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儿一瞬间呆了。
她和陶静才过来香江一年半,身份证也都是一直在用,老家的地址一找一个准。
“不行。”赵沁儿定定地看着陶静,半晌,语调急促道,“不能让他查到,得想办法封住那些人的口。对了,三百万,当掉玉坠有三百万呢。用这些钱堵住左邻右舍的嘴,没问题的。”
“行吗?”陶静迟疑地看着她。
“怎么不行啊!”赵沁儿只想想美好的未来在朝她招手,整个人都兴奋极了,飞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编几句谎话而已,不成问题。等我们回了欧阳家,三百万算什么呀,三千万都不在话下。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被发现也没什么呀,咱们是陶夭的亲戚,就是他们的亲戚,他们能把咱们咋样?”
她这话,打消了陶静最后一丝顾虑。
她的女儿是欧阳家失而复得的千金小姐,那她,作为失忆的欧阳谦的未亡人,便是欧阳家失而复得的儿媳妇。
许蔓算个什么东西?
不对。
陶静一瞬间又冷静下来,一字一顿说:“还有许蔓呢,她在香江。”
“怕她个鸟哦。”赵沁儿不屑一顾地说,“她身上的秘密比我们还多呢。她当初抛弃了舅舅和夭夭,又各种想办法抹平她那些事,她要是敢抖出咱们的事,大不了咱们也抖出她的事。我们没法进欧阳家,她到时候进不了欧阳家,指不定连霍家也没法待了。”
陶静脸色震惊地看着她,半晌,突然笑了。
“你说得对,那个贱女人,没有脸进欧阳家的门。她和你舅舅是未婚先孕,估摸着也没领过证。”
“所以啊,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我做了亲子鉴定,欧阳琛那边这次别出事,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欧阳家了。夭夭后面再问,我们就说我爸是失忆被捡的就行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赵沁儿话音落地,拿出手机给陶夭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接通,她笑着唤:“夭夭。”
“表姐。”
赵沁儿听着她声音稍微有些哑,轻声问:“你在干嘛呀?怎么听着声音很累的样子。”
陶夭打了一个哈欠:“嗯。你有事吗?”
“有点事,想明天过来找你一趟。”
陶夭在那边一愣:“找我?可我在乾州呢,最近不回去。”
“乾州!”
“嗯。影视基地。接了个新工作。”
赵沁儿愣了半天,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乾州距离香江跨着省,坐飞机得两个多小时,坐火车最快也得六七个小时,她就明天一天时间,后天就得去医院。
赵沁儿握着手机,想半晌,语调着急地说:“那我明天过来找你好了。有点急事呢。”
“啊?”
“先挂了哈,我明天来找你。”
赵沁儿着急地挂了电话,朝陶静说:“夭夭在乾州呢。”
“啊?”
“别啊了,来不及了。”赵沁儿说话间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找东西,对她说,“妈你听我说,你明天别开店了。我们现在就去坐火车,我去乾州找陶夭,你拿了钱去乾宁找老不死的他们,把那些人的嘴全封了。最好明天一天搞定,我们明晚回来。”
“一天时间太紧了。”
“哎呀,你想想啊,欧阳家就算跑去调查,顶多也就问问老不死他们和左邻右舍,这种事谁要往出张扬啊,事情搞清楚就行了,能问多少人?”
“那我现在收拾东西?”
“赶紧啊,我们坐火车回去。”
“好。”陶静思维有些乱,傻乎乎地点头说。
——
晚上九点半。
陶静母女俩到了香江火车东站。
赵沁儿拿了身份证到窗口,催促说:“两张到乾州的火车票。”
乾州和乾宁同属于乾平省,两个市紧挨着,火车只在乾州有站,下了车,去乾州影视基地和乾宁市还得倒车坐大巴,她们时间很紧张。
售票员淡声说:“晚上只有站票了,十一点十分的。”
赵沁儿一愣:“站票?”
“对,七个半小时,七点之前就到了。”
赵沁儿烦躁说:“两张。”
售票员出了两张票,她有些郁闷地拿了,给陶静一张。
晚上在火车上站七个多小时,想想也知道要命,可她们母女俩都是吃过苦的人,也能勉强撑得住。
最后一次了。
跟着汹涌的人潮大清早出了火车站,赵沁儿在心里想,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坐火车。
欧阳家那种身份,以后出门最起码是飞机头等舱吧?
一晚上没合眼,她头发都脏了,打着哈欠对陶静开口说:“分开打车吧。我去影视基地,你去乾宁。”
陶静精疲力尽,提着包走了。
赵沁儿直接包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想睡不敢睡,打起精神上网,仔细地找了下关于亲子鉴定方面的消息。
头发还得好几根,带着毛囊的,真他妈烦!
她叹口气,将烦恼先抛诸脑后,发短信问陶夭:“你在影视基地哪一块?”
乾州火车站距离乾州影视基地还有三个多小时车程,等她到了都得吃午饭了,想想都郁闷。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赵沁儿抓狂地想着,等收到陶夭的回复才稍微安下心。
出租车行驶了整整四个小时。
十一点多,赵沁儿到了影视基地,打起精神,坐着观光游览车前往陶夭发给她的地址。
陶夭十二点下戏。
赵沁儿在剧组外等了好一会,十二点刚到便给她打电话。
陶夭接了电话,说很快出来。
赵沁儿长松一口气,抱着包等在边上,没一会,远远地看到几个人朝她走了过来。
傅影帝?
她狠狠愣一下,发现那个穿着半旧布衣的男人当真是傅远。
走在她边上还有两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都有些眼熟,应该是他的助理之类的。
另外还有一个青年。
青年穿着笔挺的军装,戴一顶军帽,微微低着头看手机,眉眼英气清隽,手指细长白皙,非常让人惊艳。
她正愣神,对上青年突然抬眸看过来的眼睛。
两个人都齐齐一愣,她嘴巴大张着,眼看那几人越走越近。
陶夭对边上三个人说了句什么,抬步到了她跟前,她抬手将压低的帽檐往上推了一下,眼眸微抬问:“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找我?”
赵沁儿目瞪口呆,完全石化了。
陶夭,她……
赵沁儿看着眼前雌雄莫辩的俊美青年,好半晌,结结巴巴声音恍惚地问:“夭……夭,你……你的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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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天,纯剧情评论三百条。
对此,阿锦想说:可以,这很读者。你们继续玩,别要停!
还有这几天一直说我狗血的小可爱啊,我想表态:对方拒绝了你的评论并一脚踢翻了你的狗血浇在你身上。(*^__^*)
O(∩_∩)O哈哈~捶地笑!
言归正传,阿锦今天来了大姨妈,比较狂躁,三更应该没有。但是你们安慰到我的话,我会忍着姨妈痛二更多写点,让今天成为一万一更新的一天。来呀,互相安慰或者互相伤害,看你们。(⊙o⊙)
166:玉坠哪来的?【二更】
“拍戏需要,剪了。”陶夭淡声说。
“剪……剪了?”赵沁儿不敢置信地又反问了一句,整个人站在原地,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无比震惊。
陶夭剪了短发?
看上去也就比平头稍微长一些。
怎么拔?
赵沁儿手里的包砰一声砸在地上,她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陶夭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话,手机里微信又来了。
欧阳琛:“嗯。我来乾州这边办点事。你下午几点结束,有时间请我吃个晚饭吗?”
陶夭想了想,问他:“你晚上不回去呀?”
欧阳琛:“明天早上回。”
陶夭:“六七点吧。那你过来,我请你吃这边的夜市。[微笑]”
“好。”
陶夭收了手机,看向赵沁儿。
赵沁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俯身拎起了自己的包,勉强笑着问:“你拍什么戏啊?怎么连头发都剪了?”
陶夭不接她话茬,又问:“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赵沁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陶夭看一眼边上等着的三人,略微想了想,有些抱歉地说:“我挺忙的,你要没什么事就快点回去吧,我中午还要听人讲戏,没时间陪你吃饭。”
赵沁儿:“……”
第一次见到这么为人处事的!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大老远跑来,这人就这么招待她?
陶夭看着她有些不满的脸色,顿时回过神来,难得解释说:“我昨天才刚进组,剧本上很多问题要傅影帝指导,下午也有戏份,时间的确很紧张。”
“紧张到连跟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啊?”
陶夭一愣:“嗯。”
赵沁儿:“……”
陶夭看着她又说:“吃饭时间很短。傅影帝要在饭桌上给我讲,我也不能带你,你要没事找我的话自己去玩吧。”
赵沁儿:“……”
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陶夭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赵沁儿看着她朝那边三个男人走过去,后知后觉地发现,其中一个男人她在影视城见过,是陶夭的经纪人。
她怎么运气这么好!
拍电视和傅影帝搭戏,眼下也不晓得拍什么,又和傅影帝在同一个剧组,傅影帝还那么照顾她。
她已经跟了程老板还不够吗?
一时间,赵沁儿又想起了网上那个绯闻。
气郁难平……
她掏出手机给陶静打电话。
陶静已经办完事,心情很好,笑着喂了一声,说:“我这边没问题了,你呢?见到夭夭了吗?”
“别提了。”赵沁儿郁闷地说。
陶静一愣:“怎么了?”
“陶夭为了拍戏剪了个男生头,头发不能用了。”赵沁儿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问,“妈,这下怎么办呀?”
陶静愣了许久说:“你不是说血也可以?”
“可我总不能把她弄伤啊?”赵沁儿烦躁地说,“而且弄血不是很奇怪吗?弄头发我可以事先把头发攥手上,弄血怎么办?医院里扎一针能办的事,我非得提前准备好,不惹人怀疑才怪!”
“那你要怎么弄?”
赵沁儿叹口气:“陶夭简直有病。我来了她也没理我,跟其他人走了,说是下午还有戏份。我不能在这等她,咱们先坐飞机回吧。回去了再想办法,老爷子那么心软,要不打亲情牌?”
“我这边应该没问题了,就是三百万用完了。”
“啊!”
“两个老的要照顾你弟弟,拿了两百万,同意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以后再不来打扰我们。”
“行啊行吧,那我们在机场见。”
赵沁儿声音有点烦躁。
陶静心情却不错,掐断通话,将手机装进包里去。
她快步出小区,打车离开。
——
马路对面。
一辆黑色宝马缓缓停下。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快步下车,笑容可掬地拉开后排车门,语调亲和说:“二少,到了。”
欧阳琛下车,笑容清浅:“陈总别这么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被唤作陈总的男人笑容满面地又说了一句,朝司机道,“我们先进去,你停了车过来。”
“好的。”司机一应,将车子开走了。
陈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欧阳琛。
集团总部那边关于这位少爷的传言很多,他听闻最多的两点评判是:少年老成、精明强干。
眼下第一次见,自然好奇。
欧阳琛仿若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朝另一边下车的中年男人说:“地址没错,走吧,先进去。”
“嗯。”那男人点点头,笑说,“有劳陈总了。”
“哪里哪里。”陈总客气地笑起来。
三个人过了马路,进了街对面的巷子,按着地址,很容易找到了陶静原先住的小区。
小区是旧楼,看上去颇有些年代。
晾衣架设置在楼外,一抬眼,视线里花花绿绿许多衣服迎风招展。
绿化一般,树木比较高大。
有些树下挂着鸟笼子,鹦鹉、画眉在里面叽叽喳喳乱叫。
有学生放学回来,自行车就停在楼道口。
总之,很热闹……
欧阳琛、陈总和老七进了三单元,十二点多到一点多,经过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又一起下楼。
欧阳琛和老七脸色比较平静。
陈总叹气说:“大少爷临去都没想起来,真是……”
他们先去了赵家,问了当年捡了欧阳谦的两位老人,又在楼上楼下问了三四户,得到了如出一辙的答案。
欧阳谦是赵家老两口在海边捡的,醒来一问三不知。
老两口没儿子,就顺带养了他。
这房子原先是欧阳谦和陶静的婚房,后来欧阳谦因病去了,陶静一直没有再嫁,眼下女儿争气考了大学,她陪着过去照顾,老两口搬过来住,顺带照顾着一个外孙。
听起来和陶静讲的差不多。
欧阳琛微微拧着眉,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