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双眸,看着石室内的场景,不由得蹙眉,走了进去。
“好像…”他环视四周,很是不解。
没听到回应的声音,这才转身,却见她根本就没跟进了,还是在原地,那迷人的魅眼紧紧的闭着,小手紧攥着衣角。
这么样子,心里都不知道如何的紧张。
他无奈,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牵起她的手后,才开了口,道:“没人,怕什么!”
话音一落,她猛地睁眼,见一室空空荡荡,除了一方摆放了一大桌食物的石桌,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眼底那一抹失落很快便被愤怒取代了,仰头瞪他,道:“我才不怕。”
他耸了耸肩,高高在上睥睨她,不说话。
她却误以为他不信,连忙解释,道:“我刚刚真的见到我父王了!”
“长什么样子?”他问到,心底藏着一丝疑惑。
“就是他,带着面具,一头白发,错不了的,他的速度比我还快!”她很是肯定!
“哦。”他却只是应了一声表示相信,狭长的双眸里隐着一丝复杂,如果真的是大哥哥,他为何要再出现,这分明是引着无名往洞里走,如果想让无名见她母后,亦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亦或者,这山洞里藏着什么出路,能离开这深渊?
如是想着,总是把他那大哥哥想得太好,却不知道他那大哥哥引的是他,而非无名。
“这里一定有出路!”无名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以父王的武功,让她发现了行踪,显然是有意的。
“找找看!”他心下一喜,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用劝这丫头了,倔得跟头牛似的,方才若不是大哥哥出现,怕是真要同她打起来了。
“先吃饱了。”她却是不急了,父王既然有意,定是还在附近的,她可以放心啦,说着便甩开他的手,径自朝那石桌而去。
“你确定这能吃?”他亦走了过来,扫了一桌的食物一眼,很是丰盛,好些新鲜的瓜果,还有烤的香脆欲滴的烤鸡,似乎才刚刚烤好不久,还隐隐冒着热气。
她早坐到石桌上了,抓起个水蜜桃来,正要咬下去,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甚是认真,道:“先验验没有用毒,那人到底是不是你父王还不一定呢!”
他还是有这份戒备的,不可否认,即便是身份显赫,无人敢欺,然而,她父王母后的宿仇还是颇多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仍旧是不得不防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蹙眉反问。
“没什么意思,没亲眼见到他的真面目,我便不能肯定他就是独孤影!”他说得认真,将她抱了起来,取出藏于玉惯上的一枚银针,沉敛着双眸,将一桌食物一一试了过去。
她就靠在他肩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难得这么安静不与之争辩,暗自自责,自己怎么就这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毫无一丝戒备了呢?
“好了,想吃什么?”他终于是收起了那银针来,一切都没有问题,是干净的食物。
“那个。”她小手一指,使唤的语气。
“自己拿。”他没好气的说到,放开了她。什么时候沦落成了下人了,伺候这丫头,他自小出门便是要带一大批伺候的奴才的,登位后第一次出门,竟是成了这丫头的御用奴才了!
她才不管他什么语气,抓起一个水蜜桃来,便狠狠地咬了下去,真就是自小到大没这么饿过的,囫囵吞枣地吃着,满嘴都是残汁,手上的还没吃完呢,黑溜溜晶亮亮的双眸早就寻寻觅觅了起来。
真的好丰盛,各类瓜果都有,一旁还搁着个水壶,父王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他看了她良久,不由得摸了摸昨夜那私藏下来的一小块烧饼,就没舍得吃,替她留着呢,早知道她饿成这样了,就不藏了。
随意抓起个苹果来叼在嘴上,取出匕首,便是霍霍朝那香脆欲滴的烤鸡而去了。
她眯眼看他,一道一道切着,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抓起了一块来,便往嘴里送,这回没囫囵吞枣了,细嚼慢咽地,一脸享受。
“真好吃,父王的手艺真好!”她一脸赞叹,乐呵呵地笑,他瞥了她一眼,心下感慨,这孩子这时候看来,却又是像她母后多一点了,下意识摇了摇头,又是埋头切着,他从父王那里继承了奢侈的秉性,吃东西可是很有讲究的,刀法甚好,整只烤鸡都快被他肢解光了,一块一块切得大小均一,肥瘦有致,就摆放在荷叶上,怎么看怎么像是出自大厨之手的佳作。
虽是饿得慌,吃相却是优雅,细细尝着,确是味道鲜美,油而不腻。
“没我烤得好,火候没掌握好。”心底赞叹,嘴上说出的却总是反话。
“那你别吃呗。”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白白浪费了他那么有修养的吃相。
这么一句话便是堵了他的嘴,无话可驳,手上那精致的小匕首也不知道如何耍地,动作快得她都看不清楚,却只见眼前一个小西瓜就这么闷闷嘭地一声,四分五裂地开花了,分成了八块,很是均匀。
“如何,这刀法不错吧?”他挑眉问到。
“定没我父王切得好。”她脱口而出,随即后悔,只是,来不及了。
他脸懒散地取起一块来,眯眼一笑,道:“那你也别吃了。”说罢,仍旧是那么优雅的吃相,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水分很足,很甜。
她白了他一眼,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来,如今正值寒冬,这儿又是冰雪天地,怎么会有如此新鲜的瓜果?!
…分割线…(以上补昨天的内容)
当你饱餐一顿之后会想做什么呢?
突然很困,想睡觉?
两个孩子大吃了一顿之后,便不自觉得开始犯困了。
其实也没吃多少,石桌上仍旧一大堆的食物,无名小公主一脸的困倦,正想跳下来,小凌王却是蹙眉拦住,亲自将她抱了下来。
“吃那么撑,安分点。”他可不仅精通医术,更是精通养生之道,方才若不是他一直拦着,她怕是要撑坏胃了。
“哦。”她伸了伸拦腰,随意问到,“这大冬天的,父王哪里来这么多新鲜的瓜果呀?”
“我怎么知道。”他并没多思考,亦是随意地回答,只是话语一落,随即蹙眉,这才缓过神,发觉不对劲。
是呀!大冬天的,还是雪山之上,哪里来的这新鲜的瓜果,即便是他百纳最南部的地区,这个时令,亦是不会有这么瓜果的!
缓缓转过头来,看她,一脸的狐疑。
她亦是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点着头,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有点奇怪…”
“很奇怪!”他却是大声,拢着俊眉,一下子有了精神,开始四下打量这只有一个石门的小石室!
这么食物究竟从哪里来的呢?
这独孤大哥哥到底想做什么呀?!
她亦是打起了精神来了,没有他心底的那一抹戒备和狐疑,却是兴奋好奇着。
“这儿一点还有出口,父王进来后便没从原路出去过的!”她说着便朝最内的墙壁而去,小手轻轻敲扣着石砖,企图寻到什么机关。
“这可是我母后的拿手好戏。”他嘀咕了一句,亦跟在走了过去,这才后悔顾着学医,没把母后破解机关密道的本领学到手。
两人就在这四面石墙里摸索了良久,却是什么都没有寻到,歇了好几回,吃了好几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他贴着冰凉凉的墙,仰头看顶上一样密闭的天花板,她亦是贴着墙,低头看低下一样毫无任何异样的地板。
她缓缓扬起头来,道:“你确定上头每块转头你都敲过了?”
“确定。”他慢慢低下头,道:“你肯定这一地的石砖,你都试过了?”
“肯定。”她淡淡说到,有些无力。
这石室内定有机关,只是,怎么寻得出来,破解机关的方式千奇百怪,若不是谙熟此道之人,花个一年半载才寻出了机关来的亦并非稀罕之事。
“我母后好像说过,大多石室机关的开启方式是很多处相结合在一起的,这儿有数百块砖头,到底是那块同那块呢?”他蹙眉,一脸思索。
她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在说废话!这类开启方式定是有一定的种类和套路的,一块一块去试,不被困死,而会被累死。
“还有一种,是只有一个机关的,转动式的。”他仍是思索,没有理会她那一脸鄙夷。
然而,话语一落,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齐齐看向了这石室中央这不甚大的石桌!
“可能就是吧?”他竟隐隐有些紧张,这算不算是他破的第一个机关?
“也许就是吧?”她蹙眉,小手不知为何,不自觉地负到身后去了。
“大概就是吧…”他迈开了步子,慢腾腾,一步一步,大手摩挲着下颌。
“估计就是吧…”她亦老牛慢步,负手驼背,小脸上尽是不合年龄的谨慎。
两人到了石桌前,一齐动手,还颇有默契,齐齐将石桌朝右边转去。
只是,动不了,毫无动静。
相视一眼,不稍多话,又是齐齐朝左边转去。
动了。却是因过分用力的推动声,石桌与石地的摩擦声,有些刺耳。
他不说话,仍旧是紧蹙着眉头,似乎思索着其他办法,她却是有些烦躁了,撅着嘴,重重往一旁石凳上坐了下去。
突然,只觉得这石凳沉了一下,她骤然瞪大双眸,骨碌转着,稍稍运起力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屁股下这石凳却是在往下慢慢沉着,只是,又突然不动了。
一旁,他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抱胸,仍旧沉思着。
她那灵动的双眸左右转着,却是连忙站了起来,将他拉过来,道:“这儿,你坐下。”
他一脸莫名其妙,坐了下来,不解地问到,“你做什么?”
“坐好了。”她淡淡说到,按在他肩上的一手却是冷不防加重了力道,明显是早就偷偷运足了气的。
就这么瞬间,石凳猛地下沉,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片地板亦是瞬间下陷,这整个石室的地板便是扇巨大的石门,朝下打开,待他缓过神来之时,她已经紧紧抱着了他,两个人直直掉落了下去。
下方,一片黑暗。
“你…”他怒声,狠狠将欺在他背上的人给抓了下来。
“我就是试试,哪里知道机关会在下面!”她立马解释,还真担心他放手,这下面一旁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亦不知道有多深。
这才暗暗抱怨了起来,父王到底想做什么呀!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他倒是将她抓得很紧,只是,似乎是故意地,抓的是她的双腿,就擒在她脚踝上,一如既往地让她倒立。
血气不停地往下冲,若是下面不远就是着地了,纵使她动作多灵巧,轻功多好,亦是瞬间就栽头而下,这才是她真正怕的。
“你父王到底想做什么?!”他终于说出心下的猜忌了,这般耍玩,似乎并不带善意。
“我怎么知道,父王想引我来,定有他的理由的,我跟着便是!”她说着,小手开始在他腿上摸索了。
“你做什么?”他心下一惊,这丫头干嘛呢?
“拉我上去,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她寻的正是他膝盖窝的一处穴位,已经摸到了。
精通穴位筋脉的他,自是一下子便明白她的意思,此处,若是一针下去,小腿便彻底给废了。
他绝对相信这丫头的心狠手辣,向来不会开玩笑的,想都没想便将她拉了下来,抱在胸前。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却立马感觉地到这个世界是不再是倒着的了,仍旧是认真,淡淡道:“凌王殿下,你没必要陪我胡闹下去,出来这么多日了,外头定都在寻你,你还是回去吧,侄女儿就求你一件事,别泄漏了侄女儿了行踪。”
她说得如此认真,如此懂事,他却是顿时有些不习惯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刚想开口,脚却着地了,着地瞬间,四下火把骤然亮起,原来,这距离并不多深。
…
给读者的话:昨日的也补上了,明天和后天,猫有两场考试,分别在两个城市,很赶,得奔波了。等这阵子忙过去了,论文搞定了,一定加更弥补大家的,如果和亲完结了,就在暴君那边弥补。
正文 番外二十
依旧是一个石室,却是封闭的,因为当他们齐齐抬头看的时候,头顶早已是一道石壁了。
哪里还顾得上方才的话题,如今两个人的脑海里的唯一的念头便是如何走出这石室。
“不会机关还是在这地板上吧?”她撩起裤子,重重踩了几脚,蹙眉问到。
他却是仰头看着上端,思索着,如何原路回去。
她想继续,他却想离开了。
“我们合力把这石门打开!”他淡淡说到,这石室之门怕就是这天花板了。
“好,你先答应我,别泄漏了我的行踪。”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何,要他走,心底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
“什么?”他蹙眉问到。
“你原路回去,我送你到洞口,就跟他们说我到西南大山去寻父王和母后了。”她淡淡说到。
“你这丫头,难不成看不出来,那人不是你父王吗?这定是个陷进,现在不走,越陷越深就根本走不了的!”他索性将心下猜忌说得明白清楚。
“他是!”她却是一口否定他的猜忌,厉声,“他一定是,他一定想带我去哪里的!”
“如果真需带你去哪里,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他反问,这亦是他一直思索不清楚的,既然要见了,何必还如此遮掩?这并不似大哥哥的作风。
“他就是不想见我,怎么着!”她亦是解释不清,却是坚信不疑,他就是父王,见一眼她就一辈子记住的,认得出来的,就是他!
“独孤无名,你别这么任性,你冷静下来想想,你父王和母后惹的宿仇不少,你就这般肯定那人不是其中之一,这么一路将我们引来,在这么下去,随意一处机关暗算,根本不会吹灰之力便可杀了你我的!”他亦是认真,不容她在任性。
“如果是这样,我们一路下来,他早就有机会动手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若是怕,就立马给我回去!”她冷声,小手狠狠打出,整个身子都震颤了,似乎是用劲了一身内力,只听轰然一声,头顶那道巨大的石门便瞬间被打得粉碎,大大小小的石砾接连掉落。
他猛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趴倒在地,根本来不及逃,只得任由大小砾石打在身上。
良久,终于是消停了,只是他仍旧是护着她,只觉得她一直在颤抖,方才那一章似乎超出了她所能负担的范围。
“较什么真,再大的事,你有必要如此较真吗?”他沉声问到,压抑着心下的莫名的怒意。
“如果,他不是父王,是不是这一切就都是假的,父王根本就没来过,第六年已经快要过去了,是不是父王就是这么狠心,看都不来看我一眼?连一个名字都不给我?”她低声问到。
他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如果那人不是大哥哥,定是对这一切了解地很清楚之人了,除了昔日的寒王,还会有何人呢?
如果,真的不是大哥哥,是不是代表了这丫头的一切期望就这么幻灭了,继续回到雪山上当她的女王,继续等待下去,就等一个拥抱,等一个名字。
“凌枫,如果…如果我说我恨他们,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她仍旧是一动不动,小小的身子不再颤抖了,只有手还是麻木着的。
“不要恨,也不要爱…等我们找到了他们,再决定是爱是恨吧。”他淡淡答到,将她抱了起来。
这才发现她哭了,双眸通红,一脸泪迹,眸里的泪还在不停地满出来。
顿时一股控制不住的心疼。
独孤影啊独孤影,这么个女儿你都舍得放下,如果真的不要了,就让我来疼爱吧!
“哭吧,我当没看见。”柔声说着,轻轻将她的头拢到胸前,抵着下颌。
她一愣,随即却是一把推开了他,胡乱地抹去满脸的泪迹,大声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时常笑话那么爱哭的孩子,她自己才不要哭呢!
他唇畔泛起无奈的笑意,却是别过头去,不耐烦道:“这什么破山洞,还这么多机关,没完没了的!”
话题转换地有些快,有些刻意,自然他的演技却是一流的好,仿佛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朝前走去,在石墙上摸索着,一边敲扣着,一边侧耳听音。
她又抹了抹脸,整理了衣裳,清了清嗓子,这才跟在走了过去,亦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道:“会不会还是这地板就是机关?”
说得自然而然,话语沉稳,透着点狐疑,演技胜过他好几倍。
“不一定。”他转过头来看她,一丝尴尬即闪而过,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尴尬些什么,只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不敢去深想。
她蹙眉看了他一眼,亦是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轻叩着,侧耳听音。
一路沿着墙壁而下,她并不谙熟此道,却是隐隐听出了声音的诧异来,似乎下方有一部是空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实。
他高高在上低头看她,看她整个人都趴了下去了,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亦是跟着蹲了下来,道:“哪里不对劲了吗?”
她这才直起身子来,拉过他的手,道:“你来。”
他条件发射一般缩了回来,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这回不诓你了,这里面是空的,有机关!”她说着连忙退开来。
他一惊,随即一喜,连忙趴了下去,轻轻敲扣,果然,声音很不一样!
稍作迟疑,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便是运足气,一掌击打而出,果然,这下方的石墙轻易便碎了。
待尘埃散去,她连忙过来帮忙,推开残留的砖头,这才看得明白,这是一个阶梯入口,一方一整排石阶,不知通往何处。
“你敢吗?”他先她问出了口。
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先他而走了进去。
他耸了耸肩,看样子是要陪到底的了,不知是福是祸,反正这样的日子比起他的宫里中规中矩的日子来得有趣多了。
两个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昏暗里了,他们并不知道待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正文 番外二十一
不夜城。
昔日的钟离皇城,自从月国将钟离分划成州郡而治之后,这皇城便已城内远近闻名的不夜街命名,名曰不夜城。
不夜城仍旧是这北部最热闹繁华之所,除了大批的商旅往来,每年冬季的时候亦是有不少南方北上的观雪景的游客,不是冲着冰雪高原而去,而是正是冲着这不夜城里的雪宫而来。
昔日的钟离皇宫早已被经营有道的鸢后改建成了公园,当然,收费是必然的。
宫里保留了原本的一切建筑,只是外面的宫墙改低了不少,许多都不是砖砌的,而是改用了铁栅栏。
宫外亦不似先前那样,百里之内不允许任何民宅建造,而是放开了所有的禁忌,如今一整条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和客栈酒楼,每日接待游客无数。
最内的一见客栈正是颇负盛名的客来居,先前只在百纳有分店,这一间还是钟离境内的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