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得到消息已经是一日以后,她看信后非常震惊。对于黎行之的背景,她还是有些印象。自从小皇帝登基以后,康亲王府整个都衰败起来,就连康亲王都被迫借故身体原因,竟是在在世的时候将王位传给侄子了。
不管抗□□先前嫡出庶出的龌龊事情,黎行之此子能够在叔叔婶婶压迫下存活下来,还懂得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终毫不顾忌在宗室方面的名声,硬是逼的康亲王远走他乡,子嗣不丰,唯一的儿子还惨了……
这手段太过凌厉,实在不是好夫婿的人选啊。
嫣嫣似乎也很是发愁,貌似觉得他对她有点念想,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谁家最初不是和美恩爱的呢?对于自个这个妹妹看的如此清澈明白,徐念念都有些自愧不如。
嫣嫣明确表达出不愿意让爹娘知道黎行之的存在,毕竟都在京城,她怕她爹忍不住,两家反而是更往深了接触,简直是一辈子的梦魔。
徐念念踌躇半天,听到岫红传话,道:“侯爷又来了。”
徐念念脸上一热,说:“喊那么大声作甚?”
“主子!”岫红怨念的说:“奴婢昨晚上可是听到动静了。你不留宿他,又不肯回侯府居住,难道日夜让侯爷爬墙半夜进闺房吗?奴婢每次都要假装不知道,日后侯爷计较起来,不会一棍子闷死奴婢吧,省的都被我听了去。”
徐念念拍了下她递茶水的手腕,道:“能听到什么!我们清清白白的……”
岫红忍不住吐槽,说:“是很清白啊,就是侯爷那张嘴巴,从哪里学来的戏本子上的台词,酸的奴婢半夜惊醒后都睡不着了。”
“你给我出去!”徐念念脸颊通红,竟是有些怒了。
岫红扬起唇角,莞尔一笑道:“谢谢主子开恩,侯爷要进院子了,奴婢半分都不敢待啊。”
……
小院子里的丫鬟们跑了大半,独留下个老婆子扫着落叶。秋天快到了,小草都开始发黄了。隋孜谦高昂着头,心情不错,踱步而来。
“夫人……”
徐念念闹他,目光不善,说:“谁是你夫人!”
隋孜谦一怔,望着眼前娇怒的姑娘,心头越发痒痒起来,说:“皇帝都应承赐婚了。”
“那也要走礼部手续吧。”
“夫人放心,那帮人不敢拖我的事情。”他垂下眼眸盯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惜就是因为姐姐和外甥的和离书,让他明明都得了承诺的事情扑了空,如今稍微摸摸自个媳妇小手一下,都跟做贼似的。本来是夫妻的好不好!
徐念念想起嫣嫣的信,面色和缓下来,道:“我正有事儿要同你商量。”
隋孜谦一听念念此话,立刻来了兴致。不过在发现她喝茶后,一把抢过杯子,道:“不是来了月事儿,没让岫红煮红糖水吗?喝茶做什么!”
……
徐念念一巴掌拍开他探过来的手,说:“你管的可真宽!”
“那是自然,我昨晚就觉得你手冷,日后必须要注意的。”
徐念念没想到被他把话带歪了,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说:“我妹妹的信,你自个看!”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隋孜谦好笑的接过信函,却是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徐嫣嫣知道三姐姐必定会告知三姐夫,所以信中并无悄悄话,大多数是陈述事实。这些前因后果,若是她嘴巴上和姐姐去说,都可能说不出口,好在两个人隔着一整天的路途,她不用面对三姐姐的目光,心里还好受一点。
否则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涉及男女之事而,实在是难为情。
隋孜谦思索片刻,想起前几日在宫里面,黎行之看向妻子的目光着实有几分与众不同,原来是因为徐嫣嫣啊。
“我立刻派人去增强徐府守院力度,防止妹妹再出事端。”
徐念念愣了下,说:“嫣嫣说都和黎行之讲明白了。”
隋孜谦浅笑,伸出手将妻子耳边的碎发掩在耳后,道:“念念,你不是男人。你不懂。”
徐念念耳朵酥麻一下,恼怒的说:“你干什么,什么不懂。”
隋孜谦故意捏了下她饱满的耳垂,小声道:“有些事情是非你不可的……”
空气里,荡漾出一股暧昧的气息,徐念念咬咬牙,用力捶了下他的胸膛,说:“隋孜谦,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耻,说话都不知道羞了。”肉麻不肉麻啊……
隋孜谦脸上也红了,道:“他们说,女人都喜欢这样说话的。”
“他们是谁?”徐念念警惕道。
隋孜谦郁闷了,闷头半天,说:“找了个戏班子。其中台柱子是京城名伶,说是很多高官妇人都喜欢他呢。”
徐念念醉了,堂堂襄阳侯居然去学这些么。
“所以,念念。”他低沉道,右手用力的揽住她的肩膀,道:“以我对黎行之的了解,他就算放了嫣嫣回府,也不过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一个可以对亲人出手的小子,又能在太子身边伏低做小这些年,真当他是可以轻易退却的吗?”
徐念念心头一慌,急忙道:“那你赶紧派人过去,我妹妹还怀着身孕,那小子不知轻重,别再伤了嫣嫣身体。”
隋孜谦点了头,说:“看来最好的方法是给嫣嫣妹妹换个地方了。”
“可你也说了,黎行之不是没计较的人,肯定在徐府周围有眼线。”
“嗯,念念,你别怕,容我想想。”隋孜谦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额头,道:“我是你夫君,你的嫡亲妹妹便是我的嫡亲妹妹,大不了闹到皇帝那里去,我也不信黎行之能欺到我头上!”
徐念念被他蹭脸蹭的发痒,说:“你够了没。别以为帮我做事情就这般……”她语音未落,嘴巴就被堵上,隋孜谦好久就想吻她了,或者说,好久就看这张嘴巴不爽了。竟是说他不想听的话,年前离京的时候明明说好的事情,它全不认了!
太无耻了!
徐念念起初挣脱了两下,后来渐渐平复下心情,脑袋有些晕晕的,貌似缺氧了。她逼急了使劲咬了他舌头一下,血腥味蔓延在鼻尖。
隋孜谦也不生气,反倒是抬起手摸了摸舌尖,一手的红色,痞里痞气的盯着她,然后莫名其妙的扬起唇角,笑了。
他的小媳妇,胆子越来越大了!~~oo~~。…
第106章
徐念念见他一副兵痞样子,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个好吃的苹果。
隋孜谦哪里舍得怀里的姑娘远离他?
他很没起子的拉她入怀,说:“我皮糙肉厚的,你随便咬。”一想到徐念念的嘴巴和他肌肤相亲,隋孜谦身子不由得热了起来,低头闷声附耳道:“咬哪里都成……为夫都配合。”
“无耻!”徐念念轻念,却又被他堵住嘴巴。
太坏了这家伙。
偏偏她势单力薄。
隋孜谦亲够了夫人,温柔的说:“念念,我喜欢你这样,就这样很好,不要郁郁寡欢,做回曾经那个明媚的你,到处树敌,惹人厌烦都没事儿,反正我名声亦是冷酷,自有我护着你。”
徐念念酝酿片刻,这是要让她继续做贵女公敌吗?
自从她从云间跌落地面上以后,脸被很多人打过,人缘反倒是比往日里好一些了。隋孜谦这又是要把她宠上天啊,可是真正经历过大起大落以后,她反倒变得没那么在乎虚名。现如今接地气的日子都很不错,守在爹娘身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隋孜谦见她没听进去,不由得暗自发愁。必须给念念寻出点事做才是,比如嫣嫣出事儿了,念念才会觉得他重要。那么念念呢……她就不能恢复到以前的跋扈么,他好希望她到处得罪人,他来给她善后以示恩爱呀!
“念念。”隋孜谦的声音沙哑起来,说:“千万别要太懂事了,为夫不需要!”
……
徐念念对他彻底无语。
院子里传来孩子哭声,应该是两个娃娃睡醒后找她了。
隋孜谦对那两个小家伙很是咬牙切齿,此刻却是要故作关爱,说:“他们可真是离不开你。”
徐念念嗯了一声,道:“小时候都是嫣嫣帮着娘亲带他们,就好像是孩子的母亲。可是嫣嫣突然就不见了,两个小家伙当时不会说话,可是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你走以后我回了家里,兴许是和嫣嫣模样像,他俩就差叫我娘亲了。”
隋孜谦攥了攥手心,忍不住吐槽一百遍徐定安和徐定康两个臭小子。每次见奶娃子那双手往她媳妇胸口放,他就气得不成。
可是他毕竟没名分,只要忍气吞声,热情的说:“念念,安哥儿太胖了,我来抱吧。”
……
一家人愉悦的折腾了一天,入夜后,徐念念暂且放下了徐嫣嫣的事情。安生长公主家的孙子百日宴就要到了,她会陪同娘亲出席,据说是有人给她兄长,看了门亲事儿。
另一方面,秦家的府邸近来却是有些不太平。
秦首辅担心徐太傅会赢得新皇帝好感,保不齐就回归内阁了。而目前的千家老头同户部尚书关系密切,甚至走了德妃娘娘路子让殿下给两家赐了姻亲,近来他在一些人事任命上的安排,没少被这两个人联手欺负。简直就是前有狼,后又虎啊……
偏偏此时,安生长公主府里将李家一位七娘子接了回来。还特意给他夫人来信,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封婚书,道是听闻子仕尚未娶亲,不如全了两家缘分。
秦子仕听说后表示绝对不会娶一个莫名其妙出来的李家七娘子。
秦首辅一时更郁闷了,便将儿子叫来书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实话,只要儿子能成亲,不论娶谁都可以!虽然李家江河日下,就算有重新崛起的机会那也是几十年以后了,可若是儿子愿意娶,他还是支持的。
问题是,儿子不娶啊……
“子仕,你这个年纪,着实没法拖了。”秦首辅撸着胡子,总觉得儿子前阵子貌似春心荡漾了,难道是更想娶李家五娘子?
他见秦子仕沉默,道:“七娘子居然年轻貌美,所以公主那边才会将她接回来,打算说门好姻缘也算是拉扯李家一把。至于五娘子,岁月催人老,你若是愿意,爹不强求,一切由你来决定。”
秦子仕嗯了一声,心情却是有些沉重。襄阳侯回来以后,就一直主动登门徐府,这件事情无需瞒着任何人,他自然是听说了的。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若是皇帝参与其中,他确实没什么胜算。可是,徐家三姑娘已经和隋孜谦和离,当真还能做出复婚的选择吗?
现如今,圣旨尚未正式下发,所以再度赐婚的事情还没传出来。
但是秦子仕在皇帝面前任职,自然从小皇帝的口风中听出来,襄阳侯对于和离这件事情,是十分不满并且埋怨皇家的。而且此次南域大胜论功行赏,听人家说,襄阳侯只求了姻缘。还要给未来夫人请头等的诰命封赏,这为谁而求,再明确不过了。
“子仕,你到底怎么想的,同父亲说明白可好?”秦首辅见儿子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非常不同于往日。
秦子仕叹了口气,道:“我终究是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他若是在隋孜谦和徐念念刚和离的时候表明迎娶之心,那时候的徐大人,搞不好会情急之下,或者为了争一口就答应下来吧?
秦首辅愣住,疑惑道:“是说李家五娘子吗?你还是惦记她的?”
秦子仕抬起头,腼腆的摇了摇头,目光清明的说:“儿子有心仪的女子。不是李家五娘子。”
秦首辅一怔,忍不住扬起唇角,道:“真的!那太好了,说来听听是谁,爹帮你成全心意。”他眨了眨眼睛,觉得抱孙子总算是有了期许。
秦子仕咬住下唇,目光复杂的说:“是……徐家三姑娘。”
“三姑娘?”秦首辅蹙眉,道:“徐家?”
“嗯,徐月笙太傅大人。”
……
秦首辅彻底沉默了,说:“你说错了吧。是四姑娘?”他隐约想起来,儿子曾经调查过四姑娘徐嫣嫣的事情。
秦子仕令他失望的摇了摇头,直言道:“是三姑娘、徐念念。爹,您没想错,就是襄阳侯曾经的夫人,徐念念!”
“不成!”秦首辅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大惊失色道:“子仕,你说的什么胡话,那是襄阳侯的夫人啊。别说现如今隋孜谦大胜归来因为和离的事情和皇帝闹别扭,就算是他不打算再和徐家纠缠不清,也不意味着你可以娶徐念念!”
秦首辅皱起眉头,越想越觉得郁闷,他儿子怎么老给他出难题?
徐念念是谁?
隋太后曾经的儿媳妇,隋家不愿意要那是一回事儿,改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改嫁就算了,还过的风声雀起,幸福恩爱的日日在京城晃悠,太后娘娘受得住?侯爷没意见?
皇帝不觉得打脸么……
他宁愿儿子迎娶李家那个半老徐娘五娘子,也绝对不允许儿子和襄阳侯隋孜谦的和离妇人之间有来往!这都是皇家的面子啊!
秦子仕并不意外父亲的态度,所以起初他不敢直言。如今拖得事已至此,怕是再无任何机会了。可是于他,却终归是过不了心底那道坎。
他同隋孜谦身份不同,隋孜谦敢明目张胆的登门徐府,还不是仗着徐念念前夫的身份。别管圣赐和离什么的前提,那都是襄阳侯尚未归京的时候。日后皇帝若真想依着襄阳侯,总是能寻得圆满的说法。
秦子仕攥了攥拳头,已经暗下决心,不管如何,都要和徐念念有个了断,否则愧对于心。好在安生公主的长孙百日宴,倒是全了他的情分。
秦首辅望着儿子无动于衷的脸庞,越发心头惆怅起来。
老天啊,当初李家五娘同儿子根本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定下亲事儿而已,长大亦不可能屡次见面,即便如此,儿子都熬了六年才走出来。现下一把年纪,却是对徐家三姑娘动情,这可年少无知的感情可不同,那是确凿的男女之情。
秦首辅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他已经对给儿子再寻新姻缘绝望了,与其如此,不如和安生公主那边商量一下吧,若是逼着儿子去娶李家姑娘,倒还是说得过去。总归是必须断了他和徐家三姑娘的念头!
娶李家姑娘,最多是对儿子仕途无助力罢了。若是和徐念念有了首尾,那岂不是会严重影响儿子的仕途之路,绝对、不可以发生任何可能性!
秦首辅有了决断,也不敢真对亲生儿子逼迫再三,反而是想着徐徐图之,安抚道:“罢了,子仕你一向是个明白人,自个回去想想吧。徐家三姑娘和襄阳侯的情分断不了,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决断。毕竟此事儿皇家有愧,襄阳侯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否则徐月笙不会被皇帝亲自请回来。这背后呀,肯定另有隐情。”
秦子仕垂下眼眸,黯然神伤的样子,闷声道:“儿子知道了。”
秦首辅心痛的扶住胸口,说:“安生长公主府的贺礼你娘都备好,我身体近来不舒坦,所以就不去了。你陪着你娘去。”
他目光闪烁,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主要是要借着自个年迈装可怜。
秦子仕痛快应声,道:“儿子肯定要陪母亲去的。”
秦首辅踏实下来,他担心儿子躲着李家七娘子,不愿意去呢。
还好……父子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笑,却是各有小心思。
。…
第107章
安生长公主府位于东城。先帝在的时候,长公主碍于外祖父家谋逆的罪名,着实低调的不成。就连驸马爷的差事儿都给抹了,在府上陪着公主吃斋念佛,给太后娘娘皇帝祈福身体安康,名声渐渐销声匿迹,仿若不存在似的。
安生长公主的夫家姓许,丈夫曾经是大理寺卿的一位四品官员。不过自打镇南侯李家出事儿后,许家基本就无人在朝中为官了。安生长公主出生在先帝的先皇后权势最为显赫的时期,性子自然带着一股傲然刁蛮。据说这位许大人是她自个看上的……足足年长她八岁。更是曾经有过一位嫡妻。后来公主下嫁,那位妻子必然病逝。
对于安生长公主后来的生活,京城但凡贵女都没人同情她。如果说徐念念主动倾慕隋孜谦算作单相思的话,好歹隋孜谦本身是单身。安生长公主倒也醉了,生生把别人嫡妻逼死算了……
当时在先皇后的盛名之下,无人敢提出一点异议。后来先帝废后,倒是把此事儿也提了出来,将自个嫡长女的名声毁的差不多了,兴许生出愧疚之情,不曾再予以治罪。即便许家和镇南侯来往亦是密切,先皇反而没追究。就是可劲儿利用长女毁发妻名声……
如今,一切都成了往事。黎弘宸登基,几个弟弟年岁不够,尚未出府封王。皇室成员唯独一个黎玉笙在外面行走,兴许是为了儿子们的仕途,她决定出山了。反正先皇去了,当今的皇帝是她弟弟,总是不能欺负长辈吧?
何况黎玉笙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打算回归贵女圈罢了。
清晨,徐念念早早陪同母亲起身梳妆打扮,关于嫣嫣的事情她索性甩手给隋孜谦了,没敢给爹娘透露风声。
因为她娘……
“念念啊,你说嫣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徐柳氏抚了抚耳鬓处的发钗,很是好奇的望着女儿,道:“这孩子养在自个身边,总比扔给你大哥好的。”
徐念念彻底无语,说:“娘亲,难不成你还想让念念嫁给对方不成。”
徐柳氏叹了口气,道:“你懂什么。只是觉得若男孩凑活,咱们给招婿上门也成啊。总归是女孩子破了身子,就是对方的人了。”
徐念念没敢出声,徐嫣嫣报喜不报忧,自然不可能和父母说自个被强奸了……只道是双方都中了春药,然后行了不轨之事儿。后来、后来就再没啥交集了。
这种谎话她娘倒是信下来了,不像她爹那般恨对方恨的牙痒痒。好在娘亲“单纯”,遇到事情都往好方向去想,若是不好的事情嘛,就开始掉眼泪摸金豆子,总归是有她和父亲去解决。
“我总觉得,孩子还是在亲生爹娘身边长大才是。咱们家有权有势,与其给嫣嫣找个新夫婿,不如将就下孩子她爹。总归是嫣嫣第一个男人啊,何况都有了娃……女孩坏了身子二嫁,一般男人知晓了,能没想法吗?我是怕别人表面受得了,待我和你爹去了,就该发落嫣嫣了。”
“娘!”徐念念推了推她,说:“我们赶紧出门吧。你忘了今日的要事儿了?”
徐柳氏眼睛一亮,道:“嗯嗯,没忘呢。”
她将徐嫣嫣的事情抛之脑后,小声和女儿念叨:“我偷偷让人去打听过了,公主殿下的三女儿果真不错。就是身子不好耽搁了说亲。反正你大哥巴不得她不生孩子呢。况且她年满十二岁的时候正赶上先太子的谋逆案,谁敢和安生公主有关系?倒是便宜了咱们家。”
徐念念满头黑线,望着她天真的娘亲,嘀咕道:“这话别说的太早,还是小心别被坑才是。”那位许姑娘说是二十一岁了,真真是因为身体缘故耽搁了吗?
“我昨晚还问过你爹了,你爹啊,不太愿意和公主家扯上关系。可是冲着他儿子那些个条件,哪个好人家肯把闺女嫁过来?好在先太子去世,镇南侯李家保不齐还能起复,现在看着落魄正好,不会给咱家生事儿,倒也配得上你大哥。”
……
徐念念不停点头,企图让母亲别期许太高。她娘去年开始就给大哥到处走动,无奈经历了父亲辞官她和离,一堆人都远着他们家。
如今父亲虽然回京做官,她兄长那个不允许早生孩子的条件,也是吓退了一群人。本就是被耽搁的大龄剩姑娘们,还要等五六年才可以要孩子,这日子太没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