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口,一整个屋子的人都惊愕了,苏墨疑惑的看看怜星又看看尉迟寒风,突然,有股寒气从脚底渗入心房,不由得微微打了个抖。
怜星花容失色,猛的跪倒在地,惊恐的看着尉迟寒风,疑问道:“王爷,奴婢犯了何事?”
“哼!”尉迟寒风冷哼一声,阴冷的说道:“尾齿花香怡人,你作为香囊本无错,但是,安胎药里有一味竹茹,却是和尾齿花相冲,你来拜见之时不曾用心,险些伤及本王子嗣……来人啊,拖下去……”
“是!”门外守着的奴才走进,拖着一脸惊的呆滞的怜星就往外走,行到门口,怜星方才从刚刚的话语里醒悟,哭喊着求饶“王爷……饶命啊……”,可是,那却是她在人间最后的挣扎。
“全都退下吧!”尉迟寒风见夜冷带了大夫走进,冷声说道,随即抱起柳翩然往内室走去,临行转身那刻,眸光微微瞥向紫菱的腰间。
待众人退出了兰花园,那些歌舞姬妾方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所有女子脸上都花容失色。
“哼,受宠了也不一定好……”芙蓉冷笑一声,摇摆着她那水蛇腰,轻摇着花谱扇离开。
芳华苑的姬妾们亦款款而去,心有余悸的她们倒是庆幸起自己不喜那尾齿花,尾齿花味独特,并不是每个人都喜爱的。
“赵将军,属下送你!”人都走的差不多,萧隶淡笑的说道。
赵翌看了下苏墨和紫菱,眸光不经意间撇了下紫菱腰间的锦囊,方才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他和尉迟寒风那微微的眼神别人或许没有发现,但是,苏墨却注意到,待人都走了后,方才看着紫菱,说道:“把你的花囊解下来我看看!”
紫菱茫然的怔了下,方才解开递给苏墨,刚刚的心惊还未曾过去,喏喏的轻声问道:“主子,有什么不对吗?”
苏墨没有回答,径自打开花囊,里面并不是紫菱平日里采的野花儿,而是一片片艳丽的花瓣,她蹙眉问道:“紫菱,这个是什么花?”
紫菱看去,顿时大惊,脸色变的煞白,唇瓣微颤的说道:“这……这……这是……这是尾……尾齿花……”
苏墨刚刚心存了疑虑,听紫菱如此说,顿时心惊,顾不得想别的,走到前方花圃处将花囊里的花瓣全部倒掉,此刻的慌张竟是比方才兰花园内要来的强烈。
紫菱咬着唇,急忙说道:“主子……我……这个……这个不是奴婢的……”
“我知道!”苏墨拉过紫菱到一侧,看看左右并没有人经过,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锦囊你一直随着身的,怎么会被人换干花都不知道?”
紫菱苍白的脸摇着头,突然,她瞳孔放大,急忙说道:“我早上花囊掉了不自知,午膳的时候清宁捡到了,奴婢还和她争了好一阵子!”
苏墨紧皱了眉头,她们换了花,又让紫菱来送汤,是为了让柳翩然中毒……还是为了加害紫菱?
就算要害紫菱,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万一柳翩然有个闪失,她们怎么可能担当的起?
另外,尉迟寒风显然知晓紫菱身上的花囊是尾齿花,如果没有怜星阴差阳错的也有,他要如何办?
他为了紫菱办了怜星……还是他看紫菱的那眼只是无意?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在苏墨脑海里闪过,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答案。
事情演变成这样㊣(14),不但苏墨脑子里乱成一片,傅雅和老夫人都纷纷错愕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怎么会这么巧?那个怜星好死不死的也带着尾齿花!”宝珠气愤异常,握手成拳的拍打了下桌子。
傅雅倪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王爷精通各类花草,你认为他会不知道紫菱身上也有尾齿花?!”
“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而是王爷的意思是什么?”傅雅拖着腮,陷入沉思中。
当这里的消息穿回上兰苑时,老夫人深深锁了眉头,一脸的沉郁,冷冷说道:“这个怜星真是不抵事,本想着得到宠爱,却没有几日就香消玉损!”
“老夫人,您说……会不会王爷察觉了什么?”
老夫人眸光微抬的看着老嬷嬷,冷嗤一声,道:“哼,人又不是我们这边安排的,寒风怎么可能知道?”
老嬷嬷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一天的闹剧仿佛因怜星的死而过去,夜幕下,尉迟寒风慵懒的坐在寒风阁那方禁园中,身边的花儿一个个的开的极为娇艳,香气扑鼻。
他头依靠在石柱上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手,不经意的转动着扳指,菲薄的唇肆意的上扬了个弧度,眸光变的深邃……
023
谁都入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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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寒风依靠在石柱上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手,不经意的转动着扳指,菲薄的唇肆意的上扬了个弧度,眸光变的深邃……
白日的事情他没有深究,至于是谁想陷害紫菱他也没有去调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借此机会让怜星名正言顺的去死!
一个知道苏墨身份却依旧能安然陪他演戏,黄大人可真是处心积虑了……至于黄大人后面的那个人……
“呵……”尉迟寒风嗤笑了声,拉回眸光,月光下的花圃别有一番风情,微风轻抚,淡淡的茶香扑鼻,思绪仿佛回到那年……
“大哥,你看,茶花好漂亮!”一个小男孩指着花农的一盆茶花说道,稚嫩的声音清脆响亮,明亮的眼眸闪闪发着光。
“寒雪喜欢吗?”方才九岁的尉迟寒风问道。
寒雪努力的点了点头,“嗯,喜欢!”
说话间,眸子里浮上浓浓的期待。
尉迟寒风笑着说道:“好,你喜欢……大哥就送你一片!”
“好……”寒雪笑的天真无邪,他就知道大哥对他最好了!
在他的眼里,大哥是个无所不能的,只要大哥说的话就一定能达到,他喜欢和大哥一起,可是,大哥的娘亲每次看到他们一切都很生气,就算如此,大哥总是偷偷的带着他出来玩!
当尉迟寒风在寒风阁内开辟了一个小园子,种了满满一院子各式各样的茶花,待它们开了后兴奋的想去找寒雪来看时……
“呵呵!”尉迟寒风自嘲的一笑,缓缓说道:“茶花依旧,故人可在?”
他沉叹一声,缓缓起了身,狭长的眸子扫过一圈,转身离去!
经过数日的调理,柳翩然身上的毒素去的干净,人也恢复了珠圆玉润,经由那次膳食的不小心,尉迟寒风特地让李嬷嬷住进兰花园随身侍候,汤膳一律不假他人之手!
“主子,您就不觉得奇怪吗?”纸鸢扶着柳翩然在府中悠闲的散着步,心里对前些日子的事情总是耿耿于怀!
柳翩然斜睨了眼,问道:“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主子,那会儿你没有听到李嬷嬷说吗?”纸鸢说道:“那会儿提及那日送汤,李嬷嬷说正好当时给您送汤膳的奴婢去忙别的了,紫菱就自动请缨来送的……您也知道,她可是看见我们都躲,怎么可能主动来接近咱们啊!”
柳翩然一听,顿时点了点头,那会儿李嬷嬷说的时候她并未曾在意,但是,这会儿经由纸鸢一分析,却也觉得疑点重重!
“奴婢刚刚一路行来就回想了下……主子,你可记得,当时您可是在那个怜星一入屋子就感到不舒服,紧接着就吐了血……这相冲的事儿,怎么可能那么快?”纸鸢侧了头,边沉思回想着边说道:“奴婢到觉得……指不定紫菱身上也有那个什么尾齿花呢!”
柳翩然脚下一滞,侧头看着纸鸢,回想起当日的情形,突然阴寒了脸,冷嗤一声说道:“哼,竟然被那个贱丫头骗了……我还想着那个被王爷宠幸过的怜星出师未捷就死了呢,却想不到……”
“主子,这个还不是奴婢判断的主要来源!”纸鸢说着,左右看了看,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前两日奴婢出园子的时候,正好听见园子里负责花圃打理的奴婢在抱怨,说是……也不知道谁将尾齿干花洒在花圃里,害的她们清理了半天……”
越听,柳翩然的眉头蹙的越紧,纸鸢言下之意,那花必定是旁人倒掉的,那个旁人自是主动来送汤膳的紫菱,可是,她一个奴婢又如何敢,哼,肯定是苏墨交代的……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想着也让她的不保,好个歹毒的女人!
柳翩然眸光微翻,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人,心头的怒意更甚,阴戾的说道:“哼,我真是太善良了……”
说着,迎着不疾不徐走来的苏墨而去。
苏墨见到柳翩然无恙,脸色平静的微微一福,道:“奴婢参见侧妃!”
“啪!”
毫无预兆的,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苏墨的脸上,白皙的脸颊顿时浮出几个手指印,嘴角因为牙齿铬到了嘴皮而溢出一丝血迹。
苏墨眸光氤氲了淡淡的怒气,起了身看着柳翩然,缓缓说道:“不知道侧妃打奴婢这巴掌所谓何意?”
“何意……哼……本妃是主子,打一个奴才还需要有理由吗?”柳翩然阴戾的冷笑了下,咬牙切齿的说道:“苏墨,本妃今天就是要教训你,告诉你……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说着,抬起手就欲狠狠的向苏墨挥去,可是,苏墨岂会给她第二次无缘无故的机会,抬了手架住柳翩然的手腕狠狠甩到一侧,冷声道:“奴婢从来就很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只不过是侧妃认不清罢了……奴婢还要去寒风阁候着,如果侧妃无事,奴婢告退!”
“你好大的胆子……”柳翩然见苏墨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来人啊,给本妃将这个奴婢架住!”
她的话方落,身后跟着的侍从不由分说的就架住了苏墨,苏墨想挣脱,却怎敌得过几个男人的气力。
柳翩然拖着腰走到被架着的苏墨面前,看着她冷漠的眼眸和那张素净却依旧无法遮掩美丽的脸庞,心里更加生气,如今王爷将她调到身边当随时丫头,难保不会哪天将她的妃位恢复了……
“主子……奴婢认为那日紫菱的举动,必然是受了苏墨的指派!”纸鸢冷哼的说道。
柳翩然微眯了双眼,眸光犀利的看着淡漠的苏墨,冷冷道:“哼,今天……本妃就让你知道,和本妃做对的下场……”
说着,挥手朝苏墨的脸打去……
苏墨被侍从架的死死的无法躲避,眸光微眯的看着柳翩然,紧抿了双唇只能认命的挨了她的巴掌。
“啊!”就在巴掌快要落到苏墨脸上时,突然,一声惊呼,柳翩然反射的抱住自己疼痛的手。
“何必如此生气呢?一个主子亲自打一个奴婢,岂不是掉了您的架子?何况……您是个有孕在身的人,不宜动怒!”
随着话音,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衫,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根竹笛的男子出现众人面前,他的声音淡雅温润,不疾不徐,让人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就算置身在盛夏,他的出现,却让人都会觉得清凉少许。
“你是什么人?竟然丢石子打本妃,你好大的胆子!”柳翩然对着那个男子喝道,刚刚被丢了小石子的手上出现暗暗的红印,竟是伤的不轻。
苏墨眸光清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脸色白皙,却又有些略显苍白,但是,这个不但没有损去他的帅气,反而增添了几分邪气的阴美,个子几乎和尉迟寒风差不多,体格有些瘦弱,样子看上去温润如玉,嘴角的笑仿佛冬日的暖阳,让人置身温暖之中……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贵气,很是迷人!
男子微微一笑,看着柳翩然缓缓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这个闲事,看来在下是无法不管了!”刚刚那幕他全部看到,没有想到多年来未回王府,刚刚入府,就遇见这样的事情!
“哼”柳翩然负气的放下手,冷嗤一声,眸光亦变的郁结,嗤笑的说道:“在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本妃的事情,是你一个外人能管的了的吗?”
“你真是大胆,眼前的人是黎王爷的侧妃,你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在王府内肆意的走动?”纸鸢怒喝,眼前的人好似没有见过,可是又仿佛有些眼熟的样子,他怎么会在王府里随意的走动,这里是府中的花园,先不说王爷此刻上朝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断然不会在没有人陪同下,外人肆意的在此走动。
“我说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婢女,我要带走!”男子微微一笑,竹笛轻指了下被架着的苏墨,嘴角的笑加深,从刚刚那淡淡的冬日暖阳仿佛变成了夏日清晨的阳光,让人不由得看的怔神。
忽然,男子收住笑容,目光变的深邃,“还望侧妃娘娘高抬贵手!”
柳翩然楞了,面对这样邪恶的目光,让她无法言语,只能呆愣在原地。
男子见柳翩然不说话,嘴角一勾,又一次露出完美的笑容,“在下谢过侧妃娘娘!”说着,在众人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一把拉过苏墨,转身带她离开。
“站住!”柳翩然回过神,看着离去的身影大喝。
可是,男子根本不理会,依旧嘴角含笑,带着苏墨离去。
“给我拿下……”柳翩然见男子根本不予理会,指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怒喝道。
侍从们正欲上前,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两个随从打扮的人,拦住了侍从们的去路……
身后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远,苏墨任由着男子拉着走,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侍从已经被人撂倒。
她定住脚步挣脱了手,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淡漠的脸上浮上一抹疑惑,“你是谁?你不怕得罪了侧妃继而得罪黎王爷吗?”
男子一笑,温润的说道:“你一个小女子都不怕她,敢于质问她的无理取闹,我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怕呢?”
苏墨听后,嘴角微扬,浅浅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男子,如此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不免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男子奇怪的问。
“这个和女子、男子有关系吗?”苏墨疑问,突然心情大好,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子给她的印象极好,在这个权力社会,竟然有人为了一个下人而不理权贵,想着,不免眼底闪过狡黠,缓缓说道:“那个人可是王爷的青梅竹马的宠妃,你得罪了她,小心她和王爷吹了枕边风,抄了你全家!”
男子一愣,随即大笑,声音极其爽朗,笑了一会儿,突然轻咳几声,脸色更显苍白。
“喂,你没事吧!”苏墨见那人越咳越为激烈,急忙扶着,担忧的问道,平静的眼眸不免噙了丝担忧。
过了一会儿,男子好像慢慢缓和,停止了咳嗽,有些无奈的缓缓说道:“呵呵,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苏墨微蹙了眉头,说道。
男子摇摇头,嘴角始终挂着那和煦的笑意,微抬说道:“没事的,老毛病了,不能激动,刚刚笑的太过开心,所以牵动了旧患!”
苏墨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毕竟,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何况……和这个男子只不过初见罢了……
“为何我说抄你全家你就笑成那样?”苏墨有些疑惑,这个人不但不怕,反而笑了……虽然,她难得的好心情开了个不是玩笑的玩笑!
男子一听,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向往,缓缓说道:“黎王爷又岂会是一个女子枕边细语几句就能做出如此暴行之人!”
苏墨看着男子眸中的崇拜,也不辩解,对于尉迟寒风是否是阴戾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能用自己孩子的命去当药引的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哦,对了,请问……姑娘芳名?”男子问道。
“我?”苏墨怔了下,本不想说,觉得大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可是,想到刚刚不管如何,都是他救了她,方才平淡的说道:“我叫苏墨!”
男子和煦的一笑,说道:“在下……”
“你不用告诉我姓名!”苏墨打断了男子的话,缓缓说道:“我想,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我还有事要忙,多谢你刚刚解围!”
说完,朝着男子微微一福,转身离去!
“……”男子也未曾阻止,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嘴里呢喃了下她的名字,多年未回帝都,早已经忘记了这里的人文事物,阔别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未曾变,唯一变了的是,昔日萧条的王府,如今又人生鼎沸,而永久不变的是,所有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男子看着渐渐隐没的单薄背影,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着,男子嘴角的笑加重了几分。
这时,刚刚拦下柳翩然侍从的二人走了上前,抱拳道:“二少爷,王爷上朝还没有回来,您是……”
男子看了眼远处,只见柳翩然怒不可遏的跺着脚,指着地上的几个人谩骂着,他嘴角不免笑了笑,淡淡道:“先去趟上兰苑吧!”
“是!”
那边,地上的哀嚎声夹杂着柳翩然的怒骂声,突然,纸鸢瞪大了眼睛,扯了下柳翩然的衣袖,声音有着几分颤抖的说道:“主……主子……刚刚……刚刚那个……那个人好像……”
“好像什么?”柳翩然见纸鸢吞吞吐吐,更加的怒火中烧。
“主子,那人好像是二少爷!”
“什么二少爷……”柳翩然说着,突然圆瞪了眸子,惊讶的说道:“你说是寒月?”
“嗯……”纸鸢喏喏的点着头,说道:“奴婢也是突然想起来的,那个竹笛上的穗子好像是当年老夫人亲手做的那个……只是,当时奴婢小,也记得不大真切……”
柳翩然微眯了双眼,冷静了心境,缓缓道:“你派个人去上兰苑问问,如果是寒月,他必是会去那边的!”
“是!”
待人都走后,宝珠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急匆匆的向碧涛园奔去,见到傅雅,急忙说道:“好像尉迟寒月回来了!”
傅雅一愣,随即蹙了眉头,道:“他怎么会回来?”
宝珠摇摇头,道:“我们要不要请示下主子!”
傅雅拧了眉头,缓缓起身在亭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宝珠的眼睛就跟随着她的身影来回的动着,半响也不见她说话,不免着急的说道:“到底要怎么做你倒是说话啊!”
傅雅顿了下脚步,看着宝珠,半响,方才缓缓说道:“不能告诉主子!”
“为什么?”
“如果因为他回来,而要停止一切,那我这些日子一步一步所做的岂不是白费了……”傅雅的眸光突然变的狠戾,缓缓说道:“所有的契机都一步步的朝着我所掌握的走着,我不能放弃!”
“但是,要是伤及了……”
“没有但是!”傅雅打断宝珠的话,随即甩袖离开了凉亭,独留下宝珠一人紧皱着眉头呆呆的站在那里。
北国第一世家,西门家,他立足北国第一大家不止因为西门家有着显赫的武林地位,更因为他强大的财富,暗中支持了现在的北帝赫连宸谋权登基,如今,西门世家可谓在北国赫赫有名,无人敢挑战他的地位。
西门世家的庄园在北国更是占地极广,完全不输于北国皇宫,里面楼台玉宇,假山林立,小桥流水打造出一幅世外桃源的怡人之地。
远远的,九曲桥通往的湖中亭子里纱幔迎风而飞,两个俊雅男子悠闲的坐在㊣(12)亭中下着棋,落子间,二人指间翻飞,竟是毫不考虑,落子如电!
最终,一男子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子久久未曾落下,沉思片刻后缓缓摇摇头,淡然的说道:“我又输了……”
对面的男子轻轻扬唇,笑得张扬,笑得耀眼,嘴唇倾斜,桀骜不驯的气息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淡淡说道:“只不过输了一子而已,你已经进步了!”
西门影一听,剑眉微蹙,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这个是夸大哥还是损大哥?”
“见仁见智!”西门雪折扇一展,缓缓起身,看着一望无际的荷花开的娇艳,缓缓说道:“好久没有如此悠闲了……”
西门影端起杯盏轻倪了眼西门雪,缓缓说道:“怎么……开始行动了反而压力大了?”
西门雪转过身,看着悠闲自饮的人,薄唇轻扬,不羁的说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有压力的人吗?”
西门影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不像!”
看着西门影如此,西门雪突然收住了笑意,认真的说道:“大哥,如果因为我将西门家败了……”
“是兄弟的何需说这么多?”西门影笑的邪魅,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放下杯盏,说道:“千金散去还复来……你是西门家的一份子,当然有权来决定西门家的未来,大哥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剩下的时候……”
说着,拧眉看了眼棋局,说道:“我还是研究怎么赢你的好……”
西门影有些郁闷的摇摇头起身向亭子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雪,只要你觉得开心,大哥和西门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你觉得复仇是你唯一的信念,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吧!”
024
【记住,我叫尉迟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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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寒月单手背负而立的扫过上兰苑,心中除了多年未见的期待,却还有着淡淡的忧伤,这么多年未归,有的时候想想,是真的师父不让下山……还是自己在逃避!
他出生时因为母体供给不足,先天性心力衰竭,经过多方医治未果,就连当时药王谷谷主的师弟都束手无策,最后只好跟随玄天大师去深山修炼,吸取天地之精华,这些年来,虽然病情不见好转,总算也未曾让病情恶化。
“二少爷!”侍从朗月见尉迟寒月立在门口许久都未曾进去,轻声提醒道。
尉迟寒月拉后眸光,嘴角含笑的走了上前,拿出腰牌。
守门的人来回的翻看了下,随即瞳孔放大,张着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响,方才吱吱呜呜的跳了下脚,道:“二少爷回来了……奴才去禀告老夫人!”
“等等!”尉迟寒月轻声唤住,温雅的说道:“我想给娘一个惊喜,我自己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