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轩听得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被葡萄叶子晕淡了的阳光,轻柔温暖的照在他的头顶上。
只听外间嗓门清脆迟子在叫。“叔叔来了!”
“蠢材见了师傅也不先喊一声,去,罚蹲一下马步。”葛朗明是斥责暗是替他们拖延时间的话传来。迟池连忙站了起来,宋荣轩摸了摸她肚子有些担心的问。“可还好。”往时房-事后,迟池都是一幅难以受力的模样。
兴高采烈的迟池站的稳稳妥妥“平时都是砸石块的重力,如今只是挠痒痒的微力,臣妾自然好的很!”却这眉目,在青涩的叶面间生成了媚,只让人恨不得把她再按在躺椅上再好生伺候一回。
所以话音才落,脑袋就被眼中微有怒意浮起的宋荣轩狠狠地敲了一下。“口无遮拦。”他瞪了迟池一眼后道。“等你生产完后再算帐。”说罢狠狠看了她一眼,只看的满面通红,青筋突爆。
“不要嘛!”迟池换了个人似的搂住他的腰撒娇。“不过是久了没见陛下,有些想得紧了,难免口误。”正确来说是因为在外头住的日子太自在了,把自己的身份都给忘了。
说罢自己打了自己两下,消了气的宋荣轩自然是不许,只把她的手合在掌心,低了头去吻她的额头。“才下了雨,外头也算清凉,想不想出去走走。”
“谢陛下隆恩!”迟池生怕他反悔,立时扭身回屋去换衣服。
惹得支楞着耳朵的郑福笑道。“这陛下和娘娘倒和外间的普通夫妻一般,闹翻了又合好。”
葛朗巴巴地凑了上前。“他们刚刚是为了什么闹翻?”方才不是好的胶在一块吗?怎么又闹翻了?
“蠢材蠢材!”郑福看着楞头青一般的葛朗,恨铁不成钢的敲的他的头。“等你成亲后自然知道。”
在一旁蹲马步的迟子心中咆哮。“为什么师傅被人骂蠢材只会被敲一下头,而我却要蹲马步,不公平!”
可怜他乳毛未平,自然不会有人和他说平等一事。
幸好迟池素来做事迅速,他还没有蹲完一柱香,她便穿戴好外出的衣裳。
这一行四人中倒有三人骑了马出去,单迟池坐在马车里。
行了一刻钟时辰,“吁!”宋荣轩拉住缰绳,马儿立刻停步,后头的人随他一起翻身下马。
迟子命店小二把马拴在门口的大树上。
此时酒楼里高朋满座,俗语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
宋荣轩领着迟池靠近窗口的雅座坐下,禁不住小小屏风后有人甩开了腮帮子道:“天家的事儿可真莫测!”
“嘘!”有人把食指放在嘴边。
“怕啥,就这等小地方,你以为有大人物会来。”有人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但是声音到底小了下去。“真替陛下屈得慌,明明许家搜出了几倍比国库还多的金银财宝,太后还生气。”
附和着响起了一阵叹息。
端着茶点上来的店小二放下菜盘后也跟着一阵嘘唏。
“陛下可是孝子呢,为了太后三番五次放过了许家,可是今年又是灾又是祸的,许家还贪得无厌真是自作孽了。”
迟池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宋荣轩。
他笑了笑,接过汤羹,小口小口的吃着,比平时更有几分腼腆斯文。
“怪不得陛下只带了那位秋娘娘避出了行宫!说起来,太后因许家的事气病了,陛下不顾秋娘娘肚子里的龙胎,加急着要赶回来呢!”
“能不能赶回来都不一定呢,太后一早都不喜陛下......”一时酒楼时忽然鸦雀无声,怕是那人知道自己一时嘴快,住了嘴不说。
不久外面的笑闹声复起,只不过这次没有说国事,倒是说起了风花雪月的闲聊。
迟池听得心惊,虽知宋荣轩如今还在自己面前,不由握紧了他的手,一时又察觉到有人到,不得不又放开。
“我好好的。只是担心你会在外头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会乱了手脚。”宋荣轩淡笑着安慰她。所以今天他才会特特地带了她出来,省得她不知根底,白担了心。
迟池反而蹙了眉尖,略带迟疑的道:“不过你车里的那个秋娘娘是谁?”
葛朗喝完一碗冰镇酸梅汤,擦擦嘴角,舒坦的出口气,“自然不是您了。”
郑福更是仰着一张脸,扯出一个兴味的笑,“但又是您。”
迟池环视四周后压低了声音道。“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心知肚明,只瞒着我一个人。”
迟子讨好的给她打扇,“娘,我可是没有。”
迟池点了一下他的小额头,“你能知道吗?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迟子小喉咙里的“怎么受伤的人又是我”还未出口,宋荣轩压低了声音问迟池:“是不是吃醋了?担心我在外头会对那女人好。”
迟池心肝儿颤了颤,“我哪有。”事实上就是。
宋荣轩搂了搂她的肩。“我知道怀着身子的女人心绪反复,有时候会做些或会想些自己平常不想做的事。”
“好吧!算是有点!”
“只是一点点?”
“比一点点多一点点!”
迟子自以为在一堆火星文中找到了话题,迫不及待数着手指接话道。“我知道,一点再加一点,就是两点了!”
“啪”郑福和葛朗都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掌巴上他的脑袋。
嗷!
倒不知他们后续如何,倒是迟池继续在外面安稳的养胎,住的地方,只有一个角门,除了有人出去买菜,也不见她再出去。倒是迟子想她无事,本来想着继续跟着葛朗,但是宋荣轩却劝他继续陪迟池。
迟池心中也正有些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少不得哄他道。“这里住的地方只剩了你一个男子汉,难道要丢了为娘孤零零的一个人住。”
听得迟子豪情万丈,拍着小胸膛一力承担起护卫娘亲的大任。
这会子郑福和葛朗却不曾笑他人小鬼大,倒是看他的眼神中隐隐有了怜悯。
夜色下的皇城好像一头潜伏的巨兽,正等待着走入它口中的猎物。
烧了大半夜的蜡烛在风中明明灭灭。
太后缓缓的掀起了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太空人登上月球,也就是月亮之上后,发现上面并没有猪八戒的梦中情人----嫦娥,最多的反而是坑,所以我的笔名,不说你们也懂的。
我郁闷,一直用记事本写稿,以后很多数字了,结果才一千多。还想呆会去看视频呢,结果还得码字。
宫32
外面的梆子“梆梆梆”的敲响。
烛火“啪”的跳跃了一下。
窗外的宫人听见了,悄悄地道。“快去禀告皇后娘娘,说太后醒来了。”说完后将风掩了的窗扇重新推合上去。
另一个宫人急忙地溜了出去,眼看着快要跑到门口处时,忽然听见身后雷霆的一声响。“站住!”树影沙沙,在地上摇曳如魅。
夜空里如浮上了一层阴云起起落落,落在人的身上猛地一震!万籁俱寂,只有门无风自开,披着外衣的太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腊佛珠在数。“那么晚上了去哪啊!”
纤细的手指捏过冰冷的佛珠。“这里还是哀家作主呢!去叫皇后干吗?”
宫人的身子无力支撑,滑倒在地。
夜越沉,映得宫殿如墓穴一般黑暗。在她身上的花草盆里正值花期,一改在冬天的养精蓄锐,在夜下犹自斗艳争芳。
见太后起来了,角落处的宫人们一溜烟的进来点亮宫灯。
太后明显变的苍老的声音传来,“陛下要回来了。”只听她欣慰的道:“好!哀家就知道他是个好儿子,一听到哀家不舒服就马上赶回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激动,气息不由急了些,“不过哀家听闻,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哀家在这里下懿旨,密令五千精兵,星夜出京勤王......”
史上曾有太后不满皇帝,密令剌杀,没想到当今太后也敢如此做,并且还找了这样的名头。
太后语气一转,己是提高了声音,“还不快下令下去,一定要把皇帝平平安安的护送回来。”
听到这儿,宫人们知道大事已定,便收敛心神,朝许皇后所住的宫殿望去------有些人的想法也是一样,手有些颤抖,眼睛只望着大门口。
“为防消息走漏”太后提高了语调,“除了接令之人,其余人等不得出宫。”
说完后,她亲眼盯着厚重的朱漆大门打开后只放了一个人出去。
再亲眼看到侍立在门口的太监双手使力再把门重新关上后,太后方转身回殿里。
只是才到了殿里,那咳嗽就不曾停过,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前些日子的身子还未养好,又出了抄家的事,太后的面色很是憔悴,在剧烈的一阵咳嗽下闭上眼喃喃道。“成败在此一举!”
拿了帕子给她擦嘴的宫人在灯下看见雪白的帕子上面是雪后的一抹腥血,顿时腿脚一软,直接跪趴在地。
站在门口的宫人见此,忙对人使了个眼色,有人偷偷溜去偏僻处钻了狗洞出去给许皇后送信。
接到口信的许皇后气冲冲走到门口,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上前拦住她。“娘娘!这个时候不能出去。”
许皇后恼怒交加,太后的人马已经出去了,皇帝也正在回行宫的途中,这两路人马一逢上,或许不用到天亮,人们都可以宣布她成为寡妇的真相。
她的贴身侍女跟在她身后,劝道,“娘娘,此事万万急不得,况且太后可是您的姑姑,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哪。”
“你不用说了。”许皇后挥挥手,表示不欲再谈,“谁赢本宫都倒霉!再怎么亲也比不上那张位置。”
她的贴身侍女低头沉默,这可是实话,太后赢了肯定不会待见她,进冷宫是肯定的事。但如果是皇帝赢了,一位没有了后台的皇后能让人尊敬吗?许皇后勾勾嘴角,看向窗外照旧是乌云遮月,“太后是疯了,但是本宫没有疯!虽说以后跟着陛下不易,但也比坐了冷宫强。姓秋的那位虽怀着身孕,但眼看着要中了忘忧散,万一生下龙子,能跟着一位发疯的母亲吗?到时还不得叫本宫一声母后,只要本宫谨慎些,小心些抚养他长大成人,不比进了冷宫强。”万一就算秋海棠生的不是龙子,又或者在这次中小产,她手里不是还有张媛媛吗?
说起来张媛媛也是个争气的,照着秋海棠的样子已经学了起来,往常见了只有眼睛极像,而今再装扮一出来,都有五分的相似。
静谧中,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吵嚷声,许皇后轻轻抬眼,右手不断地摩挲着左手上的玉镯子。
宫人会意去打听,转身回去禀报许皇后。“好像太后身子不适,方才还吐了血,本来要传唤太医进来,不知怎的,太后就是不许。”
太后又是封宫,又是不许传太医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管不住人心惶惶。
许皇后眼珠一转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一般,“派人快马加鞭通知陛下,就说许家的余党不愤,怕会在路上埋伏他。”
她的贴身侍女是个脑筋灵活的,闻言便知许皇后栽赃在许家人身上把太后撇清。
况且太后的身子极不好,这时候还不快把源头截止,以后就甭在宫里立脚了。
“奴婢马上去办。”她很上道,立刻微微弓着腰退了出去。
许皇后走出了宫殿,凭栏远眺:往日早起的宫人却不见踪影,于是她严肃了神情问身边的宫人道。“太后那边如何了?”
宫人们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不知道。
“本宫要去看看太后。”宫人们惊愕不止。
许皇后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感叹道。“太后不舒服,本宫自然要在她的身边服伺才是。”
于是,宫人执了灯走在她的前面,后面跟了八个太监。
穿过宫门,走过宫道,四周的昏暗逐渐地被破晓的黎明撕裂,慢慢的周遭的雾气起了霜,冷冷的水汽,把阴暗的宫殿沾染的寒冷,阴森。
进了高高的大门口,许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跟着自己的人在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
殿里的宫人也不知道去了何处,空空荡荡。
许皇后突然轻笑了一出来,太后自以为奋力一搏,但是许家早倒下了,谁愿意看她老太婆的面子,趁着她昏迷,还不远远的离着,省得沾了晦气,被宋荣轩回来后捉拿。
曾经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都不见。
太后孤零零地躺在凤床上,白发横生,脸上眼皮底下肿的好像下一刻就能绷破了皮露出血肉。
方才还那么威风的女人,许皇后不由低头轻轻地道,“姑姑又何必呢?”
太后躺上在床上好像什么都不觉。
“许家已经倒了,姑姑只要肯低头,许家就有人能留下来。”
一只枯瘦的手猛地握住了她。“许家不会倒的。”说着,太后的脸颊有些发红,不但如此,眼睛也越睁越大。“等皇帝死了,许家照旧屹立不倒!..........不倒!.........”她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的身子坐起来,又垮了下去。
看她软软地重新倒在床上,嘴角流出的新鲜的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腥味,使人欲呕。捂着嘴的许皇后轻轻抬眼。“姑姑,姑姑........”
她慢慢地伸出手指去探太后的鼻息,唇轻轻牵起一丝笑容,她亲自挑起帘子,对着外面道。“太后驾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有人发现在我日更了哈!
宫番1
清晨,宋荣轩的御驾迎着朝阳进入了皇城。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这一日天高气爽,阳光洒满。
满宫的人要去前头迎接皇帝-------活着的陛下自然比死了的太后来的来紧。
满宫虽是换是白色的素,头上也不准插戴明艳的首饰,但是那眼角的媚光是比一切胭脂水粉来的动人心魄。
宫中的大门一门,十六人抬的明黄色舆辇便缓缓地进来。
于是宫中各色的女人都勾住了不放。
舆辇一放下,许皇后便哭了起来。
穿着凶服下来的宋荣轩也哭了起来,以示不忘与太后的母慈子孝,做天下孝子之典范。
各种真的假的的泣音便是此起彼落。
虽是如此,但是没有多少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纵然那眼色极是温润,特别在哭过后更如水洗过的清。
跟在他后面的八人抬的金黄色轿舆,也下来了一人,“怎么那么多人啊!”是位女子,她看了看四周柳眉微蹙,迷茫之下地喃喃开口。
她的样子虽是胖了些,但是大家都能认得出来,有七八分像秋海棠,况且怀了孕的人据说容颜都会有些变化。
所以大家也就不以为然,只当成了是她。
倒是跟在许皇后身后的张媛媛不小心抬头一望那位女子,脸色难看的低低唤了一声,“娘娘!”
许皇后脸上虽是带了戚色,但是眼中的光像朝阳般耀眼,除了那一片明黄色的轿子外,其余闲杂的东西都进不了她的耳朵,进了不了她的眼睛,倒让她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可是张媛媛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喘不过气来,因为她的眼中看到面前而来的分明是杨真真。
这会子她正跟在皇帝的身后莲步款款而来。“你们在哭什么啊?”
一听到她接近稚音的声色,张媛媛的心果然放了下来,杨真真是官家小姐最重礼仪,这么失礼的话,她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说。
许皇后的眼中却分明是别外一种神色,她有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药效终于见出来了吗?
“都请起吧!”宋荣轩接过太监手中的帕按了按眼角后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一干人等在旁苦苦相劝,才略略止住。
“你过来!”转头后,目光切切的宋荣轩唤了跟在后面的秋海棠,秋海棠像阵风似的退后,把旁人吓得够呛。
她可是有身子的人。但是好像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自觉,并且好像怕宋荣轩怕得要死。
看着周围的人眼色不对,她更没有自觉犯了众怒的自觉性,一昧的低头,好像地面上有宝贝似的。
其它人的眼里有惊讶,有不敢相信,难道,这秋海棠中邪了。
宋荣轩见了也是一幅有错愕纳闷的模样,想要踱到她的跟前看个仔细,但是规矩摆在哪里,只得吩咐人。“好生看紧了她。”只有知道内情的许皇后脸上郑重其事地应了,但是心里却是暗暗高兴。
张媛媛初时也是不解,后来也慢慢地想明白了。
许皇后索性把好人做到底。“让御膳房多做几个秋贵妃爱吃的菜,虽是在丧期,但是她肚子里有龙胎委屈不得。”
宋荣轩也没有阻止,脸上倒有几分赞许的神色。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夜风吹得满树叶响,皇宫烧纸钱的味道渐渐浓烈起来,所以皇宫上空的烟多雾大,映得天空只有寥寥几颗寒星在天际隐约闪烁。
这种时候原该许皇后守灵,可是谁都知当今陛下与太后只有面子情,所以她也不用太尽心,只借口身子弱头昏先撤了下来,横竖这一时半会也哭不完。
正休息间,忽听碎步轻响,珠帘叮当相碰。
目光闪烁的张媛媛捧了热水巾帕进来,然后跟到许皇后的跟前跪下奉上后,却不走。“娘娘,陛下怎么会愿意把秋贵妃交给你呢?先前他可是把她爱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眨眼就愿意把她交给娘娘呢?”
“你总是怕东怕西的,”许皇后眉毛一低,轻笑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都知道秋海棠是本宫的责任,本宫还不得尽心尽力吗,所以陛下就放心了。”说完后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后,打了个呵欠,半闭了眼睛。
张媛媛心里就豁然畅快起来。
许皇后含笑看着她,低声道:“等这事过了,就该你的事了。”
张媛媛怔住。
许皇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个女人再傻也不是本宫的人。”
况且以后她的孩子将养在她的膝下,去母留子是最好的方法。
--------------------------------------------------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对着一幅棺材起身,叩首,起身,再叩首。
我不想哭,但是照顾我的老嬷嬷说我不哭不行。
可恨和我一块叩首的众人眼中的泪永不干涸,可惜没有一滴泪是真实的。
对于金棺中的老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没有兴趣知道她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为她留下一滴真诚的眼泪。
而且她可能一直躺着,但是我只能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