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朕阳奉阴违。把朝廷盯上暗楼的事捅了出去。朝廷的人认出刘森,要不是你通风报信,刘森又如何逃得了?你还敢跟朕求情?还敢说甘愿降爵?你的爵位是朕赏的,是朝廷给的,更是你父亲替你求来的,你辜负了朕,辜负了朝廷,更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还有什么脸面要爵位?
为了免去明镜司、大理寺的疑惑,你私通叛党,令他们的人在南安劫走了顾家三女,可这三女却被你秘密养在你母亲的陪嫁庄子里。贵族幼女失踪案,你慕容瑁也是背里的黑手之一。
慕容瑁,你上有愧朝廷,下有愧黎民,你还算什么皇族?你这是助纣为虐,你这是为虎作伥…”
怎么又火了?
大总管见这情形不对,立马开溜。
敏王跪在地上:他这是倒了哪辈子霉,长子、嫡子一个赛一个地给他惹麻烦。嫡子的麻烦刚解决,长子的麻烦更大了。
他哪敢说话,他一说话,皇帝就劈头盖地将他给狠骂一顿。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要被人骂,全都是这些不孝子惹的祸。
江若宁苦着脸立在一边,不是已经骂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完啊。
她蹲下身子,“父皇,儿臣还要出宫呢,你能不能快点?”
皇帝大喝一声:“是你出宫重要?还是朕的国事重要?”
凶她啊!
江若宁倒吸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哪里像一国公主,越发没个规矩,朕在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儿…得让德妃寻个严谨的嬷嬷好生教教规矩。”
他是到更年期了?还是吃了火药,皇帝不是有专门调养的太医。
江若宁立时炸毛了,倏地站了起来:“我怎么错了?我是爹娘生,没爹娘教的。就因为我是女娃,一出生就被人抛弃,我没规矩怎了,我又不是现在才没规矩,我是一直都没规矩。
我没规矩怎了?我又没求着你,追着你要回皇家,本姑娘还嫌这里憋屈,进个宫、出个宫都麻烦死了…”
我的个怪怪!
皇帝在骂人,凤歌又在骂皇帝!
御书房外头的群臣突地听到一个提高的女音,一个个立时精神了。
皇帝骂自家的侄儿,早前就训过一些话,现在又说,不过是重复了一遍。
皇帝也变话唠了啊,说过的又说了一遍。
难道是皇帝老了?
然,凤歌公主的胆儿是不是太大了,居然敢与皇帝对骂,语速还快,气势还足。
“你骂他们不好?你身为皇家之主,天下之主,你却不懂如何教养子孙。丫丫的,敏王皇叔是个风\流混账的,只知道生儿女。不知道管儿女,那后宅的女人斗了个乌七八糟。他没出息,你是他长兄,你是一家之主,你不知道提醒他?帮衬他?
敏王府的混账公子,说到底就是闲出来的。一个个就被女人圈在后宅斗,斗得一个个坏水一肚子。正经本事没有。你发现皇家的子孙学歪了。想用上几个了,发现自己没可用的,你尝试用一个还坏事了。原想重用他,不想却是个墙头草,与你玩一手无间道。
会怪的,怪自己。不会怪的。才怪别人。
他们是有错,可身为长辈的。其错更大。穷养儿子,富养女。你听说过没?穷养儿子,不是真的要穷,而要艰难磨练。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富养女,也不是富贵窝里娇生惯养,而是让她们多晓人情事故。多读书,做到识面开广。
敏王府的公子。有几个吃过苦头,有几个知晓民生,全被你们圈在京城,就没去过外面,一个个就养于后宅,天天见到的就是嫡母、庶母斗成一锅乱粥,这样的男子能有个屁的出息,整日会的,就是妇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江若宁越说越起劲,她在这里听他骂人很受罪的,没地儿坐不说,还要被他吼,“你是皇帝,你了不起,我惹你、招你了,你没发现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有本事你骂些不重样的?你训骂他们管屁用,你至今都不知道根源在何处?你得从根源杜绝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敢骂他?
他是皇帝。
这丫头胆儿太大了,长这么大,便是太上皇、太后在他被立为太子时,就算有不妥处,也是私下叫到一边指点一番,还经维护他皇帝的面子。
可这臭小丫,明明知道御书房外还有候见的大臣,就这样对她提高嗓门骂起来了。
她哪里当他是长辈?
她这火爆脾气,一点就着的性子从哪儿来的。
就不怕他真的罚她。
皇帝气得就要训回去,却听她说了句:“你会解决问题有屁用?你要学会防患于未然。”
他先忍一下,如果她说出一番道理,他就饶了她,否则他否重惩不可。
“你让这些皇族子弟因材施教,你的太学除了皇子、公主再各家得宠的儿女可入便是陪读,你把那些年幼的皇族,管他庶出、嫡出,一古脑儿地弄进来读书,一视同仁,用心培养,总******有几个人才。
就算武不能做将军,文不能成状元,难道就真的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喜欢家畜的,皇家牧场那么大,丢到马场学养马,给你养好战马,保证边疆将士有战马可用,这也是功劳;喜欢养花木的,潜心引导,让他爱上农事,会侍弄好庄嫁这算是本事…
非得个个能打理国家,能处朝政,能替你分忧,大忧是忧,小忧也是忧,给合适的人以合适的职位,这就是知人善用。世间三百六十行,打铁是匠、磨豆腐是行,各行各业、三教九流皆有学问。
你让敏王府那么多的公子、郡主龟缩在府里,由着敏王胡乱找几个人教,谁知道他们的才华。你得让他们去太学,让先生发现各人的长处,然后让他们因材施教进行培养…孟母三迁,孟母为了教育儿子都能做到的,皇家为什么就不能在子孙教养上花些心思?
同样一块木头,在鲁班手里有变成巧件,在樵夫手里那就是块烧材,而他们就是那木头,你是做成实用的巧件还是当成烧材,还不是看你们如何培养?”
江若宁说得起劲,吐了口气,发现皇帝一脸深思。
敏王就跟见了怪物一样满脸不可思义的表情,这丫头是什么脾性,比皇帝的脾气还坏。
慕容瑁的表情就更夸张,那是莫名,更是震惊。
她刚才冲动了?
怎么穿越过来,还是这脾气,半点也不能受委屈。
嘿嘿…
江若宁傻笑着。
皇帝无喜无怒,“说啊!你继续说,怎么不说了,胆儿不小…”
江若宁尖叫一声,“碧嬷嬷、小高子,我的画来了没有,把画留下,我要出宫!”
她快速打开御书房,正要跨步,却听皇帝大喝一声:“给朕拦住她!”
271 抓丁干活
门外头,大总管与两名侍卫拦住了去路。
江若宁一回头:完了!完了!那可是皇帝,她骂皇帝了。她这冲动又爆的脾气惹大事了。她微微阖眸,款款欠身:“父皇,儿臣就这脾气!儿臣冲动了,胡说乱语了,儿臣给父皇请罪!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你看儿臣就是这臭性子,你不会与我介意的。”
“你今儿的胆子不小,敢骂朕?”
江若宁道:“儿臣自在惯了,要不父皇就剥夺儿臣的公主之尊,贬为庶民,以示惩戒。”
她就这么讨厌当公主?
居然有讨厌当公主的人。
若他真的贬她为庶民,她回头就兴高采烈地背着包袱要出宫。
旁人会顾惜,可以皇帝的判断:这丫头那可是会乐成花。
这丫头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可以正常人的方式来看。
皇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女子,居然不想当公主的,想到这儿就让他头疼。
“你想得美!”皇帝微微眯眼。
江若宁嘟着嘴,半跪在地上,“儿臣都已经认错了,儿臣已经赔礼了,儿臣都自请不当公主了,你还想怎样嘛?要不你打我几个板子,再将儿臣逐出宫去。”
正因为她认错,还说不当公主,皇帝才拿她没辙,对她的处罚,就是将她拘在宫里,让她看别人自由自在,她却得不到。
皇帝冷声道:“你当自己是平民?”他是明君,自来只有臣子的建议可行,他都会考虑、认真聆听,若是建议真的很好,也会采讷。即便今日说话的是一个公主,只要给了他台阶下,他是不会追究的。
江若宁一恼,愤愤地盯着皇帝。
这丫头就是让他意外,总能说出他听不到的声音。
“你不是说,对皇家子嗣要因材施教,这是你提出来。你就写个章程报给朕。”
江若宁跳了起来。“太学院、翰林院那么多的先生学士,你让我来做这个?”
“一事不烦二主,就你了。什么时候写好章程,什么时候允你出宫。”
她真是苦命!
被皇帝抓了壮丁。
皇帝微微凝眉:“宣温思远!”
温思远进入御书房,行罢了礼。
皇帝道:“温爱卿拟旨,敏王长子慕容瑁心性天真。被叛党利用,助纣为虐。辜负朝廷,不可不罚,剥夺爵位,发配岭南任琼崖县知县。往后与百官一般参加每三年一次的考评。三日后,携妻儿奴仆前往琼崖县赴任。”
慕容瑁怔了片刻,他这是被发配了!爵位也没了。
皇帝道:“慕容瑁。以你之罪,当贬庶人。然。凤歌公主说得没错,你今日之错,敏王有责,朕再给你一个机会。敏王府的郡王爵、候爵还留着,敏王府众公子,无论嫡庶,谁想要爵位便凭自己的本事来挣。”
慕容瑁明白了:自己还有机会得到爵位,只是要靠边自己的本事挣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道:“敏王,平身罢!”他顿了片刻,“今日回府,把朕的旨意传达给敏王府各位侄儿,无论嫡庶,谁想要爵位,就凭真本事来挣,而不是后宅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凡年满十六者,拥有文秀才或武举人功名者,可与礼部呈递奏疏一份,求取正七品以下的官职,若要求合理,朕会恩赏…”
这是说,敏王的儿子不必参加科考就能入仕为官。
敏王大喜,揖手道:“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吐了口气,对温思远道:“温爱卿拟旨!但凡皇族子孙,拥有文秀才、武举人功名者可直接呈递奏疏给礼部,再由礼部转呈于朕,令他们在奏疏细述自己认为合理的职位,自己的优点长处,若情况属实,朕会着吏部破格任用。”
只要是秀才就能入仕。
大燕自永乐年间开始,就有武试,有武举人、武进士,这是在几年一度的新兵大试中选取,只要会打架的,弄个武举人比文秀才还容易。
温思远领旨退去。
敏王带了慕容瑁退下。
慕容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虽被发配,却还是官身,还是正七品的知县,只是岭南离京城乃有数千里之遥,但好歹还有希望。
皇帝也说了,原是想将贬为庶人的。
庶人…
这可是一辈子也翻了不身。
有希望总是好的。
如果不是江若宁大闹那么一场,自己定会被贬庶人,现在虽夺了爵位,好歹是官身。
他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当皇帝的恩旨下达各皇族子弟时,再次轰动了。
这是破格任用,敏王府里有几个年长的公子,因是庶子有的读书好,有的爱武功,可都没功名,但听到这消息,一个个有劲了,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也能入仕为官。
敏王妃哭了,他长子被丢军营磨练。
顾妃更郁闷了,她儿子被发配岭南,还要带着妻儿奴仆上任,这一去不知又是多久。
御史那帮疯子吃饱了撑的,将敏王府的长子、嫡子都弹劾了一个遍。
嫡子被罚,长子被剥爵位,各有各的去处。
敏王府的庶出公子们则是跃跃欲试,圣旨上可写了,敏王府还有一个郡王爵、一个候爵,谁不想要,谁不想自己挣来。
旁人欢喜了,江若宁苦闷地坐在书案前,痛心疾首地拍着书案,自打着嘴巴:“啊,我怎么这么衰!这也太衰了啊!我怎么没管住自己的脾气,不就是被他凶嘛,我干吗要顶撞他,让我写章程,我都没看过朝廷正规的章程长什么样啊,我怎么写啊,呜呜…”
碧嬷嬷看着坐立难安的江若宁,跟皇帝对骂,不轻不重地罚她写章程就揭过了,而她呢,装模作样假兮兮地赔个礼,皇帝就不予追究了。
便是凤舞公主,就是太子也不敢那样和皇帝对恃。
唉,皇帝到底是还是宠公主的,否则也不会任她这样。
小高子笑道:“公主,你不会写,温小姐可是翰林院学士之女,你可以让她帮忙。”
江若宁呵呵一乐,她怎么忘了还有温令姝,“对!对!你去把她从太学院叫回来,就说皇上派了我一个差事,得让她帮我写东西。”
温令姝回来后,江若宁对着她说了大半天。
“听明白了?”
温令姝摇头。
江若宁拍了一下脑袋,拿了笔,道:“我画个大致的图给你看,太学院里要添置各种各样的课程,养殖家畜的课目、农种的课,还有术数…”
她坐了下来,回忆着现代世界里的大学生活,她上的大学貌似和别人的太不相同,但她听好友说过啊。
最后,江若宁细划分成:文学、音律、棋艺、骑艺、武功…
“这么多课目,以后怎么学?”
“有主修和选修课,主修课为必学课目,选修课则根据各人的情形来定。这是太学院的改学章程,目的是发现太学院里的学生每个人的优点,然后根据各人的优点进行因材施教,努力让每个人都成国之人才,做到人有所长,长必有用。”
江若宁一边画,一边又道:“在太学院增加班主任先生,他的责任就是负责一个班所有学子的全面发展,比如学子有心事,他要负责开解,又比如学子之间有矛盾,他也负责调解等等。他们是班主任先生,也是伯乐,他得发现各人的优缺,然后将他们的优缺通报给相应的先生,这样授这课目的先生知道后,就会对其重点培养,令其在这方面成为真正的人才,能为国所用…”
温令姝敬重而不失钦佩地望着江若宁,待她听明白后,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自己弄明白了,她写起章程便容易了。
江若宁立在一边,看着温令姝那蝇头行楷,不愧是当朝学士之女,字写得好,用词也很精准。她退出一边,让温令姝安静地东偏殿里写章程,待温令姝写完之后,江若宁拿着笔进行了一番修改、补充,修订润色之后,又与温令姝细说了一番,再交给她重抄。
未时三刻,江若宁令碧嬷嬷带着小高子把写好的章程给皇帝送去,自己则与翠浅开始收拾东西。
“令姝啊,明天你不是要参加宫宴,怕是要回家和你娘一道入宫。我们一会儿,一道出宫好不好?”
令姝应了。
近来她在太学院学了棋艺、琴艺、还有书画课,太学院的先生都是极好的,收益颇大,更重要的是跟江若宁在一声,她没有压力,只觉得这是****最不像公主的公主。
江若宁还热心地对宫娥道:“你去太学院找薛玉兰,说我们要出宫玩,问她要不要出去,我这次出宫要过几日才回来哦!她如果想家,就一道回去罢。”一调头,她又对翠浅道:“碧嬷嬷回来,让他开了我库房,给令姝、玉兰各挑四身上好的衣料子,算是我送她们做秋裳、冬裳的,再挑些首饰珠钗赏给她们。”
翠浅笑道:“做公主的陪读可真好!”
“令姝的要厚赏,她今日可帮了大忙。”
翠浅道:“公主,奴婢记下了。”
不多时,薛玉兰回来了,见江若宁赏了宫绸贡缎的衣料,心下欢喜,只不露在面上,又得了一对赤金嵌玛瑙的镯子,一对耳环,一个赤金璎珞玛瑙项圈,还有一支赤金钗,算是一整套头面了。
江若宁就收拾了几身衣衫,这次回宫又做了好几身,女孩子总是爱美的。
272 别样皇差
皇帝正在养性殿批阅奏章。
大总管拿了碧嬷嬷送来的章程,看着熟悉的字体,皇帝道:“这不像是凤歌的笔迹,她那字可没这般中规中矩。”
大总管道:“凤歌公主的字,强功有力却随意洒脱。这应该是温小姐的字。”
“她倒会使唤人。”
选了陪读,不就是陪公主玩乐的,公主自会使唤的,否则也没这么快就整理好了。
皇帝翻看了一下,细细地瞧了起来,里面开设了许多课目,还多了班主任先生等,并细说了班主任先生的职责,对每个课目都有她自己的构想,应该如何教这课目,种种建议也得新奇又不失趣味。
大总管欲言又止,想说话,又怕打扰到皇帝。
皇帝道:“老羊子,你想说什么?”
“禀皇上,碧嬷嬷说凤歌公主嫌宫里闷,要出宫玩几日,说是一会儿就要出宫。”
“她一会儿就要出宫?”
一个****的公主,不住皇宫,天天想着外面的自在日子。
皇帝道:“去!令人把她给朕带来,朕有事派她去做。”
太后一早就知谢立端这一族有祖病,却依旧让容王娶了谢婉君,就如敏王所说,太后不可能没有后招,可这么多年来,太后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以皇帝对太后的了解,如果没后招,也不像是太后的风格,不仅不像太后的风格,也完全不符合太上皇的风格。
有一些事,他们去问不好,还得让一个与太后亲近的人去。这江若宁就是最好的人选。
江若宁带着小高子、翠浅,令侍卫传了祝重八等几个心腹侍卫来,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到了宫门,却见养性殿的小太监一路飞奔地过来:“凤歌公主请留步!凤歌公主请留步!”
江若宁道:“我的差事办完了,还想让我怎的?”
薛玉兰也想与江若宁一道出宫玩,薛敬亭对女儿的管束极严,素日在薛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他的哥哥、弟弟都可以经常出门。她甚至都没认真游过京城。
小太监喘着粗气:“皇上…皇上召凤歌公主去养性殿,说有差事。”
江若宁大叫:“又抓我办差!我要出宫玩。”
小太监笑着道:“羊公公说,这次的差事就在外头。公主一定有兴趣的。”
她有兴趣的,莫不是什么案子?
江若宁道:“这还差不多。”她回头对温令姝、薛玉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被人抓差的感觉很不爽,尤其是江若宁怀着“度假”心情的时候被带回养性殿。
皇帝粗略地看完了章程。见江若宁进来,将章程一放。看着气鼓鼓地江若宁,“瑷儿不高兴?”
“父皇,你明知道儿臣要出宫玩,还抓儿臣帮你办差。儿臣能高兴嘛。”
皇帝宠溺地笑了一下,“你想要什么赏赐?”
“不要!翠薇宫的库房都堆满了,我宫里什么都有。银子嘛我近来也有的。”
“那这次朕赏你一个特别的。”
特别的?江若宁的眼睛闪了又闪,“是什么?”
皇帝对大总管使了个眼色。大总管取过一只漂亮的锦盒,一启盒盖,里面立时呈现一枚熠熠生辉的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这是夜明珠!”
她在红影山庄里见过,那里面可有好几颗。
瑞郡王府被朝廷查抄,那些稀罕宝贝都入了皇帝的内务府库房,而银钱等物则入了户部国库。
江若宁看着珠子:“太后那儿有没有这样的夜明珠?如果没有的话,父皇要不再赏一颗,儿臣给太后送去,这样有一对,太后宫里,一到晚上也不用点灯都瞧得见啊。”
大总管笑道:“公主可真有心。”
皇帝又与大总管点了一下头。
大总管又取了一枚夜明珠。“公主还真与皇上想到一块儿了,太上皇、太后住在行宫有些日子了,公主去探望一下二老也是应当的。”
皇帝笑微微地道:“你去了行宫,可知要问什么?”
“自然是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