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甘心,她自认自己哪里都不差,于是想不通,为何他偏偏就不喜欢自己呢?于是,她开车跟着他去了他所住的地方,也同样看到了那幅只应该出现在画卷中的一幕。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他的手主动牵着另一个女子。女子很漂亮,可那并非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是他脸上掩饰不住幸福,还有他眼中的宠溺,这是她从不曾得到的,也是她从不曾看见的。
这是她曾最渴求能在他身上得到的东西,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全盘交给了另一个人,并且不愿意为别人留下一分一毫。
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时,原来是这个模样。
这个事实让她的心反复的疼着,他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子才拒绝自己,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子才不肯走任何捷径?是吧,她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是在看到了那一幕后,秦玉可才决定放手。她告诉自己,虽然他不爱自己,可他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喜欢的样子,所以,在她决定放手时,她打算最后为他做一件事。叶进明现在正为叶舒晨建立威信,并且逐步将某些势力交到叶舒晨手中。这也是叶进明多次与秦怀忠拉进关系的主要原因,想要借着秦家的缘故,为叶舒晨在第一个大案子上做文章。秦玉可知道这件事后,立即找到了秦怀忠。
她的父亲,并非那种儿女情长的人。她告诉父亲,只要这件事让她如意了,她就对凌亦璟彻底死心,并且愿意去接纳别人。如果不让她如意,那她不介意把这一生都毁在凌亦璟身上。
秦怀忠只有她一个女儿,平时虽然也寡言少语,可面对这种事,自然首先考虑的是女儿的幸福。他早就知道,凌亦璟绝对不会是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并非是那个男人哪里不好,仅仅是男人能看出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所以在秦玉可提出愿意同凌亦璟彻底断了关系后,秦怀忠思虑再三,答应了这个要求。
秦玉可还是站在了原地。
他终于变成了她曾经最期待的那种男人,会呵护心爱的女人,会宠溺的牵着心爱女人的手,可她却不是那个他心爱的女人。
她轻轻的对自己说:Goodbye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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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进明与叶舒晨在办公室里一直为这次的事分析,在叶舒晨说出秦玉可似乎与凌亦璟之间关系密切后,他们便一致认定,这次的事,一定是凌亦璟在背后做文章,否则秦玉可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让叶舒晨难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受到凌亦璟的挑拨。叶进明当即就愤怒了,他的那个大儿子,这么多年,不仅不会孝敬他这个父亲,反而处处拖他的后腿,并打乱了他长久的计划。叶进明并非只为了这次的合作案才与秦家接触,他是为了长远的未来,一旦叶舒晨与秦玉可真能走到一起,对叶舒晨对南兴都会带来巨大的好处,现在这一切的设想,全都功亏一篑了。
叶进明越想越烦躁,这么多年,他做了许多事,大半部分的事,都是按照他的预想来,一旦有事出了意外,他也就不能保持那份气定神闲了。
叶进明当即让司机送他回凌家的别墅,他必须找凌惜桐好好说说这件事,让她知道她的儿子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这些年来,凌惜桐越发对他言听计从,一旦凌亦璟做了什么让他不悦的事,他立即就会找凌惜桐。
他在骨子里讨厌凌惜桐是一回事,她高贵美丽,并且优雅。每次看到她,他都能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低微的身份,这让他很不爽。可正是凌惜桐身上这份高雅,却也是他一直追求的。虽然他对人无数次的提过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只是不能离婚,可他在骨子里,对能有一个这样的妻子也是感到满意,只是这一分满意有着不为人知的可耻。于是他与凌惜桐的关系,始终这样胶着。
叶进明的车才开进别墅里,凌惜桐就已经迎了出来。她仍旧穿着旗袍,花纹淡雅,却掩藏不住她高贵的气质。她走到他的身边,“回来了?饿不饿,我让人去准备。”
她每次准备的菜都是他喜欢的,想到这里,叶进明暴躁的情绪稍稍缓解,“嗯。”他很享受他一吩咐什么,她就立即为他安排妥当的舒适感。
叶进明下车,与凌惜桐一同走进去。
凌惜桐吩咐了阿姨去做饭,她自己则为叶进明泡上一壶茶。她有泡茶的习惯,且泡茶的技术还不错,动作赏心悦目。
凌惜桐将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然后为他揉着太阳穴,“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有提到这个,叶进明立即睁大了眼睛,并且挥开凌惜桐的手,“你最近和亦璟联系过没有?”
凌惜桐看出了他的不愉快,只是语气依旧很是柔和,“怎么了,他又惹你不痛快了吗?”
叶进明的脸色相当的阴沉,“你去看看他做的好事。”他表现得怒气冲冲,“你这个当母亲的也说说他,作为大哥,有他这么设计弟弟的人吗?还故意让舒晨难堪,简直混账。”
凌惜桐也皱起了眉头,“这孩子,难道现在才开始叛逆吗?”
叶进明冷哼了一声,便开始不停的数落着这段时间凌亦璟做的“好事”,直到阿姨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叶进明才停止了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叶进明走到餐桌边吃饭,他看一眼对面的凌惜桐,她很难满足他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处处以他的话为准,也从不反驳,如果她不是凌崇辉的女儿,他想他也不会那么讨厌她。
吃过饭,阿姨收拾着碗筷,凌惜桐则用餐巾擦着自己的嘴,“这事儿,的确是亦璟的错,太不知道为大局着想了,竟然破坏舒晨的婚事,你放心,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叶进明嘴边扬起一抹笑,现在这几年,凌亦璟根本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但对凌惜桐的话,他却会听几分。
“把他喊过来,不教训他一下,恐怕会翻了天。”
凌惜桐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
凌亦璟送秦玉可回去后,就接到了凌惜桐,让他回别墅一趟。他看着手机上那个联系人计算了几秒,这个月这个电话打过来几次,这几次又都是为了什么,结论也只是,每次去别墅,凌惜桐都只是为了责怪他哪里没有做对而已。当有些事形成了习惯,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他开着车回到别墅,才发现别墅里已经停了一辆车,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就是叶进明今天也过来了,并且还没有走。
他停下车,慢悠悠的走进去。
凌惜桐与叶进明竟然在一起下棋,并且看样子相处得十分不错,这让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然后看到了自己父母之间和谐相处的画面,这是这个画面怎么想就怎么诡异。在他很小的时候,凌惜桐与叶进明也并非相处恶劣,相反,他们婚姻之初,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那时的叶进明不像后来对凌惜桐冷言冷语,凌惜桐也不像现在这样对叶进明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他没有走过去,而叶进明和凌惜桐也当做没有看见他,而是继续下着棋。对于他们对自己的视若无睹,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自然的走到另一边的沙发边,旁若无人的坐下,并且拿起茶几下面的报纸来看。
在下着棋的叶进明见他走进来后,连喊一声父亲都不曾,于是脸色相当难看,也不再继续下棋了,而是看着凌亦璟,“你跟我去书房。”
叶进明觉得自己该好好发挥一下自己当父亲的身份了,否则这个人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凌亦璟慢悠悠的将手中的报纸重新放回原位,目光微微抬起,漫不经心的看着叶进明,“凭什么?”凭什么他让自己去书房,自己就得去书房。
叶进明将手边的棋狠狠一挥,棋子落到地上,反复的跳跃,最终平静的躺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把我当做你的父亲吗?”叶进明站起来,瞪着凌亦璟不放。
凌亦璟勾了勾唇,“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在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做父亲前,请先问一问你自己,你有把我当做你儿子吗?”
“你有种,真有种。”叶进明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凌亦璟,“真是孽子,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
“尊老爱幼的前提是老人慈祥小孩可爱,没有这个前提是行不通的。”凌亦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衣,神态自若的看着叶进明,“今天让我过来就是想问我有没有把你当做父亲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回答你,没有,所以不用再让我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逆子。”叶进明拿着东西就往凌亦璟的方向扔。
凌亦璟微微一闪,就躲过了叶进明砸过来的东西,“身体越发不好的时候,就不要玩这个游戏了,投不中还得浪费力气。”
叶进明气得全身发抖,一直坐在一旁的凌惜桐这才收起讥诮的笑,过去拍拍叶进明的后背,“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亦璟一般见识。”说着也看向凌亦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不能对他如此无礼。”
叶进明仍旧气不过,这时坐在桌边,气呼呼的瞪着凌亦璟。
凌惜桐安抚好了叶进明,便走到了凌亦璟身边,“亦璟,今天可是你的不对,快去和你父亲道歉。”
凌亦璟仍旧站着,仿佛没有听到凌惜桐的话。
叶进明等了好一会儿,见凌亦璟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忍不住开口,“我怎么敢让他道歉,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凌亦璟还是视若罔闻。
凌惜桐拉起了凌亦璟的手,“你父亲生气,是气你现在心胸狭窄,不顾大局。舒晨和秦小姐的事,对南兴而言是一件好事。他以为是你在从中作梗,才导致这件好事变成了坏事。快和你父亲解释解释。”
凌亦璟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凌惜桐,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但他并未太过在意,很快就看向叶进明,“我可没有无聊,去管你儿子的闲事。既然这是他与秦家的事,那就去问问秦家为何要反悔,而不是把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我可不是神,什么都能够控制,千万别高看我,我可担当不了。”
凌惜桐听完,又走到叶进明身边,“刚才亦璟也说了,这件事与他无关,恐怕是你误会了。”
“你懂什么?”叶进明恼怒的冲着凌惜桐吼去,“他根本就没有将舒晨当做弟弟看待,怎么可能想看舒晨的好?”
凌惜桐闭嘴,不再多言。
凌亦璟看着这一幕,不管凌惜桐表现得多么善解人意,在叶进明那里,仍旧讨不了好。就像他小时候,以为不争不抢,只要自己表现好了,他们就会多注意自己,多关爱自己,多么可笑的想法。
“我走了。”他抬腿就走。
“你给我回来…”
叶进明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他没有停下步子,也没有回头。其实每个月来这里也挺有好处,可以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同样也有了努力的方向和勇气。
凌亦璟开着车回公寓,随着回公寓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回到公寓时,并未看到平常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杨紫欣,而是听到从厨房里传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并且厨房的方向,传出一阵一阵浓烟。
他立即赶过去,正听到汪阿姨又好笑又好气的让她以后千万别进厨房,否则不止大家吃不上饭,还得把厨房给烧了。
杨紫欣听到汪阿姨这样说着自己,嘴巴嘟得很高,显然并不满意自己被这样说。
汪阿姨看到了凌亦璟后,立即打着招呼。而杨紫欣则表现得十分惊喜,向他跑过来,并且故意的把脸埋进他怀里。
刚才汪阿姨说她像个大花猫,她得把脸上的污迹也擦在他身上,这样脏的就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他原本想要躲避,可当她扑过来时,他的脚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汪阿姨见他们两人如此,只得让他们都出去,再让杨紫欣呆在厨房,那厨房就真有被烧的危险了。
凌亦璟这才拉着她走出厨房,虽然她没有学会怎么做菜,还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可她仍旧十分开心,仿佛做成功了一件大事。
凌亦璟捏着她仍旧有些花的鼻子,“怎么突然想要学做饭了?”
“做给你吃。”她冲着他笑。
凌亦璟摇摇头,拉着她去洗手间,为她洗干净脸上的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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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亦璟照常去公司,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都多,让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人也跟着忙碌起来。之前公司的资金都安排好了给予叶舒晨所做的案子,甚至后续花费也准备妥当,项目组也准备跟进,现在闹出这一出,很多东西都得重新规划。众人不敢在叶进明和叶舒晨面前抱怨,可私底下却已经相当不满了。
凌亦璟离开公寓后,汪阿姨就按照凌亦璟要求的,每天都得带杨紫欣下去走走。
她们走到公寓不远处的小花园,她很喜欢这个地方,环境十分清幽。在这里总会遇到很多遛狗的人,而那些狗狗会很热情,她每次都会被这些狗狗逗笑。
汪阿姨陪着杨紫欣一同走着,只是没有走多久,杨紫欣就停下来不肯走了。汪阿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边站着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姐,并且这位小姐似乎昨天就出现在这里了。
杨紫欣脸上的笑卸下来了,她看着不远处的任雪兮不放。她并不害怕这个人,可昨天这个人想要带她走时,她选择拒绝了,因为她答应过凌亦璟,她不会跟着别人走。
汪阿姨刚准备开口问杨紫欣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时,电话响了。汪阿姨接了电话后,脸色立即大变,家里出了大事,她得必须赶回去,可杨紫欣应该怎么办?
在汪阿姨焦急的时候,任雪兮缓缓走了过来,停在了杨紫欣面前,“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可是好朋友。”
汪阿姨的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拉了拉杨紫欣的手,“她是你的朋友吗?”
不等杨紫欣回答,任雪兮就拉起杨紫欣的手,“是,我们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紫欣,对不对?”
汪阿姨见杨紫欣并未排斥任雪兮的接触,加上任雪兮能够主动叫出杨紫欣的名字,不由得有些相信了,“这位小姐,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离开,你能不能帮我照顾照顾她?不用多久,下午的时候我来接她回来。”
汪阿姨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有些担心。
任雪兮仿佛能够知道汪阿姨在担心些什么,立即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她是我的朋友,谈不上什么照顾。也不用麻烦你来接她,到时候我会送她回来的,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先记下。”
汪阿姨记下了电话号码,并且当场打通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她想着只要在晚上凌亦璟回来之前,将杨紫欣接回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这样安慰了自己后,汪阿姨才急急的离去。
杨紫欣则一直看着汪阿姨的背影,她的表情有些犹豫,有点想要跟着汪阿姨离去,又很想留下来。
自从在上次看到杨紫欣后,任雪兮所有的时间就用来跟踪凌亦璟,并且成功的摸清楚了杨紫欣的作息,知道杨紫欣每天会被带到这个公园来,这才在这里守着。并安排了汪阿姨家里的事,把汪阿姨支走。
任雪兮昨天出现的时候,杨紫欣还十分排斥,今天这点排斥就减少了很多。任雪兮牵起她的手,“你选择留下来,也想知道过去的你是什么样子,对不对?”
杨紫欣低下头,似乎是沉默,又像是在沉思,最终却抬头,“嗯。”
很想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像不像小区里和她同龄的女子那样,有着一对父母,或者说她有没有兄弟姐妹。
“那你跟我走。”
任雪兮拉着她的手,但杨紫欣站在原地,却并不跟上。任雪兮皱着眉头,有些不懂杨紫欣这是什么意思,她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不会告诉凌亦璟,一定会很快送你回来,好不好?”
真是奇怪,过去她们都没有这样好言好语说过话,如今这样说起话来竟然那么理所当然,这让任雪兮不得不感叹。
任雪兮先带着杨紫欣去一个巨大的溜冰场,这个时间还早,在溜冰的人并不多。这里十分宽敞,装修也很精致,过去的杨紫欣很喜欢来这里。
任雪兮一路上都不停介绍着这里,然后看到杨紫欣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厚,“你以前很喜欢在这里溜冰,你还能够做出十分优美的动作,这些你都记得吗?”
杨紫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不仅仅是不记得,而且对于任雪兮说的一边溜冰一边做出优美的动作也同样表现出了不理解。她盯着溜冰场上为数不多的人,这样穿着轮子的鞋子,还能够跳舞吗?
任雪兮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无奈,她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忘记了。
知道杨紫欣喜欢溜冰,还是任雪兮跟着她与叶舒俊才得知的。自从叶舒俊与杨紫欣在一起后,任雪兮与叶舒俊能够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杨紫欣通常连叶舒俊的周末时间也一起占据了。而且,自从有了杨紫欣后,叶舒俊总是刻意的与任雪兮保持着距离,这让任雪兮接触叶舒俊的机会更少了。任雪兮实在忍不住时,就会选择跟在他们身后,然后知道了他们的一个小秘密,几乎每个周末,叶舒俊都会陪着杨紫欣来这个溜冰场。那时站得远远的任雪兮,看着在溜冰场上自由滑动且翩翩起舞的杨紫欣,总会产生自卑心理。那样美好的杨紫欣,如果她是男生,大概也会忍不住心动吧?
而看着杨紫欣翩翩起舞的叶舒俊,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明亮。
这些美好得如同童话里的情节,无关紧要的人都记得那么清楚,可偏偏,故事里的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
任雪兮一把抓着杨紫欣,“你不知道你喜欢溜冰,你不知道你以前所有的事,那叶舒俊呢,你知道他吗?你什么都可以忘记,但你不能忘记他,你不能忘记他,知道吗?”
任雪兮的表情那么焦急,看着她的眼神那么迫切,这让她竟然有几分愧疚,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怕她的脑海里偶尔会出现一个人与她自己亲密的画面,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只是别人的故事,她没有任何真实的情绪感触。
“对不起。”她低下头,仿佛她不知道那个人,是对别人有着亏欠。
任雪兮突然就放开了她,然后笑了起来,“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吗?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忘记了那个人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
她愣愣的看着几乎歇斯底里的任雪兮,她的确不知道,所以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任雪兮扶着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另一边的凌亦璟,又被凌惜桐叫了过去。
凌惜桐的第一句话,“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叶舒晨若能够与秦家搭上关系,得好处的会是南兴,而南兴以后会是你的,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破坏叶舒晨与秦家的关系,不是在断别人的路,而是在断你自己的路。蠢,并且愚不可及。”
凌亦璟张张口,准备说出的话,再一次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别人已经认定你做了这些事,冤枉就冤枉吧,反正别人也已经不把你当一回事,那么就学会,同样的也不把别人当一回事。
凌惜桐见他沉默,也稍稍缓和了语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是舒俊,就一定不会这么做。”
凌亦璟猛的看向凌惜桐,以她的说法,这么多年来,她都是在忍着了?
他只觉得这话就跟个笑话似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果她让他像她那样忍,他还真做不到。
“我不是叶舒俊,所以请别那样要求我。”他叹了叹,“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凌亦璟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依然美艳动人,完全不像一个孩子都那么大的中年妇人。他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他认真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才发现她的眉眼一直带着笑,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起半点情绪。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的,哪怕她说话时以争吵的语气,可眉眼间,都看不出她是在生气。
而今天,她最特别的地方是,并未像从前那样穿着旗袍。这让他隐隐感到怪异,却任何道不明心中隐隐的不安。
“不是。我让你回来,可不是为了这件小事。”凌惜桐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看向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让你回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既然前者是小事,那么后者就是大事了。
凌亦璟完全不知晓自己母亲是想做什么,只能看着她。
“杨紫欣。”她叫出这个名字,“说实话吧,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断然否定。
“是吗?”凌惜桐拖长了尾音,脸上的笑容讽刺至极,“那这照片上的人,一定是我看错了。”
她甩出好些照片,扔在他面前。那些全都是他与杨紫欣之间的照片,有的是他们在一起走着的画面,有的是他亲吻她额头的画面,有的则是非常大尺度的照片,比如上次他与杨紫欣在车里的…
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都很大,可以想到,凌惜桐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行动。
“真是不错,连一个疯女人都可以把你迷得团团转,果真是我的好儿子。”凌惜桐加重了语气,反而笑得更为灿烂了。
“你想做什么?”凌亦璟冷冷的对上自己母亲的目光。
“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另一个儿子,现在又要来害你了,你说我会做什么?”
凌亦璟突的站起来,“舒俊的死,完全是意外,就算间接是因为她,她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她不欠你什么。”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有说我会对她做什么?这个疯女人还真有本事啊!”
凌亦璟抿嘴,“别想动她。”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还动她呢,要知道我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了,自然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和你反目,是吧?”
凌亦璟只觉她的话越发的怪异,只是冷眼看着她。
几个小时之前。
老田将照片放到了凌惜桐面前,凌惜桐只扫了一眼,目光就泛冷,“还真是有出息啊,这种货色也能将他迷住。”
老田听她这么说,也不敢说什么。她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起来仔细看,看到照片中那一份显而易见的亲昵,不由得把照片狠狠的甩出去。
“原本还想着让他占点便宜,既然自己不要,那也别怪我了。”凌惜桐不停的冷笑。
“亦璟是你的儿子。”老田忍不住劝了一句。
“儿子…舒俊死了,三年前死了,我的儿子死了…”
老田忍不住叹了叹,弯身将她甩出去的照片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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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雪兮又如法炮制,将杨紫欣从汪阿姨手中带走。因为昨天任雪兮真的在约定的时间内将杨紫欣送回,并且看杨紫欣的样子,她们真的过去是朋友。有着这一层的联想,在任雪兮的强求之下,汪阿姨还是让她把人带走了,只是还是忍不住嘱咐,一定得早点送杨紫欣回来。汪阿姨在私底下,还是挺害怕凌亦璟这个男人,哪怕与他的接触并不多,可只要杨紫欣不再,汪阿姨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坐立难安,因此还是不敢让凌亦璟知道她让人将杨紫欣带走。
昨天杨紫欣对她喜欢的溜冰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任雪兮苦恼了一会儿后,又迅速去思考原因,她想也许是刺激得还不够,才没让杨紫欣记起来。而任雪兮也发现了,杨紫欣现在的反应速度非常慢,一件事要告诉她很多次,反复的讲解,就算是这样,杨紫欣眼里还是会露出迷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