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容瑁回话,江若宁已经奔了过去,伸出两只狼爪,捏着其中一人就开始挫起来,“怎么有这样的美人?大东家,你太不厚道了,给我表哥玩,也不介绍给我们。听说这女人有的地方一摸,她就受不了。你告诉我,摸哪里就会受不了…”
大东家看着活脱脱像色狼一样的江若宁,这个公子太奇怪了,就像摸,可又不会真的碰,究竟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看着江若宁那毫章法的乱抓,分明就是第一次来玩的,他扭头问道:“昌郡王,你这表弟还没尝过女人?”
慕容瑁苦笑道:“我带他来见识的。”
大东家见过的女人不少,竟没认出江若宁是个姑娘,可见这江若宁也是演戏的高手,一个姑娘竟演得比男人还像男人。
大东家道:“难怪如此好奇?”
“家里管束得紧,到了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
大东家笑道:“你既是表哥,不妨教他。这两个女人就当是我今日送给你的,要不是你来通晓消息,本王今日要弄不好就要惹下大麻烦!”
果然,慕容瑁将刘森扮财主进来的事告诉了大东家。
江若宁正戏着美人,张嘴就道:“大东家,你真要谢我表哥?我怎没瞧出来。要不,你免了我们今次的玩资如何?”
“阿逊!”慕容瑁也是个爱面子,这种玩资都要免,当他是什么人。
既然能来,就出得起玩资。
江若宁道:“为什么不行?这种地方,我来过一次还想来二次,大东家就多让我表哥玩几次。”她顿了一下,故作大咧咧地道:“后院里有小姑娘,是这里的茶水丫头吧,那个…那个池焘是什么意思,他挑唆着我给小姑娘赎身。老子是疯了,才花五万两银子买一个丫头,这在外头,都可以买一大堆了。”
慕容瑁惊道:“池焘让你给小姑娘赎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试探!
即便是他介绍来的,大东家也不相信。
江若宁见慕容瑁有些意外,故作淡然地道:“不就是先前喽!人都没长开,连个胸都没有,胸口平得像门板,买回去做通房都嫌小…”
江若宁搂着紫纱美人,又是闻又是亲,一双手还不停,那美人不时传出喘息声。“大东家,给琅世子备笔墨。瑁表哥,两个美人受不了,你快进房里享受吧,要不你通融一下,让我在旁边看看…”
慕容瑁大喝一声:“滚——”
“不看就不看,总有人愿意我看,我找李三哥去,他总喜欢我看他。”
江若宁转身开溜。
待江若宁离开,大东家问慕容琅:“琅世子真不要美人玩乐?”
慕容琅连连摇头。
进来后看得太多,光想着就恶心。
慕容瑁问道:“这里有完璧之身的美人…”
慕容琅还是摇头,“我要作画!待我练好画美人的技艺,我要给凤歌妹妹绘美人图,这里的美人够美,我先练练手。”
接下来的日子,江若宁追着李赏要看表演。
慕容琅在专门的雅间里给几位美人作画,偶尔会走出雅间,在四下里转上一圈。
慕容瑁则点了两个前突后翘的美人作陪,依旧好得跟新婚一般。
江若宁坐在雅间的屋子里,看着李赏与美人的翻滚。
“顾贤弟,这美人不错,身上有肉,手感极好…”
李赏摸一把,又抓了一阵,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李赏的老爹李源是礼部侍郎,官职不低,可不比吏部、户部这样的油水衙门,可见他的玩资也是李家三房捞来的。
江若宁总追着他问:“感觉如何?摸起来怎样…”在她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几日时间下来,李赏竟然习惯了,每每完事一回,还主动汇报进行总结。
江若宁还时不时光顾一下其他男子的房间,站在一边看上片刻。
“李三哥做这个动作时,会用左手抓美人的头发,那感觉才畅快!”
抛下一句,看对方莫名,却片刻后照着江若宁所言的做。
217 免费贵宾
大东家的房里。
紫纱美人推门而入。
大东家问道:“这几日,顾逊、慕容琅都在做什么?有何可疑之处?”
“回主子,顾逊就喜欢看真人图,第一日、第二日还好,他只是看,可从第三日时,还指点旁人一番,说哪个动作更好,又说怎样才可更舒服,还能说得头头是道,依然是个中高手。”
大东家想到顾逊,这个人怎么总让他觉得不安,可明明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还未通人事,吵嚷着要替未婚妻守身如玉。他喜欢亲人脸颊,偶尔也揉摸美人几回,可其他的她就不做了。
她抓摸美人时,动作又与其他的男人不动,看似毫不章法,却又似在摸…
具体是如何,大东家又说不上来。
总之,她与其他来玩的客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慕容琅这些天一直在绘美人图,前两日绘得实在不成样子,不可现在瞧着倒像那么回事。”
大东家沉吟道:“本王怎么觉得这顾逊、慕容琅古怪得紧。”
紫纱美人问道:“主子怀疑什么?”
大东家摇头,就是一种直觉,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些年盯着暗楼的人还少么?刑部明镜司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大理寺也曾查过,依旧什么也没查出来。
紫纱美人道:“当年温如山也曾来过,也是说不碰除他妻子以外的女人。而今这顾逊也是如此。”
“面对美人无动于衷,难道顾逊、慕容琅还真是坐怀不乱之辈?如果不乱,除了是定力过人,再则就是女人。”
紫纱美人惊道:“主子是怀疑他们是女子?”
“不是顾逊。我怀疑的是慕容琅。凤歌公主与他是孪生兄妹,如若凤歌公主抢成慕容琅潜入此地,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定国公府之劫,不得不防。”
紫纱美人道:“主子…凤歌公主摸头骨而知生前容貌,可定国公府…”
大东家的眼神寒冷如冰,“凤歌公主在认祖归宗前曾失踪了月余,而这段时间。她奉命潜入定国公府。世上只知定国公离奇惨死。却不知这背里一切都是凤歌公主所为。
定国公府的秘密是被凤歌公主掀出来的。这位公主本事大,上头递了话,让我们小心凤歌公主。万不能被她拿到把柄。”
紫纱美人道:“属下派人试探琅世子,若他是女子,一脱衣便知。”
世间少有坐怀不乱之辈?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定力过人。
无论是哪类。他都必须小心应对。
上头递了话说小心凤歌公主,而这位公主近来行事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已经有人猜测,她是在办什么差事,她最喜欢的就是破案。不能让她盯上暗楼。
江若宁还在到处吃美人的豆腐,偶尔随道指点一二,期间更是发明了几个新动作。因着这儿,大东家便将目光锁定在慕容琅身上。他怀疑慕容琅是凤歌公主扮的。
大东家的猜疑,这下慕容琅倒霉了。
他原在整理自己的画稿,虽不比妹妹绘的好,可他越发觉得有成就感了。
“琅世子!琅世子,你救救奴家!”
一个女子突地闯入他的房间。
不待慕容琅反应过来,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慕容琅手里拿着厚厚的画稿,双手高举,生怕碰到女人,“放开!快放开!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快放开!”
因是夏天,衣衫穿得不厚,女人趁机将慕容琅摸了个遍。
管事怎么说他可能是女人,这明明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为了更进一步证实,她还把慕容琅的衣襟给松开了,用手一探,还真是男人,然,砰啷一声,慕容琅一脚将女人踹趴在地,指着她道:“大胆!”
“琅世子,奴家可是完璧之身的…”
“滚!滚!当本世子是三岁小孩呢,你们这种地方能有干净的?有的不是身脏便是心脏,给本王滚远些,快滚!再不滚,下次本世子就把你画到画里,让全天下的都看看你光身子的样子。”
女人深深一磕:“世子息怒,奴家这便离开。”
她提着裙子飞野似地溜走。
拐角处,管事正立在一侧。
“如何?”
“回管事,是男人!我摸过了,胸前是平的,他有喉结。”
管事点了一下头。
主子不放心,她只能设法试探。
只是这次的顾逊不碰女人,但他有个特别的嗜好,喜欢看,还爱指点,不过这一番指点,那些公子哥们的技艺好像真有长进。而暗楼的姑娘们,倒是喜欢她去的,因为她不仅指点公子哥,还指点姑娘。
更离奇的是,这顾逊竟然发明了八个新动作,声称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姑娘们尝试了一下,客人们对这八个新动作很满意。
江若宁移着步子,三号进来,九号就到了离开的日子,这里玩乐有规定,十万两银子最多只能玩七天,天明后就要陆续离开。
“顾公子啊,你上次发明的秋花开真是新奇,我服侍的公子多赏了五万两银子。”
江若宁移着好看的步子,笑着对那美人道:“姑娘与你家大东家说说,下次我来玩,能不能给我免费。你看我一指点,你们多赚了多少银子,我再琢磨琢磨,也许改日,还能多想些玩法、动作出来。”
紫纱美人从一侧缓缓出来:“顾公子,这件事我已经与大东家禀报过,像你这样用心的客人,我们暗楼可是双手欢迎。大东家给你半价,再不能少了。”
“半价?”江若宁迟疑到,这种玩乐还打折,“不是说下次我来玩免费?我们家管得紧,家里实在很难凑银子。这几****想出八种玩法,下次我来时,许就是十种,能不能免费?美人姐姐,你瞧我又吃得不多,吃食要求不高,我就是喜欢看那个…咳,给我个免费,到时候我免费提供技术。”
大东家听到紫纱美人的禀报时,汗滴滴的,这都是些什么事?会玩的,居然反复只那个动作。这爱看的竟比会玩的还精通,来的时候是个不懂的黄毛小子,离开时,竟成了个中高手,还是宗师级别,能发明新动作。
紫纱美人道:“属下统计了一下,因最近四日得顾公子指点,姑娘们人人都多赚了银子,尤其是顾公子亲手指点,又面授耳提了五位姑娘,人人都赚了近百万两银子,照着规矩每人都交了七十万两。主子,你看…是不是破例给他免费,属下瞧着,他是落下了个怪癖。这名门公子有几个没怪癖的?”
包括她的主子,就有怪癖。
他格外喜欢调新人,同时还喜欢幼女。
这京城之地,什么怪嗜好的人都有。
大东家微微沉吟:“这世间什么人都有,他既有这方面的天赋,就给他个免费。本王赏他,是因借着他的建议能让本王赚更多的银子。”
大东家令取了个免费令牌,“天之第五号贵宾牌,赏她吧,叮嘱她,这是给她本人的,借阅或给他人无效。”
紫纱美人笑着接过,谢过主子赏赐,又道:“再过一会儿就要送贵宾离开了。”
“让姑娘们都沐浴更衣好好补觉,今晚又要来一批新贵宾。”
紫纱美人应声“是”。
依旧是小巷里的马车,依旧上车就蒙眼,江若宁继续开始数数,数到多少过了一座桥,数到多少拐了一道弯…
中途,换了一辆马车。
到晌午时分,方才离开了昔日的那片林子前。
和上次一次,在这里不用再蒙眼了。
江若宁拿出管事送她的金贵宾牌。
池焘跳了起来,大叫道:“你这金贵宾牌从哪儿来的?”
江若宁翻转过来,“是我的。”
慕容瑁眼睛闪亮,“大东家赠你的?”
拥有这个牌,就是贵宾时原嘉宾,不用付玩资,还可以随时光临,甚至连预约都免了。
“我发明了八个新动作,姑娘服侍公子们用上了,个个都得了厚赏。大东家夸我帮他赚银子,这是他赠我,为此,大东家和管事大力欢迎我下次再去。本公子往后玩乐,全部免费,管吃管喝管玩还受姑娘们欢迎。”
她一个姑娘得了个这样的金牌,还是免费的!
还让不让人活了?
慕容瑁心里惊骇:这什么世道?她一个姑娘玩转暗楼,玩得比他们都好,还给发明什么动作…
江若宁竟有这等本事,姑娘逛暗楼,竟还玩出了花样,玩成了成了终身免费贵宾。他想到服侍自己的美人便有三个动作是新的,早前不明白,原来这都是江若宁发明出来。
这个凤歌…学坏了!
回头皇上会不会找他算账?
池焘、马志坚一脸羡慕地看着江若宁。
同样的是玩,人家可以受欢迎,还不用花钱。
都是人,怎的就这么不同。
马志坚一脸讨好,“顾贤弟,你又不碰美人,要不将这个借给我玩。”
池焘道:“你借了也无用,她是在大东家那儿挂了名号,这五号就是特指她顾逊,旁人去了就会被当成冒名顶替的骗子。”
江若宁得意的哈哈直乐。
慕容琅蹙着眉头,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江若宁道:“瑁表哥、琅世子,羡慕、嫉妒恨吧?想我顾逊怎么如此聪明,才华横溢?玩着玩着,都能玩出不一样的水准?我顾逊是百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还能得姑娘们欢迎、喜爱,哈哈…你们说说,我顾逊怎么就这等厉害?”
218 追查
慕容瑁脸沉下来:顾逊完蛋了!
在暗楼里挂了名,往后若有暗楼的姑娘转往明处的青\楼,怕是他的名声就要传开了,会说他是个中高手,即便不沾手,可他发明的那些动作…
这什么概念啊!
他失算了,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给江若宁弄个顾逊的身份。
顾逊可是顾家这辈里最有读书天赋了,如果母亲知晓了,怕是吃他的心都有。
江若宁道:“这七日,本公子可真累,回府后,先睡上两天两夜。”
她累?
她累什么了?
也不怕生眼疔,她是眼睛累,天天在各名门公子的屋里来回自如,除了他慕容瑁的屋子没闯,谁的他没进去过,偏她顶着张黄金面具,惹得那些不知情的名门公子以为他和皇族很亲近,个个都礼让几分。
池焘汗滴滴的,一张脸给进了染房一般,这些年,他在暗楼里花的银子可不少,大东家给他打了个七折,这已经算是很大的面子,可大东家居然给他免费,凭什么?她去了一次,就捞了个免费。
马志坚简直就是崇拜的眼神,若他也能得这第一个黄金牌,他马家得省多少银子啊。
进了京城,在茗香楼前,江若宁、慕容瑁、慕容琅三人陆续下了马车。
“琅世子走好,我随瑁表哥去给姑母请安。”
慕容琅回过头来,见有外人在,又见一边就停着自家的马车,左仔、右仔两个正热泪盈眶地望着他。
“我的世子爷,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容王妃就要把我们拆骨吃肉了。呜呜…吓得我们俩一大早就到这里等了,容王妃还等您回府用午膳呢,快回家!”
慕容瑁揖手道:“告诉你家容王妃一声,这七日,你家世子爷是与在一起,我们是…结伴外游了。”
池焘拧着眉。低声道:“瞧见没。瞒着长辈偷着去快活。”
马志坚道:“哼,还是成家的好,有媳妇管着。长辈问上两句也不过问。”
江若宁跟着慕容瑁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她往怀里一掏,就拿出一个小簿子来,“进去与离开时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线。夜里无聊时。我在被窝里进行过一次分析,你先回府好好歇一晚。明日一早。我到你家细细商量下一步行动。”
江若宁翻开簿子,拿着笔将今日记录的内容抄下来,“上次左拐十五次,右拐弯十次。其间过了七座桥,然后换车,再拐四次左弯、三次右弯、过两座桥。穿过一条石板路面就抵达红影山庄。”她若有所思地开始数数,听到车辗声。“放慢速度,对,就是这个速度。”她挑起车帘,记住了参照物,开始低声数道:“一、二、三…”
慕容瑁没想她作了记录,一时间猜不透她数数的用意,待她数到五十时,她挑起车帘,“五十息,马车行驶四十五丈的距离,回头还得细算每一段距离。”
“你就用这个法子寻到那个地方?”
“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一个方法。”
“用灵犬的嗅觉来带路。”
江若宁自敏王府侧门而入,直入西苑,阿欢知她今日要回来,上午就到了敏王府,与昌郡王妃闲聊。
她刚入小院,阿欢就奔了过来,急切地道:“师姐。”
“我无事,我进去换身衣衫。”
卫什长面露歉色地揖手道:“公主…属下失职,他们在林子里转了几圈进了一个镇子,待属下几人跟过去,就不见了他们的马车。”
“这不怪你们,他们早有防备。”
江若宁进了屋里,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女装,待再出来时,问道:“顾逊还在青橙别苑?”
“知师姐要来,黎明时分让卫什长送他回了顾妃院内。这会子师姐回来,他就能出门了。”
院子外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音:“禀凤歌公主,顾妃已经备好午宴,请公主赴宴。”
江若宁道:“就来。”
西苑主院里,顾妃已备下满满一桌宴席,珍味佳肴,好不丰盛。
江若宁一直与顾妃、昌郡王妃寒喧着,偶尔也与顾逊说话。
用罢了午膳,江若宁吃了盏茶便起身告辞。
青橙别苑。
江若宁看着自己的簿子,重新进行了整理,“今天晚上带上马车再到外头走一趟。阿欢带两名侍卫,我再带两名侍卫。”她将一张纸递给了阿欢,“师妹,记住了,一切以安全为主,这次你照上面的要求去,目的就是寻找路线。把与上面吻合的路线选出来,他们进去与出来的是不是一条路线,只要师妹寻找的地方与我寻找的相吻合,那就对了。”
这一晚,江若宁未睡。
她带着卫什长等人出了城,先是绕着树林行了两圈,就看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她看了一下手里的纸,“往左。”
到了左边,又往右拐。
早前,她坐在马车上,让卫什长按她的吩咐赶车。
后面,卫什长赶着空车,她则换作了步行。
照着自己的记录行走,在一个时辰后,她又回到了那片林子,这不对啊。
卫什长道:“公主,这一带莫不是布下了迷阵。”
江若宁回想着自己今日所走的路线,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第五次拐左弯与下面的一次拐右弯太近,她详细地记得这些路线,“再照之前的路线走!”
她重新上了马车。
待行到第五次拐左弯时,她下令道:“在这路口兜一圈!”转了一圈,她心里默数,“往右拐!”
这一次进入了石桥镇,江若宁吩咐另一名侍卫查看周围的地形,自己则与卫什长继续摸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