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笑,一手抱着晚歌,一手盖上她的眼,人却朝崖下飞身冲了下去。

所以,他的命和她的缠在一起。

第一卷 第八十章 死里逃生

从高空直落的感觉,真是惊得无法形容,一点准备也没有,不是玩跳楼机也不是自由落地,一点也没有什么安定措施。他以为,他是谁啊, 竟然也不问一声,就让她跳崖死,幸好是没有死成,不然她哪里来的气。

不得不再一次赞叹他算计的精巧,这山崖下,有着高耸而巨大的松树,岩石缝中,更是旁生出不少,他是借着一手之力,每一次都抓住,虽 然每一次都折断了,可是却减少了不少的冲压和下降力,不必直直地摔死在乱石堆中,成为面目可憎的摔死鬼,而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将 她丢向了树枝上,他明白,那树枝,无法承担二个人的重量。

结果的是,他摔了下去,在下面动也动不了,而她在树枝上挂着,下也下不了。

他的意志力相当的惊人,中了一箭,身上还有多少的伤她不知道,可是他躺在石上,身下是绸红的血,染红了石缝中的草,他还盯着她看, 并没有昏过去。

晚歌有些惊叹,却恢复了心情,还有些怒气地说:“这就是你的计划了,如果死了呢?”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坚决地说着。痛疼终究不是他能算计和决定的,他压住声音:“下来吧!”

“你以为我能爬树吗?”她一瞪他,她不是弱女子吗?那他就干脆到底好了,将她接下来啊!

“你会的,晚歌是聪明又坚强的人。”意志竟在四散着,他想收拢起来。看着她下树,可是他竟无力还是闭上了眼,带着不少的担心和忧虑闭 上了沉重的眼皮。

晚歌低咒一声:“你就是吃定我了。”抓住树枝,往里面缓缓地爬过去,吊在上面很吃力,几乎让她想放开手,一想到摔下去,不知会有多痛 ,还是咬牙忍住了,爬到树心,弄滑了下去,而他已是昏迷过去了。

走过去用力翻转他的身子,揭开衣服一看,背上竟然是鲜血模糊成一片,最严重的还是左手的箭伤,如果不把箭拔出来,更不会好。

想不到他也有虚弱的时候,任她左右,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了她,还真是不怕死,得要多少勇气才能从上面跳下来啊。

看过不少的小说,女主掉崖昏过去后,有人来救的,可是昏的不是女主,为什么这里连人影都没有呢?是什么尿不拉屎的地方啊,日正中午 的,可她如何能将他背起来,去找个有水的地方。

旁边几枝粗大的树枝让她眼一亮,那是他随手抓住,折断掉下来的。她将他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将树枝弄小,上面过多的枝丫都削掉,果然 是宝剑呢?削起来不费力的,就是上面还沾着不知是谁的鲜血,让她有些怕。

楚观云啊楚观云,他还有多少要让她惊叹的,这样上面的人就不会来找了吗?那皇上就不会来了吗?楚天知道这些事后,他会不想到吗?他 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藏得很好,如果想避过的话,就得找个地方,如此一来,她真的就可以去掉很多的烦恼了,他昏倒了,那么就由她来做吧,她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知道什么是求生意识,据说古 代到了晚上还是有狼的。找个有水源的地方,也可以将他的伤口清洗。

费尽力气将他翻到枝丫上,往平坦的地方拖过去,不知道拖了多久,她已是香汗淋漓了,才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惊喜地放下他,不知道何处 由来的山泉作响,她鞠起清凉的水洗洗脸,大口大口地喝着,这水,如此的甘甜,是生命之源啊,一天都没有喝到水了,才会觉得是如此的 珍贵。

她摘下旁边的大叶子,清洗过后,双手捧着点水道楚观云的身边,就着叶子,让沁凉的水滑入他的口中,他的唇都干裂了,虽然昏迷,还是 有些知觉地吞下了水。

用剑割下裙摆,泡泡水拧干,再轻轻地拭净着他的背,还是刺激到他了,痛疼让他醒过来了。“你真不温柔。”他轻声说着。

“再嫌,你就自己擦,我不是大夫。”累死累活的人可是她啊,擦干净后,才知道,背上的伤,深浅不一,触目惊心,想必就是好了之后,还 是会有着丑陋的疤。鲜红鲜红的,看了让人害怕,将衣服轻轻地盖了上去:“我不会采伤药,要是乱用的话,会毒死人的。”

他想笑:“晚歌,不用,我身上有创伤药啊,不过衣服让你扒下来了,估计也是不见了。”

她脸一红,当时可没有注意这些:“你现在连调戏我的力气都有了,估计也可以自己起来找伤药了”

“真遗憾,我想可能老天想让你侍候我多些,我的脚,似乎骨头震到了。”左脚已是痛的没什么知觉一样。

哥哥的拐脚对她很多刺激,晚歌面色凝重地削来二根直直的树枝,夹住他的脚,没有什么布条绑,她就抽出腰带用力的缠住了,痛得他很幸 福,直叫着:“轻点啊,轻点啊。”有痛,才会知道,才会提醒他,她在他身边。多好啊,他估计没有错,他望着她:“我会带你离开的,我知 道你不喜欢宫里,知道你不见得消息,我忧,我又欢喜,怕找不到你,又欢喜,终是离开了。”

晚歌可没他想得那么乐观:“你以为掉下来,大难不死就真的有后福吗?恐怕我回去,比在契丹那里受苦更要多。”她有点怕啊,楚天怎么对 她呢?会不会打她。

他右手抓住了她的手,安慰她说:“不会的,从上面掉下来,必死无疑。”

晚歌一叹:“我们不是还活着吗?你连你也说服不了,何况是安慰我,事到如今,已是无法回头了,该来的终是要来,你要是以为皇上不会找 来,那你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你知道的,他一样会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他面上的迟疑,他自己多少也能知道,皇上志在必得的心意 吧!晚歌看着他的左手:“要把剪拔下来。”

他放开她的手,眉也不皱将那剪用力一推,扑的一声,就掉出来,带着喷然而出的血,她已拿着刚才的布紧紧地缠了上去,很快就染红了白 布。

“怎么办?会不会血流而死。”她看得很怕,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流那么多的血吗?

“别怕,等我休息一下,我的力量很快就会恢复。”这个时候,是不能再昏过去的,丢下晚歌,如果,她不见了呢?如果出什么事,叫他如何 原谅自己。

他告诉她,摘一些药草,就放在四周,这样能防止蛇蚁之类的东西。他都准备的很齐全,从腰间的小囊中掏出火石给她,将捡来的干柴点了 起来,据说这样可以防狼。

真是恐怖,如果没有他,她知道什么?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月亮上来了,星星也上来了,火堆燃起来了,只是已经没有昨夜的欢兴,听着毕剥柴火声,也能听到她的命运的进行,逃不出去,那该来的 还是要来。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肚子饿了?”他温柔地说着真恨自己,如果没有受伤,他会将抱着双膝而无助的她拥入怀中,何必让她挨饿受冻。

虽然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说不饿是骗人的,荒山野外,又如何去找吃的吗?她不会去做梦,还想着什么满汉全席的,一手挑动着火苗,轻 轻地说:“没有。”

“怕吗?”

她摇摇头,有他在,她真的不怕,她怕的是面对另一张一摸一样的面孔,她的心里不止爱着他一个,叫她如何面对他。可她和他又有什么分 别呢?他可以爱着她的好姐妹,又可以爱着她,而她心里却是的的确确地住下他们了,她回过头看着他:“给你二个选择,好吗?”火光印着 他的脸,红红的。

“说来听听。”其实不用说,他也猜到一些,只是他多想,和她多说说话,不希望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如果会皇宫了,你将不能再做出什么有违常伦的举动。”她轻轻地说着,却有一种失望升了起来。

他挑起一道俊眉:“不是二个选择吗?为什么只有一个,如果没有回宫,我和你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你愿意吗?如果没有回宫,你的终 生,就交给我,你愿意吗?”

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晚歌叹气:“你错了,不是这个选择,这是第三个,不会发生的第三个,第二个选择就是,你们永远要放弃我, 不要再冒险到契丹来。”不是皇上,就会是耶律烈,他们的意志太坚强了,坚强的让她深深地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累了吧,躺下!”他也有些叹气,为什么他不是掌权的那个人,就不能得到她吗?

她温顺地躺在他的身边:“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笑了,右手拥住她,让她靠在手上,半侧着的身子,可以将她抱个满怀:“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可以叫我死,叫我伤 ,可是万不可以叫我不爱你,比杀了我还要残忍。”

是吗?他的爱,那么深吗?夜里的很冷很冷,这里真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凶残的野生动物出现,可是她不怕,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么暖 ,泪还是流了下来:“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明明知道我心里会难受,你还是要这样。”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柔腻的肌肤让他不舍得移开:“你心里有皇兄,也有我,晚歌,你是皇上的妃子,我知道皇兄对你的深深的爱,只要 你不回应他,他必会疏远于你,届时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他想的太美好了,有机会吗?皇上已经开始冷落于他了,他不是要做个金笼子将她困住吗?她知道跟了四王爷,她永远不会伤心,只是命运 就是捉弄人。

她一手轻抚着他的脸,还有些伤,火光中,还是那样的俊,她印上了自己的唇,第一次,她主动吻了一个男人,一个她想爱却不能爱的男人 。

如果不是他的手中是冰冷的液体,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吻得哭了。

“你这个小妖精。”他叹着气说:“你要逼疯我。”

“最后一个吻,我还你的。”她望着夜空说

宁静的夜空,滚滚的浓烟染上了月亮,模糊了星星,得多少火把才能做到这样啊,明天,她的命运又要开始运转了,无论是皇上也好,耶律 烈也好,她只能跟一个。

“你还欠我的心,一定要还。”他坚决地说着。

“怎么还呢?还不清了,不清楚的帐,就永远也不必去计算。今晚,只有一晚,我只能爱你一晚,谁也不想,我只爱你一个。”脸靠着脸,心 贴得那么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吻着她的发,吸取着她身上如梅般的淡香,一辈子抱着她,多好啊,可是他只有一晚,如何的满足 呢?他爱得那么深。

还了他的吻,永不相欠,欠他的情,她还不清了,就不还了,欠着吧,如果有下世的话,下世会还他的,一报还会还一报。听着他的心跳和 不甘,她的心更重了,睡吧,天不会塌下来的,就不知明天醒来,站在她身边的是楚天,还是耶律烈。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君宠

清晨的阳光透射过树枝,让她醒来过来。

她不想睁开眼睛,闻道鼻尖的是干净而又清新的香味,躺在身下的,并不是干枝树叶,她让人抱在怀里,暖暖热热的不止是他的怀抱的温度 ,还有着她的泪,她知道,她和楚观云,已经走到了尽头,这味道,这怀抱,是以前夜夜抱着她入睡的,熟悉的味道如何能不知呢?她终究 还是让他找到了,他费尽了多少功夫,浪费了多少人力才找到她,必是彻夜都未眠了。

他的手没有茧,那般的光滑,尽情的抚触着她的脸,指尖扫过她的泪。“你在怕吗?”淡淡地问着

“告诉朕,你这是泪是喜,还是悲。”寻到她的时候,已是微微的晨光,相互拥抱着取暖的身子刺痛了他的眼。而楚观云并不畏惧他,所说的 第一句话竟是:“不要吵醒她。”如何的让他不愤怒不吃醋。

她睡得很沉,看来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如此尊重她,她还是要背板他,她落在可恨的契丹人手中,他可以原谅她不得已的失节,和四 弟的话,如何让他能平静下来,失去一次,就什么也改变了吗?不,他不甘心,他如此的爱她。

“皇上,臣妾肚子好饿。”她开口说话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这句话,却让他高兴了起来,她是信任于他。

那睁开的眼,黑白分明,如同上好的墨玉一般,清灵的如一泓秋水,她的眼里。依然只有他,纯净的没有什么杂质,奇效的将他的暴怒安抚 了下去。

“你的脚受伤了。”他提醒她。

她才发觉,脚真的有些轻微的痛,是挂在树枝上弄伤的吧!昨天都没有怎么感觉,只顾着楚观云的伤,她这才发现,触目可及的,都是大月 的兵将,而看不到楚观云。

他扳回她的脸:“你在找他吗?”他的语气,那么的不善。

晚歌收起心神,对上他的眼,认真地说:“皇上,如果我不闻不问,不就更显得避过头了吗?毕竟是他将我从契丹人的手中单枪匹马的救了出 来,再从上面摔下来,臣妾不是无心之人,自然知道要感激,臣妾的这条命是他所救下的,试想如果连救命恩要都不闻不问的话,那么皇上 还相信臣妾的话吗?”

他的眸子里,跃上一丝的赞赏,望了望这四处笑着说:“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呢?”四弟想带走她,岂有那么容易,一知道他们在上面出事,他 就猜到了,没有像契丹人一样,无头苍蝇般地乱走,缓兵一到,便命人带上二十万大军联合外蒙的十万缓兵和契丹正面冲击,将他们击退, 而他连夜带着人,就寻了来,没路他就开路,树挡他就砍树,非要找到她为止,四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明明他可以带着晚歌当天就回到定 都,却到了这里,不让他奇怪吗?虽然后援还要半天才到,可定都的兵力和险关足以挡上半天,而等缓兵到来,完全可以的。

他抱起她:“朕带你出去,朕岂会饿坏了朕的昭仪。”

一声昭仪将她的梦都打破了,终究还是会回皇宫,有时她宁愿找来的是耶律烈,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不必疚负,不必面对二张一样的脸, 不一样的人,却是同一爱着,好复杂啊,说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免得摔下去,她只是有些刮伤了,而不是残疾,他未必要抱她,她望着他有些瘦削的脸,才几天的时候,就陷下去了, 让她微微的心疼:“皇上,其实你不必来的,臣妾让你劳累了。”

他朝她一笑,竟有些残忍之意:“当然要来,不然,向昭仪就会从此在朕的世界里消失了,你放心,朕那么爱你,朕会抱你一辈子的。”

什么意思?晚歌的脸一白,看着双脚:“皇上,你、、、”

“对,你在宫里似乎不太安份,朕就让你走不了。”他邪气地说着。

“不能这样不择手段来对我,放我下来。”她生气地挣扎着,要下了,可是他抱得很紧,让他半点也动不了,让她倒抽了口冷气,他疯了。

“只要留住你,什么方法朕也不管,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有半点痛的,只需要御医下二针,你要去那里,朕都会抱着你去。你也不会胡乱地走 错地方,更不会走出宫去了,那里本不是你的世界,你出去了,那么你就要受到惩罚。”他冷冷地说着,只要这样,他才能安心。

晚歌松开手,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知道他的痴心,可是现在的他,是如此的恐怖,她也冷冷地说:“皇上,那也行,皇上要臣妾做什么? 臣妾不敢不遵,不过臣妾不喜欢有脚不能走路,如果是这样,皇上就干脆让御医在我的脑中也扎上二针,不然臣妾还是要受咬舌之痛。”

他狂奔地叫:“你就那么不喜欢在宫里吗?朕对你还不够好吗?”满脸都是受伤。

“皇上对臣妾很好,臣妾发誓,以后不会胡乱出宫,臣妾也是一时贪玩,想出宫看看,皇上也大可以去查一查,酒楼里人都可以见证,臣妾并 没有做过什么,就靠在窗边喝了杯茶就让人迷倒了,臣妾已经知道错了,皇上可以毁了我的脸,也不可以毁了我的脚。”她就赌他不会,正视 着他,和他抗衡着。

他无奈地笑了,有些自嘲,透过枝叶,阳光射在他俊逸的脸上,竟然有些颤抖,良久才叹着气说:“你可知道,朕心里有多急。”

晚歌也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已打消了那些疯狂的念头,手缠了上去:“臣妾太该死了,皇上,臣妾以后子再也不敢了,臣妾会好好侍候皇上的 。”

他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轻啄:“怎么办,一个吻还是让朕觉得不够。”

“那臣妾就让皇上吻个够。”把心底一个哀落得声音忘了吧!他们从此萧郎是路人。她仰起头,让他如雨点般的吻,落在脸上,唇也让他吮痛了 ,他也会怕吗?

气喘吁吁的不仅是她,也是他,如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了红霞,小巧的脸上还是那么顾盼生姿。樱唇更是红艳艳的,如一朵正在怒放的牡丹花 :“真美。”他打从心底赞叹地说着,将她抱得更紧,那怕路还长着,他也不肯松手。

只是大月二十万大军还是不易击退契丹的精兵,交界的外蒙,相同地也派了十万兵军前来缓战,一时之间胜负难分,占着地利之便,硬是将 耶律烈追逐离定都几十公里才鸣金收兵。

定都城里,细雨如酥,道不尽的冷意已经袭来了,没有现代全球化的升温,十月未到,便是冷风萧萧,草木枯败,寒霜点点,一下起雨,让人连门也不敢步出,抖得如风中的残烛。

几个宫女点起熏香,外面冷意阵阵,里面暖意融融,驱走冰入人心的冷意。

她一点也不冷,让他暖暖地抱在怀里,感受他强烈的爱意,爱她至深啊。“皇上,臣妾下来走走,皇上累了。”

“别动,让朕再抱抱你,朕想你太多天了,该死的耶律烈,朕不会放过他的。”欲想交好的心,从此关上门。

“皇上,你抱得太紧了,臣妾不会跑掉,也不会消失,臣妾呼不过气来了。”

他的眼深深地望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在朕的面前,不用自称臣妾,朕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一样称呼。”她是特别的,是他的心肝宝贝。

她有些哀落地笑了,可她还不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不计较了,她的心已不是只忠于他了:“皇上,天。”她轻叫着,手抚上他有些风雪 的脸。

他细密地吻着她的玉手,柔情万千地说:“你是朕的心肋啊,以后,就叫我天,你独一无二的叫。”

独一无二,她真的想哭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独一无二的,逃开这话题,她紧张地说着:“皇上,外蒙的王子不是等着召见吗?臣妾先沐浴 更衣,不然到了晚上,臣妾更怕冷了。”

他的眼神变得灼热,手指解开她的衣扣:“该死的契丹人,晚儿受委屈了。”

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这终究迟早要发生的事,她将眼中的泪又逼回去。任他将她的衣服解开,美丽如羽毛一样的衣服,滑落在脚边,随着 他充满欲望的吻,吻遍了她的脸,吻到她的锁骨,她的乳间,像羽毛一样漂浮着,落在软软的床上,压上来的是他健壮的身子,如狼一般不 松不放。

细细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滑了出来,散乱的发,如同散乱的心,他尊重她,也够久的了,只是心里还有着一处低落,是为楚观云吗?她好迷糊 了。温柔的吻让她连脚趾都卷曲起来了,抓住被单,承受着他狂猛的爱意。

赤裸肌肤的相触,让二个人都震憾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忍着痛疼的欲望问她:“可以吗?”

他的脸,那般的俊带着忍耐的扭曲,她感觉到他的呵护他的小心翼翼,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氤氲的眸子里是情欲的味道,她也沉沦了,娇声 说:“吻我。”

深深地吻住她,二唇贴得密不透风,舌在彼此的口内嬉戏,他猛地进入她,一举穿破那障碍,却心疼而又吃惊地看着她:“晚儿,晚儿。”

火热的痛疼,她知道,自己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体内包裹着的是他,虽然是现代人的思想,可是她还是羞得不敢看他,轻声地说:“天,相信 我了吗,不要和契丹再斗下去,他很尊重我。”

眷恋的吻如雨点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沉沦了,欲望如烧得火热的柴薪,高潮在二人间持续着,一直喃喃不断的是他的爱语,将她送 上了如梦般的天堂。

一个热吻落在她的脸上,嬉戏着她嫩白的脸,她伸出手去阻止,睁开星眸:“天,起来了,都还在等我们。”

“让他们等着去,朕只想看着晚儿。”滑腻的肌肤让他百触不厌。

她靠在他的手上,娇慵无力,知道她无法承受太多,他也不会累着她了,将她抱起,细细地擦着她的身子,为她更衣,为她梳发,细细的珍 珠,绾上她的发。“真美,他赞叹着。”

“皇上。”她脸羞得红红的:“快穿上外袍,不要冻着了。”

二情相悦,不避众目地扣着手,他拉着她;“去用晚膳,朕要将你显于天下人之前,你是朕最爱最爱的女人。”他坚定地说着,要说服她,也 要说服每一个人,她是他的。

有力的手,不是她能挣脱的,掷地有声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她困住,一会晚宴上,能看见他吗?廊外,依然飘着细雨,挂起宫灯的时候 ,还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似狼嚎着,又如阵阵似有若无的箫声。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他携着她的手,直直地走向安置在最高处的龙椅。美丽无双的她,如同沙漠中的花朵,那么的不可思议,美得像是一个神话,摇曳得更像是三春之柳,清艳共存。皇上一怒为红颜,如此绝丽的容颜,的确是值得的。满堂的粗汉子张圆了眼,耸起了胸,谁都想,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虽然是一个女人而引起的战争,而今抢夺了回来,他们觉得是满足的、自豪的。这是他们大月朝的美人啊。

就连外蒙王子阿必烈也看呆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那风情无限而又优雅自在的样子。她是一朵怒放的花啊,比在人群中看到皇上抱着她的时候,还要美上十倍。纵使这次对外蒙来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战争,但看到她绝世的容颜,似乎都变得值得了:如上好羊脂白玉的肌肤,些许的嫣红,纤弱的身姿和盈盈一握的腰。他理解大月皇上为何不顾一切地要营救她了,换了他阿必烈,也会的。

贪心总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那亮如秋水的眼,紧紧地啾住了她的视线。她扫视了一圈,那么淡,那么快,终究还是对上了他。而这一眼竟让这个年过三十的汉子脸红了。

没有来,这么多的人中,她怎么也看不到他!说不清的浓浓失望在心底升起,他是伤没有好,还是他放不开?她也一样还是放不开啊,那种生死缚在一起的感觉,命是相连的,那么深的震撼!她怎么会忘记,只是私心地想再见见他。

他很高兴,说了很多振奋人心的话,让每个饱经风霜的老将都激动起来,自然也不漏掉阿必烈。他是外蒙的大王子,外蒙地势弱、人口少,夹在大月和契丹中,只有和一边合作,他们才不会受到侵犯。

楚天眼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种警告,漫不经心地说:“今年外蒙大旱,朕会赐粮草于外蒙,让百姓能过冬。”他的这句话,把外蒙王子阿必烈的头压了下去,他还仰赖着大月。只是,这颗美丽的珍珠却印在他的心底了。收起眼神,他一手靠胸,说:“我外蒙必效忠于大月朝,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仪千千岁。

他是在刻意地讨好她,昭仪岂是这样的礼仪,可是却讨好了皇上。他执起她的手,笑着宣布:“朕要立向昭仪为大月的贵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威震屋梁的声音冲了出去,似乎可以响彻整个定都,连烛火也窜上了,呼呼地燃烧着。

这是给她独一无二的尊荣,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伴在他的左右。满堂的臣子举杯共欢,喝多酒的武将们,醉眼迷蒙地说着赞赏的话,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些。周公公小心地将切好的嫩肉端给她,饿极的她,小口吃着,食物的美味远比那些话要实用的多。

他左手把玩着她的发,右手将喝了一半的酒递到她的唇边,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宠意地说:“晚儿,朕喜欢你喝醉之后的样子,把这酒喝下去。”

有人笑着,也有人闷闷地大杯喝着酒,歌舞来得及时,让更多人的视线移走了。贵妃是天上的星星,不是他们可以看的,认命地,他们不会多想太多根本不可能的事,还不如有酒有肉有歌有舞。

晚歌脸一红,一手抗拒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不好意思:“皇上,臣妾不胜酒意。”

“一点点,朕保证,不会呛着你。”他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神色,杯更是凑近她的唇。

不想让人只看着,晚歌就着杯缘喝了一点点甘醇的美酒,然后轻轻地推开,染上红意的脸更是让人意想非非。他拉过她的头,小声地说着:“真想快点结束,朕不会放过你的。”

脸更红了,她娇嗔地说:“皇上,你正经一点,下面好多人在看啊!”眼角的余光看到暧昧的笑,还有一个冷清的人影走进来了。是他,楚观云!衣服和发上,还带着冷冷的雨;他的脚甚至还绑着那两根树枝,依旧是她割下来的裙摆,走得一拐一拐的。

她飘荡的心,从暖热的天堂拉了下来,心疼地看着:那般的憔悴和孤立!她多想去扶住他。

贪婪如狼的眼神紧紧摄住了她,如果他是权力的中心,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不甘的光芒在燃烧着。

她叹息着,摇摇头。脸很快就让楚天扭向自己,不顾众多人的面,半抱住她,声得意满地说:“四弟,此次解救朕的贵妃,观王爷居功至伟啊;也让朕看到了,观王爷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有观王守在定都,朕的江山,何愁不稳!”他满腔的酸意:晚歌看到他,人都变了。他不喜欢他们两个,眼神在交会,在诉说。

一个不明所以的大将站出来,借着七分的酒意说:“皇上放心,末将一定会拼死守卫定都,绝不让契丹人侵入。四王爷是王爷,这些粗事,就交给我们粗人来做。”

晚歌的心变凉,他要将楚观云留在这冷荒的定都吗?

楚观云移开眼,接过宫女端来的酒,上前两步,依旧笑着说:“为皇上效劳,也是臣弟的荣幸。”再上几级,就是玉阶,那里有着不能逾越的身份。她高坐在那里,他们隔开了。只有一夜怎么够,他爱得那么深!

楚天抚着光洁的下巴思量着说:“朕要如何赏赐观王才好呢?观王一人太孤单了,不如朕为观王牵个线。观王看上哪家的闺秀,朕为你指婚。”

观云笑笑,有些苦楚:“谢皇上为观云操心,观云心中早已有人,一辈子都不娶。”

“哦?说来听听,或许朕会帮上你。”楚天淡淡地说,却是那么的危险。

晚歌眨眨眼,叫他不要说下去了。可是他盯着她看,笑了,轻轻地说:“皇兄,臣弟喜欢上的不是一般人,是个仙女,遥不可及。原本,臣弟可以抓住她的,可是却放手了。这一放手,就是臣弟终生的憾事。”

晚歌心里酸楚楚的,那么痴情的出观云!

楚天冷眼瞧着深情不改的楚观云,说不上来的恼火,还是冷静地说:“既然抓不住,就莫要再提起了。天下美人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观云仰起头一口就饮干杯中酒,退了回去,也退回他的位置上去。

坐在外蒙王子的对面,看着王子有些痴迷的光,楚观云的心里有了个主意。

晚歌双手端起那半杯酒,想让自己醉一些。夹在两人中,最不好受的,其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