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既依言换了她的卡重又开了机才递给她,白漾眼神有点迷离,凑近了屏幕仔细辨认了半天才按了下去。半天,那边似乎没接电话,白漾脸贴着桌子,手抓着手机放在桌上一直按一直按,罗既电话剩余那点电量给耗得差不多她也睡着了。

虽然知道看她打给谁是属于偷窥别人隐私,但罗既丝毫没有犹豫便拿起手机,手机已经黑屏了,触摸一下亮起来之后却发现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名字却是三个“×”,按了绿键子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轻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难道是那个“王八蛋”“陈世美”?

想到有这个可能罗既心里便有些不大痛快,那个人在白漾心里如果真有这样的分量那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

把白漾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喝了酒,她的脸红通通的,摸一摸还烫烫的,像是发了烧的那种烫,大概是他的碰触让她有些不舒服所以白漾翻了身朝向床外,嘴里好像还在咕哝着什么,罗既凑过去听了半晌才听出个个数,她说:永远不原谅,不原谅……

真的是那个人么?他给白漾造成的伤害这样深么?

早起,白漾头疼欲裂,像往常一样抻胳膊抻腿却发现碰见了障碍物,一睁眼,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床边这一长条黑色仍旧稳如泰山。

“起来起来,罗既,你给我起来!”白漾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很是崩溃,神哪,都睡到一张床上了,这厮是不是也太得寸进尺了?今天她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虽然白漾动作很粗暴,虽然罗既的鸡心领毛衣被她拽得成了不规则形状,不过这都没影响罗既的从容淡定,人家连发型都没乱。

“姓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谁准你爬到我床上来……唔……”白漾眼睛瞪得见鬼一般,神哪,爬上她的床不算还敢强吻她,好,这个梁子结大了。

没等白漾张牙舞爪用泼妇的招数来对罗既这个轻轻的吻已经结束了,白漾身体往前一倾就被抱进罗既黑毛衣的怀抱。

打不到,以为她打不到么?

两手握拳咚咚地捶着罗既的后背尤不解气,白漾索性低头咬他肩膀,只是隔着毛衣——口感实在不好,咯吱咯吱的还咬不到肉。

“白漾,你立志要当悍妇么?”

“关你屁事,松手,要不一会儿打断你的手。”白漾威胁道。

“你要保证不打断我的手我才松手。”罗既说道。

“你先放开我才不打断你的手!”白漾道。

罗既轻笑:“既然如此咱俩就这么抱着吧,看最后谁扛不住。”

“好吧,我保证不打断你的手。”扛不住?她肯定是扛不住那个。

罗既刚刚松了手就被白漾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床,两手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我不打断你的手,我掐断你脖子。”

“垫上个东西,要不会留下扼痕,法医一看就知道是被你掐死的。”罗既说道。

白漾松了手跳下床,一边说着喝酒误事一边冲进洗手间一遍遍漱口刷牙,这小子也太不把她这师姐的威胁放在眼里了,这眼看着是她老虎不发威他就把她当病猫啊。

洗完脸出来,白漾拉着脸能有三尺长。

“白漾,生气了?真生气了?”罗既小心问道。

“我为什么不生气?凭什么?凭你姓罗名既就能睡在我旁边?罗既,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说了追求、献了几天殷勤我就匍匐在你西装裤下了?我告诉你,以后,牢记师姐师弟的关系,除了这层关系我不希望再有多余的。”白漾说道。

罗既不语,白漾心里又有点小愧疚,自己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唉,她又迁怒了,每次一看到类似昨天的场景她都会情绪失控口不择言逮着谁冲谁去,可这几年她已经控制了许多,只是,一到了罗既面前她就忍不住。

“那是不可能的,还有,我姓罗,但不是名 妓。”罗既说道。

白漾被他故意的搞笑气得噎住了,索性穿了羽绒服拎了包上班去——完全忘了这是她的家应该她锁门!

第 24 章

二十八了,马上就到除夕了。

今天还约了到魏鸣时家炖一大锅酸菜排骨,可是,再见到罗既得多尴尬?忽然又想到她今天忘了锁门,想打给罗既吧,拉不下面子,不打吧又怕他给自己看家没办法干正经事,犹豫了很久白漾还是打通了罗既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所以她也无法判断他的方位,开口问了,罗既说他在看家呢让她安心上班,还顺便告诉她导师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他们六点钟准时到,逾时的没有排骨吃。

那她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真是个闹心的问题。

不过,虽然这个问题很纠结白漾也不敢不去,因此早早请了假奔赴回家——怎么着她也得把门锁上啊。

罗既给她开门,黑毛衣黑休闲裤头发仍旧一丝不乱,手上还拿着本书,给她开了门第一句话是“回来啦”,这让白漾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是他俩的家。

“不着急不着慌的,快点啊,一会儿晚了,你不想吃肉也别拖我后腿,快着点儿。”白漾也不进屋了,手里钥匙晃得哗啦哗啦的响,“快点儿,哦,对了,你把桌上那两本书拿着一会儿还给老魏,别忘啦。”

“哟,这么晚两口子还出门啊?”这热情的调调。

白漾满脑门的黑线,回头一笑:“大哥你也出门啊?”

“啊,做菜没酱油了,打个酱油。”某大哥说道。

专门打我酱油的——每次都打得那么准,如果不是知道罗既的为人她铁定以为是他找来专门“打酱油”的。

魏鸣时是博导,所以虽然还是单身但住学校分配的三房两厅,气派,宽敞。白漾和罗既拎了一堆水果上了楼,魏鸣时开了门先瞧她的手然后便满意的笑了:“乖徒甚知为师心意。”

“切,地球人谁不知道啊?我五点半下班你让我六点来,明显就是索贿,□裸的索贿。”白漾用很鄙视的语气说着,没说完就见魏鸣时动作麻利地窜进厨房去了,一边还嚷嚷着放水放水。

还敢嘲笑她没手艺。

白漾晃到厨房门口看见像被火力横扫过的现场,灾难。

“啧啧,还敢嘲笑我,你也就改刀还成,诶诶,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把排骨给弄成切片那样的了。”白漾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看了一眼,好在排骨还是排骨样。

总算这一大锅算是好了,闻着香喷喷的,尝尝也还可以入口,一高兴,魏鸣时还贡献了一瓶XO,虽然菜和酒不大对路子,但是他们自己吃得开心就行。

吃着饭魏鸣时忽然想起个事儿,说是林教授的夫人的同事的邻居跟她年龄相当,听说她是个法医居然还很感兴趣并且拐了好几个弯弯想跟她相亲。

白漾嚼着小脆骨,嘎嘣一声:“干啥的?多大岁数?收入咋样?有房子没?有车没?”

“相啊?”

“那要是有房子有车卖相也好年龄也相当就看看呗,出个嘴吃饭也不搭啥。”白漾说道。

魏鸣时就没说啥了,这顿饭顶数白漾吃得多,面前摆了最多的小骨头,魏鸣时嘲笑她,白漾就一边剔牙一边打饱嗝一边口齿不清说道:“我起码还吐了骨头,你把骨头都吃了。”

“把你这样的德性录下来给那男孩儿看看立马就不见你了。”魏鸣时说道。

“啊?录啊?等会儿,我捯饬捯饬弄个发型,咋得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白漾贫嘴。

只有罗既在一边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而已。

除夕似乎是一下子就到了眼前的,鉴定中心虽然不像往常那么热闹但也还算好,起码不是整栋楼里就小猫两三只,大年的白天,白漾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用电磁炉煮饺子,下了班回到家就换上小红棉袄小红鞋,又找出自己买的那条宽松的小粉呢子的裤子,整个人看起来特喜庆,一边开着电脑等着看春晚一边哼着小曲贴春联贴阿福挂拉花儿和彩灯,小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不少,虽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倒点洽洽香瓜子再洗一果盘的水果,连小鞭炮她都准备了,到时候趁着半夜乱偷偷摸摸从窗口扔俩下去也算驱除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切齐活,白漾舒舒服服地倚在沙发上,手机放在果盘旁边不时地有个动静,拿起来保准儿是祝福短信。那两个她不想在今天接的号码已经被她设置了屏蔽。

罗既昨天说来跟她一起过年被她PIA回去了,可是,晚会已经开始了……那家伙难道真那么听话不来了?哼哼,不来也好,他一个人在寝室还不如她生活物品丰富呢。

呃,不对,人家还有个本地“好友”凌丝呢,没准儿……

呸呸,关她鸟事,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像是回应她似的,门被敲响,轻轻的怕吓着她似的,从猫眼里看,果然是罗既,两手提的满满的。

开了门白漾就笑:“师弟,你看你这个客气,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来,我拿吧。”

“这一包不是给你的。”罗既左手拎着包装精美的袋子,两瓶茅台。

白漾啐一口:“不是给我的往我这拿?以为我家是仓库啊?”

“越来越像泼妇。”罗既笑着说道。

打开袋子居然是一小包饺子粉、饺子皮、饺子馅儿,还有一挂鞭炮和一小捆烟花。

“过年就有个过年的样子。”罗既说道。

可是,问题是……

“你会包饺子么?”白漾问道,她从来都是买速冻的,她是厨房杀手。

“一会儿上网查查就行。”罗既说道。

看春晚、吃瓜子、喝可乐,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外头的爆竹声越来越响,双层玻璃窗都没挡住,一个小品结束,罗既强行把屏幕缩小然后查怎么包饺子,白漾看不见屏幕憋得慌,说还是吃速冻的吧,起码方便,罗既也不理她,仍旧认真地查找。

快到十一点,罗既像模像样地摆好了包饺子的必需用品,还拖着白漾必须帮忙。

帮吧,反正她不会。

事实证明,只有理论是不行的,罗既包的饺子歪歪扭扭辨不出具体形状,白漾的更没好到哪里去,连理论都没有,饺子馅弄得里头外头都是,粘在饺子皮上看着怪麻应人的。罗既说捏口有油饺子会坏掉,白漾想了想说这好办啊,随手又拿了张饺子皮呼外头了。

歪瓜裂枣的饺子东倒西歪地站在桌子上,很像怪兽世界。

白漾忽然想起郭大爷家包的那种圆圆的带着花边儿的“合子”,简单易学,包了一个试试果然没有油和馅儿再淌出来,索性白漾就做起了人师指手画脚地教罗既,当然了,她自己不会捏那个花边自然就当没有那回事了。

于是,半个多小时后,桌子上一群小“圆饼”和几个歪扭的怪兽列队完毕。

白漾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今天得吃汤面。”

“无所谓,反正是亲手做的就好。”罗既说道。

白漾这里没有锅只有一个不锈钢水壶,那还是叫嚷着“电解质水”不好喝非要喝煤气烧水的瞿琛买来的。

没办法,只好用水壶煮“饺子”了,烧着水,白漾在旁边思考一个问题:“诶,一会儿你洗水壶哈,得洗得一点味都没有才行,瞿琛是退役警犬来着,鼻子特灵,要是她闻出怪味道会逼我赔她个水壶的,我可没钱。”

水开了,水壶口儿小不能划拉划拉都扔进去,只能一个个捡了往里塞。

“这年过的,茶壶煮饺子。”白漾说道。

水壶盖了盖儿很容易就溢了,白花花的还带着饺子馅的汤水沿着壶身淌下去,碰着火便“滋滋”的响。

白漾和罗既的饺子基本上就是汤面了,汤汤水水的吃下去肚子倒是暖暖活活的。吃完了白漾拍拍屁股去看外面色彩斑斓的烟花去了。罗既洗好了壶出来拖着白漾下楼放鞭炮,白漾把自己预备的那几个也揣兜里了。

出了门就闻见空气中浓重的鞭炮燃放之后的味道,楼道前满地鞭炮碎屑,罗既把鞭炮刚摆好白漾就跃跃欲试拿了火柴去点,放完了这个又放烟花,罗既买的烟花很特别,带香味的还是卡通图案的,一闪出来就吸引了小朋友的注意,颠颠颠都围过来看热闹,小嘴巴都呈“O”型。

白漾很得意,手里攥着一把烟花棒:“来,叫姐姐就给一个。”

罗既忍不住笑了,本来买这东西是哄她开心的,她倒是真有众乐乐的精神。

小朋友们很知恩图报,白漾的烟花没了他们各自跑开没一会儿回来了又拿了各式的回来了,一个大的一群小的玩得不亦乐乎。

“新婚就是好,放烟火也能一起,我们家那位只肯憋在楼上怕出来冷。”一位顺声寻来的孩子爸感慨地对罗既说道。

“她喜欢玩。”罗既说道,心里暗笑,这可不怪他,谁让她自己穿得红通通新媳妇一样就出来了。

“兄弟,哪个单位?”某位孩子爸拿出了烟。

“还在学校。”

“那你媳妇儿呢?”

“她啊?市局。”市局鉴定中心。

“嗯,不错,女同志在市局做做行政挺好,不用枪林弹雨的。”

“嗯。”她不是枪林弹雨她是腥风血雨,大过年的怕吓着人还是不说了。

迎神的鞭炮放完了各回各家,进了屋白漾看罗既,意思是,该走了吧?

“过河拆桥。”罗既说她。

“我又不走回头路,留着给谁走啊?还是趁早拆了。”白漾笑着把他推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偶写的是日记……嗷嗷

第 25 章

大年初一白漾出门上班,刚下了一层楼迎面一位兄台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白漾也笑,心里寻思这是谁啊,结果人家下句话就下道儿了:“我在楼下看见你老公发动车呢,咋,串门子去啊?”

白漾“哈哈”两声囧囧有神地下楼去了,她老公?肯定又是罗既这厮造谣地。逼问罗既,他不承认,说都是那人自己说的,白漾气哼哼:“反正你没否认就是误导,就是故意的。”

一直到初五都没有需要鉴定中心出现场的,也许是死神也在休假吧,初七开始又忙,不过同事们都回来了也无所谓,要忙一起忙,白漾惦记的是十五下乡过元宵节。

白漾干娘给她打了电话,说上次听魏老师说罗既也是本地没家人,反正人多也热闹就带他一起吧,白漾一翻眼睛,老魏这嘴咋就没个把门的呢,这点事到处说,生怕人家不可怜他徒弟无处可去似的。

打给罗既,结果他说,哦,导师已经转告我郭大娘的意思了。

敢情她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郁闷。

自从来了个小师弟她就失宠了,超级郁闷。

十五那天,在郭家吃饱喝足聊天,聊着聊着白漾还被热乎乎的火炕给烤得舒服睡着了,等她醒了已经晚上四点半多,外头已经有点黑了,郭大娘老两口又非留他们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地牵着小孙子送他们到村口。

乡下路上没有路灯,砂石路年头久了不那么平整,车子就左摇右晃里倒歪斜地往国道上爬。好歹算开上了平整的路,这条路过往的车辆一向不怎么多,外头黑乎乎的也没什么可看的风景,白漾索性就打起盹来。

车忽然停了,白漾睁开眼睛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罗既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铁管样的东西。

“咋了?”白漾问道。

“车爆胎了,白漾,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下车,把车锁好,打电话报警。”罗既说着话眼睛小心地望着车右侧不算深的壕沟,那里头堆着的一大堆玉米秸秆后似乎正有光亮闪动着。

白漾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耿立说的这种拦路抢车抢劫也不都是假的。可是罗既这拿手术刀的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罗既!”白漾担心。

“听话,锁好车门打电话报警。”罗既说话的功夫车右侧真的有几个蒙着面的魁梧男人从秸秆堆后出来了。

罗既下了车,刚才那铁管却不见了踪影,白漾立刻锁好车门拿起电话镇定地拨打110和耿立的电话,如果不能帮忙那就不要添乱。

车头灯亮着可以看见“战况”,罗既左支右绌似乎很是吃力,不过似乎那几个男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白漾胆子大见过无数尸体都没怕过,可现在她真是有点心惊胆战,手心都不自觉发起冷来,尤其看到魁梧大汉们手里挥舞着的那些在车灯下闪着寒光的刀,白漾认得,那是三棱刀,旁边带着血槽,扎到人身上就等于快速放血。

倒下两个还剩两个,白漾恨得牙痒痒却更加担心——因为罗既手里的铁管落地了,现在就等于手无寸铁的罗既要对付两个彪形大汉。

不能添乱,不能添乱。白漾手把着车门一边还在说服自己不要开门,可是看见罗既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她觉得身体里的血一下子都拱到了脑子里。

开车门、下车,迅速去捡起铁管、冲着听见车门响动而回头的大汉的脑袋挥下去——

大汉晃悠悠倒地了,白漾还死死抓着铁管,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王八蛋,让你们抢劫让你们抢劫!”

那仅剩的一个大概是被白漾的彪悍吓到了,举着三棱刀摆出防备地姿态看着两人。

“你自己趴下还是我帮你?”白漾狠狠地瞪着蒙面的男人。

一比二,蒙面抢劫男忽然转身,白漾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速度,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蒙面男已经背朝着她向前扑去,前面就是壕沟,他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没了动静。

“想跑,姥姥!”白漾仍旧死死握着铁管。

“白漾!”罗既喊她,声音沉沉的,似乎好像大概有点不高兴。

“要不要把他拖上来,免得他装晕逃跑。”白漾问道。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车里么?”罗既走到她身边抢过她手里还紧紧握着的铁管。

“我是好好的了,可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捅成血葫芦,我可不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白漾说道,忽地想起他的伤口,“你快回车里,受了伤不能暴露在这么冷的空气里,这几头蒜我看着,谅他们一时也醒不了。”

罗既不动,拽起她胳膊就往车里塞,白漾捶他一拳,怒了:“你丫有病啊?逞什么英雄?以为演古惑仔呢扎成蜂窝煤也死不了啊?你丫电影看多了吧你?滚进去,别逼我也抽晕你。”

把罗既骂进车里白漾又把脖子上的白羊毛围巾拿下来动作麻利地给他捆在胳膊上,然后很不耐烦地摸出电话催110。

坐在车里,罗既看着在车前方走来走去的白漾,忽然就笑了。这一刀虽然是意外但也值了不是么?但愿自己刚才掩饰的还好别被白漾看出什么来。

对付这几个小小的毛贼实在不需要动作太麻利。

警车来了,把四个拾掇拾掇扔车里又请他们去做笔录。

白漾挨着罗既斜斜他胳膊:“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哦,4S店电话有么?让他们来把车拖走,别被谁拖去当废铁卖了。”

罗既点头把电话递给她:“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