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的婚戒

林要要口中的“出大事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当素叶不顾阿姨和月嫂的反对,穿越困难重重千山万水地钻进了书房,打开网页后着实也被今天爆炸性新闻吓了一跳,不, 是吓了一大跳,只剩下半条命了!

同样是艳照门事件。

只是换了男女主角,照片中的不再是她和年柏彦,依照这条消息的狂暴程度,素叶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她和年柏彦的那些都不算事儿。

一张张照片中,叶玉成了主角,跟她同为主角的,竟是曲艺!

满屏幕乱飞的标题都是统一的:叶家再爆丑闻,叶家千金实为同性恋,假婚一事终于真相大白。

“天哪……”素叶飞快地扫着网页,瞪大了双眼,对着手机说了句,“假的吧?”

“她和曲艺在床上缠绵的照片总不能PS吧?”林要要叹道,“哎,你之前一点儿都不清楚这件事?曲艺你不是见过吗?”

“可是曲艺的老公不是曾宇吗?”素叶说到这儿,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似的,嗡地一声,她想起了叶玉的林林种种,尤其是那一次她在办公室里质问年柏彦为什么那么对她时,她听到曲艺和曾宇的事那么激动……

所有的顺向思维开始来了个大逆转,如果叶玉和曲艺是恋人,那么,曾宇才是第三者,然后,叶玉为了向曲艺证明,于是跟曾宇上床?

素叶捂住了嘴巴。

那么,年柏彦知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年柏彦和叶玉假结婚的事再也没人怀疑了,更没人说你是第三者了,你也好,年柏彦也罢都成了受害者。叶玉都是同性恋了,怎么可能跟年柏彦产生感情?”林要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素叶整个人像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上的照片,打开浏览网页一看,好嘛,有关叶玉同性恋一事的点击量排行第一了,堪比她和年柏彦的艳照还要火爆。

“这件事能是年柏彦做的吗?”林要要一针见血。

“怎么可能?”素叶下意识反驳。

“我也只是随口问一嘴,你也别太敏感了。”林要要笑道,“总之你现在解放了我比什么都高兴,对了,明天你生日怎么着?”

“哦,不知道呢。”素叶现在没心思放在生日上了。

“年柏彦不陪你过的话,晚上我去找你,一起去舅舅舅妈那儿。”

素叶不假思索,“嗯好。”

等快放下电话时,林要要又补问了句,“哎对了,刚刚谁跟你说要你别打时间太长的电话?谁啊?连电话都不让你打?”

“没谁,你听错了。”素叶哪有功夫跟她解释自己怀孕的事?急忙搪塞了过去后就掐断了通话。

然后,整个人泡在电脑前,任由书房外的人咚咚砸门,还听见年柏宵在外面不悦大吼,“你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啊。”

素叶顾不上那么多了,飞速地狂扫页面。

当一张叶玉和曲艺赤身果体地在床上缠绵接吻的照片赫然在她眼前弹出时,书房的门也被年柏宵踹开了。

她惊了。

不知是被房门巨大的声音吓得还是被照片的内容吓得,她觉得,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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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彻底乱成了一团,记者们近乎将楼底包围,逼得大厦不得不调动全部保安来保障大厦人员不受干扰。

对外宣传部、公关部、企划部、甚至是市场部都纷纷接到媒体的电话,这些人无孔不入,只要能跟精石联系上的电话都打了个遍。

叶鹤峰气得留在了叶家,今天没来公司,所以一团糟乱全都落在了年柏彦身上。

当被骚扰的部门高管来请示他如何回应时,年柏彦只是淡淡命令,一切照旧,工作照常。

所以,许桐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见年柏彦在打电话,对方应该是名记者,她听到年柏彦平淡如水地说了句,对不起,无可奉告。

然后,挂断了电话。

许桐不知道年柏彦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他脸部神情跟平时一样,也无法判断出他到底之前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刚知道叶玉这件事后是吓得不轻,可想而知叶老爷子得气成什么样儿。

“包装好了吗?”年柏彦淡然地问了句。

许桐点点头,走上前,将手里一枚精致的首饰盒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年柏彦拿过首饰盒,轻轻打开,似有万丈光芒散开,于他的唇角和眉心间。首饰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罕见的渐变色钻石戒指,硕大的原石被打磨成了富有生命的钻石,远远地就能看见边棱折射的光源。

许桐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即将是谁。

她也记得这颗罕见的原石,是年柏彦第一次接手钻矿时挖掘出来的宝贝,因为石体比较罕见,所以一直以来被外界惦记,这么多年来,想出高价购买这块原石的人不计其数,但年柏彦始终压着不出手。

这颗原石在未打磨之前就被专业人士烙上了珍贵的印记,那么不起眼的时候,那些个火眼金睛的人就看出了它的独特之处。

年柏彦多年接触原石,一上手就能知道哪个珍贵哪个一般,所以,当他将这枚原石收为己有后,因为判定这是一颗具有渐变色罕见而神秘的钻石,他便起名为 Hecte,这在希腊语中翻译为“赫卡忒”,是希腊神话中的魔法女神。

所以这么多年来, Hecte这颗原石一直都是钻石界的传说,真正看到它的人少之又少,正因如此,更令人趋之若鹜。

现如今, Hecte终于面世,年柏彦亲手为它打磨,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每一次研磨都小心再小心。刚开始许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以为他打算推出 Hecte来拯救精石的股价,但当他打磨完后,又亲自设计了戒托,从材质到样式都亲力亲为,最后就连包装盒都要亲自设计。

当这枚戒指终于华丽丽横空出世时,许桐终于知道了年柏彦的心思。

那个戒圈的尺寸完全是按照素叶的手指来做的,她知道年柏彦是老手,只消看人的手指就能准确判断出能带几号的戒指,这点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许桐看着年柏彦小心翼翼地拿出戒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笑容一直滑入了他的眼底,也跟着心情稍稍好了点。

是打算求婚了吧?

否则怎么能匆匆忙忙地从外地赶回北京?

那一晚上的工作量大得吓死人,许桐想想就觉得年柏彦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跟素叶控诉年柏彦的罪行,为了他的幸福,多少员工跟着加班加点遭殃吃苦?

“您现在如果求婚的话,叶玉的消息就压下来了。”许桐试探性说了句。

年柏彦凝着戒指,淡淡笑了,“叶玉的消息不出来,我和叶叶的艳照还在沸沸扬扬。”

许桐一愣,“您……”

“你怀疑是我做的?”年柏彦拿过绒盒里的小布,轻轻擦了擦那枚绚烂的钻石。

“不。”许桐马上回答,“只怕这件事会被有心人利用炒作,叶玉这件事闹得不小。”

“暗箭伤人避无可避。”年柏彦大有放任自流的态度,“对方帮我,我欢迎,毁我,我奉陪。”

许桐一听这话也明白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背后的人看似帮忙,实则扩大矛盾,而年柏彦显然想要利用这件事达到保护素叶的目的。

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您……真要这个时候结婚?”

“当然。”年柏彦笑了,像是她问了个很可笑的笑话似的,随口补上了句,“不结婚,怎么办准生证?”明天是极佳的求婚日子,是她的特殊日子,在未来,也是他们共同的特殊日子。

“啊?”许桐惊叫了一声,一改平日的冷静。

“准、准生证?”最后一个字近乎变了腔调。

年柏彦微笑地看着戒指,不过更像是透过戒指看到了素叶那张狡黠美丽的脸,唇角的笑容愈发地深刻,“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成了黑户。”

许桐差点咬了舌头。

孩、孩子?

正诧异间,桌上的电话响了。

许桐见年柏彦的心思全放在戒指上,赶紧上前拿起电话。

电话那端有点着急,许桐说了句,您稍等。

然后扣住话筒,压低了声音,“年总,是叶渊。”

年柏彦伸手接过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叶渊的声音像是霜打的茄子,憔悴嘶哑,“柏彦,你来趟叶家吧,叶家,出事了。”

年柏彦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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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24号,很晴朗的一天,北京没下雪。

墓园里干净得令人想哭,空气中还摇曳着白菊的气息,可在素叶闻上去,只有死亡和安息的气息。

她很少来这里,因为,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无法释怀,无法与墓碑上的照片笑容相对。

这一天,她还是独自来了,没有年柏彦,因为他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怕是在处理叶玉的事吧。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也不知道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在母亲的墓碑前度过。

☆、怎样去原谅一个人?

安静的墓园,就像遗世的空间,明明是身处这座城市,却有着与这座城市处处喧嚣和浮华格格不入的静谧,听不见车来车往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清淡了很多。

死者是应该安息的,所以素叶这次抱着大束的马蹄莲来到母亲墓碑前时也放轻了脚步,生怕会扰了母亲的清梦。

从小到大,素叶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是每年来一次,每次是她的生日,她母亲的忌日。她不敢来这里,因为只要看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她就要不得不面对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喜欢自欺欺人,这是打小就落下的毛病。

就如小时候完不成旋转木马时她坐在板凳上闭着眼,仰着头迎着阳光,幻想着自己正骑在木马上一圈圈地在阳光下旋转。所以她爱上了邻居家的小木马,那只小小的木雕的摆件。

母亲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个小摆件情有独钟,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小秘密,不说给任何人听。

又再如,她以为不来墓园,就可以假装母亲还在。

素叶在母亲的墓碑前停住脚步。

照片下,已经有了一大束的马蹄莲,安静地躺在那儿,就像是静静地在素秋的怀抱中绽放似的。阳光下的花蕊有些许枯黄了,花瓣的卷边儿已有了死亡的味道,只是,从包装的精细程度不难看出探访者的用心。

能知道母亲喜欢马蹄莲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他了。

素叶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怀里紧紧勒着花束,紧抿着唇盯着墓碑上那束鸠占鹊巢的马蹄莲。冬日虽灿,风起却寒,吹乱了她的长发,地上的枯叶哗啦啦地从她大衣的衣脚扫过。

她眼底的悲哀无法匿藏,那些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一桩桩一幕幕地呈现,像是一颗颗毒瘤似的,平时看似销声匿迹,实则病毒暗自扩撒。

人们往往喜欢忘记痛苦的,记住幸福的,可她恰巧相反,从小到大折磨她的就只有痛苦,那些个快乐也好,幸福也罢,似乎总是跟不上她痛苦经历的节奏,无法将其取代。

素叶走上前,弯身拾起那束马蹄莲,一甩手,枯萎的花朵便挣脱了精心的装束,四散在寒风之中。她蹲身下来,将自己怀中的一束马蹄轻轻放在墓碑前,抬眼看着墓碑上笑容正嫣的母亲,“是他来了吧?”

回答她的永远都是沉默。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解了眼睛的酸胀。

拿出一条手帕,抬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您从来没跟我说过您恨过他,就算当初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事业,选择了他的家族。”素叶小心翼翼地擦着,瞳仁深处是炸开的痛苦。

“所以我不明白,当他没有履行他的承诺,成了彻头彻尾的感情背叛者后,您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人郁郁寡欢。您是爱着他的,可他值得吗?”

素叶收好手帕,坐在墓碑前,静静地与母亲说话。

“我还是无法原谅他的。”

风,吹淡了她的声音,令其听着愈加地哀怨。

“可能……”她敛下睫毛,遮住眸底深处的寂寥,“我不知道怎样去原谅一个人。”

说到这儿,素叶又淡淡笑了,迎着光亮凝着母亲的笑容,“没有学会您这点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样去原谅一个人。如果爱一个是付出的话,那么原谅呢?是容忍?是忘记?还是,释怀?”

可她无法释怀。

因为叶鹤峰最终的选择,导致她的母亲卧病在床。她不是不记得母亲离开的那天,甚至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气,连空气中的味道她都无法忘记。

那一天,空气中是甜甜的奶油蛋糕味和死亡味胶着黏合。

因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也因为,那一天是她母亲离开的日子。

她是多想跟母亲一起许下生日愿望,一起吹灭蜡烛啊。

但,将最后一根蜡烛吹灭的人只有她。

那烛火熄灭的瞬间,母亲的头就静静地靠在了她瘦小的肩头上,一动不动,那只跟她一起握着刀叉手缓缓滑落。

她没有哭,只是颤抖着小手轻轻挽过母亲那只干枯的、毫无知觉的手,小声地说,妈妈,您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先别睡呀……

其实吹到最后一根蜡烛的时候她就知道母亲已经离开了,因为吹蜡烛的气流只剩下她的,小小的,微弱的,毫不起眼的。

可她宁愿相信母亲是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现在。

素叶期待自己的生日,因为母亲说,她的出生是上天给母亲的最珍贵的礼物。

素叶又痛恨自己的生日,因为这一天,上天带走了她最珍贵的礼物。

墓园萧萧。

素叶的眼眶红了又红,湿了又湿,始终不肯落下一滴眼泪来。她想告诉母亲的还有很多,例如她遇上了年柏彦,虽然前方障碍重重,虽然她在学习如何去爱一个人时爱得磕磕碰碰,但她还是想爱下去。

又例如她想告诉母亲,她也已经做了母亲。

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孕育着,成长着,她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个母亲,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个合格的母亲,但她要感谢她的母亲,能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即使恨着痛着,也是有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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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圣诞节精石有假期,所以林要要睡了个饱觉后,中午刚过,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赶到方笑萍家时是下午三点多钟,素冬正在厨房忙活着,方笑萍给开的门,一下子就挤进来一个大蛋糕。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拎这么多东西啊?抢超市去了?”

“阿姨您快搭把手。”林要要真是恨不得把超市都搬回家了,大包小包得进了屋。

方笑萍赶紧上前把东西接过来,放下,“这得花多少钱啊?家里都把小叶过生日的东西买回来了。我要是知道你去买东西就不让你来了。”

“您不让我来我也死皮赖脸地来。”林要要笑着,又冲着厨房里的素冬打了个招呼,然后环顾了下四周,诧异,“小叶还没回来呢?”

方笑萍叹了口气,“是啊,也不知道今晚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得会不会惹得她不高兴,这孩子每一年从素秋那回来都不开心。”

“人总得往前看啊。”林要要安慰着方笑萍,给她打气。

“我早好多天就跟小叶打好招呼,说来这儿一起吃饭,她都知道,而且也同意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了她已经想要往前迈步了。再说了,她现在可还有爱情的力量在支撑着呢。”

方笑萍点点头,“也是这个理儿,你说爱情我倒想起一事儿来,要儿啊,关于叶玉是同性恋的事儿真的假的啊?”

林要要一脸的为难,“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我看着不像是假的,要不然依照阮雪曼那脾气,早就像诈尸似的蹦出来跟记者理论了,还能这么消停?”方笑萍嗤鼻冷笑。

林要要耸耸肩膀没说话。

“真叫一现世报啊,以前吧我还老说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这么不长眼呢?赶明儿啊我还得去寺庙里拜拜,收回我之前跟各路神仙嘀咕的那些话。谁说老天爷不开眼啊?阮雪曼的报应这不就来了吗?之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钓上个金龟婿就觉得自己怎么地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闺女喜欢的是女人吧?哎呦喂,瞧瞧那些照片儿拍的呀,那叫一个写真,一件衣服都不带给穿的,俩大闺女光溜溜地在床上干那事儿,真叫一个丢脸。”方笑萍这下打开了话匣子,许是憋了一肚子的幸灾乐祸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林要要听着这话有点尴尬。

方笑萍吐沫星子乱飞,两只眼睛因兴奋挤出来的光芒堪比钻石。

“我觉得还不如我们家的小叶,是,同样是艳照,但我家小叶性取向正常啊,照片里再怎么着都是一男一女,符合自然规律、人性根本。她家叶玉呢?那叫违背人性道理和生理的自然规律,违背了人类社会传宗接代的优良传统,说不好听的,这要是在古代会被当成怪物被火烧死的。”

“行了行了。”素冬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了这番言论,无奈地劝说,“你也留点口德,两个孩子都没结婚生子呢。”

“嘿,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造谣,现在这件事多火呀,还不兴我发表言论了?国家可提倡言论自由啊。”方笑萍心情不错。

素冬指了指她,“就你这张嘴啊,说的话都能把人气死。”

“我们聊天呢,忙你的去,没事儿捣什么乱啊。”

林要要及时打住了方笑萍和素冬的拌嘴,轻声问道,“阿姨,您现在还反对小叶和年柏彦吗?”

方笑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想都不想就摆手,“现在都真相大白了,那个年柏彦就是没结过婚,我干嘛还反对?再说了,他可是当着我的面儿保证会娶小叶的。”

“真的?”林要要惊喜。

“他敢假?他要是对不起小叶,我绝不饶他。”

林要要笑道,“我觉得他不会对不起小叶的。”

“他提前打过电话了,说今晚要来。”方笑萍神秘兮兮。

林要要愕然。

“可能是想给小叶个惊喜?谁知道呢,反正啊,他要来我也不能轰他走不是?出手不打笑脸人,这也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方笑萍呵呵笑着。

林要要也有点期待今晚上年柏彦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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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墓园,随着阳光的推移气温变得愈发得冷了。

素叶在素秋的墓碑前待了好久,等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干冷的空气也似乎被搅动了,白菊的清冷气息像是被涟漪推荡着扩撒似的,有一缕轻轻钻进了素叶的呼吸之中。

地上的枯叶被脚步碾碎,发出微弱的绝唱。

她转身。

迎着阳光,男人的发丝健康而光泽,像是拢了细碎的金子,映出了令人移不开眼的脸部轮廓。

待他上前后,将手中的大束白菊轻轻放在了碑前,又恭敬地弯身鞠躬。

墓碑前,白菊与马蹄莲相依相偎,寒风过,花香黏合在了一起。

素叶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意外地出现在墓园,出现在她面前,好半天都未曾反应过来。