发往后甩了甩,却不想,这动作却更加吸引了南旭琮。
她重新低头,却道,“不许乱动,不然,我会不客气的!”
“怎么不客气法?”他薄唇微动。
“就像是这样!”她皱眉,手指甲掐着他的手心肉,顿时,一阵痛感从手掌心传了进心中,“哦!”南旭琮惊呼一声。
“看你还不老实!”她怒嗔。
“好痛。”他眉头紧皱,眼中可是都含着泪水一般,“你舍得么?谋杀亲夫!”
她猛地一怔,谋杀亲夫…这句话,这句话听过,听过!她的脑海中猛地就转想起那日子,他那窘迫,自己的尴尬,他…不要,不要想,痛,不要想!
“你怎么了?”南旭琮看她脸上惨白,顿时就拉着她,眼神焦急得很,“怎么了你?”
“我,我没事,不要想,我不要想!”纪无殇猛地甩掉他的手,“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听到没!”
“我没有逼你。”他叹息,握了握她的肩膀,见她冷静下来,才道,“帮我上药吧!”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小药瓶子。
她点头,重新认真地将那金丝从他的手中解下来。
他看着她,如果要她痛着回忆起以前的一切,自己也很心痛,可是,难道解决的办法就只能是重新开始吗?看着她被人控制心智,自己就感觉好无能!这个该死的到底是谁!自己一定要让他尝遍三百六十五种刑罚!
不行,不能让她被人控制,即使再痛,也要,无殇,痛过之后就不痛了,好么?
纪无殇此时已经将那金丝都解开了,他的手勒出一些血痕来,还有一些肉都翻了出来,让人看着也感觉心惊肉跳!
纪无殇停了下,“我帮你先消消毒,你有什么药不?”
“就这个。”他将瓶子递给她,“金疮药。”
“你忍着。”纪无殇将药慢慢地洒在他的手掌心中,他顿时疼得溢出一声来,“嗯”。
纪无殇抬头看着他,“很疼?”
“嗯。”他用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她看着,心中一怔。
“疼也要。”纪无殇轻轻地抹匀了,才将他的这只手放下。将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半空中,然后开始解开那金丝。
“我看过了,你的手,要是好起来的话,需要十天,所以,你这段时间,就不能用你的金丝了。”纪无殇用一个大夫的口味说道。
南旭琮笑笑,自己的医术也许比她还好呢,自己好歹是盘药老人的弟子,而鬼医和崔大夫,说真的,也同归盘药老人门下,而崔大夫收了纪无殇为弟子,论起辈分来,自己是她师叔。
但,南旭琮并没有打算告诉她这一点。
“是,听你的。”温润好听的嗓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听着他这般说话,纪无殇的心才满意。
“但是,我不用金丝,我用什么?”南旭琮此时问道,“没有金丝,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些什么?
纪无殇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样的话来,看着他,“你没有金丝,你有两只手啊,也不一定用金丝的。”
“我有你,就可以不用金丝。”他摇了摇头。
“真不明白,受伤这么深,都不在乎。”她嘀嘀咕咕的样子,倒是像足了一个入了门的妻子。
南旭琮为这个想法开心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纪无殇瞪着他,“你笑什么?”手也停下来。
她的小手真软,肌肤真嫩。刚刚捏着自己的手心,真是让自己都给沉沦了,忘情了。
“没什么。”南旭琮忍住笑意。
他不说,她的心更加好奇,这地儿仿佛就自己和他两个人,那自己非要问个不可!
“你不说,我可要生气了!”纪无殇假装怒嗔道。
“我笑,你整一个我的好妻子。我南旭琮何德何能啊,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他说着,倒是看着她背后的风花雪来。
如此美景,她如雪滑嫩的肌肤,透着一丝丝的红晕,她的眸子清澈,她的墨发随风而轻轻浮动,她的唇娇而艳,却不妖。
她却听着,刹那间倒是失神了,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却一把就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来,紧紧地抱在他的怀中,“我想,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你了。”
她的心猛地在跳。
挣扎?不可能,他的手犹如那铁钢一般,紧紧地禁锢。
他幽深的眸子对上她明眸,“纪无殇,我爱你。”
150 盛世天婚,十里红妆!(一)
纪无殇听着,整个人愣在那里,他的眸子里面尽是自己的影子,深沉,爱恋。他刚刚薄唇吐出的话,让纪无殇整个人都呆愣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她呆愣,忽而邪魅一笑,却覆上她的樱唇,由浅入深,让她逐步感觉他的温柔。她始料未及,当想着要用自己的手去撑开他的胸膛的时候,他却已经用大手将她的两手都给锁了起来,他抓住她,嘴上的功夫却丝毫未曾减缓,经过几次的接吻,他已经知道她的味道是如此的香甜,更加不会放过她的每一寸美好。
“嗯。”她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来,而他睁开双眼,看着她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惊讶的眼神,他的眸子更加的深邃,更加的充满笑意,他的另外一只大手紧紧地锁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来,甚至,她的温软处抵着他的胸膛!
他猛地一怔,没有想到,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的销魂!感觉就是有一团火正在燃烧着自己!原本这是雪天,是寒冷的季节,而现在,却是变得火热了。
冬梅花悄开,窥探鸳鸯来。
纪无殇整个人感觉脑子里都是乱呼呼的,被他吻得唇瓣红肿,他才肯放开她,眼神暧昧,看着她,“真舍不得。”
她低下头,脸上别说是多么的害羞。
“放我下来,你很坏!”她良久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只好是嘀咕道。
南旭琮看着她,“不放。”
“南旭琮,你…”她身心感觉被这男人轻薄一般,怒目一瞪。
“嘘!”南旭琮将手放在她的唇瓣,轻轻一碰,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他吻肿,脸上更加红得窘迫!
“你看,这雪,这花。”南旭琮脸上尽是坏笑,纤长的手指朝着那前面指去,她随着他看过去,见到的是,雪满压枝头,却掩不住那花开俏丽的红梅。
“看远一点。”他的薄唇勾了勾。
纪无殇不明白,便睁大了眼睛去看,他此时已经运力就将那轮椅超前划过去!
“啊!”纪无殇被他这般突然的动作,紧张之下死死地抓住他的臂膀,他满嘴脸都是笑容,“来!”
她来不及惊呼,人已经被他带到一堵墙之前,看着那墙上的画作的时候,她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这是?”
“你忘了么?你画的,我题的字。”南旭琮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十指紧扣,“当时的你,是那么的倔,明明被人算计,还要逞强,还要去跳舞去作画,明明已经累得不行,还要撑着。
我被你这股劲儿给惊叹了,我被你深深吸引,所以,我要帮你,你忘了么?
这八个字,‘鸣于九天,惊天火凤’,你可知我为何会想到如此的八个字?是因为,我感觉你就是这鸣于九天之上的惊天火凤,我感觉,你注定是成为凤凰般的人物,我会一直在你背后支持着你。
只是没有想到,你原本之前所做的那幅画,竟然也是题的这八个字,这大约是我们心心相印的缘故。无殇,你记得么?”
他的话毫不忌讳,也毫不掩饰。他就是要让她面对,面对心中最深最深的感情。
纪无殇看着她,惊讶地无法言语。
南旭琮说着,轻轻地却将她抱紧,长叹一口气,道,“想不起来就别想,我不逼你,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忘记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任何事情,任何一切,我都不想让你忘记…”他说话间,竟然眼角处两滴眼泪流下来,滴落在她的脸上。
他一怔,忙用手去擦她的脸,她却看着他的泪容而惊讶。
这,应该是第二次见他落泪了。
好伤心。
纪无殇抿了抿唇,“对不起。”
“快擦掉,别弄脏了脸,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南旭琮抱着她,紧张地想着用袖子去擦,她却是伸出手去,摩挲着他的脸。
他浑身一颤,“无殇?”
“我好难过。”纪无殇看着他,眼神也是带着些许的哀怨,“看到你难过,我好难过。”
“不难过,乖。”他紧紧地抱着她,“我们不难过,不难过。”
纪无殇静静地就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劲的心跳,看着那堵墙上的画作。
惊天凤凰啊,如果你能够带给我幸福,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南旭琮看着她,任随风吹动自己的发梢,却紧紧的,将那袍子披在她的身上,拢了拢,“你真的好美。”
“你更美。”她在他怀中不曾抬头,反而讪讪笑道。
他一怔,额上布满了些黑线,“你说的什么?我更美?”这让南旭琮汗颜,怎么能用这词语来形容自己?自己是个男人,要说形容,得说俊。
她噗嗤笑了一声,“就你认真。”
“就你嬉笑我。”南旭琮听着她的笑意,心中大好,“别人可把我当成活阎罗,就你说我美。”
“谁把你当成活阎罗了?”纪无殇笑着问道。
“这个,不告诉你。”南旭琮拥着她,“你记得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你都是我的。”
纪无殇摇摇头,就在他的怀中,心中有那么的一刹那,真的是宁愿就这样,一直都这样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依云上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往西域,等到找了原来的部下穆尔斯,穆尔斯立即请他住进了自己的后院当中。
穆尔斯是西域一名大将,当时常年追随依云上城到边疆中和大夏周朝抵抗,但是两国求和平,才安闲在府上。而后来,发生依云神山篡位,依云上城两兄妹失踪,而依云神山成为新的西域王,穆尔斯更加是躲在家中,称养病。
这会儿听着依云上城归来,自然赶紧让人引见,看着这昔日不见的西域王子更加多了一份的成熟稳重,那浑身的霸气更加衬托出依云上城的帝皇之气来,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殿下!”
“穆尔斯请起!”依云上城紫眸微敛,将单膝跪地的穆尔斯扶起来。
穆尔斯立即让依云上城坐上座,而自己倒是站在一边以示忠诚。此时他早已屏退所有下人,就只剩下自己和他。
“殿下,您既然回来了,请您解救我们大西域!”穆尔斯再次下跪,“您不在的日子,依云神山那个狗贼竟然是勾结渤海王国,勾结倭寇,企图将我等一网打尽!”
“我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他的命!”依云上城眯起阴鸷的双眸,那神色,仿佛是看着一只猎物一般。有着必胜的把握,有着无尽的力量!
“那殿下,您打算如何办?”穆尔斯上前。
依云上城笑笑,“还要等一个人,不稍几日,他就会来了。”
“是谁?”
“我妹夫,呵呵,你不认识,但是,此人有万夫之勇。和你一般,都是栋梁之才!”
“是驸马?恕属下愚钝,何时我们大西域有驸马?”
“这件事情,你不必多问,只是,你要依我说的去做。”
“殿下请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