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荷摇头轻笑,“雪儿小时候父亲给做过一种小棉被,脚头是包在一起的,两侧只要折起来扎上就好。唉,我形容不好,反正就是比小毯子包着方便。”

“你说的是那种小毯子,一会儿让你看看,我自己还做了一个呢,虽然,虽然针脚儿有些…呵呵,一会儿给你看时你可不许笑话我。”

“阿阳比我厉害多了,我连大针脚儿的也做不出来呢。”

“嘻,你是不是觉得赚到了,娶个夫郎能经商能过日子的。”

“是呀,赚的让我终身不悔。”

夏荷拉着景阳的走慢慢的往前走,兰锦看着二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湿了眼眶。

“兰锦哥哥,怎么了?”兰翠拽拽兰锦的衣袖轻声唤道。

“没,就是想起主子了。”兰锦抬袖蹭了下眼角,笑着道:“兰翠的喜服该做了,正月说到就到呢。”

兰翠红着脸点点头,微垂着头道:“都说要亲人给绣盖头的,兰锦哥哥能不能,能不能…”

“好!”兰锦笑着道:“盖头哥哥帮着绣了,定会绣的漂漂亮亮儿的。嫁衣兰翠可要自己准备喽,一辈子只这一回,兰翠别省银子,哥哥这里有的是银子。”

兰翠轻应了一声,微垂着的头一直没抬起,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开才敢抬袖擦了把眼睛。

唐瑞被遣出沪州城前和其他几个要发配的人同时游了街。夏荷从陆掌柜那里听说的,自此吴家再也没人说起过唐瑞与唐家。至于之后发配的途中有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兰香不知道和唐炎做了什么交易还是怎的,兰香的成衣店竟然一直好好的开着。

眼看着已经是腊月二十四,景阳还是没有要生产的意思,夏荷开始有些坐不住,景阳反倒又不急了。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杀只鸡。唉,然后就是贴年画过大年呐。”夏荷看一眼景阳的肚子道:“难不成要大年初一生?不过也好,省得生在年尾巴上,平白比人家过了年出生的大上一岁。”

景阳看着手里的剪纸道:“那你怎么不去扫房子?呵呵,我女儿等你割了肉再出来呢,一出来就能闻见香味儿,以后的日子就会丰衣足食了呢!”

景阳抬头看一眼天色笑着道:“赶紧去吧,一个时辰赶回来,把店里安排好了提前给陆掌柜她们放年假。哦,伙计们的红包发足了,可别漏下了!还有,掌柜们的年终红利今年没多给,你给好好解释解释,以后只会升不会降的。”

夏荷贴着景阳的肚子又听了听,轻轻抚了抚道:“宝宝别见娘一离开就紧着出来,我又不会打你,你既然懒,就且等我忙完再出来闹哦!”

“好啦!”景阳捏着夏荷的耳朵揉了揉,“再不出去掌柜们都饿趴下了,你总不能让她们一群人等你自己。”

“吴管家和陆掌柜都在那边了,其实就我说的,还不如在自己院子里请了众人就好,也省的我往外跑。”

景阳瞪一眼夏荷道:“总该立立威,老绕在家里成什么样子!再者说了,我又不能喝酒,要是有人敬酒我是喝还是不喝?哎呀,你快去快回呀,别磨蹭了!”

夏荷亲一下景阳的眼睛笑着道:“我算好了的,再说几句话再走也不晚,走到正好开席,说完事情让她们自便,回来不耽误陪阿阳贴窗花吃晚饭,到时候雪儿应该也到府上了。”

“雪儿那书肆你是不是该帮着看看?”

“有平烟和蒋东呢,雪儿自己也说过想让我放开手让他自己做事。我已经好久没碰过那边的账目了,不过听平烟讲经营的很好。”夏荷看一眼门口又伸着头准备喊她的吴田,笑着揉揉景阳的脸低声道:“真得走了,免得一会儿家里多了个长脖子。”

景阳看一眼勾着头的吴田呵呵直笑,推一把夏荷道:“赶紧去吧,别真让吴管家她们等急了。”

夏荷冲吴田摆摆手,笑着对一旁的兰锦兰翠道:“你们留些心,有事就直接去找二爷,后院的两个产公的饭菜要尽量好,大过年的。”

“小主母赶紧去吧,这些早就吩咐下去了。”

夏荷捏捏景阳的手出了门,景阳笑着低头剪春字,一剪刀下去成了两半。景阳把剪掉的那半展开,正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笑着对一旁的兰锦兰翠道:“半拉的也能当个花儿,红红的还怪好看的。”

兰锦抿着嘴笑,接过景阳手里的半个“春”顺着折子折起来,又细细碎碎的添了几剪刀,展开来给景阳看。

“呀,真变成花儿了!”景阳接过拎在眼前细细的看,指着自己之前剪的窟窿道:“这几剪刀才大气呢,呵呵,大年嘛,就是要大气些。这个得贴在兰锦房间的窗户上,要是有人问,兰翠你就说是兰锦自己剪的。呵呵,人肯定说,兰锦,你的手艺都赶上大公子了!”

兰翠掩嘴直乐,兰锦笑着道:“贴着就贴着,这可是第一次和公子一起剪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景阳递了剪刀和红纸过去,抬抬下巴道:“剪个胖娃娃我看看,要女娃娃。”

兰锦寻了凳子坐下,接过剪刀红纸开始一边说一边剪。兰翠看着二人忙活,抬头见一个小厮探头探脑的,兰翠微皱了眉走出去,轻叱道:“怎么跑景阁了,不知道院子里的规矩?”

小厮摇头道:“府衙来了个衙役,说是带了口信儿过来。主母走了一阵子了,小的过来问问是公子过去还是要二爷过去?”

兰翠皱眉看一眼屋子里面,低声道:“大概是什么事?”

“好像与唐家有关,具体的没问。”

兰翠嘘了一声对屋子里道:“公子忙着,兰翠去厨房看看。”

景阳摆摆手,兰锦扭头道:“捎一盘儿果仁回来。”

兰翠应着带着小厮往外走,一面叱道:“以后先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别毛毛躁躁的,公子眼看着临产了,气着惊着怎么办!”

衙役坐在客厅里喝茶,看见兰翠带着小厮过来起身道:“是不是吴公子不方便出来?知州大人也说是要先告知夏小姐。”

“麻烦差大姐了,说与奴就好,等主母回来奴会转告。”

衙役点点头道:“押解唐瑞的官差在路上出了事,最近府衙才接到消息说唐瑞逃走了。早上有个自称许公子的满身是血的跑到府衙,说唐瑞进了城,现在还坐在府衙里不肯走。知州大人让小的过来告知夏小姐一声,让她小心防备,近来最好不要出门,官府也会尽快抓到逃犯。”

兰翠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嘴唇抖了抖道:“那,那我们主母去了福客至,你,你赶紧回去找人,找人去保护好主母呀,会出事的!差大姐快去呀!”

衙役闻言点点头道:“待我回去禀明知州大人。”

兰翠拉住一旁的小厮高声道:“赶紧的,带着府里的小厮沿途去寻主母。别,别让景阁的人知道。”

兰翠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忽又想起什么高声喝住小跑着离开的小厮道:“留下些守着二爷和公子的院子,动静小些,公子若因为知道了这个受了惊,大人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唯你试问!”

兰翠捂着胸口往景阁跑,到院门口时狠狠的拍了几下脸颊,试着笑了笑才快步走了过去,也没敢往里面走,站在门口笑着道:“兰锦哥哥,二爷让你去一趟呢!”

“有什么急事吗?”景阳抬眼看一下兰翠道:“声音都抖了,什么事慌成这样。”

兰翠冲兰锦打了个眼神,笑着答道:“没什么事,让兰锦哥哥过去取小小姐的小棉袄,二爷说估计就该产了。”

“又做棉袄儿啦!这下一天一件都穿不完了!”景阳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剪纸道。

“公子先忙着,我正好去给二爷回个

70、做个了结 ...

话儿!”

“去吧去吧,赶紧回来,这一对儿娃娃还没剪好呢!”

兰锦笑着出了门,兰翠拉着兰锦往外走,到了屋子转角处眼泪就下来了。兰翠哭着道:“唐瑞跑回来了,兰香估计碰上了,刚才衙役说他满身血的跑到了府衙。林知州带话说让主母注意些不要出门,可她都出去了,兰锦哥哥快想想办法呀,还有公子呢!可怎么办呀!”

兰锦面色惨白的往外走,兰翠紧着跟上,压抑的哭着道:“我让府里的小厮去寻了,家里也留了几个让守着景阁和二爷的院子,可是二公子呢?他同雪儿公子在一起!二公子与雪儿公子若在路上…”

兰锦紧紧拳头道:“快别哭了,让公子看出来如何是好!你,你去让人把大门侧门都关了,让小厮看着门,主母若回来就罢,若,若…二公子和雪儿公子那里没事,有人守着呢。”兰锦停下脚步,看一眼兰翠的红眼睛叹口气道:“咱们都在府里别出去,你一会儿就别回景阁了,这般怎么躲得过公子的眼!”

兰翠点头往外跑,兰锦两腿有些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笑着往回走。

夏荷早早的请罪离开了福客至,众掌柜笑着送她离开。陆掌柜与胡老掌柜将她送至门口,胡掌柜开口道:“大公子也到日子了,小主母就赶紧回吧。”

“这里还得二位掌柜多多照看!”

“唉,说什么外气话,保证一样儿都不落下!”

夏荷看一眼不远处直直走来的乞丐,眉头微微皱了皱,转开眼笑着道:“孩子过九正好是正月里,到时候二位掌柜可得在场。”

“呵呵,您不请啊,我们这两个老太婆也得跑过去。”

夏荷笑着点头,蹙眉看向离自己一两步之遥的乞丐。看身材是个成年女子,头发散乱肮脏的垂在前面遮住一整张脸,陆掌柜与胡掌柜也注意到这乞丐,陆掌柜皱眉道:“不缺胳膊不断腿的,怎么不去做工?”

乞丐冲夏荷伸出一只手,夏荷皱眉伸手往怀里摸银子,垂眸间一道寒光闪过直直的划向自己的小腹。

夏荷看着自己小腹上全柄没入的匕首,瞪大眼睛看向挡在自己与两位掌柜之间的乞丐。那人面目狰狞的冲自己笑,夏荷感觉自己小腹上的刀翻了几翻,眼前那人,不是唐瑞又是谁!

陆掌柜嫌恶的拨开乞丐,叱道:“正当年做什么不好做乞丐!讨到银子你也有脸花?”

“小主母,”陆掌柜笑着开口,抬眼看见夏荷瞬间惨白的脸色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夏荷狠狠抓住陆掌柜的胳膊,一字一顿道:“快,护,阿阳,唐,唐瑞!”

夏荷软软的倒下去,紫色的棉衣已经被血浸成了黑色。胡掌柜一把按住流血的伤口,冲不远处的车妇吼道:“快去请大夫,骑马,要快!”

吴家的小厮已经快马赶到,将几人团团围住。陆掌柜怒目看着一旁笑的浑身打颤的乞丐,乞丐做了一个捅刀的动作,嘴里面配合着发出“噗”的声音,那黑乎乎的手又扭了两下,嘴里怪异的“啊”了两声。

“死了,哈哈,死了!夏荷,你给老娘陪葬来吧,还有你那夫郎和小崽子!”

唐瑞冲地上的夏荷吐了口唾沫,晃着头道:“死了,和我斗,都得死。”

陆掌柜猛然认出这疯疯癫癫的人就是唐瑞,抬眼对几个小厮沉声道:“打!要她死!”

唐瑞捂着头蹲在地上,哭笑道:“景阳,我待你如何?你竟然这般回报我!”

头上一棍狠狠的落下来,唐瑞躺在地上身体抽了抽,低喃道:“你没了清白,我也愿娶你做正夫,我待你如何?你若嫁于我,吴家产业还是在你手里,只是改姓唐。”

“景阳公子,子诚的心都在你身上。”唐瑞透过红色的血雾看向天空,嘴抖了抖,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景阳,你说,我待你如何?”

景阳心口猛的揪了一下,一时间闷得发疼。景阳放下剪刀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被兰锦笑着扶住。

“公子去哪里呢?也不唤我一声!”

“你不是去爹爹那里了?”

“晚会儿去,兰翠有事忙去了,总得有人陪着公子。”

景阳看看外面的天色笑着道:“快回来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也行。”

景阳心口又揪痛了一下,扶着兰锦胳膊的手也紧了紧。景阳嘟努了句什么,自言自语道:“我去门口看看,也该回来了!”

“还得两刻钟呢,公子身子重,外面又冷,还是别出去了。”

景阳眉头皱了皱,摇摇头推来兰锦的手抬脚往外走。

“莫大夫说这几日要多走走,走到门口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景阳梦呓般的低喃。

“兰锦?”

“嗯?”

“我,我胸口闷!”景阳抓紧兰锦刚给他披上的披风皱眉道:“很闷!”

“那公子回去歇歇!”

景阳看一眼兰锦摇摇头继续往外走,“你不懂,从来没有过的,荷该回来了!”

景阳加快了步子往外走,看着周围明显变少的小厮疑心更重,兰锦跑到景阳面前拦住他道:“公子回去吧,二爷一会儿过来瞧公子呢!”

景阳皱眉,微歪着头推开兰锦,兰锦不敢硬拦,还没想出对策景阳已经开口喊住看见他们转身要跑开的兰翠。

景阳绕过去探头看了看,笑着道:“兰翠哭什么?大过年的可不能哭!”

景阳也不待兰翠抬头,脚下走的更急,兰翠兰锦双双跟上,兰锦转头道:“快去请二爷和产公过来,要快!”

景阳一路疾走,连肚子里的抽痛都没有在意。景阳指着门转头问道:“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

兰锦嘴唇抖了抖,勾着嘴角要笑,景阳狠狠一巴掌甩过去打在他肩上。景阳红着眼睛喝道:“不说实话就别再呆在景阁!”

“公子您临产,还是…”

“你说!说啊!”景阳的声音凄厉尖锐,晃着兰锦的肩道:“你要急死我,荷她怎么了?你说啊!”

兰锦扶住腿下一软要滑坐下去的景阳,咬牙道:“传闻唐瑞回城了,主母让人带消息过来,兰锦自作主张关了府门,主母说会按时回来。”

“都骗我!”景阳推开兰锦靠墙站了,急喘着气道:“备车,快备车!”

兰锦垂着头不动,一旁的小厮看一眼兰锦也站着不动。景阳深吸口气走到大门处去开门,兰锦扑过去抱住他哭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您若出了什么事让兰锦如何向小主母交代?小主母就回来了,您再等一等!”

景阳托着瞬间抽痛的小腹靠门站着,咬牙道:“你,你说实话,我要听实话!不然,不然我就亲自去看看!”

兰锦看着抖着嘴唇,额头开始冒汗的景阳,心惊的高声道:“是林知州让人过来提醒小主母多提防,说是唐瑞逃回了沪州城,就这些,我怕家里出事关了府门,已经派了小厮出去接人了。”

景阳抖着唇靠着朱红大门往下滑,兰锦急忙上前架住。王氏急急的跑来,扶着景阳道:“孩子这是做什么?你身子什么样自己不晓得?若是你与孩子出什么事让荷儿怎么办?”

“爹,好多血,荷,荷她出事了!”景阳想起半年前那个梦,脚下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瞎说!荷儿好好的呢!”王氏抬手擦擦他额头的冷汗,柔声道:“爹爹保证,荷儿好好的。阳儿你别吓自己,你是要生的人了。”

“好多血!真的,好多血!爹,疼,疼…”

“阳儿!”

产公靠过去也顾不得避嫌,伸手探进景阳的棉袍,惊道:“羊水破了,赶紧,赶紧抬回去!”

“好多血!爹,你快去看看,别让她走,你告诉她,告诉她,我疼,让她快回来!”景阳闭着眼睛轻喃。

“我不烦她闹我,真的,你告诉她,她告诉我,等她回来再生的。”

“爹,你快去,快去,唤她回来呀!”

“阳儿乖乖听产公话,刚才吴田过来说,荷儿已经在路上了,快回来了,真的!”

景阳眨眨眼,迟疑的点点头,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不再转动。每次小腹剧痛,景阳的身体都忍不住抽搐般的抖上几抖。

时间一点点过去,夏荷还是没有出现,景阳的眼泪终是无声息的滑了下来。景阳收回视线,咬着牙颤声道:“我,要生了,要,孩子平安,若是,若是…保孩子!”

《完》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到一点,刚起,呵呵,先传上了,因为要写特别番外,明日更新不保证

71

71、千里寻妻 ...

李梵与凤琰到落霞城本就做好了打仗的准备。落霞城距京都远,就是在路上日夜兼程也得用上两个月时间,李梵那次离开没有告诉夏荷她是带着军队过去的,她是要解决落霞城城守的问题不假,但备战却是主要的。

眼看又是一年春天过,李梵看着依旧荒凉的边城不免有些伤感。她当初让夏荷告诉夏雪,上元节可能回去陪他,可是眼看春天都要过去了,这里的战事还是没有彻底解决。

她与凤琰不常出战,多在军营里管理后面的事以及商议对策,偶尔带兵去较为安全的地段做后备。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那些计划中安全的据点偶尔也会变成敌军突袭的地点,因此带刀上阵总是免不了的。李梵摸摸额头的一块疤苦笑了一下。这可不是杀敌留下的,是她从快马上摔下来磕的,自那以后凤琰再也没让她单独行动过。

“窝囊!”李梵拍下额头低声道。

“什么窝囊?”李贾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

李梵点点自己的额头道:“这记号做的窝囊,又不是什么杀敌英雄。”

“你不是因为引她们进埋伏圈才摔下来的吗?算是为国受伤。”

“吃!就知道吃!”李梵狠狠的咬一口手里的黄面馍气道:“打什么狗屁仗,有家回不得!”

李贾大嚼特嚼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的咽了口里的粗粮才笑着道:“快回了,前几日不是说同意撤兵了吗?等知道了咱们的厉害就不敢再犯。”

李贾看一眼李梵手里的黄面窝窝调笑道:“小姐不是有好菜好饭,何必跟着奴才在这儿啃窝窝头?唉,你那好饭菜自己不吃也该打包放起来,晚上也让我磨磨牙不是!”

李梵闷闷的啃着手里的黄面窝窝,待腹中半饱将剩下的一半扔给李贾道:“你那黑豆窝窝扔了吧,老鼠屎似的,腥死个人了!”

李贾也不客气,拿着李梵扔过来的黄面窝窝就啃上了,自己手里的黑窝窝却又小心的揣在怀里。

“世女!”

李梵弹弹坐皱的衣袍问道:“什么事?”

“抓到两名形迹可疑的人,皇女请您过去一趟。”

李梵看一眼小兵皱眉道:“什么人?皇女都不能解决?”

“不知,皇女只说必须要您到场。”

李梵叹口气,一面跟着小兵往外走,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见凤琰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走到她身边时怪异的叹了口气道:“你一个窝窝头怎么吃这么长时间?今晚你自个儿一个帐篷,在我们之前住的旁边,赶紧回自个儿帐篷,我让人送了馒头过去!”

“不是没白面了吗?再说还有伤员呢!”

“不是给你吃的,你先回去!”凤琰一面推着李梵往她的帐篷走一面说道:“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只消再呆上几日等敌军撤出落霞城外城。明日你退回落霞城内,在那里等我两日,咱们再一起回京。”

李梵张嘴要说话被凤琰狠瞪了一眼,李梵疑惑的看着眼前和自己之前与凤琰的住处有的一拼的宽敞帐篷,转身想问个究竟,却见凤琰已经带着小兵离开。

李梵在帐篷外面停了停,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住哪里不一样?有地方睡就行!”

李梵掀帘进去,视线掠过床头上坐着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梵靠上帐篷的毡布才停下脚步,忍不住颤着手指指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咬牙切齿的低声喝道:“你…你怎么来了?”

僵直坐在床头的身影浑身一颤,死死的盯着李梵咬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