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兰轻轻打了黛玉的手一下,这才说道:“算了,这一回先记着,赶明儿你和九贝勒成亲的时候,看我们怎么闹你们。”
黛玉脸色通红,口中却不认输,只笑道:“还不知道谁先闹谁。”
达兰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轻叹了一声坐在一旁,黛玉惊觉失言,忙拉着达兰的手,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达兰勉强一笑道:“没事,玉儿妹妹,路是我自己选的。”
清婉忙笑道:“咱们不说这个,说正事吧。玉儿妹妹,你说明年开春就要到关外开垦荒地,她们两个到时虽然不能一起去,可是却有土地托付给我们。我听祖太太说过,女子嫁了人,得有丰厚的底子,说话才有底气,玉儿妹妹,你有什么好建议。”
黛玉听了笑道:“好个清婉姐姐,好听的都由你来说,不好听的却留给我说,其实又有什么呢,不过就是赚些个脂粉钱罢了。两位姐姐便是不说,我在出关之前也是要说的。”
瑾瑜和达兰微微点头,黛玉笑道:“两位姐姐有多少土地?”
瑾瑜达兰将各自的底子和盘托出,黛玉笑道:“还真不少的,两位姐姐只放心将土地交给我们打理,多的不敢保证,一年十万两银子的出息是没有问题的。”
清婉瑾瑜达兰三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叫道:“十万两银子?怎么可能?”要知道每位阿哥开府,能一次性得到内务府拔下的三十八万两白银,以后除了俸银,便没有别的收入了。一年十万两,三年三十万两,十年,二十年…天啊,不能想了,到时候福晋岂不是比阿哥身家还厚?
黛玉胸有成竹的笑道:“为什么不可能?三位姐姐不相信我?”
瑾瑜忙说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也太多了吧?”
黛玉笑道:“很多么,若是日后姐姐们一直和黛玉合作,会更多呢。”黛玉这只小小狐狸开始勾搭起将成为阿哥福晋的格格们,在可以想见的未来,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们会被自己家的福晋吃的死死的,从经济到精神上,而始作俑者就是大清固伦公主林黛玉。
四人就美好的未来畅想一回,然后才回到现实当中,黛玉拉着达兰的手轻声说道:“清婉姐姐瑾瑜姐姐,我有话要对达兰姐姐说。”瑾瑜和清婉会意,两人起身,将帐篷里所有的丫环都带了出去,让黛玉好好和达兰谈心,大家都是好姐妹,不应该因为一个男人起了隔阂。
瑾瑜和清婉在帐篷附近随意的散步,同时注意别让人冒冒失失措的闯了黛玉的帐篷。两人正走着,便见一骑轻骑向这边奔来,等她们两个看清了马背上的人,清婉皱眉道:“是他,瑾瑜,我们拦住他。”
来人斯钦布赫世子,他得知黛玉受了伤,又见大清皇帝阿哥还有大部分侍卫都在那达幕,便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知道大清入关以后受汉人影响很厉害,女子讲究从一而终,只要她的身子被哪个男人得了,她就得嫁给那个男人。再加上他因输了叼羊大赛,没算计成功胤禟反让胤禟大出风头,斯钦布赫心中忿闷,不觉便喝多了酒,头脑一热便跳上马向黛玉的帐篷冲来。守卫的侍卫见是斯钦布赫,听他说是奉命来给和硕公主送药的,便放他进来了。
清婉一声娇叱:“站住!”
斯钦布赫却越发催动马匹向清婉直冲过来。瑾瑜忙要将清婉拉开,却见清婉唰的拔出腰间的匕首,身子向旁边一侧,右手紧握匕首便向斯钦布赫的马脖子抹去,斯钦布赫大惊,猛带马缰往旁边一跳,避过清婉这必杀的一击,斯钦布赫大怒道:“贱人大胆。”
清婉大怒喝道:“擅闯龙帐重地,杀无赦!”瑾瑜亦手握短剑站在清婉身边,挡住斯钦布赫的去路。斯钦布赫已经闯到这里,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一挥马鞭卷向清婉和瑾瑜,清婉不退反进,抢身欺近斯钦布赫的马旁,右手抬起一划,便划断了马颈上的血管,滚烫的血喷了清婉一身,马儿悲鸣一声轰然倒地,斯钦布赫无法稳住身形,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双腿一绞翻身跃起,瑾瑜已经夺过他的马鞭,反手一甩缠住了他的颈子,勒得斯钦布赫无法呼吸,黑红的脸色变得紫涨紫涨…
打斗的声音惊动了侍卫们,他们忙赶了过来,清婉沉声喝道:“此贼擅闯龙帐图谋不轨,速速绑了押下,听候皇上的发落。”
侍卫们都知道佟佳清婉是固伦公主面前的头一等红人,而固伦公主又是最得皇宠之人,他们忙上前用牛筋绳将斯钦布赫捆了起来,在清婉的示意下,用的是攒猪扣,这种捆法的妙处就在于被捆之人越挣扎,便会被捆的越紧,那滋味便越难受。
捆好了斯钦布赫,清婉命人去向皇上回禀,然后进帐告诉黛玉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是斯钦布赫擅闯,达兰惊讶的叫道:“斯钦布赫难道疯了不成,连这里都敢闯,他不知道这是死罪么?”
黛玉冷声道:“斯钦布赫是蒙古世子,皇阿玛还能真杀了他不成?与蒙古诸王会盟,为的是就两族结好,若杀了他,岂不是前功尽弃?再者真让他得了逞,皇阿玛只能想法子遮掩,断不会将事情闹大,斯钦布赫若不是倚仗着这个,又哪来的胆子。只是他太小瞧我们大清的格格,你们三位姐姐合力,连野熊都能猎到,又怎么会对付不了他这头蠢猪。”
清婉瑾瑜达兰相视一笑,脸上豪气尽显,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不让须眉。
康熙听了清婉派去之人的回报,脸色微沉,沉声说道:“朕知道了,你们回去看押好人犯,朕自有处置。”
黛玉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达兰不解的问道:“玉儿妹妹,你笑什么?”黛玉淡笑着说道:“喀尔喀王爷要换个人当了。”
喀尔喀以爵赎子
虽然黛玉清婉瑾瑜达兰都没有打发人告诉胤禟斯钦布赫擅闯龙帐禁地之事,胤禟还是很快收到消息,不只他,就连胤禩胤俄嘎必雅图也收到了消息。他们都没什么心思再参加那达幕大会的比赛,胤禟胤俄表现的最直接,两人跳上马便往回奔,胤禟一眼看到青玉,便高喊道:“青玉上来,我们回去了。”
青玉纵身跃到胤禟的马背上,笑嘻嘻的问道:“九哥,那达幕还没结束呢,怎么现在就回去了?”
胤禟皱眉道:“青玉,你不是在陪着玉儿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青玉脸上一红,忙说道:“姐姐叫我过来的,清婉瑾瑜达兰三位姐姐正陪着姐姐。”瞧见胤禟的脸色不对,青玉紧张的问道:“九哥,姐姐出事了?”
胤禟淡淡道:“没什么,回去再说。”
只是几句话的工夫,胤禟胤俄青玉便来到龙帐的外围,胤禟急急丢下一句,“十弟,你问问他们怎么敢擅自放人进来。”说完便拉着青玉匆匆跑向黛玉的营帐。
青玉变了脸色,紧张的问道:“九哥,是谁闯进来了?”
胤禟沉声道:“斯钦布赫,幸好清婉和瑾瑜将他擒下,才没吓着你姐姐。”
青玉一听这话,气得小脸铁青,大怒叫道:“斯钦布赫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胤禟拽住青玉沉声道:“先跟我去看你姐姐。”
这是胤禟头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和青玉说话,青玉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被胤禟拽进了黛玉的营帐。
“玉儿,你怎么样?”胤禟一进帐便奔到黛玉的身边,拉着黛玉的手关切的问道。清婉瑾瑜达兰都瞧着黛玉抿着嘴笑,黛玉脸色羞红,轻轻摇头道:“我没事。斯钦布赫还没接近我的营帐就被清婉姐姐和瑾瑜姐姐擒下了。”黛玉略一停顿,又笑道:“其实咱们都不用处置斯钦布赫,只将他栽在两位姐姐手里的事情宣扬出去,斯钦布赫就再也没脸出现在草原上了。”黛玉说的没错,斯钦布赫今年二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却被两个加起都没他大的小姑娘收拾的很惨,这对一个蒙古男人来说,是一生都抬不起头来的奇耻大辱。
青玉气恼道:“不行,我还要斯钦布赫更丢人,我要向他挑战,在所有蒙古人面前打败他,让所有的蒙古人都知道,他连一个三岁小孩儿都打不过。”
清婉听了这话立刻笑了起来,她摸摸青玉的头道:“青玉,斯钦布赫不配,他擅闯龙帐禁地,已经犯了死罪,此事当由皇上公开处置才能服人。”
黛玉眼睛里闪着慧黠的光,假装一本正经的点头头道:“清婉姐姐说的极是,不过在皇阿玛处置之前,我们总得收点儿小利息才是。”
胤禟最明白黛玉的意思,他立刻将青玉拖到门口,和他咬了好一阵子耳朵,青玉的眼睛闪闪发光,一扫刚才的气愤之色,撒腿便往外跑,转眼便跑得无影无踪。
胤禟向黛玉比了一个黛玉曾经教过他的手势,黛玉满意的点点头,达兰便故意笑道:“看来我们在这里既碍眼又碍事,干脆出去算了。”
黛玉拉着达兰嗔道:“达兰姐姐你又胡说八道。”
达兰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拉着瑾瑜清婉说道:“咱们去瞧瞧青玉那小鬼搞什么鬼明堂。”三人向黛玉笑笑便走了出去,黛玉白了胤禟一眼,轻嗔道:“都是你不好,你一来她们便走了。”
胤禟笑着在黛玉身边坐下,柔声问道:“玉儿,脚还疼不疼?”
黛玉摇摇头道:“不疼了,我想明天就能正常走路。”
胤禟揽着黛玉的肩皱眉道:“不行,你得多歇几天。”黛玉笑笑,聪明的不去和胤禟争执这个问题,反正到最后她也争不过胤禟。黛玉只轻轻靠着胤禟,拉着他的手,用手指描绘着胤禟手中的略显粗糙的茧子,笑着说道:“谁能想到堂堂九阿哥的手会如此粗糙。”
黛玉不轻意的行为让胤禟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悸动起来,他反手包住黛玉的小手,呵呵笑道:“不只我如此,我的兄弟们都是这样,皇家阿哥从四岁开始便要学文习武,大家的手都是这样的。”
黛玉轻嗯了一声,低笑着问道:“九哥,你刚才对青玉说了些什么?”
胤禟笑道:“过会儿你那三位姐姐一定会来告诉你的,我若说了,她们会失望的。”
在临时囚帐中,斯钦布赫被捆得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猪,青玉掀开帐帘走进去,手里正把玩着一把三寸来长的泛着寒光的雪亮匕首。斯钦布赫看到青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双瞳急速收缩,却因为被破布堵了嘴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青玉笑得非常无邪,他慢慢走到斯钦布赫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斯钦布赫见过青玉一回,知道他是固伦公主的亲弟弟,虽然他不知道青玉有多厉害,但是那把闪着寒光的雪亮匕首足以说明一切。
青玉忽然向斯钦布赫极灿烂的一笑,笑着斯钦布赫心里直抽抽,他见过很多小孩子,从没有哪个小孩子的笑让他如此胆颤心兢。青玉笑完之后,站起来扭头便走,竟然没有对斯钦布赫做任何事情。斯钦布赫盯着青玉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不等他将那口气松完,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斯钦布赫将目光转向地面,惊得他双眼鼓出,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极欲避开从帐外游进来的各种蛇。那些蛇虽然都不是三角头的,可是被那数不胜数的蛇爬满全身,那里面还有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那条蛇都不用缠紧斯钦布赫,只用体重压便能将他压死。
蛇无毒,斯钦布赫便不会被咬死,他希望自己被吓晕,可是说来奇怪,他的神经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让自己晕倒,甚至连闭上眼睛都成为一种奢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蛇爬到他的身上,越来越多…
康熙回到营地之时,斯钦布赫已经被无数的蛇折磨的生不如死,康熙命人来提斯钦布赫之时,那些蛇又神奇的忽然消失无踪,若非斯钦布赫浑身上下满是群蛇留下的粘液,再没人能相信他刚刚被一群蛇狠狠的虐过。
与康熙同来的还有阿如温查斯王爷和其他的蒙古诸王,当然更少不了喀尔喀王爷,看到儿子被攒猪扣紧紧的捆着,喀尔喀王爷的脸色很难看,他跪下沉声说道:“请皇帝陛下不要听信片面之辞,也听布赫说说。”
康熙沉声道:“让他说。”
侍卫将堵着斯钦布赫嘴巴的破布拽下来,斯钦布赫立刻惨厉的怪叫道:“蛇…蛇…蛇…”
喀尔喀王爷吓坏了,忙扑上前抱住斯钦布赫大叫道:“布赫,布赫,我的儿子,你是怎么了?”
斯钦布赫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只会叫着一个单字,“蛇…”
康熙皱眉道:“来人,带值守侍卫。”
不一会儿所有当值的侍卫都被带了过来,这里面不只有大清的御前侍卫,还有蒙古诸王派来做外围警戒的蒙古侍卫,其中自然也有喀尔喀王爷派来的人。康熙点了一个与喀尔喀无关的蒙古侍卫,沉声说道:“你说。”
那蒙古侍卫将斯钦布赫闯入龙帐禁地,被清婉瑾瑜两位格格打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回,那侍卫本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他边回忆边说,其他的侍卫听着这名侍卫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喀尔喀王脸色灰白,他看向那名他派来的侍卫,只要这名侍卫能给出不一样的供词,斯钦布赫还有救。可是那名侍卫却低着头不说话,喀尔喀王爷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康熙脚下,连声哀求道:“臣知罪,求皇上看在满蒙一家,看在老祖宗的份上,饶了臣的儿子吧。”
康熙冷冷的看着喀尔喀王爷,这两年来喀尔喀王爷倚仗自己是太皇太后的堂侄孙,越来越不把朝庭放在眼中,康熙早就对他极为不满,此次秋狩大会蒙古诸王,康熙早就作好了恩威并施的打算,这喀尔喀王爷就是康熙选定的杀鸡骇猴的最佳人选,喀尔喀的脑袋上早就架起了铡刀,可他却是死到临头不自知,还妄想仗着太皇太后逃过此劫,却不知此番太皇太后为了成全康熙,特意称病留在承德行宫,并没有跟随康熙到木兰围场。
喀尔喀王爷见没有一个蒙古王爷出来为他的儿子求情,心里才知道后悔,他一惯对这些蒙古王爷颐指气使,这一回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就在这冷场的时候,自从秋狩以来就没怎么在康熙面前说过话的明珠忽然出班说道:“臣启万岁,斯钦布赫世子擅闯龙帐禁地,犯了必杀之罪,本当处以极刑,然吾皇宽厚为怀,何不法外施恩,许王爷代世子捐功赎罪,也可显得吾皇恩典泽被四海。”
康熙心中暗道:“还是明珠了解朕的用意。”不过他并没说出来,只是淡淡扫了喀尔喀王爷一眼。喀尔喀王爷心里咯噔一下,一面是自己的嫡子,一面是王爷的重权高位,他应该选择那一个?
斯钦布赫这会儿好似忽然明白了,他哭喊着大叫道:“阿玛救救儿子…”
喀尔喀不舍得王爷位份,有心放弃斯钦布赫,反正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家里还有三四个庶子,而且他又没有多老,再娶个正妻生个嫡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喀尔喀王爷正想开口,斯钦布赫忽然叫道:“舅舅,救命呀…”喀尔喀心里一颤,他怎么把他那大舅子给忘记了,斯钦布赫的舅舅是回疆的大和卓,他最疼爱斯钦布赫和苏迪雅这两个外甥外甥女儿。喀尔喀立时转了心念,向康熙磕头道:“臣愿以王爵为臣子抵罪,求皇上成全。”
康熙看着喀尔喀王爷,看得他心里发虚,此时胤禩出来说道:“皇阿玛,看在王爷爱子心切的份上,何不成全了他,老祖宗常日念叨没个娘家亲眷在京城里,儿臣以为将王爷罢王爵,阖家迁往京城,一来全了王爷的爱子之心,二来可慰老祖宗的思乡之情。请皇阿玛圣断。”
康熙微微点头,沉声道:“喀尔喀,你说呢?”
喀尔喀心中叫苦不叠,可嘴上还不得不连连谢恩。康熙沉声道:“喀尔喀教子无方,以致斯钦布赫犯下死罪,着罢其王爵,降为奉恩将军,废斯钦布赫世子名份,废苏迪雅公主之位,即日起举家迁往京城,胤禩,此事交由你负责。”
喀尔喀没想到康熙会这么狠,竟然将他贬为最低的奉恩将军,只是斯钦布赫的命在皇上手里,他毫无反抗的能力,只得磕头谢恩,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康熙随既又颁了一道旨,封喀尔喀的庶弟,年方十一岁的查布罕为王爷,统率喀尔喀的所有部众,接管他的领地,如此一来,便彻底断了喀尔喀的后路,他离开草原,就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无论喀尔喀有多恨,他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胤禩几近冷血的看管下,举家迁往京城。其他的蒙古王爷们见大清皇帝如此铁腕,也都收起那不该有的心思,康熙杀鸡骇猴的计策完全收到了他预想的效果。
苏迪雅正在帐中拼命的用花汁子擦自己的身体,指望着能用花香去掉她身体上的臭味,可是她的侍女却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叫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苏迪雅心情本就极为烦燥,听了侍女大叫,想也不想便抓着桌上的茶杯砸过去,怒道:“嚎什么丧!”
侍女忙跪下说道:“公主,真的大事不好了,世子擅闯龙帐犯下死罪,王爷用王位交换世子的性命,如今已被皇上罢了王爵,降为奉恩将军,皇上下旨令八贝勒押着王爷一家入京,八贝勒已经带人往公主这边来了。”
苏迪雅大惊,猛的站起来抓着那名侍女惊道:“这是真的?”
侍女忙说道:“皇上封查布罕为新王爷,明珠大人已经去册封他了。”
苏迪雅知道侍女不敢胡说八道,忙说道:“你快去找两身男装,我带你去找噶尔丹。”侍女心中一喜,忙去找男装,而苏迪雅却冷笑一声,将身上的公主服饰换下,悄悄旁边的营帐找了一身侍女衣服换上,牵着马便往外走,偷偷向噶尔丹的营地逃去。等那那侍女找到男装衣服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胤禩也到了苏迪雅的营帐,将那侍女抓了个正着,问遍喀尔喀营地上的所有,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公主去了何处。
胤禩大怒,他好不容易得了差使,正憋着劲要做得干净漂亮,好让他的皇阿玛重新树立对他的信心,可是这苏迪雅公主却逃之夭夭,这岂不是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么,胤禩绝不容忍。他命人将喀尔喀营地上的人尽数看管起来,自己则拉了马飞奔而去,查问了外围侍卫,得知有一个侍女刚刚离开,胤禩便上马急追。苏迪雅见有人追来,心知这样直着跑必然逃不出去,她竟然掉头往回跑,胤禩心中暗自警惕,已经暗提内力,只等苏迪雅跑过来便将她打落马下。可是苏迪雅还未曾跑到胤禩面前,她甩出的袖箭便到了,那三棱袖箭正射下胤禟座下马匹的咽喉,马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苏迪雅得意的一笑,拔转马头向噶尔丹的营地跑去。
胤禩是孤身一人来追苏迪雅的,此时已经离开大营近半个时辰,他没了马匹,无法再去追踪苏迪雅,便是走回大营,至少也要两个时辰,胤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迪雅打马逃的无影无踪。等赶来接应胤禩的侍卫们赶上胤禩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胤禩就这样办砸了他的这份差使。
胤禩办砸了差使自然心情极差,这时达兰却来到了胤禩的营帐,对胤禩笑道:“八哥,我有个法子能帮你抓住苏迪雅。”
胤禩根本就不相信达兰的话,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烦我。”
达兰一本正经的说道:“八哥,我真的有办法帮你抓到苏迪雅,你信我一回也不会吃什么亏的。”
胤禩听了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达兰笑盈盈的说道:“我们有好些猎犬,只将苏迪雅的衣服给猎犬们闻了,再将猎犬放出去,派人随着猎犬去追,还怕追不上么么?”
胤禩眼睛蓦的一亮,把着达兰的双肩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达兰,谢谢你。”达兰微微一笑道:“八哥,我已经将猎犬带来了。”胤禩点头,撩帘而出,带着犬奴和猎犬去了苏迪雅先前住过的营帐。那种独特的臭味极为明显,猎犬们闻后便向西北方追去,胤禩带着士兵赶紧追上去。这一追便追了大半夜,在月亮偏西的时候胤禩终于追上苏迪雅,顺利的将她擒住,等胤禩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似曾相识故人来
胤禩擒回出逃的苏迪雅公主,康熙淡笑着夸奖了他几句,夸他有急智,懂得利用猎犬追踪,胤禩谦虚了一回,却只口不提这主意是达兰出的。胤禟胤俄随侍在旁,胤俄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胤禟暗暗拉住,不许他说话。胤俄好不容易憋到出了龙帐,便将胤禟拽到一旁气呼呼的问道:“九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
胤禟摇摇头道:“十弟,你休要节外生枝,达兰姐姐终归是要嫁给八哥的。”胤俄气鼓鼓的哼了一声,甩开胤禟掉头便走。黛玉刚巧从帐中出来,看到胤俄那副样子,便微笑唤道:“十哥…”
胤俄向黛玉跑过去,将刚才的事情细说了一回,黛玉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说十哥憨,一点儿也不错的,十哥,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胤俄气鼓鼓的说道:“明明是达兰出的办法,八哥他却…”
黛玉笑道:“十哥,你何不去问问达兰姐姐,听听她会怎么说,你再决定生不生气,好不好?”
胤俄瞧着黛玉那风轻云淡的样子,不免疑惑的问道:“玉儿妹妹,你也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黛玉点头道:“嗯。”
胤俄转不过这个弯子,竟真的去找达兰求证了。胤禟看着胤俄的背影摇头道:“十弟太过憨直,凭他这性子,必是会吃大亏的。”
黛玉却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以十哥的性子,遇上那等心眼儿小的,自是会吃亏,可是从皇阿玛到诸位哥哥,都是恢宏阔达之人,十哥不会吃亏的。况且我还有别的想法呢,九哥,等哪一日咱们闲了,要好好筹划筹划才是。”
胤禟看着黛玉笑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胤俄向达兰求证,达兰却笑着对他说道:“八哥反正是为朝庭办差,我能尽点儿心力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十阿哥,谢谢你为我着想,不过我真的不介意。这事就到这儿吧,你也别到处说去,否则我再没法子做人了。”胤俄摸摸头,困惑的说道:“你是达兰么?”
达兰展颜笑道:“我当然是达兰。”
胤俄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象是变了个人,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和我是一个性子,都是炮筒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不会想那些曲里拐弯的事情。”
达兰眼神微暗,轻声说道:“十阿哥,我们总是要长大的,又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呢,只要能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外在改变一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从和黛玉深谈过之后,达兰明白了许多,她爱胤禩,可是那不代表要失去自我,她要让胤禩明白,郭络罗达兰聪慧能干,能娶到她为妻,是胤禩的幸运。可这些话,达兰并不能和胤俄直说。
胤俄听了达兰的话,只觉的心里发闷,他没精打彩的走了,达兰看着着胤俄的背影,对走到她身边的黛玉说道:“玉儿妹妹,我错了么?”
黛玉浅浅笑道:“达兰姐姐,每个人的环境不同,性格也不同,谁都不可能得到每个人的认可,只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达兰点点头笑道:“你说的对。”
接下来几天的那达幕大会依然热闹非凡,康熙对喀尔喀的铁腕让蒙古王爷们有些发热的头脑再度清醒过来,再加上有黛玉这个麦尔德娘娘的化身,蒙古人对再不敢对朝庭有二心,对大清之人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起来。康熙又不计本钱的颁下厚厚的赏赐,不过几日的时间,便成功的让蒙古人将喀尔喀一家彻底遗忘了。
新任喀尔喀王爷查布罕奉旨赶到木兰围场,他一到木兰,便请求皇上和固伦公主单独诏见他。康熙听了这个要求不禁有些奇怪,便准了查布罕所奏,将黛玉叫到龙帐,一同接见查布罕。查布罕一进帐,康熙和黛玉都不由微微的一怔,原来这查布罕生得极象太皇太后,那眉眼鼻子嘴巴,竟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最难得的是,查布罕的神情都有几分象太皇太后。查布罕跪倒在康熙的面前,将自己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头如瀑的青丝。侥是康熙见惯了大阵仗,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沉声问道:“查布罕,此举何意?”
查布罕跪在地下沉着大方的说道:“启禀皇上,公主,查布罕本是女儿之身,奉母命从小女扮男装,因获皇上恩封,查布罕不敢欺君,所以特来向皇上请罪。”
康熙淡淡点头,沉声问道:“查布罕,圣旨已颁,你准备如何收场?”
查布罕镇定自若的说道:“启禀皇上,臣女查布罕想做蒙古第一位女王爷。”
康熙笑了一下,这查布罕倒是个有意思的人,他什么都没说,只看着查布罕。查布罕见康熙没有生气,心中便有了几分胜算,她朗声说道:“蒙古之患,只在噶尔丹,十年之间,臣女不要皇上一兵一卒一粮一饷,必将为皇上彻底铲除噶尔丹。”
康熙淡淡道:“查布罕,你若不自露身份,朕便不会知道你是个女孩,你依然是喀尔喀之王,为何你要主动向朕坦白,难道你不怕朕降罪于你?”
查布罕磊落的说道:“万皇册封之时,并不知臣女的身份,臣女亦不知万岁要册封,这不算臣女欺君,可是臣女若不得万岁说明真相便接受册封,那便是臣女有意欺君,这两者有着天渊之别,臣女虽然不算聪明,可也不算太笨。若是臣女禀明直相,皇上要治罪,臣女亦不后悔。臣女知道万岁明察秋毫,就算臣女不说,日后万岁爷也会知道,还不如让臣女争取主动,就算万岁爷要治臣女之罪,想来也会看在臣女自首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康熙呵呵一笑,对黛玉说道:“玉儿,朕明白查布罕为何要让你陪朕一起接见她了。”黛玉笑着点头,走到查布罕面前笑道:“查布罕姐姐请起。”
查布罕站了起来,很认真的看向黛玉,忽然说道:“听说公主学识渊博,不知公主可读过这样一首诗?”
黛玉淡笑道:“请讲。”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查布罕一字一字的念着,并且紧张的看着黛玉,不错眼珠的观察着黛玉的反应。黛玉心里一怔,眼神微微一缩,查布罕心中有些明了,立刻笑着说道:“这等直白的小诗公主或许没有听过,查布罕失礼了。”
黛玉淡淡一笑,走回康熙的身边,笑着说道:“皇阿玛,查布罕在等您的旨意呢。”
康熙看着查布罕说道:“查布罕,若是十年之内你没有平定噶尔丹,又当如何?”
查布罕认真的说道:“若是查布罕十年之内未能平定噶尔丹,查布罕听凭万岁发落,绝无异议。”
康熙淡笑道:“玉儿,给她纸笔,让她立下军令状。”
黛玉端过纸笔,看着查木罕笔走龙蛇,飞快的写下军令状,那笔迹让黛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康熙看了军令状,笑着说道:“想不到你竟写得一笔好字,此字大气磅礴,遒劲壮阔,不是一个姑娘家能写出来的。”
查木罕笑道:“万岁夸奖了,臣自幼练习书法,为了掩饰身份,特意修习颜体。”她改口改的倒是快,立刻便主动称臣了,那个“女”字被他自动省略。
潮水般的记忆忽然涌入黛玉的脑海,她的脸色微显苍白,眼中流露出一抹绝望之意,康熙看了忙关切的问道:“玉儿,你哪里不舒服?”
黛玉摇摇头道:“皇阿玛,玉儿没事,只是刚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康熙双眉锁起,沉声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让玉儿受委屈,玉儿,告诉皇阿玛,皇阿玛替你出气。”
黛玉勉强笑道:“皇阿玛,已经有人替玉儿报了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玉儿差不多都忘记了。”
康熙皱眉疑惑道:“玉儿,你才有多大,还很久之前的事情,你把皇阿玛弄糊涂了。”黛玉自嘲的笑笑,她原以为自己对当年的事情已经释怀,不想到底没有完全的放下。而查布罕看到黛玉脸上那抹似曾相熟的无奈笑容,一颗心狂跳起来,若非她还有理智,若非是在一代大帝康熙面前,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问出那个疑问。
康熙其实是个非常体贴人的人,他淡淡笑道:“玉儿,以前的事情皇阿玛不知道,你不愿说皇阿玛也不会再问,可是往后的事情不可瞒着皇阿玛,你还有,肩膀嫩,有皇阿玛帮你撑着。”
黛玉笑着点点头,走到康熙身边半跪下来,将头枕在康熙的膝头上,轻声说道:“皇阿玛,玉儿明白。”
康熙拍了拍黛玉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孩子,皇阿玛相信你。”
查布罕有点儿不太适应康熙和黛玉的父慈女孝,站在那里有些个不自在。康熙看着查布罕淡淡说道:“从现在起,你的命运掌握在朕的玉儿手中,你若是做王爷,若是做奴才,皆由玉儿决定。”
查布罕低头道:“是,臣遵旨。”
康熙拉着黛玉站起来,看看黛玉的脸色,微笑说道:“玉儿,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想了,你还小,未来还长着。”
黛玉点点头,跪安告退,查布罕也挽好青丝戴好帽子,跟着黛玉退出龙帐。康熙独坐龙帐之中,想了一会儿便将胤禟叫来,他也没说别的,只说道:“胤禟,查布罕是个姑娘,那些没有的东西不要乱吃。”胤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解的问道:“皇阿玛,您在说什么?”
康熙淡淡道:“新任喀尔喀王爷查布罕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和当日的林石一样,你不要多想了。”胤禟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怎么现在流行女扮男装么?就算是流行,可那查布罕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瞧着皇阿玛脸色不豫,胤禟很聪明的没有再追问,只是恭敬的应了,康熙挥手让他退下,想着回京后得招林海进京,瞧着黛玉刚才的神情,竟然有一丝绝望之意,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样的神色?
胤禟出了帐便去找黛玉,不料他刚走到黛玉的营帐之后,却被清婉拦住了,清婉微笑道:“九贝勒,公主在见客,您不方便进去。”
胤禟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头一紧,赶紧追问道:“客人是谁?”
清婉想了想,刚才查布罕进帐之时有好些人看见,也不用画蛇添足的去遮掩,便淡淡说道:“是喀尔喀新任王爷查布罕。”
胤禟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皇阿玛会那样警告于他,原来如此,皇阿玛是怕自己乱吃飞醋,反而破坏了和黛玉之间的感情。胤禟微笑着说道:“那好,我就不进去了,清婉姐姐,等玉儿得闲了你告诉她我来过,还有,玉儿中午吃的不多,再过半个时辰,你给她备些茶水点心,今天的碧玉酥不错,一定要让玉儿尝尝,不过也别给她吃多了,最多两块,否则玉儿晚上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清婉既惊讶又感动,感动多于惊讶,她没想到九贝勒竟如此有气度,忙屈膝笑着应了,胤禟便潇洒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担心和气愤。
想想左右无事,胤禟便去找胤俄,却发现胤俄一个人闷在帐中,抱着一皮囊马奶酒猛灌不已,胤禟皱眉,上前抢过酒囊,气恼的沉声问道:“十弟,你发什么疯?”
胤俄要抢酒囊,胤禟一气之下将酒囊甩到帐外,拎着胤俄的脖子,将他拽到脸盆前,将胤俄的头按入水盆之中,胤俄挣扎的抬起头,用力一甩,粗鲁的扯直架子上的帕子胡乱擦了脸上的水,气恼的叫道:“九哥,你疯了?我喝酒关你什么事?”
胤禟二话不话,拉着胤俄便往外走,两人一直走出营地,胤禟才喝道:“心里不痛快就打一架,说好了,不许打脸,别得让皇阿玛发现。”
胤俄“嗷”的大叫一声,整个人象头愤怒的小老虎一般扑向胤禟,两个人在夕阳下的草原上摔起了布库,一连摔了三场,胤俄被场都被胤禟摔的很惨,除了脸上,他被胤禟摔的浑身是伤,不过这样也让他满心郁闷发了出来,胤俄无力的躺在草地上,闷声说道:“九哥,我心里还是不高兴,八哥原来是不这样的。”
胤禟这才知道这憨弟弟是怎么一回事,他躺在胤俄身边,看着天上变幻莫测的火烧云,淡淡的说道:“十弟,八哥有八哥的难处,他也不容易,自从他被玉儿拒绝,便一直觉得自己不如其他的兄弟,因此皇阿玛的一言一行,八哥都会自行想出许多本来没有的东西,自那次以后,皇阿玛是头一回派他的差事,他自然想做的很漂亮,好让皇阿玛再度对他有信心,我们应该理解他。”
胤俄闷声道:“我没说不理解八哥,可是那明明是达兰想出来的办法,八哥为什么却说是他的主意,我最看不下去这个,若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我明明就知道,是玉儿妹妹和达兰她们一起想出的法子,凭什么让八哥白领这份功劳。”
胤禟淡淡笑道:“十弟,玉儿不会在意这个的,玉儿更希望我们兄弟和睦相处,谁对不要对任何一个兄弟有意见。”
胤俄翻身坐了起来,闷声道:“九哥,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胤禟淡笑道:“也许在没认识玉儿之前我会生气,可是现在我不会。”
胤俄不解的扭头看向胤禟,胤禟笑道:“十弟,你知道我和玉儿在一起,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名,利,其实都不算什么。”
胤俄闷声说道:“我也不在乎名和利,咱们是皇家阿哥,天生缺不了这个,’所以我才更不明白八哥为什么要这样做。”胤禟坐了起来,揽着胤俄的肩淡淡说道:“十弟,你的额娘我的额娘出身高贵,所以我们不在乎,可是你想想八哥的额娘,她的出身差了些,所以八哥就特别在意这些,我们从来没有另眼看他,可是八哥自己另眼看自己,他一直觉得不如我们,所以他才要争,他要争名份,争皇阿玛的器重,他要为良贵嫔娘娘争高些的位份。”
胤俄有些明白了,可是这不代表他能认同胤禩的做法,胤禟看看天上的云彩,拉着胤俄站起来说道:“瞧着象是要下雨了,十弟,我们回去吧。”胤俄“哦”了一声,借着胤禟一拉之力站了起来,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紧握双拳脸色铁青的胤禩,胤俄吃惊的叫道:“八哥,你怎么在这里?”
胤禩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胤禟,冷冷的说道:“我若没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好九弟是这样想我的。”
胤禟眉头微皱,沉声道:“十弟,你先回去,不许惊动任何人。”胤俄自是不肯,执拗的说道:“不,我不回去。”
胤禟冷喝道:“十弟,你不听我的?”
胤禩冷笑道:“九贝勒爷好威风呀!怎么,想让老十回去叫人,对了,老十应该回去。十弟,记得去告诉固伦公主,就说你八哥九哥在这里为她打架。”
胤俄气道:“八哥,你太过份了,九弟从始至终都在劝我要理解你。”
胤禩冷冷道:“是么,看来是我误会九弟了,我这卑贱出身的八阿哥应该向高贵的九阿哥道歉,请求尊贵的九阿哥原谅才是。”
胤禟眼色阴沉,双拳紧紧握起,可是他很快便又松开,只淡淡的说道:“我刚才所说之话可对天地,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谁爱听便听去,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十弟,我们回去。”胤禟说完拉着胤俄便走,不欲理会胤禩。胤禩大怒,狂吼道:“爱新觉罗胤禟,你站住,有种的和赌一场,输的人从此离开玉儿身边,永不出现。”
胤禟听了这话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声如寒冰的说道:“爱新觉罗胤禩,只凭你刚才那句话,你就不配追求玉儿。玉儿是人,一个完整的,属于她自己的人,你凭什么拿玉儿做赌注,你把玉儿当成什么,你还叫她玉儿,你不配!你要打架可以,但我不会用玉儿和你赌,从始至终选择权都在玉儿手中。”
胤禩心中一震,可是嘴上却不服气,仍在激胤禟道:“你怕了?怕输给我?”
胤俄怒了,他冲到胤禩的面前叫道:“八哥,你太过分了,九哥处处让着你,你却步步紧逼,你就是这样给我们做哥哥的?皇阿玛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你就是这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