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作者:秀木成林

文案:

穿成一个投靠亲戚的外八路表姑娘,裴月明一直以为自己要走的是猥琐发育的种田路线。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开始不定时穿到另一个人身上。

时间长短不一,间隔也没什么规律可言。

这是个男的。

还是个皇子。

暴躁,易怒,顶撞父皇,殴打太子,凶戾名声在外活脱脱一大反派配置的三皇子。

天天都是修罗场。

裴月明: “……”

更可怕的是,这位同时也会穿到她身上去。

……

近日,宫中发生了一件让人啧啧称奇的事。

顽劣不堪凶名在外的三皇子被罚跪太庙后,幡然醒悟了。

皇帝欣慰:“皇儿长大了。”

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皇后众妃:“假的,这是假的!老三肯定有阴谋!”

……

陈国公府的主子下人发现,温柔和善的裴表姑娘变了,她今天讥讽了大姑娘办的赏花宴,明天给对她吐露思慕的陈公子照脸一拳。

整个国公府鸡飞狗跳。

裴月明: 大哥能不能悠着点,我只是个投靠亲戚的小可怜啊!

生活实在太艰难了QAQ

如何才能在不惹怒大魔王的情况下顺毛捋?在线等,挺急的。

一句话简介:欢喜冤家成长记!

立意:积极生活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月明、萧迟 ┃ 配角: ┃ 其它:

1、第1章

裴月明睁眼的时候,膝盖针扎般地疼。

她正维持个跪的姿势,身边是室内仿佛很大,却很安静,等了好会儿,只隐约听见烛花噼啪声。

她飞快往上瞄了眼。

金丝楠和沉香木被烟火熏染日久泛层暗褐色泽,阶梯状的宽大神座往上延伸十几层似小山般,内里安放了个个雕龙绘凤的朱底金漆神位。排近百支如椽巨烛同时燃起,殿内亮如白昼,晃眼过去神位上“太宗”“世祖”之类的字眼看得极清晰。

这是……太庙?

裴月明升起个很不好的念头,她这是在跪太庙!

啧那位怎么把自己折腾到跪太庙了?

嘶,疼死了!

膝盖底下虽有蒲团,但该是跪得久了,大腿到足尖阵阵气血不畅的发麻发痹,触地的膝盖那块针扎般刺痛着,密集尖锐得令人难以忍受。

裴月明却顾不上,因为后面有人叫她。

“殿下,殿下?”

个很独特的尖细嗓音,有点类似被掐着鸡脖子的感觉,裴月明很小幅度偏了偏头,斜眼小心往后看。

只见个三十年纪的蓝袍太监,小心推开条门缝闪了进来。他轻手轻脚快步上前,跪就跪在了裴月明身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六七块绿豆糕,隐约有些白气居然还是热的。

“殿下,您快用些垫垫肚!”

近看这蓝袍太监皮肤白得连须根都没有,似男非女的尖细嗓门听得裴月明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倒是焦急得很,个劲儿把油纸包往她跟前递。

食物独有的油香气息往鼻子里钻,胃肠适时阵蠕动,裴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胃袋阵阵收缩发疼,饿成这样了,但她还是没敢往油纸包里伸手。

因为她不知道“他”在这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

她迟疑,瞄了蓝袍太监眼,希望他给点提示。

蓝袍太监见她不动,脸垮,副焦急又无计可施的样子,“殿下,您……您早膳用得少,这都差不多天没进食了!”

他心急,又不敢多劝,更不敢把绿豆糕再往前推,缩回了手只敢劝:“陛下也是时气得急了,回头过些时日,这事便揭过去了,您……”

得了,她明白了。

裴月明只好移开视线,木着脸继续对着神座跪着。

太监消了音,绿豆糕包包重新揣回怀里,裴月明看不见他,但感觉他大约退了七步就跪在她后面。

殿内多了个人,她很难不注意对方,但渐渐的,她也顾不上了。

饿过了头,胃袋频频收缩发痛,膝盖越来越疼,腿脚也越来越麻,腰部以下冷阵热阵,她开始有些跪不住了,只得全神贯注咬牙硬顶。

天啊,她这得跪到什么时候啊!

千万不要告诉她是天亮,这才上半夜啊。

好在没惨成这样。

可能是个时辰,也可能是两个,反正是裴月明感觉真已经撑下去了,寂静殿外骤阵脚步声,身后那个应是贴身服侍的蓝袍太监跳了起来,几大步迎了出去。

阵急促的交谈声,殿门大开,另个尖细嗓音恭声:“三殿下,陛下说让您回宫。”

谢天谢地,终于完了!

裴月明差点喜极而泣,不过她还不知该怎么反应,好在不用她想了,怀里揣着绿豆糕那个贴身太监已抖开件厚毛大斗篷,将她紧紧裹住,和小太监左右将她搀扶起来。

“这都子正了,陛下还未曾睡,”贴身太监小小声带着喜,“可见心里是惦记着您的,您……”

耳边是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门,四双陌生的手箍着她的肩腋,裴月明浑身僵硬。

她浑身难受想自己走,可她现在腰部以下麻痒又疼,根本走不动,只能僵着身体就这么被架着出了殿门。

早春夜寒扑面而来,天黑漆漆的,庑顶檐角和汉白玉栏杆零星残雪,冷得裴月明缩了缩脖子,条皮毛大围脖立即围在她的颈间。

“快快,暖轿快上前来!”

轿帘掀,裴月明被塞进暖烘烘的轿子内,轿帘放下,紧接着暖轿就被抬了起来。

又轻又快,穿过皇城长街,擦过御花园,沿着长长的宫道快速前行。

终于自己个人了,裴月明疼得龇了龇牙,半晌小心撩起点帘子瞄了眼。她没敢多看,见前头转弯拐进个宫门,她忙放下微闭眼睛斜倚着。

感觉暖轿被轻轻放下,接下来阵兵荒马乱。

宫人太监的急促奔走声,裴月明被搀扶下轿簇拥进了殿。殿内暖烘烘的,皇帝赐了御医已等在殿,她被扶坐下来,御医赶紧上前。

裤腿被推上去,番诊看,团凉凉的药膏抹在两边膝盖上,大力揉按着。裴月明疼得死去活来,泪花都出来了,但她没敢惨叫,咬牙苦忍连椅搭都险些被撕成两半。

揉开淤青什么的,简直不知人类能忍的事。

终于熬过去了,裴月明头额的汗,御医告退,贴身太监赶紧过来,扶她入内殿要伺候她换衣。

裴月明吓得险些跳起,反射性退后步,贴身太监愣:“殿下,小的伺候您更衣?”

她犹豫下,摇了摇头。

裴月明拒绝换衣服,贴身太监以为她是疼的,没有坚持,给她抹了汗,解下外袍伺候洗漱。

由于她腿疼,全程都是被人搀扶着的,到了上厕所时,裴月明实在忍不住了,“……行了,都下去。”

于是她发现她说话很管用。

出声,噤若寒蝉,不管贴身不贴身,捧盆还是提灯的,所有宫人太监统统低睑垂首,面朝她小心翼翼地倒退了出内殿。包括那个欲言又止的贴身太监。

裴月明眨了眨眼,这威吓够哈。

好了,这屋里终于就剩她个人了,裴月明撑着起身,瘸拐入了浴室。

闭着眼睛解决了生理问题,就这么会疼得她又层汗,靠着屏风缓了会,她才撑起去脸盆架子那边洗手。

水还温着,就着温水洗了洗,抽出叠放在架旁短案上的棉帕擦手。短案上支着面铜镜,她抬头,视线就投在打磨光滑的黄亮镜面上。

十七岁年纪,天庭饱满肤色白皙,眉骨微微有些高,轮廓显深邃,极俊美贵气也极具侵略性的张年轻男子面庞,乌木般的浓黑剑眉微扬,他驻目间略带几分桀骜,唇角微微动,仿佛挑起抹不驯的讽笑。

看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裴月明忍疼,瘸拐出了浴间,挪到内殿的床前,她睡下,扯被子盖住,长长出了口气。

唉,希望睁眼就回去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意识渐渐昏沉,隐约听见风声呼呼,裴月明惊,猛睁开眼。

帐内昏黑,借着窗棂子上些微天光,隐隐约约能看见芙蓉花纹样的杏色缎面帐顶。

她撑起身凑近看,还是浅杏芙蓉花没错。

她回来了。

抹脸,她松了口气,重新倒回床上。

这会膝盖明明没伤,可灼热般的痛感却仿佛犹在,裴月明忍不住揉了两把。

妈呀,快跪死她了。

嗓子干得冒烟,她伸手摸床头小几上的茶壶,咯声响惊动的外间守夜的丫鬟桃红,桃红赶紧挑灯,倒了盏热茶推门进来,扶裴月明起身伺候她喝茶。

饮尽盏茶,裴月明摇摇头表示够了,桃红抹她的额头,果然手汗,急道:“主子,您又魇着了?”

这半月都第三回了,“等天明禀了姨太太,给您请个大夫来瞧瞧!”

裴月明摆摆手:“不用。”

昨夜并不是梦,大夫来了没用。

裴月明是个穿越女,前世短命意外身亡了,睁眼却发现自己穿越到个刚病逝的小姑娘身上,她挺庆幸的,虽然是古代,但好歹再活回了。

本来直无事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后遗症什么的,半月前她发现自己又穿了。

这次不是穿死人,也没有跨越时空,距离还挺近的,就在同个京城里头。征兆无,发生时间不定,持续长则半日短则个把时辰,不,间隔也没什么规律可言。

简单通俗来说,她还是她,只是偶尔和对方互换下身体,然后又换回来。

至于她昨夜为什么跪太庙,那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的高贵,当朝三皇子。

想到这里,裴月明忍不住捂额。虽然她才来京城不过短短年,但没办法这位名声实在太大了,连她这府里的表姑娘都有所耳闻。

暴躁,易怒,幼时顽劣长大跋扈,据闻是个持宠而骄的主,动辄有刑责宫人之类的事迹传出,反正凶戾名声赫赫在外。

这还不止,经过昨夜的裴月明可以很肯定地说句,这位还殴打了太子,继而顶撞皇父,所以才被罚跪太庙了。

这叫什么事啊?

穿越大神能不能不这么眷顾她?裴月明头疼,余光却见桃红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她忙抓住桃红的手:“昨晚我做了什么没?”

她是屏住呼吸问的,所谓互换,她穿过去,对方也穿过来,有“他”的身份和名声在前,每次裴月明都提心吊胆的。

“……昨日主子倚在榻上寐过去了,婢子正要扶你回床上休息,大姑娘那边来了人,说请您去赏新得的昙花。”

这是先前约好的,桃红回头,见主子已醒了,于是便先应和了下来,说随后就到。

“婢子就侍候您过去了,那昙花开得正好,大姑娘很高兴,您,您……”

桃红吞吞吐吐,裴月明心生不详预感,“……你说。”她受得住。

暖房养出的早春昙花实在难得,大姑娘办了个小赏花宴。由于桃红主仆来得晚些,客人都到齐了,大姑娘便先问她这昙花如何?桃红眼睁睁见自家主子眉角挑,神色不屑又带几分嘲意,红唇不紧不慢掀。

“……您说,白而不纯,雪而不粹,此等次品不值赏。”高傲不屑顾,说罢拂袖而去。

桃红支支吾吾说完。

裴月明登时眼前黑。

2、第2章

裴月明扑倒在床。

半晌她翻身爬起,趿鞋下地:“梳洗更衣,我们去大姑娘院里趟。”

桃红应声,主仆二人匆匆忙碌起来。

此时天已渐亮了,微熹晨光映在窗棂上,院内院外下仆来往,整座陈国公府都醒将过来。

裴月明现今的身份是陈国公府表姑娘。

这辈子的命不好也不坏,穿来前爹就意外身故了,小姑娘就是伤心过度才病死了,她来后渐渐痊愈,母亲却直病病歪歪的,撑不过两年也跟着短命爹去了。

裴月明当时才十三岁,独生女没有兄弟支撑门庭,模样又生得好,眼看族人蠢蠢欲动似不怀好意,她当机立断变卖了手头家业,领着几个忠仆上京投奔。

她那短命爹生前是个四品官,母亲大族出身,虽非嫡支但关系比较近,认真扒拉下,还是能找到几处足以庇护她的高门。

裴月明比较过,最后选择了陈国公府。陈国公府夫人卢氏是她的堂表姨母,关系是疏了些,但也没远到十万千里,兼陈国公府直有积善怜贫的名声,肯定不会对亲戚孤女拒之门外的,于是她就来了。

后续的事情果然如裴月明所料,卢夫人落几滴泪叹声可怜就收留了她。因卢夫人旧年曾与裴母相识,再加上裴月明的用心经营,她在陈国公府这年多过得还行的。

至于展望,这辈子裴月明的目标是安稳。毕竟都穿古代了,还穿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女,不切实际就没意思了是吧?能安安稳稳就很不错了。

她直朝目标进发,直到半个月前。

长嗟短叹,手上动作却不慢,两刻钟不到裴月明已打理妥当,早饭也用了,站起调整下姿势表情,她吩咐:“走吧。”

拢翠轩正房大门“咿呀”打开,裴月明微笑,领着桃红跨出了房门。

她生得极好,鹅蛋脸,柳叶眉,肤质细嫩雪白羊脂玉般剔透,身鹅黄披帛衫裙立在晨光下,整个廊庑都亮了亮。

双手自然覆在腹前,袖口露出半截削葱根般的十指,不染丹寇,指甲盖明透干净,唇角上挑三分,派温婉亲善的弧道,动人丽色敛了三分,如春风拂柳,清新而平易近人。

花墙内外的仆婢闻声望来,裴月明微笑颔首。

仆婢福身见礼,“表姑娘。”

“无需多礼。”

清越柔和的少女声线,叫起后,裴月明看眼被覆了层雨水雪粒的庭院,缓声道:“辛苦你们了,等会去茶房喝碗姜茶,莫冷着了,这天儿着凉就麻烦了。”

“谢表姑娘!”

仆婢面露几分喜色,齐声道谢,有活泼的雀跃说了几句,裴月明微笑听罢又答了两句,才举步而去。

少女沿着甬道出了院门,渐行渐远,袭鹅黄的窈窕身影渐看不见,仆婢七嘴舌议论。

“表姑娘真体恤人。”

“是啊是啊,……”

裴表姑娘是个和善人,温柔可亲最体恤人,虽然来了才年多,但在下仆圈子里口碑极好。仆婢们七嘴舌,快手快脚扫好雪水往轩里的茶房去了。

前头的裴月明却松了口气,看来昨晚花宴的事还未传出来,还好还好。

她加快脚步往大姑娘薛莹所居的繁春院去了。

入繁春院,区别马上出来了,立在廊下的侍婢齐齐看过来,面上异色明显,惹得庭院里扫雪婆子们十分奇怪。

看来还好,大姑娘要脸面,昨夜下了禁口令,连她自己院里的人都没知全,裴月明还能补锅。

撑着和善可亲的笑容,贴身侍婢不好推拒,于是便引了裴月明入内。先步通禀的侍女已出来了,说请表姑娘进去,还好,薛莹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饶是如此,薛莹脸色也难看得紧。裴月明入内时,她正坐在妆镜前给剃干净的眉骨画上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斜睨妆镜里行来的人眼,她搁下螺黛,不阴不阳说道:“哟,裴家表妹来了?”

裴月明将将及笄,薛莹比她大岁,十六岁的小姑娘正高兴时被当众打了脸,生气是很正常的。且说句实在的,这是她家,裴月明只是投奔她家落魄表妹,且亲缘还不那么近。

裴月明深知厉害,她在陈国公府的倚仗是卢夫人,薛莹是卢夫人亲生女,她这会如果不把薛莹给搞定了,后续后患无穷。

裴月明略略酝酿情感,坐下来握住薛莹的手,眼圈就红了。

薛莹惊,这怎么回事?她吃瘪没哭,这打她脸的反倒哭上了?

薛莹拉下脸:“裴表妹这是怎么了?”要扯回自己的手。

裴月明顺势松开只,另手握得更紧,她捂住口鼻,眼睛蓄满泪水。

“我是来给表姐道歉的。”

裴月明有些哽咽,胸口起伏几下似强自压抑情绪,她低声道:“……昨日因是想起了父母亲,情绪有些不对,拂了表姐好意坏了花宴,是我对不住了。”

“哦?”薛莹诧异:“怎么回事?”

“……我母亲在时,最爱昙花,父亲多年来便费劲心思寻昙。旧时家里还有昙园,大的小的,还设了暖房,这春昙也见过。”

为了解决这事,不好意思只能借已去世的便宜爹娘名义了,裴月明垂眸,“啪”滴莹泪落在猩猩绒的地毯上,“还记得父亲去世前年,我们家三口还起赏过才春昙,父亲还说,这苞发得不算好,待到明年,他……”

谁知没有明年,人就死了,紧接着没两年,裴母也追随而去,“……独留了我,来京前,这园子昙树都枯尽了。”

父死母亡,孤苦伶仃,也确实够惨的。听闻这裴家姨父与姨母琴瑟和鸣,从不二色,可见这上天也见不得太美好的东西。

薛莹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奈何裴月明演技太好,端是悲伤难忍泣语凝噎,说到伤心时哭得要喘不过气来般,薛莹最后还是信全了。

胸口憋的那口恶气也就泄了,裴月明平时和她相处不错,好歹松了口。

“罢了,你没了爹娘也是不易,”薛莹懒懒说了句,吩咐侍女扶人去梳洗,“我们待会起给阿娘请安吧。”

这事便揭过去了。

裴月明蹙眉被侍女搀扶起,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

春雨如雾。

枝细细的柳条垂在窗牍前,随风轻轻摇摆。

裴月明双手托腮,解决了薛莹,她神色却并没多轻快。

她最大的问题不是薛莹,而是那位“三殿下”。

就像她已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物样,那位“三殿下”也开始查探她的身份。薛莹那花宴虽小只邀了亲近人家的几位姑娘,但不用怀疑,裴月明这陈国公府表姑娘的身份肯定已经暴露了。

神魂互换,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作为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该很震骇的吧?

世间笃信天地鬼神,而忌惮邪崇鬼怪,裴月明来了这几年,就不止听过件撞邪上身之类的事了,正主要么生焚要么淹毙,事后多年依旧闻者色变。可想而知。

其实不要说古代了,现代怕的人都不少吧?恨不得立即解决劳永逸吧?

现在遇事的是三皇子,这位可是天潢贵胄,他伸伸手指头就能取她小命了。

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