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孩子,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生孩子,无论男女,极有可能得上祖疾。
这真真是个难题。
谢千语道:“祖父当年也知二房一脉要被祖疾折磨,否则他不会过继长房的三叔到大房。三姐姐、九妹妹她们是健康的,她们没有病,她们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此刻,江若宁才明白,为何同样是侄女,缘何谢婉君只想求谢千语一人,原来谢千语者她的亲侄女。二房的三公子并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谢立端从长房谢立身那儿过继来的嫡次子,也就是长房谢万林的亲胞弟。
江若宁不愿再瞧,她的心海起波。
她对来旺道:“谢千杏是谢氏长房之女,与镇北王妃有亲,我带她去镇北王府。”
谢千谤见她要离开,深深一嗑,“罪女请公主收留。”
“千谤,你有亲姑母依傍,跟她去罢。”
谢千谤还真不放心这偏心偏到天边的姑母,万一凤歌公主一走,拿她换了其他姐妹如何,她已经没亲娘疼了,再遇到这个一个姑娘,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江若宁轻叹一声:“罢了,你起来吧。”
谢婉君还在挣扎。
340 拒绝赎身
江若宁对来旺道:“如果谢夫人决定用谢千语换谢千诺、谢千谣姐妹还请大人通融!”
来旺道:“若是谢夫人要换人,下官自当成全。”
江若宁领着谢千谤、谢千杏出了刑部,“先回青橙别苑!翠浅令下人备热汤,给她们换身衣裳再送走。”
谢千谤知凤歌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忙道:“请公主收留千谤!”
“你姑母不愿收留,你姑父是个实在的,他一定会收留你,去了容王府,你还有什么担心的,那里人丁少,还差了一件衣穿、一口饭吃。”
谢千杏年纪小,此刻眨着奇大的眼睛,微微福身:“请问公主,你要送罪女去姑母那里?”
“是,你去镇北王府,你姑母如何安顿,自有她的主意。但,你们得打扮乖巧干净地才能见他们。”
副院那边,早前曾令焦泰山、祝重八几人从宋府带回一些衣料,有主子的、丫头的,那里还余了男子一箱、女子一箱的衣裳,各个年龄段的皆有。
翠浅给谢千谤挑了身簇新的衣裳穿上,又挑了身半新的给谢千杏穿上,头上只简单地用丝绦了发髻。
翠浅叮嘱道:“公主令侍卫送你们去容王府、镇北王府,见了你们的姑父、姑母要有礼貌,嘴儿要甜。”
她又给谢千杏整理衣裙,细细地说道:“千杏姑娘,镇北王不管家中庶事,打理府中事务、主持中馈的是世子妃杨氏,她是个宽厚性子。
镇北王妃心软,千杏姑娘去了后。要学会孝顺镇北王妃,服侍好她,将来你的姻缘就有着落了。
我家公主说,温家规矩大,千杏姑娘将来大了,千万莫打那些爬表哥床的事,你犯了忌讳。就会自毁前程。就拿镇北王妃当你嫡亲的母亲一般敬重。拿杨世子妃如嫡长嫂一样恭敬。
温家最讲情义,只要你平安顺遂的长大,得了镇北王妃的喜爱。将来她会替你谋划姻缘,最差也是小户人家的正头娘子,出嫁时也不会少了你的体面嫁妆。
千杏姑娘,你可听明白了?”
经历了长达几月的牢狱之灾。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何况谢千杏原就生在谢家。见惯了那种后宅是非争斗。
谢千杏点了点头:“我想给公主磕个头。”
“别磕了,这会子我家公主带着小马去大理寺。我会陪着你去镇北王府,你跟着我就好。”
谢千杏恭敬又胆怯地站在一边。
也算是她好命,得公主将她救出来。还能去投奔姑母。
就如公主说的,镇北王府的主子人丁少,不多她一个人吃用穿衣。只要她讨好姑母,往后就什么都不怕。
翠浅又对谢千谤道:“千谤姑娘。你去的是容王府。我家公主说,谢妃这人的性子她知晓一些的,看顺眼的人就算惹了天大的祸事,那也是千好万好。看不顺眼的,就算再乖巧也没用。容王爷是个心软有情的,瞧他如何待韩国夫人,你就知道,在他眼里只你姑母一人。公主说,你如何做,她还真不能提醒你的,实在是你姑母连我们公主都难应付,只提醒你好好活着,蝼蚁尚有求生意,你要替自己打算谋划,日后有机会,自己替自己谋划一段良缘罢…”
谢千谤借势拉着翠浅的衣袖,“求姐姐与公主说说,别送我去容王府,姑母不喜我,我若去了,她也不用善待我,我想跟着公主。”
“姑娘又不是不知道,谢妃与我家公主最不对付,如果留下你,哪****想通了,又觉得你是她的亲侄女,还不得堵到翠薇宫骂人。早前,她可是干过这种事的,我家公主不是不留你,实在是谢妃太过强势。
你也别太担心,你们到底是嫡亲的姑侄。你看她花二百万两银子给千语赎身,也不提千诺姐妹的事,心里可是最清楚这血缘亲疏。你去了容王府,尽量讨好她、顺着她,待她心里有你了,再徐徐图之。千谤姑娘,好日子都是自己认真过出来的,可没人将好日子捧到你跟前儿。以我之见,你去了那儿,先讨容王的欢心,给他留了好印象,你再讨你姑母欢心。”
有些话是江若宁要翠浅告诉她的,有些则是翠浅自己说的。
瞧着谢千谤的样子,也是个聪明的,她出生刚满月,亲娘就被发卖,比谁都过得艰辛,但她一定会坚持下来。年幼的她在所有谢家人都认为她活不长久时,她居然还顺利长大了,可见她是个有本事、手段,不管真实的性子是什么样的,至少她拥有逆境求生的本事。
翠浅又道:“公主说了,你们俩是她从天牢带出来的,将来要出阁嫁人,她给你们添妆。”
谢千谤立时福身,“代罪女谢过公主。”
翠浅对着外头喊道:“祝大哥!”
祝重八应答一声。
翠浅道:“你护送千谤姑娘去容王府,记得把她交给容王或琅世子、世子妃手里,不可随意交给府中下人,再叮嘱他们,说千谤姑娘受了许多苦,待她好些。”
谢千谤对翠浅福了福身,“日后罪女再谢公主搭救之恩。”
“去吧!”
翠浅含笑拉着谢千杏的小手,“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镇北王府,路上你再想想,见了你姑母、大表嫂该说些什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总得长辈们疼爱。”
谢千杏应声“是”,跟着翠浅上了外头的马车。
慕容琅很郁闷。
江若宁忘了他,再也不记得他了。
他的画已成,而这些画却失去了早前的意义。
曾经,他说要绘完十二月如花美人图给妹妹欣赏。
以前他从不承认,这些画中的女子是她。
现在,他承认了。
每一幅都是她的表情。
昨日,江若宁看他的神色很漠然,甚至还带着无法掩饰的鄙夷与嫌弃,她瞧不起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纨绔。
今儿上午,他正在书房望着这些画发呆,就听到外来传来一阵嘈杂声。
刑部关霆带着御林军来查抄违禁物,“管嬷嬷、严嬷嬷,皇上下旨,慕容植不明是非,妄为亲王,现褫夺亲王爵,降为容宁候。侧妻谢氏除去皇家妇名分,贬为庶人,其子慕容琅褫夺世子位。
此乃手谕,二位嬷嬷皆是识字之人,都瞧瞧看吧。若府里有皇族候爵违禁之物,都速速交上来,让本官送回内务府。
这位是内务府的大总管,想来你们在宫中时也是见过的,请二位嬷嬷领路让御林军查抄。”
皇帝手谕,而不是圣旨。
但皇帝下令查抄慕容植家里的违禁物,就是说,不准备恢复慕容植的爵位。
年轻时,一直追随着皇帝步伐,一直得皇帝喜爱的慕容植,最终遭到了厌弃。
反倒是年轻时,时常被皇帝训骂的敏王近来得了重用,不仅敏王得用,就连敏王之子慕容琏也得皇上看重。
彼时,慕容琅正在书房,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声音,“外头怎了?”
左仔出去瞧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回来:“禀大公子,是…是关大人与内务府大总管带着御林军来了,说要抄没府中违禁物。”
右仔立时注意到左仔的称呼变了。
慕容琅道:“我们府里有何违禁物?”
正要问,却见李亦菡带着婆子进了书房,“夫君,出大事了,父亲当朝顶撞皇上,被降为容宁候,说是我们府里亲王、郡王用的物件一律收没内务府。”
怕是又有人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否则,皇帝怎会如此处置慕容植。
此刻,内务府大总管坐在主院花厅,看着一箱又一箱的违禁物从各处源源不断地抬来,十箱、二十箱…直至有五十箱,亲王穿的三爪蛟龙袍、亲王妃戴的凤钗,甚至于龙纹图案的摆件,一并都收没了。
内务府身后的太监打开箱子,一箱又一箱地查看,将不是违禁物的取出来丢在一边。
内务府大总管沉吟道:“想当年,容宁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兄弟,容宁候太糊涂,为个罪贼之女,当朝顶撞皇上,唉…”
关霆与这内务府也算是合作好几次,抄查谢府、宋府,他们二人都是同时出面的。“金公公,只怕皇上与容宁候之间的芥蒂非一朝一夕。以前皇上有多宠容宁候,如今便有多恼他。一个人再宠再骄纵一个人,一旦越过了底线,就会把对方的疼爱消磨殆尽,待那时,剩下的情分也就不多了。”
皇帝在得晓谢氏有祖病之时,就恼了。他已经与慕容植点明过,谢氏在婚前就知道谢氏嫡系二房一脉有祖疾之事,可慕容植还是宠妻、纵妻。
这让皇帝觉得,慕容植身为亲王,身为皇族,为了一个有祖疾的女人,忘了自己的本分,甚至不惜让他这一脉的子子孙孙都落下病根。
而太后,当初的退让、忍屈,全都是爱子之情,慕容植竟不认太后养大的慕容琳,大部分原因竟是因谢氏之故。
这,让皇帝如何受得。
在他看来,他是很疼这个弟弟的。
可在弟弟的眼里,谢氏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重要、太后也不重要。
既然你不看重朕,朕就狠狠地收拾你。
你把那女人看得最重,朕偏要夺了她所有的名分,让她妻不妻、妾不妾地尴尬生活。你视那女人生的有疾孩子为唯一,朕就是不同意他做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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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逾禁品
数年的积怨,一朝的暴发,便有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皇帝在忍慕容植,可慕容植又认为自己一直在受皇帝的刁难,这样的兄弟,不发生矛盾又如何可能。
慕容植不知道皇帝给太后的家书里说了什么,但他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否则太上皇夫妇如何会同意皇帝这般待他。
内务府大总管若有所感地点头,“容宁候再三触及皇上底线,皇上才会拿他下手。这普天之下莫非王权,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容宁候太糊涂了!
这敏王爷虽然时常胡闹,可这些年大乱子没有,他是小事糊涂,大事聪明。
唉,反是这容宁候,为了谢氏,竟没了是非善恶之观。”
关霆道:“就凭谢氏给谢贼戴孝,若在旁人家,足以‘判党罪’抄灭全家,皇上到底还是仁慈的,只夺了她在皇家的名分,以容王的纵妻无度,她还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荣华富贵依旧如初。”
内务府大总管不无同情地轻叹,“容宁候这是被谢氏给毁了。这谢家的女儿,唉,当真无德,与谢贼一般,都如那又大又美的瓷花瓶,瞧着好看,插时令鲜花又太大,不中用啊!”
主院里的下人丫头听着他们议论,一个个噤若寒蝉,还得小心地服侍这两位。
关霆道:“镇北王妃知谢家获罪,行事谨慎小心,可容宁候这位,竟如此招摇,还训骂公主,口出狂言,当真是…祸从妇人起。”
一屋的下人。都在猜踱这二人说话的用意,难不成是借他们之口把事传出去。
慕容琅带着李亦菡自书院出来,一进主院就大吼:“金阉贼!你带御林军来我家抄没是何意,你这个阉货,信不信小王到宫里告你一状。”
内务府大总管立时气得咬牙切齿,他是太监不假,可这么多年。还没人指着他鼻子如此骂。早前骂他的人,早就不在世上了。
他虽不能御前大总管相提并论,但也是宫里第二号红人。否则也不能担任内务府大总管。
关霆立在一边,揖手道:“慕容琅,你现在已被剥夺世子位。再怎么说,金公公也是六十多岁的人。又是年轻时服侍皇上的老宫人,你怎能如此无礼?”
他…
被夺世子位。
现在他什么也不是。
慕容琅指着关霆。厉声道:“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一个酷吏,推荐了一个喜欢酷刑的来旺,你们二人狼狈为奸,你们…”
李亦菡连忙打断他的话。福身道:“请金公公、关大人莫与我夫君计较,他这是气着了说的气话,二位皆是皇上跟前得力的大总管与重臣。非同小可,才干过人。”
金总管将脸一转。鼻息尖挤出一声冷哼。
敢骂他,还骂他这么难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慕容琅,谁知道谁呢?
关霆神色淡淡,“我与金总管奉皇帝手谕,前来容宁候府抄没违禁物,听说府中有库房、还有珍宝库,能不能劳琅奶奶打开?”
这两处是李亦菡握着钥匙。
李亦菡迟疑了片刻,问道:“这…这两处也要查抄?”
“自是要查抄的!”
外头,传来一个高昂地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自慕容梁叛逆案后,太子沉默了,任着七皇子慕容琢上窜下跳地表现才干,昨日一试,正中皇帝下怀,连慕容植都被斥骂降位。
太子又让他的人在暗里推波助澜,故意挑起容王与皇帝的矛盾,容王一力护妻,皇帝勃然大怒,爵位一降再降,末了还令内务府金总管来抄没违制物。
他怎么能安静,自然要出来瞧看一番。
太子早就看不惯慕容植父子,据他的消息,在红楼案事发前,慕容琅曾两度进入过暗楼,慕容琅一定是知道什么,弄不好还知道他的事。
这就让太子如同心头被扎了一根刺。
虽然有消息指向江若宁,但皇帝说过,江若宁是上苍赐给大燕的,象征是运数,又是个女儿家,他自然不怪江若宁,他要是傻子才会这样的人作对,但他可以刁难容宁候府,可以报一报大仇。
太子翩然而进,看了眼院子里的几十只箱子,“这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大半箱子的亲王妃首饰,又两大箱的亲王妃衣裙。
突地,一件鲜紫色的华袍映入眼帘,“这新裳不错,像是亲王妃袍,如果送给我的太子妃,不算违制。”他大手一捞,将那叠放整齐的衣袍抖开。
金总管立时大叫:“是凤袍!竟然是凤袍!”
慕容琅夫妇怔在一侧,不可思义地看着太子手里那件打开的绣袍,上面可是清楚地绣着九只凤凰,这可是真正的后袍。
金总管颤着声儿,“谢氏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罪证确凿,她是谋逆之心…”
关霆快步过来,认真一扫,这的确是一件华美的凤袍。
“此事重大,臣立马回宫禀报皇上。”
金总管喝问左右:“谢氏在何处?她好大的胆儿,竟敢私备凤袍,她是想做皇后吗?啊——”
慕容琅从未见过件凤袍,摇了摇头:“不会的!不是母亲的,不是的…”
李亦菡一把将他扶住,暖声唤声“夫君”。
慕容琅大声道:“这不是母亲的,我从未见她穿过。”
“慕容琅,众目睽睽,这就是一件皇后所着的凤袍,做工精良,所有人都瞧见,包括这屋里的下人,可是他们亲眼见御林军从谢氏内室拿出来的,早前瞧着,只当是亲王妃宫袍,我们都不曾在意,谁曾想到。这会是皇后凤袍?”
下人们中,还有两个丫头亲自进了内室,配合御林军,将谢氏所有的衣橱打开,一件件地拿出来,然后放到御林军的箱子里,因为衣袍多是叠放的。她们瞧着像是亲王妃的衣袍。就搁进去了。
金总管大声道:“让御林军围住容宁候府!围住了!围住…”
这凤袍就是罪证啊。
刚才慕容琅还骂他,现在就有机会报仇了。
你以为,还和以前一样。得太后看重,得皇帝疼爱吗?
不了,皇帝再就不喜慕容琅了。
尤其在知晓慕容琅心疾背后的真实原因后,慕容琅就失宠了。
李亦菡忙取了药片。喂慕容琅吃了一片,“夫君还是回书房罢…”
慕容琅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他只知道。从主院回来,到现在他都在发呆。
他的世子位没了,父亲的亲王爵也没了,母亲就是被夺了名份。从皇家宗族除名了,就连他的身份也颇是尴尬,如果皇帝原因。就连他出嫁的三个姐姐,也有可能失去郡主之尊。
没有了郡主位分的女子。还算是皇家的金枝玉叶?
现在,他们都是庶出。
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晌午,慕容植没回来,有相随的护院说,他去百味居买醉。
谢氏没回来,说是去刑部赎谢千语了。
而他虽在,却是个自来不懂庶务的。
他活了近二十年,什么也没学会,就连绘画也是江若宁手把手教他的,可他认真学了半个月,又如何与江若宁相比,江若宁教他的也只是最基础的绘法。
午膳,摆在书房里,他没吃。
慕容琅瞧了一眼,早已经凉了。
“右仔,左仔打探消息回来了吗?”
“回公子,还没有。我们府周围全是御林军,现在出门都要盘查。”
“皇伯父不会相信母亲有谋逆之心吧?”
说谢氏没有?
怎么解释那件凤袍?
谢氏的父亲可是真正的逆党叛贼,是国之大害。
慕容琅不解地道:“怎就到了如此地步?关霆入宫亦有些日子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右仔道:“公子不必担心,皇上对候爷还是有兄弟情分的。”
“在我们府发现了凤袍,解释不清楚…”他仰头轻叹,他失去了世子位,往后怎么办?他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在知道失去时,才发现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是如生命一般,如记忆一般的珍贵。在他记事起,他就被封为世子,可今日,他失去了。
右仔道:“公子不觉得奇怪,太子一到,什么都不看,怎就看到那件衣袍,一拿起来才发现是凤袍!”
“你是说…许是太子动的手脚?”慕容琅心下长叹,“数年前,父亲上疏弹劾太子,曾请求皇上废储,当时一道弹劾的众臣不少,若不是太后力阻,他就被废了。这位太子心胸狭隘,他一定忌恨父亲。”
有丫头进入书房,站在院子里道:“禀公子,凤歌公主遣了心腹侍卫过来,说有个人要交托给公子和奶奶。”
“凤歌妹妹…想起我了,对不对?”
这对他来说是顶重要的事。
他想对她好,她怎能忘了他。
右仔道:“奶奶呢?”
“奶奶得了通禀,已经去二门了。”
二门上,李亦菡已经到了。
祝重八揖手道:“琅世子妃…”
李亦菡苦笑道:“妾已不是世子妃,你唤我一声琅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