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这种时候可不适合讨论这话题。
“那,身体感觉怎样?会痛吗?”
厉景呈望着荣浅关切的目光,他嘴角浅弯下,“我刚才没戴套子。”
“呃?”
荣浅想了想,猛然反应,“什么?”
“浅宝,再给我生个孩子吧?一个小米糍太孤单了。”
“你给我下去!”荣浅双手朝他胸前一推,这力道简直惊人,瞬时就将厉景呈推翻在床上。
发病的事,荣浅之后也就没再提起。
宋稚宁连着几日没去画廊,这天,画廊的工作人员给她打个电话,说是有事让她过去处理下。
宋稚宁驱车赶往,画廊开在市中心内,周边却是条安静的小街,坐落着好几家风格雅致迥异的咖啡厅,她目光不经意扫向外面时,看到路边停了辆熟悉的车子。
那是厉景呈的座驾。
宋稚宁放慢车速,开出去几十米后,她倒了回去。
尽管有犹豫,但宋稚宁还是下了车。
走进咖啡厅内,果然见厉景呈一个人坐在里面,宋稚宁走了过去,男人抬头看见他,也没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仿佛知道她会来一般。
“坐。”
宋稚宁点了杯咖啡,看向窗外,“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了好几天了,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来见我。”
她神情复杂地看眼厉景呈,男人并不言语,慢条斯理喝着咖啡,宋稚宁两手垂放在膝盖上,片刻的沉默后,还是率先开口,“你,好些了吗?”
“你指什么?”
宋稚宁似乎鼓足勇气才说出那三字,“你的病。”
“你看我是好没好?”
“景呈,对不起。”
厉景呈捏着杯耳,通体白净的咖啡杯在他指尖衬出一层冷艳,“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的反应其实很正常。”
“你病发的时候,认得出我吗?”
“我记得当时的每一个场景,以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宋稚宁僵直的背部似乎软了下,全身的力气被抽尽,服务员将咖啡送上桌,她连谢谢都忘记说了。两手捧住咖啡杯,宋稚宁的目光落进那深褐色涌动的液体内,“景呈,我知道,这次我肯定让你失望了。”
“我没对你失望,”厉景呈抬下目光,“我觉得你的行为在情理之中,遇上任何人,可能都会那样,所以我事先就没对你抱过太大的希望。”
宋稚宁尝到喉间内的涩意,她做了个勾唇的动作,却并不是真正在笑,“但这个任何人,不包括荣浅是吗,她很勇敢。”
“她是我妻子,她很懂得怎么守护我。”
宋稚宁越发觉得自己被贬得很低,很低,但她没法掩饰,她当时的害怕全是发自内心的,她想解释,却无从下手,厉景呈那晚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她还说过要报警,还挥手驱赶他。
宋稚宁单手撑住前额,所有的事情都该过去了。
“以后,我再不甘心都没用了,因为我自己没有那个信心能站到你身边,看到你那样,我满心都是当年被伤害后的痛苦,我真的很怕,景呈,我只求你别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其实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我只是心里过不去…”
“我明白,”厉景呈接过她的话,“我和你的这一段,就在今天彻彻底底画上个句号吧,以后,你也好好过你的日子。”
宋稚宁听着,眼圈红了,但没有任何纠缠的话语。
有些事,有些结果,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她轻吸口气,“我的手受伤以后,家人让我出国,我没有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是怕你来找我,我一时没法接受,我又怕你的病会时不时发作,我想到国外去好好想清楚我们之间还能否继续。每当我准备抛开所有,想回到你身边时,我的手就提醒着我那晚的噩梦,我想了那么多年,但你早就走远了,再也不是我的了。”
厉景呈手指敲打着杯沿,“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害怕我也正常。”
“但我爱你啊!”
“你是爱,你说你比荣浅要爱我,其实,在我和荣浅的这段感情中,向来都是我在追逐,我之前也说过,她从来不承认爱上我了,可就是这个从未说过一句我爱你的女人,却在最危急的时刻紧紧抱住了我,宋稚宁,那时候,你在哪?”厉景呈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的愤怒,他一点都不生气,没什么好气的。
说出这话时,他反而很自豪,为自己有那样的一个女人。
宋稚宁不用回想,那个场景她至今仍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候,她站在飘窗上,躲在帘子后面。
她重重吐出口气,为这好不容易结束掉的感情。
她以后再也不需要纠缠了,再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份残存的不甘心,也被自己给熄灭了。
宋稚宁不禁反问,当初,如果她不是一走了之,而是不顾一切地抱着厉景呈,他们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也许,厉景呈的生命中,再也插不进一个荣浅。
宋稚宁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苦的想哭。
她站起身来,“我得去画廊了。”
厉景呈点下头,看着宋稚宁拿起包往外走。
他觉得肩膀上很轻松,他优雅地啜口咖啡,目光微微眯着,想到荣浅,想到他的妻子,他又不由笑开。
拍卖行。
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荣浅喊请进,抬头见对方手里抱着一大束花。
“哪来的?”
“当然是有人送你的。”
秘书将花放向办公桌,“好多人都看见了,荣小姐,你真幸福。”
荣浅抽出张卡片,上面简短地写着几个字:老婆,我爱你。
厉景呈最近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完全拿肉麻当饭吃啊。
她捧着那张卡片,秘书笑意盈盈地离开,荣浅嘴角不由浅弯,这样的日子真好,她喜欢平静,宁可不要惊心动魄的激情。
出去找厉景寻的人,始终没有动静。
厉景呈知道,老爷子插了一脚,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而极大的可能性,是厉青云已经找到厉景寻,却将他安置在某个他没法跨越进去的地方。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天气进入到最炎热。
厉景呈的别墅内,完全成了一家人的自由天地,他们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可偏偏有些宁静维持在汹涌潮动的表面,持续的时间自然不会久。
这种祥和,是被一个电话打破的。
荣浅接起话筒时,里面传来沈静曼的声音。
“妈。”
“浅浅啊,”沈静曼开口问道,“景呈在吗?”
“噢,他在书房。”
“你让佣人喊他接电话。”
“好。”荣浅示意旁边的佣人过来,“去二楼,说夫人来的电话。”
“是。”
沈静曼见电话是荣浅接的,正好有些话要吩咐她,“浅浅,老二回来了。”
“什,什么?”荣浅舌头打结,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静曼赶忙又说道,“你爸让你们晚上都回家吃饭,你一定要劝着景呈啊,别像上次那样鲁莽,有什么事好好说,知道吗?”
荣浅浑身冰冷,指甲掐住掌心,疼痛感将知觉拉回些,她这才点头应允,“我会的。”
耳朵里传来阵咔嚓声,厉景呈的声音从另一个话筒内传来,“妈,有事吗?”
沈静曼将厉景寻回来的事跟他说了,“你爸说,晚上让你们三个都回来,谁都不许缺席,我也好久没见孙女了。”
“他还敢回来?”
“景呈,我就怕你糊涂,可千万别冲动啊,不然巩卿巩裕又要煽风点火。”
厉景呈沉默半晌,“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后,荣浅沉默地坐在沙发内,厉景呈下来时,径自坐到她身侧,他伸过去握住荣浅的手,“我今晚,要回趟家里。”
“你和妈的话我都听见了,爸让我们都回去。”
“你跟小米糍留在家里。”
荣浅覆住厉景呈手背,“别担心我,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既然他回来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景呈,我们不差这点时间。”
厉景呈俊脸绷紧,眼里迸射出阴寒的光芒,好像恨不得就此将厉景寻撕了一样。
他当然不舍得荣浅,要若无其事般见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得需要聚起多么浓烈的勇气?
那比一刀刀剜在身上还要疼。
“我不想你见他。”
荣浅喉间轻滚,吞咽下的气,令她喉咙生疼无比,“今晚,爸让我们过去,肯定有话要说,景呈,我不怕的,我必须去。”
她怕厉景呈克制不住自己,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荣浅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起身去收拾下。
厉景呈准备出门的时候,荣浅抱着小米糍下来,跟着他上了车。
一路来到厉家,荣浅横在女儿身前的手不由收紧,厉家的大门口站着个人,荣浅细看下,居然是盛书兰。
厉景呈停好车,从荣浅手里接过女儿,盛书兰朝身后大厅的方向看眼,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她快步跑上前,“景呈,浅浅。”
厉景呈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荣浅冲对方点下头。
盛书兰似乎没发觉这怪异的气氛,“景呈,二少回来了,你别冲动啊,对你没好处的。”
厉景呈冷哼声,“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跑过来说这些话,不怕他说你吃里扒外。”
“我是为你好…”
男人一把拉过荣浅,快步进去。
巩卿巩裕正围着厉景寻说话,而客厅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见到几人进来,巩裕扬高嗓音,“哎呦,景呈和浅浅来了啊,快过来吧,景寻也给你们带东西了。”
荣浅的目光不由同厉景寻对上,男人眼角浅漾,里面包含的深意怕是只有荣浅才懂,她忽然觉得举步维艰,不敢上前,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抛之于众人跟前一般。
厉景寻的视线犹如毒蛇般,令荣浅浑身不舒服,难受至极,喉咙好像被人卡住了呼吸不过来。
巩裕站起身,一脸的得意,“景呈啊,你上次闹成这样,真是个误会,景寻是接了老爷的任务出国的,只不过需要保密,才谁都没说,你看看,这么多特产都是买来送你们的,那件事啊,以后谁都别提了。”
厉景呈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荣浅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冲动,厉景呈回握住她的一只手,沈静曼则铁青着脸坐在沙发内,“什么事要出去两个月,我之前怎么没听老爷说过。”
“大姐,有些事不好被外人知道的。”
“你!”
盛书兰跟在后面,厉景寻朝她招下手,她慢吞吞坐到他身边去。
厉景寻拿起个盒子递给盛书兰,“给你的。”
“谢,谢谢。”
“景呈,荣浅,”沈静曼招呼着两人,“过来这边坐。”
小米糍率先过去,厉景呈拉住荣浅的手,巩卿巩裕这会一颗心落定,拉着厉景寻不住说话。
男人朝这边看眼,“嫂子,我也给你们带了礼物。”
荣浅咬紧牙关,眼睛射出的恨意恨不得将厉景寻凌迟。
厉景呈冷笑下,“你的东西,我们无福消受。”
“别这样,景寻也是一片好心。”
厉景寻将一个盒子推到荣浅跟前,他起身将盖子打开,荣浅看到里面躺着个U盘。
45嫂子,你怀孕了吗?
她大惊失色,潭底强装起的镇定撕开破裂,荣浅攥紧了掌心,一颗心通通直跳,似乎迫不及待地跃到嗓子眼处。
厉景寻无缘无故送个U盘,可想而知,这里面…
荣浅不敢再往下想,盛书兰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到边上,她抬眼看向荣浅,“浅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面色惨白如纸,有些事纷纷涌进脑子里,本来就没法好好地忘记,更别说被人精心提及后,荣浅避开视线,坐在沙发内后,双手死死抓着膝盖上的裙摆。
厉景呈面目犹如沉浸在阴暗中,连周身都布满窒冷的气息,他一手抓住荣浅的手掌,另一手拿过U盘,“这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厉景寻嘴角噙笑。
男人握紧U盘,厉青云从楼上下来,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都聚在那做什么?”
巩卿巩裕拉着厉景寻起身,沈静曼沉下面色,跟了过去。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厨房下了功夫,跟摆宴般,满满整桌子的菜,巩裕是最开心的,拉着儿子让他说外面的事,厉青云率先提筷,看眼面容冷峻的厉景呈后,他落下筷子。
“有件事,之前没跟你们说,景寻出去,是为公司谈个合作案,也是我要求他保密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巩裕满口得意,“就是啊,景寻怎么会差点丢了性命呢?他平日里恪守本分,做事也张弛有度。”
这桌上的人,十有知道厉青云是在护着厉景寻。
沈静曼看向荣浅,示意她别让厉景呈冲动。
两人拉着手,荣浅垂下视线,厉家大宅内的灯光很亮,厉青云信这一套,家里的灯若是不亮了,那么事业仕途都不会兴旺。
她觉得视线被照得带出几许朦胧,荣浅没有丁点的食欲,厉青云将他们专门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荣浅心里系着那个U盘,她设想着里面可能会出现的内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藏着那脏污难堪的一幕。她屏息凝神,几乎吃不下一口饭,厉景呈见她神情恍惚,凑到她耳边安慰,“没事的,U盘里面不可能会有东西。”
荣浅更加紧握他的手,她不信。
厉景呈握了握她的指尖,“他不可能将那副画面送还给我们,现在,他首要做的就是夹紧尾巴,更不能给我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荣浅闻言,心里稍定。
吃过晚饭,厉青云抱着小米糍进入客厅玩耍,沈静曼示意荣浅跟她上楼,厉景寻拉着盛书兰也回房间,两个月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房间门被关上,厉景寻一把抱起盛书兰往床边走,她嘴里溢出紧张的声音,“别这样,放开我。”
厉景寻将她压进大床内,手掌迫不及待往她衣服里钻,“书兰,我都想死你了,在外这么久,每晚就想亲亲你、摸摸你。”
“别,被人看见不好。”
“这儿是我的房间,没人看见。”
盛书兰两手推挡在厉景寻胸前,“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我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厉景寻说完,要去解衬衣扣子,“你不信,我给你看看。”
“别,我信,我信。”
厉景寻压住盛书兰,不让她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眉形,“我特别遗憾,没将那件事办成,没让你狠狠地出口气。”
盛书兰听后,眼神有些避闪,“二少,这样挺好的,我事后想了想,就算真是荣浅做的,我们也不应该那样对她,你要为我出气,但如果真得…我怕我会内疚一辈子。”
“有什么好内疚的?别人给予我一尺,我就要还他们一丈!”
“但毕竟关系到一个女人的清白。”
厉景寻端详着身下的这张脸,爱不释手,他狠狠吻住盛书兰的唇,直到它红肿充血后这才松开,“书兰,人有时候不能太善良,知道吗?”
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厉景寻不耐烦地扬声,“谁?”
对方没有应答,只是再度敲了敲。
厉景寻几乎想到是谁了,他站起身,也没整理下,径自过去开门。
“呦,是大哥。”
盛书兰听闻,赶紧从床上起来,手忙脚乱地弄着被厉景寻解开的两粒扣子,她惊慌失措站起来,“景,景呈。”
男人将门关上,看也没看她,他径自逼近厉景寻。
“怎么了,大哥?”
“脱。”
厉景寻不由一笑,“脱?脱衣服还是裤子?”
厉景呈伸出手拉住对方的衣摆,厉景寻冷下脸,按住他的手腕,“我喊你一声大哥,但是厉景呈,你别太过分。”
男人脚伸出去朝着厉景寻膝盖弯一踢,他猝不及防往后倒,后背摔在大床上。厉景呈就势以膝盖顶着厉景寻欲要起身的动作,他两手往上,男人的腹部露了出来,尽管做了缝合,刀口很小,但才两个月,细看之下还是能看见伤疤。
厉景呈咬紧牙关,面色狰狞,厉景寻不怕死地笑道,“怎么了,我出门在外被划伤了,这你也要关心?”
盛书兰见状,生怕又要闹开,她忙上前去拉厉景呈的手臂,“景呈,有话好好说。”
厉景呈手臂一扬,盛书兰被甩开几步。
躺着的男人见状,面色微变,眼见要坐起来,厉景呈握紧的拳头猛地砸向他伤口处,厉景寻疼得直起上半身,内部还未结好,这一下不得了,厉景寻捂住腹部,冷汗涔涔,“干嘛这样?弄得好像我强暴你老婆似的。”
厉景呈单手提起他的领子,另一手用力卡住厉景寻的脖子。
盛书兰吓坏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景呈,快放手!”
厉景寻露出狰狞的笑来,身上的男人则跟疯了一般,盛书兰这点力气能奈他如何,眼见厉景寻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盛书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景呈,你要再不放手,我只能去喊荣浅过来了,我让她看看你们手足相残的样子。”
厉景呈眼里汹涌起的阴狠收敛了些。
今晚的荣浅,又回到了敏感脆弱的时候,一点点发生的事都有可能将她压垮。厉景呈说过不在乎,说过可以忘记,可他要真在这闹出了人命,不就等于迎面给了荣浅一巴掌吗?
原来他这样在乎,在乎到没法忍耐,看到厉景寻就要掐死他。
盛书兰趁机去拉他的手臂,“景呈,有话好好说,行吗?爸妈都在外面呢。”
她用力下,将厉景呈拉开。
厉景寻手抚向自己的脖子,他也不是吃素的,他目光露出阴狠,“老大,你这样做,总要给个由头吧?”
厉景呈手指朝他指了指,盛书兰见状,赶忙将他往外推,“荣浅去了妈的房间,我刚才就听见小米糍念叨要回家,她们找不到你肯定急,景呈,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男人来到门口,回头看眼厉景寻,“我不要你的命,我会让你一辈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活等死!”
厉景寻脖子仿若被掐断般,他坐在床沿,却没有显出丝毫的狼狈。
厉景呈手落向门把,走出这扇门,他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般,荣浅心思细腻,看到厉景寻回来,她不会扑上去拼命,但却肯定会观察厉景呈的举动,尽管知道隐忍很辛苦,但有些事并不是辛苦了就不要去做,他们的感情才要开始逐渐稳固,厉景呈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荣浅再推回去。
他打开门,盛书兰见他出去后,忙将门关上。
她转过身,背部紧紧抵住门板,全身仿若已经被汗水浸湿。
深深吸口气,盛书兰抬头看向厉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