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美。
叶霖川冷哼,抱着叶芽送到何助理怀里:“带她去休息室。”
何助理这才注意到叶芽,一愣,说:“叶总你来公司还带孩子啊……”
“不然?”叶霖川白他一眼,“你带?”
“呃……”何助理挠挠头,“也不是不行。”
叶芽聪明又可爱,别说带了,帮自己爹妈认个女儿都行,他本来就想要个妹妹来着。
叶霖川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做梦。”
“我也就是开开玩笑,叶总不必放在心上。”何助理讪笑,目光移到叶芽身上,拍拍手,“来,叔叔带你去玩。”
叶芽死死攀着叶霖川的脖颈不撒手。
小孩儿又开始耍无赖,叶霖川沉着脸拍拍她的后背,“小祖宗我们可说好了,你不能赖皮。”
“我又没和你说好~~”她语调慢吞吞的,像树懒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像外吐,“是你自己和自己说好的。”
“……”叶霖川哑然,好像真是他自己和自己说好的。
“所以你要和我进去?”
叶芽点头。
“好吧。”叶霖川知道犟不过她,索性妥协提了附加条件,“那你答应过进去后不准吵不准闹,乖乖坐着。”
叶芽又一点头。
叶霖川把她放在地上,深吸口气调整好领结的位置,挺直脊梁,拉着叶芽叩响会议室的门,未等里面传来声音,叶霖川便先一步推门进入。
满屋子的眼睛齐齐落来。
为首的赵家明表情立马不好看起来。
“是叶总。”
“叶总怎么会过来……”
“太奇怪了……”
十几个人窃窃私语,叶霖川环视一圈,于末尾找到一空位,径自上前把叶芽放上去,“不介意吧。”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何助理,拿些零嘴来。”
何助理没有看赵家明脸色,狗腿子地跑到外面拿了满满一盒子零食点心放在了叶芽桌前,怕她寂寞还准备了一只兔子布偶作陪。
这些吃的玩的都是外面小姐姐们提供的。
他们都在看《倾听孩子们的话》这档节目,对叶霖川有了巨大改观,自然,模样可爱,灵动聪明像鬼马精灵一样的叶芽得到大批姐姐阿姨们的喜爱。
那张会议桌对叶芽来说有些高,椅子很舒服,叶芽靠坐着柔软的椅背,边儿上放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粉白相间的兔子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赵家明对此颇有怨言,印堂乌青,平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着黑色钢笔。
“既然叶总来了就坐吧,刚好我们想商量一下您职务的事。”赵家明示意旁人让座。叶霖川并没有坐下,把电脑从黑色背包里取出,“何助理,拉一下窗帘。”
“好嘞。”何助理看出自家老总要开大,难言兴奋地拉下窗帘,让室内处于黑暗中。
其余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看着叶霖川手上的动作。
“在商量我的工作前,我也想商量一下赵总的工作。”叶霖川命何助理把电脑与身后的投影屏幕连接,侧眸轻蔑瞥了眼赵家明,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直接放出文件夹内容。
先是第一个,赵家明挪用公司财产的账户流水。
清单明了,铁证如山。
赵家明脸色刷白。
“赵总在我任职期间私自挪用主公司基金,这是一罪。”
他说着,又调出视频播放。
画面晃动,拍摄的不甚清晰,不过能从声音听出是赵家明。
“只要王总让项目暂停,我自然能联合股东让叶霖川下台。”
“华东公司那边也说好了,这个官司叶霖川不吃也得吃吗,到时候法院判定,他自然无路可走……”
酒席上,赵家明高谈阔论着大计,桌对面的对象赫然是他们的竞争方!!
当时叶氏以高价抢敌对国企的生意,这事儿在生意场上本来常见,谁也没放在心上,结果没多久项目莫名叫停。现在想想,其中的确有诈。
赵家明全身战栗如同筛糠,瞳孔震颤,愕然地表情哪还有先前的镇定自若。
叶霖川语气淡淡:“泄露商业机密,这是二罪。”
“你……你……”赵家明哆嗦着手,“你故意伪造陷害我!!”
赵家明神情激动,拍桌而起,“保安——!!给我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叶霖川冷笑,向何助理使了个眼色。
何助理二话不说,直接把门牢牢锁上。
“赵总账户上的每一笔钱款流向都有记录,以我现在的身价可买通不了银行。”叶霖川眼神冰冷,语气嘲弄。
赵家明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条条绽出,他咬牙切齿道:“叶总莫不是恨我坐上你的位置,所以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让我难堪?本来以为叶总是光明磊落之人,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会议室的其他人搞不清情况,静静观察着现在局面,谁都没有说话更没人在这个关头站队。
叶霖川视线一转,目光放到公司一位元老身上,“孙总,您在公司的年份比我都久,以您对公司的忠心定然不会做出在表决书上签字的事儿。不妨说说,赵总是如何威胁你的。”
孙总年过五十,在叶氏已有三十余年,忠心耿耿,矜矜业业,对工作从没有过怠慢。奇怪的是,当初他在股东大会上第一个签字同意叶霖川暂停职务,有他带头后,后来的人才断断续续签了名字。那时候叶霖川没有想太多,毕竟他的确为公司造成损失,孙老如此喜爱叶氏,难免有所失望。
半头花白的孙老眼神游离,不去与叶霖川视线想对,“什么威胁?我听不懂叶总的话。”
叶霖川料定他不会说,抬眸看向众人,直接道:“既然孙总不说,那我提孙总说了吧。小孙总曾私自挪用一笔公款补债款,赵总知道后,便以此威胁孙总,孙老为了儿子前途,这才当了领头羊。我说的没错吧,孙老?”
这段话说完,全场骇然,孙老脸色果然苍白。
叶霖川语气柔和几分:“您为公司立过苦功,当时的债务您也已经补上了,只要您现在承认,将功补过,我自然不会追究。”
事情败露,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孙老本来就是正人君子,此次行为完全出于胁迫,叶霖川一朝点破倒是让他放松许多。
孙老闭着眼,痛苦地点了下头。
“孙总你……就算你是为了孩子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啊?!”
“就是!你这样无端落人把柄!!!”
股东里并不全部都是赵家明的眼线,有一部分都是被巧言令色骗过去的,孙老的回应让他们顿时醒悟,意识到自己才是干了糊涂事的那一方,纷纷低头不再说话。
叶霖川把以上内容一并奉出,旋即重新合上电脑,笑看着赵家明:“所有证据我已整理好交给了检察院,相信他们马上会着手安排调查。”
赵家明脸色苍白。
“至于我所欠的债务,赵总也不用担心。”叶霖川慢调细语,“相信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现在项目重新运作,盈利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不会介意多等那么几天。”
赵家明把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他双拳紧握,怒意汹涌——
“叶霖川你别信口雌黄!谁知道你的这些鬼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098
“你就是想陷害我!!!”
“叶霖川你这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赵家明风度全失,对着叶霖川破口大骂起来。殊不知他此时的失态更坚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众人心中的天平逐渐向叶霖川那端倾斜。
“叶霖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这是伪造!欺诈!我要告你!!!”
赵家明一通猛吼,叶霖川处事不惊,不为所动。
争论不休时,敲门声响起,何助理将门打开,检察院的人与警察一同钱来,门口还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员工。
“你就是赵家明吧,接到报案,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两位民警一左一右架住赵家明胳膊,不由分说把他强行向外拖拽。
赵家明拼命挣扎,“松开!我没有犯罪并什么抓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他动作幅度很大,西装扣子揪扯开几颗,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满头汗水,狼狈不堪。
混乱之中,赵家明突然锁定角落。
那边的情景和这里的混乱形成两个极端,明明是同一个屋子,却处于不同的世界。
穿着小雏菊碎花裙的小姑娘没骨头似的乖坐在黑色的椅子上,她谨记着叶霖川叮嘱,任凭他们这么闹腾都没有发出半天声音,低着头,像小仓鼠一样咔嚓咔嚓吃着黄瓜味的薯片。
觉察到赵家明视线,叶芽回视一眼又很快把注意力放在吃的上面。
赵家明凌乱的呼吸逐渐找到节奏,他挣开束缚整理了下褶皱的西装,紧盯着叶霖川,唇角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赵家明凑到叶霖川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叶总,有没有人告诉你,我爸叫赵博文,是个科学家。”
叶霖川瞳光闪烁,嘴唇刹那失去血色。
他下颌线收紧,深邃的眼瞳翻腾着惊涛骇浪。
赵家明舔了舔唇角,跟着民警离开,步伐轻快自得。
“叶总,姓赵的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叶霖川轻飘飘收敛视线,目光深沉地落向一头的叶芽。
***
赵家明被带走后,股东们再次召开会议,全票通过叶霖川重新接任董事长职务的提议。同时合作公司接连打来电话,同意撤诉并且愿意更跟进投资项目。同时公司成立工作组着手调查赵家明名下的业务与财产,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有条不紊进行着。
叶霖川知道接下来要经历很繁忙的一段时间,但他并没有在公司长时间逗留,中午过后便带着叶芽离开公司。
大楼外阳光炽热。
叶芽眯起眼,一脑袋扎在他肩窝里避开强光照射。
叶霖川不敢耽误,大步走向停车场。
两人上车,叶霖川系好安全带却没有行动,眼神时不时朝着叶芽身上瞟。
“阿弟,你有话要和我说吗?”叶霖川欲言又止的神情太过明显,叶芽忍不住接话。
叶霖川喉结翻动一番,要说的话难以吐露,全部卡在喉咙下方,堵得心口都难受。
叶芽歪着小脑袋:“阿弟?”
叶霖川深吸口气避开叶芽视线,淡淡道:“要是让你去外面住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外面?”叶芽听不懂,满是茫然,“哪个外面?是、是院子外面吗?可是有虫虫咬我,我不要。”
“不。”叶霖川的语气冷生生的,“国外。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比如澳大利亚,那边有很多小动物,一定和你很合拍;巴黎也行,那边有鸽子,或者海岛?我之前在南半球那边买了一座小岛,一直没去过,刚好送给你。”
他的提议太过突然,叶芽根本无法接受。
她眼巴巴瞅着后视镜里男人深沉幽邃的眉眼,脸上哪里还有半天喜悦,只剩愁云遍布。
“可是你为什么要送我走?”
叶芽紧紧搂着公司小姐姐送的小兔兔,语气是难掩的失落:“我们……我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
叶芽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认为他们已经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阿弟……阿弟也不会随随便便赶她走。
可是看着叶霖川忽然变得冷漠的脸,她心里打起鼓,又不确定起来。
☆、099
“你有钱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叶芽的两条眉毛像毛毛虫拧结在一起,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拽着兔兔耳朵上的毛毛,可以见得她非常焦虑。
“这和钱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叶芽追问,“你还是很讨厌我对不对?”
“我没有讨厌你。” 叶霖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缩紧。他不知道要如何向叶芽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赵博文是赵博士曾用过的大名,后来他名噪一时, 人们习惯以赵博士来称呼他。叶霖川没想到赵家明竟和赵博士是父子关系,还记得赵家明父母那一栏写的是单亲,他向来不太关注下属的家庭情况, “赵”又是常见的姓氏, 更不会牵连在一起。
如果赵家明所说是真,那么就说明他手上掌握着叶芽被研究过的证据。
她会被带走,或者被管理局继续关起来研究。
不管哪个结果, 叶霖川都不想承担。
“如果我不送走你,到时候你会有危险,坏人会带走你。”叶霖川以简单的方式向懵懂无知的孩子叙述,“我无法与他们抗衡,只能先把你藏起来。”
“那阿弟要把我藏多久?”
叶霖川静默。
叶芽双眸澄澈剔透,似水晶明亮:“妈妈说只有坏人才会藏起来,我又不是坏人, 为什么非要藏起来?就因为这个身份吗?可是每个人都有身份,我的身份刚巧只是克隆人而已, 为什么要藏呢?”
叶芽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明朗。
她不想去澳大利亚看动物,也不想去巴黎喂鸽子,只有一个人的旅途没有任何意义;她要和哥哥一起长大, 也要和辰星去看真正的星星。
叶霖川哑口无言,片刻笑了, “好。”他说,“我们不去。”
他是父亲,是孩子最坚不可摧的藏身之所。
除了他的身边,叶芽哪里都不用去。
叶霖川发动引擎,径直驶向医院。
**
接下来是变动的一周,叶霖川买通关系密切盯着看守所里赵家明的情况,同时也在赵家周围安插眼线,若出现意外情况,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做出反应。
叶霖川这些天很忙,项目那边要跟进,赵家明那一派也要处理干净,每天还不忘去医院看叶清河,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天再来医院已是夜里十点,清脆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在走廊回荡。
叶霖川推门而入。
病房亮着盏小夜灯,灯光与窗外月色融合,透出一抹温馨。
“唔,爸?”刚合眼的叶清河被吵醒,睡眼惺忪看了过来。
“吵到你了?”叶霖川放下手上袋子,拉开长椅入座。
病床上鼓起一团小山丘,他好奇地朝里面打量。
叶清河动作轻柔拉开被子,里面蜷睡着一个小白团,双手揪着叶清河胸前的衣服,靠在他怀里睡得香。叶霖川忍俊不止,宠溺摸了下叶芽那蓬松柔软的发丝。
“芽芽不走,硬要留下来陪我,今天刚好不用输液,就让她留下了。”
“过两天他们都要开学,估计也陪不了你多久。”
想到他们要去学校,叶清河脸上流露出几分失落,转而一笑:“没关系,我好好吃药,好起来也可以去。”
两人都知道他说这话是在安慰自己安慰别人,叶霖川敛眸,灯光在漆黑的长睫上跳跃晃动,神色倦惫。
“爸爸你不用每天来看我的。”叶清河感动于父亲做出的改变,也心疼他现在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霖川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可惜他生来病体,更不懂商业场上的尔虞我诈,无法帮他分忧烦恼,唯一能做的就是懂事些,不给父亲再添负担。
叶霖川胸口一热,大掌揉乱叶清河头顶的发丝,沙哑道:“清河,你还没长大,所以可以任性点。”
叶清河一愣:“爸……”
“你可以逃课,打架,可以向弟弟妹妹一样和我耍无赖。你是小孩,不是大人,不必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童年就那么短暂,我不想你长大回想儿时时,只有压力。”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
叶清河鼻头酸溜溜的,眼球感觉到胀痛。叶清河害怕会没出息的哭出来,忙低头狠狠揉了下眼睛,等情绪平复,才冲他露出一笑,重重点头:“我知道。”
“房子那边重新整理好了,我准备这周就搬回去。”
“都听爸的。”
叶霖川又说:“沈昼他们也会和我们一起。”
两个少年孤苦无依,叶霖川不会再让他们居无定所,漂泊流离。养三个也是养,养五个也是养,不如让两兄弟和他们一起,人多还热闹点。
“我会拿出百分之十的家族股份给叶芽,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说着又摸了摸叶芽的脸蛋。小朋友吧咂吧咂嘴,还没意识到自己突然变成富婆。
叶清河:“你之前还说把她丢掉。”
面对儿子的嘲讽,叶霖川面无表道:“叶清河,要记住男人不能活在之前。”
叶清河抿唇偷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收敛,缓缓开口:“我今天去外面散步的时候路过一个病房,里面那位病人和妈妈长得真像。”太像了,那瞬间恍惚以为母亲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叶清河就那样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
思念让他的情绪归于沉寂。窝在枕头上的白猫忽地睁眼,温柔舔舐着少年的脸颊,紧接着又闭眼往他身体里渡气。随着灵力缺失,白猫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体积,看起来就像普通家猫那么大,甚至还要小些。
叶清河并不知道这些,舒出口气向叶霖川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没事。”他拎包起身,最后看了眼叶芽,说,“那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路上小心。”目送叶霖川远去,叶清河抱住叶芽重新阖眸。
***
周六晴。
叶霖川决定带孩子们重回老宅。
天光乍破时大的小的都被叫醒,叶芽还没睡够,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
过一会儿沈昼进来,抱起叶芽去浴室洗漱。
她总算回神,下巴耷在少年肩头,眼睛却望着收拾行李的叶霖川,奶声奶气问:“沈昼哥哥会和我们一起走的对不对?”
叶霖川没有抬头:“嗯。”
叶芽笑了,脸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那你也会把辰星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对不对?”
叶霖川对答如流:“不对。”
叶芽笑容沉下。
“你真以为我是开幼儿园的?”
她不吭声。
东西很快整理完毕,叶霖川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旋即一边等待一边吃早餐。
餐桌上氛围沉默,沈昼等叶霖川放筷才开口:“叔叔,我和然然很感谢您照顾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觉得留在这里比较好。”
叶霖川看过去:“理由。”
沈昼不由自主扫了眼静静等他说话的叶芽,鼓足勇气道:“因为……因为我们已经给您添很大的麻烦了,您也照顾我们这么久,再去打扰实在过意不去。”
两家人住在一起属实无奈,现在各归各位,他和沈然没理由厚着脸皮继续闯入别人的生活。
“过意不去的话就好好学习,长大后考个好学校,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帮我分担一下工作,不愿意的话就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叶霖川说,“我希望你和沈然能明白,我照顾你们是因为把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与负担,也不用觉得给我添加麻烦。硬说的话,这段时间是我麻烦你们才对。”
人在落魄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
兄弟俩尽管年幼,可品行良善,聪慧内敛,他们理应得到最好的生活与教育。再说,子煜性格不稳当,叶清河又过于宠溺弟妹,现在找个厉害的管着点也好。
见他们还是不语在,叶霖川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叶芽和子煜烦,所以才不想来。”
沈昼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很喜欢芽芽和子煜。”
“那不就成了。”叶霖川看向时间,“去收拾一下,车马上要到了。”
沈昼腼腆揉了揉耳朵,拉起沈然回房收拾行李。
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叶霖川以为是司机到了楼下,看也没看的接听起电话,哪成想对面传来的却是嘶哑疲倦的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