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同时她也是沈漫霓和林安然的校友，算是同个圈子的，父辈在生意场上有生意往来，只不过看沈漫霓二人给她取的绰号“学人精”，也知道柳盈盈并没有融入她们俩。
沈漫霓其实骨子里是个生性洒脱的姑娘，毕竟富三代的圈子里，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个都交好，合得来就一起玩儿，合不来就拉倒，不用硬融，也没必要闹出争端，免得影响家里的生意。
可是这柳盈盈是她为数不多的直白表现出讨厌的人，柳家原本混得是北方圈，后来才搬家过来。
柳盈盈也是初一下学期的转校生，一开始她性子软萌，声音甜如蜜，一看就是个软妹子，沈漫霓和林安然则有些大大咧咧的，还是挺喜欢这种可爱的姑娘。
又因为柳盈盈主动凑近，她们一度成三人行。
只不过后来这种局面被打破了，柳盈盈喜欢学她们，一开始先是穿衣风格，沈漫霓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说关系好，被人说是双胞胎还挺高兴的。
但是后来开始蔓延，喜欢同一个男神，取相差无几的网名，直到连在网上赚钱这事儿都开始模仿，她们也终于跟柳盈盈闹掰了。
沈漫霓初中开始就常被克扣零用钱，为了养活自己，她就开始卖画了。
那时候她就知道人气和营销了，同等质量的画稿，粉丝多的就能卖高价，粉丝少的就次一点，所以她先搞起了微博，之后又去了B站。
后来柳盈盈知道了，她也很快就开了账号。
而且当时沈漫霓的网名叫：安然一笑。
是林安然帮她取的，比较玛丽苏，还说这是女孩子的占有欲，代表她们这辈子都不分离，永远是好姐妹。
结果柳盈盈的网名就叫盈盈一笑，还微博艾特她，操双胞胎姐妹人设，把沈漫霓恶心的不行，当场就把账号丢给林安然，她自己另开了一个账号，叫：快乐的富婆。
可以说，柳盈盈这种存在，是让沈漫霓最难受的，她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的烦人。
这还不是看的不顺眼吵架撕逼那种，柳盈盈的手段更高级，让你难受你甩脸子，她还委屈去告状，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沈漫霓也倔，硬是逼着自己没拉黑她，逃避是弱者的表现，柳盈盈想装逼，她就要去打脸。
“大家看，那就是霍总。我初中的男神啊啊啊，他是我们圈子的，比我大七八岁。”她甜腻腻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喜。
——啊，霍总好帅啊，禁欲系的，我想把他的西装给扒了。
——真的帅，既然是同一个圈子的，那霍总和盈盈认识咯，快上去搭话，我想听听男神的声音好不好听！
——哇，盈盈不愧是白富美，男神的级别都不一样啊，想想我初中心里的男神。呵，小豆丁，往事不堪回首。
弹幕里的回复特别激动，显然见到这种大帅哥就把持不住了。
“我们的确认识，圈子里会有聚会。不过他有点高冷，我去试试看，要是不成功，你们不要笑话我啊！”柳盈盈笑着说了一句，先把话撂在这里，不至于到时候丢脸。
沈漫霓坐在车里，看着镜头里出现的霍承锦，连心底的火气都忘了发，而是直接沉溺在他的侧颜里。
他是那种全身上下都会发光的男人，从小就一直是圈子里的NO.1，无论学习还是体育竞技，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沈漫霓很有幸的和他同个小学、中学、大学，虽然他们之间跨越了十年差，但是哪怕他毕业十年了，等她打开校园论坛的时候，江湖依然有他的传说。
霍家和沈家的生意往来颇多，因此两家小辈也经常见到面，她从初中的时候就疯狂崇拜他，甚至他23岁上的第一本杂志，她用零花钱直接把书店买断货，并且还霸道的跟老板说，以后这本杂志新进货也全都被她包了。
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瞻仰男神的神颜，其他人都给老娘滚！老娘有的是钱，包不了真人，但是包他的杂志绰绰有余。
结果就是她包了一个月的杂志之后，被柳盈盈在一次小型聚会上当众抖出来了，不仅男神亲耳听到了，也传到了她爸的耳朵里，惨痛教训至今不想回忆。
“丞锦哥，我是柳家的盈盈，你还记得我吗？”
霍承锦的身边跟着好几个保镖，把人群都围在外面，因此柳盈盈近不了他的身，只有在包围圈外挥舞着手，扬高了声音喊了一声。
“啊，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矜持，我——”
沈漫霓疯狂抬手捶坐垫，根本不顾前方司机惊恐的眼神，她气得快要爆粗口了，却又在瞬间住了口。
男人听到动静，偏过头看了一眼，在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柳盈盈满脸激动，手臂挥舞的频率都变高了，足见她兴奋的心情。
一直只能拍到他侧脸的手机，屏幕里终于第一次对上了他的正脸。
男人还是拥有一张神颜，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看过来的时候，让手机这头的沈漫霓都屏住了呼吸，也咽回了没有骂完的话。
隔了这几年，再见到，她依然还是当初怦然心动的状态，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霍承锦只是瞥了一眼，又很快转过头去，显然不认识她，冷漠无情。
“啊——”柳盈盈的彩虹屁哽在了嗓子眼儿里，反应了片刻，才给自己挽尊：“霍总大学后就出国了，估计都不认识我了。而且他毕竟与我有年龄差，我们交际圈不同。”
她这尴尬是显而易见的，哪怕再怎么挽尊，也改变不了人家根本不搭理她的尴尬，而且她之前还自来熟的喊人“丞锦哥”，结果等没人搭理，又变成了“霍总”，简直是喜闻乐见。
“哈哈哈，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好吗？特别还是舔霍承锦这种男神级别的，要是舔狗有用的话，我跟他连二胎都有了。”
沈漫霓见她吃瘪，疯狂大笑，但是笑着笑着就怒了。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她一抬头，果然瞧见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她，对上眼神之后，又飞快的移开视线，全当不知道。
“狗男人，好好的回什么国，继续在国外拓展你的商业帝国多好。非要回来祸害小姑娘，难道不知道多少姑娘从坑底里爬出来，有多么不容易吗？现在还想把我踹回去，休想！”
沈漫霓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念叨起来，总觉得心里不痛快，伸手挠着椅背似乎在磨爪子。
这么一抓，她才发现自己手背红了，显然是刚才太激动，狠捶一通坐垫导致的。
柳盈盈弄了个没脸之后，也不再蹭霍总热度了，终于拿着手机开始逛会场了。
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关了直播，这才回了一句给学人精。
快乐的富婆：他都不认识你，还叫得那么亲热，自来熟这毛病该改一改了，不然容易被打。
正在口若悬河介绍会场的柳盈盈，瞬间僵住了，显然是看到这条回复，气得脸上的笑容都没维持住，还引起弹幕里的一阵关怀。
偏偏她还不好直说，她敢在长辈们面前瞎嘀咕几句，却不敢在网络上diss沈漫霓的，因为沈漫霓在二次元比她红，粉丝比她多。
最让她生气的是，沈漫霓不露脸，不靠颜值吸粉，纯粹靠才华。
所以柳盈盈不敢真的牵扯到三次元，以免沈漫霓发火了，不管不顾捶她一顿，她应该会很难看。
学人精：那又怎样，说得跟他认识你一样。你不是知道我是学人精嘛，那就应该清楚我这自来熟的臭毛病是跟谁学来的。
沈漫霓看到这句回话，气得七窍升天，把椅背挠的哗哗作响，皮质和指甲摩擦传来的刺耳噪音，几乎让人崩溃。
“小姐，快到了。我已经通知您的男伴来接您了。”
“好的，谢谢。”沈漫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把指甲里抠出来的皮革碎屑弹了弹，才勉强平复心情。
“小姐，容我多嘴一句。要是您现在跟霍总有二胎了，那俩孩子至今还不能上户口呢，您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这司机是常跟着沈池的，也经常接送沈漫霓，所以都熟悉了，也能开几句玩笑话。
沈漫霓跺了跺脚：“让我做做白日梦不行吗？非要叫醒一头沉睡的猪，你怎么这么残忍！”
她觉得这绝对是司机对她的报复，不就把车后座的皮扣坏了点，反正她小叔会去修，又不要司机负责，至于这么打击报复她吗？
“咚咚。”车窗被敲响了，紧接着有人拉开了车门。
车门外站着一个拥有神颜的男人，他的脸一定是被天使亲吻过才这么好看，一身黑色西装，浑身都透着一股精英范儿，深蓝色的领带与她身上的礼服裙是同色系，明显就是为了她而搭配的。
“小姐，该醒了，你的水晶鞋送到，王子来接你了，下车吧。”前面的司机轻笑着调侃了一句。
沈漫霓轻咳了一声，立刻回神，把自己从脑子短路的边缘拉了回来，顺势搭上了他的手掌，努力把脸上那股痴呆的神情克制住，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淡定，他不过是小叔找来的男伴而已，也就塑料一夜情而已，真的不用挂怀。
过了今晚，他们依旧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做足了心理暗示，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往会场里走。
其实沈漫霓净身高168，而且参加这种晚宴，自然是踩着恨天高的，可是往他身旁一站，依然显得小鸟依人。
“霍总，看这边。”
“霍总，您方便介绍一下您身边的女伴吗？”
顿时周围就亮起了闪光灯，还有好几位记者蹲守，举着话筒想要问他。
今晚的拍卖会很隆重，不仅有许多明星大腕，更有社会名流，请柬更是千金难求。
对于霍家这位极其神秘的新任家主霍总，各个媒体见了他都跟狗见了骨头一样，连前脚刚到的三金影帝都给撇下了，就追着这位跑。
毕竟霍总常年在国外，去网上搜一搜他，跳出来的全是他学生时期辉煌的履历，从小学开始就一路跳级当学霸，各种竞赛的霸主，曾经还把魔方玩出花来，最后成功申请了吉尼斯纪录。
但就是这样一个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的人，在大学毕业后出国创业，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他的身价却节节升高，他创办的生物科研公司，已经申请了好几种药物专利，并且年纪轻轻就成了霍家的新家主，他的实力在这些老牌豪门里都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国内媒体好不容易逮到他回国，而且参加晚宴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女伴，这女伴一看年纪还不大，怎么都该是头版头条的架势，把那些艺人们的光芒都夺走了不少。
☆、071 相爱相杀
伴随着佟彤这一声称呼, 沈漫霓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真的是要被吓死了。
为什么阎王爷会在这里啊？
她只是进来跟男朋友的好友打个招呼而已，怎么会有自己的老师在？还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虽然她这次暑假作业完成的不错, 但是对闫教授的心理阴影丝毫不少, 相反因为她平时比较爱玩爱闹，对于专业课知识，也并不是全力以赴，总是会分心，画画图纸就跑去给她的娃娃化化妆, 或者练几句外语口语装一装。
她这样三心二意的状态, 自然也逃不过这位教授的法眼, 因此经常被他提问, 还总是一副把她逼到山穷水尽的状态，让她无法游戏人间, 只能苦逼兮兮的比同班同学拿出更多的努力来应对作业。
这就导致，她见到闫教授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是打心底里恐惧。
“闫清。”他很镇定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非常明显，并不是以师生的身份, 反而是平辈而交的意思, 沈漫霓稀里糊涂的跟他握了手, 愣愣地看着他，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霍承锦拉着她的胳膊，又给她介绍了别人, 沈漫霓仿佛变成了机器人一样，只是机械的微笑和握手打招呼，情绪仍然沉浸在难以置信的状态之中。
直到她被拉着坐下，手里还塞了只话筒，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等等，她不是就来打个招呼的吗？怎么周围就是一副她要献歌一曲的状态了。
“我不大会唱歌，还是——”她边说边想把手里的话筒给让出去，结果就听一旁有人起哄：“不用谦虚了吧，大侄女，早听小淮夸过沈家的小仙女什么都会，能歌善舞，音乐细胞一绝，唱一首呗。”
也不知道是哪个棒槌先开的口，还喊她大侄女，她抬头一看，果然就瞧见霍总的脸色异常难看，像是发黑的锅底一样。
“那小叔还是把刚刚那首歌唱完，我再唱吧。”沈漫霓缓和过来之后，智商也重新回来了，她冲着沈淮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毫无阻碍的把话筒递了过去。
沈淮那是心虚，他在这一群狐朋狗友面前，不知道喝醉过多少回了，特别是当初追刘诗语没追上的时候，天天找兄弟买醉，还曾经没出息的哭哭啼啼过，那时候刘诗语天天跟沈漫霓在一起，他少不得提到自家侄女，当然说得也都是好话，却不曾想现在被拿出来说这话，总觉得有些尴尬，透着一股不正经的意味。
“别起哄啊，听爷给你们唱。我可是丢下我的亲亲女友来找你们这些臭石头的，必须得认真听我唱完！”沈淮接过话筒之后，就毫不客气的坐过去，把《舞女也是人》再次点了一遍，摇头晃脑的唱得异常真情实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舞女也有过一段孽缘呢。
沈漫霓见这茬被揭过去了，稍微松了口气，却也不好转头就走，这不是耍人玩儿吗？
因此她就坐到了霍承锦旁边，准备伺机而动，扭头找佟彤，希望她能提出离开的要求，结果这厮正坐在闫清旁边，低头在手机上打着什么字，还笑着跟他聊天，看起来异常的和谐。
房间里虽然充满了沈淮不太正经的歌声，可是氛围并不是太热闹，主要是这帮少爷的身份都不简单，也幸好他们这次是私下聚会，没叫上陪酒的姑娘，不然霍承锦带这一帮人来，他们搂着姑娘聊天的模样，可就被这些摄像机全都拍进去了。
沈漫霓也有苦难言，她怎么就脑子一昏跟着进来了，果然霍总的美男计让她招架不住，弄到了这步尴尬的境地，她胸口还别了个话筒，也不好说什么悄悄话，立刻低头准备给他发信息。
结果耳边听到细微的响铃声，视线又看到自己现在的打扮，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难怪她们俩刚刚一进来的时候，气氛有些诡异，原来是她和佟彤这不正经的打扮！
快乐的富婆：都怪你啊啊啊，你一对我使美男计我就招架不住，完全忘了自己这副打扮。我感觉很丢脸！！！
地下情人：没关系，我的朋友都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大惊小怪，你不要紧张，我待会儿就带你出去。
有了霍总的保障，沈漫霓稍微放下心来，显然他是真的让她来打个招呼而已，并没有要她久待的架势。
等沈淮唱完一首，不等其他起哄，霍承锦就站起身，直接掐了伴奏，带着她给众人道别：“我出去抽烟正好看到她们，说好了只是打招呼啊，下次有机会在让她唱吧，她们自己攒的局，还有别人呢，免得迟到了。”
难得霍总给面子，亲自帮她解释，还娓娓道来，说得有理有据，完全让这几个少爷耍不起性子，想逗逗大侄女的心思也淡了。
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进来之前，这房间里的人并不多，显然都是关系很好的小圈子，对彼此都很熟悉，霍总一反常态庇护沈漫霓，恐怕并不只是看在沈淮的面子上，这其中有更大的猫腻。
这里没有蠢人，看到这架势，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自然不会阻拦，反而很有眼色的道：“那是，今天这个局不够正式，下次让小淮带你来玩儿。”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客套话，沈淮却已经生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骂霍承锦阴险，今天这场打招呼的场面被播出去之后，几乎是直白的告诉全国观众：霍承锦和沈漫霓之间有情况了。
虽说这两人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举动，但是磕cp的观众肯定是少不了，再者沈秦那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这几天必须得躲着点他大哥了，不然他怕自己被灭口，这就是交友不慎带来的厄运，他必须得尽快回到刘诗语身边，只有女朋友的亲亲才能治愈自己了。
“再等一下，姗姗和安然她们马上到，我已经跟她们说过来这里了。”
就在沈漫霓觉得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的时候，佟彤竟然成了她的绊脚石，说出来的话几乎让她绝望。
真的够了好吗，她中了美男计，把自己和佟彤搭进来了，佟彤小可怜是受她所累，但是为什么都要峰回路转，这个小可怜化身成霸王花义无反顾的又跳了进来，还把剩下的俩也拉了进来。
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门就被推开了。
“亲爱的们——”杨姗姗穿着金鱼服先跳了出来，还做了个撩头发的魅惑动作，等她看到这满屋子的人时，整个人都惊了。
不过不等她把惊讶表现完全，她身边已经蹿出另一个搔首弄姿的美人，嘴里大喊着：“我们来啦！哈哈——”
林安然穿的是一套古风性感的装扮，并不是出自动漫，而是游戏，杨姗姗的金鱼服则是动漫《罪恶王冠》里面的女主，当然服装稍微变化了，原版性感过头了，从胸口露到肚脐眼，杨姗姗肯定是hold不住的。
林安然自然也看到了这么多人，她正撅着嘴显然是想做个飞吻的举动，不过现在已经收了回去，一脸懵逼的看着里面的场景，同样屋子里面一堆摄像机，包括她们身后也一堆摄像机，将她们尴尬震惊的表情拍了个360度无死角。
“啊啊，你们来了。”佟彤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冲了过来，想要缓冲这波尴尬。
“这就是你说得惊喜？”林安然面色僵硬的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们的包厢，没关系，都是长辈，不丢人的。待会儿让节目组剪掉这段。对不起，对不起……”佟彤连连道歉，双手合十冲她们哀求的模样，其实她也感到无比憋屈。
“打完招呼我们就走。”沈漫霓也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好在那两人心大，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也不至于当场甩脸子不干，反而认真的打了招呼。
“姗姗，好久不见，你都变这么漂亮了。”倒是闫清打招呼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众人心底又泛起了嘀咕。
怎么回事，又来一个言语暧昧的，怎么觉得今天这场面隐形修罗场这么多，肯定是藏着不少瓜可吃吧？
“多谢夸奖，您也变化很大。”杨姗姗冲他笑了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虽说她面上一片镇定，但还是容易让人多想，闫清长得那么帅，而且还是旧相识，她却移开的那么快，好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要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渊源，那才叫奇怪。
这回总算是没出什么幺蛾子，打完招呼之后，四人总算全须全尾的退了出来。
结果等进了她们之前定下的包厢时，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关在了门外，美其名曰解决私事，处理完才能让他们进来。
四个组的工作人员相互对视了一眼，哪怕再不情愿也得退让了，毕竟四个嘉宾脸色都不大好，气氛也变得很僵硬。
张天很不放心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啊，我们可以把那段删掉，不要吵架啊。”
他挥挥手，身后的机器都被关掉了，在这种时候，节目组倒是非常有眼色了，一切都从哄着的角度出发，让她们四个也稍微放松了些。
等到房门被关上，佟彤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连连道歉：“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啊，对不起……”
沈漫霓就把她们是怎么撞上霍总，又是怎么去那屋打招呼的过程说了一遍，一直说到霍总帮她递话成功，已经准备撤的时候，佟彤却来横插一脚，把大好的局面给葬送了。
“漫漫跟着霍总去打招呼情有可原，毕竟——撞上了没法拒绝，但是招呼打完了要走，你为什么要留在那里？”林安然低声问了一句。
她没说透，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漫霓。
“我、我见到闫教授很开心啊，而且他还主动跟我聊了两句，问了我一些问题，都是关于今天的派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之后要在电视上播放，我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结果他说他也挺有兴趣的，想见见没来的两位究竟打扮成什么样，而且家里有晚辈是我们忠实的粉丝，希望到时候能跟我们要一个集体签名，我一想我们四个这造型，之后都要在电视上播放，没什么可保密的，就给你们发信息让你们换了包厢。”佟彤立刻开始坦白，事无巨细的跟她们汇报。
其实理由说得也很合情合理，毕竟她们今天这一切安排，的确会在节目上播出，大家也都把佟彤当个小妹妹一样，颇有几分陪她一起中二一起玩角色扮演的意思，所以就放纵了一把，的确没什么可隐瞒。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是去跟别人打招呼，反而搞得神神秘秘的，说什么给我们个惊喜？”林安然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和杨姗姗正好在门口碰见，就商量着给她们开个玩笑，反正关系熟了之后，故作矫揉造作的也很有趣。
结果没想到迎接她们的不止有两位姐妹和机器，还有一屋子大男人。
虽说同样是对着摄像机，但是姐妹之间的开玩笑，和对着男人们搔首弄姿概念完全不同。
“我本来想直接说的，后来闫教授说怕吓到你们，让我跟你们说给个惊喜，开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之后也能玩的开心。我本来觉得不大妥当，但是后面稀里糊涂就同意了，后来他还说了什么？我怎么就答应了……”
佟彤越说脸色越难看，她抓了抓头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掉进别人设下的坑里了，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啊。
她今天扮的是春丽造型，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揪揪，如今被她暴力拉扯下，已经有些松散了。
沈漫霓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再折磨头发，长叹了一口气。
“哎，不怪你，我也有责任，要是我一开始不答应进去打招呼就行了。有件事情得跟你们坦白，我之所以要进去，并不是冲着小叔去的，而是冲着霍总。”
她伸手替佟彤整理好发型，轻声细语的开了口。
顿时其他三人都惊讶的看向她，林安然是惊讶她在这儿直接坦白，另外两位则是心里有些猜测。
“你和霍总——”杨姗姗不确定的提了一句。
沈漫霓在她探究的目光之下，点点头：“对，我跟他是男女朋友关系。”
“真的交往了？什么时候，那次送烤串吗？”佟彤瞪圆了眼睛。
“不，后面，有一次我跟他去游乐园玩儿的时候在一起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把他当个天花板一样的男神喜欢，反正挺疯狂的，为了他也干过不少中二的事情，都成了我的黑历史，之前网上有个网友从我的旧微博里截图出不少我的中二言论，那些都是真的，而且还是漏网之鱼，之前被我删掉的更加过分。”
沈漫霓轻声解释道，想起之前自己的黑历史，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总之就是很疯狂那种，后来长大了，也没那么冲动了，也很矜持了。后来他回国，还是他主动追的我呢。所以这次遇到他，他说包厢里全是他的好朋友，要介绍我认识，我就没法拒绝了。”
杨姗姗点头，很理解的道：“难怪，霍总一看就是大忙人，刚刚包厢里的那些人，甭管是大牛，还是纨绔子弟，反正都挺忙的，能聚到一起不容易，把你带进他的交际圈，的确难以拒绝。”
“而且，其实我跟他在一起，我总觉得欠他比较多。我家人知道我谈恋爱了，却一直以为我男朋友是个小鲜肉，而且他们对霍总还有些偏见，因为当年我的那些丢人黑历史，在我爸和我哥眼里，霍锦鲤就相当于青少年戒不掉的网瘾一样，一遇上他就如临大敌。之前只有我小叔知道，前几天我妈看破了，但是也没说出来，我给他的备注都是：地下情人。”
这回轮到沈漫霓挠头了，她真的越说越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平时都只跟林安然吐槽而已，这回对着另外两人也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