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找人帮忙?比如,魏鸣时。”米狄问道。

“如果需要我会自己找他的,谢谢你主任。”白漾说道。

米狄点点头说不打扰她工作便出去了,剩下白漾对着解剖台沉思。她到底遗漏了什么?

电话叮叮当当想起来白漾才想起瞿琛来,把她自己扔外头那么久不会有事吧?三步并作两步跑出解剖室却发现瞿琛不见了,她放在抽屉里的电话仍旧嘹亮的响着,接起来却是瞿琛,背景闹哄哄的,白漾以为她是自己先走了,不想她说现在是医院食堂已经打好了饭菜让她快点下去。

对于瞿琛同学十年难得一见的勤快白漾有点讶异,难道感冒也能改变一个人懒惰的习性?也许,以后可以研究研究。

蹬蹬蹬下楼直奔食堂,人头攒动中看到了瞿琛冲她高举并挥舞着的一只手臂,瞿琛那张桌子还坐了一个人,背对着门这边的,不过白漾也没多想,这个时间食堂人多是正常的。

“走了怎么不吱声啊,我以为你被我顾客请去聊……”白漾在瞿琛面前坐定,然后话就咽回去了。

“我看你那么专心致志的都忘了吃饭,本来寻思下来买好了拿给你吃呢,不过正好碰到小罗,所以就一起喽。”瞿琛说完了还画蛇添足似的补充一句,“我可不是故意的,真是碰到的。”

白漾拿起筷子吃饭,瞿琛也给她买的是红烧肉,可惜她今天没啥胃口。一来是因为楼上那位,二来是因为旁边这位,瞿琛这个缺德孩子,瞅瞅她留的这个位置,她坐瞿琛对面就是跟罗既并排,一般情侣就是这么坐的,如果坐瞿琛旁边就跟他对面——怎么都别扭。

她来的时候瞿琛已经动了筷子,所以她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瞿琛就以接到电话要赶回学校为由撤了。刚刚一直不做声的罗既就开了口:“怎么?菜不合胃口?”

“啊?不是。又陪凌丝来医院?”白漾问道。

“不是,来找人。”罗既端了餐盘挪到她对面,“白漾,我昨天看书有点疑问,能不能问你?”

“你导师是老魏,不是我。”虽然不想打击他学习的热情,不过,有些打蛇随棍上的家伙就要一巴掌拍死。

“导师最近忙着恋爱你也知道,我不好总去打扰他。”罗既说道。

白漾叹一口气,老魏啊老魏,你这时候没事谈什么恋爱啊!就算谈恋爱你也别招个跨专业上来的!这不是给她找麻烦么?改天记得向他要带研究生的经费。

再看一眼罗既,还一脸的真诚呢,丫的,真会装。

“你知道我也很忙的,要工作还要读博,如果不是非问不可的问题也最好不要来问我。”白漾说道,说完了心里又是一丝诧异,自己虽然也不甚热心可也不至于如此小气,可对着罗既她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罗既很是自信地说道。他自然会准备她感兴趣又能进行长时间讨论的问题。

吃完饭白漾匆匆上楼去了,至于罗既去哪儿她没兴趣知道。

一个下午白漾都待在解剖室里,无果。又是没胃口,想着在食堂吃点算了,结果去了一看因为过了饭时只剩下些残羹剩饭了,看着更没胃口,白漾想了想还是回去在楼下吃算了。

今天也许是白漾倒霉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据说,不留言的偶晚上会派白漾的顾客去找她聊天喝茶讲故事听音乐哦……

第 14 章

公交车开到半路和斜刺里窜出的平头大卡拦腰撞上——好巧不巧白漾就坐在那个位置,而且她因为头天晚上照顾瞿琛没睡好此时正昏昏欲睡反应难免慢了,着实被冲击了一下,身子都猛地歪到地上,被大卡车撞碎的玻璃稀里哗啦天女散花般落在白漾身上,好在她戴着帽子和围巾,否则真得毁容不可。

白漾跟着人流下了车,好像撞到腰了,脸上也有点点的刺痛。警车和救护车呼啸着来着,白漾被强行拉上救护车去医院了——人民医院,这儿她真挺熟。

白漾命好伤势不重,除了脸上被玻璃划了几个细细的口子便没什么外伤了,消了毒贴了几个创可贴也就完了。这么一折腾就到八点多,电话铿锵有力的响了,居然是罗既,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罗既,有事么?”白漾问道。

“我想这个时间你大概应该到家了,所以想问你……”罗既的话忽然停了,过了会儿才问道,“你在医院?”

“哦。”

“加班?”罗既仍旧追问。

白漾本想说“是”可正巧交警过来问:“小姐请您过来签一下字。”

“哪家医院?”罗既问道。

“不用过来,没事儿了,挂了啊。”白漾挂了电话。

瞿琛也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加班白漾说马上就回了,打了车,小区的规矩还是不让进,白漾只好顶着寒风自己往里跑,今天走得慢,因为腰有点疼,虽然X光检查没事但也是够疼的了。

走到楼下看见路灯下站着罗既,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黑色大衣上显得还温暖一些,白漾一点也不诧异他会出现在这儿——如果嚷嚷着要追求还不瞅准一切机会才不对。这事虽不大,可机会好啊,罗既这种没机会都要制造机会的家伙怎么会放过。

“怎么会进医院?发生什么事了?”罗既问道,跟在她身后上楼。

“没事,路滑,车刮擦。”白漾说道。

“伤到哪儿了?”罗既问着还侧头看白漾。

“亏了你这帽子要不我今天就得插满脑袋玻璃回来了。”白漾笑着说道。

“看来应该给你买个头盔和盔甲。”罗既说道。

“再买辆坦克,开着一定很拉风,谁敢不让我超车我就碾过去,铲车也行,直接铲起来回头卖废铁。”白漾说道。

“你先把坦克驾照考了。”罗既笑了。

说着已经到了自家门口,白漾钥匙拿在手里还没□钥匙孔门就开了,瞿琛一脸的贼笑:“我掐指一算今天要进门俩人就来开……诶,小样儿,你这脸咋弄的?被哪个泼妇挠了?”

想象力真丰富。

“平头大卡吻上了公交车,我很没眼力见儿的就在大卡的嘴唇处。”白漾说道,不用瞿琛嚷嚷她也知道脸上那几道创可贴实在是有碍观瞻。

拿下帽子围脖瞿琛看着她的脸抽了抽嘴角:“这下子嫁不出去了。”然后还顺便看一眼罗既,“小罗,以你纯男性的眼光来看,这种品相的货物还有男人肯回收不?”

“小罗,你刚才不是说有问题么?到这边说吧,瞿妞,你先睡吧,记得吃药,还把身边放枕头边别擤鼻涕擦我被上。”白漾唠叨,像个老妈子。

“是是是,我可是很有眼力见儿的,我这就回避了。”瞿琛跑进卧室去了,关门声几乎没有,于是白漾知道这厮铁定是留了道缝儿准备看热闹。

白漾坐下不小心椅子扶手硌到了腰疼得一咧嘴,罗既皱皱眉:“没事么?”

“肉疼而已,没事儿,说吧。”白漾抱着瞿琛刚才端给她的水喝,刚才没觉得什么,现在脸上着几道小划口也有点一抽抽的,而且贴着这创可贴皮肤都别粘着也不怎么舒服。

罗既的问题不算有趣,不过跟白漾手上的这位顾客有点像,都是冻死的,听他说完了白漾来了精神,坐得笔直,眼睛里冒着光:“没错,如果骨头忽然出问题导致不能行走,外加在冰雪环境里人的体温下降极快,冻死是完全可能的,而且这段时间也足够死者产生幻觉并实施反常脱衣行为。我想起来了……”白漾站起来,起身猛了腰又疼了一下,“小罗,这个问题明天再说,我现在要出去一下。”

白漾那亢奋的神情吓了罗既一跳,心里隐隐有个不安的想法,于是他便问出来了:“你不会现在去加班吧?”

她手上的事他知道,他这两天一直在查资料希望能帮上她,如今看来似乎还有用,只是——他可没想让她大半夜去解剖室加班和尸体共处一夜。

“不去的话我晚上会睡不着的。”白漾动作麻利的武装到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走吧,一起出门,问题明天再说,好吧?”

瞿琛探头出来看看两人:“样儿,我陪你去吧,大晚上的就你一个怪瘆人的。”

“不用,你好好睡吧,明早上记得去医院,小林还等着给你扎针呢。”白漾说道。

出了门白漾走得飞快,招手打车刚钻进车里要和罗既挥手作别就见他坐了进来。

“我送你过去。”罗既说道。

白漾的兴奋都写在脸上,恨不得缩地为尺。

因为刚才的事故一楼的急诊还是很热闹,白漾看看还跟在身后的罗既:“你可以回去了。”

“我陪你。”罗既按了电梯。

“你不是怕晚上有什么尸变我被吃了吧?”白漾笑着说道。

“嗯。”罗既居然还真点头,“有些事我是宁可信其有的。”

白漾又风风火火地换了大褂戴了口罩然后指了指电脑:“那是我的座位,你要是无聊就上网好了,抽屉里有几本书,你要是想看也行,要走的话替我把门关好,就这样。”

她说什么罗既都只是轻轻地点个头直到目送她一抹白影飘着进了解剖室,分割开来的钢化玻璃房间里白漾正在有请她的顾客,而且似乎很快她就进去了一种无我境界。

她不怕,即使是半夜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也不怕,从她有条不紊的下刀手法和偶尔抬头时罗既能见到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但不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也许这真是最适合她的职业,罗既站在钢化玻璃外静静地看着里面,几年前她也曾在一具尸体旁,那时候她还有些紧张,每一刀下去都要抬头看看她的导师,像捉住了耗子需要主人表扬的小狗,那时候她也是到了深更半夜,她的导师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了却也无奈只得陪着这刻苦的徒弟,那时候他也看到了深夜,因为解剖台上的是他分离多年的亲的姐姐。

有些事想起来会停不住思绪,罗既回过神是因为玻璃门被大力推开冲出一抹白影,白影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染着血迹的解剖刀,大口罩一边挂在耳朵上一边垂下来,随着主人的走动而轻微晃荡。

其实,这种景象挺恐怖的,尤其白漾现在脸上的表情——有点像电影里那些杀红了眼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凶手。

白漾想找手机,无奈还戴着橡胶手套因此只得指挥罗既去翻她的包儿。

这包里可真乱,罗既想到。一手下去碰到了好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有电话的质感,把包拉开,杂货铺就冲击了一下他的视网膜,手机在小角落里找到了,已经脱下手套的主人一把抢过电话手指飞速按了几个键子。

响了半天那边儿才接。

“一周后来拿结果,对,一周。提前告诉你一下,我百分之百肯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至于凶手是谁就是你的问题了。晚安。”挂了电话白漾笑着自言自语,“看你还睡不睡得着。”

“你还没走呢?都这么晚了。”白漾一边问着一边去开电脑,“我还要没忙完,大概要折腾到天亮,这个点儿你大概也回不去了,你用那几把椅子拼一拼凑活一下吧。”

“我不困,你忙吧,需要帮忙说一声。”罗既说道,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翻开一本从她桌子上拿的书,书是簇新的,里头夹着一张废弃的电话卡托,原来置卡的地方两面贴了透明胶布,胶布中间被水彩笔涂得乱七八糟,勉强可以归结为小小的艺术行为……吧。

白漾把相机连上电脑,一会儿又开始噼里啪啦敲字,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屏幕,口罩还挂在一边耳朵上。

书从目录看起一直看到书签前那一页,罗既决定休息一下,因为他眼睛有点花口也有点渴,抬起头,白漾正盯着那些血淋淋的图片看,对他起身的行为视而不见。

本来想给她冲杯奶粉却发现她桌上只有一大罐咖啡和一大罐茶叶,想想作罢,还是喝白开水的好。饮水机在办公室北边靠墙的位置,从白漾这边只要稍微侧头就看得见,可惜,即便他正对着她用了她的杯子喝水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再给她倒满一杯回来放到她手边,还是没反应,看看她还挂着口罩的这只耳朵罗既打算好心解放它。手碰到那暖暖的耳廓,它的主人终于惊醒了一般防备地看着“来袭者”。

“挂了这么久耳朵该疼了。”罗既装作没看见她防备的表情轻松把口罩摘了下来放到桌上,又指指那热气腾腾腾的水,“喝点水。”包里放着暖宝宝的人应该很怕凉,多喝点热水总归是好的。

白漾说了声谢谢又把视线转回电脑前,这回却有点走神,余光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看着旁边,或者确切的说,是盯着。

等白漾终于住了手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半了,本来亢奋的神经此时松懈下来自然就困了,罗既倒还精神着坐在那儿看书,白漾忽然想起个问题,他刚才给她倒了一杯水那他有没有喝?用啥杯子喝的?

“小罗,喝水么?”白漾问道。

“好啊,刚才没找到杯子。”罗既这样回答。

白漾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这答话跟没答也没差别啊,刚才没找到杯子可也不代表他刚才一定没喝水啊……真贼,安全起见,回头她还是把杯子换了吧。

倒了水俩人面面相觑,白漾就开始没话找话:“你看书真快,一本都看完了。”她这两天没挤出时间勉强才看了一半儿,继而又有点怀疑,按理这书很专业,有些地方十分费解,罗既怎么看得这么快?难道是囫囵吞枣的?

“有的地方看不懂,回头等你有时间还要向你请教。”罗既微微一笑,找机会这种事他最拿手。

“好啊。”白漾这句话答得干脆——嘴上干脆心里却有点迟疑。

“你先趴桌子睡会儿,熬了一晚上受不了。”罗既说道。

他这么一说白漾想起活儿来了,她那顾客还“肝胆相照”地在那等她呢,于是又匆匆武装好了进去缝合尸体了,缝合还必须得缝合得美观,这是对死者的尊重。终于等一切都处理好了天也微微亮了,罗既仍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倦意,白漾却黑眼圈严重,脸上似乎都缺水发干了。

“饿了么?”罗既说道。

白漾摇头,她有点困,饿倒是不饿。

“我眯一会儿,等七点食堂开饭下去吃,今天我请你。”白漾说道。

“那我多吃一个馒头吧。”罗既帮她把电脑拿到一边腾出大点儿的地方,等白漾趴下了他又去关了灯,虽然外头已有些微亮,但关了灯房间里还是很暗,连面孔都看不清。

“不用关灯,我睡得着。”白漾说道。

“我睡不着。”罗既说道。

很快白漾似乎睡得熟了,罗既轻轻挪到一下坐直身子,他曾经幻想过守在她旁边看她安稳的入睡,如今——也算差强人意吧?

外头越来越亮,墨黑的天空逐渐褪去了深重的颜色透出些光亮活泼来,罗既却从没像此时这样希望黎明不要来临,他期待黎明,那样他就能摆脱时常来骚扰他的噩梦,可今天,他不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很无耻地小小声地说,给留个言呗,爬榜好辛苦的说……

第 15 章

天会亮,人也会醒。白漾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她,七点钟,洗把脸然后拉着罗既去食堂,喝过热乎乎还有些烫嘴的粥白漾又活过来了,脸上又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罗既,你昨天故意说那个案例给我听的吧?谢谢。”白漾说道,很真诚。

“这应该归功于我的一个小患者,一个玻璃娃娃,她的骨头很脆弱,小朋友跑跑跳跳都能让她骨折,小时候她父母不知道,说她经常跌倒在地就不动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骨折的原因,孩子小,很疼,自然就不敢动了,我想大概会对你有点启发。”罗既也不瞒着,又看看白漾,“这只是凑巧,如果我没有过这样的病人肯定也不知道。”

“啊,哈,罗既,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说话,我的自尊心可不是玻璃做的。谢谢。”白漾笑着说道,“因为你说那个冻死的人是因为骨关节出发生病变导致不能行走所以我才把精力都放到研究他的腿上,可X光早照过了并没有病变,那就要寻找其他导致双腿不能行动的原因了,所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猜,是怎么回事?”

“胸段脊髓病变?人为病变?”罗既问道。

“你果然很聪明,难怪老魏收你。”白漾夸奖道。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也很聪明。”罗既微微一笑说道。

“师姐是用来奉承的不是用来揭穿的。下不为例啊。”白漾“虎着脸”警告。

罗既走了,白漾跑上楼翻出预备着的牙膏牙刷香皂跑去洗了个脸,回来又冲了浓浓的一杯咖啡。

没想到,耿立风风火火地来了,迅速浏览了一下白漾昨天扫描进电脑的那些个解剖图片然后说道:“白大法医,请你用最最通俗的语言给我解释下呗。”

“看这张图片,像粥似的是吧?这明显是被强酸溶的,死者第三至第四胸椎水平断面以下的脊髓被注入了强酸,导致忽然瘫痪,然后活活冻死的。虽然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但就我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应该是没错的,当然了,保险起见,那位什么先生还得多扣留一个星期。”白漾还在他背上给他指了指具体位置。

“真TMD狠哪。”耿立抖了抖,就像白漾正往他脊髓里注入强酸似的。

“多聪明啊,让我折腾了好几天才找到死因,由此可见,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心也不是一般狠。耿队长,没我事儿了吧,诶,到时候找着凶手给我说说,别忘了。”白漾说道。

耿立瞅她一眼:“你还想见见咋的?”

“我想研究他大脑,太有犯罪天分了。”白漾回到。

同事们来了,白漾拿着试管和切片送进病理实验室,还没换好大褂的同事立刻一阵哀嚎,说了两句好话哄着小姑娘把她这个检查放最前头白漾才心满意足出来了,一出门碰见了米狄。

“一晚上没睡?”米狄问她。

“这案子牵扯的不是一般人,耿立那么急压力又那么大,还是早点出结果的好。”白漾说道。

“今天给你放假,回去休息吧。”米狄说道。

“真的?不扣工资和奖金吧?”白漾问道。

米狄笑了笑:“不扣,回去休息吧。”

意外的惊喜,白漾乐呵呵等瞿琛挂完了点滴一起回家。

瞿琛和昨天一样到鉴定中心挂点滴,白漾趴在桌上睡觉,睡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被叫醒,同事说外面有个帅哥找她,说着话的同时脸上还带着暧昧的笑。

“活的死的?”白漾问道。

同事翻了个白眼恨恨而去。

帅哥,稍微有点人样的异性在她们眼里都是帅哥。

出了门一看,果然是帅哥,人样儿大了去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下白漾:“你就是白漾?”

“嗯,贵姓?”这人一出口喷薄而出的居高临下语气让白漾有点不爽。

“你是怎么当法医的?你毕业了没有?一个小小的尸检都拖几天了?我兄弟还关着呢,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换人!”那口气冲的像吃了两吨TNT。

“正在进一步检查中,大概还需要一周左右。哦,看在你这么着急的份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点,死者死于谋杀。至于我的工作素质怎么样,如果你有疑问或者有意见可以直接跟单位谈,跟我说是没有用的,我无权决定做还是不做,慢走,不送。”白漾说道,眼看着“谋杀”两个字刺激的帅哥脸都憋红了。

白漾想笑,忍着。

她可没说谎,确实是谋杀,至于他怎么理解就不是她的事了,思维具有不可操控性,呵呵。

“我会投诉你,你等着。”帅哥大声说道。

“我看你先回去看看怎么处理后事吧。”白漾说道。

后面的事就是那高大斯文帅哥被释放,不过要有点耐心而已,他不赶紧着去给送点吃的在这儿嚎叫什么啊!

不理会那跳脚的帅哥白漾慢悠悠晃回办公室,瞿琛刚才已经自己拎着点滴架子过去看了,只见那帅哥比比划划,说了啥她听得也不真切,太远,问白漾,白漾说是雷公下凡了。

瞿琛没课,今天很闲的和白漾窝在家里,白漾睡死之前也没忘了叮嘱瞿琛不许下厨煮面,她怕瞿琛把鼻涕流到锅里,扔给瞿琛一叠小餐馆印发的菜单让她饿了订餐吃。

白漾一觉睡到六点也该吃晚饭了,订了两份扬州炒饭两人刚动筷子门就被敲响了。

“赌扔垃圾的,小罗。”瞿琛一边说着一边抢着去开门,很笃定的样子以至于都没从猫眼看看是谁就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