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金雪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南旭琮此时才从那远处的亭子出来,他清楚地离远看到他们两人争执,虽然隔着太远听不到他们在争执什么,但,依照猜想,肯定是南金雪想要阻止自己迎娶纪无殇。
“阻止?未免太不自量力!”南旭琮嘴角嗤笑道,看着天色,这天就要下雨,明日,自己定会登门再访!
纪无殇此时跟着元老夫人进了静园,一直跟着她进了屋里,然后元老夫人已经是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纪无殇,看着纪无殇,她道,“无殇,坐。”
“是。谢谢老祖母。”纪无殇看着她,心里倒是有点忐忑。
元老夫人眼神可是在纪无殇的身上打转了很久,看着纪无殇,就是没有说话,纪无殇那个心中寒,最后,还是笑道,“老祖母,你近来身体如何,要不要让大夫给开一些补的方子来好好补补身子?天气冷了,秋衣够不够?要不要让张绣娘给您做几件绣衣棉衣?”
元老夫人听着,点头,“嗯,我这老骨头挺好,就是你…昨日,南世子上门了。”
“嗯。”纪无殇准备做好听众,听她讲。
“他上门提亲。”
纪无殇一听,手都微微有些抓不住那杯子,最后,还是缩回手去。
元老夫人此时低眉,看着她如今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道,“但,因为你不在,他便走了。”
“哦。”纪无殇点头,没提亲。
“你对他意思如何?”元老夫人轻轻探问道。
纪无殇看着她,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是别过脸去,“老祖母…”
“好吧,不问不问。无殇丫头羞了。”元老夫人看着便说道。
纪无殇低头,只想着要走开去。
“你的婚事,不是老祖母说了算,是你爹,你作为嫡出的大小姐,自然是要嫁个好人家。南世子,他…唉!”元老夫人此时叹息了一声。
纪无殇听着就知道里面的意味,这,这就是说的是嫌弃他么?嫌弃他双腿有疾?那爹爹会嫌弃吗?
“老祖母会写书信给你爹爹,到时候,看他的意思吧!”元老夫人看了纪无殇一眼,“你爹要是不同意,会给你另找一门较为体面的婚事。”
纪无殇很想说,自己就要这样的一个有感觉的男人,别的,谁都不想要。
“你还未曾及笈,而且,北夫人才仙逝没多久,其实理应不能这么快就定了你们的婚事,唉,主要是,你们真是太让老祖母身心俱疲了。”
“让老祖母操心,是无殇的不孝。”纪无殇站起来,朝着她跪下。
元老夫人扶起她来,“罢了,过了这冬天,你们谁该嫁的嫁吧!”
“老祖母。”纪无殇上前拉了她的手。
“你下去吧,老祖母累了。”元老夫人挥了挥手。
纪无殇只好是点头,“是。”
纪无殇走在路上,心中想着,纪定北会怎么看待这婚事呢?要是他不同意,那自己怎么办?和南旭琮私奔?但,他恐怕不灵便。天杀的,他有什么不好,只希望爹爹别只是看他双腿有疾才行!
“这不是大姐么?大姐,你可回来了,妹妹可是想死你了!”真的想你死!纪美援狠狠瞪了她一眼,此时她人在亭子里看到纪无殇走在走廊上一边思考的样子,便离远地就喊道。
纪无殇转头,看向她那边,这正好,自己免得要往梅园中去跑呢!
“是二妹。”纪无殇笑道,便上前来,“你可是怎么回到府上的?”
“是南世子,还有府上谢姨娘带的铁卫,将我们救了回来。大姐失踪了可是吓坏我了。还好,现在看着大姐没事,我就放心多了。”纪美援此时从石凳上站起来,倒是面上带着笑容。
而对面坐着的正是纪舞夏,此时纪舞夏看着纪无殇前来,也行礼,道,“大姐安好。”
“嗯。是的,不容易回来啊!没吓个半死!”纪无殇夸张一声道。
纪舞夏听着,脸上闪过一丝的鄙夷,但,嘴里道,“大姐请坐。”
“嗯。”纪无殇笑着坐下了,然后道,“三妹,你身体可是恢复了?”
“是,现在身子比以前好多了。”纪舞夏看了纪美援一眼道。
纪美援便道,“三妹的身体,正在恢复中,大夫说了,要好好歇息。”
“哦。”纪无殇点头,“二妹,你在圆月庵中,可是有什么见闻?”
“并没有什么见闻,就是在庵内听听佛经,倒也没有去看看。”纪美援听着,说道,面上不悦。这谁都知道,纪美援被罚去圆月庵内清修,能有什么见闻?差点就让纪定北命令削了头发做姑子了!纪无殇这般的问,不正是在一层层地揭开纪美援的伤疤么?
“哦,这也是,看来二妹清修得挺好,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清气爽了。”纪无殇无害地笑道。
“是。”纪美援眼中含恨,但却要挤出笑容来。
“呀,你们怎么都站着,坐下,坐下,真是客气呢!”纪无殇这时候看着她们站着有些累的样子,才说道,她们两人听着,对望了一眼,才坐下来。哼,她是故意的不让她们坐的吧!
这两人才坐下来。纪无殇便道,“三妹的婚事已经定了,而四妹已经是跟南二少定亲,嗯,是时候给二妹配个好人家,方才我去静园的时候,老祖母跟我提了一下,我说,我尽量给二妹留意一下回想一下有哪家的好公子好少爷。”
纪美援听着,那脸越来月沉,像是要吃人一般,当听到“四妹已经是跟南二少定亲”这话时,已经是怒火滔天,但,就是要忍!
“四妹和南二少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纪美援忍着气说道。
“这个还不曾听说,就在这两三天会商定吧!他们也不能等了,毕竟…”纪无殇有意无意地将声音压低,然后最后便使了使眼色。
纪美援心中的那个气啊!这在圆月庵中看到那书信的时候,还不相信,这会回来,然后拉了纪舞夏到这里来说话,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的是纪茵雪竟然是勾引南二少,然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未免败坏声誉,然后才勉强让南二少承担起责任来!这会儿听到纪无殇的口气,纪美援更加是觉得纪茵雪可恨之极!
没想到,平日里感觉那个文文弱弱,一点都与世无争的四小姐,竟然是无声无息地就勾搭上南二少的床!纪美援心中咒骂了纪茵雪无数次,心中仍然不平啊,这凭什么她就应该嫁给这皇城第一美男子!
纪无殇看着她脸色不断变化,而纪舞夏却是隐隐有些担忧的表情,便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儿肯定是不能拖的…唉,但是,我这个做大姐的肯定是祝福你们的。二妹,你莫要难过,大姐肯定是会找一个很好的男人来配给你。”
“大姐,你莫要打趣我!”纪美援咬牙说道。
“什么打趣你?”纪无殇脸上满是疑问,假装嗔道,“你啊,大姐是真心为你好,你放心,我感觉皇城就有几户人家的公子是蛮好的,我会跟老祖母和谢姨娘说的。要是你们都嫁个好人家,我想,白姨娘心中肯定欢喜。”
这一席话,表面说得是关心这个,又让那个放心的,可是,却是一巴掌就拍了这三人的脸!皇城中能有几户好人家?嫡子都娶了亲,没娶亲的,只剩下一些皇族的,或者是有疾的,这纪将军府的庶女能够攀上皇族高枝么?还说什么让白姨娘欢喜,白姨娘会欢喜么?在地牢中能欢喜?
纪无殇看她们面上臭臭的,心中就爽啊,但,却是装着一脸的担忧,“怎么,你们不高兴?好歹的是一家人,南二少成了我们的四妹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好歹的都是一家人。”
纪美援听着,一下子就站起来,什么一家人!什么四妹夫!才不要!“大姐,我累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头也不回,气冲冲地就朝着自己的梅园中走去。
纪无殇嘴角微微笑,但,很快就隐没了,而是看着纪舞夏,“周表公子也不错,听闻家中良田万顷,三妹到时候嫁过去,定能享福。”貌似纪无殇见她没反应,便又道,“周表公子是个文人,也颇有烂漫文才,三妹,往后有的是幸福啊!”
“是,谢谢大姐的祝福!”纪舞夏瞄了她一眼,然后便站起来,想着要走。
“三妹可不再坐一会儿?”纪无殇笑道,“我才刚刚回来,你怎么不陪陪我?二妹累了,莫非你也累了?”
“额,是,陪陪大姐。”纪舞夏脸上一沉,看着她。这个大姐,是不是想着要找死!刚回来,叽叽呱呱,吧我和二姐都给气了,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纪无殇却是看着她,笑容可掬,然后在桌面上轻轻撩了撩袖子,然后便用手去那桌面上的糕点,放到纪舞夏面前的小碟子里头,“快吃吧!我看着这点心不错。”说着,便自己拿了一块,然后放到自己的口中,还不忘赞叹,“真不错,三妹,怎么光看着呢?快吃吧!”
“是。”都将糕点放在自己面前了,能不吃么?纪舞夏只好是拿起来,吃掉。
“大姐,我还真是有点累了,这天气变化太快。我先回去了。”纪舞夏站起来,“大姐要是有兴趣,就自己在这亭子坐一坐吧!”
“嗯,好。”纪无殇点头,“那你先休息去吧!”
纪舞夏点头,然后欠身下去。
纪无殇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嗤笑了一下。不是身体好得差不多么,给你点巴豆尝尝,给你清清体内的毒素!
吹了一阵子风,也把心中的一些思绪理清了,纪无殇便返回到自己的馨园中,此时珠儿和线儿、悦儿等人都在院子里,看着纪无殇返回到馨园中,立即都欢喜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
“嗯。”
“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人欺负您?说给我们听,我们去教训他!”
纪无殇看着她们好笑道,“能有人欺负你们的小姐么?你们倒是什么身手?想去教训人?”
这话问得众人都低头,但,线儿立即就道,“身手不重要,重要能教训坏人就行!”
“嘴儿挺能说。”纪无殇看着笑道,一把点了线儿的鼻子,“今儿你就把你的半碗饭给珠儿吃。”
“啊?”线儿和珠儿两人同时惊呼。这线儿要是把半碗饭给珠儿吃,那么线儿就要饿肚子,而珠儿就要撑肚子。
“噗嗤。”纪无殇看着她们两人的表情,还有刚刚的那同时的惊呼,不禁笑了出来,“逗你们玩的。”说罢,进屋里去了。
珠儿和线儿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这时候倒是悦儿上来,“你们都给小姐耍了!”说罢,也俏皮地跟上纪无殇。
珠儿和线儿两人嘟囔着,才走开去做事。
纪无殇知道悦儿此时跟上来,便坐了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嗯,小姐,有一天,奴婢经过兰园的时候,却是听到貌似一些声音!听不真切,似乎是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呢!奴婢想着要靠近,但,有铁卫巡逻,奴婢只能隐藏起来,但,想再去听的时候,已经是久久不见声音,只好便回来了。”悦儿看着无人,便道。
“嗯。”纪无殇点头,这样说来,肯定是纪茵雪有人,那么,以前想着要刺杀自己的一拨人,肯定有她的份儿。不过,现在有的是她们愁的。纪美援,我不信你就这么简单地放过纪茵雪!
我坐等你们的好戏!
“小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悦儿看着纪无殇想着东西,良久了,才小声问道。
“夜晚的时候,你就多帮我留意吧!到账房中给我拿我的月俸,然后,赏你五两银子,你好好地给你娘亲。”
“是,谢谢大小姐!”悦儿听着,便立即跪下来行礼。
纪无殇挥手让她下去。
然后传了石嬷嬷来,让她去喊铁毅将纪武思带来,这不知道武子现在如何呢!
多久没见他了呀!
纪无殇心中有些期待,便坐在那院子里等着。这会子太阳还未曾下山。
没过多久,就看到铁毅带着纪武思进了馨园,纪无殇看着,立即就站起来,当看到纪武思个儿都长了的时候,纪无殇别提多高兴!
“快,让阿姊看看。”
“阿姊!”纪武思看着纪无殇,立即就上前跑过来,一把就冲在纪无殇的怀抱中,而铁毅,很识相地就站在一边。
纪无殇看着纪武思,笑道,“你可是长进了,可有学习好功课?可有练好武功?”
“嗯。现在武子可以保护阿姊了!”纪武思认真道,他还举起自己的拳头来,向纪无殇展示他的力量一般。
纪无殇点头,收起笑容,“是,武子长大了,可以保护阿姊了!”
纪无殇心中感慨,满是开心,纪武思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能够懂这么多事情。
“你背两三首诗词给阿姊听。”纪无殇将他放下来,然后便说道。
纪武思点头,然会将诗词流利背出来,然后道,“圣人讲的这些道理,其实也终究是要做到实处上,阿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说得很对。”纪无殇不得不赞他能有这样的思想。
“那你准备往后怎么做呢?”纪无殇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要向爹爹和大哥一样,戎马江山,保家卫国!也不要登进士第,讲一些文绉绉的话!”纪武思大声道,还挺起腰杆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纪无殇看着他那还未长成的小身板,这有些滑稽的模样让自己忍不住想笑,但又想到一定不能笑他,不然,他要是以为自己嘲笑或者是鄙视他,那么可是对他一个大的打击,自己不能给他这样的感觉,纪无殇正色道,“要是想要像爹爹和大哥一样建功立业,那么,就要练得一身好本领,而且,要有作为大将的气度和风范,武子,你可知道?”
“阿姊,武子懂!您看武子给你舞一套拳!”纪武思很认真。
“好。”纪无殇也点头,这样的弟弟,这样有朝气,有志气的弟弟才好!
纪武思点头,然后认真地撩起自己的袖子,然后便开始打起拳来,纪无殇在一边看得不断喝彩,这才是七八岁的娃娃呢,他那动作,很规范,很有力度,纪无殇看着,不禁点头。
终于打完,纪无殇上前来,想着要去抱他,但纪武思却是向后退去,纪无殇微微有些愣了愣,他道,“武子打了拳,身上带汗,不能让阿姊抱,不然,会弄脏了阿姊的衣服。”
纪无殇听完,笑了,“武子很懂事。”
“武子已经长大了,练拳,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阿姊!还要保护爹爹,保护大哥,保护很多很多人!”纪武思仿佛是很大的年纪似的,一边踱步,一边道,“过多一些年岁,我要向爹爹说,我要跟他一起去边疆!”
“你还小,你这身子不比你大哥,你大哥体质好,才会这么早就去边疆历练,倒是你,要注意些。”纪无殇上前来,然后便朝着一边候着的丫鬟莺声、燕语道,“快,拿丝帕来。”
“是。”莺声立即就将丝帕递上,纪无殇拿过来,然后便帮纪武思擦汗,“你这身子,不能受凉,你可要注意了。”
“嗯。谢谢阿姊关心。”
“真是笑话,我不关心武子,谁关心哟!”纪无殇笑道,然后便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莺声,将小少爷带下去,换身衣服,晚上好一起用膳。”然后便看着纪武思道,“这天变冷了,武子要注意些,去吧,去换身衣裳,然后我们便用膳。”
“是。”纪武思点头。
纪无殇看着莺声、燕语将纪武思带下去,而铁毅还站在一边等着自己说话,纪无殇便道,“铁毅大哥,我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护好武子,不让他受伤。”
“一定谨听大小姐吩咐。”铁毅拱手,然后便下去跟在纪武思的身后。
纪无殇点头。
晚上用膳的时候,一家子的都在,纪无殇和纪武思两人坐在元老夫人往下的席上,然后对面是坐着谢姨娘,还有纪美援和纪舞夏。
元老夫人心中见了纪武思别提有多么地高兴,当下就赏了好多的东西,而只要元老夫人问什么话,纪武思都能够对答如流,虽然带着一些奶声奶气,但,却是有着那浩然正气,让元老夫人打心底的欢喜。
但,只有两人不欢喜。纪美援和纪舞夏两人看着他们闹,被当成了空气,这样已经是不开心,而看到纪武思受到元老夫人的欢喜,内心更加不开心了。这自己的亲生母亲白姨娘还在地牢中养胎,而这个小少爷却是在这里和元老夫人嘻嘻哈哈,这就是感觉一根刺啊,深深地,扎在这两人的心口中。
两人很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纪无殇此时也将眼神看向她们,很冷的眼神,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们,要是有点小心思,自己一定会让她们尝到痛心彻骨的味道!
元老夫人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武子真是逗笑老祖母了,瞧,菜都凉了,来啊,将饭菜弄下去热一热再拿上来。”
“是。”那一边候着的嬷嬷领命,带着几个丫鬟便手脚利索地去换。
纪美援心中那个堵,这白天被纪无殇气,被纪茵雪做的事情气,晚上这会儿用膳,被纪武思气,还饿着肚皮,脸上自然是臭臭的。纪舞夏转了眼珠子,倒是心中另有打算的那种,便也不再有什么臭脸色。
纪无殇看着她们两人道,“二位妹妹可是有心事?不妨跟大家说说,现在大家都在此的,有话可以好好说呢!”
元老夫人见纪无殇这般的说话,才注意到那两个丫头来,点头,“嗯,无殇丫头说得对,难得一桌子齐人用膳,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提。”
纪美援白了纪无殇一眼,然后却是面上苦楚,“老祖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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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夫人期待她的下文。
“还是没事了。”纪美援突然想到,要是说了也是白费力气,倒不如不说。
此时谢姨娘道,“二小姐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嫁个好夫君。这回府的,不正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么?”
纪无殇点头,“正是。”
“谁说的?”纪美援一听,脸上微微泛红,自己才愁着呢,南金雪都给纪茵雪抢走了,那自己还剩下什么人啊!一个个皇城中的,没有一个什么好人才了!
“二妹何必羞涩?”纪无殇瞥了她一眼,然后便不在说话。
元老夫人听着这端倪,见膳食此时端上来,才道,“先用膳吧!”
众人便才动手,都默默进行了。
纪美援可是心中堵着,用过膳,自己便一个人走开了,而纪舞夏,看她无心和自己说话,便自己走自己的。纪无殇看着她,心中道,要不要,给她个好计谋呢?
得想个法子才行,哦,对的,之前那小丫鬟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事呢?那可是她的耳目啊,得要帮忙给些料子给她了!
纪无殇回到自己的院里,此时正看到那小丫鬟冬梅,便喊了珠儿道,“珠儿,进来,我有事要说。”珠儿也是在那院里,才跟上来呢,就听到纪无殇这般说,便立即快步跟上去,“是。”
那冬梅看着纪无殇和珠儿进了屋里,顿时就放下手中的那扫帚,然后使劲伸长了脖子去看到底是说什么话。看着四下无人,便立即躲着上去偷听了。
纪无殇坐在那贵妃椅上,然后便朝着珠儿使了使眼色,珠儿立即明白过来。纪无殇便清了清嗓子,道,“这次回来,我感觉二妹怎么不欢喜。”
“还不是因为那南二少么?”珠儿帮忙倒茶道,“二小姐可是恋着南二少呢,大小姐,你应该是知道的。”
“嗯,我之前是瞧见有那么的一点味道了,但,阿是,这现在的,别人都定亲了,而且,是四妹和南二少成亲的,恐怕二妹是不能够抓住南二少了,要是以前站起来勇敢些多好。”
“小姐,你莫说啊,这自古的,男人都可三妻四妾的嘛,平妻和正妻都可有一个,妾都能有四五个呢!”珠儿道,“小姐您想啊,晋南侯府是什么来路?那可是先皇庇佑下来的,受到圣上的恩宠,虽然是侯府,但,暗地里可是属于皇族呢!要是二小姐也嫁给南二少,珠儿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哦?再说说。”纪无殇有些好奇道。
“小姐你也知道,姐姐出嫁的,妹妹也有做陪嫁的呢!或者是找个丫鬟陪嫁的。”珠儿认真道。
“那要不要我嫁人的时候,也让你陪嫁啊!”纪无殇语气稍稍冷了冷。
珠儿立即就跪下道,“小姐别折煞珠儿,珠儿打死都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嫁了,珠儿就有两个主人了,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姑爷!”
“就你会说话,起来吧!”纪无殇其实也没有恼,知道这是珠儿陪着自己演的戏,但,还是要给外人看看的。
冬梅听着,那可是心中明朗啊,这平日里不是看着二小姐都愁眉苦脸么?时常地都说自己不中用!哼,这会儿就立即跟她说了这话,那二小姐可以一同和四小姐嫁给南二少呢!而且,凭着二小姐的身段,还有姿色,哪里都能比得上那四小姐!肯定能够坐稳正妻的位子!
想到这里,冬梅立即就看着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此时听着纪无殇和珠儿还在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便带着扫帚悄悄地溜走了。
纪无殇渐渐将声音压低,然后便靠在门那边,细细听着人已经走远,不在了,然后打开门,果然见冬梅消失在那夜色当中,才关上门,笑着道,“好了,戏演好了。珠儿,该睡睡了!”说罢,眼角都是笑容。纪无殇很肯定,纪美援不甘心,一定会采取办法,成为南金雪的人!
自己等着!
果然,冬梅立即就往梅园那边去,她在院门外张望,而纪美援的大丫鬟宝气看着,立即就跟纪美援说了,纪美援立即就让她喊人进来,还要注意一下周围有什么人。
立即,冬梅就进来站在纪美援的面前,见人便跪下,“二小姐,有事情要跟你禀告。”
“嗯。”纪美援已经是屏退了众丫鬟,就只剩下的宝气而已,“你说吧!”
冬梅点头,立即就将刚刚纪无殇和珠儿说的话讲出来,然后道,“小姐,奴婢觉得,您完全是可以一样嫁给南二少呢!”
纪美援听着眉头紧蹙,这主意…
“小姐,您要是想啊,四小姐可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争是你的东西?小姐的条件多么地好!为什么不可以嫁给南二少那样的一个好男人是不是?小姐,依奴婢看,那四小姐肯定是使用计谋才让南二少被骗的!二小姐何不惩罚一下四小姐呢?”冬梅此时煽风点火的功夫倒是做足,而且,还有声有色的,整个人都眉飞色舞!
纪美援沉默,没有说话,直接就朝着宝气使了眼色,顿时,宝气上前来,“冬梅,你先下去吧,小姐的事情,小姐会处理,你也别到处多嘴,不然,稍后怎么死都不知道!”宝气虽然是嘴里说着狠话,但,还是暗中将荷包塞给冬梅。
“哎,是,冬梅懂,谢谢宝气姐姐。”冬梅接过,藏起荷包到袖子里头,猛地点头,那个眼睛迷成一条线,嘴里眼里都是笑容。
“嗯!”宝气轻哼了一声,然后眼神示意让她离开,冬梅道谢了几声,然后便跪了纪美援,才下去。
此时宝气看人走了,才上前来,道,“小姐,你想怎么办?”
“让我想想,我这会儿有点乱。”纪美援用手示意,让她不要说话,宝气便点头,“奴婢去准备小姐的燕窝。”
纪美援一直在苦思冥想,要是自己真的跟刚刚纪无殇说的一样,一起和纪茵雪嫁给南金雪,那自己岂不是有可能成为妾?
这可不行,自己的生母就是白姨娘,自己可是一直都看着白姨娘如何想着要争取夫人的位子,可是到头来呢?还是被关进地牢中!这不是身为妾的悲哀么?要是自己嫁过去,也得要成为正妻才是!那要是嫁,怎么样才能成为南金雪的正妻呢?自己就感觉南金雪对自己没什么意思!
纪美援坐在那桌前,看着那面前的点心,没有胃口。
要是自己不嫁,那么,往后肯定会嫁给别人,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么?
心中纠结,但,还是没有想出个眉目来。纪美援只好是心里道,给自己两三天的考虑时间,看看到底现在如何。
要嫁,就要成为正妻,就要嫁给一个有权势又富贵的男人才行!
纪美援喝下宝气送来的燕窝,然后才解衣睡下。
很快,黎明接近,迎来美丽的清晨。纪无殇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爬起来。
昨晚竟然是梦见南旭琮带着聘礼来求亲了,老夫人竟然是答应了!可就在纪无殇想着要和他要成亲的时候,却是突然迸出一只老虎来!吓得自己偎依在南旭琮的怀中,刚刚想着要打老虎,却突然又来了一个梦境,让自己一下子都懵了,最后,却是梦到什么桃园了,一片的祥和,纪无殇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纪无殇自己伸展了一下手脚,然后便看到珠儿端着早膳来了,线儿也跟着来。
线儿帮忙着弄了一个回心髻,插了两只玉凤金簪,然后穿了一件浅红色的罗衫,套了一件白色的褙子,穿好了,才用膳。
这时候,外面一个小丫鬟喊道,“大小姐,林管家派人送做秋衣的料子来了。”
林管家?纪无殇抬头,这林管家是新来的吧?这倒是送秋衣的料子,看看如何。
便走出去,然后便看到有几个小厮手中捧着几块布料,鲜艳的红色、也有浅黄、淡雅一点的银白色也有,也算是品种较多。纪无殇点头,这林管家是吃了上一任薛管家的教训吧!这么会懂得送自己这些好料子了,摸着也细腻。
“放着吧!让张秀娘给我做件衣裳,我好在冬天的时候穿。”纪无殇随手指了指。
珠儿点头,便让院里的几个丫鬟将布料收了,给那些送布料的小厮各人赏了几个铜板,倒也是让那几个小厮高兴了好一会。
“还是大小姐这边好!别的院里,都不见打赏!”
“这不是么!大小姐最讨人喜欢了!”
…
纪无殇听着那远去的声音,笑了笑,做人啊,有时候,有钱的,就花几个钱,赏一下这些下人,等到你有一天需要的时候,他们也有可能会念及你的恩情呢!这叫做因果。
珠儿看着那几个人远走,才道,“才给几个铜板呢,瞧,就这般的高兴。”
“我赏你荷包,你难道不高兴?”纪无殇反问道。
“这也是,只要是小姐赏的,我们都高兴呢!”珠儿笑道。
纪无殇点头,然后才回到屋里,但,立即就道,“要是有事情找我的,一定要跟我说,及时通报,听到没?”
“是。”珠儿点头。
过了一会儿,纪无殇裹了裹自己的披风,然后便匆匆地走向静园那,这请安的事情,还是要一日不能间断的,不然,也许元老夫人心里就说人了。
纪无殇进了静园,郭嬷嬷老远地看到纪无殇,立即就笑着对元老夫人道,“老奴说了,定然的是大小姐第一个来请安呢!”
“嗯,还是无殇这丫头有心呢!”元老夫人点头,抬头看着纪无殇前来,纪无殇进来就跪了请安,“为老祖母请安。”
“起来,快起来。”元老夫人忙道。
此时一阵风吹过,纪无殇倒是感觉有点冷,那身上的风衣还没有脱下呢,就已经是哆嗦了一下。
元老夫人皱眉道,“怎么穿着这么少的衣服?林管家可是有分发一些料子?”
“会老祖母,今早发了几块料子,还不曾赶来做衣裳。”
“郭嬷嬷,命令人到锦绣蝶衣馆那好好买一些合身的衣裳给大小姐,不得有慢。”元老夫人道。
“是。”郭嬷嬷立即应了。
纪无殇听着,顿时道谢,“谢谢老祖母厚爱。”
“嗯。还有,这些蒲团的,都给换上带棉的,让丫头们请安也舒服。”
“是。”
纪无殇看着元老夫人一下子为自己置办这么多事情,倒是心中欢喜,和她多聊了一些话,惹得元老夫人心中更加对这个大小姐满意。
这后面的,便来了纪美援和纪舞夏,两人此时可是裹得严严实实地,一点都不客气,就穿得有多华丽就多华丽,有多厚才暖,就有多厚。元老夫人虽然是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已经是少有成见。
纪美援一看到纪无殇,心中闪过昨日听来的那些话,失神了片刻,才向元老夫人请安,纪舞夏不知情,自然是先请安了。
元老夫人也赐坐了。
纪美援此时心中不怎么好过,看时机拉了纪无殇到一边然后道,“大姐,那个,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哦?”纪无殇那可是吃惊啊,这没想到啊,纪美援竟然是会想和自己谈谈!她估计是换了脑子吧!自己是绝对不会忘记以前的那个她的!但,既然是送上门来死,怎么好拒之门外?
“行,稍后我们再说,就先陪陪老祖母。她可是欢喜着呢!”
“好。”纪美援点头。
纪无殇便和她一起重新和元老夫人谈话。
过了好一些时候,突然的跑来一名小厮,“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南世子备礼上门,听的语气,是想着要求亲!”
纪无殇听着,心便猛地激动跳!
纪美援此时听着,也是心中紧张啊,这是谁啊!竟然也配上门来求亲?这府上的一个个小姐,哪一个不是高贵的?他一个跛脚的能够配得起吗?
纪舞夏却是注意着这两人的表情,沉默着。
元老夫人点头,“请到客堂当中,我们这众人的,便一起都去看看如何吧!”
“是。”纪无殇等三姐妹一同道。
纪无殇选择走在最后面,心中的那个焦急啊,这南世子还真的是上门来了,而且,这选择的是这个时间…纪无殇眼看着就要一同到了那客堂,更加的是紧张了。
此时南旭琮也是紧张地看着外面,这林管家说的派人去禀告元老夫人,那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呢?这般的让自己等,是等到什么时候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倒是终于看到元老夫人带着几个小姐来了,而谢姨娘此时可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火急火燎地赶来。看向元老夫人的身后,终于看到那抹淡淡的身影,该死的,自己是多么地担心她!此时看到她穿着罗衫,还披着那风衣,才稍稍定心来。但,为下面的求亲的事情,却是心中紧张得很。
龚术看着人来,而又低头看着南旭琮此时紧张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般,但,还是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轮椅,示意他不要焦急。
南旭琮此时转过轮椅来,然后便道,“见过老夫人,见过谢姨娘,见过几位小姐。”礼数到位,而那旁边的,那些礼品可是一担担的,占满了这大厅的位子,就知道他带来的礼品不少,诚意也能看出来。
元老夫人点头,“世子不必多礼。”
“谢过老夫人。”南旭琮点头,然后便看着那几位小姐,心中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元老夫人让几个小姐一起坐了,谢姨娘也坐在一旁。
就等着,等着南旭琮开口,可是,南旭琮紧张啊,整个人的脸都憋红了,都没能吐出一句话来。
纪无殇看着心里也焦急,手指在互相对弄。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啊…心中叨叨念啊!
南旭琮此时抬起头来,然后看着纪无殇,纪无殇此时是低着头,没有去看任何人,但,是手指却是在一直动,就知道她内心有多么地紧张了。
“晚辈此次上门拜访,其实,就是想要向府上的大小姐求亲!”南旭琮终于是鼓起勇气,一股脑地说出话来。
纪无殇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炸了一道声响,然后就是一阵混乱了。
周围的那些人都看着南旭琮,还有看着纪无殇,想着要看出些什么东西来,都不免地在纷纷猜测,这难道是他们做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情来?
南旭琮此时也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便道,“晚辈仰慕纪大小姐已久,昨日征得家父同意,特备礼上门求亲,希望老夫人能放心将纪大小姐交予我南旭琮,我南旭琮定然会将纪大小姐娶为正妻,让她往后在我侯府有立足之地,我南旭琮愿意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寻求幸福。”南旭琮终于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周围的人可是都静悄悄地看着着这一幕,元老夫人也是惊了惊,虽然是有心理准备,这南世子应该是寻求的是纪无殇,但,在这里,还是被他这番话惊了。
这要说的什么遮风挡雨,他一身残疾,能为无殇遮风挡雨吗?
说的什么寻求幸福,他能不能行自己的幸福啊?
至于什么正妻,难道纪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嫁给别人还会成为一个妾?
这让元老夫人微微有些惊了。
南旭琮此时脸上也是微微有些尴尬,那刚刚的话自己不知道有没有说错,自己的脑子也是有一些乱,有这句,就说这句了。
纪美援此时却是笑道,“没想到,南世子是想着娶我大姐呢!”
难道是娶你这个恶妇人么?南旭琮心中闪过一丝的不屑,在自己的印象当中,这纪将军府,除了纪无殇和她的弟弟纪武思,这小姐姨娘的,没有一个是安好心的。
“旭琮深知也许配不上大小姐,但,思索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前来一试,也不枉此生的仰慕了。”南旭琮此时很认真地道。这话,引来这周围的人一阵唏嘘啊!
纪无殇看着,脸上微微泛红,不敢抬起头来。说同意不同意,是元老夫人的一句话。
元老夫人此时看着纪无殇,又看了一眼那无比认真的南旭琮,像是思索了很久,才道,“大小姐的婚事,还是等她爹回来再说吧!”
这是在变相拒绝吗?南旭琮顿时心中闪过一丝的失望,抬头,看向纪无殇,而纪无殇此时也是对望着南旭琮,这,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请问老夫人,不知纪大将军何时能够回来?好让晚辈再次登门求亲。”南旭琮的心很坚定。这又让周围的人可是私底下交流,有的说的,南世子太痴情,有的说的南世子明知道已经被拒绝,还要不死心,胡搅蛮缠。
元老夫人道,“这事儿,不怎么确定。他爹可是常年带兵在外,这会儿又被圣上命令到东南沿海消灭倭寇,看来,归期,晚矣。”
“那,那要是…”南旭琮很想质问,要是纪大将军过两三年才回来,那纪大小姐不是已经及笈了,然后过了日子?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纪无殇看着他,轻轻摇头,眼中也是失望。
但,南旭琮不想放弃,这是什么事情!就这样被拒绝?还以这样一个没有确切的事情来拒绝吗?
南旭琮此时看着纪无殇,“晚辈是不会放弃纪大小姐的,纪大小姐已经深深吸引着晚辈,还请老夫人多成全!”
周围的人一听,那可是对纪无殇带着异样的目光,那刚刚南旭琮的话是多么的暧昧,多么地让人浮想联翩!这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和这南世子有什么私情呢?有几个下人曾经是一同到九月楼中抓纪茵雪和南金雪的奸情的,那时候听说的,纪茵雪开口骂大小姐和南世子有私情,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一回事?
纪无殇此时抬起头来,道,“南世子真是看得起无殇,只是婚事,还得需要父母斟酌,老祖母的话,无殇也是不得不听,爹爹的确在东南沿海,兴许几日之后便会回来。”这话的意思是让南旭琮不必着急,也许等到几日之后便有结果。自己虽然是听从爹爹和老祖母的话,但,还是对他是欣赏的,是敬佩的。
“多谢大小姐说话。”南旭琮此时朝着纪无殇拱手,纪无殇看了他两眼,然后便低下头,不语。
这周围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然后又看着他们的表情,一时间又感觉不像是有什么私情,一个两个都是极其地和气和礼貌,保持着应有的那距离。
纪美援看了一眼纪无殇,轻轻鄙夷了一会,要是让自己嫁给南旭琮,自己宁愿去死呢!一个双腿有疾的,能给什么幸福给自己?什么权势还不是别人的!哼,没出息!
纪舞夏倒是沉默地看着他们几人,心中只想着往后嫁给那个周木轩周表公子,能成为正妻掌管整个周府的事情就好,自己就不信周木轩这样的人才不会有一番大作为!哼!看这做姐姐的,一个看来嫁的是一辈子不能站起来的废物,两个嫁的是纨绔少爷,那往后能飞黄腾达的不只有自己么?自己就看着就好,管她们怎么嫁!
元老夫人道,“话已至此,世子便请回吧!”
“多谢老夫人。”南旭琮拱手行礼,“改日,再登门造访。”
元老夫人也算是待他有礼,点头,倒也没有说什么严重的话。
纪无殇看着他离开,倒是心中着一丝的失望。
龚术推着南旭琮的轮椅,一起走,而那林管家看着那满满一大厅的礼品,便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谢姨娘,谢姨娘看着顿时也将目光看向元老夫人,元老夫人看着,注意到,便开口道,“南世子,还请你将礼品一并带回去吧!这事儿没有成,就不能收礼,对不?”那话,虽然是带着疑问的,但,也知道,那是肯定的意思。
要是纪将军府收了礼,那么肯定说的这门亲事已定,这般的不收,态度也是表明的。
南旭琮怔了一下,但,还是转头道,“老夫人说的是,是晚辈的疏忽了。”说罢,才招手让下人将礼品抬走。
纪无殇心中的那个愁,这可是在变相地给南旭琮打击么?他的自尊心是多么地强!兴许他这会儿出府,那会儿已经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南世子怎么怎么不自量力,竟然是带着礼品上纪将军府求亲,没想到,那仁慈的元老夫人不想当面抗拒,便暗示拒绝他,南世子还装聋作哑势表示要再次上门,真是脸皮厚得很!
心中担心,纪无殇便是抬头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此时见他虽然是由龚术服侍着,却怎么都感觉,他的身影是如此的单薄和落寞。
众人见戏看完了,便渐渐散去。客堂中便只剩下几个小姐和谢姨娘、元老夫人,还有几个侍奉的丫鬟。
“看来大姐可是喜欢上南世子呢!”纪美援此时酸酸道。
“我是看他勇气可嘉,做人的,不是靠的勇气么?”纪无殇正色道。
纪美援一听的,脸上微微有些不爽,但,嘴里硬着道,“常言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的心意如何,都还不知晓。大姐要是对南世子有意思,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搪塞我们?这会子都没有什么外人,你也可以敞开了讲。”
“哟,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纪无殇鄙夷道,“二妹可是看着心中酸吧?皇城中哪家的子弟心中敬畏的不是爹爹的官威?这登门求亲的,没有几个,好歹的上门来一个南世子,你倒是羡慕起我来,免不得要酸我几句,罢,大姐我不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