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白乌鸦第 56 章

“是啊，和黑鼠在一起，现在似乎是X的成员。”荣劲回答，“我对他有些印象。”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重要的不记得，记得的却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朋友。”安明义苦笑。

“朋友怎么回事无无足轻重的？”荣劲皱眉，“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安明义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荣劲等他说下去。

“其实，科洛年轻的时候，是从事研究的研究人员。”安明义叹了口气，“他与一个调研组一起研究人类大脑的开发，项目的阶段，就用A1，B2之类的代码来命名，也就是你接触到的这些。

荣劲皱眉，“我是其中一项实验品么？”

安明义默默点头，“是的。”

荣劲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原来的我是谁？”

“你们都是孤儿院里的弃儿，孤儿院就建造在基地里头。”安明义叹了口气，“当时带领科洛一起进行研究的是科洛的父亲，奥海森博士，母体的计划，其实是他最早提出来的。”

“当时就有谢黎辰这样的人？”荣劲好奇

“当时的母体是一部不断更新中的机器！”安明义摇头，给荣劲解释，“奥海森博士所有的智慧和一生的心血都用来制造和完善母体机器了。在实验中，一些天赋非常好的孩子接受了实验。

荣劲冷笑，“我一直以为科洛是个正义的组织。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给小朋友开脑什么的做恐怖实验！”安明义摇头，“这种开发是相当安全的。而且孩子一旦不适宜这种变化，就会将那些讯息删除，还是原先那天真快乐的孩子。科洛用实验的经费养育了很多孩子，哪怕他们天赋不好不适合实验。”

“那我不是成功品么？”荣劲问，“为什么也要被消除记忆？”

“因为塞隆！”安明义叹了口气，“塞隆的出现打乱了计划！他很特殊。”

“什么意思？”荣劲不明白。

“塞隆的身体特征很奇怪，他完好地被开发，然后竟然自己愈合了，又开启了新的成长！”安明义摇头，“总之一切都被他颠覆大乱，就好像是生物进化论上突然冒出了一只完全不符合进化论的物种一样，他的出现，推翻了奥海森博士的所有理论。”

荣劲微微吃惊，“也就是说，他一生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博士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塞隆会发生那样的变化，于是精神状态出现了异常”安明义无奈地说，“不久后，奥海森博士摧毁了实验室，发疯而亡。”

荣劲睁大了眼睛，“这么严重？”

“当你为一件事情努力一生，取得无数荣誉以为将会登上顶点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会接受这份打击么？”

荣劲也觉得怪可惜的，追问“那后来呢？”

“研究项目被上层终止了，计划搁置，实验室和基地整个被摧毁，孩子们消除记忆另行培养。”安明义声音低沉，“科洛也被调走，从事乌鸦的组织工作，但他心底，一直对他父亲的计划念念不忘。他从小就是奥海森博士的助手，没有人比他更坚信母体实验的正确性。随着年代发展，科学的进步逐渐让他找到了更多的理论依据，但是想再一次实验——当年的基地、资料和设备都已经被摧毁了。

“我之所以被消除了记忆，是因为我是曾经的实验品？”荣劲实在很好奇，“还有其他的孩子么？现在我们接到的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是不是也是当年的实验品？”

“你还挺敏锐的么。”安明义点了点头，“清除记忆要在两个地方进行，基地里去除意识记忆，再到总部进行身体记忆的清除。”

“意识和身体记忆？”荣劲皱眉，“那是什么？”

“意识记忆就是你记得自己有特殊能力，并且通过大脑指挥身体使用它。而身体记忆就是你的身体知道怎样运作特殊技能。”安明义解释，“也就是在你不知道你有特殊技能的情况下，身体还会本能地使用！”

荣劲明白了，“然后呢？”

“车子在运送做完第一阶段手术后的你们回总部的途中，被袭击了。”安明义道，“一部分小孩被泽塔抢走、一部分被X劫持，还有一些走散了的，我只救下了你一个！”

荣劲意外，“你不是说，我是捡来的”

安明义望天，“做爸爸的有时候也是会欺骗小孩的。”

“所以我的特殊技能被消除了么？”荣劲问，“我原本应该拥有的是什么样的能力？”

安明义看了看荣劲，“我在混乱中只救下你，是有理由的！”

荣劲不解，“啊？”

“拷贝能力。”安明义看着荣劲，“如果当时你的记忆没有消除，那么你就是下一个谢黎辰。”

荣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没发觉自己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么？”安明义笑了笑，“当年我们抹去了你的记忆，因为科洛已经完全放弃了计划，直到谢黎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荣劲双眉微皱，“那他要怎样利用谢黎辰？”

安明义笑了笑，摇头，“接受一次大脑的检测！”

“检测？”

“当年奥海森博士留下的一些重要讯息里，有母体条件的具检测方案，只要数据符合，就能确认为母体。”

“如果不符合谢黎辰就没事了，是么？”荣劲抱有一丝希望。

“是。”

“那如果符合呢？”

“科洛怎么做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各方都会疯狂地抢夺谢黎辰的大脑！”

“好变态！”荣劲脸上露出嫌恶，“抢回去干嘛？吃啊还是移植？”

“利用或者移植都有可能，到时候，说不定会杀死他吧。”安明义的话，让荣劲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很难过么？”安明义直视荣劲，“如果谢黎辰死了，你会难过是不是？”

荣劲不语，“没有别的方法么？”

“一直逃亡什么的”

“再合理一点的方法！”荣劲看安明义，“当年能把我的记忆都抹掉，难道不能解决谢黎辰的？”

“他和你不同，你是后天培养的，他是先天成型的，如果要抹去，那么谢黎辰将不记得任何事情，包括你！”安明义的话让荣劲心里冒出个疙瘩来，摆手，“再想别的方法！”

“除非”

“有除非就快点说啊！”荣劲着急，“要等的就是这个除非！”

安明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双手交握仰起脸，“祈求上帝让他检测不通过吧！”

荣劲被气炸！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在一座小岛上。

荣劲下了飞机四外张望，“这里是哪里？”

“总部。”安明义跟着他一起下飞机，“这时候，就见谢黎辰也走了出来。

荣劲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萨拉他们的那班飞机是个障眼法，谢黎辰一直都在他们的飞机上。

“兔子！”谢黎辰原本很沮丧，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些黑衣人开脑了，另外荣劲小兔子不晓得会不会坐牢。

没想到打开舱门一下飞机，就看到荣劲等着那里，高兴地飞奔了下来。搂住先亲一口再说，被荣劲挡住，按在一旁。

“在这里接受检测么？”荣劲回头问安明义。

安明义点头，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听了几句，挂断电话对荣劲和谢黎辰说，“是这样的，泽塔和X的人在争夺飞机的时候跟科洛进行了正面的交锋了，于是霍克高层出面调解。四方达成了一个协议这次的检测会对这四方直播。”

“什么检测？”谢黎辰不解。

安明义看了看荣劲，“五分钟后，我带你们去检测的地点。”说完，他走了，似乎留下些时间让荣劲和谢黎辰单独说话。

谢黎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荣劲忽然一把拉住他，“你听好了！这次检测，如果通过，你就真的会没命的！”

谢黎辰撇嘴，什么情况？

“万一检测通过他们要处决你，我会进来救你的！不过到时候，咱俩可能要跳进海里喂鲨鱼或者沉进太平洋什么的。”荣劲认真说，“而且你也不能再做什么明星了，我们的存在会被抹杀，不死也要一辈子逃亡！”

谢黎辰睁大了眼睛看荣劲，边捏他的脸，“兔子，你要跟我亡命天涯或者同生共死啊，真感动！”

“我说正经的！”荣劲一把抓住谢黎辰的手。

谢黎辰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问，“干嘛要杀掉我？”

“你会引起多方争夺，可能会引起大冲突，你的存在即不安定因素！”荣劲脸色严峻，“对待不安定因素的最好方法自然是抹杀！这是上层的一贯做法。”

谢黎辰叹气，“杀人不是犯法的么？我不受法律保护？”

“这里是座鸟不拉屎的小岛！”荣劲见前方安明义已经过来准备带谢黎辰走了，就拉住谢黎辰，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你不是天才么？能不能把你的能力锁起来？”

“哈？”谢黎辰不解地看荣劲。

“你能拷贝天才，各种天才，能不能从内而外拷贝成一个普通人？最最最普通的那种！脸脑袋都是普通人的那种？”荣劲的话说完，安明义已经到了跟前了，“谢黎辰，跟我来。”

谢黎辰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回头看荣劲，就见荣劲紧紧跟在身后，用一种谢黎从没看到过的神情看着他这眼神，让谢黎辰有些心动。他辰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存在这回事，对荣劲是那么重要，一起跳下海喂鲨鱼么？真是相当另类的表白！

看了看身边的黑衣人以及前方的安明义，谢黎辰忽然笑了——拷贝正常人啊，也许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次表演吧。

第72章 乌鸦的终结，鹰的后续

谢黎辰被安明义带进了实验室。

荣劲原本想跟进去，但是刚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看到身旁出现了那么一丝亮光注目一看，一个落在地上的烟头亮了一下。

荣劲走过去，将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在弯腰的同时往远处看，只见何栋正躲在树丛后边，对他招手。

荣劲有些纳闷——小岛上还能追过来？这小子还真是神通广大。

见安明义他们进去了，荣劲说他先去趟洗手间，就走了出来。

趁人不注意闪到了林子后边，就见何栋放到了一个守卫，背着个包蹲在那里，“情况怎么样？”

荣劲蹲下跟他对视，“我凭什么相信你？”

何栋笑了笑，“你还真是只固执的兔子，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只能相信我，因为霍克是唯一对谢黎辰的特殊能力不感兴趣的存在。”

荣劲打开他的包，发现里边都是炸药，微微皱眉，“作为一个移动中的火源，你真的觉得这些东西安全？小心走火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荣劲兔子，你是不是焦虑啊。”何栋皱眉，“我可是来救你们命的，你担心谢黎辰也不用对着我毒舌么！”

荣劲看了看他，“怎么救？”

“我知道他们多方达成的协议是什么样子的。”何栋将包递给荣劲，“但是泽塔和X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要以为可以轻易骗过他们！”

荣劲没说话。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万无一失了，你会想对方也会想啊。”何栋见荣劲犹豫，接着说。，“最后机会，你自己想清楚。“荣劲看了看炸弹，提起包站了起来，跑去附近布置了，何栋笑呵呵跟上，嘴还不闲着，“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荣劲白了他一眼，“要是你耍花招，到时候也要赔上性命。““当然当然，怎么敢。”何栋赶紧点头。

此时的实验室里，谢黎辰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里，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面都有监视屏幕，是可以直接视频的。屏幕打开了，有几个人坐在那里，其中就有泽塔，还有面具男，另外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头子。实验室外边是玻璃幕墙，幕墙后边有科洛的人。

给谢黎辰进行试验的是安明义。

“这么多人参观？”谢黎辰皱眉，“不用演什么限制级吧？剧本看下先？”

安明义无奈看了他一眼，“限制什么，就给你脑袋上贴几个电极。

谢黎辰一挑眉，坐在了安明义指定他坐的一张椅子上面，安明义就开始往他头上贴带着线的电极，旁边有很夸张的设备。

泽塔等都静静地看着。

谢黎辰暗暗笑了笑笑，心说——好久没演舞台剧了。

“都准备好了么？”这时候，科洛出现在了中间的主屏幕上。

谢黎辰单手支着腮帮子靠在座位上，架着二郎腿看科洛，“你不太上镜啊，鼻大眼小，叫摄像把镜头抬起来点？”

科洛脸上尴尬，其他几人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科洛知道谢黎辰对自己有意见，就道，“只是做个普通的测试。”

“是么。”谢黎辰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的协议里头可没做实验这一块。”

科洛说不过他，也觉得多说无益，成败就在此一举吧。想罢，伸手给谢黎辰指了指一旁的一台机器，“看到那台机器了么？”

谢黎辰一耸肩，“那么大一台，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台机器是世界上仅剩的一台。”安明义告诉谢黎辰，“只有它能对你进行检测。”

谢黎辰心中微微一动，安明义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骗过这台机器就行了，或者只要毁了这台机器，就没人能对他再做测试了？

打开机器，安明义操作的过程都被谢黎辰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研究了一下机器的构造，心中略略有了些底数。

机器类似于测谎仪，构造更复杂些。

谢黎辰想到，荣劲曾经给自己做过一系列的测试。荣劲对谢黎辰的能力也相当感兴趣，因此给他做过一些研究，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帮助的。

谢黎辰可以轻松地欺骗过测谎仪器，做法很简单，只要自己凭空塑造一个透明人出来，存在自己的脑袋里。这样，他身上就同时有两个人，一个是谢黎辰，一个是透明的空白人。两个人回答问题，就可以欺骗过机器，于是谢黎辰想起了这个主意。

但是测谎仪不会勘测你脑内的状况，也不会查出你是不是装了一个假人在里边。谢黎辰总结了一下，这次的目的是分裂后让另一个普通的人来代替自己的大脑，同时又不能被对方发现，也就是说最简单的方法是——在对方打开机器之前，就将那人装在脑袋里，代替自己。

谢黎辰想这些的时候，安明义正在操作机器。

在机器准备好之前，谢黎辰已经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伪装者占据了整个大脑，忘记一切的能力！做一个普通人。

随着安明义调试好了机器，对窗外的科洛竖了竖拇指，科洛点头，示意众人——实验开始。

这个时候，荣劲已经将门口的炸弹都安装好了，身上带着隐形的通讯设备，还有绝对不能带进来的——武器！

荣劲在下飞机前已经搜过身了，武器全部解除，现在拿进来的，自然就是何栋给他的。

到了实验室的玻璃窗边，荣劲盯着里边的谢黎辰看，见他身上粘着电极被测试，身边还有一台硕大的机器，有些不痛快。

科洛此时也正在看他，双目相对，荣劲扭过脸，科洛有些讪讪。

实验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发问，谢黎辰回答问题。第二步是发出指令，谢黎辰在脑内完成。第三步是模拟场景，谢黎辰戴上3D眼镜进入虚拟场景中，完成任务。

而大家观察的，就是大显示屏上他的大脑变化。

谢黎辰贴上电极之后，座椅放下，他平躺后，进入一个拱形白色机器内部，像是个CT机。大显示屏上，出现了他两个半脑的平面透视图，各个区域都用不同的颜色划分开了，若有变化，有变化的部分就会出现闪烁。

安明义拿着一份文件，开始对谢黎辰提问。

荣劲仔细听了一下，问题的量非常大，要求回答的速度也很快，目的应是不给谢黎辰伪装的时间。

然而谢黎辰的回答很迅速，也似乎并没有伪装。

一百道题目做下来，泽塔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科洛也对着显示屏看着，样子貌似很不解。

荣劲问身边的萨拉，“什么情况？”

萨拉耸耸肩，“真奇怪，谢黎辰的大脑扫描图显示，他就是个智商超越一般人的普通人。”

“你这个说法真诡异。”荣劲好笑，“智商超越一般人了还普通人？”

萨拉无奈，“全球高智商的人那是多如草芥，高智商根本没什么用处，会不会对谢黎辰的预估有误？”

荣劲心中稍微有了些底，看来谢黎辰是已经伪装好了很成功啊！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骗过了机器。

X显得有些扫兴，打了个哈欠，催促，“直接进入第二个环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