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茵雪朝着南宫姨娘行了礼,“姨娘。”
“哼,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吗?都不听姨娘的话了?”南宫姨娘见多人在场,便压低了嗓子怒道。
纪茵雪点头,“姨娘说的话,不敢不听。”
“哼!”南宫姨娘见琴莲郡主走近来,便忙道,“回府你可仔细跪了!”说罢,摇了腰肢就往琴莲郡主去,“郡主。”
“南宫姨娘。”琴莲郡主便和她聊了。
纪无殇看着南宫姨娘和琴莲郡主远去了,才拉了纪茵雪的手问道,“怎么了?姨娘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纪茵雪看着纪无殇,笑了笑,“这良辰美景的,不可放过,我们赶紧的继续逛逛吧?”
“也好。”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宴会也渐渐接近尾声,众客人的都各自离开回府,镇北王府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纪无殇回府之后,又去北夫人那里坐了,然后才回去。
纪美援本来中毒不深,加上纪无殇已经是给了绿豆汤给她喝,所以,这会儿回到府上也已经是能自己走路。
纪无殇坐在灯光下,再过一日,便已经是老祖母的生辰,就等着老祖母回家了,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如何。
珠儿捧了一碗燕窝进来,“小姐,燕窝来了。”
“你放下吧!”纪无殇刚想着从头发上拔下簪子,却是才想起今天已经丢了那白玉银簪,不免的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那白玉簪子可是跟随自己好一段时间呢,可今儿却是说没就没了。
纪无殇吃了燕窝,又写了一会的字才睡下。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天,终于等来了纪无殇她老祖母的寿辰,这天甚是热闹,纪定北老早就从边疆中辞了回来,一身的戎装还没有脱下就去郊外的圆月庵接了元老夫人和一直侍奉在元老夫人身边的五姨娘谢甜甜。
谢甜甜一见纪定北戎装前来,离远看着他在马上还未曾下来已经是两眼泪汪汪的。
元老夫人由一名五六十岁的嬷嬷扶了走出来。
看着纪定北身后那浩浩荡荡的将士,元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而谢甜甜已经是站在那里,就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纪定北从马上翻身下来,然后走到谢甜甜面前,轻轻地拥了拥她,“辛苦你了。”
谢甜甜忙擦了眼泪,“夫君,我不苦。侍奉老夫人是我的福分。”
纪定北点点头,然后走到元老夫人身前跪下,“娘。”
元老夫人头发虽然是渐渐花白,但是,精神很好,由于向佛,心里倒是清净了许多,如果不是身边的郭嬷嬷说总不能老待在这圆月庵中活一辈子,不然,别人会以为这是做子孙的不孝,而加上对谢姨娘也不公平。
元老夫人心中也想着那府里的一大堆儿孙的,也想早日抱个重孙,加上,听说四姨娘秦馥已经在娘家怀孕有五六个月了,也是时候接回来让秦姨娘养胎,不然,别人还以为是纪将军府的不厚道,姨娘有孕还要赶回娘家去养胎,虽然,那秦姨娘只是县丞之女,地位的确是低了一点。
纪定北向站在一边的庵主静妮师太拜了拜,感谢她一直以来对元老夫人和谢甜甜的照顾,静妮师太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药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元老夫人一眼,元老夫人眼中也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
静妮师太便返回到庵中。
一行人的,便浩浩荡荡地就返回到纪将军府中,府上已经是都是喜庆的红色,一来,为的是迎接纪定北和元老夫人回府,而来,是因为元老夫人的寿辰。
元老夫人此时穿了一件宽大崭新的衣服,整个人的脸上笑着,这会儿才刚刚进了府里,就看到一排站着的是夫人姨娘和各位小姐公子,而那些下人嬷嬷丫鬟的就站了另外的边。元老夫人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恭贺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恭贺老夫人回府。”北夫人和几个姨娘的先说了话,然后各自送上自己做的贺礼,或是上前说准备了什么什么寿礼,把寿礼已经放到原来老夫人住的院子静园。
老夫人点点头。
而这边的纪无殇带着几姐弟一同也恭祝了老祖母,纪无殇亲手送上抄写的佛经,元老夫人见了,甚是诧异。抬眼看清楚了面前的纪无殇,之前自己不是没有听过她这个大孙女的竟然是不要脸面去向什么南二少的表白,被拒高烧,高烧退了却是整个人都变了,这会儿,只稍看了她脸上那神色,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孙女,完全地变了。
纪无殇款款欠身行礼,说了祝福语之后道“这是无殇亲自选购的琉璃玉翡翠,听闻放在床边,夜里会放出光芒来,对身体也是极其好的。”说着,纪无殇让珠儿呈上另外一个镶金边木匣子,珠儿将木匣子打开,顿时的,众人都看了那琉璃玉翡翠,见有一条碧玉带正横贯碧玉,整块碧玉着实的欢喜。
元老夫人听了,点点头。
纪无殇笑了道,“还有呢老祖母,这可是无殇亲自用手锈的。”说着,元老夫人期待地看着纪无殇,纪无殇让悦儿将手中捧的大箱子打开,顿时,那箱子里面一件衣裳闪闪发光,光芒过后,才看清楚那是金丝披风,看去,好像是薄如蝉翼,元老夫人诧异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顿时感觉好像是摸在一条条金丝上。那触感,又柔又滑。
纪无殇看着众人都亮瞎了眼,心中笑了笑,脸上欢喜道,“老祖母宏远得成归来,无殇为老祖母感到非常高兴,便抄写了一些佛经,但求入老祖母的慧眼,帮忙供奉在佛前。祈求佛祖保佑我纪府。”纪无殇知道,老祖母回来不回圆月庵的话,定然会在府上设一佛堂。
元老夫人转头看她手中捧的红漆黒木匣子,听着她说的话,心中甚是欢喜,比起那些粗俗的物品,这佛经才是上等的寿礼。元老夫人打开匣子看了,手摸到那整整齐齐的宣纸上,翻动了一下,便瞧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楷甚是清秀地排成一列列。
“好好好!”元老夫人心中已经甚是欢喜,“无殇真是有心,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平日里就知道官事人事,最听不惯的就是一些佛经,哎,却难得无殇喜欢上这些佛经,好好好!”元老夫人再次赞了。
纪无殇面带羞涩地又行了礼,“无殇只不过是尽的孝道。”北夫人在一边看着,对纪无殇惹得元老夫人连连开笑很是欢喜,也开心地笑了。
白姨娘和南宫姨娘的心里都鄙夷着,心中都想着的是自己送的寿礼才是上等的,怎么轮到这丫头得到元老夫人的称赞!纪美援身子刚刚好,这会看着纪无殇让老祖母欢心,自己也想得到元老夫人的欢心。
纪美援向前让宝气打开那做好的锦绣山河图,让元老夫人也称赞了一番,心中才满意了。
纪茵雪也送了寿礼。
纪思思临时被纪定北喊人将她从峨眉山上带了回来小住几日,纪思思才八岁,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元老夫人,甜甜地拱手祝贺元老夫人,那俏皮可爱的脸上竟是笑颜,还当众舞了一套剑法,为元老夫人的寿辰助兴。元老夫人不禁地开颜欢笑。
纪武思当场就背起诗来,让纪定北和北夫人心中都欢喜,元老夫人点点头,“武子,你这诗,谁教你的?”
“是阿姊!”纪武思朝着纪无殇就一指,元老夫人怔了怔,又是这丫头,不错不错。但,还是问道,“怎么不是教书先生教你的?”
“阿姊说这首诗好。”纪武思笑着道,露出两只虎牙来。
元老夫人点点头,“今日的都有赏。”
众人欢喜。
郭嬷嬷看着元老夫人开心,便道,“今儿的,老夫人都成了散财仙人呢!”
“还不是小辈的欢心么?今儿我也开心。”元老夫人笑了被郭嬷嬷扶了进去。
主客都坐了。
纪定北因为心里高兴,便宴请了好些的宾客。
元老夫人将众人的都赐了茶,恰好的纪无殇和纪美援两人合了一桌,纪舞夏和纪茵雪合了另外一桌,纪思思和纪武思两人被奶娘带了下去各自欢乐。
纪美援看着面前坐着的纪无殇,嘴角讽刺笑了笑,“大姐送的寿礼还真多呢!”
“不多。恰好够。”纪无殇抿了抿嘴,笑道。这一说,让纪美援气都涌上来了,前些日子自己就觉得是她搞的鬼,下的药,却没先到她对自己却是呵护着,问悦儿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心儿都放下心,这今儿的怎么送这么多寿礼,将风头都抢了去!是明人都知道自己不满,怎么的她竟然说“不多,恰好够”!
“哼。”纪美援轻哼了一声,纪无殇也不管她。自己也只不过是做了嫡女的事儿,怎么轮到她说话?别以为元老夫人回来了就可以硬了翅膀,要是得罪了自己,一样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纪无殇慢慢喝了一口茶,纪美援将目光投下来。元老夫人赐的茶还没有来呢…纪美援想了想,便起身走了。
纪无殇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要去哪里?但想看看纪美援的身影,已经是不见了人。
也罢。若是想搞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定会让她好看!
这时候纪定北已经是换掉戎装出来,众人都朝着纪定北祝贺,传言纪定北和镇北王在边疆打了胜仗,而且成功的和西域签了条约,现在和西域的边界已经是一团和气,经济上热闹来往了。大约半个月之后,就可以
纪无殇只感觉的心里欢喜,终于一家人都在一起了。
没过一会儿,纪美援重新回来,只是看着纪无殇的时候多了一分的得意,让纪无殇感觉地莫名其妙。
众人开吃。
不一会儿,元老夫人赐的茶已经送上来,纪无殇见丫鬟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将茶水往纪无殇和纪美援面前的摆了,心中便疑问了,怎么这赐的茶还分个尊卑么?要辨认一番?
纪美援可是笑了笑,“大姐,怎么了?”
“没事。”纪无殇用了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就是不喝那茶。
纪美援见她不喝茶,心中略微的有点焦急,难道她是瞧出些什么来了吗?心中若有所思地吃了几口菜,见纪无殇还没有喝茶的意思,便问道,“大姐,怎么不喝茶?”
“还不口渴,先吃菜。”纪无殇答道,哼,她这般的催,肯定那茶有问题!
纪美援看着,略微的有点不乐,便将菜吃了。
“瞧,谁来了!”纪无殇突然一声道,纪美援听着,立即就抬眼朝着纪无殇的眼神那边去看。纪无殇抓紧了时机,立即就将面前的茶水调转过来,看你喝!
纪美援真正的看到原来是南金雪竟然来了!他此时一身的浅紫色圈纹直缀,气质清雅,整个人面带笑容,如沐春风。顿时纪美援看得脸颊微微泛红,连纪无殇调好了茶水然后看她反应都不知道。
南金雪一脸温润朝着元老夫人祝寿,说明因为侯爷就是他爹爹忙于朝政,只好是让自己前来,并说已经备了一些薄礼放到府上。
元老夫人知道晋南侯府备受圣上的关注,只是那未来的侯位还没确定。她亲自点头赐座。
纪美援回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的茶还满满的,便拿起自己的茶喝了,放下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喝?”
“嗯。”纪无殇吃了最后一口菜,笑着将面前的茶慢慢饮尽,优雅地就放到桌面上。纪美援看着,心中欢喜。又转头看了那南金雪,那眼溜溜的就看着他,而那些来的女客见得是皇城第一美男子南金雪,自然不免地多去拿眼偷看,这让南金雪都一阵的尴尬。
南金雪朝着这周围的都看了一圈,才发现,纪无殇和纪美援正坐在一桌,不免的,心中想起纪无殇做的那首诗来。
南山孤傲与谁共,一杯浊酒一柴扉。
庭前墨菊何寂寞,相思莫比雁南飞。
相思莫比雁南飞,难道她也有相思之意?此时见她头戴明月珰,乌发别了翠玉金簪,香腮唇红,明眸皓齿,越看越离不开眼。南金雪皱眉,捏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纪无殇当做是没有看到他眼神一般,自己吃自己的,最后却是抵不过他那炽热的目光,只能是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羞涩,没有愤恨,没有一丝感情,却是狠狠地好像是猛击了南金雪的心中一般,让南金雪顿时就感觉心中一滞,那喉咙似乎是被人扼住了,呼吸不过来!
南金雪再也坐不下去,只能是匆匆起身告辞。纪天逵看着,便上前送了他出府。纪定北和北夫人便招待着客人。
终于众宾客都散了,只剩下纪将军府的几位小姐和公子,众人欢乐还未曾尽余兴,纪舞夏倒是建议众人放花灯祈愿。
众人听了,都道好。
051 良辰美景,世子心动
纪美援听了纪舞夏的建议,立即眼睛的都放光,忙着称赞好。白姨娘都疑问着为什么纪美援竟然是如此的赞成,但纪定北都感觉好,便命令放灯。元老夫人累了,便让郭嬷嬷扶了回静园。
白姨娘看着众人散了,立即就将纪美援拉了过来,低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姨娘,稍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纪美援说着,眼睛看向纪无殇那边,白姨娘顺着眼光也看过去,心中想到,难道是有关那小蹄子什么事情?
皓月当空,清辉洒在院里的每一个角落,而纪将军府已经是华灯初上,这会儿整个府都变得更加明亮了。纪将军府里面就有一条小河,一直贯穿了整个纪将军府,到了中心,设了一个中心湖,湖中心,有一亭子,唤作风雨亭。众人的都可以在风雨亭小憩,看灯,而放灯的,就到哪湖边去放,或者是在河边放。
这会儿这一家子的都聚在那河边,周围的人无不兴奋,北夫人看着大家如此高兴,便命令让那些丫鬟婆子的都随了自己的主子,跟着放灯,这样更加地热闹起来。
纪定北坐在中心湖的风雨亭上,和北夫人、白姨娘、南宫姨娘、谢姨娘的一起谈话,而那些小姐们少爷们已经是聚集在河边放灯。那条河几乎是挤满了人,丫鬟婆子的都十分欢喜。
转眼间,就看到河里漂流着各色的花灯,有八角玲珑灯,有仙女散花灯,有飞龙凤舞灯,有南瓜灯,有牛角灯,有莲花灯,等等,各色各样的,明亮的灯漂流在河面上,然后随着水流飘到中心湖,让纪定北等的长辈看了都觉得欢喜。
纪无殇深呼吸了一口气,难得今日这么多人,这般的热闹。这时候,珠儿已经是扎了一个彩色的花灯拿过来,“小姐,您要的花灯。”
纪无殇一看,眼前一亮,这花灯着实的漂亮,就不知点上烛灯,会怎么样呢!
点了灯,果然的,见到里面烛光燃烧,随着燃烧,却是有一些火花在飞舞,就像是彩带一般的流窜到每一个地方,周围的人看了,都不禁地拍手叫好。
纪无殇笑着,跟随着那花灯一直走。纪美援这边看着,一直盯着纪无殇,可是,就没见她有什么不适,倒是自己慢慢地感觉有点头晕。
这怎么回事,纪美援端起面前的茶杯,然后喝了一口,叫声道,“宝气,宝气!”
可是哪里有宝气的身影?肯定是看着纪美援不去放花灯,自己赶着去闹着玩了。纪美援没能叫来宝气,心中郁闷,只好是又坐了。
纪无殇可不管,回头看了一眼纪美援,她自己下的毒自己受吧!只怕别自己高出什么丑来!
穿过廊道,终于是看到那花灯流入了中心湖中,纪无殇看了无趣,便原地返回,珠儿看着,立即就道,“小姐,我再去弄一个来?”
“不用了,我走走散散步。”纪无殇回头,珠儿和线儿两人便随着纪无殇回走。
“小姐,不如你唱首歌?之前的在镇北王府听你唱歌,就感觉的稀奇,再唱一首来呗,让我们也沾沾福气。”线儿看着纪无殇心中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便提建议道。
的确自己是有心事,这会老祖母回来了,定然的是少不了自己的婚事,说什么自己都要及笈了,再不嫁出去,别人都以为自己是嫁不出去呢!而且,长幼有序,自己不嫁或者没有定亲,定然的纪美援和纪茵雪纪舞夏的都不能成亲。
而且,现在貌似是带回来一个姨娘,唤作谢甜甜的,老是腻着爹爹,阿母已经是好不开心,但是作为大夫人,她又不能说些什么,不然地会被外人传出去就成了嫉妇,可以说犯的是七出之条,可以被休掉的!虽然自己知道爹爹肯定不会休了阿母,但心里还是替阿母担心的。
这一家子的,整的都热闹了,但也添了许多的麻烦。
“我啊,哪里会唱什么曲子?镇北王府那会儿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我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灵感呢!”纪无殇撇开思绪,道,“倒不如你们都给我唱一个,让我乐乐呢?”说着,就靠在旁边的一棵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珠儿和线儿。
珠儿和线儿两人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犯难。
“小姐,奴婢可不会唱曲子呢,不如让线儿唱。”珠儿看着线儿没有说话,立即就抢先道。
线儿一听,笑骂乐道,“珠儿姐姐可真是开玩笑呢!奴婢怎么的会唱什么曲子?哼两句的戏词我都会走调子呢!”
三人听着,顿时都笑开来。
“哟,小蹄子可是谦虚哦!”纪无殇知道线儿会唱一两句的,这大夏周朝的富贵人家,没什么娱乐,就是听戏唱曲的,下人们都喜欢跟着主子一起听,所以基本上的这些丫鬟都会唱两句,“来,线儿,唱两句,唱好了,爷给你打赏!”纪无殇戏谑道。
线儿看着纪无殇心情好转,便也做了娇儿羞,“是嘞,爷,您可听好了!”这一就像是演戏般的,惹得纪无殇和珠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线儿已经是换了昆腔,便唱了几句的《贵妃醉酒》,一边唱的一边还学着那戏子的演起贵妃醉酒来,让纪无殇整个人都乐了,珠儿更加是笑得前俯后仰。
唱了完毕,线儿弓了腰肢的谢幕,“谢谢捧场!”
纪无殇笑着,从怀中摸了一个荷包,赏给她。然后又朝着珠儿道,“珠儿,你不唱个曲儿?不然,我可把荷包都赏给线儿了。”
珠儿脸上微微泛红,小姐的荷包的确是好,自己就是嗓子不行呢!
线儿听着,也起了哄,珠儿便扯了嗓子唱了几句词,走调的让纪无殇和线儿都捧腹大笑。珠儿唱完脸上已经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就你们取笑我!”
纪无殇笑着把荷包赏给珠儿,“这曲子,可是第一次听呢,就觉得珠儿唱的有意思!这才笑得欢,对不,线儿?”
“是的呢!”
主仆三人都笑着乐欢了。
“我倒是想起一首曲子来,我可是喜欢着呢!”纪无殇看着月色,便道。
线儿一听,立即就道,“小姐唱的曲子肯定是比珠儿的好!”说着,就朝着珠儿做了鬼脸,而珠儿也笑骂道,“也比你这小蹄子强!”
三人听了,便都欢笑了起来。
纪无殇整了整心情,却是想起当年少年时光,然后换了腔调,看着月光,便唱了起来: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
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
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
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人也彷徨
乌篷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选自:许嵩《庐州月》】
珠儿和线儿听着,都感觉醉了,听着这歌声,都不敢说一句话去打断,纪无殇也唱得入神,并不知道不远处正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这边。
迎着皓月华光,少女衣袂飘飘,发丝随风而起,整个人仿佛是瑶池下来的仙子,让所有人都离不开眼。她唱的曲子,时而像是一道清泉,一直流入到人心去,时而又像是高楼临海,望断天涯悲愁肠,让人的心都碎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来迟了,原本想着是放了寿礼就走,没想到,竟然的听说府上放灯,南旭琮便随意地朝着无人的地方逛逛这纪将军府,还是第一次来这将军府,没想到,竟然是再次听到那美妙的声音,那如歌如泣的天籁。
只听得南旭琮自己都感觉心就要跳出来一般。南旭琮一怔,自己的心,在快速地跳动?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心,感受着那强烈的跳动,不是错觉…是她的声音。南旭琮深呼吸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是不知所措。
那天赏菊会,从镇北王府回府,就让人查出来了,是她的白玉银簪,只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北宫珉豪扯上,那会儿,北宫珉豪还笑得这么欢…
纪无殇这边的唱完,立即就朝着两个丫鬟说道,“怎么样?傻了吧?”说罢,俏皮地笑了起来。
珠儿回过神来,“果真的,小姐唱得真好听!奴婢都感觉心都碎了,好凄凉的感觉,怎么会这般凄凉呢?”
“你小小年纪怎么懂?”纪无殇叹道,其实自己也不想懂。
“珠儿不小了,十三了。”珠儿看着纪无殇连忙说道。
“十三了呀,赶明儿把你配了个小厮去。”纪无殇逗弄着道。
顿时的,珠儿脸色一红,“不要!小姐,珠儿还要侍奉你呢!”
“就你贫嘴!”纪无殇朝着珠儿点了点她的鼻子,而线儿已经是道,“没错,就珠儿贫嘴!”
“你也不小了,哈哈,都一起配了小厮吧!”纪无殇开着玩笑,两个丫鬟都被她逗弄了一番。
纪无殇这会看到远处貌似是什么人朝着风雨亭那边去了,便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风雨亭那边,好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一转身的,却是瞧见远处那远处一人正坐在那轮椅中,好像是在苦苦冥思着什么,面色表情在月光下,正看出来他在纠结着什么,他身后也没有什么人。
纪无殇见他,心中疑问,怎么这会儿他会在这里?还是道,“见过南世子。”
珠儿线儿都随着行了礼。
南旭琮这才回神,顿了顿,脸上略微的有些尴尬,“原来大小姐也在这里。我,我只是路过。”说罢,就转动了一下轮椅就要向后走去。
两名丫鬟都面面相觑,这南世子怎么会在这里?纪无殇也不明白地看着珠儿线儿,“线儿珠儿,我们去风雨亭吧!”
等到纪无殇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南旭琮才从小道上出来,刚刚自己是失态了么?还没有想多明白呢,就有人跑过来传告,“南世子,南世子,我家老爷请您到风雨亭一起赏灯呢!我家老爷说了,既然南世子不辞劳苦前来,就请到风雨亭上聚聚。”
“有劳带路。”南旭琮恢复面无表情地道,那小厮便到了南旭琮身后,帮他推轮椅前去风雨亭。
纪无殇还没到风雨亭呢,就已经是听到旁边有一间厢房里面传来一阵声音,乒乒乓乓的,让纪无殇都害怕起来,这是什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人都聚集起来,纪无殇也好奇的,带了珠儿和线儿两人看着。
而纪茵雪从远处也赶过来,看着纪无殇,就赶上前去,“怎么回事?”
纪无殇摇头,“我也不知道,里面有谁在呢?来人,快去禀告爹爹和阿母姨娘!”快脚的几个丫鬟立即就去禀告了。
几个丫鬟听着,都摇头,刚刚的大家都去放灯了,哪里会注意什么人进了这厢房?这厢房的应该是让小姐们来小憩的吧!
纪舞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吃一惊,“是二姐在里面!”
纪无殇一听,莫非是那杯茶起了药效?她自己下的是什么药?该不会这会子发了疯病?
纪天逵也赶到这里,上前想要推门,却是发现那门已经锁上了,他把心一狠,一脚就踹开了那门。
顿时的,众人都听见里面一个女子在尖声地嘶叫。众人的听了无不感觉惊悚。
这时候,纪定北已经是带了北夫人等人前来,而南旭琮自然的在后面跟着,只是纪无殇等人并不知道。
纪定北看着,就吼道,“怎么回事?”
众人摇头,纪无殇赶紧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嘶喊,声音甚是凄惨。”纪无殇越说越低声。
白姨娘看着周围的小姐,就是唯独没有了纪美援,顿时心里就大喊不妙,“我的美援!美援!”白姨娘几乎是尖叫出声。
纪定北等人一惊。
恰恰在这个时候,纪天逵从里面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女子已经是晕过去了,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但是就没有看到什么人从里面再走出来。
“怎么回事?”纪定北瞪眼看着。
纪天逵道,“赶紧请大夫来!二妹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个人在屋里猛地摔东西,我进去之后才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下。谁曾知道,她已经是发狂抓破了自己的衣裳,还搞得乱糟糟。想必二妹是吃了什么错误的东西,变得有点神志不清。可怜了二妹。”说着,他皱眉,原本兄妹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的肌肤相碰,今儿已经是破了格,还好,这是为了救人才没有弄出什么大事情来。
白姨娘一听,顿时就哭着扑上去,“美援!你怎么样?你睁眼看看姨娘啊!”说着,立即就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铺盖在纪美援的身上。
“还看什么?还不赶紧找大夫来?”纪定北看着,便怒斥了一声。
立马的几个跑得快的小厮就跑去医房喊人。纪无殇看着纪美援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弄得衣衫不整,传出去,都不知道说的是被人侵犯呢还是发疯了弄得这般模样!
纪无殇这会才回想起来,前世自己那会儿貌似被她算计成功了,几欲自杀,纪定北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好生相劝,让珠儿来照顾自己,而北夫人慢慢开导的,最后那会,是纪定北狠心下来,去向圣上请旨,想着要冲喜,自己便嫁给了南金雪,原本的嫁了过去,才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只是没想到,那南金雪从来都是一个变心的人!竟然和纪美援两人合起来算计自己!他为了官位爵位不惜将自己送到太子榻上!
纪无殇眸子里变得冷了,看着纪美援自讨苦吃,轻轻冷哼了一声。
白姨娘看向纪无殇这边来,心中把纪无殇恨得咬牙,刚刚那会儿纪美援还提示着自己说,肯定是她要出丑的,没想到,肯定是纪无殇那个贱货!竟然是算计到美援头上来!往后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夫人的位子,我白姨娘一定会抢过来!谁欠的,谁都要给我还过来!
纪无殇感觉到白姨娘那恶毒的目光,回头,迎头的对上白姨娘,白姨娘被她看着,心中一颤,好像是被她看出自己的心里话一般,不敢再和纪无殇对望,只能是又伏在纪美援的身上哭泣。
纪定北下令让众人都不允许将此夜的事情说出去,违者被逐出府!而且,不许惊扰元老夫人。
只是,还是犯难,纪定北想着,这南世子还在府上呢,肯定的多少都知道这件事,怎么才能够让他闭嘴?
回头,却是没有看到南旭琮的身影,然后纪定北放眼看到哪风雨亭中,才看到风雨亭中南旭琮正在慢慢地品茶。这让纪定北稍稍放下心来,因为他相信,南旭琮应该不会听到,况且,就算听到,也不会怎么说吧!大宅门里的事情,一个爷们是不会怎么说的。
“众人都散了吧!”纪定北见众人都心有余悸,便道。
丫鬟婆子的都散了,纪无殇便朝着纪定北和北夫人、几个姨娘道了晚安就回自己的院里去了。
珠儿还一边纳闷着,“小姐,你说,怎么好端端的,二小姐就突然这个样子呢?”
“我也不知道。”纪无殇摇头,自己犯的错就自己承担,自己下的药自己喝!“在这里小声和我议论就好了,千万别到处说,不然,被哪个姨娘惩罚了,我可帮不了你们。”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珠儿线儿的别到处乱说话。
“是。”珠儿线儿应了。
纪定北看着众人都散了,让夫人姨娘的都回去先,然后一个人便独自往风雨亭那边去。
站在那风雨亭阶前,瞧见南旭琮正在独饮独酌,倒是有一番世外仙人的潇洒,纪定北换了爽朗的表情,大声道,“让南世子久等了。”
“是小辈打扰伯父了。”南旭琮见纪定北前来,微笑道。然后举起面前的酒杯。
纪定北走过来,坐在南旭琮面前,然后也斟了一杯酒,两人一起痛快喝了。
——
几日很快过去了,纪美援因为偷鸡不成蚀把米,身上被她自己抓出几道血痕来,还好的是,没有抓破了那张脸,不然,估计她肯定的要自杀。大夫已经是开了一些药,让她自己服下,纪美援便一直在她的梅园中养病。白姨娘也时不时过来,帮忙照看着。也知道纪美援真正受伤的原因,心中更加是把纪无殇两母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纪定北也过来问了话,纪美援当然是找了借口说吃坏了东西,白姨娘也帮忙着圆谎。
纪无殇自然地也象征性地去她梅园里探病。
元老夫人听着自己的孙女纪美援受伤,便下命令将所有的厨具都清洗了一番,买办的菜肴下了规矩,不新鲜的不买,这让薛管家忙得焦头烂耳。
纪无殇闲来无事便一直在馨园刺绣或是写字。或是到北苑看看北夫人,到静园向元老夫人请安。而纪定北也从乡下将怀孕有一段时间的四姨娘秦馥接回来让她到住回到原来的西苑养胎。
秦馥本来是县丞之女,地位不高,但,有一次在庙里上香,被人险些轻薄,纪定北恰好遇过救了下来。秦馥寻死觅活,而县丞大人厚着脸面登门拜访纪定北,纪定北出于一片好心,便将秦馥娶了,做了四姨娘。
县丞原本还想女儿嫁人为妻,却是发生庙堂险些轻薄的事情,心中有苦难言,只怕女儿从此就嫁不出去,却没想到堂堂一品镇北大将军纪定北愿意娶其为妾,便应下。而秦馥也心中对纪定北甚是满意,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及府上的那些夫人姨娘,便小心在府中过活。
没想到在回往乡下为她老祖母奔丧的时候才得知有孕,便按照大夏周朝的风俗【有孕者不宜奔丧、若奔丧时有孕,则需要戴孝五月后才能回府养胎】留在乡下,这会儿晃眼过了五年,便接了回来。
没想到还没有过了几天宁静的好日子,事情就来了。
纪定北从朝上回来,一脸的不开心,将纪天逵招了进自己的御书房,就道,“八皇子掉水里没了!”
“什么?”纪天逵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太子和二皇子已经是成了掎角之势,这朝堂的定然不会太平!”纪定北叹息道,“没想到,边疆战事刚平,才想着过几天的好日子,却朝廷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爹,你想怎么办?”纪天逵看着纪定北,那双瞳目好像是要燃烧一般,他的身形本来就高大,这会儿看着纪定北,仿佛就等着纪定北的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推辞一句。
本来纪天逵已经是成为骠骑将军,这会随着纪定北从边疆一起回来,正是为的是元老夫人的寿辰,如今,元老夫人的寿辰已经过去,不知道纪定北有没有打算让纪天逵返回到边疆去。
纪定北想了想,双眼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儿子,“天逵,你是时候成亲了。”
纪天逵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不过,自己想想,自己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好妻子成家立室。圣人有道,修身养性成家立室平天下!想着,他脸上便有了些红晕,自己还没从来摸过任何一个姑娘的小手呢!这会儿爹爹这般提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来。
“爹,你怎么会想起这个来。”纪天逵面带羞涩道。
纪定北叹道,“如果不办婚事操劳一下,我想,我这个大将军可算是当到头了!”
纪天逵一听,才明白,现在八皇子没有了,那么皇位之争定然激烈。二皇子有皇后撑腰,而本来太子是嫡子,应当承袭皇位,而刚刚成年的三皇子却是备受圣上喜欢,平日里都不让三皇子离身!如此的三角鼎立,纪将军府如果是靠在哪一边稍有差池,就休想再在这皇城中立足!五百年的基业,说没就没的!
当下,纪定北已经是和北夫人一起,在北苑商量看看哪家的女儿已经是及笈尚未出嫁。
还没过几天,就传出来,说忠王府的有回信了,忠王府的嫡女陌琦琦,人称七郡主的愿意嫁给纪天逵为妻,而且,忠王府已经是让下人来交换了庚帖,择了好日子,就能成亲。那陌琦琦是嫡女,顶头却是有六位哥哥,家族势力颇大。和镇北王府共同直接接受皇帝管理。
这会儿的纪无殇等的几姐妹在元老夫人这边请安用餐,没想到,就听到这个好消息。
元老夫人听着,眉开眼笑,“难得七郡主肯嫁天逵呢!听闻那七郡主,乖巧听话,孝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呢!天逵这性子,有些刚烈,不过也耿直,为人沉稳。好事啊好事!绝配啊绝配!”
元老夫人真心高兴,如果纪天逵娶了陌琦琦,往后他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是前途一片光明!往后和和气气,定能创下一番功绩!
众人都是欢喜的,纪无殇听着这门婚事,就知道爹爹已经是开始张罗着这几个儿女的婚事,心中不免的也担心起自己来,不知道自己今生会嫁给哪个人家,人长得怎么样,人品如何,这些自己都得要听做父母长辈的。
纪无殇脸上带着欢笑辞了回院里,待在院里闷了一整天。
元老夫人却是因为心中欢喜,第二天的就要说上圆月庵还愿,祈祷府上的都和和睦睦,做闺女的都嫁个好人家,也顺便看看那静妮师太。
这一出行的,便带了几个未曾出嫁的孙女。
纪思思已经被人接回到峨眉山上继续习武了。临走的时候,纪无殇拉了说了好一会子话,最后走的时候,纪思思送了一本剑谱,还有一本练拳脚的,纪无殇也回了好些礼,也送了亲手做的香囊。
纪美援还在痛苦地躺在床上修养,为她自己做的恶买账。
时值金秋十月,花渐落、叶渐黄,渐渐地,似乎是形成一片色彩斑斓的红绿毯子,绵延地到了半山腰那圆月庵中。因为是去圆月庵里上香,便一早地报了圆月庵。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连着走的丫鬟婆子小厮,倒是有不少的人,纪定北担心时下乱,便拨了一些纪家军跟随在元老夫人身边,保护着一家大小。
未到那圆月庵,纪无殇已经是欣赏了好一会儿的风景,满山红遍的是枫叶,风吹起,似乎成了那燕尾蝶一般,成了梦幻似的,让纪无殇都要沉醉了。那浅的深的颜色,都在纪无殇面前晃动。
到了半山腰,近眼看了那圆月庵,纪无殇撩车帘就看到那颇显古老的庵门,自己没有想到,老祖母会在这个地方清修。
庵门慢慢打开,庵主静妮师太一身的蓝色布衣袈裟,拄了金色的禅杖,面上微带笑容地看着众人,见元老夫人由郭嬷嬷扶着下了车,便上前恭迎。
纪无殇也从马车上下来,视野更加是开阔了,看着这周边红的绿的黄的,不禁赞道,“这儿,真美。”
这新鲜的空气,这满山的生灵,都让纪无殇感到身心愉悦。
纪茵雪上前笑道,“大姐,说不定进里面了,更加美丽。”
纪无殇听了点头,“跟上老祖母。”
纪舞夏看着也只好是上前和纪无殇答话,“大姐。”
“都一起吧!”纪无殇看了她一眼,便一同跟在元老夫人的身后,进了圆月庵。
因为纪将军府的女客前来,现下庵里已经没有什么香客,留下的都只是几个打扫的小尼姑。估计其他的尼姑避了到别的地方去做功课。
元老夫人看着满意,心情也着实的好,这会儿看了静妮师太,便拉着静妮师太说话。
静妮师太笑道,“元老夫人难得心诚,再次踏进山门祈愿,我佛慈悲,定然庇佑纪府。”
“老身还得感谢师太静心之道。”元老夫人笑道。
待到众人都进了庵堂,进香、捐香钱过后,众人由几个小尼姑引了去幽径的禅房小憩。
这圆月庵的禅房也甚是干净,渺渺的,似是有香烟飘出,屋里都有一些熏香,让人闻了心情舒爽。八仙桌上放了一些新摘的鲜果,还有一些素的点心,炉子上烧着正在沸腾的开水。房里供奉着菩萨和观音、佛祖。
再看里屋,有一些叠好的被子和床,还算干净,是供香客小憩的。
元老夫人想和静妮师太说几句,便打发了几个孙女离开。
纪无殇三人也想着要到这周围的看看,毕竟难得出来一次,看着这么好的风景,怎么都不能错过。
当下就辞了老祖母,便三人地到处逛逛。
这圆月庵也算是大,占地面积也算广,那周边的都是一些好风景,秀丽雅致,层峦叠翠,又有红的枫叶配,煞是好看。
由一小尼姑引了出了禅房,然后到了一处幽静的空地上,古木参天,甚为宁静,小尼姑合了十字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想要去哪边看看?西边是放生池,东边是仰望角,放生池放生,仰望角能居高临下欣赏这一片的景色。北边是膳堂,供施主们斋戒。南边,是一些精舍。”
纪茵雪听了,抿了抿嘴,脸上一看就知道她想着去玩。而纪舞夏却是听着都没有兴趣,况且,自己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人都没见几个,又不热闹,光看风景没趣。
纪无殇道,“不如我们到放生池,放生能行善积福,也能祝愿老祖母延年益寿福如东海,也能保佑我们纪府。”
做大姐的这样一说,纪舞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纪茵雪心中高兴,自己还没有尝试过放生呢!
两三下,便随着小尼姑到了放生池那边放生,放了几条锦鲤,也朝着那池中的寿龟投了好些的铜钱,三姐妹闹了一会,才三三两两带了丫鬟到处散开去玩。
纪舞夏当然是不想着再走了,便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纪茵雪可是劲头大得很,拉了纪无殇走了好一些的路,到处看了好几下。终于纪无殇都累不住了,便让纪茵雪自己带了丫鬟去看。纪无殇便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珠儿到处走走,曲径通幽处,纪无殇便随着幽径到了一处高楼建筑前。
这硕大的字写的正是:佛经楼。顾名思义,上面的都是一些佛经,纪无殇心中不免地想去看看上面的经书。说真的,自己重生一次,倒是对这佛经的有了兴趣。
这佛经说的是今生来世,说的正是积善德,因果报应。虽然自己相信的是事在人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世发的毒誓,自己至今未曾忘记。也许正是佛祖见自己心中怨恨太深,才让自己重生,却是又让自己喜欢上这样的经书,在一边洗礼自己的心境,却又在一边让自己去渡劫。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珠儿,你进去吗?”纪无殇看着珠儿踟蹰的样子,便问道,珠儿想摇头,但看着纪无殇又只好是点头。
纪无殇笑道,“可别勉强自己,佛说的,众生皆平等。你留在这里歇息着吧,我就进去看看佛经。这佛祖圣地的,定然不会藏有什么歹人。”纪无殇见她脸色担忧,便说道。
“谢谢小姐!”珠儿快乐地道了一声,便到一边去休息。
纪无殇看着,便走近去。这里并没有什么小尼姑在守门,纪无殇很容易就推了推门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硕大的佛祖金像在大殿,纪无殇上前就是叩首拜了三拜。
纪无殇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都是一些拜访佛祖金像的,还有十八罗汉等等。纪无殇看着佛像沾了一些灰尘,想必这佛经楼的是几日打扫一次,纪无殇瞧见不远处案台上放了鸡毛掸子,便拿了过来,一一将佛像身上的那些灰尘都扫了。
自己不够高就不着的,只好作罢。
终于扫了一楼,纪无殇便往二楼去。二楼是一些放经书的。纪无殇便将鸡毛掸子放下,然后就专心的挑了一些经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