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加大了力度,似要将她的颌骨捏碎一般。
“宋清尘,你是什么货色别当本王不清楚,你就是个不贞不节、无情无义的贱\货!”
太子猛一松手,宋清尘身子一摇,跌坐在贵妃椅上。
痛,痛彻心扉。
是谁将她变成了这样,是他!
他竟骂她“不贞不节、无情无义…”
这亦是太后训斥她的话,这些日子,太子宫的姬妾以此嘲笑、打趣她,就连宫人也因此瞧不起她。
她曾太后最宠爱的晚辈,就因为一个江若宁,她便得了太后的厌弃。她到底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太子,不过是为了离开寺院算计了温如山…她恨极了江若宁,恨极那个长得酷似她的女子。
既生宁,何生尘?她才是才貌双全,闻名京城的绝/世美人,可今日人人都在凤歌公主的画,都在议论凤歌公主之美。
宋清尘仰头苦笑,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你信了旁人的话?孩子会不认得亲娘?昔日在宋家,阿宝唤江若宁娘亲!江若宁才是阿宝的亲娘!你莫要诬我。”
太子微微眯眼,突地抬手,疯狂地撕扯着宋清尘的衣袍,丝绸破裂的声音,宋清尘尖叫连连,想要反抗,怎耐她身怀有孕,而太子又是习武之人,只片刻,就将她的上衣褪下,只余了里头贴己的肚兜。
他揭起肚兜,看着她突起的小腹。
大手轻抚在小腹上,一点点地游离:“宋清尘,你早前育过一胎,为了掩饰,你以前用了最好的玉肌膏。可是现在,这些纹路还是显现出来了,本王的太子妃育有三胎,孕育第一胎的妇人,这妊娠纹不是这种颜色,那更白净,腹部的肌肤更为紧绷,而你这个已略显褐色,肌肤不如那紧绷。”
183 头胎
太子故作轻浅,心却一阵刺痛。太子介怀的不是宋清尘被人碰过,而是他被人欺骗、被人戏弄于股掌之间,更令他气愤地是,他成了京城的笑话。
他低吼道:“你不是头胎,是第二胎!”
她刚入太子宫的那一个月,他在她的院里留宿过几晚。后来,她身子重了,他再未碰过。
他是太子,他有众多的女人。而太子妃更育有三个孩子,他清楚地知道妇人身体的每一种变化。任她如何圆谎,他还是直切地揭破了谎言:宋清尘在这胎之前还曾孕育过。
无论宋清尘以前保养有多好,也掩不住她肚皮上的妊娠纹,如去去鱼鳞般的鱼皮一般,白白黄黄,深深浅浅的纹路也证实了慕容琅所有的话。
“宋清尘,你实在太小瞧本王,在未瞧见你的肚子前,本王不敢肯定,甚至怀疑那许是有人中伤,可现在本王全明白了。”
他被她骗了。
说什么她最爱的人是他。
宋清尘拿定主意,她是万万不会认的,一旦被太子认定她不贞的事实,从今往后,她便在他心里“死”了,她步步为营,做这么多,就是在他日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是宋清尘,她是最美的,她也是最好的,她自然要得到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
“没有!我与温如山是清白的,阿宝的亲娘另有他人…”宋清尘咬了咬牙,拢好身上被撕破的衣裳,泪眼朦胧,她是被冤枉的,她这样告诉自己。突然地转身,往木柱撞去。
太子惊呼一声“清尘”。
宋清尘身子一晃,太子一把将她扶在怀里,鲜血自额上流下,触目惊醒,额上被撞破了头,“璋表哥。我与温如山是清白。我们是清白的…”
太子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消散,难道是有人故意中伤了宋清尘?
“来人,请太医!快请太医!”
宋清尘血泪横流。美眸与宋嬷嬷盈盈一望。
宋嬷嬷微微垂眸,示意她已然了晓。宋嬷嬷是宋清尘的乳娘,从小到大一路陪伴着宋清尘,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给宋清尘出谋划策。
自从宋清尘嫁入太子府,生恐有朝一日掀出温如山父女的事。她早早就做好的准备,这一次,她会把自己摘干净。
温如山,那个无用的废物!枉她与他夫妻一场。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既然如此,休怪她心狠无情。
虽然宋清尘早有防备,只没想到江若宁的身世有异。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公主,既然不能拿捏江若宁。她自有法子拿捏她人,也定会把事抹平。
一炷香后,宋嬷嬷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黄太医进来。
黄太医请完脉,沉声道:“太子殿下,这是宋孺人的第一个孩子,虽已过三月,但最忌刺激,若是头胎保不住,这对妇人的身子伤害极大。”
宋清尘是头胎?
难道是他弄错了。
太子微微凝眉,这件事,他回头是得找太医细细询问一番。
黄太医给宋清尘清理好伤口,宋清尘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凄惨动容,那如花的容貌越发让太子心生怜惜,想到宋清尘为他扫除劲敌,想到宋清尘背后的宋家…
太子紧握住宋清尘的纤手,“清尘…”
“这不是殿下的错,是别具用心之人的诬陷。贱妾早年在寺院静修…呜呜,实在太想念太子殿下,这才说服了温大奶奶,花了银子与她易换身份,得以与太子重逢。贱妾听闻,凤歌公主高贵得体,难不成那温大奶奶另有其人?”
太子若有所思,“有两个容貌相似的人已属不易,难不成,还能有三个?”
宋嬷嬷道:“殿下误会宋孺人了。这么多年,我家孺人心心念着的只殿下一人,哪里还有旁人。”她顿了片刻,福身道:“还请殿下恕老奴多句嘴,温家为甚宁可认一个山野民女为妇,也要掩饰温大/奶奶的身份,莫不是这背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由?”
太子愕然回悟,“温家长房的男子一旦成亲,是不允许再有通房小妾的。这温如山看是个沉稳的,难保不会另有隐情。”
镇北王府在他与二皇子争权之时,暗里与二皇子亲厚,而温家四房温修远父子就不同,可是一直支持他的。
如果温家长房真有异样,他寻到把柄对温鹏远父子发难,将镇北王的爵位夺给给温修远,温修远父子一定会是自己最坚实的支持者。
太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刚才黄太医说宋清尘现下怀着的是头胎,如果属实,阿宝就必不是宋清尘所出。
太子暖声道:“清尘,你安心养胎,本王改日再来瞧你。”
太子带着狐疑,如果慕容琅所言是真,宋清尘为什么要撞柱以死明志,要不是幸免于难,今日可是一尸两命,即便他的儿女数人,可身为太子,谁嫌自己的儿女多,越多说明他越像个男人。
如果凤歌不是阿宝的亲娘,那么阿宝的亲娘便另有其人。
太子如此想着,迎面走来了太子妃。
“臣妾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妃秦氏,原是忠武候府的嫡出小姐,曾做过两年凤舞公主的陪读,得过太后教养,与太子也算是自小相识,性子温婉得体,只是容色上不及太子宫其他姬妾的妩媚动人。
太子妃道:“听说宋孺人受伤了,臣妾不放心。”
太子若有所思地伸手,轻抚着太子妃的手,“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
太子妃心下一沉:太子说情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说情话、暖心话后,必然有事让她去做,不仅对她如此,便是对其他的良娣、良媛也是如此。
有句话如何说的,无功不受禄。
太子则是没有事不会突然待她温柔。
太子妃微微一笑,“殿下,这是臣妾份内之事。”
太子满意地应了一声,与太子妃缓缓与花园子移去,道:“眉儿,本王记得当年你怀着昭儿之后,肚子上留下了像去鳞鱼皮般的纹路,这是怀过孕、生个孩子的妇人方有这样的纹路,可对?”
太子妃立时忆起今日在太子宫四下漫延的流言,“殿下,留下这种纹路,除了生养过的妇人,还有可能是早前体质珠圆玉润,后来突然瘦下来,也会有这样这样的纹路。”
瘦下来的人也会有?
宋清尘自小虽不是肥胖体态,却正是珠圆玉润的体形,二皇子战死沙场后,照着皇家的规矩,宋清尘被送往皇家寺院静修。天壤之别的生活,寺院的清苦,许是让她突然消瘦,即便后来,他在宫宴中再遇宋清尘,那时的她也是清瘦、憔悴的,就算现在的宋清尘与少年时相比,也清瘦了许多。
如此说来,温大/奶奶另有其人?
而这人不是宋清尘,也不是凤歌,是什么原因,让温家对温大/奶奶的身份讳深不言呢?
想到此处,太子忆起借着这把柄,要么可逼温鹏远站在自己这边,若他们不肯接受自己,就可借机将镇北王爵位抢送给温修远。
他心下一阵激动,“眉儿,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太子妃福身轻呼:“恭送太子殿下!”
一侧的嬷嬷不解地道:“太子妃,难不成宋孺人的肚子上留有妊娠纹?”
粉衣宫娥道:“太子妃,早前宋孺人入太子宫,竟要你前往迎接,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我不说实话,以太子的多疑善忌,定会寻太医问话。”
肚子上的妊娠纹,原本形成的情况就有几种:一是产子后留下,二是因突然从肥胖体形上消瘦下来而留下。太子妃说的都是实话,她不屑,也不愿在背后使刀子。
太子寻了个心腹太医相问,其结果与太子妃所言一样。
宋清尘肚子里怀的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太子被这个答案激得有些兴奋,因为这就意味着,温大/奶奶的身份成谜。
他对左右道:“来人,请温令宪入宫!”
温令宪随宫人火速进入太子宫。
太子彼时在正阳殿里慵懒地半躺在凉榻上,身侧的是他新得的一位美人,美人正剥了葡萄喂到他嘴里。
“臣温令宪拜见太子,千岁千千岁!”
太子抬了抬头,止住温令宪道:“九表弟免礼!”他推开怀里的美人,“美人且回去歇着,今晚本王再宣你伴枕!”
美人娇俏一笑,“那今晚殿下不许奴家空等。”
“定不让你空等,快去吧。”
太子只余了心腹宫人,端坐在榻,“九表弟,今日慕容琅所说之事,你如何看?”
温令宪想了片刻,说阿宝的亲娘是宋清尘?可现在宋清尘是太子的姬妾,“以在下看,凤歌公主绝不是早前的温大/奶奶,只是在下不明白,一个黄花闺女为何要替人背这黑锅,还被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唤‘娘亲’?”
太子垂手道:“这世间,最无法琢磨的是女人心。凤歌是如何想的不重要,但本王知道,温大/奶奶不是宋清尘,更不是凤歌,那么…是什么让镇北王府对真正的温大/奶奶讳深不言,这不是太奇怪了么?本王现在想知道的是,温大/奶奶到底是谁?”
慕容琅不是说了,温大/奶奶就是宋清尘。
可太子却说,温大/奶奶不是宋清尘,是为了维护他的颜面,所以必须是旁人生的,而不是能是凤歌,这是因为凤歌是当朝公主,不能轻易诬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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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公子如玉
温令宪道:“可以肯定的是,凤歌绝不是温大/奶奶。”
他曾反复地想过,在过去的几年里,他虽见过温大/奶奶的次数不多,可对她却是知之颇深,那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女人,瞧人都不带正眼,然,看到位高权重者,如容王妃、敏王妃时,眼神立变了,刻意奉迎,小意讨好。
这样的女人,一瞧就是捧高踩低,一瞧就是一身诌媚,可他在京城再见江若宁时,江若宁是随和的、大方的,更是不卑不亢,这完全就与早前的温大/奶奶是完全不同的人,虽有相似的容貌,可一个人神态、性子是不会改变的。
太子端容道:“温大奶奶也绝不是宋清尘。本王请太医看过,宋清尘怀的是头胎。”
也就是说,阿宝并不是宋清尘所出。
温令宪已完全相信了太子的话。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也必须相信太子的话。
“殿下要在下怎么做?”
“替本王查出温大奶奶的真实身份?温家为什么要借用凤歌的身份?”
温令宪道:“在下一定会尽快查清。”顿了一下,道:“早在今年五月初十,我在百货行偶遇凤歌,便已生疑惑,回去后便派人走了一趟青溪县彻查此事。”
“结果如何?”
“四年前的三月,江若宁与温如山在奉天府官媒署立下《婚书》档案。可奇怪的是,在未来的四年,直至江若宁来京城,温若宁一直都在青溪县担任女捕快一职,且她从未离开过青溪县。”
这便是能证明:凤歌绝不是温大/奶奶的实证。
凤歌早前是江若宁。一直住在青溪县,并未来过京城。
“据青溪县的百姓说,他们早就知道李观与江若宁是一对,李观亡母守孝三年,江若宁等了三年。而实则是江若宁四年来,一直将自己破案的功劳送给李捕头,让李捕头替她在奉天府官媒署消除婚姻档案。可就在今年四月。有人修改了江若宁、温如山的婚姻档案。且被动的那页是重新抄录的,无论是笔迹还是纸张颜色,都是新的。”
太子冷笑道:“这温大奶奶到底有何等不堪的身份。竟然让温如山不惜去借用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村姑。”
这人的身份,定然连一个乡下村姑都不如。
温令宪道:“无论是什么身份,在下一定找出真相。”
二人闲话一阵,温令宪告辞离去。
就在太子与温令宪商议时。江若宁亦令碧嬷嬷备了莲子红枣羹,正与慕容琅相对坐在八仙桌前。
“哥哥还真够可以的。堂堂亲王府世子居然哭闹得像个孩子。”
“谁让她们说妹姝坏话,我就看不得她们那样诋毁妹妹,一个个造作虚伪,还来说别人的不是。在我眼里。妹妹可是天下最善良、最完美的人。”
江若宁笑道:“在我眼里,哥哥也是最好的。这莲子羹是翠薇宫小厨房里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慕容琅一边吃着。一边低应一声。
翠浅禀道:“回公主,琵琶玲珑已送给九公主。”
玲珑。不就是贤妃手里的那把名琵琶么?
慕容琅惊道:“那不是妹妹得来的,你送给阿九作甚?”
“玲珑是贤妃最心爱的乐器,我瞧九公主很喜欢,便令人给她送去。”
一侧垂首头吃羹的阿欢抬头道:“师姐一早就瞧出九公主很喜欢玲珑,生怕被人挑了去,挑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送给九公主。”
江若宁会意一笑,“知我者,师妹也!”
阿欢道:“我和师姐朝夕相处,师姐的心思我最懂了。”
她现在担心如果敏王府七郡主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李观的,师姐又会如何抉择,阿欢知道:江若宁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万万不会接受与人共侍一夫的,难道要她与七郡主共侍一夫?如果是这样,江若宁一定会放弃。
可是真的放手,阿欢又觉得不甘。
四年了,江若宁对李观付出了所有的感情。
想来李观也是如此。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平添了这么多的坎坷。
慕容琅心里微微一沉:妹妹自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却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而又通透的心,这样好的人,偏有人要刁难她。不管旁人怎么看,凤歌都是他的亲妹妹,尤其还是孪生的妹妹。他是哥哥,终于有人唤他哥哥了,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妹妹,把自己欠她的统统都补偿回来。
他才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总之往后,再有人说妹妹的坏话,因为他今日的大闹,往后都要思量几分。
妹妹的名节已经被人毁了,他不会再让人毁了妹妹的名声。
慕容琅道:“妹妹会嫁给李观吗?”
江若宁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曾经是想嫁的,但现在她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她要查出拐卖名门贵女的真相,要把那些恶人绳之以法。
江若宁道:“明日见了他,我自会问清楚。我出宫之后,还有一件案子要办…”
“妹妹现在是凤歌公主。”
“皇上、太后答应我可以继续做捕快。”若他们不同意,江若宁当时还真有可能不回皇家,对她来说,真实而自在的活着比荣华富贵可要重要得多,不是她有多视金钱如粪土,而是她太懂得如何取舍。
慕容琅见阻不住,笑得诌媚而讨好,“妹妹要去破案,能不能带上我,反正我也没事,正好去见识见识。”
江若宁还真需要找一个人帮忙:“你真要帮忙?”尤其是京城的纨绔,这慕容琅若是参与进来,她就能多一个助力。
慕容琅肯定地点头,不是说说,而是想帮忙,最好能与妹妹一起破案,这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事,做什么都是几天的热情。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妹妹,终于有了关心别人、保护别人的感觉,这种被需要,让慕容琅很有成就感。
江若宁笑道:“哥哥不说,我也打算让你帮忙的。不过现在嘛,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我的模特如何?”
慕容琅怔住,听不明白,望向阿欢,“什么是模特?”
阿欢摇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江若宁托着下颌:“我发现哥哥长得真好看,不当模特有些可惜!怎么样?一会儿换身漂亮的衣服,给我当模特,我想给哥哥画一幅画像呢。”
慕容琅立时跳了起来,闹了半天,妹妹要给她画像,“你要给我画?今天看到妹妹绘的那幅《雍和帝后游西岳》啊呀,我当时立马就想:什么时候妹妹也给我画一幅就更好了。哈哈…我们还真是兄妹,竟然想到一会儿了。回头妹妹一定把我画得威武些,嗯,最好把我画成天下第一美男子,真想看看那些姑娘被我迷昏的样子…”
阿欢撇了撇嘴。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等厚的。
居然自称是天下第一美男。
还真能自吹。
江若宁对翠浓道:“你帮我预备画布、颜料,再将后殿拾掇一番,晚上我要给琅世子画像。”末了,她对翠浅道:“你去荣安宫,寻顺翁借几身男子的衣袍来,我瞧着太上皇的体形和琅世子一样,寻几套素雅些的。”
翠浓很快备好了画布、颜料。
江若宁的画板是特意让内务府的匠人照图制造的,而画布则是她挑了相似的西洋画布代用的,针工局库房里有各式各样的布料,她挑了相近的代用,而颜料多是以矿物质、石粉为主,但调配起来还是比较容易。
用罢莲子羹,
江若宁便歇下了。
夜里睡得正香,就被慕容琅给唤醒,“妹妹,你不是说要给我画像吗?快起来,我都换好了。”
慕容琅觉得太上皇的衣袍不好,特意让宫人回府取了几套他满意的衣袍来。
江若宁睁眼,打量了一番,摇头道:“这幅画名为《公子如玉》,你得穿白袍,最好是穿从荣安宫寻来的那套染竹纹的白袍。”
“我要威武的、阳刚的!”
“穿白袍会有谪仙之姿哦,你不想试试?”
慕容琅嘟了嘟嘴,“妹妹先绘《公子如玉》,改日一定要绘幅威武、阳刚的,像把我绘成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好!好!知道了。”
江若宁依旧照着自己的意思,给慕容琅换上了白袍,又令翠浅给慕容琅梳成相应的发髻,她自己则开始调配颜料,一大包大包的颜料被放泡在一只只大小不等的碗里。
待江若宁调好几种今晚要用的颜料,慕容琅已经换好衣袍,他让慕容琅站在窗前便开始用心绘画。
一幅彩绘,通常快则需要几日,慢则长达数月才能绘成。
上次江若宁给太上皇、太后绘的画就用了几晚的时间。
江若宁最先捕捉的是慕容琅的面部,慕容琅的五官轮廓分明,这样的人最好捕捉,也容易画,最难的就是那些五官轮廓不太分明的。
她还在画,慕容琅站了一个时辰后,有些按捺不住,时不时跑到画板前看一眼,又退回到窗前站好。
“别动!我得把面部绘好,其他地方再修补一番…”
慕容琅站得太困了。
小高子搬了个太师椅,慕容琅坐在上面,不多会就打起瞌睡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江若宁一夜未睡,还拿着画笔快速地在画布上游走着,虽然慕容琅已经睡熟了,可她还在涂抹、捕捉他的神态。
185 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