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才看清楚了,那位女子并不是穿着一身白衣,而是正在戴孝,看服饰——寡妇?
展昭暗自“啧啧”了两声,心说陈子虚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展昭突然想起来,这蜀中一带最有钱的人里,倒是的确有一个姓方的!西蜀药王方进柏!
方进柏是西南最大的药商,此人在江湖上很吃得开的,很多稀奇古怪的药他都能弄到,跟陷空岛关系也不错,公孙有时候要买些稀少的药材,都会托白玉堂找方进柏。
展昭多少听过一些方进柏的传闻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是靠着妻家发迹的,因此十分怕他媳妇儿,一直不敢纳妾,莫非这位是他养在外面的小妾?
另外,展昭之前听公孙&提起过,方进柏不久前出意外过世了,年纪不大,就五十出头,有些可惜。
展昭耐着性子听那位“小妾”柔柔弱弱边哭边跟陈子虚诉衷肠,摇着头替方进柏不值,心说,老方老方,你还跟陈子虚称兄道弟呢,你才死多久啊,墙角就被撬了,啧啧啧陈子虚太不仗义!
可从他俩的对话中,展昭听出了些门道来——原来方进柏并不是意外死的,而是马车遭劫送的命,行凶的是个白发人,陈子虚正帮这位方夫人调查劫案。
展昭皱了皱眉——又是马车遭劫?陈子虚和陈子无跟那白发人同桌吃饭,是替老方抓凶手呢,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话又说回来,展昭听着下边一男一女越聊越不对劲方进柏这位小妾嗲得嘞,陈子虚也是,说他逢场作戏还是风月老手好呢?展昭都快听吐了,觉着再这么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他也懒得再听了,就想走。
刚准备将那块瓦片放回去,展昭也是耳朵尖就听到一句飘进了自己耳朵里。
陈子虚问那女子,知不知道老方生前把秀云刀放哪儿了。
这秀云刀展昭听说过,并不是听哪个江湖前辈提起,而是听公孙和小四子常常说起。
秀云刀是一套十分小的刀,刀刃薄如蝉翼,专门用来治病的。
公孙平日出诊,就带一套针和一套刀,他用的刀极小也极锋利,是医刀。
说来吓人,公孙有时候给人看病也当场开肠破肚地来,有一回一位妇人难产,公孙给她肚皮上扎了一圈针之后,直接切肚皮把婴孩而给拿出来了。那妇人家相公都吓昏过去了,可孩子拿出来之后公孙给那妇人缝上针,没多久就好了,这会儿那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产妇也身体健康第二胎都生完了。
当时展昭他们研究过公孙用的医刀,而公孙告诉他们,医刀中的至宝秀云刀,用那种刀切伤口都不带留血的。
展昭把本来要放下去的瓦片又拿起来了,皱着眉头接着听,心里纳闷——陈子虚要秀云刀干嘛?听公孙说这世上秀云刀就剩下三套了,一套在某个皇帝的坟里埋着,一套在他师父手里,他家那四个师父一人一把,合起来就是一套,而另一套就不知所踪。
展昭寻思着,秀云刀这种东西,落在公孙手里那就是治病救人的好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太浪费了,要是有线索,不如替公孙寻寻,看方家人肯不肯卖。
“我是听老爷提起过秀云刀的事情”
“刀在哪儿藏着呢?”
“好似是给了沈家,说要展卖。“
展昭眼睛一亮——嚯?!
他正开心,忽然就感觉一道目光扫过。
展昭什么人,这目光不善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立刻一闪身
就在他刚才附身的地方,”嘭“一声,炸开了一个口子,白色的瓦片漆黑一片,还冒着烟。
展昭三两下上了那棵梧桐树,同时,就听到屋子里那位夫人受惊叫了起来,陈子虚快步跑出来,”什么人?!“
展昭一皱眉
就见一个白发人落到了院子里,就站在陈子虚对面。
陈子虚一皱眉,”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跑出房门的那位女子惊叫了起来,指着那白发人,”是你是你杀了我家老爷的。“
那白发人看了那妇人一眼,问陈子虚,“东西呢?”
陈子虚回答,“在沈家。”
那人点点头。
此时,那妇人似乎也明白过来了,睁大了眼睛看陈子虚,“你你们是一伙的?你骗我?”
陈子虚上前一步,抬手一掐那妇人的脖颈。
就在他要一使劲拧断妇人脖子的时候,一枚石子儿砸中了他手腕子。
陈子虚皱眉一松手,那妇人摔倒了地上,伏地直喘,倒是保住了性命。
陈子虚一回头,那白发人也抬头,看不远处的院墙。
这会儿,展昭站在院墙上,摇着头。
陈子虚出手够狠得,下杀手都不眨眼,这哪儿是什么名门正派啊。
展昭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妇人惨死,想着,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反正陈家也不怕得罪,早得罪过了。
“展昭?”陈子虚脸色也变了变,有些紧张地看那个白发人。
白发人微微一挑眉,看展昭,“哦?你就是展昭?”
展昭笑眯眯,“阁下怎么称呼?”
展昭之所以问,是因为他有一点点困惑
眼前的人的确是一头白色的短发,内力也很高而且带毒又灼热刚猛,跟夭长天的功夫很像,整个情况都和白发嫌疑人吻合,唯独一点!眼前这位白发人可不年轻!和展昭他们上次看见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这位年纪大得吓人,目测得有个七八十岁了,形容枯槁,双目浊白,满脸的褶子有点儿瘆人。
刚才那一掌,展昭已经感受到此人的内力深厚,但不知道什么来头。
陈子虚打量展昭的眼神有那么点儿不怀好意,他低声跟白发人说,“不能留活口。”
展昭眯眼,心说,陈子虚你个伪君子真小人啊,一会儿猫爷有空先打你一顿再说!
那白发人冷笑了一声,一双白目望向展昭,开口,“那就从你开始,第一个就要你的命!”
展昭笑了,作为一只猫他当然会撩人,开口就来了一句,“夭长天都没你这口气哦,不对,是风天长才对。”
果然,展昭一句话,那白衣人面色就变了。
展昭见他目露凶光,心中了然,果然是冲着白鬼王来的!
第61章 【极寒】
展昭跟踪陈子虚却撞破了他的“奸&情”,结果半道又杀出了个白发老者,要拿他性命。
那老头跟展昭头一次见面却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展昭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没见过这老头,可见这仇恨是他外公那年代拉的了眼前这位跟夭长天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屋及乌,展昭非常喜欢白玉堂的外公,陆天寒各方面都很像白玉堂,尤其是风流外表死心眼这点是想到极致,这种人爱上一个人不容易,爱人逝去之后更可怜,因为死心眼,所以死心塌地,而且还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心死,都不要人安慰一下。
所以对于妖王把玉堂外婆的心留给夭长天这个决定,展昭一方面觉得挺残忍,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对陆天寒来说,也许并非坏事,起码有个念想。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番联系,展昭自然而然就将夭长天归到他外公和天尊这一边了,总觉得他是自己人,也许其中也有几分赵普的关系在总之要动夭长天不成!要动他家耗子外婆的心更不成!
一直以来,展昭都觉得他家耗子就挺招人心疼的,这么一说,大多数人估计都认为展昭疯了,如果白玉堂那样的人还让人心疼,那世上还有什么人不让人心疼?展昭自有一番简介,白玉堂那种人,你别看他要什么有什么,但真正他觉得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样要是没了,那别的一切存在也就没意义了,这种人比野心勃勃什么都想要的人要可怜多了。而至于白玉堂最稀罕什么,展昭自然心中有数,所以他也是顾及自己的小命的。
眼前这白发人来者不善,展昭这样的高手一眼就看出来他内力在自己之上,而且有杀意,要对付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法对付。
魔宫三百魔头,比展昭功夫好的多了去了,展昭对付起高手来有经验,相比起白玉堂从功夫上下手,展昭更贼一点,从其他地方下手更有效!
这不,这白发人被展昭三两句话,就把脾气给逗起来了,那怒涛一样的杀意,展昭心说这位怎么跟自己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想到这里,展昭突然一歪头,“该不会你是夭长天的儿子?”
老头一愣。
展昭摸下巴打量他,“不像啊夭长天长得还是不错滴,再怎么说他还是玉堂外婆的哥哥呢,子孙也总得有几分姿色”
陈子虚在后边直摇头,他跟展昭是不熟,但展昭小时候常来唐门,偶尔遇到过,他就知道这位别的不说,嘴皮子可利索。
陈子虚见白发人气的脑门都快冒烟了,就提醒他,“你别理他,直接杀了他就行!”
展昭嫌弃脸看陈子虚,心说猫爷跟你有这么大仇么?
白发人脾气相当暴躁,他似乎是嫌陈子虚碍事,一把将他推开,随后一运内力四周围,就有雾气渐渐围拢过来。
展昭皱眉——这就是那些车队遇袭时候的毒雾!
陈子虚赶紧捂住口鼻,想找个地方躲藏。
展昭则是一跃没了!
这回不止陈子虚,那白发人也是愣了愣,随后抬起头望天展昭早就上天了,而且因为雾气的缘故,这回看不见他在哪儿。
白发人皱眉——展昭果然是殷候后人,轻功惊人。
这时,就听到一声口哨声。
白发人突然一闪身一块瓦片从迷雾中飞了过来,从避开的白发人身边飞过,“啪”一声,砸中了陈子虚的脸。
陈子虚“哎呀”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抹鼻子,一手的鼻血。
陈子虚捏着好似是被拍断了的鼻梁骨,他可明白展昭这不是拍错了,是故意朝着他鼻梁骨来的!
白发人一招毒雾奇袭本来想先发制人,谁知道展昭轻功太好,一下飞到了迷雾的上方。
雾气总是沉在下面的,他在上边不受毒雾影响,朝着院子中间飞瓦片,也是防不胜防。
陈子虚被几块瓦片击中之后有些受不了了。
白发人一挥手毒雾渐渐消散。
再仰脸看,方府这间大宅的房顶都快被展昭拆了,展昭这会儿手里还拿着一块瓦片呢,对着陈子虚“啪”又是一片,边拍了拍手,问那白发人,“这招我见赵普使过,叫聚云式,赵普是用来聚风和沙的,他内力不跟你似的带毒但你俩用的是一种功夫。”
白发人冷笑了一声,“小子有点见识。”
“你跟夭长天什么关系?”展昭好奇问,“为什么会他的功夫?”
“你也会殷候的功夫,有什么奇怪?”白发人冷声问。
展昭张大了嘴,“你真是夭长天后人?他不是没成亲么?”
“当然不是!”白发人让展昭气得不轻,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又将话咽了回去。
几乎是同时,展昭也感觉到一股内力袭来微一侧身。
一个身影和展昭错身而过,落到了院中那白发老者的身旁。
展昭跟他错了个身,躲过他的偷袭,落到了一旁,再看刚才站的地方,雪白的瓦片变成了黑色,还带点淡紫色的光
展昭皱眉看院中人。
这回,来的还是个白发人,但年纪却是小了很多正是那天他们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少主。”
老者似乎很尊重那年轻人。
展昭站在屋顶上,开始估算那个年轻人的年纪这人功夫的确是很高,但那白发老者功夫显然更好一些
陈子虚伤痕累累爬起来,那白发年轻人冷眼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眼中尽是轻蔑。
展昭觉得这位看陈子虚眼神挺到位,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头,气派就不小。
那年轻人回头看了看展昭,开口问,“百花灯在你手里?”
展昭听着他有那么点儿西北口音,觉得奇怪蜀中一带多是西南口音,黑风城倒是很多西北口音。
“百花灯赵普已经销毁了啊。”展昭回答。
“赵普”白发人说“赵普”俩字的时候,语气又那么点微妙,以至于展昭怀疑他俩是不是有些恩怨。
“赵普怎么可能烧了百花等。”白发人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你们中原武林的饭桶那么好糊弄,把百花灯给我,这本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
展昭微微笑了笑,“谁说不是我们的东西呢?”
“那东西是属于白鬼王的。”白发人道。
“可不是么。”展昭一笑,“如果是白鬼王的,那跟他最亲的不就是他徒弟赵普么?怎么你还有跟他关系更亲的亲属提供?”
白发人自然能听出展昭拐着弯儿套话,点了点头,道,“都说汉人诡辩狡诈,的确如此,还恬不知耻!”
展昭伸手拍拍胸口,哎呀,头一遭被这么说
“不过要说起来”展昭抱着胳膊还真的好好寻思了一下,“外公应该不算是汉人,所以我是一半一半,赵普也是一半一半,玉堂他外婆还是你们同乡呢,所以他也是一半一半”
“白玉堂根本不能算是白鬼族的人!”那年轻人没开口,老头先急了,跳起来就吼。
年轻人微微皱眉,回头瞪了那老头一眼。
老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嘴。
展昭点了点头,微微笑,“原来你们是白鬼族的就是白鬼王原先的族人,嗯,多少也算沾亲带故。”
陈子虚这会儿脸上的血也擦干净了,恶狠狠看了展昭一眼,对那两个白发人说,“他就是这么狡猾,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儿。”
那年轻人回头,对那年长者点了点头。
年长的白发人伸手,从腰间抽&出了一个竹筒来。
展昭意外——谁拿竹筒做武器?
就见那老头把竹筒往天上一扔,“啪”一声竹筒炸开,一股淡紫色的药粉洒了开来。
展昭仰起脸就见那些粉末随风飘散,几乎是同时,四周围产生了灼热之感。
展昭微一扬眉虽然不知道这些药粉是什么,但原理可能跟红九娘的磷粉差不多
再看院中,那老者双手一抬,空中挥舞空中&出立刻现了几道火墙。
展昭之前跟白玉堂聊起过,魔宫十大高手里,九娘的功夫最不好防,但是九娘最怕两个人,一个是天尊,另一个是陆天寒因为他们的内力是冰,冰是可以克火的。
想到这里,展昭突然想到,能不能模仿一下白玉堂的极寒内力?
在一起久了,多少会对彼此有些影响,他俩也不拿彼此当外人,平时一起练功,对对方的功夫十分了解。
展昭知道极寒内力形成的原理,于是
就在展昭准备逆行自己的内力,试一下克制这几道火墙的时候,忽然四周围一阵寒意来袭。
展昭一抬眼微妙的感觉!
随着他抬起头,就见空中火墙四周围形成了几道冰墙,与此同时,天空有白色的冰晶逐渐形成云雾弥漫。
展昭头一次看到雪花是怎样形成的,就在刚刚那阵寒意袭来的时候,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玉堂?
可随着寒意越来越浓,展昭发现了其中的不同,这不是天尊的内力,也就是说,并不是白玉堂
火墙撞上冰墙的结果是地上“哗啦啦”大雨倾盆。
展昭想避开雨点,怕有毒可奇妙的事情却发生了。
分明是大雨,可水滴在着地的瞬间变成了冰球,咕噜噜滚了满地。
展昭以前总也听不明白白玉堂说的,他师父和外公极寒内力的区别在哪儿,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很好分!天尊的寒气来自天山之巅,陆天寒的寒气来自极北冰原,一个是至高而寒,一个则是万里冰封之寒内力是天尊高,可冷,那陆天寒是真冷啊,冻得展昭直跺脚。
两个白发人看着一地冰球,交换了一个眼色。
白发长者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天尊”
“瞎了你的眼。”
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展昭点点头,这个是他家玉堂他晓得果然,就见对面屋顶上,白玉堂跃了上来。
陈子虚抬头看到白玉堂,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白玉堂扫了下边三人一眼,也是心惊,幸亏赶来了,不然那蠢猫落单对付俩火罐子要吃亏的!
白发老者惊讶地看着白玉堂——不是天尊,难道是白玉堂?这年轻人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高的内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啪嗒”一声刚才仍上天那个竹筒被冻成了一个冰柱扔了下来。
一个人出现在了展昭身旁。
展昭明显感觉到又冷了几分,转过脸陆天寒走了过来。
展昭暗暗“啧啧”了两声,瞧瞧老头这派头。
灰发灰眸的陆天寒,样貌上有着一半白玉堂的影子,白玉堂的样子如果一分为二,俊美的部分来自白夏,英气高贵的一部分则继承自陆天寒。
展昭可以想象年轻时候的陆天寒会是怎样的英俊,不同于永远处在风口浪尖的四大圣者,陆天寒是一个被世人遗忘,或者说他自己都将自己遗忘的高手,用自家外公的话说,这位整天躲在冰窟窿里自己跟自己玩儿,没事从来不出门。
陆天寒先看了看展昭。
展昭搔搔头,对他笑眯眯。
陆天寒脸色温和了几分,他显然还是分外喜欢展昭的,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展昭这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又淡紫色的冰渣原来那些毒粉离自己已经那么近。
陆天寒转回头,扫了下边一眼,看着那两个白发人,摇了摇头,“尸火鬼。”
那个年轻人一皱眉,旁边的那个老者喊了起来,“是你!”
陆天寒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愿意看他们第二眼了,看对面屋顶上的白玉堂,问,“这么说,那颗心被挖出来了?”
展昭想着白玉堂瞒一下陆天寒的可能性有多少只不过他家耗子忒老实,见外公问起,想都不想就点头了。
夭长天点点头,又看院中那两个被他称为“尸火鬼”的白发人,突然笑了
展昭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看身旁竟然笑了的陆天寒,在他记忆中,这是不是算唯一还是唯二一次瞧见陆天寒笑?
白玉堂比展昭还惊讶,他长那么大,都没见他外公笑过几回
“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人。”陆天寒冷笑了一声,“你们谁敢碰那颗心,就再灭族一次吧。”
说完,转身要走。
“那颗心本来就是属于白鬼王的!”年轻人上前一步。
陆天寒猛地站住,一回头
展昭赶紧退开两步,四周围的瓦片“哗啦”一声,冻出了大片的裂纹,那年轻人脚下的地面整个冻裂了,发出了一声巨响。
陈子虚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陆天寒冷眼看那两人,“谁说是他的心?”
随着陆天寒的话,四周围开始被冰封两个白发人一跃跳上房顶,那年轻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老者抓&住他的胳膊赶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