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明媚,天清气爽,正是季曾与谢长安举行婚礼的好日子。
季曾与几个女伴待在家里等谢长安的婚车来接,她虽然面上含着笑意,可心里其实紧张的很。外加季末还自告奋勇,时不时地跑到门外去打探情况,她整颗心都被小季末偶尔的一惊一乍搞得七上八下的。
关雎今天穿了条裹胸小礼服,显得性感俏皮,瞧着季曾坐立不安的模样,打趣道:“曾曾,是不是很紧张?哈哈,放心,姐姐今天绝不会为难你的!”
季曾偏头苦着脸道:“关雎,你别笑话我了,我紧张地整个人都僵硬了。”
“放松,放松。”关雎笑眯眯地替她按摩肩膀,一边思忖道,“你说我们该怎么为难新郎才好呢?唱歌这事太没难度,要不让他给咱跳个舞?肚皮舞?脱衣舞?还是学学蜡笔小新,跳个大象舞?你说哪种好?”
季曾咋舌:“随便你,反正只要不让我跳就成了。”
眼下的情况着实不太妙,她只得先考虑着明哲保身。可怜的谢长安,不是她不救你,而是你必须受了这一遭劫难。
正说着,季末又噔噔噔跑了进来,一身小西装白衬衣的礼服精神抖擞。他一下扑进季曾怀里,咯咯地笑着道:“妈妈,妈妈,谢叔叔的车来了。”眨了眨眼睛,坏笑道,“可是谢叔叔被李阿姨拦在楼下了,哈哈。”
今日这一撞楼中可是关卡重重,谢长安需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到这个房间外头。而即便是到了门外,也需闯过关雎这一关,才算成功。
不过谢长安也不是吃素的,身边的伴郎个个有才又有貌,将些个伴娘迷得晕晕乎乎。如此一施美人计,待他到季曾所在的房间外头时,身边只剩下了个刑风。他手上捧着花束,一脸兴奋喜悦地敲响了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却只开了条缝隙,露出关雎的半张脸来。
关雎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谢长安,道:“我说谢长安啊,我虽然是你们两个的红娘,可我今天也是个伴娘,伴娘的作用,就是用来难为新郎的,你说是不是?怎么样,你准备好了没有,我可要出题了啊。”
谢长安本事大得很,一路冲关上来,头发衣服一丝不乱,听得关雎这般说,赶紧睨了眼刑风,意思是:她就交给你搞定了!
刑风会意,笑着对关雎道:“你也别太为难他了,娶个媳妇也不容易。”
关雎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我告诉你刑风,我还在生你气呢,我可没原谅你!”
刑风只得苦笑着后退。
谢长安急了,一手砰砰地使劲敲着门,一边冲季曾撒娇求救:“老婆,老公来接你啦!你快叫关雎让一让,你看她,肥得都把门给堵死了!”
关雎气得双眼怒瞪,与谢长安叫嚣:“你竟敢这么说我?你还想不想娶老婆了你?!”
季曾在里头听得哭笑不得,想了想,拉过季末小声道:“末末,你还想不想让谢叔叔做你爸爸了?”见他点点头,又道,“你看,现在你干妈把谢叔叔关在门外,谢叔叔进不来,他就不能做你爸爸啦,末末去帮帮谢叔叔好不好?”
季末睁着双无辜的大眼,迟疑道:“可是刚才干妈说了,不让末末出去的…”
季曾赶紧又哄又劝,“干妈那是跟你说着玩呢,你想想看,干妈跟你说的话十句里头有几句是真的?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厢还没将小季末拉拢,那厢又听见被关在门外的谢长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明知道我不会跳舞!老婆——老婆——你快出来啊,有人欺负你老公!老婆——末末,我的乖儿子,快给我开开门…”
关雎嘲笑道:“瞧你那副小样,笑死人了!”
谢长安又威胁道:“关雎,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结婚,不然你等着我怎么整你…”又瞥了眼刑风,“和你老公。”
关雎有些底气不足,硬撑道:“老娘这辈子就是不结婚了,怎么着?”
谢长安笑眯眯地望向刑风,落井下石,“你听见没,关雎不嫁人了,你还是趁早再另外找一个吧,别把精力再浪费在她身上了。”
关雎气极,“你!”
她刚刚说了一字,却听见啪嗒一声,门后的锁链被人偷偷地打开。谢长安立马眼疾手快地推门而入,一把抱起季末,夸奖道:“末末,真是我的乖儿子!爸爸真没白疼你,来,快让爸爸亲一亲。”
季末笑呵呵地搂着谢长安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甜甜道:“爸爸!”
关雎在旁气得差点要上蹿下跳,幸而被跟进来的刑风紧紧搂在了怀里,可口中还不甘心道:“末末,你个小叛徒!”
季末转了转眼珠,从谢长安身上滑下来,两手搂着关雎的腿,可怜巴巴道:“干妈…干妈…末末最喜欢干妈了…”
谢长安无暇顾及旁人,几步走到房间的最里面,看见穿着白色婚纱的季曾安安静静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不由放轻了脚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将花束递到她眼前,恳切道:“曾曾,嫁给我,好不好?”
季曾红着脸,羞涩地接过花束,低低应道:“好…”
谢长安轻轻一笑,桃花面上春光潋滟,将季曾打横抱起,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接着迈步走向屋外,声音低沉道:“走吧,我的新娘。”
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烟火在空中徐徐绽开。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