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训练新人的时候,可以多加一个…两个回合,可能会比较好。
第二天是周一,她要去特警队上班。
早上,在康熙营养早餐的伺候下,她神清气爽的准备出发,由于糯米的任性,她不能带它去特警队,芝麻自然留下来陪着它。
康熙在,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门口穿好鞋,她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背包。
“这个也拿着。”他手里是一盒打包好的小点心。
“特警队有食堂。”再说,她不在工作的时候吃零食。
这话刚说完,他的脸更臭了,她发现今天早上开始,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好像她去上班是件很不可饶恕的事情。
当然不可饶恕,案发现场,他还能跟着,特警队不能,一整天,她都不在家,留他一人孤零零的面对一间空屋子,他的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那盒点心还横在她眼前,她只好带走。
刚出门口,听到他在后头哀怨的说道:“你早点回来。”
她回头,见一人两条狗立在门口,眼神都是一个样的,可怜兮兮又依依不舍,顿有种养了三条狗的错觉。
开车去特警队的路上,她很严肃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和康熙,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苦思良久后,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嗯,男闺蜜。
今天的字数有点少,下半章是有关案子的,你们先甜蜜一下,容我慢慢写,推理真的很伤脑细胞。
Round 34 (中)
武馆内,照旧每日两小时的武术训练。
五个新人深深觉得上辈子一定是造太多孽了,在其他教官手里,至少还有扬眉吐气的机会,可在武馆,除了挨打,还是挨打,永无止尽似的。
干净清爽的榻榻米上,林俊和皛皛正在厮杀中。
皛皛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匕首脱手而出,化出一道银光,接着又被她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宛如银龙一般,一道优雅的弧线后,空气被刀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林俊,眨眼功夫,刀尖便抵住了林俊的喉咙。
林俊连忙举起手投降,这是今天第三次认输了。
皛皛收回匕首,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微微吐了口气,像是在调整呼吸,冷瞅了他一眼,“不服气?”
他摇头,“就是觉得挺没面子的。”
她问:“因为我是女人?”
他盘腿坐到地上,灰心丧气肯定是有的,但胜在年轻,不会钻什么牛角尖,更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说道:“输给女人也没什么,可一回都没赢过,总觉得心里憋屈!”
老挨打,谁受得了,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赢不了我是因为你速度不够快。”
他抬起头,眼里充满疑惑,“啪”的一声闷响,额头猝不及防的遭到皛皛的一记猛拍。
“教官,你打我干嘛?”他捂着额头叫唤。
“等你什么时候能躲过这招了,就是你赢的时候。”
“啊?”他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皛皛抬手,又对着他的额头拍了一下,比起刚才力道又重了些。
林俊依旧没躲过,惨叫一声,身子朝后倒去,“教官,你怎么又打我!”
她笑而不语,看向坐在一旁观战的四个新人:“下一个谁来?”
还来!?
四人面面相觑,今天的兴致怎么那么高,平常她都会提早放人的。
马建明斜了斜身子,在沈潮耳边嘀咕:“有没有觉得教官今天心情特别好?”
一旁的张志勇耳朵最尖,立马凑了过来,“你也发现了?”
陈沛丰道:“何止心情好,还对我们笑呢,平常别说笑了,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
沈潮悄声的问:“你们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三人饶有兴趣的围了过去,张志勇瞄了瞄不远处的皛皛,“可能哦!”
马建明来劲了,兴奋的脸都红了,“哎,真要是谈恋爱了,对象是谁?”这才是重点。
陈沛丰摇头晃脑的分析道:“教官那么厉害,对方肯定也是个能打的,否则都没共同语言。”
四个人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
“难道是大炮!”
大炮,特警队突袭主攻队员——卫晓(卫宝的亲大哥)的绰号,主力队员里属他最能打。
四人像三姑六婆似的沉浸在八卦之中,连林俊使的眼色都没看到,等发觉的时候,皛皛已经笔直的站在了跟前,头顶立刻飘来冷嗖嗖的一句:“你们很闲吗?”
四人噤声,哆哆嗦嗦的抬起头。
“教官,我们…啊!”张志勇刚起了个头就被皛皛打断。
“哎呦!”
“痛!”
“嘶!”
她的手堪比苍蝇拍,一人一掌,精准又快速,四人的额头立刻又红又亮。
“中午不许吃饭,每个人绕操场兔子蹲…三圈!”她命令道。
陈沛丰哀叫:“不是吧!”
他是新人里最能吃的,一顿要吃四碗饭,没饭吃等于要了他的命。
“教官,打个商量好不好?”马建明哭丧着脸,兔子蹲三圈,腿都会站不直的。
“不服?那再加…”
沈潮连忙站起来往外冲,“我马上就去!”
剩下的三个也赶忙爬起来往外跑,开玩笑,再加码,别说午饭了,晚饭都要吃不上了。
林俊在后头,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参与进去。
皛皛回过头,下巴往门口撇了撇,“你怎么还不去?”
他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想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皛皛直直的盯着他,意思很明显——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他无语凝噎,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蔫了。
武馆外,卫晓和魏君正准备去食堂打饭,眼见几个新人苦哈哈的绕着操场兔子蹲,挥洒着热汗,都觉得稀奇。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那么勤奋。”魏君是队里的狙击手,平时也狠操过这帮新人,但从没这么罚过人家。
卫晓笑道:“看来是卯足了劲要抢我们的饭碗了。”
优胜劣汰是特警队的主旨,谁最好,谁就能上战场。
“凭他们?再过两年也未必!”他是队里的第一狙击手,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抢走的。
“勤奋是好事,我们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魏君朝武馆里瞟了一眼,“你我当年可没这么厉害的教官。”不怕别的,就怕名师出高徒。
“你小心教官也罚你兔子蹲!”
魏君在队里是出了名的贫嘴,一天不贫,浑身就皮痒。
“哈哈,我倒想呢,但你看人家理我吗?”
“等她理你了,我估摸你不死也残了。”
皛皛两年前初来特警队,魏君特别不服,要求公开PK,被皛皛三振出局,连她的袖子都没摸到。
“别糗我,这事说好了不提的。”这辈子最丢脸的就是这件事。
以为人家是草包,结果自己才是最草包的。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声音,皛皛才从武馆里出来,和新人相处是每个工作日都要做的事情,熟悉了就不会让她感到排斥,但特警队的主力队员,她接触不多,两年过去了,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她先去更衣室冲凉,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到食堂的时候,已过了饭点,人不多,她打了一份饭,因为惦念着康熙的小点心,比平常的量少了一些,特地留了肚子。
吃完饭,她提着点心盒子,来到不常有人的凉亭,坐下后先隔着盒盖闻了闻。
有椰丝的香味,她特别喜欢吃这类东西。
她欣喜的打开盖子,不由的一愣,然后是满头黑线。
盒子里是6个白嫩嫩的日式和果子,滚上了洁白细腻的椰丝,如白雪般美丽清凉,晶莹剔透,只是团子上还用巧克力酱画了漫画式的人像。
她认识这张脸,跟紫砂壶一样,全是康熙的脸。
有笑脸、鬼脸、卖萌的脸,哀怨的脸、哇哇大哭的脸、还有…抛飞吻的脸。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恋。
她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拿起一个鬼脸的糯米团,小小的咬了一口。
软绵又冰凉,犹如果冻般的口感,浓浓的奶香和着椰丝的甜味在嘴里化开,甜得恰到好处,里头的馅是草莓的,又泛着了些许酸味。
好吃!
她又挑了一个哇哇大哭的脸,咬下去,又是一喜,这是芒果的馅料。
正吃得欢畅时,曹震从远处踱步而来。
万岁爷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不在,你也得想着我!至于大家说皇后娘娘怎么那么迟钝,其实,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之间就差一张车牌号码!你们懂了没。这个案子结束后,是东窗事发篇,顾名思义就是…嘿嘿嘿嘿嘿。曾经有位亲猜得很准,还提醒我是BUG,没错,这个BUG是特地留给万岁爷滴。
Round 34 (下)修改
“端木!”
皛皛吞下口中的小点心,迎向来人,脸上有被打扰的不悦,将食盒的盖子盖上,放到一边,“我说过,等我分析完,报告会给景飒。”
这是查案的条件之一,除了20万酬金,她要求不去公安局,不见除景飒以外的警察,他们更不准透露她曾是FBI犯罪分析小组组长的身份,之前因为景飒受伤,她不得不和他接触,没想到他竟然还找上门了。
曹震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保持距离,他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虐杀案的分析结果。
“我听说你双休日去了案发现场。”
绝不是什么听说,完全是康熙一手制造出来的“绯闻”。
皛皛对他没什么笑脸,但也不算冷漠,看在景飒的面子上,她不和他计较。
“嗯,看了一下现场环境。”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的有些心急,眼里也充满了急切。
“在没有确定所有的疑问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凶手的轮廓她已初步分析了出来,但还有两个疑问尚需解答,只要疑问还在,她就不能百分百确定分析是正确的,任何一个疑问的答案都可能影响到分析的走向。
“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或许会有第四个…”大多数连环杀手对于杀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尽的,只要没被逮捕,他们会一直杀下去。
皛皛打断他,“不会有第四个人,她已经把要杀的人都杀了。”
这是仇杀,目标明确。
她的口吻听起来非常的确定,显然已经有了线索,他不慌不忙的走近了一步,在不引起她反感的安全距离内。
“那你至少告诉我凶手的大概特征,好让警方开始排查。”因为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三周的时间里,刑警队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飞,白白浪费了精力和时间。
曹震的个性,皛皛早有耳闻,那次在她家门口赖着不走,就足以证明不透露点东西给他,他是不会妥协的。
“凶手是女人。”这点她百分百的确认。
“女人?”
曹震愣了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案子是极度残忍的虐杀,三名死者都是男人,说凶手是个女人,这有点不符合逻辑。
皛皛无视他的怔愣,说道:“冷酷、嗜血、残忍,从来都不是男人的专利。”
女人常被视为软弱和易受伤害的弱势群体,是需要被保护的人,从男女犯罪比率看,女性犯罪的确少于男人,尤其是暴力型犯罪,被普遍认为是男性的世界,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女性的罪犯数量也在逐年递增,在某些犯罪行为中,她们的谋略和胆色甚至超过了男人,更是无情、残忍、歹毒的能让男性犯罪者胆颤。
有人曾说过:人的生命之初依赖的是一个女人,但当女人有朝一日变成敌人时,她们会是最冷血的杀手、最残忍的屠夫、最恶毒的魔鬼。
即,女人一旦狠起来,毁天灭地皆有可能。
曹震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犯罪就是犯罪,没必要区分性别,但他无法理解这宗案子的凶手是女人,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说明凶手是在同一个时间范围内下的手,
两个男人,她是怎么办到的?
“你为何这么判断?”
“生殖器!”她说得平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曹震是个警察,但从一个年轻的姑娘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仍是有点尴尬。
皛皛又解释道:“把生殖器塞到死者嘴里这点,就不会是男人干得。”
“有点以偏概全了吧,难道说男人就不会干这种事?”他不信。
“如果单指割下这个动作,我赞同你的观点,男人也会,但只是割下,出于嫉妒,出于自身的残缺,会导致一些心理扭曲者割下男人的生殖器,但一般不会塞到死者的嘴里,他们会选择泡在福尔马林里观赏,就像战利品那般,又或者…”她抬眼,面容沉静又专业:“替换自己残缺的生殖器。”
她曾经就抓过一个因为意外成为“太监”的变态,周边的嘲笑和诋毁让他的心理极度扭曲,妄想着把别人的生殖器占为己有就能获得新生,杀了一个在女人眼里公认性感又强壮的男人,将他的生殖器割下,缝合到自己身上。
不要说新生,他没感染炎症就算不错了,缝合后的生殖器没过几天就腐烂了,他便开始不断的杀,以求更多的替代品可以随时更换。
曹震听得头皮直发麻,下意识的夹紧了腿。
皛皛见到他的举动后,弹了一下手指,“你这夹紧腿部的动作足以证明男人对生殖器的重视程度,命可以丢,但生殖器绝不能丢,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男性凶手也是不会碰它的,就像男人打架,打得再狠,也不会攻击彼此的生殖器吧。”她仰起头,思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严刑拷打除外,通常是以折磨为主,消弱对方的精神力,比如先切掉一个睾丸…”
毁掉一个蛋,还有一个,死不了,但绝对威慑,据说天生独睾的男人也不算少,在美国这类男人可以预约手术装个假睾丸,就像义肢一样。
说到底,男人对这话儿有种癫狂的执着,不仅零件要齐全,还必须能用。
曹震听不下去了,立刻伸出手,“停!”
他非常后悔来找她,这女人说这些东西就像在谈天气。
皛皛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算如你所说,凶手是个女人,那么她的年龄?职业?你总能告诉我了吧!”后悔已无济于事,能套出一点是一点。
“无可奉告。”她坚持自己的行事准则,没有百分百确定前,她不会说。
他气结的握紧了拳头,偏又不好发作,她是高薪聘请来的,得罪不得,万一惹怒了,撒手不干就麻烦了。
“那你至少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死者是教育工作者,光是接触过的学生就有好几百,知道性别一点用处都没有。
“查一下三个死者在15—20年前是否认识?在哪呆过?曾经干过什么?越详细越好!”
“15—20年前?”这年代过于久远了,曹震很是疑惑。
“还有,我想看一下死者的办公室。”她是教官,没有搜查许可,只能通过警察授权。
“校长办公室?”第一名死者是坤华大学的校长。
曹震眸色一亮,“这个完全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安排,不如这样…”他准备和她一起去,顺便挖些线索。
皛皛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拒绝:“我喜欢单独思考问题。”
这话她对景飒也说过,闺蜜都不能,何况是他。
他毫不气馁,打趣道:“校长办公室,我还从来没去过,特想开开眼界。”
这暗示她总该懂了吧。
皛皛压根没顺着他的思路走,“我进过11次,在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笑道,“表彰吗?”
景飒说过,她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一直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所有学科都是A+。
她淡然道:“不,打架!”
曹震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优等生,这根本是不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