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没看见下人。”

“什么?”秦望天吃惊,“往常这个时候不是在院门口等着好几个么?”

木凌瘪瘪嘴,“没有,外面一个下人都没,岳家寨那么大我也不敢出去找,万一迷路了误了时辰赶不上吃蟹黄包,那不是白白起了个早?”

秦望天一脸嫌恶地看了看木凌,伸手一把掐住他腮帮子,“你个吃货”话没说完,他跟木凌都傻了。

秦望天见木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还有木凌腮帮子上的肉,软乎乎凉丝丝的,还挺滑

“啊!”木凌突然大叫了一声,一巴掌呼过去,“啪”

“你干嘛打人?”秦望天捂着脸,看着一脸紧张地奔回去照铜镜的木凌,“你又不是姑娘,掐一把怎么了?!”

木凌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望天,“谁叫你掐我脸。”

“你脸怎么了?”秦望天不解。

“掐变形了怎么办?”木凌说得理直气壮。“我这么闭月羞花。”

秦望天盯着木凌看了半天,点头,“是是,月亮看见你要避开,花儿见了你想自杀。”

又沉默了一会儿,木凌捋起袖子就扑了过去,“秦望天,老子跟你拼啦。”

“时辰!”秦望天被木凌双手掐住腮帮子不放,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嚷,“再闹赶不上吃早饭了!”

木凌这才气哼哼地罢了休,把手收回来,瞪还在床上靠着的秦望天,“你还不起来?”

秦望天无奈,“你坐在我身上,我怎么起来?”

木凌一愣,才发现自己正跨坐在秦望天的腿上,刚想走,一动,就听秦望天突然道,“别动!”

“干嘛?”木凌回瞪,却见秦望天脸上有些红,不解地伸手过去摸他额头,“咋的了?受凉了?”一摸才发现秦望天的身上好烫,呼吸也有些急促。木凌伸手抓住他手腕子把脉,“不像有病啊不过你心怎么跳那么快?”

秦望天见木凌在自己身上坐着一副想不通的样子,突然伸手搂住他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呀!”木凌一惊,瞪秦望天,“干嘛你”才发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又热又硬猛的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木凌霎时面红耳赤,秦望天凑到他耳边低笑,“你以后别再随便坐在男人身上了,会出人命的。”

“臭流氓!”羞愤交加的木凌抬手一把推开秦望天,抓起枕头就狠狠地往秦望天脸上砸过去不过,激动过头的木凌没注意,秦望天睡的,是瓷枕头“哐啷”一声。

辰时三刻,木凌急匆匆地奔出房门往百鲜居跑,身后跟着裹了满脑袋绷带的秦望天。秦望天边走边磨牙,幸好刚才老子反应快,拿胳膊挡了一下,不然还不被砸扁了?这死木头不过难得见他真害羞的样子。

一路往岳家寨外面跑,秦望天和木凌越走越纳闷,这岳家寨的人都上哪儿去了?出了大门,就看见门口站着好些人马,都是岳家寨的下人,分成好几队。木凌眨眨眼,问“这是干嘛?早锻炼啊?”秦望天将他拉到身后,看那几个寨主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去东城找,你们去西城。”泰山寨和嵩山寨的两个寨主急急忙忙地分派人手,木凌凑过去问衡山寨的寨主莫衡,“你们找什么?”

“哦,林先生。”莫衡恭恭敬敬地给木凌行了个礼,道,“二少爷昨夜一夜未归,今早我们都听到昨晚的事了,怕二少爷想不开,所以就全城去找人了。”

“哦。”木凌点点头,问,“那岳在云呢?他回来了没?”

“三少爷在房间里睡觉还没醒。”莫衡显然是对昨晚岳在云的表现很满意,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木凌和秦望天左右看看,果然,支持岳在庭的两个寨主一脸的焦急,而支持岳在云的两个寨主一脸的幸灾乐祸。

“人丢了那可不得了啊!”木凌一把拉住秦望天,“走,望望,我们去百鲜居找!”

秦望天跟着木凌外远处走,心说,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摊上这么个吃货。

上了街,两人才知道昨晚上的事有多轰动,简直就是传的满城风雨了。而且还越传越离谱,说什么昨晚上岳在庭被打得跪地求饶,而岳在云只一招就把那顶呱呱的高手摆平了。

“这就是所谓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么。”秦望天摇摇头,脸上淡淡的。

“小望,快点。”木凌在前面招手,“辰时快过了。”

秦望天刚想加快脚步,身旁一条小黄狗屁颠颠地朝木凌跑了过去,跑到木凌身前对他摇尾巴。木凌低头对小狗啧啧了两声,就见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跑过来,边跑边叫,“小汪,回来,人家不是叫你!”

秦望天满脸黑线,木凌就笑得打跌。

两人好不容易在辰时快到的时候赶到了百鲜居,不过却被告知,“蟹黄包已经卖完了,鱼皮饺子倒是还有。”

木凌霎时拉长了脸,在底楼的大堂里指着秦望天就吼,“都是你一大早发情,才害我来迟了吃不到包子。”

话一出口,就听四外一片嗤笑之声,秦望天一张脸臊得通红,但木凌却只是遗憾自己白起了个早。这时,就听旁边有人笑道,“我这里多要了一笼蟹黄包,还没有动过,兄台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木凌就觉这句话那个动听啊,声音那个悦耳啊,转脸一看熟人!就见坐在位子上对他们笑的,正是昨晚精彩故事的另一个主角,那个南海派的高~~手——墨麒麟。

“那我就不客气了。”木凌连客套话都没说就坐在了那人的对面,笑嘻嘻地端过一笼蟹黄包,仰脸叫小二,“三碗鱼皮饺。”

热腾腾的鱼皮饺上来,木凌先给墨麒麟端了一碗过去,笑呵呵道,“礼尚往来。”

墨麒麟笑着点点头,道,“谢谢。”

木凌美滋滋地给秦望天也端了一晚,秦望天有些受宠若惊地看木凌,觉得不可思议。木凌撇撇嘴,瞧了他脑袋上的绷带一眼,没做声。

秦望才明白,大概是木凌因为早上砸了他脑袋的事情,所以请他吃饺子就当赔罪。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也不疼。”

木凌松了口气,将最后一碗端到自己的眼前,伸手一揭蒸笼的盖子哇,一阵鲜香扑鼻。

就见笼屉里白嫩嫩的包子软乎乎蓬松松,诱人食指大动,木凌美滋滋地伸手想要拿包子吃,正这时,突然外面猛的一个人影飞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木凌他们的桌子。

“哗啦啦”一声,桌子整个被撞翻了,蟹黄包都掉在了地上,鱼皮饺子洒了一地

木凌愣住了,当然,百鲜居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木凌转脸,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蟹黄包,白白的包子上面沾了土,鱼皮饺子滚到了泥地里

“娘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掀爷的饭桌,老子他奶奶的阉了你!”,木凌暴怒之下跳起来捋胳膊挽袖子就想揍人,低头一看,就见躺在自己脚边的人有些眼熟。

“呀这不岳家寨二少爷么?”人群中有人眼尖认了出来,众人纷纷吃惊。就见岳在庭一身的尘土,脸上身上都有伤,满嘴的酒气摔在泥地里,看起来落魄又邋遢白衣服上都是灰了,哪儿还有一丝意气风发的样子。

木凌微微皱眉,仰脸看百鲜居的大门外,就见有几个小混混站在那里,嚣张地笑道,“什么未来的天下第一,就是一个醉鬼不堪一击,还做什么武林盟主,我呸。”说完,伸手抛了抛手中的钱袋,“走,兄弟们,用岳家二少爷给的钱去喝花酒!”

百鲜居里的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偷偷地溜走了,木凌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岳在庭,蹲下给他把脉。

“唉”墨麒麟摇摇头,道,“都怪我昨天一时意气用事伤得他太重了,这年轻人算是毁了。”

木凌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内伤也不重。”说完,叫来了一旁颤颤巍巍的店小二。

“雇辆马车,将人从后门送进岳家寨去。”木凌掏出一张银票给他,“交给泰山寨的寨主孟启泰,路上不要张扬。”

“呃是。”百鲜居的小二人来人往见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木凌不是好惹的主,赶紧就照办了。

“我见昨日,兄台似乎是和岳在庭在一起的。”墨麒麟对木凌道,“等他醒了,能不能替我说句抱歉,并让他重新振作。”

木凌抬眼看了看他,伸手一拍他肩膀,“哎呀,不用在意,男人历练历练那是资本么。”说完,又有些惋惜地瞅了一眼地上泥呼呼的包子和饺子,撇撇嘴,说了声,“阿望,走了,回家做蛋炒饭吃。”

岳在庭被安全地送回了岳家寨,泰山寨的寨主庆幸是将人从后门偷偷送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然要是让衡山寨和华山寨的人看见了,那岳在庭以后就要落人口实,永远抬不起头来了。赶紧将人抬进房里,洗漱换衣服安顿到床上休息,并悄悄找来了大夫医治。

木凌回来之后就无精打采的,坐在房前的台阶上看着前院大朵大朵的芍药发呆。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木凌嘀咕,“死望望真没用,做个蛋炒饭都那么慢。

正在嘀咕,就见秦望天拿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木凌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的不爽,就用食盒碰了碰他的胳膊,“诺。”

木凌接过来,心说,“不知道他煮出来的蛋炒饭怎么样。”边想,边打开了食盒愣住。

就见里面一笼白嫩嫩冒着香气的蟹黄包,还有漂着金黄色蛋皮,翠绿色葱花的鱼皮饺子。木凌愣了半天,仰脸看秦望天,“不是没有了么?”

秦望天挨着他在台阶上坐下,低笑,“用刀架着厨子的脖子,没有也得有,是不是?”

木凌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伸手拿起一个蟹黄包咬了一口,黄澄澄的蟹黄馅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木凌边往外哈热气,边说,“好吃!”又用勺子舀起一个鱼皮饺子塞到嘴里。薄薄的鱼皮脆脆的,里面软糯香滑的虾肉馅。

“嗯,好吃!”木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见秦望天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就将那半个蟹黄包都塞进了嘴里,又拿起一个递给秦望天,“望望,好吃哦。”

秦望天看了看那个白嫩嫩的蟹黄包,笑,“好吃么?我也尝尝。”说完,伸手抓住木凌的手腕子,往前一凑,对着木凌油乎乎的嘴,亲了下去。

第十六章

很不巧,木凌此时正好沉浸在蟹黄包的美味之中,正好觉得秦望天也有讨人喜欢的一面,正好还想去舀一勺鱼皮饺子吃因此,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木凌,被卯足了劲就等着这一次偷袭的秦望天——亲了个正着。

秦望天显然还是有备而来的,干净利索地就在木凌油乎乎的嘴唇上面碰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就跑,等木凌反应过来自己吃亏了的时候,便宜已经被人占走了。

秦望天躲得老远,不出意外地就见木凌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良久才“啊!”地叫了一声,但是好吃的本性和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先把手里的食盒盖上盖子,放到一边,然后

“我打死你个死不要脸的小流氓!”木凌抬手抓住旁边的一个花盆就砸了过去。

秦望天早有准备木凌会发疯,赶紧左躲右闪,院子里摔碎了一地的花盆,当最后一个砸过来的时候,秦望天猛地一偏头,就听身后一声闷哼传来再回头一看,那花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突然走进来的岳在云的脸上。岳在云刚刚进来的一瞬间,正好看见秦望天亲木凌,然后他就傻住了以至于花盆迎面飞来也不知道躲避。

木凌和秦望天也愣住了,木凌拿袖子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狠狠瞪了秦望天一眼。

秦望天则坏笑着对他舔舔嘴唇,挑挑眉笑得有些孩子气。

木凌越想越气,痛骂自己刚刚还觉得这个小流氓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原来都是有目的的,小坏蛋!想罢,拿起地上的食盒,转身进屋关门,自顾自开吃去了。

院子里,秦望天转脸去看岳在云的情况,就见他脸上都是土,鼻子还被撞红了一大块,看起来有些狼狈。

“没事吧?”秦望天问他。

“没。”岳在云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脸上微微有些红,看了看秦望天,低声说,“我其实早就怀疑你们不是普通的主仆了”

秦望天也没有否认,问他,“三少爷怎么来了?”

“哦,二哥回来了。”岳在云道,“大夫也来给他看过病了,没什么大碍,我来谢谢你们,听说是林先生派人送他回来的,还雇了马车,没人看见二哥的荒唐样子。”

秦望天盯着岳在云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没什么。”

“嗯,虽然我不喜欢二哥,但是他毕竟是岳家寨的人,你们也算是帮岳家寨保住了颜面。”岳在云笑了笑,“还是要谢谢你们。”

“你不喜欢你二哥?”秦望天颇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他对你不好?”

岳在云摇摇头,道,“二哥是父亲生在外面的,后来好不容易认了回来,他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们从小没有感情总觉得他永远给人看外面的一层,看不见里面。”

秦望天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

“对了,秦大哥,你身手好像不错。”岳在云笑呵呵地道,“不如我们有空过几招吧。”

秦望天点点头,“有空吧对了,离岳在庭的就任大典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月左右。”岳在云挑眉,“不过出了这种事,那几个长老和寨主未必会再支持二哥了,江湖上的朋友一定也会反对,到时候我回会跟二哥挑战的,一定要做岳家寨的寨主。”

秦望天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你那么想做岳家寨的寨主?”

“当然想了!”岳在云拍拍胸脯,“我从小就立志要将岳家寨发扬光大!另外,这也是我爹的心愿,他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快些长大成材,好继承岳家寨,他是想让我做寨主的,所以我不信他会临终前突然把岳家寨托给二哥。”

秦望天静静地听完,轻轻点点头,淡淡道,“好!”

把岳在云打发走之后,秦望天走到门前,推开木凌房间的大门走进去,就见桌上的食盒已经空了,木凌把蟹黄包和鱼皮饺都吃完了,正靠在床上惬意地剔牙。

“这两天岳家寨应该会为岳在庭和岳在云谁做掌门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秦望天走到桌边坐下,“要查岳南风的死因,这几天最好。”

木凌白了他一眼,看起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喂,别那么小气么。”秦望天笑了笑,“你都一把年纪了。”

木凌叼着牙签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望天,问,“你跟岳在庭不是深仇大恨么,那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你怎么对岳在云挺好的,昨晚上还要我救他?”

秦望天没说话,独自坐在桌边发呆。

“喂。”木凌靠在床柱上,道,“我觉得你虽然流氓了一些,讨厌了一些,欠揍了一些”见秦望天看了他一眼,木凌打住话头,切入主题,“不过你真的还不像那么睚眦必报和钻牛角尖的人,干嘛跟岳在庭那么深仇大恨?”

秦望天淡淡一笑,“你不是嫌麻烦不想知道么,还问来干嘛?”

“嗯我是想说,岳在庭经过这一次,也许会对他的人生有一定的改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秦望天看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我功夫比岳在庭好很多,如果我要他死,可以立刻去杀了他,而且人不知鬼不觉。”

“那你究竟想干嘛呢?”木凌问。

秦望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的恨意难消。”

木凌有些不解地盘腿坐起来,双手支着下巴问他,“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他?”

“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秦望天双眼盯着红木的桌面,看着上面的几点茶水,缓缓开口,“不过听了之后,也许你会后悔。”

木凌八卦的本性上来了,其实他已经好奇很久了,秦望天怎么说也是个有大好前途的青年么,干嘛为了报仇非要连命都赔进去练什么七绝神功,什么仇恨至于这样?”

“你说吧。”木凌挑挑眉,“我撑得住。”

秦望天倒了杯茶,给木凌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侠女,叫秦琪。“

“这个我知道!”木凌打断他,“三绝神刀的最后一个传人么,听说她师父和七绝老人是同门,七绝神功和三绝神刀拼起来,就能无敌于天下,因此那个门派也叫十绝门,掌门就是鹤来夕之前的天下第一,十绝老祖,不过可惜这几个徒弟都不够资质,七绝神功也好,三绝神刀也罢,都没有练成。”

秦望天微微一笑,点点头,“秦琪那年二十岁,他师父和七绝老人决裂之后,十绝门就解散了,她拿着三绝神刀的秘籍,独自离开了天山四处闯荡。”

木凌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心想,姓秦,莫非是这小子的娘亲?

“秦琪在仙都的妙庭观,遇到了年轻时候的岳南风和他的朋友慕容烈。秦琪涉世未深,岳南风主动接近她,对她示好,她就动了心,与岳南风一夜夫妻,还把三绝神刀的秘籍给了他以为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却不料岳南风第二天便不见了踪影,拿着她的三绝神刀的秘籍,走得无影无踪。”

“好过分诺。”木凌撇撇嘴,“骗人家的秘籍就好了么,干嘛要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秦望天接着道,“三个月后,秦琪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就天南海北地开始找岳南风的踪迹最后才打听到,这岳南风得了三绝神刀的秘籍之后,武功大成,成立了岳家寨,而且他早就已经有了妻室。”

“秦琪性格刚烈,找岳南风大吵了一架。岳南风当时并没有子嗣,当听说秦琪有了孩子之后,说要留下她,不过先不能给名份,要等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儿,还要滴血认过亲的确是他岳南风的儿子,才能留下做妾。”

“哇”木凌摇头,“这么下贱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啊。”

秦望天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下贱这个词真用对了。”

“那后来呢?”木凌催促岳在庭继续往下说。

“后来,秦琪大怒之下,跟岳南风一刀两断,离开岳家,岳南风还稍稍有些人性,给了她一枚玉佩,说如果孩子生下来,她独自一人无法抚养,就将孩子和这玉佩一起送到岳家寨来,他来养。”

“秦琪远走,历经千辛万苦将孩子生了下来,她想起当年与岳南风初遇的那座妙庭观,无论岳南风当时是不是骗他,但在妙庭观的那一段时间,是秦琪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所以她就给孩子取名为在庭,不过没有姓岳,而是姓秦。”

木凌不禁有些咋舌,那秦在庭究竟是秦望天,还是岳在庭?

“不过秦琪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没人照顾,外加还在气头上,身体搞垮了,人又清高不肯改嫁,坚持独立抚养孩子在孩子养到五岁的时候,秦琪病重。”

“真是人间悲剧啊。”木凌拖着下巴摇摇头。

“她把玉佩交给了秦在庭,告诉了他身世,让他去南城找一个叫慕容烈的,他会带着他去找岳南风,让他抚养他长大。”

“那秦在庭去了?”木凌问。

秦望天摇摇头,“秦在庭和母亲感情深厚,知道都是岳南风害他妈如此悲苦,怎么肯去但是秦琪告诉他,让他去不是让他去认爹的,而是借着他的庇护努力长大,并且把三绝神刀的秘籍偷回来,这是师门的神物,不能流落在外面。”

“然后呢?”木凌问,“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到南城的?”

“靠乞讨,偷鸡摸狗,什么都干。”秦望天淡淡道,“不过他从小就在妈妈身边,虽然生活清苦,但没什么历练,因此经常被骗,还好跟秦琪学了些功夫,但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子,能有多厉害?”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秦望天道,“那个人叫周放。”

“是什么人啊?”木凌好奇。

“周放和秦在庭差不多大,很瘦,他也是个流浪儿。”

“哦,遇到难兄难弟啦?”木凌笑嘻嘻地道,“跟当年我和司徒的境遇挺像的呢。”

秦望天笑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两人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情同手足。”

“对吧。”木凌笑呵呵,“不过我跟司徒是主意我出,架他去打,嘿嘿。”

“你和司徒真幸运,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秦望天轻轻叹了口气,道,“秦在庭当时想,他没有了娘,但是有了周放这样的一个好兄弟也不错他可以和他一起长大,等他认了岳南风,有他一口吃的他就分周放一口,等抢回了三绝神刀的秘籍,他们两人就一起苦练功夫,长大出人头地。”

“一样一样!”木凌拍大腿,“当年我和司徒也这样。”

秦望天无奈地看看他,道,“不一样。”

“嗯?”木凌歪头看他,“怎么说?”

“三年后,秦在庭他们终于找到了慕容烈,慕容烈是南城的一大户,他得知了秦在庭的身世之后,非常高兴,因为他和岳南风是好友,随着岳南风的岁数越来越大,他似乎对当年的事情觉得歉疚起来,托人找了他们母子好多次,但始终无果。”

“对吧,五十知天命,干了缺德事要遭报应的!”木凌撇撇嘴,“拜再多菩萨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