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是动词—红鞋的血咒上一章:第 14 章
  • 爱是动词—红鞋的血咒下一章:第 16 章

连谏

秋天到了,萧婉和马格的婚期也日益迫近,她的心忽然地张皇起来,每每看到马格便有莫名的屏绝感,一种没来由的厌倦甚至憎恶,那种近乎于绝望的莫名感觉迫着,萧婉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自己的城市,选择要去的城市时,莫名地想起了苏州,便来了,一个人游荡在苏州的街上,四处弥漫着致命的熟悉,如同梦里来过千次万遍,路过一座朱门宅邸时,门口的石狮子,以及探墙而出的芙蓉……都熟悉得让萧婉听见了内心的惊悸……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转眼经年的苍茫……

迟疑中举手敲门,开门的竟是一痴愚的老年女子,她迷起眼睛看了看萧婉,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粲然的一笑:你来了……

在陌生的苏州街头,萧婉听到了一种冷风穿心而过的声音……

一个逼仄灰暗的故事,在黄昏的门楼下,缓缓地伸展了脉络……

三十年代中期的苏州,陆续有留洋的人回来,年轻人搞搞酒会,跳跳舞什么的正逐渐兴起,张秋盈虽是大家闺秀,却出落在极为守旧的门第,平时极少有机会出门,那次,偶然地出席了一场酒会,却也只会托着一只酒杯看红男绿女们跳舞,风流倜傥的卓徒君就是这时出现的,款款地躬了腰,请她跳舞,张秋盈嘤嘤地说着不会时,手已被卓徒君托在了掌心里,一个晚上,张秋盈的脸上飞奔着浅浅的红晕,心慌意乱到让绣花软鞋踏乌了卓徒君的皮鞋。

聚会结束后,卓徒君的样子便牢牢地刻在了张秋盈的心里,在寂静的一里,端着一脸的暖笑浮上来。

因了卓徒君,张秋盈到女伴家玩得勤了,一次,恰好遇上了,便约下了日子,到张府聚会,卓徒君应得爽朗。是日,卓徒君却没有来。

咬着心里的恨恨,张秋盈送走了女伴们,拿起电话本想打过去把卓徒君臭骂一通,想了想又太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好回了书房,提起笔,给卓徒君写信,写着写着委屈就漫上来,眼泪落在纸上,也不去管,写完了,叫过秋菊,让她叫辆车,把信送过去,在门口,对对秋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要送到卓徒君手里。

连夕照都看不见时,秋菊才鬼鬼祟祟回来,急急说:他病了,正发烧,在家打着点滴呢。

张秋盈就给落下心去,遂怏怏问:他没说什么吗?

他说等退了烧就登门向小姐赔罪呢。

张秋盈的心,悬悬地,就飞起来。

几天后,卓徒君果然来了,一切顺利得张秋盈几乎不敢相信,在花园子里,卓徒君悄悄执了她的手,摘了一朵花儿,单腿跪下来,望着她的眼睛说:秋盈,答应嫁给我吧。

张秋盈拼命地眨眼睛,拼命地眨,眼泪扑簌蔌落下来,心里说了一声:我的冤家呀……

卓徒君央了父母前来提亲,卓父是城内名医,有家偌大的医院,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的,万事皆顺。

卓徒君好象得一美人心满意足的样子,从前的放浪倜傥收敛了不少,常常来张府和张秋盈下下棋聊天,或是接张秋盈到卓府走动,一次,卓徒君忽然问:秋盈,将来拿什么做陪嫁啊?

张秋盈娇娇瞥他一眼:你看我是那种要丰厚陪嫁才肯有人娶的女子么?

卓徒君跟在身后,连声讨饶说自己不对,张秋盈才回过头,点着他的鼻子说:你呀你呀……

末了,卓徒君小声道:你带着秋菊一起嫁过来吧。

张秋盈腾然地就寒了脸,怔怔地望着他,心翻腾着停落不下来:你什么意思?

卓徒君讪讪:秋菊你使唤习惯了么,这边的下人,未必能侍候到你心里去。

张秋盈将信将疑地回了家,心却悬在半空始终没落下来,看着秋菊在眼前转来转去,转得心声厌烦,遂怒喝着让她滚出去,秋菊汪着莫名的泪水退出去,张秋盈的心快速跳荡了一下,以前只当她是下人,从未放在心上过,仔细打量更没有了,这仔细一留心,才看出秋菊原是一副地道的美人胚子,婀娜的腰身,细腻白皙的面目,唇口红樱,明目皓齿,原是自己有几分不及的。

恍然的,张秋盈就对卓徒君的求婚诚意有了几分怀疑,该不是打着明媒正娶自己这个小姐的幌子给自己娶一个偏房吧,富贵人家的小姐,出嫁时带去的丫头,过几年又先生收房做小妾本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何况这卓徒君,居然担心着自己会不带着秋菊出嫁要提醒一下呢?

整整一夜,张秋盈都在想这件事,一直想到齿面俱寒,洞穿卓徒君的狼子野心后,想退婚,未必有那么简单,双方的父母都算城里的头面人物,丢不起这个脸事小,更多的是,恨归恨,在心里,张秋盈是放不下卓徒君的,毕竟,嫁他这样留过洋的体面夫君不是件容易事,何况还被那么多的名门淑媛们羡慕着呢,难道自己甘心把这分骄傲丢掉让别人捡了去?然后任她们在背后做退婚的种种猜测来中伤自己?流了一夜泪之后,张秋盈遂决定把着委屈咬在心里,不管那么多,到时候自己不点头,他卓徒君想收房也未必那么简单。

盛大的婚礼终还是在秋天举行了,张秋盈带着秋菊嫁给了卓徒君,事先,张秋盈试探过,说母亲想留下秋菊侍候自己。说完她盯着卓徒君,却见卓徒君默不出声地点上一支雪茄,抽了半天才肯缓缓说:你母亲怎么不留下你侍候她?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嘛,留下你岂不是更好一些。

张秋盈的心,刷拉地就凉透了,对卓徒君的迷恋,让她除了偷偷流泪几乎没了反抗的余地。

婚后不久,当着张秋盈的面,卓徒君对秋菊种种的亲昵举止便不再避讳,开始秋菊胆怯着躲避,后来,见张秋盈没太多过激的反应,也就淡然接受了,想必,卓徒君已是跟她说了关于收房的事,知道有些东西是早晚会发生的,反而就放开了。

张秋盈冷眼旁观着,心里咬着冷冷的笑。

一次,夫妻欢娱之后,卓徒君竟然道出了事实,其实那次,他根本没发烧,而是忘记了应该去张家赴约。

张秋盈咬着愤怒,做没事样淡淡问:怎的后来又想起来去呢?

卓徒君有点无赖地笑着问:说了,你不生气?

其实,答案已在张秋盈心里了,这次,她一定要不动声色地咬着牙忍了愤怒,听卓徒君说出来证实了。

带卓徒君轻笑一声:呵呵,全城漂亮小姐多了去了,但没有人象你一样能带着绝世美人丫头嫁给我啊。

张秋盈哦了一声,说: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改天,给你们办收房仪式吧。

卓徒君就拥上来:就知道你好,最懂我心,娶了你这般豁达的太太,算我的福气。

张秋盈的心冷冷地干笑了一下。

只要张秋盈点头,收房自然顺利,好在秋菊在张秋盈手下低眉顺目习惯了,即使卓徒君拿她如宝,却也不敢在张秋盈面前狐假虎威,依旧是一口一声小姐叫了,单薄的样子惹得一家人爱怜不已,倒好象处处彰显着张秋盈的厉害了,搞得家里没几个人愿意跟她说话。

看着局势向于自己不利的方向滑下去,张秋盈不动声色,对秋菊越发的好了,妹妹长妹妹短的,不让她做任何事,常常亲自下厨房褒了汤送过去,让秋菊受宠若惊到手足无措,张秋盈看着,在心里笑:尽管比自己漂亮点,却是整个一副经不起抬举的小家子气,真不知卓徒君哪根神经短了路。

不知怎的,秋菊竟越来越迷糊,竟常常记不得昨天说过的话,记不得哪间房是自己的,晚上进错了房间是常事,搞得老爷很是不满,偶尔的,婆婆会和张秋盈说:到底是下人,经不起抬举的,整天走错房间,成什么体统?

张秋盈忙忙地给婆婆道歉,好象全是自己的不对,一副绝然的大家小姐风范,让婆婆赞不绝口。

半年后,秋菊彻底傻了,卓徒君也彻底不进张秋盈的房间,他这般风流倜傥的男子,自然不会没有花丛飞的,飞长流短传过来,让张秋盈的脸,几乎没地藏,只好,痛挫了自尊到夜总会揪卓徒君的现行,却被卓徒君冷漠地挡在了包房门外:你给秋菊喝了什么我不想追究了,至于我做什么,你也不必追究吧?

张秋盈就愣在了灯红酒绿中,喃喃说:卓徒君,你不要为你的风流龌龊找借口,你说我给秋菊喝了什么?你找出证据来。

卓徒君轻笑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家是医学世家?你褒给秋菊的汤里,放了水银的,这东西少喝点不会死人,却会慢慢变傻,因为你明白我不会喜欢一个傻女人,即使她再漂亮,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这一点,我也是刚刚知道,否则,秋菊也不至于……

说完,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张秋盈瞠目结舌,原是自己以为的天衣无缝,却是被他窥破了,而那声门响,则意味着自己,永远地被关在了他的爱情之外。

回去的路上,张秋盈出了车祸,三天后抢救无效死亡。

老人抹了抹稀疏的头发:你猜一下,张秋盈跟卓徒君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萧婉摇摇头。

我要生生世世追着你,我要生生世世在婚礼前抛弃你……

刹那间,嗖嗖的冷风奔跑在萧婉的心里,遂攥了老人的手追问:你是谁?卓徒君什么时候去世的?

我是谁,难道你不认识么?三十年前,卓徒君便丢下我走了,难得你有耐心等他四十几年才肯转世……

☆、整容传奇

小兰站在医院走廊里,隐约间,有淅沥恍惚的笑,在耳边飘过,但定睛去看,走廊却寂静空荡……那一瞬,小兰忽然明白,原来那女子是要自己换了容颜,去爱他。

整容传奇

连谏

1

23岁的小兰大学毕业后在一栋写字楼上班,她是个内向而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一定要在她身上找出点缺点的话,那就是相貌不起眼,属于一走进人群很快就会被淹没的那种,不算丑,和漂亮有那么点不搭界。

和所有女孩一样,相貌平常的小兰也希望和一位帅气而品质好的男孩子恋爱呀,可是,自从她明白自己只是个相貌平常得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女孩后,就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自卑了,甚至遇到个对她好点的男孩,她都不敢正眼看,就这么着,都23岁了,还没谈过恋爱。

有一天,上司让小兰去邮局发一批快递,她抱着满满一大抱文件去乘电梯,可电梯太挤了,一不小心,就把文件挤散了,撒了一地,小兰那个急呀,这些文件可是发给重要客户的,万一被谁不小心踩上脚印可怎么办?她想弯要腰捡,电梯里挤着那么多人,不方便,更要命的是,她穿着短裙,当着这么多人弯腰,实在不雅观,正当她焦急万分时,听见有个浑厚的男声说:大家小心点,尽量别移动脚踩坏了文件,落在谁脚边麻烦谁帮忙捡起来还给这位小姐。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弯腰帮小兰捡起了文件,一份不少地还到她手里,小兰心里的感激就甭提了,连忙对大家说谢谢,并对那位帮她说话的小伙子报以羞涩感激的一笑,小伙子只是宽厚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因为这件事,小兰每次进出电梯都特别留意,希望再一次碰上那位小伙,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失望,之后,她只遇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电梯,一次是在一楼大厅擦肩而过,每次,小兰都很想和他打招呼,可是,他总是看着别的地方,好象和小兰压根就没见过似的,这让小兰很忧伤,就想,可能是自己相貌太不出众了,普通到连让人家多看一眼的愿望都没有。

2

她常常梦见这位不知名的小伙子,在梦里和他说啊笑啊,玩得那么开心,可是,一醒来,就只剩了惆怅,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而且是最折磨人最可能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单相思让小兰郁郁寡欢了一个夏天,她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去整容,整得漂亮点说不准就会引起他注意了。

说干就干,她决定利用国庆大假,再加上自己积攒下来的公休日,去做整容。

去医院咨询时,医生问她打算整到什么效果,她愣住了,是呀,她整成什么模样才能让他见了自己就有所动心呢?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审美标准,她讷讷地说我考虑一下再说吧。

医生说好吧,最好提供一个整容的样板照片,他们根据样板照片为她做整容计划,就象一些女孩想整成哪位影视明星的样子都会拿哪位明星的照片给他们做参考一样。

出了整容门诊,小兰心事重重地坐在医院走廊里琢磨究竟要整成什么样子,正发呆呢,突然有位女孩坐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柔声问:你也想整容吗?

小兰看了看她,一个挺妩媚挺娇柔的女孩子,就点了点头,顺口问:你也是来整容的?话刚一出口,又觉得说得太唐突,就自嘲似地笑了笑,说:象你这么漂亮根本就不需要整容的。

女孩却笑着说:我已经整过了,这次是来复查的,以前我是个相貌很平庸的女孩。

小兰吃惊地看着她:整容真能整出这么好的效果来呀?

女孩点点头:现在医学发达了,据说我整的这个容貌爱情运特别好,以前我暗恋一位帅哥,可是,我长相太平常了,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我才狠心整了容。

你整容之后的结果呢?他爱上你了吗?小兰迫不及待地问。

女孩点点头,羞涩地说:我们已经恋爱了。

小兰仿佛看到了曙光,喃喃自语般地说真的会这样啊,然后,又红着脸问:你能不能把你整容的参考照片给我看看。

女孩爽快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放心好了,你和我整成一个模样也不必担心在街上被人错当成我,因为我和他很快就要去英国了。

小兰非常高兴地和女孩说了谢谢,拿着照片去咨询医生,问能不能整成这样子,医生看了看照片,说可以,等他确定下手术方案就通知她来做手术。

小兰欢天喜地地跑出去,想和那女孩说谢谢,那么长那么安静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好象压根就没人来过。

3

很快,小兰做了手术,她对手术效果很满意,又休息了一个月,等脸上恢复自然状态了才去公司上班,一上班,就把同事们给惊了,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个妩媚的女孩就是曾经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小兰。

小兰故意一次次乘电梯上上下下,目的只有一个——在电梯里遇见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上上下下折腾了半个多月,终于遇见他了,他一进电梯,看着小兰,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好象很吃惊,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慢慢合拢了嘴巴,走进电梯,站在小兰旁边,小兰的心,仆仆地狂跳,脸慢慢发热变红,心想,看来,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把容貌整成这样后,爱情运特别好。

从16楼到1楼,电梯走得很快,在小兰感觉,却象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分明感觉到了,他几次欲言又止。

这一次,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但,小兰觉得开头不错。

第二天,她又在电梯了遇见了他,这一次,他好象是早就蓄积好了勇气,单单等她出现似地,见面就微笑着说:你好……

再后来,小兰和他顺风顺水地恋爱了,他并没看出她就是以前的小兰,也没看出她整过容,对她非常好非常宠爱,总说爱上她的感觉就象一件宝贝失而复得了般的幸福。

小兰沉浸在幸福中,并没对这句话多想什么,直到有一天,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一些照片,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看着这些照片,小兰一下子就惊呆了,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她在医院走廊里遇上的那个女孩!而且照片日期显示是四年前拍的。

难道医院走廊的那个女孩是按照他前女友的模样整的容?

正在小兰拿着照片发呆时,他悄悄进来了,默默地把照片拿走,放回去,然后,替她擦擦满脸的泪,把她拥在怀里,有点内疚地说: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但请你一定相信,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没有把你当她的影子来爱。

然后,小兰就知道了他的爱情故事,也知道了他以前在电梯里对自己整容前的自己视若不相识并不是因为她相貌普通,而是因为他一直沉浸在对前女友的怀念中不能自拔,他们相恋6年,2年前她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从那以后,悲伤让他再也没力气去爱上另外一个女孩,直到不久前他在电梯里看见了整容后的小兰,他愣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恍惚间以为前女友复活了,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辗转反侧了一夜,他决定追小兰,两年了,他又一次感觉到了爱情在心头萌芽的滋味……

听完他的话,小兰有点伤心,原来,并不是整成这个模样就会爱情运特别好,而是因为特别象他的前女友,或许,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前女友的替身来爱。

这么想着,眼泪刷刷地就掉下来了,他仿佛看透了小兰的心思,解释说开始追她,确实是因为她相貌酷似前女友,随着后来的交往,他爱上了她的温柔和善良。

第二天,小兰拿着整容时用的照片去给她做整容的医院,逐个医生问他们有没有把一个女孩整成这个模样,医生看了看她就笑了,说:这不就是你自己嘛。

除了小兰,医生没有把任何一个女孩整成过这模样,小兰站在医院走廊里,隐约间,有淅沥恍惚的笑,在耳边飘过,待她定睛去看,走廊依然寂静空荡,忽然,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那个给她照片的女孩就是他前女友的灵魂,她不忍看他孤单,而小兰又是这样爱他,所以,她便决定成全小兰的心事,让他爱上小兰,从沉浸了2年的悲痛和孤单中走出来,于是,有了医院走廊的那一幕。

她对着医院走廊的空气,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回去后,她向他讲了自己的整容经历,他并没责怪小兰整容是欺骗行为,而是紧紧抱着她,深情地说:谢谢你爱我爱得这样用心,我会好好爱你,一生一世。

☆、轮回

轮回中的女子,美艳绝伦地飘出土堆,粲然一笑后,未及言语,便化做了一缕白烟,向半空里袅袅遁去,淅沥的哭泣声绵绵而绝。凝聚在四周的异香迅速飘散,夜空黑如鬼魅……

轮回

连谏

大学毕业后的几年,楚然一直流年不利,机会总在将要落到实处时转瞬而逝,爱情更不必说了,每一次爱上或被爱上的开始都是美好的,经历过千回百转之后,每场爱情的结局都惊人相似,如同注定她们与自己擦肩而过,在彼此心上划下一道伤口后离开。

这样跌宕暗淡的周折,反复重叠,一点点吞噬了楚然脆弱的自尊,这一年夏初,楚然落寞辞职,未来更是看不清去处,被无所事事的寂寞追着,楚然终日泡在酒吧里,抽烟、上网,然后,盯着灰白的屏幕发傻,时光如过隙白驹,没留下一点可供回忆的痕迹,痛定思痛之后,楚然决定出去走一遭,调整一下心态,再开始新的人生打拼。

背着简单的行李,一路乘车搭船,所有想去的地方一概不放过,进入秦川境内时,积郁在心中的阴霾,被一路的山水旖旎渐渐冲淡。

行走在险峻的川地,不知为什么,视线之内,每一棵古树甚至一块石阶,那样似曾相识的感觉飘飘渺渺而来,触动了内心的惊悸。

楚然拼命地想,这处险峻的山地,究竟是在电视风光片中看过还是梦中来过?一直惶惑着不得其解,夜色缓缓拢过来,才搭起帐篷,很快就昏然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帐篷外似有丝竹弦乐,杂着熙熙攘攘的行色轻盈。奇怪,这里分明是静谧的荒山野岭。蓦然想起儿时听来的鬼话,心,毛刺刺地悚然起来。

犹疑着坐起来,看见正座帐篷被一层橙色的光晕笼罩了,若有若无的香气,缭绕着,钻进帐篷。

楚然不由自住地站起来,走到帐外。帐篷四周一片明亮的灯火,有许多美丽女子忙忙碌碌,嘴里说着:“三郎来了,娘娘让快些收拾一下。”楚然走到她们中间,问这是哪里,女子们只笑不语,其中一个噔噔跑开。

楚然茫然地看着她跑开的方向,就见一雍容绝伦的女子,云鬓蓬松,面如皓月,在几个女子的簇拥下,逶迤而来,所经之处,浅香如薄雾缠绕,走到咫尺处停下的刹那,楚然惊呆了,竟讷讷着一时说不出话,只有脑袋在飞快旋转:我曾在哪里见过?

女子抬头,秋水盈盈的看着楚然,递上双手,柔声说:“三郎,可曾闻香识得故人面?”

楚然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双手,一丝冰凉,沿着指间穿心入肺。,讷讷问:“你是?”

女子不语,如玉面颊伏在楚然掌心,轻轻摩挲之下,泪水湿淋淋地粘满了手。

楚然张皇着双手,不知怎么做才好,只是,原先的惊悸荡然无存,满当当的心碎莫名地涌上来。

女子突然抽身起舞,长袖飘摇,眼眸凄迷。楚然不忍,一把攥住她的长袖,拽进怀中:“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与三郎曾是神仙眷侣,为了这一面,我等了一千年。”

说完,拉着楚然的手,登上不远处的香车,车外的弦乐和熙攘静谧下来,宫灯也渐次熄灭,在耳语呢喃里,楚然想,如果是梦,自己也宁愿沉溺在这香软的梦中,一生不醒。

春宵穿指流过,车外有女子轻叫:“娘娘,月挂西山,该回了。”

楚然牢牢揽住她软软的腰身,痴痴说:“明知道是梦,可是,我不舍得醒。”

女子凄然一笑:“不舍的岂只三郎一人,只是,谁能违抗得过天机定数?”

说完,别过脸,轻轻推楚然出车外,楚然死死攥住一块衣角不肯松手,任凭车马飘然前行。

远处,鸡鸣犬吠声渐次响起,马车行进如飞,楚然悲痛不已,摔倒在地,尖锐的山石跌宕着划过肌肤,楚然大喊:“我宁愿追着飘渺的梦和你长相厮守,也不愿留在这绝望的世态炎凉!”

马车骤然停驻。

女子掀开车幔,凝望着楚然的脸:“你我千年,只修来这一夜之缘,纵使尘世令你万般倦殆,都是缘数所定,若要再见,除非再修机缘。”

楚然决然说:“只要能修得和你长梦相伴,我宁肯一死。”

女子潸然泪下,飘下香车:“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很快就会相见,找一根桃木,午夜时分,插在西南方向一个高大的土堆正中。”

楚然想问为什么,她却摆摆手说:“记住,午夜,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