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开放魔种?连我都做不到的事,你以为你可以么!”夜蛭说罢,身上的钢岩涌向手臂,重又变作了双掌,拍向了桓泽。
桓泽一语不发,挥剑再起。那剑锋之锐,已非先前可比。一击之下,夜蛭双臂皆断,连胸口的钢岩都碎裂了开来。这时,一点明光自他胸口透出,吸引了聂双的视线。
封灵玉!
没错,魔障之下,魔种会被引动,无法自持。夜蛭也是殛天府之人,也具魔种,为何却安然无恙?原来,是这封灵玉的缘故!封灵玉至洁至净,亦有克制魔煞之能。但较起伏魔钉来,这封灵玉不知温和多少。夜蛭便是以封灵玉稳定自己的心神,再用魔障控制其他的魔物!
这时,桓泽又起一剑,直击夜蛭的胸口。聂双只恐他毁了封灵玉,忙出声喊道:“不可以!”
桓泽闻声,身子一顿。夜蛭见机,重又化回原先那瘦小之姿,倏忽潜入了地下,消失了踪影。聂双皱眉,正想用万绮罗天咒法将夜蛭找出来,桓泽却转过了身来,直直望着她。聂双心头生出莫名惊惧,小心地唤他一声:“桓泽。”
桓泽显然已听不见她的呼唤,执剑攻了上来。
聂双哪里敢与他对战,只有仓惶闪避的份。但他的动作迅捷无比,她几次都是险险避过。她心上着急,又想起要用他给的和乐香。可如今的情况,怎么用?
先制住他!聂双打定主意,伸手令道:“万绮罗天!”
红光蔓延,缠上桓泽的手脚,却被他身周的火焰瞬间烧毁。这般举动,愈发激怒桓泽,他长剑一挥,引无数小剑,封死了聂双的行动。眼见自己无处可避,他又紧近在咫尺,聂双心一横,将那一截和乐香掷了出去。
桓泽本来就没有丝毫防守之意,见她扔出东西来,也不闪避。那截熏香落在他的胸口,瞬间被火焰烧尽,腾起了一缕香烟。
聂双见状,忙闭了气,掩住自己的口鼻。
香气沁入,桓泽的动作骤然僵住。他颤抖着,退了几步。转眼间,他身上的火焰颓然熄灭,掌中的长剑落了地。
“师姐……”他虚弱地说了一声,软软倒下。
聂双忙伸手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肌肤滚烫无比,竟有些灼手。她还来不及多想,忽听嘶吼之声四起,似有无数怪物正向这里而来。想来是魔骨轮毁去,夜蛭又逃窜无踪,这些怪物无人控制。
先前为毁魔骨轮,聂双已耗费了真气,后来又勉强使出了万绮罗天的咒法,消耗过大,如何能再战。加上桓泽这般情状,根本无法施为。
聂双强压下自己的惊惧,看了看四下,就见一扇小门虚掩。她不再多想,努力拖起桓泽,躲进门内。这原来是大堂旁的一间石室,胡乱堆着些装饰器皿。聂双扶桓泽躺下,将门阖起,再用长棍闩住。她匆匆念了咒文,施在棍上,将入口封死。做完这些,她回到桓泽身旁,看他的情况。
他眉峰紧皱,喘息不定。不知是因为火焰还是和乐香,他全身通红,浮着薄汗。聂双这才发现,火焰烧去了他的衣衫,他此刻正是一/丝/不/挂。她瞬间羞红了脸,忙在一旁找了块帷帐,抖去灰尘,盖在了他身上。
布料掀起的凉风,让桓泽稍稍醒了醒神,他睁开双眼,望着聂双,道:“师姐……我……没伤到你吧……”
聂双在他身旁坐下,摇了摇头。
“那就好……”桓泽笑了笑,又合上了眼睛。
聂双见他不停吞咽,似是干渴。可此处滴水皆无,如何是好?她满心担忧,伸手轻轻覆上的他的额头,替他拭着汗水,柔声问道:“难受么?”
她手心的凉意,让桓泽一阵舒适,他睁眼,笑望着她道:“师姐也中过和乐香……难道……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聂双脸颊一红。可恶,竟然旧事重提!啧,她中了和乐香之后,神智模糊,根本记不清什么。为什么他却好像还很清醒?难道是定力的差别?
她心中不甘,手指轻轻抚下,笑道:“啊,果然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你了。先前扒光我的衣服,如今可也被我看光了吧。”
她的手指恶作剧般地停在他的喉结,轻轻抚摸。
灼热让他的肌肤无比敏感,这般抚触,带出隐隐痛楚。他皱了眉,虚弱地反抗一声:“师姐自重……”
“呵呵,怎么了,怕我看哪?”聂双的手指复又往下,落到他的锁骨,“别害羞嘛,身材不错哦。要腹肌有腹肌,要锁骨有锁骨。”
桓泽不禁笑了出来,满脸都是无奈:“师姐你……”
“我什么?”聂双凑近他,笑问。
桓泽吃力的抬起手来,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手,紧握在掌中,不容她再动。
聂双见他如此,狡黠一笑,道:“我还有一只手!”
桓泽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她,道:“胡闹!”
“偏胡闹!有本事你跳起来打我呀!”聂双笑道。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哦,我不是英雄啊。顶多是英雌。”
“你……”
一时间,两人皆忘了身处危险之地,笑闹了起来。直至嘶吼声和撞门的震动,将所有的欢悦碎去。聂双收了嬉笑之心,看着石门,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门外的撞击何等猛烈,震得石室微微动摇。她的心里无比清楚,那些怪物破门,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桓泽强撑着,坐起了身来,拉着她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
聂双望着他,强笑道:“怎么,改变心意,准备随我处置了?”
桓泽的神色却严肃无比,全无半分戏谑之心,他望着她,认真道:“用万灵通性取我的真气……你一个人的话,一定可以突围……”
他肌肤的灼热,烫进了掌心,让她心口生痛。她皱眉,不悦道:“我说了,要走一起走。”
“你答应过要听我的。”桓泽的声音有些无力,语气却坚定无比。
“不听!”
“再这样下去,你我都会死在这里……别再跟我争了……”桓泽劝道。
聂双沉默下来,只觉心口愈发痛了起来。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他。若是在这里分开,就再也见不到了。她还有那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
“我不走……”
桓泽怔了怔,心中的感受前所未有。他伸手,轻轻拥着她,再也无法多说什么。为何到了此刻,竟会觉得,就这样两个人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这时,石室猛然一阵,闩门的长棍到了极限,被生生崩断。一大群怪物涌了进来,直扑向他二人。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的心头都只想着如何护住对方。眼看怪物逼近,剑光千道,骤然而生。绯色飞旋,如绫似缎。刹那之间,那一众怪物皆作了飞灰。连哀嚎都未能发出,便消失无踪。
聂双和桓泽惊讶不已,忙看向了门外。
两个身形,一个挺拔,一个娉婷。那形貌姿容,两人再熟悉不过。
“师父!”
十七
“师父!”
来者正是千峰和万壑。
看到聂双,万壑疾步走了进来,出声道:“双儿,有没有受伤?”她说话间一把拉起了聂双的手,细细端详她,丝毫没有把旁边的桓泽放在眼里。
桓泽倒也无心管他们师徒,一看到千峰进来,他便正身跪好,低下头去,又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
千峰看了看他的模样,摇头一叹,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继而沉默着替他把脉。片刻之后,他方才开口,责备道:“不仅私自下山,还莽撞对敌,你将为师的命令当作什么?回山面壁思过!”
桓泽闻言,压低了头,轻轻回应一声:“弟子知错……”
聂双见他如此,心中好笑。看这一副低眉顺目的乖巧样子,与先前战斗时的凶狠迅猛判若两人,真是野狼变家犬。这时,万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嗔道:“谁准你下山的?”
聂双回过神来,撒娇道:“我是看千影阁的封灵玉被抢,所以才想帮忙的嘛。师父你别这么凶,人家身上还有伤,经不得吓的。”
万壑笑了出来,捏着她的脸道:“死丫头,明明是想下山玩,还敢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有啊。是真的,不信你问桓泽师弟。”聂双笑望着桓泽,如是道。
桓泽看了看他们师徒,心上有些无奈,不得已点头答道:“嗯。”
“你看,我没说错吧。”聂双笑道。
万壑这才望向了桓泽,她稍稍打量他一番,笑道:“若是要下山帮忙,好歹知会一声。现在所有人都当你们是私奔哪。”
“私奔?!”
此话一出,聂双和桓泽皆是一脸惊讶。
万壑掩唇而笑,带着些许揶揄之色,望着他二人。
聂双看了看桓泽,又望向了千峰,娇声道:“千峰师伯,你不会相信的对吧?”
千峰点头,“这般荒唐之事,如何能信。”他说着,又斥桓泽道,“你乱来也罢,怎能把你师姐牵扯进来。”
桓泽一脸无辜,欲言又止,依旧低头,应道:“弟子知错。”
聂双窃笑,亏他在她面前还那么牙尖嘴利,遇到千峰,就只剩下“弟子知错”……眼看她得意,万壑又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既是追回封灵玉,玉呢?”
聂双听她这么问,稍稍敛了心神,去繁就简地将下山后的种种告诉了万壑。当然,桓泽身负魔种之事,她一字未提。
万壑听罢,这才责备道:“这次没赔上命,算你运气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聂双带着些许愧意,问道:“师父不是在闭关么?怎么会来的?”
“你不是传书回万绮门了么,你的师妹们哪里有你这般大胆,自然如实向我回禀。”万壑说着,望了千峰一眼,“我便出关去了千影阁,没想到某人也闭了关,哼,自家的东西都看不好,还想置身事外……”
千峰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再说。”说罢,他扶起桓泽,举步往外走。
万壑杨眉一笑,也扶起了聂双,“我们走。”
聂双此刻已是烦愁俱无,好似归了水的鱼一般。她拉着万壑的手,边走边说着下山见闻,这时,她就见桓泽回头,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冲他抬了抬眉毛,笑得挑衅。
出了石室,就见一地皆是怪物尸体,不可计数。聂双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修为比起师父来,终究是天差地别。众人离开黑棘岭,便见岭外早已有人等候。正是两名千影阁的男弟子,和两名万绮门的女弟子。那两位师妹,聂双再熟悉不过,正是云碧和青琅。见他们出来,皆是喜不自胜。众人稍作寒暄,便启程往最近的城镇去。弟子们早已在镇上客栈里包下了一个独院,众人各自疗伤休息,不在话下。
一夜沉睡,聂双醒来之时,就觉神识清明,通身畅快,先前之事似一场噩梦,烟消云散。云碧和青琅见她起身,忙去准备了热水,让她沐浴。聂双愈发高兴,不愧是自家师妹,真是了解她呀!她泡进热水里,愈发的满足。
云碧和青琅守在一旁,名为伺候,实为套话。从到了千影阁内有没有成功对付千峰,到桓泽师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无一不问。聂双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少不得敷衍搪塞。不过也是这样的谈话,让聂双知道了许多。
原来,万壑出关之后,便到千影阁找她。当时也没人知道她是下山找封灵玉,只说她和桓泽一起失了踪,说不定是私奔了云云。万壑怒不可遏,直闯了千影阁的后山,生生将闭关的千峰骂了出来。千峰得知封灵玉被盗,弟子失踪之事,便亲自下山寻找。万壑自然领着弟子随行。本来也没有头绪,还是千峰想到封灵玉失窃可能与殛天府有关,便去了昔日与殛天府有生意来往的杨府上打探。可巧杨府着火,杨彪身死,更有妖犬怪物作怪。两人便顺着这个线索一路追寻,又在后来的小镇上找到了聂双典当的珠翠,这才找到了黑棘岭。
聂双听了,不禁暗暗庆幸。若是师父晚一步,她可能真的跟桓泽一起葬身黑棘岭了。想到桓泽,她心上一颤,开口问道:“对了,他怎么样了?”
“哪个他?”云碧反问。
“就是那个师弟嘛……”聂双垂眸,装出轻松随意样子,道。
“哦,他好像伤得不轻,还不能下床呢。”云碧答道。
“这样啊……”聂双点点头。
“对了,找到你们的时候,那个师弟怎么会光着身子的?”青琅好奇问道。
聂双只觉自己脸上一热,想起当时在石室里的事,她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佯作镇静,道:“没什么,遇上一个会吐火的怪物,烧了呗。”
“原来是这样啊。”青琅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师姐对他做了什么呢。”
“哎?我会对他做什么?我干嘛要对他做什么?”聂双忙出声反驳。
“青琅,你别乱说了。师姐一心想对付的是千峰师伯……”云碧一脸严肃,“对吧,师姐?”
聂双点头,“那当然。”
“这样啊。不过那师弟也挺好的。”青琅说道。
“你喜欢你收了好了。”聂双道。
“讨厌啦,师姐,人家可没有那个心。”青琅娇羞道,“我喜欢年纪大些的。”
“你这意思,是要跟大师姐抢千峰师伯了?”云碧嘲讽一句。
“哎呀,年纪太大的,人家也不喜欢。”
聂双无语,伸手泼她们水,“走走走,打扰我洗澡!”
云碧和青琅娇笑着,也不多言,双双退了出去。剩下聂双一人时,她低头,又想起了桓泽的事。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她犹豫许久,等到水温微凉,才定了决心。她站起身,擦干水渍,挑了一件合心的衣服,上好妆容,正待出门时,却又想到什么。她坐回镜前,取了胭脂,用尾指蘸了些,细细抹在了唇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抿唇一笑,这才满意地离开。
待见到桓泽,他却不似师妹们说的那般虚弱。他早已起身,正在床上打坐,见到她来,他放松了姿势,垂眸唤了一声:
“师姐。”
聂双见他气色不错,心已宽了几分。她含笑走过去,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下,道:“啧啧,还想来看你的狼狈样,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真失望。”
桓泽看着她,目光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又轻轻移开。如此明丽的妆容,想来是无事了。他笑着,道:“我怎么能再给师姐‘趁人之危’的机会呢?”
如此斗嘴,让聂双愈发放心。她不甘示弱地凑近他,道:“你是觉得我欺负你了?”
“师姐觉得呢?”桓泽反问。
“既然是我欺负了你,怎么不老实跟你师父讲呢?”聂双挑衅道。
“一点杂事,岂好打扰我师父。我自己解决就好。”桓泽道。
“哇,听这口气是要报复呀!”聂双故作惊讶,“好怕呀,看来我得告诉千峰师伯才行呀!”
“不准你招惹我师父!”桓泽皱眉,威胁道。
“偏去!看你怎么办。”聂双说着,又想起他对千峰唯唯诺诺的样子,笑得欢乐。
她笑得如此得意,全然一副无赖的模样。桓泽不禁也笑了出来,伸手就要擒她。聂双躲得轻快,缎子般的发丝滑过他的手指,留下一丝微凉。她一旋身,站到了桌子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给你抓到!”
桓泽笑着,正要下床,可巧千峰走了进来。一看到千峰,他的笑容瞬间敛去,有些僵硬地在床上跪好,正色开口,唤道:“师父。”
聂双见状,扶着桌子笑个不停,颤着声音招呼道:“千峰师伯……”
似被她的欢乐感染,千峰虽不知道发生何事,唇边却牵起一丝笑意。他微微颔首,算作回答,继而对桓泽道:“不必行礼了。身上好些了么?”
桓泽放松姿势,点了头,“弟子已经无恙,师父不必挂心。”
“好。”千峰笑了笑,又对聂双道,“双儿,你呢?”
聂双从未想过,以千峰的严肃冷淡,也会关心起她来。一时间,倒有些受宠若惊。她看了看千峰脸上那抹好看的笑容,又瞥了瞥桓泽,坏心顿生。她扶着额头,嗳哟一声,往千峰身上倒去。千峰一惊,忙伸手揽上她的腰,将她扶稳。
聂双的身子软似棉,轻若絮,柔如柳枝,半分力气也没有。她皱着眉头,娇声道:“我头好晕……”
千峰的身子微微一僵,道:“可是哪里受了伤?”
聂双挽起千峰的手臂,低低道:“我也不知道……师伯替我看看?”
千峰小心地抽出手臂,道:“男女有别,如何使得。我去找你师父来。”说完,他垂下眉睫,快步离开。
聂双看他走远,抿唇一笑,不屑道:“什么呀,就这么跑了。”她说罢,带着满脸挑衅,回头看着桓泽。
他凝眸看着她,眼神万般深沉。那神情与其说是气恼,不如说是怨怼。隐约戚色,铺在他的眼底,让聂双生了一丝怯意。
真的生气了?
聂双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掩饰道:“哎呀,好可怕的眼神。”
桓泽闻言,不自然地望向了一旁,避开她的目光。
聂双不禁后悔起来。果然,他一心维护千峰。早知道他会这么较真,就不开那种玩笑了。可如今要怎么办?难道跟他道歉不成?
她正想着,云碧跑了进来。原来千峰出门后,遇到了云碧、青琅二人,便将聂双身体不适之事告诉了她们,嘱她们知会万壑。二人哪里敢怠慢,青琅即去通知万壑,云碧则过来找聂双。
聂双正愁没有台阶下,如今云碧来了,她寒暄了几句,匆忙退了出去。
十八
聂双回房之后,青琅便带着万壑急急赶来。一番诊视,最终以万壑戳着聂双的脑袋告诫她“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告终。万壑走后,青琅和云碧便留在聂双房中说话,谈及千峰,两人皆是一脸崇拜。
“原来师姐是故意骗千峰师伯的呀,好厉害。我们看千峰师伯的神色,都当了真呢。”青琅道。
聂双笑笑,“哼,这是自然。”
云碧道:“这样看来,千峰师伯分明不是师姐的对手。难怪他要闭关避开师姐了。”
聂双听到此话,又想起在千影阁里的事来,思绪不觉就移到了桓泽身上,一时呆呆地有些出神。
“如今千峰师伯出了关,正是大好机会。师姐,你若是有什么难办的,告诉我们,我们一定鼎力相助!”青琅道。
聂双这才回过神来,草草应了一声。
青琅和云碧见她如此,只当她在思索怎样对付千峰。两人对望了一眼,云碧开口,问:“师姐,你去千影阁前我给你的东西,你可用了?”
东西?聂双恍然大悟,面上浮起一丝红晕,“那些啊,用是用了……”——只是没用到正途上。后面这一句,聂双小心地咽了下去,说不出口。
青琅和云碧一脸讶异,两人都起了身,走到一旁,从聂双的行李中翻出了那个包裹。两人挑拣了一番,皆皱起了眉来。
“果然是千峰师伯,这样都摆不平……”青琅看着那一盒空空如也的和乐香,神色无比沉重。
“看来只有出杀手锏了。”云碧伸手,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举到了聂双眼前。
“这又是什么?”聂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