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能吃呀?”司徒问。

“嗯。”木头点头,“治咳嗽的。”

“哦”司徒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递给木头两个小果子。

“梨?”木头吃了一惊。

司徒笑着说,“后面的那片林子里有,我刚刚吃了两个,可甜呢。

木头笑了笑,接过梨咬了一口,点头,“甜。”

“你怎么总把脸上弄那么脏啊?”司徒边说边拿盆子里的水泼木头,木头赶紧那袖子挡,大骂,“滚你的!”

“干什么呢!”两人正闹着,就听房间里头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后,大门打开,老头提着个酒坛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司徒意识到老头可能又要发疯了,就将木头挡在了身后。

“去砍树!”老头对司徒吼,“白吃饭啊!”说完,又想骂木头,不过他转脸一看,突然愣了一下。木头脸上惯有的泥污被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年纪小,所以看起来清秀得很。

那老头盯着木头看了良久,木头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竖,紧张地看了一旁的司徒一眼。司徒也有些纳闷,那老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木头,说,“走,进屋去。”

“我不去。”木头被他拽着,但是不肯进去,司徒也伸手拉住木头,老头对他吼,“你滚开!”

司徒摇头,“你放手!”

“反了你啊!”老头操起酒坛子就对着司徒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司徒拽着木头不肯放,被砸中了脑袋,额头上满是血

老头抬脚狠狠踹开司徒,抬手拖着木头就往屋里走。

木头拼命挣扎,喊,“司徒!司徒!”

老头将木头拖进屋子里头,关上门,把他扔上了床去,自己开始脱衣服,嘴里呵呵呵笑,“还真没想到,你有两份样子么,给我解解闷吧!”

木头左右看了看,爬到床边,拿起所有的东西对着老头砸,老头被砸中了几下,更加暴怒,吼着就扑上去,“你个小兔崽子!”

正在这时,突然房门外传来了“嗵嗵嗵”的声音,很快,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门闩被劈断了大门被一脚踹开,司徒满头的血,手里提着一把斧子,站在门口。

老头先是恼怒,但后来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司徒的样子

“你要干嘛?”老头虚张声势,“我宰了你!”

司徒就看见老头身子光溜溜的,双手抓着木头,冷笑,“是我宰了你才是!”说完,扑上去,一脚将老头踹翻在地,举起斧子劈头盖脸对着老头就是一顿砍。

木头在床上看着,老头起先还挣扎着嚎叫,后来就慢慢地没声音了,地上都是血,司徒的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

“够了司徒!”木头跳下床,拦住司徒,看着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老头,“他已经死了!”

司徒才停下了手,站在那里喘气,看木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木头伸手拉了司徒一把,跟他一起到了厨房。两人把能带走的吃的都带走了,司徒还去马棚赶来了那辆小毛驴车,将家里所有吃的,棉被之类的东西都扛上了车,木头将酒洒到了尸体身上,还洒到了房子四周。

等一切都忙完了,司徒用火石打起了火房子“轰”的一声,被烈焰吞没。

木头坐在车上,看司徒,“司徒,我们之后去哪儿?”

司徒爬上了车,全身的血,突然转脸对木头道,“木头,我们自由了!以后都不用被卖来卖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不会有人欺负我们,而且还有吃不完的东西!好不?”

木头坐在车里,就见司徒两眼闪闪发亮地说着,也笑了起来,点头,“嗯!我们走!”

司徒抽了毛驴一鞭子,赶着车,进入了大山,跑进了荒无人烟的密林深处。

司徒疯狂地赶着车,直到再看不见村庄,再看不见人,一直到了大山的最里面,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潭,上头又瀑布,满山的红叶

“哈哈哈!”司徒蹦下车,边脱衣服边往水潭里蹦,大喊,“我们自由啦!自由啦!”

木头坐在车头,就看见司徒在水里又蹦又叫,也笑了起来,司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抓起了一尾肥大的鱼,高高举过头顶,对木头说,“木头,今晚我们烤鱼吧!”

木头点头,下车准备火堆。

当夜,两人出生后第一次畅快地吃了一顿饱饭,从此之后,便在丛林里定居了下来。

司徒每天变着法儿地弄些个野味,他能轻轻松松地爬上最高的树,跑步追上兔子,游泳抓大鱼,潜到水潭底下去捡好看的石头上来给木头玩儿。

木头每天都看着他那本破书,研究稀奇古怪的草药,给自己弄些药来治疗咳嗽的疾病,但是尽管现在不用做苦活了,吃得也不少,可木头还是一天天地越来越瘦,身体始终是不见好。

司徒看着他挺担心的,但也无计可施。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一晃就是两年的时间,木头的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差,时常就一睡一整天,司徒见他睡着,总会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心里害怕,如果木头没有了,那不是林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么,多寂寞呀?

这一天早上,木头精神比以往好了一些,说想吃山鸡,司徒就高高兴兴给他捉野鸡去了。他一直跑到了山沟里,才捉住了一只山鸡,用草绳将鸡拴住挂在腰间,徒手爬上了山涧,往回跑。

“呦,小孩儿,远看我还以为是只猴子呢。”突然,从树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司徒愣住,他已经有两年除了木头之外没听过其他人的声音了。

“小孩儿,叫啥?”司徒抬起头,就看见说话的是一个白头发的老头,他站在一根极细的树枝上,笑嘻嘻地看他。

司徒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怎么在林子里?”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我叫鹤来夕,你是野孩子么?怎么在山里?”

“跟你没关系。”司徒赶紧往回跑。

老头在树上跳跃着,轻轻松松地跟随着司徒,“小孩儿,你条件真好啊,我找了几十年了,就想要个你这样的徒弟,你拜我为师吧,怎么样?我教你功夫,让你做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司徒看了他一眼。

“没错啊!”老头得意,“我就是天下第一呀,你信不信,以你的条件,到二十岁你就能称霸武林!”

司徒皱眉,“称霸武林?”他有些不明白。

“也就是说,你永远都不会被人欺负了,你能随意地支配他人的性命!受到所有人的敬仰!”鹤来夕眯着眼睛笑道。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车的附近,木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好奇,披着被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司徒,你和谁说话?”

鹤来夕抬头一看,见马车里还有个孩子,只是脸色灰白有些死相,微微吃惊,这孩子绝对活不过十天了。

“木头,你别起来,就是一个疯老头,我弄山鸡给你吃,咱们煮个山鸡蘑菇汤吧,好不?”司徒不搭理老头,将鸡拔毛,然后放到潭水里洗。

“原来你叫司徒呀?”老头还是围着司徒打转,“小司徒啊,你跟我回去吧?我教你功夫呀,让你做天下第一啊!”

“我都说过了,我没兴趣!”司徒瞪他,“你赶紧走,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生活,我讨厌外面的那些人!”

老头没办法了,看了看车里好奇地张望的木头,就对司徒说,“那个孩子,活不了几天了。”

司徒一愣,抬眼看他。

“你做我徒弟,让我教你功夫。”鹤来夕笑着道,“我把他也带走,请郎中给他治病,然后我养你们两个在我的庄子里面,可以吃好吃的大米饭,住房子,睡暖炕,还有热汤药喝。”

司徒心中一动,问,“你真能治好他?”

鹤来夕笑了起来,“如果不治,他就真的死定了!”

司徒想了想,将手上的鸡一扔,道,“马上走!”说完,往马车的方向走,还不忘回头补充,“我才不会叫你师父,你治好他,我跟你学功夫,我保证比你强!”

鹤来夕傻在原地,半天之后激动得直挠头,“哈哈我总算是找到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司徒,怎么了?”木头看着上车来赶毛驴往外走的司徒,“我们要去哪里?”

司徒回头看木头,道,“木头,你去睡一会儿,我们出去,找大夫给你治病!”

好木望天

作者:耳雅

番外16木木司徒往事篇(中)

在寒冷的天山山巅,有一座仙鹤山庄,这里便是鹤来夕所住的地方。山庄长年覆盖着白皑皑白雪,院子里开满了腊梅花。山庄里有很多的藏书、书画、古玩却没有什么人,只几个负责煮饭和打扫的下人。

司徒和木头两个小孩的到来,让这个山庄热闹了起来。

鹤来夕按照约定,找来了郎中给木头诊脉。郎中看了之后都纷纷摇头,“准备后事吧,这孩子活不过半年的。”

司徒不信,让鹤来夕换郎中,于是,鹤来夕从天下找来了大大小小的名医数百人,得出的结论都一样,最多撑一年,必死无疑。

等大夫们都走了,司徒坐在木头的旁边,道,“木头,你别灰心,那些个大夫都老糊涂了,我看你能活到一百岁的。

木头倒是不以为意,只对司徒说,“你好好跟鹤来夕学功夫,以后出人头地,做天下第一的人!”

“天下第一?”司徒挑挑眉,“这倒是,我司徒要不然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那个!不过咱俩一起做才有意思么,我天下第一本领高强,你不是想做大夫么,就做天下第一的神医?”

木头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说,“嗯,不过时间不多了。”

“唉!”司徒恼了,“都说了那些大夫都是狗屁,老糊涂了,他们治不好你,你自己治自己么!”

“自己治”木头抬眼看司徒。

“就是呀。”司徒点头,“你不就是靠着一本破书挺了那么多年么?你看这老头家里藏着那么多书,就算每一本帮你挺一年,你也能活到一百岁呢。”

木头听司徒说完,愣了良久。

“你想啊,你要做天下第一的大夫,那就表示你比那些个死老头都要能干,所以你一定能医治好他们治不好的病,对吧?他们治不好你,不见得你自己治不好你自己!”

木头听完,掀开被子跳了下来,对司徒说,“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让那老头弄东西给我吃,再将天下的医书都找来,我要自己学!”

司徒见木头振作起来了,也高兴,跑去打开门,对这院子里大喊,“臭老头!”

没多久,鹤来夕就颠颠地跑来了,凑到司徒旁边,“乖徒弟,你叫我呀?”

司徒道,“嗯,你不止要收我做徒弟,还要收那烂木头做徒弟。”

“哈?”鹤来夕打量了木头一眼,道,“他就快病死了,收来干什么哎呀。”

“你说什么!”司徒一脚踹过去。

鹤来夕委屈地揉着自己被踹疼了的腿,“乖徒弟,你怎么踹师父啊?小心天打雷劈啊。”

“我不管,有些事情你要办到,不然我就不认你做师父。”

“行行!”鹤来夕点头连连,“你说,我都听你的!小祖宗。”

司徒想了想,道,“给一个安静的院子,打扫得很干净,也要很暖和,给木头住。要三个下人,非常非常听话的,专门伺候木头,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不准回嘴。还有就是找个厨子,每天做好吃的滋补的东西给木头吃,另外,找专人搜集天下所有的医书,找到一本送来一本,给木头看!叫人建一个药庐什么的,有天下所有的药材,可以采药做药。”

鹤来夕微微吃惊,问,“要这些做什么?”

司徒挑眉,“你答不答应吧?”

鹤来夕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答应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么,我也有个条件。”

司徒仰脸看看他,“你说。”

“你每天跟着我练八个时辰的功夫,除了吃饭睡觉可以回来之外,都跟着我练功,无论多苦,都不准赖掉!”鹤来夕笑道,“你答不答应?”

司徒一拍胸脯,“一言为定,不过你也要教木头功夫!”

“可以。”鹤来夕一口答应,对木头招招手,“小木头,你跟我来!”

随后,鹤来夕带着司徒和木头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偏院,这个院子相当的僻静,里面种满了各种的奇花异草。

“为什么这么冷还能长出花草来?”木头不解地问。

“因为这里有温泉,地面都是热的。”鹤来夕回答,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一座小塔楼,“这里面有天下能找到的几乎所有医书。”

“真的?”木头大吃了一惊。

鹤来夕推开门,“不信你进去看看!”

木头赶紧跑进去一看,就见四面都是书架,一圈楼梯正好可以拿到每一层的书本

“真的都是医书啊!”木头抽出了好几本看。

“你是大夫?”司徒问鹤来夕,“怎么那么多书啊?”

“呵呵。”鹤来夕挑眉笑了笑,“我身子也有些小病,找了好些大夫看,没什么好转。”

“你也有病?”司徒吃惊,但又一想,点点头,“你也是应该有病来着,你看你都那么老了。”

“呵”鹤来夕那个气啊,这小子要不是资质实在是百年一遇,他就直接一掌拍死他了,不过没办法,这小子就是对他脾气,怎么看怎么顺流,只好受气。

随后,木头让人将床铺搬到了阁楼里头,以后每天吃的饭也都端进来,顺便再造一个药庐。

鹤来夕还觉得挺有意思,这小孩儿,都活不了几天了,还那么折腾,不认命这点倒是挺好的,只可惜命太短了。他也没太在意,当即同意之后,就带着司徒练功去了。

从此之后,木头就独自呆在小塔楼里,边吃东西努力长肉,边看书学习医术。

鹤来夕之前来过一次,跟他讲了一些内功心法,然后扔给了他一本武功典籍,就算是教过他功夫了,便全心全意地去教司徒了。

司徒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老头简直不把他当人,练功的方式实在太苦了,什么招都让老头用上了,他几乎每天都得放点血。但是司徒不在乎,起码他现在有好房子住,不会被卖,不会有人抽他鞭子,每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能给木头治病。另外,司徒不愧是鹤来夕所说的奇才,甚至比鹤来夕想象的还要奇,没多久,功夫已经突飞猛进。鹤来夕整天乐颠颠的,整个一二十四孝师父,除了练功方面,司徒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让往东不往西,给端茶捶腿都行。不过司徒还是不怎么待见他,因为鹤来夕对木头不好,从来不闻不问,司徒心里也明白,这鹤来夕对他好是因为看上他练武功的天分了,如果没有这些天分,那就算他死在路边,这老头也不会多看一眼,怎么说呢,鹤来夕是个武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

每天吃饭的时候,司徒都会捧着饭碗跑去木头那里看一眼,见他还活着,就欢欢喜喜地回去接着练功,顺便抢走木头一盆菜,惹得木头叫骂着追他满院子打。

到了晚上,司徒练完功回来,又会上木头的院子里,教他几招自己今天学的招式,再斗个嘴,折腾上半个时辰,才回房睡觉,木头则是吃完了睡醒了就没日没夜地研究医术,他边根据自己感觉来配药,哪儿不舒服就治哪儿,慢慢地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斗转星移,眼看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鹤来夕那天跟司徒练功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问,“那根小木头死了没?”

“啊呸!”司徒翻了个白眼,“你死了他还好好的呢!”

鹤来夕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在看到司徒将黑金侯耍起来后,什么怒气都消了,司徒才十一岁啊,鹤来夕自己就是个天才,但是黑金侯也是到了二十一岁才能勉强用起来,这小子将来了不得啊!

而木头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他现在每天吃得下睡得着,不咳嗽不头疼,也没以前那么怕冷了,司徒教他的功夫他也学得很好,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塔顶去。另一方面,木头的医术越来越好,仙鹤山庄所有的下人有个头痛脑肉的都不用去找大夫,让他给把个脉,开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年,司徒十四岁,上天入地,功夫已经接近鹤来夕了,鹤来夕每天都乐颠颠的,出门逢人就夸自己有个天下第一的徒弟。这几天,鹤来准备带着司徒出去闯江湖,一年左右,单挑所有的武林高手。临行之前,鹤来夕突然想起木头来了,问了一下下人,下人说还好好的呢,没死。

鹤来夕觉得奇了,就抽了个空,跑到偏远来看看。

这天,木头和往常一样在便吃饭边看书。因为懒,所以木头坐在床上,手边好几个食盒,里头都是点心和菜肴,他边看书边写方子,想看另一本时,也不站起来,只是袖子一扬,那本他想要的书就会被隔空抽出来,飞到他的手里,看完了再一甩,稳稳妥妥放回原位。

鹤来夕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隔空取物么?司徒去年刚刚学会的

再看木头,就见他面色已经远不如以前苍白了,人也从枯瘦的小孩子变成了清瘦的少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从他的太阳穴和眼中的光华,鹤来夕可以看出来,这孩子功夫已经了不得了。

鹤来夕吃惊地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巴,这时,司徒正好来跟木头道别,他见鹤来夕跟个桩子一样杵在门口,就道,“哎呀,你挡门口做什么呀?”

鹤来夕侧过身来,司徒跑进去,“木头,我要跟那臭老头出远门了,大概一年,我尽量在过年前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给我开张单子,我给你买。”

“嗯。”木头研磨,写单子,司徒在一旁看,“灵芝不是山庄里有么?”

“不是要那种一般的,我要昆仑山顶上的千年灵芝王”木凌道,“你不是要去单挑那些门派么?我跟你说,每个门派都有个镇派之宝,这昆仑派有三宝,一样就是这个千年冰雪灵芝,还有一样是鸡蛋大小的紫色夜明珠,也可以入药,另外就是一把黑曜石做的刀,我要那个来切东西,你单挑的时候,别忘了把那些东西都打赌赢来!”

“哦!”司徒来了精神,“这么说,每个门派都有镇派之宝的?”

“嗯。”木头点头,“你不能跟他们白打,让他们输了把宝贝给你!”

“那我拿什么跟人家赌呀?”司徒琢磨,“对了!我用仙鹤山庄跟他们赌好了!”

“嗯!”木头点头,“好主意!”

鹤来夕在后面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两个小兔崽子,把他那点家当都当赌本了。

“你俩认得字啊?”鹤来夕狐疑地凑上去问司徒,“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字的?”

司徒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木头教的啊!”

鹤来夕转脸看木头,木头最不待见他了,接着开单子,刷刷刷地写了一大篇,交给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