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面师叔到底是不是朱有德?自己为什么被莫名其妙重罚进去三年,又这样就被弄出来了?堂堂一个元婴修士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试探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他应当是替宗门行事吧?

那么他们怀疑的又是什么?

如此兴师动众。

魏紫棠想起潘旃,心沉了下去。

抬头问钱丹霞:“钱师姐,我那次误闯禁地,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钱丹霞莫名其妙:“什么后果?”

魏紫棠吞吞吐吐说:“就是,嗯,听说那里不是一位元婴尊者在闭关冲击化神么?我没有打扰到他吧?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吗?”

钱丹霞失笑:“你是说潘老祖吗?说起来那也是咱们的师叔,还是咱们师尊的同门师弟呢,只不过修为反比师尊高不少…他闭关已经五百年了,大家都对他重新出关不抱希望了,有人说他冲击失败反噬而死了,只不过菩散老祖心疼自己的爱徒,才命师父和清远师叔替他护法,你那点动静怎么可能惊扰得了他?”

魏紫棠心中一阵失望,虽然知道他可能重新归回自己的庐舍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状态,没有那么快出关,但还是失望。

而且担忧。

如果他出了岔子怎么办?

如果里面还有更厉害的埋伏怎么办?

如果,他就此出不来了,要怎么办?

师姐妹二人正在这般各怀心思地絮絮叨叨,一道传音符飞了过来,啪一声如烟花般爆开,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淡淡说:“钱丹霞,带着你师妹到你柳师伯的洞府来。”

千面师叔

听到这声音,魏紫棠觉得很陌生,钱丹霞却面色一变,对她说:“是,千面师叔。”然后便立即站了起来。

前往柳师伯洞府的途中钱丹霞跟她讲了些关于这位千面师叔的情况,这位千面师叔是罗浮门元婴修士中较为年轻的一个,进阶不足五十年,也算是比较天才的,不到四百岁就结婴了。

也就是说,潘旃元婴遁出的时候,这位千面师叔不要说入门,还没出生呢。

潘旃肯定也是不认识他的,难怪没有提及。

倒是钱丹霞,和他年岁差不多,了解还多些。想想这两人年岁相仿,如今却一人元婴,一人金丹初期,结婴遥遥无期。

不过,和这位千面师叔年龄相仿甚至更长的金丹修士恐怕罗浮门甚多,比如那个已经成为中年大妈的小蔷薇。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魏紫棠挥掉这些浮想,专心想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柳师伯便是上次那个给她面壁魍魉洞三年的处罚的长髯老者,他主管戒律,在罗浮门中极负威严,许多低阶弟子,听说柳老祖这三字,都会吓得腿软。

他的洞府很大,门面威严宏伟,周围有许多小洞府,都是他的亲传弟子聚居。

魏紫棠在柳老祖的门口遇到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小蔷薇。

不由吃了一惊,脱口叫道:“王前辈。”

钱丹霞白了她一眼,上前见礼:“王师姐。”

魏紫棠讪讪,知道钱丹霞是抱怨自己把辈分叫错了,连带她没脸。

王蔷薇看着魏紫棠,神色有些诧异和迷茫,半天才想起来:“哦,你是当年帮我引地火的那个孩子,你姓…什么来着?”

也算是修士神识强大,才能记得几年前一个不相干的人。

魏紫棠对她印象深,完全是因为潘旃那句“小蔷薇”,否则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钱丹霞淡淡道:“这是我师尊新收的弟子,叫魏紫棠。”

王蔷薇“哦”了一声,微笑看着魏紫棠:“恭喜你,得入元婴老祖门下,我该改口叫你魏师妹了。”

魏紫棠有点尴尬地笑笑,口称“王师姐”,却还是行了对前辈的半礼。

礼多人不怪,为人还是谦卑些好。

王蔷薇因此看她甚是顺眼,和煦地问:“你们来我师尊这里有事?”

原来柳老祖就是王蔷薇的师尊,记得潘旃说王蔷薇是他二师兄的血亲后人兼入室弟子,那么,柳老祖原来就是潘旃的二师兄?

钱丹霞没好气说:“我这个小师妹,进禁地里采了棵草,被柳师伯罚了进魍魉洞三年,如今莫名其妙又被千面师叔带出来了,方才是千面师叔招我们前来。”

事关自己家师尊,王蔷薇就算觉得自己师尊处罚重了,也不能说,只好含糊说:“既然如此,咱们进去吧。”

钱丹霞领着魏紫棠走在她身后,一路的守门弟子,执役弟子纷纷开口向王蔷薇问候,看来她人缘颇佳。

魏紫棠看见钱丹霞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钱丹霞和王蔷薇都是元婴修士的弟子,又都是金丹期女修,年龄王蔷薇略大,但也差不太多,容貌都不错,资质都普通。可是细比较下来,王蔷薇的师父是元婴中期,在门派内手握大权,钱丹霞的师父只是元婴初期,在门内不受重视,而且王蔷薇是金丹中期,钱丹霞只是金丹初期,王蔷薇出生就被师父抱上山来悉心抚养,用灵药喂大,钱丹霞早年却吃了不少苦才被穆红所救。

王蔷薇为人厚道温和,到处人缘都好,钱丹霞却是没有同门,也不大会和人相处,看到王蔷薇如此受欢迎,便越发觉得人人捧高踩低。

心里怎可能没有芥蒂。

有时候不免也想:我如果也是从小用各种灵丹妙药喂大,如今定不止这点成就。

魏紫棠虽然不知道钱丹霞心里的这些弯弯绕,却也大致明白,只是她现在却顾不了这个,便是顾得了,也与她无关。

走进洞府正厅,那个姓柳的长髯老者,潘旃的二师兄赫然居中正坐,旁边一个穿着翠绿衣衫的俊俏少年,看到她们进来,就朝着魏紫棠一笑:“你醒了?”

魏紫棠一怔,抬头看他,却觉得他一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失声道:“你是…不会罢?”

那少年朝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调皮状,又柔声道:“为什么不会?”

魏紫棠怔怔看着他,想不通一个俊俏少年是怎么把自己变成一米六乘一米六的正方形的,再转念一想,这人既然号称千面,这俊俏少年自然也只是其中一面而已,谁知道他本来面目是怎样的?

那翠绿衣衫的少年一直唇角含笑盯着她看,全然无视旁人,柳老祖觉得这位师弟实在有失一位堂堂元婴尊者的威严,说话举止都过于轻浮,和一个筑基弟子如此调笑,不成个样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少年却不理他的警告,笑着瞥过来,说:“柳师兄,我就这个脾气,看到合缘的后辈忍不住就要逗逗,这个小姑娘我很喜欢,不如给我当个侍妾吧。”

王蔷薇和钱丹霞都被雷住了,勉勉强强记得朝他行礼,叫了声“千面师叔”,不过更震惊的是魏紫棠:罗浮门怎么也是堂堂天下第一宗门,怎么高阶修士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这种话?

柳老祖也是觉得老脸下不来,脸一沉道:“田师弟,不要胡说,这是三师弟的弟子,他回来要生气了。”

少年嘴一撇:“这是穆师兄的弟子,又不是他的侍妾,就算是,转送给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魏紫棠一阵晕眩,这,这真的是朱有德?

自己怎么会觉得他有底线?

这人怎么跟朱胖子感觉差那么多?

那少年又朝她含笑一瞥,柔声说:“忘了告诉你,我真姓姓田。”

魏紫棠行了个礼,道:“田师叔。”

这么个中规中矩的行为居然也惹得那少年笑弯了眼睛,道:“乖,不错不错,我看上的果然不一样,宠辱不惊。”

柳老祖已经放弃说教,直接无视,对着魏紫棠直入正题道:“之前重罚你,是怕你来自别派,进入禁地另有所图,如今已经查明,你的惩罚就到此为止,回去好好修练吧。”

这么简单?

魏紫棠再度愕然。

原来魏紫棠展露的炼丹天赋如此出众,造就引起了宗门的注意,但是又心存疑虑,觉得这样的炼丹天才,什么宗门肯轻易放弃?便有些怀疑她另有所图,之前晾了她两年才招入内门便是为此。

期间甚至还派人专门去云洲大陆查过她的底细,又没发现她擅长炼丹,甚至还有回报说玉溟宗的魏紫棠是个貌不出众的小姑娘,宗门高层便越发怀疑她。

她后来主动搭上穆红这条线什么的举动,也全在监视中。

这次更是闯入禁地。

于是柳老祖便作主将她送去魍魉洞去考察,而朱胖子就是这个千面田师叔所化,专去试探她的,这才有了后面那些事。

田师叔把她带出来,向宗门汇报说觉得她为人毫无问题,不可能是什么奸细。

柳老祖说得简略,田师叔却不,他依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笑看着她,道:“你的小狴犴还在我那里,一会儿你去我洞府接它吧。你这孩子运气甚好,居然能得如此神兽,一直不敢露白吧?放心,以后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魏紫棠听到小狴犴的消息,精神一振,心也慢慢落地。

柳老祖看不惯这位师弟眉目传情的轻薄模样,咳了一声道:“无事了,你们走吧。”

侍妾的问题

魏紫棠从柳师伯的洞府出来满头是汗。

这个朱胖子,变身为俊俏少年之后竟如此难缠。

魏紫棠对于去他的洞府取回小狴犴感觉压力很大,想起他那轻浮样子和那句“侍妾”就觉得头皮发麻兼有些气愤,如果不是因为钰铴是一定要取回来的,魏紫棠一定不去。

为了避免被再次调戏甚至霸王硬上弓,魏紫棠哀求钱师姐和她一起去。

钱丹霞却怔怔地若有所思,魏紫棠叫了她好几声,才恍然听闻,道:“嗯,什么?”

魏紫棠吸了口气,耐起性子,堆笑道:“师姐,麻烦您陪我去千面师叔洞府取回我的灵兽可好?”

钱丹霞反应过来,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怕千面师叔会把你强留下来当侍妾?”

其实刚才千面对魏紫棠那般另眼看待,出言轻薄,还把自己姓氏专门告知,在座诸人都颇为惊讶。

千面老祖作为罗浮门目前最年轻的一位元婴修士,最是神秘,他不大露面,但几乎每一次露面都没有用重复的面目出现过,谁也不知道他真面目是怎样的,如果不是他每次主动透露,大家都是认不出来的,除了不扮女人,什么骨瘦如柴的老头子,白发苍苍的驼背,威严的中年人,俗气的富商,白胖快活的青年,黝黑沉默的粗鲁年轻人,什么形象都有。

而且他很入戏,扮什么像什么,换一种形象的时候,连语言的方式也完全随之改变,有时沉默不语,有时絮絮叨叨,有时频掉文袋,有时妙语如珠。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有那么多元婴修士,大家甚至以为那些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扮过俊俏少年,也从来没有调戏过低阶女弟子,更不要说开口就要人家做自己的侍妾。

到底是扮演轻薄少年的形象需要呢,还是他确实对魏紫棠蠢蠢欲动?

钱丹霞侧过头看魏师妹,容貌端庄美丽,肤色晶莹,发色如墨,双眸明媚,丹唇嫣红,确实是个美人,但是女修士除非原先容貌实在不佳,否则都不难看,谁不是肌肤如雪,云鬓鸦黑呢?

魏紫棠美则美矣,却不是什么绝色。

这样容貌,这样修为的女修士,即使在女性修真者缺乏的罗海大陆,也不是找不到的,自己和王蔷薇都是容貌不比她差,修为比她高得多,更不要说美貌的清远师叔了。

门内的元婴修士中女修士有三人,金丹女修士有二十多个,千面师叔为何却独独青睐一个筑基女修?

侍妾虽然不同于双修伴侣只能有一个,但是毕竟是有正式名分的。

男修士们找双修伴侣都是青睐同一境界修为的,但因为高阶女修士实在不多,所以也只好屈就低一境界的,但决不会太低。比如说,一个元婴修士,如果找不到元婴期的伴侣,可能会找金丹后期,但是金丹前期中期就太差了些,若是筑基期,那就是闻所未闻了。

筑基期的女修士,当侍妾都是勉强了。

可是,心中忍不住是有些异样的,刚才魏紫棠叫她她走神,那时她心里忍不住就在想:如果师尊也叫我做他的侍妾,我愿不愿意呢,想着想着,便有些心摇神荡。

魏紫棠自然不知道钱师姐心里这么些念头闪过,听了她的话只是脸孔微红扭过头去,道:“师姐莫要取笑。”

钱丹霞倒真的是笑了:“其实,跟了千面师叔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今天他那模样未必是真实面孔,但是我们修道之士,也不大在乎皮囊,他今年也不过四百岁,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会修炼至元婴后期也不一定,跟了他好处多多哩。”

魏紫棠暗地里嗤之以鼻,什么修道之士不在乎皮囊?不在乎皮囊要纳侍妾作甚?修道之人,有几个是不趋利好色的?

面上她也不说,只是淡淡扭过头去,道:“我不愿为人妾侍。”

钱丹霞笑道:“那也要看是谁的妾侍,作为元婴修士的宠妾,比金丹修士的双修伴侣还要风光实惠许多。”

魏紫棠终于不耐烦了:“师姐,若要以色事人,咱们还修炼作甚,直接涂脂抹粉争宠斗艳好了,何苦受这几十几百年清修之苦?”

钱丹霞一怔,沉默了。

魏紫棠觉得自己说得太耿介,怕得罪了人,又缓和语气道:“何况师姐你想,得宠时或许风光,等他腻了呢?等他有了正式的双修道侣了呢?”

钱丹霞本来对魏紫棠那句话有些刺耳又有些感触,突然听她这么说,又直觉反射回道:“你想得太多了,虽然也有那种好色成性,纳一堆妾侍,收一群炉鼎的男修士,但大部分男修士还是不似俗人般看重**的,一般有同阶的双修伴侣的,都不会纳妾,而纳妾的男修士,都是没有双修伴侣或者伴侣境界较低的,千面师叔没有道侣,就算将来有也未必会是元婴期的,若只是个金丹期的,便只能依附于他,做不了什么主,只要千面师叔宠你,你就根本不用怕她。”

魏紫棠觉得自己和她果然不太有沟通的可能,遂沉默不语算了。

钱丹霞这人,还是比较古代比较传统的,而且也没什么大志,如果不是身有灵根又被穆红所救,她应该也是会做个普通的古代女子,嫁人,固宠,生儿育女,过说不上是不是更幸福的短暂一生。

而且,自己不过是被不负责任地调戏了两句,怎么就好似认真要考虑嫁给千面当侍妾了?

魏紫棠很郁闷,接下来的路上一直不愿开口说话。

这位绯闻男主角的田千面没有直接回洞府去等魏紫棠,还在柳老祖这里盘恒了片刻。

柳老祖沉吟道:“你确实觉得她没什么问题?”

田千面点点头:“没什么问题,她行事甚为坦荡,心地还挺仁厚,我刻意编造说魍魉洞下有魔君洞府,她也没怎么动容,显然不是为了魍魉洞下镇压的东西来的。要说可疑,就是身上的法宝对于一个筑基修士而言过于好了一些,不过有的修士运气就是好些,何况她有一手上好炼丹术,身家丰厚些也在理。”

柳老祖道:“我只是觉得一个炼丹术那么高明的修士,居然没有被别派网罗,还主动投入我们门下,甘愿做外门弟子好几年,有些奇怪罢了。”

田千面笑道:“只要不是那些脏东西混进来,别的也没什么重要图谋,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能做什么?何况我看她也不像能做好奸细的人。”

柳老祖点点头,“辛苦你了,田师弟,为了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还要让你亲自出马。”

田千面一笑:“举手之劳而已,我进入暗堂本就是做这些的,何况这小姑娘挺有趣的,人也好,明知不敌还要去救我这么个胖子,我很喜欢。”

柳老祖虽无心关心这些儿女情事,却对他坦然说喜欢也有几分诧异,看看他,终于说:“你真要收她做个侍妾也无不可,只别违反门规以势凌人就行。”

田千面大笑:“柳师兄你太看不起人了,我田某什么时候需要仗势逼迫一个小姑娘了?当然会叫她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开始忙起来了,我会尽量更新,不过一周应该只能有三四更了。明天大家不要等了,我争取周日更新一篇。

千面洞府

这位千面师叔的洞府比起柳师伯又是一番景象。

他只是罗浮门最年轻的一个元婴修士,比起作为门派中坚,元婴中期的柳师伯自然不能比的。

他洞府所在山峰的灵脉和柳师伯那里相差甚远,最多只能说和穆红那里相仿,而地段还要更加偏僻些。

如果说柳师伯那里是长安街或东三环,他那里就是南五环外了。

魏紫棠发现居然距离她去的魍魉洞不远。

千面一个徒弟也没有,住的山峰那就是个荒山,往好了说也不过是芳草萋萋。几乎没什么树,光秃秃的,有的地方甚至连黄土山石都能看见。

他的洞府很隐蔽,若非他发了个传音符引路,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的。

最后找到的时候,魏紫棠和钱丹霞都睁大了眼睛。

他的洞府门不是开在山壁上,而是隐藏在一个大土丘下面,是个地洞…

土丘外形类似白蚁冢。

魏紫棠无语。

钱丹霞眼皮跳了两下,控制住嘴角弧度,终于忍不住道:“千面师叔的品味…果然不同寻常。”

魏紫棠有点小忧郁:被一个品味如此奇怪的人看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实在不能算一种肯定。

引路的传音符鲜红鲜红,还有黑色点点,做成瓢虫状——此人连这等细节都要标新立异,实在是…,瓢虫往黄土洞上覆盖着层层枝叶的隐蔽的门上一扑,就消失无踪。

继而这些枝叶如同藤蔓般蔓延着往两边躲开,露出一个土洞来。

继而千面师叔年轻的声音颇有几分快活地道:“来了?进来吧。”

还以为他还没到家…,明明比自己和钱师姐先走的,元婴修士果然不一般。

魏紫棠横了心,作了心理建设,硬着头皮往里一跳。

后面也有衣带破空之声,看来无奈的钱丹霞也随之跳下了土洞。

对于修士们而言,三五米的高度本也不算什么,魏紫棠轻松着陆,身姿潇洒,紧接着钱丹霞也踏着一个精美的花篮飘然而下,同样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