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又在皮痒了,居然做了他爸爸的奸细!
第20章
戚真用过晚饭,回到房间才给陆寻发消息询问。
她是聪明人,陆寻只说了几个重点,她就一清二楚了。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于秦梅英不幸的婚姻,她因此仇视所有的女演员,当徐青咏又带着别样的目的接近秦恺时,秦梅英心里的恶一下就爆发了。
想到那个年轻的姑娘,戚真长叹口气,假使徐青咏知道报复秦恺会带来什么,她还会选择报仇吗?还会如此执着吗?
会执着到,哪怕明知遇到危险,甚至牺牲生命,依然会一往无前吗?
可惜,她永远问不到这个答案。
戚真心里有点沉重,消息也没有再发了,只对陆寻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破了案子,将秦梅英绳之以法!
过了三四日,戚真的腿伤差不多好了,这天正寻思怎么跟她妈妈说搬回去的事情,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周清兰道:“真真,沈老板过来了,你出来一下。”
戚真惊讶,打开门问:“他怎么会来?”
“听说你受伤,顺路过来看看。”周清兰见戚真穿着随意,催促道,“快去换了,我在楼下等你。”
“换什么,我上班也经常这么穿的。”
这孩子,周清兰摇头:“白瞎一张脸。”
戚真:…
他们公司这种性质,从来不要求员工穿着,再说了,她上班是去写剧本,打扮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像这样最好,卫衣运动裤,舒适自由。
不过怕周清兰盯着,她还是听从了。
言语上过多的纠缠,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换一套衣服以此换得清净。
周清兰挽着女儿的手下楼。
沈钦正跟赵岩说话,看到戚真,眼神不由自主定在她身上。白色的毛衣外套,粉色连衣裙,头发垂落在肩头,非常清新秀丽。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戚真一开口却问,“难道是怀哥告诉你的?”公司里的同事,没有谁知道。
“对,昨天偶然说起。”
这两个人的关系果然变熟了,不过赵怀肃怎么也这么大嘴巴?
“伤重不重?”沈钦看向她的腿,“实在不行,你再多休息几天。”
“没事,已经好了。”戚真可不想因为拖拉导致错失现在的机会,“我明天就开始写剧本。”
“不用,不用这么…”沈钦并不想她那么拼,结果看见戚真连连使眼色,改了话,“长兴那边也确实催过,你能工作最好。”
不愧是老板,一看就懂。
戚真朝他笑得很甜。
沈钦莫名觉得脸有些热,站起来道:“我还要去公司,你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
周清兰道:“真真,去送下你老板。”
戚真答应一声。
看两个人出去了,周清兰跟赵岩说:“这沈钦对真真很好,你看是不是…不过我也说不清楚,要说有什么,早该行动了。可是送回家好多次,也没见怎么样,真真说起他,也是毫不避忌的。”
“这事儿不好瞎猜,毕竟是上司。”
“对,我也是只跟你说说。”
沈钦走到门口,问戚真:“多休息几天有什么不好?我看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脸都胖了。”
“瞎说,我为应付我妈妈,肯定瘦了几斤!”戚真真心实意道,“老板,谢谢你帮我脱离苦海,我明天总算能回家了。”
“你妈妈怎么了?”
“让我早点谈恋爱!”
她语气有点烦躁,沈钦看着她,心想这年纪是该谈恋爱了,又不是还在上学。戚真在他手下工作了三年,他经常看到她,她总是一个人,可是现在让他想象,戚真跟哪个男人谈恋爱,似乎又有点…
“老板,‘老鸥’写了多少字剧本了?”戚真探听敌方情报。
“好像写了十万了。”
这么快…
他也是拼了啊,不晓得质量如何?
“老板…”
沈钦道:“现在不在公司,别总是老板老板的。”
“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怀肃什么?”
“赵怀肃。”
沈钦:…
“好吧,还是叫老板。”沈钦坐上车,“别勉强,能写就写,写不了就算了,还有好些言情小说等着你改编。”
这个人就是不想让她尝试写犯罪小说,是小看她还是为什么?戚真哦了一声:“老板,你等着收‘长兴’的钱吧。”
真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沈钦气得不想多看她一眼,开车离去。
第二天戚真回了自己的芳华小区。
因为很喜欢这本小说,看了好几遍,又得陆寻解疑,她下笔如有神,对着电脑耕耘,很快就写好了四万字的剧本。
星期五程菲打电话来,约她去“银河”,她欣然同意。
“我们该从哪个地方着手?”程菲在电话里问。
“我也没有头绪,我这阵子经常在想,凶手到底跟银河有没有关系。他是偶尔来了一次,拿了打火机,还是经常会过来。”戚真顿一顿,“你觉得,是哪一种?”
“难说,不过说到打火机,如果我会抽烟的话,可能来一次就会拿一次打火机。”程菲耸耸肩膀,“毕竟我没什么钱。”
“你的意思,凶手没有一个好的打火机?”
“也许。”
“也可能他不是经常抽烟,”戚真想到那个身影,“他应该很年轻,可能才学会抽烟,或者是跟朋友过来,难得抽一次。”
有片刻的安静,程菲突然问:“纵火案跟我师姐那个案子有何共同之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是姿势,你应该记得纵火案中的死者,那母子两个是跪着的,而如果被烧死绝对不会有这种动作,所以肯定是凶犯杀人之后专门摆弄而成。”
程菲倒抽一口凉气,又疑惑道:“我记得师姐那个案子,并没有提起什么值得注意的姿势。”
她的师姐姚宁也是记者,比她早毕业一年,是戚真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因为她,因为这桩案子,相识了。
戚真低声道:“当时没有跪的这样标准,只是…”也许是半跪,也许是那个人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作案风格,也许是太过匆忙,姚宁的姿态是有些奇怪的,可也已经初具原型。
她陷入回忆,一时再听不见程菲的话,只有那人下楼时的踏踏声,还有她推开门,冲入眼帘,赤红的血。
在她大学毕业的那年,在那一天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
“我们七点在门口见。”她挂了电话。
银河夜店还是跟上次那么热闹。
两个人走进去,只觉耳膜收到了极大的挑战。
“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喜欢?”程菲嘀咕,“是不是我们已经老了?”
“老没老我不知道,反正我俩都不正常。”戚真坐在一张卡座上,从包里取出之前拿的打火机,“你看,跟现场的一模一样。”她那天看到之后,并没有拿走,而是作为线索留给了警察,现在想来,也许陆寻那日出现在银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菲接过来看了眼:“没什么特别的,而且我感觉我们可能不会有收获,这里人太多了,出乎我意料的多。”
都是年轻人。
戚真一笑:“所以我上次也没查到什么,我只是感受了一下。”
想象那个凶手会在银河做什么。
“既然来了,我请你喝一杯酒吧,这个夜店酿制的酒不错,你尝尝。我就不喝了,等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好。”程菲很高兴。
两个人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但戚真的眼睛并没有闲着,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昏暗的灯光下,闪过一张张的脸。
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在这里寻找猎物?可惜,她不是警察,这三年里,就只发现两桩有联系的案子,如此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会找到这个人。
程菲喝了酒,连声夸赞:“很可口,难怪这里生意好。”她顿一顿,“我刚才有个想法,你说那个打火机在那人身上放了多久呢,一天,两天,一个礼拜?”
戚真一愣。
她忽然站起来,走向放打火机的地方。
也许连一天都不到!
也许他本来不会拿打火机,只是想到要杀了那两个人,要放火,便在这里取了打火机,这可能是他一念之间的想法!
就是这个想法,他残忍的杀死了那母子两个。
可为什么呢?出于私怨,还是来自于内心,恶魔的呼唤?
她想起陈蕙教授的话,“有些凶手杀人,只是因为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如果有,那一定源于他的童年。”
两个人走出夜店。
“我之前问过金来街卖红薯的老奶奶,她说贾艳前几年突然发了财,”贾艳是纵火案中被害的母亲,戚真道,“她说贾艳之前是做钟点工的,我们得从这方面着手。”
“有点难,万一都是做临工,不容易查到,”程菲斜睨戚真,“哎,你的那位陆警官呢?”
戚真:…
“你的目标啊!只有让他加入,才有更多胜算。”
“我也想,但是警局案子太多,都在等着解决,这三年前的悬案,我怕说出来他也未必在意。”不过上次陆寻主动告知她秦梅英认罪了,或许他已经把她当成朋友?戚真看到了一点希望,“我可以试试用纵火案做引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也正在查。”
“那就好。”
月暗星明,一时无话,戚真走到停车场时,不知为何,突觉一阵寒意袭来,她忍不住往回看去,久久凝视。
“怎么?”
“没什么。”她没看到什么,“上次喝酒产生幻觉,我可能有点疑神疑鬼。”
“你也许累了,天天在写剧本,回去好好休息。”
两人坐上车,离开夜店。
可能真的累了,戚真一直睡到十点钟,要不是有电话来,她还得继续睡下去。
“喂?”
听出她声音里的慵懒,陆星云叫道:“小姐姐,别做睡神了,快来请我吃饭,你的腿应该好了吧?我在牛排馆等你!”
戚真:…
“今天中午?”
“是,快来!”
戚真头疼,不过确实欠了陆星云,而且她自己本来也要吃午饭,就答应了。
起来刷牙洗脸,戚真穿上件白色薄毛衣,卡其色休闲裤,外搭格子外套,拎着包出了门。
陆星云看到戚真非常高兴,用力招手:“小姐姐,来,坐这里。”
“为什么选今天?”戚真问。
这小姐姐一向犀利,陆星云刚要老实回答,就见饭馆的门一开,陆寻走了进来,穿着黑衣黑裤,活像个索命的无常。
“我堂哥…”他指指。
戚真抬眼,跟陆寻的目光碰到一处。
本来看到陆星云,陆寻就想过去教训一顿,结果没想到,戚真也在。
他神色一敛,在对面坐下。
“怎么回事?”
“哦,小姐姐欠我的,今天特意来请,堂哥也一起吃吧。”陆星云笑嘻嘻,“反正堂哥你也已经跟小姐姐一起吃过了,一回生二回熟。”
这小子!
陆寻凉凉一笑。
陆星云遍体生寒,忙跟戚真说:“小姐姐,我把你跟堂哥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大伯,堂哥要揍我!小姐姐,你来评个理,我又没有撒谎,凭什么不能说呢?难道让我欺骗大伯?是大伯问我,堂哥有没有女朋友的。”
戚真被说得一愣一愣。
看陆星云可怜害怕的样子,她轻咳声:“陆警官,星云还是学生,你就放过他吧。”
小姐姐真是天使!
陆星云双手合十。
陆寻道:“你听他瞎扯,他就是皮痒。”
“我没有,是大伯着急,我是心疼大伯。”
陆寻:…
“大伯一直让堂哥相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