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着实不放心,这女人嘴杂,万一胡说八道怎么好?
任嬷嬷瞧出小马的心思:“我们三个是那种不经事的人?”睨了一眼,道:“主子,我们会小心行事的,绝不给主子惹事。”
江若宁点了一下头,“早去早回,我让人给你们再订一间客房。”她取了个钱袋子出来,用力一抛,“二十两银子,你们看着采买,我得睡会儿。”
掌柜的与小二突见小马送三个出来。
掌柜的一脸迷糊:“她们三人是何时进来的?”
任嬷嬷在储物戒指里,听到外头的吵嚷声了,经过掌柜身边时,不由问道:“那丢货的人可找到东西了?”
掌柜以为这婆子是质疑他们店,忙道:“这位大娘,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我老婆子瞧着那两人就不像什么好人,往后可小心了。”
掌柜感激地迭声应“是”。
小马对掌柜的:“再要一间客房,这是我家的下人,原说好在这里碰面。”
掌柜的道:“天字三号房。”
小马道:“好嘞!”
掌柜心想:这三人莫不是他们与卢平争吵、搜房的时候进来的,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他们扛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险些还要诬上他们。
任嬷嬷出了客栈门,对厨娘、翠浅道:“把嘴巴都闭严实了,无论心头有多少疑惑,都不可以在外头说出来。走吧,去买些路上所需的物件。”
厨娘道:“得再买一个红泥小炉,还得买些银炭、柴禾。盐也不多了,油也得添…”
待他们回来的时候,已近晌午时分。
江若宁歇下了,小马也在补觉,她们三人只能待在三号房里。
还有几个孩子没吃晌午呢,任嬷嬷急得团团转,生怕几个孩子饿着、冷着了。
翠浅笑道:“任嬷嬷别转了,你忘了蓝凝和青杏还在,有她们饿不着小主子,自会给小主子弄些吃的,就算做的饭菜比不得厨娘,也总是能吃的。”
任嬷嬷与厨娘、翠浅要了炖菜和馒头当晌午饭,几个人又回想了一遍,将忘记的东西都添买了一番,不忘给几个孩子买玩耍之物。
小马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好些天没睡好,总算是睡了个好觉,他是被饿醒的。
任嬷嬷见小马过来,拉住他道:“主子醒了没?”
小马哪里知道,只得壮着胆敲门,江若宁应声“进来。”
江若宁道:“借了客栈的厨房,让厨娘做一桌丰盛的菜式,这一路大家都没吃好。”
这天夜里,厨娘露了一手,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式,江若宁分出一半,送入了储物戒指,翠浅自动站在门口放哨,生怕被人瞧见,几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就见那些饭菜突地就消失不见了。
任嬷嬷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
厨娘则是干脆看着江若宁的手,“主子,去哪儿了呢?主子,是不是已经送到小主子那儿了?”
江若宁右手掐诀,对着小指上的戒指道:“蓝凝、青杏,服饰小主子们吃饭吧,吃完了碗不用洗,直接摆在窗户前。”
立时就传出一声“主子,我们记住了。郡主、公子,吃饭了,吃了饭要睡觉,今儿全都是好菜哦!”
任嬷嬷震惊了。
小马整个人骇然了。
那么多人,就住在那个小小的戒指里。
翠浅惊呼出口,走到饭桌前:“主子,这是仙器?”
江若宁得意地扬了扬头,“这次要不是它,你们几个就被乱军给杀了,这可是我外祖赏我的见面礼,有意思吧?哈哈!这可是真真的宝贝,而且只有我能使用,到了旁人手里,那就是一枚不值钱的戒指。”
仙家宝贝?
厨娘双眸发亮,不是贪图,而是敬畏,“早就传闻,听说容王妃雪氏乃是仙子下凡,原来是真的?”
在俗世里,像雪曦那样的女子,可不就是仙子么。
江若宁道:“这是我的秘密,原不想暴露的,可为了救你们,我也只能如此了。否则,太平城一乱,我也救不得人。都坐下吃饭!她顿了一下,“任嬷嬷与厨娘今晚就住在三号房,好好睡一觉。小马已有七天没睡了,今晚也安心睡一觉。翠浅今晚就睡我屋里。”
“是,主子!”
自家主子有仙家宝贝,所以他们才能如此平安。
任嬷嬷活了一大把年纪,何曾见过这样的宝贝,这样的东西,那可是价值连城,那小小的戒指里,竟然是一个房间,是这宝贝救了他们的命。
“主子放心,老奴的嘴最紧,定不会说出去。”
厨娘立马表态“奴婢也是,定不会说一个字的。”
翠浅则是一脸敬畏地举起四指,一副绝不会说。
小马则歪头打量那个小小的戒指。
这就是一个储物戒指,在修仙界,储物袋、储物戒指都是最常见的,有好有坏,她这枚储物戒指其实很普通,当时是外祖父赏给江若宁,是因为这戒指里装了许多灵草灵丹,还有好些修炼所需的资源,赏的本身不是这戒指,而是戒指里放的东西。
江若宁担心丰招摇,将里面的东西移到了自己的空间库房里。
她的戒指空间,里头现在又大了,有一座像样的院落,还有药园、果蔬、养鱼的池塘等,更重要的是,那个空间连通了神龙穴。
空间在修仙界是宝贝,可储物戒指就像俗世行李箱一样普通。
江若宁道:“都吃饭,吃了饭,你们想洗澡的可以洗澡,今晚都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厨娘和任嬷嬷兴奋又热情地烧了热水,江若宁将几个孩子抱出来洗澡,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衣衫后又送往储物戒指里。
这一晚,所有人都美美地睡了一觉。
待天亮后,小马去牵马。
而任嬷嬷、翠浅三人又回到储物戒指。
掌柜见江若宁来结账,笑容灿烂,“公子家的婆子下人听说一早就租上马车走了?”
这是小马去马厩对小二说的,“我家厨娘婆子一早就启程了,乘马车比骑马慢,我们就多睡了一个时辰,不用到中午就能追上他们。”
“一共四两银子又三百纹钱。”
江若宁取了几枚银锞子。
掌柜的道:“我再找公子七百纹。”
“不用找了!给我包一百个馒头,剩下的买成卤牛肉。”
“好嘞!”
江若宁领了一个大包袱,背在背上,在客栈门口翻身上门,待出了小镇,见四下无人,方将大包袱塞入了储物戒指。
遥远的边城。
两名护卫正站在帅帐里禀报:“冬月十七夜,全城的人除了公主外都中了十丈香,有黑衣人潜入守将护,劫走了大公子和几个孩子。公主连夜出城寻孩子。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太平城里有人放火,慕容刚领了十万兵马将太平城团团围困。好在拓跋太太知道一条密径,将我们给送出了城…”
萧娜听说自己的孩子失了下落,她最看重的便是归朝,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
慕容琪沉着脸不说话。
护卫继续禀道:“公主离开时,传话让我们所有人听守将大人调遣,可守将大人却誓与慕容刚一战到底,不肯离开太平城,在慕容刚包围守将府时就引剑自刎了…”
慕容琪双手负后,沉默不语。
一侧的秦文面露忧色,“殿下以为,是什么人要对几个孩子下手?”
萧娜惊呼一声“我的归朝哇…”一个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445 心痛
温双定定心神,泉儿,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骨血,慕容琪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说了不会再碰她,就不会再碰,这孩子许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任嬷嬷、青杏她们呢?”
护卫道:“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没见着人。具体情形我们不知道,只听小马公公传话,让我等听守将大人调遣,后来拓跋太太送我们平安出城,又令我们来寻殿下。”
江若宁追劫走孩子的恶人了。
就连皇帝送来照顾孩子的嬷嬷也不见踪影。
这都是怎么回事?
一侧还有个老嬷嬷与一个厨娘,那厨娘怯怯地禀道:“禀靖王殿下,当时奴婢与另一个厨娘宿在厨院内室,公主过来用水浇醒奴婢,问道:你们二人可会武功?奴婢答道‘奴婢会些。’公主说‘那你留下,尽快去寻拓跋太太,让她带你们安全出城。’她就拉了彭厨娘离开。
待奴婢到了拓跋太太的院子,才听说服侍郡主公子的任嬷嬷和青杏姑娘都失踪了,连小马、翠浅、蓝凝也不见了…”
温双心下分析一番,江若宁带走的人中,除了小马,就没个会武功的,想来她定有保全之法。
老嬷嬷道:“禀靖王殿下,拓跋太太家的蜻蜓小姐也被人劫走了。”
护卫便说了那晚,拓跋家的两个孩子想抹江若宁那儿的香香,就留在了江若宁的院子里过夜,许也是这样,被黑衣人抓错了。
温双听到“香香”二字,忙道:“是香膏吗?”
老嬷嬷道:“听大郡主说,公主那儿的香膏极好,大公子爱玩冰、玩稀泥,谁也止不住他,手上皲裂了口子,抹上之后,睡一觉起来便痊愈了,皲裂膏又香又好,惹得孩子们都想要。“
温双喜上眉档,对慕容琪道:“殿下和萧妃不必忧心,郡主公主定然无碍。”
萧娜轻斥道:“你也是当娘的,你儿子也失踪了,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舍不得孩子,当初怎么不留在太平城?
现下孩子丢了,又在这里哭天抢地抹眼泪。
慕容琪道:“都退下吧,着人安顿。”
帅帐里,唯有慕容琪夫妻三人。
温双暖声道:“殿下,我曾听白师兄说过,他说凤歌公主生平有两大绝技,一是摸骨知人真容,二便是鼻子。说她的鼻子极灵,她与白师兄接触过几次,就能猜出白师兄的身份。”
慕容琪立时心下明朗,“双儿说得不错,几个孩子又用了皇妹的香膏,皇妹定是寻着香味找人了。”
萧娜气哼哼地提着心,被人劫走,天晓得会不会吃什么苦头,道:“我是把孩子交给她照看的,她就得把我儿子给找回来?”
慕容琪当即恼喝道:“有人与叛军联手算计,就算是你在太平城,你能避开此劫?”
萧娜嗖的一下弹跳起来,“慕容琪,你一早就与秦文嘀嘀咕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太平城怎会只留下三千守军,你这分明就是给叛军留下动手的时机。城里还有你的儿女、妹子呢,你就不管他们死活,把他们留给叛军…”
温双垂眸:她知道慕容琪与秦文的计划。
慕容琪自恢复记忆,就一直琢磨启丹、琢磨慕容刚的事,他甚至一早就猜到了慕容刚肯定在北疆一带还有后手。如此多的江湖高手,硬是没能捉到慕容刚,这本身就有问题。他想到慕容梁生前,在大燕几处秘密练兵之事,就猜到在北疆许还有一批兵马,如果他不果决诱敌,如何能让慕容刚上当。
温双道:“萧妃,有公主在,孩子们不会有事?”
“若我儿有佯,我定与你们没完。”萧娜停顿片刻,“昔日出征,我便要带上归朝,是殿下不允…”
慕容琪冷声道:“如今,你也算是个历经沙场的女将军,怎还如何沉不住气。若不是本王有万全的把握,相信皇妹会保住孩子,又怎会将孩子留在太平城?罢了!罢了!你且下去,相信再过些日子,就能传来孩子们的消息。”
萧娜实在不知道,慕容琪与温双怎么就对凤歌公主如此相信,凤歌到底是个女子,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与黑衣人斗,甚至都不知道黑衣人有多少人数。
她最心疼的就是她的儿子,她还想儿子成为启丹国的新帝,只要她复国,她第一件事就把归朝扶上去,有一个做大燕皇帝的亲祖父,她还不得轻易就掌控整个启丹国。
萧娜出得帐篷,就听温双道:“殿下不必动怒,萧妃也是爱子心切。”
“她心切?昔日本王让她留在太平城,她说什么也不肯,而今孩子们失踪,倒把责任推到凤歌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可理喻,他慕容琪就是识礼的。
为了诱敌,把自己的儿女、妹妹都当成了棋子。
虽然她不知道慕容琪与秦文商量的全部计策,但她萧娜又不是蠢笨之人,总会猜到一些。太平城现在落到慕容刚手里,现在他们又要攻王城,这个时候,如果慕容琪要夺回太平城,必然就得放弃启丹王城,无论是做哪种选择,都是两难之境。
弃太平城,就如同弃了他的儿女、妹妹。
弃王城,如今启丹左贤王刚登基,内政未稳,他日再来攻打,绝非易事。
萧娜阖上双眸,慕容琪是主帅,他现在的性子比以前更果决,一旦定好了计划,是容不得他人反驳的。
她现在只期望江若宁真的能保住几个孩子。
如果没了归朝,她的计划就全毁了。
萧娜望天,心下凌乱不堪,她越来越看不懂慕容琪,他就像一只雄鹰俯瞰着大地。
而她想复国,想报当年启丹统和帝杀她父兄之仇、辱她母亲之恨,最好把帝位夺回来,让她儿子登基为帝。
温双问道:“殿下,我们会如期攻打王城么?”
“打!萧元昌以为与慕容刚等人联手,就能阻止我灭启丹的步伐?本王要代父皇一统天下,称霸四海…”
慕容琪豪情万丈。
萧娜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他的心思,虽没有明说,可她却是知道的,他不会再甘做一个靖王,而是要做一个霸者。太子慕容璋早晚被他们夫妻拉下马。萧娜勾唇,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帐,很快就召来了两个女子打扮的将军。
“挑两个可信的人回一趟太平城,有人劫走了莺莺、归朝,一路查访他们的下落。”
“郡主、公子丢了?娘娘不回去吗?”
“回去?开什么玩笑,大战在即,我为什么要回去?”
对女人而言,儿女才是最重要的。
萧娜为了打入王城,连寻儿女这样的大事都派给手下去办。
两人面面相窥,今日她们也听说,叛贼慕容刚夺下太平城的事,还听说慕容刚想夺苍鹰城,苍鹰城有三万将士,打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攻破城墙,反而被火蒺藜炸死不了少将士,苍鹰折损五百人,却杀敌一万二。
慕容刚夺苍鹰城失败,转而又去攻打野狼关,野狼听说只有守护五千,不曾想,又折损了六千余人。而野狼关同样有三万将士。
接连两战,皆落得大败。
除了他神鬼不知地夺下太平城外,几乎连连告败,又想攻冷月城,却得知冷月城有雄兵五万,还是温鹏远留下的温家碧血军,听说是温家二房的公子任副将,又有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任主将,慕容刚连攻打冷月城的信心都没了。
十万人打不过三万人,十万人也没打过五千人,当然,事后他才知,野狼关其实有二万五千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估了形势。
早前不是说太平城守将三千,其他三城都只得五千人马,怎么突然除了太平城确实只有三千外,其他都是数万人马。
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进不能攻,遇到阻击,退不可守,北疆边城,多是按兵事部署,周围都是朝廷的兵马,单单他在太平城,一旦苍鹰、野狼、冷月三处的将士发起总攻,他这瑞军还不得被他们给灭了。
早前的情报怎么就是错的呢?
这不应该啊!
冬月二十八日夜。
江若宁进入京城地界。
从沧州到京城,其间又休息了一晚,是在一处破庙里。
小马彻马追上,“主子,我们回京城青橙别苑?”
“卢平是太子宫的人,为防万一,我们去畅园。”
主仆二人进入畅园镇时,又是夜里近五更时分。
江若宁在畅园客栈住下。
小马步行到了畅园行宫,递了拜帖求见行宫副总管三顺。
三顺头发花白,披着大氅坐在太师椅上,一身慵懒,身侧立着两个服侍的小太监,尖着鸭公嗓子:“小马儿,你不是去太平城服侍凤歌公主了,这一大早的,老子还没睡醒,就被你吵醒了。”
小马看着两侧的小太监。
三顺儿道:“你瞅什么呢?这里可是畅园行宫,这上上下下都是太上皇和太后的人。”
小马又作了揖,禀道:“凤歌公主有要事求见太后,是要事,还请顺公公安排。”
这凤歌失踪一年有余,太上皇和太后念叨了好几回,太上皇还骂皇帝糊涂了,护犊子没底线,把他的乖孙女给气跑了,也曾扬言要找皇帝算账。
“你这个混小子,公主求见,怎还让公主等着?”
446 仙宝
小马笑着:“顺公公息怒。”
“少给老子磨磨蹭蹭的,得嘞,来人,派人前去迎接公主,给我整整衣袍,我要去禀报太上皇。”
小马退出通禀室,随着行宫侍卫、宫人转往客栈。
江若宁刚梳洗完毕,又换成了女儿装扮。
见来人备了一辆轿子,便知小马没提几个孩子的事。
江若宁上了轿子,小马骑马在侧,“公主,奴婢没提郡主公子的事,着实是怕…”
皇帝的侍卫渗不进行宫,不代表太子不能,一路过来,小马反复琢磨太平城的事,越想越后怕。卢平前脚劫了大公子,慕容刚紧拉着就带着十万兵马夺下太平城,如果说这两件事之间没有联系,便是小马也不信。
京城原就有谣言,说昔日暗楼的幕后大东家有好几人,慕容梁、宋越、谢立端,这几日已经被问罪,可还有一个人至今逍遥法外,这个人据说就是太子。
空穴不来风,小马觉得朝中的权贵多了去,旁人不说,就单说太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清晨的畅园行宫,远而观之,飞阁重檐,九霄霓虹,云蒸霞蔚。近而望之,小楼流水,绿林掩映,琼台琳宫各不相同,端的是静幽恬然。
一名二十多岁的内侍穿着一袭墨绿色的袍子,怀里抱着拂尘,垂首道:“凤歌公主,太上皇、太后有请!”
大殿之下,太上皇依如两年前一般清瘦。
太后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半躺在暖榻上,虽上了年岁,可那双眼睛依如年轻人一般的明亮有神,带着探究地打量着江若宁。
“若宁见过皇祖父、皇祖母,给皇祖父、皇祖母问安!”
太后眯着眼睛,“两年没见,见到哀家不再叫太后大姐了?”
太上皇骂道:“她不懂规矩,你也老糊涂了,你是她皇祖母。”
太后瞪了一眼,“起来吧!”
太上皇岔开话题道:“从哪里来?”
江若宁径直走向太上皇与太后,又福了福身,笑盈盈地道:“禀皇祖父,我们从太平城来。若宁有几天没睡觉了,今日来行宫,是向二老求助的。”
太上皇原本慵懒的身子立时来了兴致,“凤歌遇上什么难事了?”
江若宁审视着四下。
太后抬手,左右的宫人尽数退去。
江若宁对着储物戒指道:“任嬷嬷、翠浅,孩子们的衣服都穿好了?”
任嬷嬷答道:“回主子,都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