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看清对面的男人,长得挺男人气的,浓眉朗目的,看着不大像是个大歼大恶之人。

男人闻言这番话后笑了,开口,“我要是毒贩,一听你这话就清楚你是知道点什么了。”

叶澜一愣。

男人笑得爽朗,起身,“你就是素凯的女朋友吧?”

叶澜目光里充满了警觉。

“我是素凯的同事。”男人见她还像是个刺猬似的,赶紧自报家门。

叶澜盯着他,神情迟疑。

“叶小姐,我们抓了你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请你放心,我们没想要伤害你。”男人心平气和,语气很轻,“请你跟我来吧,是我们队长要见你。”

叶澜摸着墙边站了起来,狐疑道,“队长?什么队长?”她怕是圈套,始终不敢说出缉毒警这三个字。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忍不住笑了,冲着门外的方向,“放心,我们队长就在楼上,你不是要见素凯吗?”

叶澜一听这话后马上就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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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年柏彦倚在办公椅上,阖着双眼睡着了。

窗外的光很淡,恰好到处地映着他在睡梦中还深锁着的眉心,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了两颗,领带也松松垮垮地被扯开挂在脖子上,这样一个年柏彦看上去很疲倦。

许桐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说谁都不清楚年柏彦在杭州时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杭州回了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往更沉默寡言了,原本就沉默的脸一丝笑容都看不见。

他像是长在公司似的,却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以前他眼里也只有工作,但最起码他累了还进休息室里休息,现在倒好,他似乎只有洗澡换衣服才进休息室,其余的时间都用在如何对付纪氏股票上。

许桐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年柏彦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好,又看了看周围弧线落地窗外的光亮,便想着把纱帘放好。

手刚碰到纱帘时,年柏彦睁了眼,手指还猛地颤抖了一下。

许桐明显看到他刚醒时的眼是迷茫的,透着一小点的惶惶,宽阔的额头在光线中有汗珠的折射,她猜测他是做了一个噩梦。

是谁给他带来的噩梦许桐就不清楚了,但这样彷徨无助的年柏彦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年柏彦睁眼后,似乎在适应眼前的光亮。

许桐上前,迟疑道,“年总?”

声音入耳后,年柏彦这才真正恍悟过来,也意识到自己睡着了,抬手按了按发酸的额头,头靠在椅子上问了句,“几点了?”

“快九点了。”许桐报了时,忍不住补上了句,“年总,您昨晚又没到休息室里睡?这样不行,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年柏彦没理会许桐的关心,睁眼,淡淡问了句,“纪氏那边什么情况?”

“还没松口。”许桐马上汇报。

“继续。”年柏彦命令了句。

许桐迟疑了一下,“年总,现在媒体那边盯着咱们盯得还是很严,而且,股东那边也有异议了……”

“无所谓。”年柏彦的状态看上去有点糟糕,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两下,“你只要记住,让外界知道我们还能存活的资金链跟纪氏抗衡时,精石的股价才有回升的希望。”

☆、太早与太晚

许桐点头,“我明白了。”就目前精石这种状况来说,只有不断地传出利好消息能稳定人心,精石和纪氏在股市上的博弈看似一场无厘头的争斗,但对于那些对于精石虎视眈眈,只等着千钧一发之际落井下石的人来说是绝佳的反击。

紧跟着许桐又道,“年总,之前跟您说过的有关中国经济人物评选一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电视台那边一直在等着您的回复呢。”

年柏彦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点头。

“那好,我稍后就回复电视台。”许桐记下。

年柏彦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他干脆扯下领带扔到了办公桌上,抬手又揉了揉太阳穴,许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诧异。想她这么多年待在年柏彦身边,多多少少也了解他了一些,她的这个上司一向是视工作为生命,以往不是没有连轴忙碌过,一星期没怎么合眼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但从没像他这次似的颓废和疲累。

甚至,他还有点不耐,看得出他的心思不全都在工作上。

那么,他究竟在想什么?

许桐是个聪明女人,眼睛也亮着呢,知道有些话什么时候适宜问什么时候不适宜,见年柏彦这副样子,她想到就是会不会跟素叶有关的事,但她这个时候万万不会问出口。

如果是跟素医生有关的话,那么之前也曾发生过类似情况,那一次他甚至是对着下属动了怒,对她也发了脾气,但至少他的情绪有过变化,这说明他是急于想要解决眼下的情况。可这次年柏彦的状态很奇怪,他没有动怒,甚至听着下属汇报文件时出了错误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在看着某处发呆,目光永远是游离的状态。

再者,他平静沉默地甚过从前,这才是令人最可怕的状况。

见许桐始终站在离不开,年柏彦放下手,淡淡问,“还有事吗?”

许桐欲言又止。

“说吧。”

“年总,那个……叶玉来了,她说想求您帮忙。”许桐迟疑地说了句,事实上现在的精石真的很乱,叶老爷子离世,主席一职被叶渊坐定,她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对叶家人也有了一点怨怼。

许桐没有一点私心是假的,在她觉得,精石能够有今天完全是年柏彦的功劳,他为精石几进几出鞠躬尽瘁,最后竟然还被一个不懂商场的叶渊骑在头上?这要是她肯定会心里不舒服。但回头想想,天底下没有不为子女着想的父母,叶鹤峰总要给自己儿女留条活路。

怪就怪年柏彦太早跟叶玉撇清关系,又太晚跟素叶确定关系,哪怕他现在娶了素叶,那精石无疑就是成了他的了。

只是,这两人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年柏彦微微蹙眉,良久后不耐说了句,“跟她说,我很忙。”

许桐恭敬说,“其实我也是这么跟叶玉说的,但她似乎真的很着急,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还说,她会一直在公司等着,一直等着您忙完也没关系。”

年柏彦的眉心沉冷了不少,良久后起身,“让她一小时后进办公室等我。”

“是。”

“等等。”年柏彦又叫回了许桐。

他顺手拿过一个便筏,在上面写了一串地址交给了许桐。

“找个有经验的保姆。”

许桐接过便筏看了一眼,略感奇怪,“让保姆去这儿?”

年柏彦眼神沉寂,“对。”

“是,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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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跟着那个自称是素凯同事的男人出了卧室,然后一路跟着他上了楼,原以为会见到心心念念的素凯,岂料,朝着她走过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个子挺高,身体挺壮,虽说穿着便装,但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浩然正气不容忽视,方方正正的脸颊也十分严肃,一看就是不普通的人。

他见到叶澜后微微笑了一下,这才化解了他的严肃。

“叶小姐,这位就是我们云南省公安厅缉毒大队的宋兵宋局。”身边的男人向叶澜简单介绍了一下。

叶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宋兵是多年从事侦查工作的老干部了,一见她这情况是明显的迟疑,便笑着掏出了工作证亮了一下,“叶小姐你好,我是宋兵。”

叶澜拿过他的工作证,看了看,又仔细摸了摸,小心翼翼抬眼问,“这……不会是仿的吧?”

身边的男人扑哧一声乐了,宋局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打趣道,“你见过有仿照这个的吗?”

“这年头什么不能仿啊?小到发票,大到红头文件的。”叶渊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姑娘很有意思。”宋局没有动怒,指了指身后,“我的工作证能作假,那身后的这些做不了假。”

叶澜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一幕。

很显然是个工作间,大约有十几号人,全都守着监控屏幕,各个严肃。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盯着这些个屏幕,迟疑,“这是?”

“每个线人发回来的监控画面。”宋局收了笑,一脸严肃道,“我们要确保每一个替国家卖命的线人的安危,他们每一时段的情况。”

叶澜眸光一震,“那素凯呢?”

“放心,他很安全。”宋局说了句。

叶澜摇头,“我只有见到了他才能放心。”

宋局想了想,上前拍了拍其中个警员的肩膀,命令了句,“调到素凯的位置。”

很快地,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呈现出了一群人在吃饭,大多数都是男人,其中只有个女人,她生得极美,从脸部轮廓来看像是个混血儿,皮肤是西方人最喜爱的健康的小麦色,紧身的一字领上衣,深深的沟壑充满了you惑。

她夹着一支深红色女士香烟,烟身很细很精致,从她you惑的红唇中轻轻吐出烟圈时倍感魅惑,她着迷地朝着一个方向看,视线落在了站在包厢窗前的男人身上。

视频中的男人高大结实,硬朗英气,却有点痞气,额前的一缕是金发,微微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白色的T恤衫,下摆随意塞在了泛白泛旧的牛仔裤里。慵懒地倚在窗前,嘴里叼着一根烟,目光漫不经心。

“素凯!”叶澜高兴坏了,下意识叫出了他的名字。

“叶小姐,这是一个小时前素凯传给我们的影像资料。”宋局说道。

“一个小时前?那现在素凯人呢?”叶澜焦急问道。

宋局没马上回答,而是冲着里面的方向一伸手,“叶小姐,请近一步说话。”

叶澜想了想,走进了他指的方向,里面是个小单间,像是休息室。

“卧底是项很危险的工作。”待她坐下后,宋局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我想你绝对想象不到这项工作的艰辛。很多像素凯这样的卧底都熬不住,要么被毒贩拖下水,要么被对方杀了,要么就是自杀,心理压力何其重这是外人想象不到的。虽说我们最好了最大可能对卧底的保护,但不免还是会出现状况,这就要求卧底人员不但有十足的经验,还要有怎么能在对方不发现的情况下传递给我们尚且安全的讯息。”

叶澜紧张地点点头。

“至少现在能够肯定素凯是安全的,前一阵子是因为素凯的联络器出现了问题,他是个很聪明也很有能力的警员,想法设法又跟我们终于联系上了,所以请你放心。”

叶澜舔了舔唇,“那你们绑架了……哦不是,是把我带到这里来……”

“很抱歉我们邀请你的方式粗暴了点。”宋局一脸歉意,“其实将叶小姐请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告诉你,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回北京。”

“啊?”叶澜一愣。

她没打算走啊。

“因为素凯对我们一队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他心有旁骛。”宋局直截了当。

“其实我来这儿就是想看看他安不安全……”她小声地辩解了句。

宋局点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叶小姐,你留在这儿的确帮不了什么忙,而且还有可能为素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叶澜攥了攥手指,她明白这点,但是……

“我能不能见他一眼,就一眼。”

宋局的态度十分坚决,“不行。”

她噎了一下。

“明天一早景龙会亲自送你到机场。”宋局说着,将门外的景龙叫进来,叶澜抬头一看,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她十分不想走,但不得不走。

“素凯什么时候才能回北京?”

宋局摇头,“很抱歉,我无法保证这个时间,也许很快,也许要几年。”

叶澜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等于白问。

“如果你真心为了素凯,那么就赶紧离开,不要让他分心。”宋局见她犹豫,倒也能理解,说完这番话后想了想,“你这样,你以后可以跟景龙联系,他是紧盯素凯这条线的警员,能透露的消息他是可以跟你说的。”

叶澜一听这才放了心,用力点点头,看向一边的景龙说了句,“麻烦你了。”

景龙笑起来很洒脱,“应该的。”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叶澜迟疑地看着宋局。

☆、打破绝对的控制权

宋局点头。

叶澜回忆起了那个监控画面,素凯身后的那个女人,其实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很刺眼,抿了抿唇,轻声的,“跟素凯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宋局稍稍迟疑了一下。

叶澜看着他,心生焦急。

宋局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笑,“小叶啊,别胡思乱想,你只要明白素凯是在工作就行,尽快回北京,明白吗?”他打起了哈哈。

叶澜听了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儿,但也明白有些话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的,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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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精石集团,总经理办公室休息室。

按摩浴缸里,水泡翻滚成了一枚枚炸开的小花儿,无声地涌向靠着浴缸闭目养神的男人。清水之下是性感结实的男性身躯,水珠溅在了他英挺的脸颊轮廓上,徐徐滚落,在他刚刚刮完胡子的清湛下巴上跌落,停在了凸起的喉结上。

他的一条胳膊搭在了浴缸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细细的青白色烟丝从暗红的烟头上袅袅升空,烟灰老长,终于经不住重力“啪”地一声落地。

良久后,他才睁眼,抬手,重重地抽了一口烟。

轻轻吐出,那烟雾与水雾交织着迷乱了他的眼。

他仿佛看见了素叶的身躯,妖娆地在他眼前动来动去,就像她刚入公司时的那场晚宴之上,她大胆热情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如一条蛇似的扭动。

她是个十足的坏女孩,却坏得令他难以自拔。

年柏彦想到这儿倏然皱紧了眉头,狠狠摁灭了烟头。起身,简单地冲了一下,他高大结实的背影罩在了墙壁上。

花洒落下的水珠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洗手台上的浴液,停了花洒,走上前拿过浴液,不由得想起了洗完澡的素叶娇滴滴地搂着他,对他说,你看你看,我多给你买了几瓶这款牌子的浴液,年柏彦,你干嘛一定要用这款啊?很贵的,你要赔我钱。

他问她,那你还买那么多?

她仰着头,眼神魅惑撒娇,那人家也要用啊。

他笑,这款是男士的,你可以买同一款女士的。

她搂着他抿唇笑,我就是故意要跟你用一样的浴液,对你虎视眈眈的女人那么多,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能跟你最亲密的女人就只能是我。咱俩都用一种浴液,我身上也有了你的味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觉得孤单了。

这间休息室里到处都是素叶的影子,床上、窗子前、沙发上、洗手间、浴室,哪怕是走廊…………

谎言说得太美,美得让他都分辨不出了真伪,他忘了太多,忘了,女人心,海底针!

镜子前,年柏彦的眼变得异常冰冷,严苛的眉梢也染上了霜寒,他狠狠挥走了脑中素叶娇笑明媚的样子,手一扬,浴液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个小时后,年柏彦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洗漱完的他稍稍驱走了眉梢的倦怠,换了件黑色的衬衫,配了条深灰色的西装长裤,没系领带,衬衫的扣子敞开了两颗,袖子也挽在了胳膊肘上,看上去低调慵懒。

办公室的会客厅里,叶玉早就等候多时了,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着玫瑰花茶,十分娴熟地往茶壶里扔了两颗方糖,听见休息室有动静后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在见到年柏彦后,她夹着方糖的手指略微颤抖了一下。

方糖掉在了茶几上,抖落了不少糖渣。

叶玉赶紧拿过纸巾,擦走了渣子,连同那颗方糖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之所以变得紧张是因为,年柏彦看上去比以往冷漠了很多,像是一个……陌生人,她只找到了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年柏彦。

“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年柏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夹了快方糖,放进了玫瑰花壶里。

他自己却没喝茶,只是倒了杯黑咖啡,放在了面前,很快,咖啡的香醇盖住了玫瑰的芬芳。

叶玉的手指从杯沿收回,看向年柏彦,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

这话令年柏彦微微蹙了眉心,“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就别装了。”叶玉冷笑,“你放出我和曲艺的事不就是想要今天这个效果吗?”

年柏彦抬眼看了她一下,默了会儿,抬手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黑咖啡的苦在口腔中迅速扩撒,瞬间,他的心都是苦的。

“许桐跟我说,你来找我是寻去我的帮助。”他没解释什么,放下杯子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言下之意就是,直接入正题,别那么多废话。

叶玉毕竟跟他朋友一场,对他是否不耐还是能听出来的,清了清嗓子,“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我和曲艺一马。”

“怎么现在你和曲艺还那么受关注吗?”年柏彦故作不解。

“年柏彦你心知肚明!”叶玉咬牙切齿道。

年柏彦双手一摊,“很抱歉,你们的情况我真的不关注。”

叶玉气得差点想跟他理论,但一想到曲艺还是将火气压下了,良久后看向年柏彦,眼神虽说愤恨,但语气显得有点由衷了。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没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年柏彦,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难道还不能放了我和曲艺?行 ,我就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看在朋友一场的情分上,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知道你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最起码不要让那些记者们天天守在曲艺家的门口,让她出不了门啊。”

年柏彦看着杯中的咖啡,精致的银勺轻轻搅动时折射耀眼的光线,他的面色始终平静,可语气有了一丝冷讽,“你们叶家的人没有一点生活自理能力吗?除了公事外,我是不是还要负责你们的吃喝拉撒睡?”

叶玉紧紧咬着嘴唇,手攥成了拳头。

“你知道你父亲在董事局的短短几天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年柏彦放下勺子,抬眼看着她时,目光里有明显的不悦。

叶玉感觉到了他的这份不悦,一时间保持了沉默。对于董事局重整后的精石,她像以前一样压根就不感兴趣,精石的林林种种她也或多或少地听说了点,但具体怎样一无所知。

“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了精石出现严重的资金链冻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年柏彦微微眯着眼,眼隙中有锋利的光闪过,一字一句,“意味着那些秃鹫早就在头上盘旋,就当着精石咽气的那一刻俯冲下来拆骨入腹。”

叶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现在还要跑来告诉我,你担心的只是你和曲艺那些无聊的个人问题是吗?”年柏彦语气寒凉。

叶玉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们叶家从上到下究竟能做什么?”年柏彦心寒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精石被人吞了,谁还在乎你的死活?现在记者搭理你,是因为你是叶家大小姐,等没人搭理你那天,你就算是在大街上脱光了裸奔都上不了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