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敢乱看他顾聿森的人,叫他敢对他顾聿森的女人流露出垂涎之态!、
简直找死!!!
而更过分的是,男生也就罢了,到底光明磊落心思没有那么深沉,顶多也就是看着她的眼神猥琐了点,轻易不会真出什么格子,可是女生就不一样了…
高一那会就因这美貌招来祸端,若非他及时赶到,她怕是就要彻底被毁了!
这一回又是!
苏家那位大小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对她产生了嫉恨,这才痛下杀手的?
虽然说是年纪轻轻的,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分外强悍的,能够让一个青春少女对同龄人下这种毒手的,除了青春萌动之期的那种纯粹又热烈的感情因素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是因为其他!
两年前那个对她心怀不轨的杂碎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除掉了,那么,这一次又是因为哪一个?
想着那个都还未曾谋面的情敌,就这么几秒钟的沉默,顾聿森就已经在心里头对他的下场进行狠直接的假想了——拆了他的骨头再挑了他的筋,收拾的他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把心思动到顾聿森的女人头上去,且从今往后都活的生不如死!不能人道!
虽然对一个还不过高中的少年就如此残忍,实在有点失了男人气度,可,感情之事,谁能做到退让?
雄性对于自己的所有物本就有一种天生霸占的本能,不说碰触了,哪怕只是一个稍微带了点色的眼神,都是会引起雄性怒气的爆 发,占有谷欠望的轰炸的…
更何况是顾聿森这种,骨子里面比野兽还要更兽性的霸道因子,绝对的偏执不可扭转,所以…
都不准再看她!不准!她是他一个人的,他一个人的!!!
“嗯?你在想什么?”
脑袋略略歪着,宁艨瞅着顾聿森,眼神有点儿琢磨意味,分明是觉得他不对劲的,肯定在心里面盘算着什么,因为他这突然迸发的气场实在是有点儿太…坏了!
可是偏偏他天生面瘫相,叫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彻。
隐约只捉住了个大概,宁艨下意识的就把顾聿森的胳膊抓了抓紧,靠近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去继续追问:“顾聿森你怎么啦?在想什么突然变的这样有…嗯…杀气?”
嗯哼,可不就是杀气么,这么冲,瞎子都不会判断出错!
顾聿森迅速回神,几乎是伴随着宁艨的问句,他就把那一身的气势收了起来,拢了拢双臂,他把宁艨抱抱紧,下巴在她额头上面轻轻顶了一下,故意去用胡茬刺她一下…
“呀”的一声轻呼,宁艨觉得刺痛,还痒痒的,可是她却没有躲,相反的,她甚至还把脑袋仰仰高,去主动送给顾聿森,更加方便了他,自己也跟着晃了下脑袋蹭了他一下。
小*物争*那般,蹭着主人求抱抱,求*爱…
这样软萌的感觉,饶是刚硬冷峻如顾聿森,也是不自觉就脑补出了一只耳朵尖尖的小萌物在喵喵喵的叫唤着,蓝色的眼睛如魔魅一般瞅着自己,水汪汪的,直冲着他喊——主人主人,要多亲亲,多亲近一下,多摸摸我。
嘴角不由自主的一个轻勾,顾聿森故意压低嗓子道:“知道什么意思么,就主动送过来?”
男人语气不急不缓,声线磁性而迷人,像是中提琴的弦音,明明是掺了似恐 吓的,可宁艨却听得如痴如醉,直觉耳朵都要麻掉半边了,半眯着眼睛,她小猫咪一样继续去贴着他,轻笑着回道:“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想我了呗!你这个大闷 骚,想要让你表现一下亲昵都特别难,想要亲我就直说,干嘛做出这种暧 昧的小举动?只用下巴蹭蹭我?你不知道你的胡茬冒出来了刺的我很痛么?”
“就是要你痛!”
顾聿森说,语气非常平静,杳无情绪,话音还未落下,紧跟着,他就伸手扣住了宁艨的后脑勺,用下巴更用力的顶了她一下!
这回是当真有点疼了,磨的厉害,她皮肤那么嫩肯定都要红了,他这样狠心,倒当真是头一遭了…
宁艨总算是后知后觉出这个男人的不对劲了,他这个难得的样子,怎么感觉像是在…赌气?
闹别扭?耍性子?还是在跟她生气?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呀,乖得很!
“为什么?”眼瞳清光扑棱棱着,宁艨追着顾聿森问,换来的是他更重的一次磨!
宁艨恼了,捂住脑门就往后撤,撤退的同时甚至还不忘拿脚去踹顾聿森一下,瞪着他的眼神灵气闪耀的:“顾大暴 君!你生气就直说!突然这样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恼什么!”
发了怒的小兽在奋起,可就这么点怒气对顾聿森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一阵清风飘过去一般,没两秒就散了,可到底也是给了他一个收手的理由,后退一点,垂眸锁住宁艨,顾聿森嘴角冷冷一勾:“不知道?”
“嗯!真不知道!”继续捂住脑门,唇儿微微撅起,宁艨一脸委屈。
喉间一声低笑很轻的翻滚而过,顾聿森心瞬间就软了不少,可是旋即想到或者就是她这样一副惹人爱的样子才招来那么多男生垂涎,他就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再度…泛酸!
“不准装可怜。”
屈指,往宁艨的脑门上面一弹,顾聿森面色依旧冷冷浅浅的,宁艨更委屈了,嘴巴更是往高里撅了,气哼哼:“不是装可怜,是真可怜!”
“你看你看,都红了!”
脑门也撅高高的,屁 屁都离了榻,宁艨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顾聿森的身上去了,非常明显又故意的…撒娇!
顾聿森再大的酸气也被她这样一搅和给搅没了,瘫着的面孔有着一丝皲裂,他下意识就接住了宁艨。
旋即,就对这样的自己皱了下眉——没骨气,不争气!
如此轻易就被她俘获了!
宁艨眼睛里面都闪过了一丝狡黠,得意极了,她趁势往顾聿森的脸上亲了一口:“呐,既然心疼我,就不要再随便欺负我了,还有,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突然这样?”
“纵火人已经找到了。”
“嘎——!”宁艨原本还想着趁热打铁的继续闹他一闹,可他这样一句,瞬间就把她的任何心思都给浇灭了,坐了回去,她满脸迷茫:“是有人纵火不是失火吗?”
“为什么会以为是失火?”
“因为…因为…”双眼皮耷拉着,宁艨眼神变的有些闪闪烁烁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分明是心里有鬼了!
顾聿森捏住她下巴,迫她看准自己,深眸湛湛:“恩?”
“我…”张了张嘴,宁艨最终放弃挣扎,一鼓作气的道:“因为我在房间里面点蜡烛了!点了一整圈,把以我为中心的外围全部包裹了起来,窗台下面也有一排,窗帘又垂的低,我窗户还忘记了关紧,可能是风太大,吹着吹着就…就烧起来了…我、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所以当她从房间里被救出来看着整个家都要被火吞噬了,她才会那般绝望,说到底,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养父母说的没有错,她就是扫把星,谁沾染她谁就倒大霉!
没把她烧死就算了,竟然还把顾聿森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家给烧毁了!
怎么没把她烧死?!
宁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阴暗,那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叫顾聿森心头都是一沉,长眸眯起几分,他将她下巴攥的更紧:“毁了可以再建,没了可以重盖,可你只有一个。”
所以,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鼻头微微一涩,宁艨美好单纯的容颜上面露出了一丝窘迫:“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乱…”
“这些都不重要。”
指腹压住宁艨的唇瓣不再让她开口,顾聿森只在乎他关心的:“先告诉我,为什么点蜡烛?”
“我生日,你每年都会陪我一起过的,可是这一次没有你,我难受,想起你当年用蜡烛拼出我的名字点燃为我庆生时候的那种温暖,我太怀念了,我就…”
卷二022.吃醋?
“我就…我就…”
支支吾吾,接下来的话宁艨是无论怎么样都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对面的男人脸色俨然是已经变难看到了极致,他那样的沉稳,几时有过这样的时候?
“顾、顾…”
“以后这种事别做了。”
冷眼森森,顾聿森口气淡的出奇,好似根本就没有情绪,但是细细琢磨起来,还是可以听的出,那背后的惊涛骇浪…
也对,就他那性子,得知她把自己亲自送入到这种危险之中,他底子不彻底爆了才怪!
眸色一暗,脸色也是黯然,侵泡在夜色之中,宁艨揪住顾聿森的衣服袖子,轻轻的晃了一晃:“顾聿森你别生气…”
“生气?”
顾聿森好似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那般,脸色竟然都是一僵,看着宁艨的眼神,也瞬间变的冷锐:“你以为我是在生气?”
“是,我是在生气,可气的不是你!”
气的是他自己,不懂女儿家心思,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一点都不会为她着想…
竟然以为她长大了,即便是分开两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怎么样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离了他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树根离了地!?
说到底,她对他的依赖,根本就与年龄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关乎他…
明明是这样浅显易懂的根本点,不是当年她追着跑着一路跟到了山区连鞋子都走掉了脚底心都磨破了皮到处是血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了然了么?
不是在他去训练一走就是小几个月不回家她就天天站在老树底下等着望眼欲穿,浑然不顾风吹雨打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么?
他怎么到今时今日才真正明白这一点?
难怪她会再度营养*,更难怪她会再度彻底没有安全感了。
心底深处有着万千的情绪正在上涌,顾聿森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此时这般的痛恨着自己,即便是当赶回来看到四合院被火苗吞噬她瑟缩在雨中都没有过这种情绪,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猛地闭了闭眼,他猛力将宁艨抱进怀中,死死搂着。
“顾聿森…”
“我不会再离开你。”
再度做出保证,顾聿森这样一句话,说的比在圣坛之下许出终身的承诺都还要更加的郑重,眼角眉梢皆是酸涩,宁艨楞了一下,随之就笑了开来,用着同样深厚的情感去回搂住顾聿森,她下颚搁置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蹭:“嗯!”
“那我以后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一定保护好自己。”
同样是许诺,一开口,宁艨就觉得这样的话语跟顾聿森的对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够瞧了,分量根本不止相差几个档次,于是,她立刻就又补上了一句——“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一定。”
承诺在许下的时候总是那样的轻易,张口即来,当然,宁艨在这一刻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绝对的真诚郑重,然而,在日后的某一天,她却还是辜负了,被她自己亲手,推翻了这个重若泰山、某个男人放在了心上绝对相信了的…诺言!
只是未来不可预测,饶是顾聿森再聪明再料事如神,在这一刻他终究是不可能预知的到的,冰冷的面孔上总算又有了些许的回温,他扣住宁艨的后脑勺在她发间嗅了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再度开口:“失火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再担着了,安心养伤。”
“嗯…”
沉默了一会,宁艨乖乖点了个头,随之就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照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蓄意纵火了?想要置我于死地吗?是谁?不会是路桓吧?”
思来想去,除了路桓那种大变 态,她身边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残忍呢…
但是顾聿森的答案却彻底出乎她的意料——“是苏景。”
“苏…”眼一瞪,宁艨惊住了:“苏、苏景!?”
“我那个同班的同学苏景?”
宁艨原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呢,结果顾聿森一个轻轻巧巧的点头,就将她的一切希冀都彻底击溃…
“真…还真是她啊?”
怎么样都不敢置信呢。
“可…可这是为什么?”
“她是苏氏之女。”
“苏氏?”愣了一愣,宁艨随之反应了过来:“那个苏氏么?”
“恩。”
“那么她对我下手,可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家产,这也太牵强了,说到底我根本连入苏家的兴趣都没有,甚至连苏家到底是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都不知道,她何必这样着…”
“她喜欢谁?”
“诶?”
唇儿微微张开,宁艨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顾聿森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却也还是很老实的说了句:“应该是路衡吧,虽然她从来没有明确说过,可那种喜欢是根本遮掩不住的,大家都看的出来。”
“路衡。”顾聿森轻轻的念,分明是暗藏着杀机的,可是宁艨却浑然不觉,甚至还不无赞许的点了点头:“是啊就是他,他其实还算不错的,大家都称他为路大校…呀顾聿森你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打我?”
而且又是打屁 屁这种叫人万般害臊又丢脸的举措?
“你是有家室的人,检点点。”语气非常的理直气壮,顾聿森整张脸上都写着认真,无一不表明他没有在开玩笑,绝对坚持!
“什…”
宁艨(⊙o⊙)…
“什么啊?什么家室检点不检点的,我哪里不检点了?”
“就是这样。”
一语定乾坤,霸道的顾大暴 君很自然的将话题打住结束,瘫着的面孔没有一寸不在以某人的家室自居…
伸手,他正要去揉一揉宁艨的脑袋,却被她立刻躲开。
“顾聿森你说清楚,我哪里不检点了?家室,喔,你的意思是说,我俩已经成家啦?你是老公我是老婆我不仅要为了你守身如玉还要为了你管住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好说的。”——顾聿森的表情分明在这样说,看着宁艨,他一言也不发,倒是当真霸道,可是宁艨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那飞逝而过的一缕…赧然。
耶耶耶,赧然?
难道他是…不好意思了?
定定看着顾聿森,宁艨的眼神何其滚烫,非常直白的灼烧着顾聿森,她那颗灵活的小脑瓜子开始飞速运转,正在竭力的搜寻着某些不寻常,突然之间,她就想到了他方才用下巴上的胡茬扎她的突兀行径,颇有几分气恼意味,再一联系到这里,她的眼睛陡的一个放光,晶亮晶亮的…
顾聿森正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呢,她就叫了起来:“顾聿森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就是这两个字,非常直白的戳进了顾聿森的心窝子,好比两柄刀子,闪着银亮色的光泽,逼得人无所遁形…
确实,他就是吃醋了,可他…不想承认啊。
极其不想!
尤其还是在被她察觉了的情况之下,她这样嚷嚷,神色何其飞扬,他若是当真承认了,她绝对连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笑都能被她笑话死!
耳尖在微微发烫,顾聿森脸上却绷的很完美,丝毫情绪都不露,非常坚持的去揉了揉宁艨的脑袋,他低语如暗含危险:“别闹,坐好,扯到了伤口又要哭鼻子!”
宁艨最忌讳被人说她爱哭鼻子了,那样好弱,平常顾聿森这一招是百试不厌,可是这一次却彻底的…失灵了。
她满门心思全部聚集在他吃醋了,顾聿森吃醋了这件事情上,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被说成怂包了还是哭鼻子小鬼了,整张脸亮如星辰,非常的鲜妍,瞬间夺去了男人的眼球。
在这一刻,顾聿森忍不住想,如果只是他吃醋了这样一个事实,就能换来她这样的熠熠神采,他倒是甘愿承认,最多就是豁出去他的男人面子不顾了,也没什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在宁艨那格外晶亮璀璨的眼神之下,顾聿森竟…点头了。
点头?他竟然点头了?
要知道,天有多高,顾聿森就有多闷 骚!
闷到了骨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展露出来…
更别提是让他承认一件他觉得很丢男儿尊严的事情了,宁艨非常清楚他这张个性,根本就是宁愿拿命去换也抵死不从!
可是他却承认了,不管是为了哄她开心还是他转了性子,宁艨都高兴坏了,不只为承认,更为这件事情本身…
“你也会吃醋啦?”
欢呼声连连,宁艨几乎是从* 上跳了起来,蹦跶了两圈接着就直接往顾聿森的怀里跳,手脚并用的攀着他,她笑到眼角都弯了…
顾聿森就纳闷了:“至于么?”
“至于,当然至于,难得你这种从小缺失人类情绪的面瘫也会有这种情绪,而且还是因为我,我很开心。最关键的是你在吃醋,这是你在乎我的证明啊,我当然会高兴。”
顾聿森虽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被一个小丫头笑成这样,可是能够让她一展笑靥,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