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收下金手镯:“谢谢容华的赏赐。”装作喜欢的样子,戴在手腕上。

她乐得封赐小呢?不用戴这个那个的,头上重重的一点也不习惯,只是随意梳了个鬓在脑后,且用丝缎系住,连安雪儿送的玉也没有经常佩戴,她时常下厨,怕是撞坏了,到时就对不起安雪儿的一翻心意了,昨天下午,还差秋月送了不少点心过来,她都让湖青吃了,对甜食她没有什么特别偏好。

“妹妹,多让公主来玩。”她轻声说着。这样,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就会多一些,而皇上来,向五官会向她上报,让她有机会多见见皇上。

晚歌眨眨眼,掩住眼光的叹意,,笑着说:“晚歌知道,晚歌先告退了。”何容华啊何容华,她虽年轻,可是却掩不住眼角的皱纹那里能和那些女人相比,别说景妃和姬妃的艳美让人不敢正视了,就是秀女,比她出彩的不知多少,跟别说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一直在作梦,一直还想着龙恩再眷宠,迟暮的美人,总是有些悲凉,皇上是那么薄情又多情,对这个好,对那个好,可是一转眼。又不见了,爱上他的女人,就是这样,不能抓住皇上的心,就连梦也抓不住了,她万不能爱上她的,要不然,今日的何容华,就是她的样子,也许她还不如何容华呢?

晚歌咬着唇步出何容华的侧室,海棠花还是开得那么艳丽,宫女都带着轻笑,就连空气中也是欢快的味道,她有些担心会不会连累到了她们,虽然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但是,她没有说清楚,她不喜欢连累别人,事到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花想容和李双双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过来,先进去拜见何容华。

宛宛跑了过来,戴着满头的花,拉着她的手问:“漂亮吗?姐姐。”

“宛宛好看,但宛宛把花都给采下来,那花就没有生命了。”满头的菊花,菊花虽是隐世清逸之物,可是她不太爱,她不喜欢菊花,因为在医院里,最怕看到的就是菊花,她住院的那段时间,或多或少也受了那些人的影响。

宛宛垂下头:“哦,那宛宛以后不采花了。”

“宛宛真乖,花也有生命,宛宛采下来了,她就没生命了,过不多久,就会凋零,然后就会丢弃。”

“嗯,那折下来,花会不会痛啊。”她好奇地问。

“会的,会痛,只是没有人听得见,没有人看得见。”

宛宛将发间的花扯下来:“宛宛最怕痛了,怎么办,姐姐?”

晚歌蹲下身,笑着拢她的发:“不怕,再给花儿浇水,花儿很快又会再长出一朵花。”

“宛宛,你父皇来了。”眼尖的她,从正厅里看见,守在海棠阁门外的龙幡,他又想故伎重演,一个人悄悄地进来。外面却早已有宫女跪了下去迎接。

楚天带着怒气从海棠中的小石路走进来,直视着晚歌,眼里,尽是怒气和不满,两边艳绝的海棠更觉得他更个人那么高大,让晚歌有些胆怯了。

她半弯腰:“臣妾叩见皇上万岁。”连头也没有抬,就能感受到他逼人的气息。

何容华和李双双,花想容也在门口施礼迎接。

“父皇,宛宛等你好久了,肚子都饿了。”

楚天瞧了一眼晚歌:“平身。”

“谢万岁。”四个女人才站起了身子。

何容华脸带笑容,又小心翼翼地说:“臣妾已备好饭菜,公主年纪小,不经饿。”这样说,更能体现出她的体贴和贤慧。

他冷厉如冰的眼光扫视了四个女人,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地不敢抬起头。

宛宛拉着晚歌的手:“姐姐,宛宛肚子饿了。”

哪有那么快,刚才还吃了糕点,宛宛就是喜欢接人家的话,皇上不出声,她能先吃吗?

已备好饭菜,看来向晚歌还真的将他的话记在心里了,让何容华准备一切,他怒瞪她一眼:“周公公。”

周公公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躬着身子恭敬地说:“奴才在。”

“侍候朕吃饭。”何容华几时变得那么苍老,那般小心讨好的面容,他有些生厌,早知是这样,就不来了,好一个向晚歌,这次算他没有说清楚。他走进正厅,满桌是琳琅满目的鱼肉,做工精细而讨喜,色香味俱全,一闻就知道是厨子做的。

他坐在正位上,左边是何容华,右边坐着先入一步的花想容,而李双双和宛宛就坐在晚歌的二边,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冷峻的脸。

他轻喝了口汤,这味道,和昨天喝的完全不一样,他抬起眼,重重地放下汤勺,吓得在座的人几乎都想跳起来。

晚歌怕他一发火,将何容华骂一顿,赶紧说:“回皇上,这是御厨做的鲜鱼汤。”

他冷哼:“好个鲜鱼汤,什么味道?”完全不一样。

皇上一怒,让众人也心惊胆跳,周公公小心地夹来各样菜色,放在小碟中。皇上的御膳,自是不同于寻常,就连是和蟹之类的,都会剥好壳来烹煮。再排得整齐,配上花色什么的。

桌上不是很大,楚天伸直脚,厌烦这里的气氛,却不知踩到谁的脚,竟然伸进桌子里,一点规矩也没有,正想借机发泄火气。

向晚歌却痛叫一声:“好痛。”天啊,她正想悄悄地伸伸脚,却让一只大脚踩到,那么大,不用想猪也知道是谁的,他竟然踩着就不放,眉头有丝痛快浮了上来。

宛宛关心地问:“姐姐,哪里痛啊?”

晚歌扯出一抹笑容,看到三个女人怪异的目光,抱歉地说:“晚歌打扰了,是晚歌的手有点痛。”

宛宛点点头,又叫了出声:“宛宛知道,是父皇咬的,吹吹就不痛了。”

她闭上眼,心里直叫苦,宛宛真是会提不能提到的事,这下何容华会怎么看自己,而花想容和李双双呢?宛宛说得无心,只怕听得有心,以为是什么暧昧的事,说也说不清了。为什么自己不会说是头痛呢?这该死的皇上,竟然还得意起来了,斜着头看她。“换一只。”

“啊,皇上,哦,奴才明白,马上换了一只虾。”周公公作俐落地换好。

只有晚歌明白,他不是这个意思,长长的桌面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松开了脚,换一只,就是叫她换一只完好的脚,有没有搞错,他是皇上,还玩这些,踩着她,真的让他高兴吗?也罢,今天切莫将气发到无辜的人身上,不然她以后在海棠阁中,就让人嘲笑不断了,何必为自己惹来这些事非,暗呼了口气,好没多久的脚,实在不能任他踩,还是将另一只伸了过去,让他用力的踩着。他踩得多用力,她就知道他心里多火。

楚天心情终于好了些,看满桌的菜肴也顺眼了,朝何容华一笑:“容华为何不吃。”

何容华受宠若惊地点点头,笑了开来:“谢谢皇上的关心。”至少,还记得,她是容华,她很开心,很激动,手抖了几下差点没把汤如抖出来。

“皇上,看看这菊花开得多美啊,黄的像是金子一样灿烂,白的像是雪一样纯净。”李双双也壮起胆子指着开得正艳的菊花说。

他随意看了看:“不错。”

“皇上,这新采的荷花也好看啊,清新脱俗,亭亭玉立。”花想容也不甘示弱于李双双。

倒是晚歌如坐针毡,吃又吃不下,坐也坐不了,陪在这里等着难熬的时间过去,他为什么还不快点吃,吃完早点滚,不,是早点走,她发誓,她下次不会做让自己再这样后悔的傻事,他要吃,是他的事,她做便罢,他是皇上,他有的是法子治她,何必跟他对着干,这样吃亏地还是自己,不想讨好于他,就是不引起他的兴趣,他的怒气,安安静静,服服帖帖,让他自讨个没趣,不再来海棠阁。

“向五官怎的不吃饭,是嫌御膳不对胃吗?”他状似关心地说。

晚歌低下头:“臣妾不敢。”

宛宛放下汤勺,一脸饭的滑下凳子,伸脸到晚歌身边让她拭,一边还说着:“父皇,姐姐不喜欢吃饭,姐姐喜欢喝汤,可是这个汤不好喝,宛宛也不要喝了。”

“宛宛,让季嬷嬷用湿巾子抹抹手。”宛宛把她的底都捅了出来,赶紧打发她走,她是有口无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还是要她来承担后果。

楚天松开脚,放过她:“朕也讨厌吃不喜欢吃的。周公公,这海棠阁里都打赏点下来。”

“谢谢皇上恩典。”何容华满脸的喜色。

他站起身:“到御书房。”

他的离开,终于让晚歌松了一口气,这一顿难捱的饭,终于结局了。他带着宛宛,去御书房,也能让她安静一下。回头看看,何容华和李双双一脸怪意地看着她。

花想容拉过她的手,嘻嘻笑着:“原来,晚歌这手,痛得还真是有点玄啊,连我也瞒着。”她缩了回来,喃喃地说:“不是的。”但是,她相信,何容华是不是会相信她说的话,戴在腕间的手镯,有些刺眼。

何容华冷冷地说:“向五官很快就要升了,双双,你可得好好擦亮眼睛看看,谁才是你要讨好的人,跟着我,什么也讨不到。”她的自嘲,她的冷淡,晚歌只能一笑置之,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就在这一顿饭中,消失了,微弱的让人看不清,她褪下手中的金手镯放在桌上微微一点头:“臣妾告退。”

女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讨好谁,无非也是想借助些什么来达到往上爬的目的,因为她们爱的,只能爱的,只有一个男人,只有皇上,在后宫,就没有所谓的友情,一个咬伤,便不定了她,也罢,反正她也不是躬身屈膝的女子,晚歌,这名字不是就有着傲气和清高吗?她不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吗?所以,她不喜欢宫里,在宫外多好,可以有朋友,可以有姐妹,可以自由。

宫里,就连感情,也淡得如烟,经不起什么风吹。

第一卷 第五十章

今天是八月中秋,宫里为了迎接这个佳节的到来,从皇后的寿辰就开始忙碌,她就觉得这些像是与她无关一样,在御花园里,正在搭建一个临时的戏台。

湖青指着说:“五官,听说今天晚上,皇上会跟后宫的主子们在这里击鼓传花,赏月看花,五官才艺双全,必然又是少不了。”自己的主子能出头,做奴婢的自然高兴。

她摇摇头没什么兴趣地说:“这些事哪里轮得到我,后宫那么多的主子,我不过是五官,出不出席,没有人在乎。”所以她也打定主意不出来,没兴趣做这等文雅之事,还不如睡觉。

“姐姐,宛宛来了。”宛宛一脸精神抖擞地跑过来,背后依旧跟着十多个宫女和嬷嬷。

“真早,宛宛去看早起的鸟儿吃虫。”牵着她的手往一侧的小园去,那里特地养了不少的鸟,是给宛宛看的。

她拍手跳起来叫:“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嬷嬷,准备好虫子了吗?”

季嬷嬷恭敬地说:“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宛宛竟然让人先准备好。这似乎少了一些生趣。

“宛宛。”慈爱的声音传来,晚歌躬身施礼:“太后娘娘吉祥。”

“嗯。”太后笑着点点头:“不必多礼。”

宛宛已仰起头叫:“太后皇奶奶。”

“真乖啊,宛宛,这么早才能抓得到你,皇奶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么早,往哪里跑啊?”太后看到宛宛气色很好,一张脸就乐开了花,抱了抱她又惊喜地说:“宛宛长大了很多,重得皇奶奶都快抱不动了。”

“嗯,宛宛很乖的,宛宛有吃饭。”她一本正经地说:“我吃一碗饭。”

太后更高兴:“好好好,向五官将公主教导得很好。”她欣赏地看着五官。

晚歌低下头:“臣妾万不敢当,臣妾岂有资格教公主,宛宛很乖的,吃多了才会快高长大。”是时常教教她,不过在太后娘娘面前,万不能用教,公主的管教都是由学识渊博的学士传教。

太后亲自挽起她的手,拍了拍,慈祥地说:“如何不敢当啊,宛宛吃饭可是不依不饶,半口也不肯多吃,还是向五官有办法,让宛宛能吃饭。”

“宛宛很乖的。”宛宛插进二人的中间,一手拉一个欢呼地叫:“太后皇奶奶,姐姐,我们去看鸟儿吃虫。”

靠在木栅前,可以看到,用大笼子隔开的鸟正在伸展着羽毛,来回地跑着,姿态百种,上百种的鸟,叫着,飞着,跑着,很是热闹,宛宛看得入迷,而季嬷嬷将盒子里的小虫子,往里面一倒,便引来了鸟的啄食,一时间你争我斗,怒的是毛发四散,飞飞打打闹作一团。

“皇奶奶好不好看。”她两眼晶亮地回头。

乐得太后笑眯了眼,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宛宛喜欢,就行了:“好看,好看。”

晚歌指点道:“那只有绿毛的呢?应该就是绿头鸟了,宛宛看见没有,它虽然小,却灵巧,才抢了虫子吃,还有大老鹰,那爪子多锋利啊。”一双眼里还有着冷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还真像某一个人。

“宛宛看到了,它吃饱了在那里休息。”

大老鹰似乎看了她们一眼,脖子一利,就拉出一泡屎,晚歌不由自主的用手掩住鼻子。

宛宛也有样学样地说:“大老鹰好臭。”靠在她的身上,双手抓着吊在腰间的香囊闻了闻:“还是这个香香。”

太后无意一看,像是发现了宝一样:“这香囊好是精致。”

晚歌一笑,解下香囊双手奉上:“请太后娘娘过目。”她能瞧出太后的兴趣,也许可以替花想容争到一个机会。

太后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赞叹着:“绣得可真好啊,向五官,是你亲绣的吗?”

晚歌扶太后坐下说:“臣妾不会刺绣,这是和臣妾住一阁的花良人所送,刺绣功夫硬是了得,如果太后不嫌弃,这香囊太后就带在身边。”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向五官心思玲珑,本宫怎会夺人所好呢?本宫是看这绣的图,还有色,功夫,真的不错,非常的精细,如果本宫喜欢,让花良人送一个给本宫,也不至于不给本宫这个老脸吧!”

太后真好相处,宽容而大体,很亲近又不失幽默,晚歌一下就喜欢上了太后:“太后说得极是,我回头跟花姐姐说一声,花姐姐会很高兴的。”

太后点点头,再细看那香囊说:“不知这个花良人,是否愿意为本宫绣观音像,本宫都看了不下几十幅了,每种本宫都不喜欢,对神佛,可不能求次,要就要找最好的,我倒看着这个不错。”

花想容是个容易相处的人,而且没有阿谀奉承的嘴脸,晚歌喜欢她的率性和直性,这是她一直想争取的好机会,无奈是小人作梗,不得前程。

“臣妾曾经听花姐姐谈过,想为太后和皇上作些什么,我想,花姐姐会很高兴的。”

“是嘛。”太后笑开了:“倒是问问她,是否愿意绣这观音像,时间会久一点,更会操劳。”

“花姐姐不会介意的,太后娘娘,我待会回去就跟花姐姐提一提。”真替她高兴。

太后点头慈祥地笑:“嗯,若是花良人愿意,让她到长杨宫来一趟,这香囊,即是所赠,自是情义所在,好,极好。”她赞叹地连说了二句。

这是赞扬晚歌,有姐妹的情义,如果换了别人,只怕会说这香囊是买的,奉给太后,讨她的欢心,也不会说是谁所绣,后宫很多才女,便是如此般掩盖了。

晚歌收好香囊:“臣妾谢谢太后给花姐姐一个机会。”

太后摆摆手:“这虽是好事一桩,可也不能先谢,还得看她绣得如何,是不是?”

“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公正,花姐姐的希望就更大了。

宛宛跑了过来叫着:“刚才两只鸟打架了,老鹰把绿头鸟的毛都给啄下来了,好可恶。”

太后柔声说:“恃强欺弱,这是常有之事,习惯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太后皇奶奶,这是为什么啊?”她又发挥好问的精神了。

太后讶然地张开口:“小公主,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看多了,就不奇怪了。”又朝晚歌笑了笑说:“宛宛越来越多的问题,让本宫头也痛了,你们观赏,本宫先回去养足精神,晚上来凑个热闹。”

晚歌一躬身:“恭送太后娘娘。”

宛宛也有样学样地说:“恭送太后皇奶奶回宫,太后皇奶奶吉祥。”

乐得太后呵呵笑,摇头直叫鬼灵精,高兴得在宫女的搀扶下往长杨宫而去。

“宛宛,我们去找花姐姐,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牵起她的手往海棠阁走去,现在对宫里阡陌交错的路已熟了大半,至少知道那条路是最快的,初时,还得让宛宛带路。

不消多久便到了海棠阁,还没有进就听到何容华和李双双又酸又挖苦的声音。

“这向五官啊,人家厉害,将公主哄得团团转,硬是就比我们要强。”

“是啊,走歪道总是比走正道来得快。”李双双酸酸的声音。

晚歌看见花想容一脸的不悦,沉下脸说:“别乱说,晚歌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喜功的话,救了公主就不会再回来这里住了。”

“你还跟她是好姐妹啊,人家可不把你放在眼里,让人家耍着玩也不知道。”李双双白了花想容一眼:“你当人家是姐妹,可是她和皇上暗里春风,可曾想到你。”

花想容气冲冲地扯下一把海棠花:“晚歌怎么了,瞧你们这样子,吃酸拈醋的,她就是有本事,你们能耐她何?”

何容华眼一瞪花想容,正要说话,晚歌笑着打断:“各位姐姐,早啊,晚歌打断一下了。”

“早,公主来得真是早啊,恐怕是一夜未睡,就在宫外等着公主吧!”何容华冷笑着说。

和她们斗嘴的话,就太没品了,她无所谓地笑笑:“花姐姐,晚歌找你有点事。二位姐姐,晚歌先告退。”拉了花想容的手往她的小房里去。

花想容一边走一边气愤地说:“这帮醋坛子,指桑骂槐的,听了就来气。”

“何必气呢?花姐姐,你送给何容华的绣品,如何了?”不知那边有没有消息,要不然她一插手,就掠了何容华的功,到时又要让她说三道四。

花想容叹了口气,不悦地说:“她只看了一眼,就说毫无精细,我看根本就是收了李双双不少好东西。”

“别气,晚歌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瞧瞧这香囊,今儿个,去看鸟儿吃虫,遇到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无意中看到姐姐送与晚歌的香囊,非常喜欢,让晚歌转为问问,姐姐是否愿意帮她绣观音像。”

“真的吗?是真的吗?”花想容大喜地叫,张大了不置信的双眼。

宛宛点点头:“是真的啊,太后娘娘很喜欢。”

“呜,宛宛公主,我太高兴了。”花想容抱起宛宛就转圈圈,乐得她咯咯直笑。

良久才放了下来,用力地吸了口气说:“早知道,我就在晚歌的衣服上,手帕上,绣满东西,就不会受何容华的窝囊气,呜,晚歌,我真的太高兴了。”她抱住了晚歌纤弱的肩。

晚歌拍拍她的背:“那我不是成了妖怪一样,绣满花草,就成了花妖了。呵,不过也别高兴太早,太后说观音像甚是重要,所以要亲自看看你的绣出来的如何,才会采用你的。”

花想容激动得竟有些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把拭去说:“我会用我毕生所学来绣好的,晚歌,谢谢你。”

“跟我何必说谢,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吗?而且,你刺绣功夫了得,不应该埋没,你若是没有半点功夫,帮忙也是白搭,是不是?要谢,还是要谢你自己,太后娘娘有眼光的。”

她用力地点点头:“我会用心的。”

“放心去吧,太后娘娘比较好相处,为人公平,花姐姐愿意就去长杨宫拜见太后娘娘。”

她闭上眼,像是在做梦一样,良久才说:“我有信心,晚歌,我去妆扮一下,去见太后娘娘,谢谢晚歌,还有那两个拈酸吃醋的人,晚歌不要理会那么多。”

晚歌一笑:“好像是你比较激动,嘴长在她们身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晚歌当是风吹过,这些事如果记在心里,岂不是不痛快。”

“还是晚歌想得通,我走了,宛宛公主,中午可别把花姐姐的汤喝了。”她朝宛宛挤挤眼。

宛宛笑着在小厅里的打转:“宛宛喝光,喝光。”

看着花想容笑开的颜,是真正的开心,来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她这般从内心发出的开怀大笑,欢喜得连泪都出来了,旁开枝,再开花,花想容是一朵美丽的花,含苞未放,却已有了些光采。

“宛宛,姐姐教你念诗,中午再炖汤给你喝,可好?”湖青一听,马上伶俐地取来了文房四宝。

宛宛一听,马上让季嬷嬷抱上凳子:“好,我要学诗。”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晚歌让宛宛自个学写着,走进小厨房里,湖青已领来了她要的牛骨、枸杞子、还有胡萝卜,先将洗净后的牛大骨放在砂锅中大水煮开,再将那些浮渣撇去,胡萝卜切大块地放锅里,煮开后就转小火炖,炖至牛骨髓充分溶解后,再放入枸杞子,少许生姜、盐,一直炖半个多小时左右,全入了味之后,才盛出,浓浓的香味四处散发着,有牛肉的香,有红萝卜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