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很肯定, 作为一个皇帝,什么都能宽容,可有一点绝对不能, 那就是造反, 这一点即使是千古第一仁帝的宋仁宗也一样, 皇帝的权威不容挑衅。想想这宋仁宗, 能当四十多年的皇帝在,真的除了仁就没狠心的时候?怎么可能,皇家从来就不平静,能稳稳的当那么些年皇帝,没点手段那才是笑话。

所以啊,阿玉对于展昭给包大人写信这事儿, 那是一万个赞成不说, 还特有心的围着展昭叨叨了很久, 这才让展昭同意,将他整理的, 各种容易引发联想的线索, 按照一定的排列顺序,让展昭一并夹带了去。

原本以为展昭或许会多嘴问几句, 可不想阿玉抬头看到的却是展昭满含深意,略带微笑的表情。

“真该让白玉堂谢谢你, 有心了。”

嗯,这是看出什么了?展昭确实看出阿玉的一些意图,虽然他是武人, 可没点脑子一般是当不成大侠的,更不用说还是个混官府的大侠了,展昭就是以前脑子沟沟绕绕的不多,这些年耳濡目染的,也明白了好些,看着阿玉写的这些东西,用心那么一想,就知道这阿玉是再把事儿往大里头引。

他不知道阿玉这是提前知道了剧情,玩了点半遮半掩的剧透,所以在他看来,阿玉这么做那是生怕包大人不重视,所以才这样略微夸大了些,是有心帮白玉堂借着官府的力量报仇。

对于这样的举动,展昭是赞同的,虽然在开封的时候,他一向显得十分的遵守规矩,甚至有些因循守旧的味道,可骨子里到底还是江湖出身的热血占了大半。快意恩仇,重情重义,那是他曾赖以生存,博得盛名的根本,怎么可能在官府混几年就全忘了?在没有官府,没有大人的时候,稍微打点擦边球什么的,他觉得没什么不对。

那么包大人接到这样的信又该是什么反应呢?当然是第一时间进宫了。这样的事儿,涉及到皇帝,宗亲,造反的事儿,不告诉皇帝,他也有点不敢动啊,那可是皇帝的叔叔。而且还是皇帝平常比较容忍,以为没什么威胁的叔叔,他能藏着掖着?

再说了,某些东西想要细查也需要皇帝的配合,比如那贡品的数量,想要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知道数字什么的,没皇帝你试试看?怎么可能。还有王府扩建是否有皇帝许可也一样需要到皇帝这里确认的对吧。

至于皇帝知道后的反应?皇帝一般没反应,表情太多的皇帝是不合格的,而宋仁宗即使再表现仁这个特征的时候比较戏多,在这关键时刻也没掉链子,只是比了比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包拯说到:

“终究只是一些怀疑,线索也散乱,贡品。。。虽然数量上是有些差异,可各地折损什么的,都不好说,也不能就确定。。。包卿家,细细查探吧,最好先不要惊动王叔,也免得万一消息有误,伤了王叔的心。”

仁吧,果然够仁,都仁慈到了主动给犯案的人找借口的程度了,谁敢说他不仁?甚至就皇帝这些话里头,包拯都能断定,这贡品数量不对什么的,或许皇帝早就心里有数,只是一直没说而已。不管这不说的目的是什么,是捧杀,还是不愿多事,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皇帝真的心宽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所以这会儿说出先细查,这没什么出乎意料的。

可同时这其实也是最好的法子,造反什么的,既然藏得这么深,那铁定筹谋颇多,准备也充分,再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大张旗鼓的查了,人逼急了直接扯旗造反了怎么办?那时候内乱一起,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还是先查,搞清楚牵扯多少人,证据确凿之后,来个一击即中,一网成擒更好。

若是按照原来的剧情,到了这里,包大人就该退下,然后急匆匆的往襄阳去了,不过这里,呵呵,阿玉这是准备关小黑屋了,居然又插手改变剧情了,他在信里很是严肃的提出,这襄阳王能这么多年没人察觉他的反心,皇帝也不觉得他是威胁,说不得这朝廷中就有他布下的耳目,甚至有可能还是个高官权贵,或者宫内内侍什么的,为他在皇帝这里说好话,打掩护。

有了这么一个提醒,脑子快的包拯会怎么做?自然是立马对着皇帝说到:

“为了不打草惊蛇,引来非议,官家,不如对外就说,臣这是南下去捉拿江湖大盗,审理一桩灭门案如何?”

单是捉拿大盗什么的,虽然行动上可以多几分灵便(盗贼窜的快嘛),可出动包大人确实听着就假,可若是灭门案,那就很正常了,作为大宋有名的审案衙门,找上门诉说冤情,以求惩办些下头官吏没能力办的案子,这样的事儿,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包大人为此也不知道出去过几次,这样的理由十分的不引人瞩目。甚至连这次进宫,也会被认为是来解释离开开封的行程,起到波澜不惊的目的。

既然包拯都想到这么周到了,皇帝能说啥?自然是点头的,甚至在包拯表示,宫内耳目众多,请皇帝权当没有此事的时候,虽然对包大人不相信他对宫里的掌控力度,感觉有些不忿,可作为一个将仁善,宽厚融入到了一言一行中的皇帝来说,实在是不好表示什么不满,只能点着头,示意自己很听劝。

哦,不只是听劝,作为一个文人中名声良好的皇帝,他授信重诺也是有口皆碑的,所以啊,这次走漏消息什么的,应该是不会了。

得到了皇帝点头,包大人速度相当快,或者说这都练出速度了没几天,展昭这里就收到了包大人不日将会到襄阳附近,借断案为由,查这襄阳王谋反一案。

嘿,皇帝那里没确定,到了包大人这里。。。谋反一案啊,就这么一个名头,不死也妥妥让襄阳王脱一层皮。果然我们包大人还是很给力的,自己这信还是挺有用的,阿玉兴奋了。

“大人,对于这谋反。。。我们还有一样是可以查的。”

兴奋的阿玉脑子动的越发的快了,而包大人显然也很配合,略带笑意的点头示意阿玉继续说。

“牛。”

一个字,就惊的所有人眉头就是一跳,嘿,还真是啊,这牛在战事上的用处还是很大的,牛皮做甲,牛角做弓,若是这地方牛失踪或宰杀过多。。。那襄阳王的实力。。。不过这事儿他们这些个外来的,可不容易查啊。

“按照你们所说,这里的官员只怕都已经成了襄阳王的羽翼,如此一来想要查这些可不容易。”

“养牛的,屠户,这些都能问问,而做弓也不是一般人都行的,不在册的匠人不好找,在册的总能找,这些人做了多少,是否和上缴的数字对的上,这就是一条线索,还有猎户,若是有技艺的猎户失踪。。。大人,确实可以试试。”

公孙先生虽然一开始脑子没跟上,看着不如阿玉利索,可点出来之后,他这经验就立马成了优势了,不但点出了几个关键点,连着怎么做都有了初步的想法,听得包大人不住的点头。

“这是个法子,只是这事儿我们出面太过显眼了,这样,卢壮士,麻烦你们陷空岛探一探如何?”

“大人吩咐,我们自然义不容辞,我家五弟父母血仇,还要大人费心,有什么差遣,大人尽管吩咐,我们兄弟绝无二话。”

陷空岛的几个本就和开封府关系不错,又涉及到自家兄弟,他们积极的很,同时因为知道自己脑子比不过这些人,所以稳重的老大卢方索性将话都说在了前头,十分的敞亮。

“若真是襄阳王所谓,本府必定给你们个交代。”

看看,敞开来说好处还是不少的,最起码白玉堂心里稳了,觉得这报仇有望,神色都轻松了几分。难得的,放下那有些自傲的模样,恭恭敬敬的给包大人,给展昭都行了一个礼,连着阿玉都得了他拍肩膀的示好,可见这小子,傲归傲,骨子里还是个孝子。这让阿玉帮忙也帮的十分的顺心,谁也不愿意费心费力的帮个白眼狼对吧。

有人,有线索,有目标,这事儿办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以前襄阳王的事儿没人察觉,那是没人往这里想而已,如今这么一帮子专业人士插手了,藏得再好,也被揪出了尾巴,老话怎么说来着?做过了必有痕迹。这不是痕迹还不少呢。

“连着几年,上缴的牛皮牛角数字都在减少,可根据打探的情况来看,光是这周围两个县宰杀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册子上的,这么一算,就是去年一年,预计失踪的牛皮都足够制作超过百具皮甲,牛角也是这样,少了近四十对。若是真的藏了二十年。。。大人,这襄阳王只怕私兵不少,怕有一二千人。”

刚统计完数据的公孙先生忍不住都想吸气了,别看京城听着兵多,什么八十万禁军什么的,这大部分可都是防着北面的,在京城的并不多,而且这里头还有近半都是往年招收的流民,是为了防止流民作乱的权宜之计,这些人可没什么战力,若是这一二千都是精兵,那。。。真作乱起来在,麻烦绝对不小。

“其他的呢?那山探的如何。”

山?一样让阿玉猜对了呗。虽然人家防的严实,可就偷偷从山里犄角旮旯地方寻到的石头来看,那妥妥就是铁矿啊。至于铁矿做什么用,这个用小脚趾都能想到了对不对。所以喽,包大人觉的,这襄阳王想要谋反,那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跟着展昭去破案51

有了牛, 铁矿,等实证,再加上匠户猎户失踪的人数, 时间, 还有包大人这边对像样周边官吏的调查, 层层叠叠的加在一起, 这襄阳王谋反一事已经昭然若揭,在这样的情况下,包大人立马休书,将各色证据整理后快马送到了前头因为真假状元而关系更进一步的王丞相那里,托他代为当面上呈官家。

什么?为什么不着八贤王?是,包青天这一整部戏里头, 八贤王确实挺不赖, 妥妥是包大人的好基友, 可问题是,人八贤王也是皇室宗亲, 血缘不远,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案子, 弄不好就容易牵扯上关系,以后日子难过, 避嫌都来不及。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关键时刻将人家拉下水呢?以后还想不想人家帮忙了?

所以说,包大人别看铁面无私, 好像对着谁都能怼,都能杠,事实上人家门清,心思玲珑着呢。也是啊,没点政治智慧,没点做人的圆滑,怎么可能一路高升?包拯同学之所以有如此清名,说白了不过是公心更重,重法重义,在做官做人更有底线罢了。

且不说这题外话,却说皇帝那里得了王丞相当面呈告,捏着那一叠的证据满脸失望难过,弄得王丞相都急了。一叠声的劝慰催促道:

“官家,对待这些宗亲上,您足够宽容了,是他们不知道惜福,总奢望不该有的福分,您又何必为这样的逆臣贼子伤心?如今要紧的是,赶紧给包拯传下旨意,赶紧的将这事儿处理妥当才是天下之福。否则万一走漏了一丝半点的消息,这。。。襄阳王能将这事儿瞒下二十多年,只怕这朝中也少不得他的朋党,若是寻机发难,必有天下大乱之忧。”

这是第二次了,皇帝眉头皱了起来,第二次有人提醒他这朝堂上,这围殴在他身边的人当中,有这逆臣贼党,俗话说,众口铄金,即使没这样的事儿,一个皇帝让人劝说多了,也容易起疑心,更别说还说的这么有理有据了,宋仁宗这次怎么也不能当没听到,心下难得起了一次狠心,要好好的清查一下自己这皇城内外。

一向宽厚仁慈的皇帝要查身边人?这么一来,这后头的改变。。。宋仁宗一生3子15女,为什么只有4个女儿长大,其他的全是早亡?特别是皇长子,为什么出生就死?你说遗传基因?他爹也差点没儿子?孩子身体弱?别人也就罢了,人第二个小子可是活到了5岁的。更诡异的是,后实记载这老二赵昕居然葬在亲妈苗贵妃娘家的地盘上,你说这里头没有猫腻?

看看这不成比例的男女性别,想想一出生就死的比例,这里有多少是后宫阴私?又有多少是宗室手脚?别以为不可能啊,前头也说了,他爹当时差点没儿子,可是接了宗室子弟进宫教养的,有一就有二,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死心了?怎么知道他们没在宫里留下人手?

就是皇帝自己能安全长大,那也是托了刘太后强势的福,等到了他的子女?亲妈没本事(有本事也不会被刘太后压下去了对吧。)养母的人手又年老淘汰(知道了亲妈养母对上,他即使为了孝道还能待见这刘太后的人?)他自己又端着仁慈的面孔,这哪里还镇得住?

如今有了这么一出,哪怕只是清理出去一半呢,好歹他以后的子女那生存的希望也多了一半不是?说不得这一辈子,在这里,宋仁宗总算是不用为无子送终犯愁了。这历史改的,不知不觉,呵呵,依然是阿玉背锅躺枪的份。

扯远了,不说这宋仁宗一心清理宫城的事儿,只说这里,他听了王丞相的劝,直接祭出了超级大杀器尚方宝剑,快马直送到包拯这里。那边襄阳王终于也感觉不对了。

就像是阿玉说的,人家能瞒上这么些年,别的不说,朝中的消息那是必定灵通的很的,这尚方宝剑都出来了,作为心理有鬼的襄阳王,想想在不远处停留了蛮长时间的包拯,他立马心慌了。

心慌了怎么办?二十多年都没搞定谋反大事儿,可见这襄阳王效率有多低,人有多墨迹,这样的墨迹的人让他当机立断立马举事这不可能,那么探听消息就成了最要紧的事儿。于是乎,就在某一天,包拯的地方就迎来了送上门的杀手。

阿玉的十香软筋散那么一下去,嘿,立马活捉襄阳王心腹高手一名,有了这样的活口,呵呵,就开封府的本事,想撬开他的嘴那真是。。。啊,还用问?

有了这么一出,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容易了,这都派杀手了,还等啥,直接上门吧。

“私制龙袍,侵吞税赋,克扣贡品,演练私兵,锻造兵甲,私开矿山,宫室违建,勾结朋党,关押官匠,杀人灭口,强掳妇人,呵呵,这居然是我大宋的亲王?居然是一国宗室?大逆不道,为非作歹到如此地步,若不严惩,国朝法纪何在?来人,请尚方宝剑,即刻启程,前往襄阳。”

有尚方宝剑,包拯又提早调来了别的地区的兵将,如今是要兵有兵,要理有理,怼上刚得到消息,连毁灭证据都还没想到干的襄阳王,这结果就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而等着一群人进了襄阳王府,阿玉都没兴趣围观襄阳王失败的嘴脸,一门心思就想着将这里里外外的罪证都给收拢了,免得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还让人给算计了去。

宫室?连厨房都用上了御膳房的匾,僭越的程度可想而知。衣裳?龙袍都搜出来了,其他越轨的就不用说了。刀兵?近两千的兵甲铁证如山。再有那大肆抢夺的后妃女子,肆意杀害灭口的工匠旷工,等等。

阿玉将这些那么一整理,往包大人那边一递,呵呵,他似乎已经看到龙头铡已经虚位以待,不用和襄阳王废话了。

话说到这里,有人问了,那冲霄楼呢?那不都是陷阱机关嘛?嘿,这人都逮着了,想要破除机关,入内搜查还用费劲?就阿玉这早知道里头有点啥的,还能傻不拉几送上门去找死?所以说白玉堂死的不值呢,看看,这次多顺当。什么负隅顽抗,在大军面前全是灰灰。

不但不麻烦,阿玉这一趟啊,还顺带的发了小小的一笔。什么?在包大人麾下中饱私囊没可能?什么时候他说他是中饱私囊了?亲,抄家什么的也是有规矩的,别说是这样捉拿谋反逆贼,冲在前头的这些人了,就是后头喝汤的都能没人弄点小钱钱,像是阿玉这样的,约定俗成,怎么也能分润抄家资产的三成。

按规矩,除规制内必须上缴的物品和罪证的之外,七成上缴国库,三成是各色人等的辛苦费知道不?而这辛苦费里头,上官们分润一层,外头干苦力的兵将们一层,这些冲在前头,冒死立了首功的又是一层。

阿玉属于首功,又是审理案件主管的随从,两头分润之下,200两银子,妥妥到手啊,这一笔钱不说能还清欠款,还能瞬间翻身变小康。这来钱快的,阿玉恨不能再来那么一次。到了这会儿,阿玉突然觉得,这案子多其实也挺不错了。难道说这包青天能有这么多集,这里头也有这个原因?这是整个开封府属官们的民意造成的?看看,张龙可是拿了400两啊,真是发大财了,比打劫都快。。。

不管是不是吧,阿玉好歹也是了了一桩心事,顺利的救下了白玉堂的命,感觉在这个世界那是相当的圆满,足可获得后世无数白玉堂迷弟迷妹们的崇拜了。不过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这顺起来,就像是乘风破浪一样顺当。这里刚发了财,那里新的惊喜就来了,这不是刚回到开封,公孙先生就过来透露新消息说,因为阿玉医毒武功不凡,此次立下大功,所以啊包大人特意为他请了功,很有可能封他一个小官。。。

你爷爷的,几辈子了,他居然真的有了做官的机会?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说以前他怎么没想做官?不是一门心思要当杏林世家吗?切,那是停留时间太短好吗,如今他可还有二十几年可以过呢,有官做干嘛不要?再说了,这可是武官?不用离家千里,不用老死才回,还是在开封府这样的衙门,他干嘛不当?

是的,阿玉的官就在开封,他接替了正式退休的戴捕头,成为了新一任开封府捕头,外带一个正七品上致果校尉的武散官阶。这就是他这一次襄阳之行最大的收获。

都说七品芝麻官,实际上在宋朝,这个秉承了大半唐制的朝代,五品以上基本都是高官了,八、九品比比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只是个武职散官,既没有“职”,也没有“衔”,可从此他就可以领官员的俸禄,享受官员福利了。你说阿玉乐不乐?

反正阿玉爹那是乐的,直接回家上坟,给往上三代的祖宗都上了香,另外还遍请邻里的吃了一顿。连带着阿玉那未来媳妇家,都有人送礼上门了,这就是官啊,千百年来,官本位下行程的普遍认知,在这一刻,阿玉家已经脱离了原本的阶级,跨入了新的层次。

“阿玉,听说你成亲的日子定了?好啊,大登科连带小登科,你小子,这下可美了啊,好好干,有前途。”

是啊,好好干,阿玉的眼睛亮闪闪的,这一世他又走出了一条新路,怎么可能不好好干?每一段人生,每一条新路,都是一场历练,一场造化,值得细细品味咀嚼。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官员都有“官”和“差遣”两个头衔,有的官还加有“职”的头衔。

“官”只是说明他可以领取俸禄,而“职”才有实际的权力。

每个机关彼此互相牵制, “任非其官”的情形很普遍。

例如左、右仆射、六部尚书、侍郎、大夫、郎中、员外郎、卿、少卿等,在成为官阶的名称后,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不再担任与官名相应的职务。

这些官名只用作定品秩、俸禄、章服和序迁的根据,因此称为正官或本官,又称阶官或寄禄官。其中有文资、武阶的区别。

差遣是指官员担任的实际职务,又称“职事官”。差遣名称中常带有判、知、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字,如知县、参知政事、知制诰、直秘阁、判祠部事、提点刑狱公事之类。也有一些差遣并不带上这些字样,如县令、安抚使等。官阶按年资升迁,即使不担任差遣,也可依阶领取俸禄,而差遣则根据朝廷的需要和官员的才能,进行调动和升降。所以真正决定其实权的不是官阶,而是差遣。

官威如狱

阿玉又一次成亲了, 丫丫的,在现代结个婚搞得和搞科研一样,岔路太多, 成功太难, 即使阿玉有心发展同单位的, 都面临狼多肉少的局面, 临近三十依然光棍一个,实在是沮丧的不行,可到了这古代位面倒是好,一次次的,这都几婚了?

而有了媳妇,自然儿子也来的不慢, 慢慢的一个小家就这么热闹了起来。因为阿玉的医术, 家人有病治病, 无病强身,几年过去, 一个个身体都不错, 四世同堂一大家子,日子过得那么红火, 看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反正他大嫂几乎承办了周围三四个村子全福人的活计,每次有人成亲, 都能混上个大红包。

至于阿玉自己?借着襄阳王一案,阿玉顺利的鲤鱼跳龙门,进入了官宦的阶层, 在这之后,他的日子就过得好像平淡了好些,一辈子都在破案中度过,而所在的单位?除了几次借调到提点刑狱司,充当一下总捕头或者提刑官副手之外,基本都在开封府衙上班。

见着形形色色的人,接触着来来去去的官,行走在诡异曲折的案件中,生生死死,痛苦磨难看的多了,一点一点的,在不知不觉中,阿玉的变化很大。不管是性情上,还是眼界上,甚至是气质眼神都变得不再是往日平和的模样,带上了丝丝的锐利审视。或许该这么说,他的心开始变冷变硬。。。与当初的大侠,举人,大夫有了明显的差别,这样的他,还能回到最初吗?即使他的心愿意,那么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呢?官和民,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说到官,阿玉致仕的时候虽然说不能算什么高官权贵,实职在京城也不够看,可好歹也算是混了个游击将军,从五品的散官当当,这对于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底层百姓来说,不上战场拼命,不赴偏远之地苦熬的情况下,能当官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难得的好机缘,好本事了。这让整个老秦家,不或者说整个村子的人都与有荣焉。

连带着他家的孩子们也得了荫蔽,成了官宦子弟,天生就高人一等,能被人人称一句衙内了(当然肯定不是高衙内,和济公里头那个一天到晚喊小娘子的也不是一类人。)此外,有权自然有钱,老秦家有了他,那真是彻底的发了。积攒下的家财,最起码够三代人祸祸的。

。。。。。。。。

深山鸟鸣清脆,山风呼啸张扬,门外同事细声低语,所有的一切对阿玉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像只是那么一眨眼,这个世界就换了一个模样,这让他莫名的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三十年啊,这是他穿越位面以来,走的最长的时间了吧。去的时候心下还暗暗欢喜,只觉得时间长,自己就能多松快些,免得着急上火。可真的在那里呆的久了,这感情上,那种割舍不断的滋味。。。实在是有些不好受啊。

“阿玉,阿玉,你醒了没?赶紧的起来活动活动,这都躺了一天了,也不怕骨头疼。”

门外阿玉的组长已经来了,作为一个后勤大总管,他很清楚这些人长时间在位面回来后的情况,也知道怎么办。他不问任何和位面有关的事儿,只是过来喊人,让他们动起来,只要人动起来了,鲜活了,那么哪怕一时还退不下位面的一些东西,人也能慢慢的调节过来。

将阿玉从床上拖起来,递上一杯水,乐呵呵的笑着对阿玉说到:

“你小子怎么样,累了吧,要我说你就该这样,好好睡一觉,好好养养神,来来去去的多伤精神,以前每次回来不是写东西就是咋呼,如今可算是知道怎么对自己好了。对了,咱们院子里新建了一处仿古校场,怎么样,去看看?十八般兵器那可是样样俱全啊,给组长我也开开眼?”

“十八般兵器?想的倒是周全。”

阿玉伸手,将水杯往边上一放,随即微微转头,看向组长,正想说点什么,可这习惯性的眉头那么一皱,眼睛那么一扫,嘿,那组长立马就是一个起身立正,吗,满脸严肃,等着这动作做完,他自己都愣了,这是怎么了?在看向阿玉,眼睛里闪过一点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只是转瞬,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还咧着嘴,摸着脑袋,满脸糊涂的问到:

“阿玉,你这。。。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看人的眼神这么渗人呢?看的我感觉像是没穿衣服一样。。。不是,你不是一向当大夫的嘛?难道你去解刨了?当外科一把刀了?不是吧,古代有这行业?”

这插科打诨的本事,也真是没谁了,让刚才还有些不在状态,感觉那一眼看的有些过,有点不好意思的阿玉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露出几分往日的模样。这气氛又回到了欢快的节奏。

与此同时,阿玉也有些醒悟,往日是不觉得,可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组长也不是一般人啊。他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自打官越做越大,再加上常年面对罪犯的缘故,这眼神,这气势,便是寻常四品武官也未必有他肃杀凛冽,在哪个时空,一些小毛贼往往只要这么一个眼神,立马就能攻破心理防线,不知道让他破案顺利了多少。可组长居然不过是第一时间起身,其他就再没反应,而且那个立正。。。他也是经历过军训的,知道什么叫标准。由此可见这组长往日接触的是什么人,生活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了。当然,这和他无关。

“在包青天里头能当什么外科大夫?法医还差不多,也不是,看看,让你给绕的,我都让你绕糊涂了。这么说吧,我啊,命不错,基本在开封府,不过呢,包青天嘛,你知道的,那是刑侦剧啊,所以喽,我很不小心的,就和宋慈混成一样的了,还干了二十多年,这么说你明白了没?”

“哎呦,这个好啊,有这么个大佬护着,妥妥安全有保证啊,来,阿玉,咱们好好说说,这包大人到底当了几年开封府尹?人咋样?有什么小道消息可以透露不?”

看看,都对这个时间问题有怨念吧,看样子,求编剧的心理阴影面积。至于小道消息。。。

“包大人又口臭算不?展昭爱吃凉面算不?皇帝喜欢幼女算不?”

“啊?。。。”

呵呵,吓不死你,小道消息。。。不说说这些也好,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可未必需要说出来,比如组长的身份。。。

“哎呦,真的呀,阿玉啊,你这报告没写吧,来,先说说,让我先听为快一下,开封府衙。。。”

从阿玉住的地方往校场似乎有点距离,这一路上,或是为了转移阿玉的注意力,或是为了开解他的心绪,反正吧,这组长的嘴就没停过,问的那个仔细啊,就差连那时候马路有几米宽都想知道了,弄得阿玉都来不及回答了。

“。。。这么说,阿玉啊,你这了不得啊,居然在北宋混到了从五品啊,这官做的。。。怪不得这一身的官威。。。这会儿让你去演个什么公安局长的,都委屈你了,怎么都要来个公安部,妥妥本色演出啊。。。他们怎么办案的?福利怎么样?配置呢?八十万禁军到底怎么算的?驻扎在哪儿?古代军阵是啥样?。。。阿玉啊,这从平民到五品,你这够励志的,这官怎么当的,有诀窍没?教教我,万一哪天我也用上了呢?”

组长一边八卦,一边引着阿玉缓步慢走,你别说啊,他这个法子其实还是听不错的,看看这么八卦着,刚回来的那一股子陌生,一股子不知所措似乎就慢慢的有些散了,这家伙,怎么没去精神科报道?干心理医生都够格了。咦不对,心理医生呢?这一次怎么没来?按道理这事儿不是该他们干的嘛?

“他们啊,忙呗,你也知道的,咱们来了那么些新人,这些新人。。。经验不足啊,好几个回来都有点犯傻,上头这不是怕他们干完这一票就吓跑了嘛,所以就多用了几分心思,好歹让他们多走几趟,说不得就习惯了,能留下多带些。。。”

干完这一票?怎么听着和土匪头子一样?难道这家伙也穿越了?去走了一遭?

“怎么可能,我任务多重啊,管你们都管不过来呢,再说了,就是要去,就我这样的,也该奔着当官去的对吧,好歹能过过瘾,那里能玩山寨这样不上档次的。。。阿玉,赶紧说啊,这官怎么当?该注意啥?”

只是这官怎么当的。。。要阿玉说,当官这个事儿吧,最难得就是这第一步,当你真的踏入了这个圈子,在想往上,纵然再难,也比一开始的那一步简单了。而这第一步,对于阿玉似乎,好像也不怎么难啊,这让他怎么说?至于经验什么的。。。

“官啊,官就是永远别想顺心顺意,永远都在权衡和妥协,即使是提点刑狱司这样相对纯粹的衙门,也一样要面对形形色色的问题,人治社会还能是什么样?都一样。”

这会儿,人已经走进了那校场,阿玉的眼睛已经瞄到了那一排兵器上,看着他们,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在衙门的办公室,看到了那捕快休息室里,众人在兵器架边聊天的模样。真是想他们啊,同僚们,袍泽们。。。。

看着这样眼露迷茫的阿玉,组长在后头偷偷的擦了一把汗,唉,组长也不好当啊,居然还要兼这样的活,好在阿玉心性坚韧,有了这么一个缓冲,这三十年的时光,应该是能找回来了。

不过,阿玉。。。果然当官什么的就是锻炼人,那样温和的阿玉,第一次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官威如狱。不简单,不简单啊。

当李承乾的小伙伴1

阿玉恢复精神速度还是不慢的, 前几日还在校场盯着武器发呆,不到一周,这人就恢复了清明, 等着做完了报告, 习惯性的又默写上几本珍稀古籍。那人最起码外头看起来已经和原来没差了。只有那眼神, 深邃的让人看不清, 道不明,充满了无尽的深沉。

“这一版的武则天?是95版吧”

恢复过来的阿玉,不过是回家松散了几日,在老爹老妈的絮絮叨叨中感受了一把这个世界的亲情,在都市车流中闻了闻工业的味道,就又一次被十万火急征召令一般的夺命电话给喊到了单位。

本以为又是什么没人去的急单, 不想拿到手里一看, 居然是老版的武则天?这可是大唐啊。。。看看, 说一句都带回声的,这样的地方还缺人?怎么可能啊?

“大唐是不错, 可。。。经历多了古代生活, 对于神往中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什么的,应该看得最清楚了。那时候的人过得日子可不怎么样, 越是往前推,这日子就越是粗糙, 唐朝。。。君臣相互抓虱子什么的都有,贫民擦屁/股没厕纸,衣裳多是麻, 棉布需要西域进口,这么多情况,你说有几个愿意去受这罪?”

不说不觉得啊,咱们心目中那强盛,繁荣,骄傲,热烈奔放的大唐,真撤下历史赋予的光环,生活条件确实有点不怎么的。不过。。。

“你这是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啊?我这才从宋朝过来,你就让我往唐朝奔达,又不是背书?唐宋元明清,还带着顺序的?再说了,我说组长,好歹是女主戏,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女的去?挂出个辅佐女帝登基什么的招牌,就咱们这地方,还能没人愿意?”

阿玉心里对大唐虽然也挺有兴趣的,恩,反正在家也没事儿,吃了睡,睡了吃的,让忙惯了的阿玉十分的不自在,可组长这动不动就让他顶上的习惯却不能纵容,怎么也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对吧,太好说话的人,很多时候其实很吃亏。

可组长是什么人啊?和这些历经几世的人精子混久了,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晶晶,看着阿玉的模样,即使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也平静的很,可就他对阿玉的了解来看,若是真没兴趣,早二话不说走人了,既然能坐着和自己讨价还价,那这事儿就有戏的很啊。

所以组长用一种很看好你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玉,顺手一拍阿玉的胳膊,小声说道:

“阿玉啊,你从那啥,包青天回来,带的那一套汝窑瓷器真心不错,听说内部估价就达到了千万?这要是放出去,只怕你小子,嘿,瞬间一套海景房啊,这样的好手段,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不过,这房子好了,这车是不是也该更新换代了?如今外头越野型的SUV什么的,款式多,模样好,配置更绝,新手都快能闭着眼开了,你不弄一辆?这次就是机会啊,哪怕是弄个陪葬的唐三彩呢,也足够你换个豪车了,对吧!”

车?这词。。。阿玉想说,他古代待的有些久过头了,如今基本属于驾照我有,开车不行的状态了,你说这有了豪车。。。难道在家里车库装样?

“我大半年的都不在家,一年能待一两个月都惊喜了。买了积灰啊。”

“这也是啊。。。对了,阿玉啊,咱们隔壁组那刘凯知道不?这脑子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在古代跟着匠人学了首饰制作,这一回来,好家伙,一个金丝凤冠做下来,全轰动了。搭配上他带回来的一些东西,愣是加了一级工资,成了大师了。。。你说这大唐。。。好像乱七八糟的技能也挺多的吧?再不济,不是还有孙思邈嘛,你要是把人手稿弄来。。。”

“你觉得可能嘛?人家连皇帝都拒绝,哦,我一去,人家就巴巴的送上门?成了,别废话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就去吧,让你盯上,能逃脱的还不多。不过呢,我有个要求,得先说好了。。。”

“你说,你说,我一定尽力,我这组长本来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对你们的意见那是最重视了,业绩还靠你们呢,我心里敞亮着呢。当然了,这前提是,我能做大的,超过能力范围,那我只能帮忙申请,你看怎么样,我绝对说的都是实在话。”

阿玉这么利索,组长反而不好忽悠了,忙也跟着露出实在表情来,一脸诚恳--当然了,后路总是要留好的。

嘿,这招。。。以前或许有用,可如今。。。只换了阿玉一个白眼:

“。。。我当过官,刑狱官,少说糊弄人的话。。。放心,我也没想为难你,只是这一次去,单位能不能讲究些,好歹有个身份?你说,这一天到晚的就给个贫民,往日倒是也就罢了,可这一次都和皇家扯上了,你要在这么来,我这个事儿还怎么办?大唐。。。这科举可更玄乎,小世家都未必搞的定,你要来个贫民?趁早回来得了。你说呢?”

“这个可以有,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会将你的要求递上去的,保证用力申诉,保证你走之前给你回复,怎么样?”

呵呵,这浆糊,合着还是没有一句准话啊,什么叫用力申诉?什么叫走之前给回复?摆明了啥责任都不想担是吧!阿玉没好气的瞪了组长一眼,已经不想说话了。

天色微明,鸟雀初啼,长安,长兴坊,一处面积颇大却屋舍半旧,草木萧索的宅邸正房内,一个十三岁上下的男子正在酣睡,那销魂的呼噜几乎传到门外,而此时,这宅院内某些地方却已经有了声响,厨房内早起的老妪已经点起了火,一边烧水,一遍炖上了米粥。

此外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仆妇,拎着提着一个守夜人那里取来的铜水壶,快步往主屋而来,人还没走进,屋子里那男子猛地就睁开了眼睛,那锐利的犹若钢针一般的视线,若有人看到,只怕立马就该怀疑了,这简直不该是这样一个半大孩子该有的眼神。

而当这个眼神接触到这屋舍中的摆设,幔帐,甚至屋顶之后,又瞬间缓和了下来,微微闭眼,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再睁眼虽然还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平和深邃,却已经没了那种尖锐。

“郎君,可起了?”

外屋,那仆妇轻唤着,确定了里头有人应声,这才欢喜的开始往木盆内倒热水,嘴上也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正在做的朝食。内容琐碎而平凡,又不在意内里人是否应答,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恩,里头的人确实没在意,因为这会儿想的东西太多,脑子早飞到了天边。

“丫丫的,我就知道,组长答应的越好越有问题,看看,又来坑了吧。这一次身份倒是还成,官宦子弟,世贵之家,可问题是,父母没了不说,近亲不是在老家就是指望不上,这和孤儿有啥区别?这身份给了和没给又有啥两样?还不一样都要靠自己折腾?”

听到这里是不是明白了?是的,这是阿玉啊,我们的阿玉童鞋又穿越了,这一次身份倒是还不算差,好歹也算是贵族,是的贵族,而且还是和皇家有亲戚关系的贵族。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姓苏啊,他叔祖爷爷叫苏威,是隋朝的邳国公,他叔爷爷叫苏夔,官至通议大夫,他堂叔一个角苏勖,娶了唐高宗第十女南昌公主,另一个堂叔叫苏亶,是太宗李世民时期的秘书丞,将来有个将成为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妃,未来往下几代,还将出现好几个大唐宰相。。。

这身世怎么样?够劲不?是不是很耀眼?呵呵了,真是。看明白没,他和未来的太子妃其实基本都要快出五服了有没有?

而且,作为一个从曹魏以来,世代名宦的世家,族人众多,分散各地,想要出头,若是自己没点本事,那是绝对没可能的,因为资源就这么点,人却这么多,竞争相当的激烈啊。

而阿玉如今的身份的?一个爹妈早死,嫡亲叔伯兄弟全无,从十岁开始自己守着一个宅子,一片庄子,混沌度日的小子,就是他有才,估计也没几个知道,没人会为他打算,这么一来,你说,这条件能成啥样?

唯一能让他稍微安慰些的是,好歹过来的时间还算合适,如今贞观七年,我们粉嫩的太子同学才十五岁,比阿玉大了两岁而已,更重要的是这会儿人家腿脚十分利索,人也没让几个为了邀名取直,攀比骂太子的神经给逼疯,脑子清楚机灵,在政事上也颇有贤名,唯一不足就是身体不够好。

这样的太子,若是他能插手。。。那将来能避免因为太子妃牵扯到苏家不?好像值得慢慢谋划啊。哎呀不对,这娶太子妃似乎就是两年后了吧,那时间来的及吗?长孙皇后啥时候死的?不对不对,还有个大问题,这要是太子不被废,那武则天。。。还有她什么事儿?

想想上次因为白玉堂关的小黑屋,阿玉踌躇了。

当李承乾的小伙伴2

从包青天到武则天, 阿玉感觉自己或许是和某某天干上了?所以才总是有种和剧情斗其乐无穷的味道?行吧,斗就斗吧,没点斗争精神, 这日子过得确实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