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快速脑补!
待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温令姝的眼色又多了几分不屑。
人群里的温令宣与温令宥站在一处,温令宥心下一恼,快走几步,一把扯住温令姝,喝道:“让你来游百花园,可不是来闹事的,快回家去!”
“陶介,你是不是男人?你…”
温令宥一把捂住温令姝的嘴,喝道:“你近来闹的不够,还闹到外头来。陶公子与雪鸾公主感情如何,与你何干,人家都订亲了,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皇家暗里斗得你死我活,可在人前,人家还是一家人,还是会维护彼此的名声与体面。
那长安王分明就是一招祸水东引,将问题故意引到温令姝身上,这能得中进士的,都不是蠢笨之人,陶介又岂会瞧不出长安王的意思,当即就来了个顺水而下,说早前喜欢温令姝,但知她心喜李观就放弃了,改喜欢了雪鸾公主。
温令姝这么一闹,就会让人觉得她行事不端。
弄不好,连整个温家的名声都要被牵累进去。
温令姝心中连连叫苦:陶介怎么可能喜欢雪鸾,他明明喜欢的是凤歌,虽然她不知道陶介是何时喜欢上凤歌的,但游园会上,她一直最为留意的就是凤歌与李观,也在无意间发现陶介看向凤歌的脸色有异。
雪鸾望着温令姝的背影,“嘉慧,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让她来问陶介,原来温令姝知晓陶介最早喜欢的人是她。
这分明就是要抢人!
这算怎么回事?你都放弃人家了,现在又来抢,难道她抢上瘾了。
青鸾道:“十三姐,这还没瞧出来,她这是毁不成瑷皇姐的婚事,想着要毁你的亲事呢。”
绣鸾今儿穿了一袭蓝色公主袍,又特意戴了一套合宜的公主头面,一副高雅大方状。
玉鸾静立一侧,只不作声,却见凉亭周围的年轻男子都扫视了一遍。
慕容琪道:“几位皇妹,你们女儿家都爱花,这上林苑的百花开得正好,不妨留下赏花罢。“
玉鸾的年纪也不少了,三年前就该出阁,可皇帝硬是多留了几年,转眼间,他去北疆还是孩子的公主,一个个出落得亭亭玉立。
玉鸾福了福身,雍荣华贵,加上她容貌原就美艳,周围的学子大半露出错愕之情:“谢太子皇兄!”
胆小的贵女见几位公主、郡主跟了去,还留在那边三五成群地赏花说话,一时间个个壮着胆子也进了上林苑。
上林苑内,一时间如同花会、庙会一般热闹。
因今日这里的年轻男子、姑娘多,男子们个个风度翩翩,姑娘们个个举止仪态端方。就连雪鸾平日那高呼大叫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是十足的淑女。
温令姝搬了石头砸了脚,姑娘们谁也不提她的事,议论的话题是——花。
九郡主道:“我最喜荷花了,我娘嫁给父王前,小时候住在洞庭湖上,常常与我说那里如何美丽,‘碧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又有贵女接过话道:“我也喜荷花,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品格高洁。”
九郡主道:“荷花好看,可绣着衣裙上做图案,怎么看都显得俗气,可是愁坏了,我还想做一身荷花纹的新裳呢。你那儿可有合适衣裙上用的花样子?”
于是乎,又扯到女红服饰上了。
玉鸾坐在离凉亭不远的花间,身边又坐着绣鸾。
绣鸾低声道:“九皇妹,明澜不是要抢王万里么,我让给她了,啧啧,这次王万里的名次可不如何。”
玉鸾淡淡地道:“何必与姐妹们抢,天下又不是只一个,今儿这上林苑可就有不少才俊人物。”
绣鸾小心翼翼地将绣杌挪了一下,“九皇妹,你觉得榜眼和第四名的元桢,哪个更好些?”
玉鸾道:“榜眼未必有尚公主之意,倒是这元桢却表明愿迎娶一位公主。若是八皇姐真要选夫,但不如选元桢,因他自愿,定会待你好。”
“我瞧着元桢,年纪二十多岁,容貌也生得俊美,是个人物。九皇妹就没动心?”
玉鸾依旧神色平淡,“元桢在金殿求娶公主,可见是个一心求富贵之人。八皇姐以为,这种虽有才华,却一心求得富贵者,能被我所喜?”
绣鸾道:“他一心求富贵,也没错啊。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光宗耀祖,一朝富贵?”
“所以我才说,你若选驸马,此人不错,他若娶你,定会善待、敬重于你。”
绣鸾可不得玉鸾姐妹和凤歌,这三位公主都是得皇帝喜爱的,否则皇帝也不会多留玉鸾几年。
“九皇妹就没瞧上的?”
玉鸾仪态万方地坐在这儿,不是装,而是她自小就是如此。
“九皇妹也不小了,怎就没一个瞧上眼的?上回游园会没瞧上的,今儿也没瞧上一个?”
正说话,却见一袭蓝袍的秦文匆匆走过。
玉鸾唤声“秦文”,他蓦地回头,揖手道:“九公主在赏花?”
玉鸾轻声道:“你瞧本宫的样子,像是在赏花吗?本宫在这儿等你。”
秦文愕然了,四下里一望,“公主有事但请吩咐。”
玉鸾笑了一下,这样淡淡的笑,能令日月失色,“还记得本宫小时候对你说的话吗?”
雪鸾正在赏花,她的亲事定了,她就想着玉鸾的婚事,一抬头见玉鸾与一个蓝袍男子说话,这男子的容貌算不得如何俊美,也只能算中等偏上,但身材高挑,风度不俗,举止之间,一瞧就是练家子的。
这是谁呢?
雪鸾连忙拉过九郡主,“你在外头见的人多,你快告诉我,与九皇姐说话的是谁?”
九郡主哪里认识。
明澜郡主淡淡地道:“雪鸾公主,那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四大侍卫之一秦文!”
“侍卫,他是侍卫?”
侍卫怎了,这当年的四大侍卫,温双做了太子侍妾,秦文可是太子的心腹,将来的造化不小呢。京城许多贵女都欲下嫁,可秦文没瞧上,他的婚事,得太子殿下点头,谁让他是“心腹之人”,而且还是与太子殿下一起长大的心腹,这意义可就不同凡响了。
520 九年之约
秦文此刻一脸迷糊地立在玉鸾跟前,想了半晌也没忆起是什么话,“还请公主明示!”
玉鸾指着他腰间的荷包道:“摘下来吧。”
秦文摘下荷包,她用葱白似的纤指接过,从衣袖里另掏了一个精致的荷包来,“戴得太久了,颜色褪了不说,连荷包都破损了,这是本宫前儿夜里新做的,就送你了。”
雪鸾仿佛见了鬼,立在一般看着玉鸾与秦文,嘴里絮叨道:“这不对啊!母妃让姐姐选新得中的进士,是谁都成,姐姐为什么把自己做的荷包给他?”
明澜轻斥道:“你不是素日聪明的么,这还瞧不出来,玉鸾公主瞧上秦文了。我就说嘛,怎的他没一个瞧上的,原来早就有相中的人。”
“秦文是皇兄的侍卫啊!”
这君臣有别,怎么能得配。
玉鸾不是眼光极高,怎就瞧上秦文?
雪鸾还是想不明白,瞧上个这样的人,还不如没瞧上呢。
玉鸾将旧荷包的东西取了出来,有银票、有碎银,还有一块蝴蝶状的挂佩,上面有已经褪色的红缨络,玉鸾拿着蝴蝶佩,依旧含着浅笑,细细地打量:“本宫瞧这东西,怎的如何眼熟呢?”
秦文一脸通红。
慕容琪、慕容琢也瞧见玉鸾与秦文说话,玉鸾公主直接把秦文的旧荷包讨走了,说要给他换一个新的,将旧荷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新荷包里塞。
雪鸾颠颠地奔过来,“秦文,本宫要令人罚你!你私藏九皇姐的挂佩!”
慕容琢问慕容琪:“二皇兄知不知道秦文九妹的事?”
难怪玉鸾瞧不上别人,原来早就有意中人了。
慕容琪努力地想,也想不起来秦文什么时候和玉鸾有意了。
此刻的秦文,少有的一脸通红,红得耳朵都要滴血。
而玉鸾含着优雅的笑,但眼里却盛满了情意。
雪鸾许是因发现姐姐的秘密,一个没按捺住,叫嚷的声音又回到以前的大嗓门。
玉鸾将蝴蝶佩又塞回了荷包,“九年前的约定,依旧有效。这新荷包你拿着,旧的就搁本宫这儿了,瞧你似喜欢那式样,本宫回头照着给你做个新的。”
延宁王这会很是八卦,“二皇兄,秦文似乎也喜欢九妹,我们兄弟几个,何时看他如此失态过,又是脸红,又是支吾,哈哈…难怪近来京城权贵上门提亲的不少,秦文一个都没应,原早就有意中人。”
秦文揖了揖手,接过新荷包,一边走一边系回腰上,冷不妨就闯到一个人,却是崔丞相。
崔丞相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啊哟哟直叫,有新进士将他扶了起来。
“我说年轻人,你走路不带眼睛,这样可不行,闯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秦文抱拳揖手,“对不住了!在下向丞相赔不是。”
玉鸾心满意足:她今儿在这静坐半晌,不就是想与他说话,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遇上。
雪鸾缠着她问道:“九姐,你告诉我,你和秦文是几时的事?那玉佩可有些年头,那是你小时候戴的,是舅母送我们的。我的是一对大雁,你的是一对蝴蝶,你不是说弄丢了,丢了一只再不戴么?为什么那只在秦文的荷包里,九姐…”
玉鸾不语,面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情愿,但如水的眸子里却有涟漪掠过。“我今儿乏了,得回漱华阁,你可回宫?”
雪鸾“啊”了一声,“你在这儿坐半晌,就为了等他,你见着人了,也不想再赏花了?”
“你不回便罢,我得回了,太阳底下晒得头昏。”玉鸾移到凉亭,正瞧见秦文在与慕容琪小声禀报:“殿下,大皇子想见你!今儿领了旨,正大哭大闹,说你不去,他就要寻短见。”
慕容琢冷笑道:“把我们皇子的脸面都丢尽了,连妇人的手段都用上。”
“本王这里有事,走不开,待琼林宴结束,本王再去瞧他。”
延宁王以前没少受太子挤兑,自打皇帝有废太子之意,就与慕容琪走得近了,皇帝在十几年前可就生过废太子之心,早前有太后护着慕容璋,可这回,刑部、都察院那边查出太子不少违法乱纪之事,尤其是太后知晓慕容璋几番刹害慕容琪父子之事后,也不过问了,就有了当今皇帝在同一日一废一立之事。
玉鸾福身道:“太子皇兄,臣妹乏了,先行告退!”
玉鸾瞧了眼秦文。
看着这温柔如水,却又不仪态的眼神,秦文哪敢迎视,心下更是凌乱一片,他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画面,根本没想到会是今日,更是这样的情况。
他随慕容琪回京数月,只在宫中偶遇一回,彼时她捧着羹汤去养性殿,他跟着慕容琪去拜见皇帝。她的心很细,何时发现他腰间的荷包磨损了,而他却丝毫不觉。今日借着给他换荷包,将他的秘密给挖了出来。
慕容琪道:“秦文,你护送玉鸾公主回宫!”
这是上林苑,不是宫外,需要护送吗?
这分明就是慕容琪想成全二人。
玉鸾翩然转身,移步往内廷方向而去。
秦文不紧不慢地垂首跟在后面。
雪鸾撒腿就要去追,却被明澜与青鸾给一把扯住。
“你们别拉我,我要去追九姐,我要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以前总对我说,选驸马就要挑个文武兼备、饱读诗书、有勇有谋的,我还当了真,觉得自己也该找个这样的。她哪是说呀,这分明就是她喜欢的人有这些优点。
九姐太过分了,她居然瞒我!
她瞒了我好些年…”
明澜轻啐道:“雪鸾,自家姐妹,关起门来,什么时候不能问,连太子殿下都有成全之意,你这个时候跑上去作甚?”
雪鸾方才不争执了。
玉鸾与秦文一前一后地往空中廊桥而去,廊桥的下面,宫中的人工湖,人工湖的那头是内廷,另一头则是上林苑。
“九年前,我们的约定?”
他自恃智谋过人,可他竟全力以赴才能赢得一个小姑娘的棋艺。
“你下棋赢了我,我将一件信物输给你,待我长大,你就向父皇求娶我为妻。”
玉鸾自小得大才女贤妃教养,贤妃一心想把她教成如自己这般的出色女子,倾其所有,给玉鸾寻最好的师父传授琴棋书画,玉鸾果不负她所望,着实是公主里头才华最高的女子。九年前,玉鸾的棋艺便是一绝,甚至连贤妃也时常落败。
那时沉陷棋艺的她,经常找人对奕,太学院的许多先生都下她不过。某日,他缠着秦文奕棋,道“你输了,就做我的侍卫。你若赢了,我把腰的蝴蝶玉佩给你一只,待我长大,你就来娶我,可好?”
秦文想要推辞,可玉鸾那时候是个小姑娘,即便聪慧过人,却有些小性子,拽着他就要奕棋。
慕容琪身边有四大侍卫,这四人皆是相伴慕容琪多年,而秦文秦武更是与他一起长大。几人里,属秦文的才学最高,最富智谋,他素日不是习武就是看书,性子内敛,颇得慕容琪看重。秦文不想离开慕容琪,便步步为营,小心应付,生怕落败,就算是这样,当年他绞尽脑汁方赢了几岁大的玉鸾公主。
玉鸾望着前方,神色里难掩幸福:“太子皇兄在野狼岭遇难的噩耗传来,我大病一场,母妃一直以为我兄妹情深,却不晓是我牵绊于你。”
“在下多谢公主记挂…”
小时候的玉鸾,生得冰雪可人,娇生生得像个瓷娃娃。
在她输棋之后,她对他道:“秦文,我输了!以后我再不与男子下棋,母妃说,身为女子要以夫为天,不可以招惹人言。这枚玉蝴蝶给你,待我长大,如果你还保留着她,本公主就嫁你为妻。”
他曾想:那就是一个孩子的玩笑话。
这许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她早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想今日,当她讨要他腰间的荷包时,他顿感不安,待她拿着一只新荷包说要送他,他又欣喜若狂,一脸臊得通红,脑海里想的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又看着面前拥有绝世风华的美人。
玉鸾回转身来,秦文********地回忆当前,一下就撞到了她的额头,而她宛如偎依入怀。
“那个…”他一脸通红。
玉鸾只觉有趣,“你也曾征战沙场,真没想到,还会害羞。虽然你保留着我给的玉蝴蝶,可我还是要问一句:秦文,你当真乐意娶我?如果你无心,我定不逼你。”
她是骄傲的,小时候如此,长大后的她还是如此,她更不会去逼迫一个男子娶她,就连她对情意的表露也是特别的。
“在下怕高攀不上公主。”
“你又说傻话,我就怕你因娶我,不能仕途光明。有时候,我还真羡慕瑷皇姐,敢爱敢恨,敢作敢为,她就能请辞公主身份,可是我…”
她虽骄傲,却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是皇帝的女儿,是当朝的公主。
“世间有许多事能选择,唯独父母不能挑选,为你仕途走得远,我会请求父皇,我是下嫁秦家为妇,非是你尚公主;我亦会请辞赐造公主府,原以郡主之仪嫁你…”
521 玉鸾之心
秦文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为了他,她竟愿意放弃那么多,放下她的身段,放下公主的特权,只想做他秦文的妻子,甚至还担心因她之故,影响他的仕途,不能让他手握权柄。
“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公主高看如此?”
“你还没回我,你是否欢喜我?是否自愿娶我为妻?”
秦文结结巴巴,明明很好回答,却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喜欢她,很心悦的。
“愿意!我愿意!”
玉鸾垂眸一笑,“你去求太子皇兄替你保媒,待我得了消息,我自去求父皇,请辞公主沐食邑,请辞公主府…”她提着裙子快步往内廷方向奔去。
秦文一心沉陷在爱河之中,他以前只能在心里暗暗想着,不敢表露,怎么也没想到,当朝最优秀、端庄、温柔的公主一直心悦着他。
“公主,在下…在下奉命要送你回宫…”
“傻子!”风中,传来一个极低的轻啐声,要不是他自幼习武,都快听不见。
上林苑内,繁花似锦,红的、白的、黄的…百媚千娇别样红,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花枝卓约,衣染馨香。春日韶华易逝,东风横扫,百花转眼凋零。
在这盛放得如火如荼的花海里,翩翩少年郎,如花姑娘们穿梭其间,而今朝的盛世,亦成为若干年后,许多人美好的回忆。
绣鸾公主与明澜迎而相遇,“明澜,祝你与王公子早结良缘。”
不和她争了?
明澜放下了脚步,“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母妃已经训斥过明澜,我…我觉着杜白公子不错。”
绣鸾望向元桢方向,“本宫觉得元桢公子极好。”
立有听到的贵女们,都是心下暗暗吃惊。
早前争夺王万里的明澜郡主与绣鸾公主不争了,两个人在上林苑赏花之时,又各有相中的少年才俊。
两人相视而笑,绣鸾道:“我们一起走走吧。”
九郡主跟紧明澜:“五姐,刚才崔小姐似有意于杜白公子,不过我已经偷偷告诉她,五姐瞧上杜探花了。”
绣鸾笑道:“十三皇妹有句话没说错,就是看上了的,就得说出来,免得闹出误会。”
没多久,整个琼林宴的人都知道,元桢被当朝八公主相中,而杜白也有贵女青睐。
又过得一阵,连元桢自己也知道了,立在树荫下,一副受宠若惊地望着花丛里的蓝袍绣鸾公主。
绣鸾眉眼含娇,冲他微微点头。
眉目传情!
雪鸾正捧着个茶盏,一双眼睛好奇地四下扫视,身侧的青鸾则是满脸惊异:“十三姐,好奇怪!好奇怪啊,八姐和明澜堂姐不是争王万里吗?怎么现在都另有喜欢的人了。啊呀呀!快看八姐,立在那儿盯着人笑呢?”
“青鸾啊,你还小,你不懂,这是暗送秋波!”
“就八姐这样的?”
元桢见传言不虚,否则这位公主不会这般看他,他大方地走近,揖手行礼:“公主最喜欢什么花?”
“本宫素爱牡丹。”
“牡丹高贵典雅,最配公主。”
绣鸾失宠,少有人这般追捧她,此刻被元桢一夸,心花怒放。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说起话来。
青鸾道:“十三姐,这样不算失礼吗?这样也行吗?他们还在一处说话儿呢?”
这完全颠覆了雪鸾的认知。
她那最是守矩的九姐都被秦文护送回宫了,也没见谁说什么,太子皇兄更有成全之意,她也算与陶介订亲了啊,她还矜持什么?找陶介说话去。
雪鸾这般一想,在上林苑搜视了一番,见陶介正与李观等人说话,主动走了过去,“阿介,你陪抓蝴蝶去!那边有只花蝴蝶,可漂亮了,我怎么也抓不住。”
阿介?他什么时候与十三公主这般熟络?
不待陶介拒绝,雪鸾拉着他就跑。
那没定亲的都能在一处搭讪说话,他们可是太子恩准的,也算是订亲了,就差走过程,岂不更应在一处说话玩乐。
有几个江南书院的学子来寻李观说话。
看着今日这百花齐放的上林苑,俊男美女往返穿梭,时不时还能看到大大方方与男子搭讪说话的少女,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在内廷最高处的阁楼上,皇帝与莲贵妃、德妃、贤妃正在里面吃茶。
皇帝颇是得意地道:“还是贤妃这主意好,瞧瞧,今日一过,能结成多少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